沙嫱醒来时,看到从掩着的窗帘缝隙里透出来几丝明艳的阳光,她不知道现在是几点。
室内显得有一些暗,一切的摆设似乎都不熟悉。
她觉得头还是一阵阵的痛,软着手脚想挣扎着爬起来,却感到身体和被子的摩擦感异常的清晰,急忙掀开一看,发现自己竟是赤裸的。
“天啊!这是怎么回事!”
她惊愕地张大了嘴,下意识地用手摸向阴部,指尖上传来一阵滑腻。
她心一沉,把手拿到眼前,看到刚才探过阴部的两个手指间拉出一条粘粘的白线,低头再翻看下体,只见阴毛黏糊糊地结成一缕一缕,两腿间的床单也湿了一片。
她心里明白这些液体是什么,因为房间里已经充满了那种特殊的刺鼻气味。
沙嫱的心提到嗓子眼,早忘了头痛,拼命想让自己回忆起这是怎么一回事。
她只记得昨天是同宿舍的密友秦芙的生日。
说起秦芙,她们两人从大学刚入学起就很快成了死党,原因很简单:都是系里面相貌出众的美女,在宿舍又是床挨床,生日也挨着近——秦芙只比自己大几天。
就在昨晚,一群女同学在宿舍为秦芙切蛋糕庆生之后,又有几个男生请去校外唱K,因为当时已经8点多,宿舍的女生都不想出去疯耽误了睡美容觉,只有沙嫱禁不住秦芙软磨硬泡跟了出去。
学校靠近市郊,可是K房却订好在市区。
打车到了那边进到包房里,沙嫱才发现这一群男生里居然没有几个是自己认识的。
于是大家先都做了自我介绍,她才发现大家都来自同一个大学,只不过专业不同。
沙嫱正在轻叹着感慨秦芙石榴裙的魅力无远弗届,秦芙正好笑着凑过来在她耳边说:“今天我可是为你来的,要不才懒得理这些人呢。你好好看看这里的男生,相中了谁尽管和我说,姐姐我给你撮合撮合,省着你在我跟前说自己守活寡!”
沙嫱赶紧锤了她两下,笑着把她推开。旁边的男生们却早已经开始递水的递水,递麦的递麦,抢着献殷勤。沙嫱对此很满意。
沙嫱虽然今年大三,但因为上学早,所以芳龄才20。
瓜子脸,淡柳眉,一双含笑的睡眼,两片粉红的薄唇,皮肤细腻洁白,身材高挑,凹凸有致,长发染成淡红棕色,烫着韩国流行的波浪从左右两边垂在肩膀上。
平时不用费力妆扮,只要略施粉黛,不论在哪里都足够吸引男性的眼球。
本来她很享受被众多男性注意和追捧的感觉,只不过总担心如果不矜持些就会破坏自己长久以来营造的玉女形象,所以往往陷于小小的自我矛盾。
这会儿她也习以为常地享受着男生们谄媚似的笑容和无聊的玩笑,她知道这不过是想引起她的注意,而她只需要微笑,适当地说几句不疼不痒的话就够了。
听完几个男生大胆的献唱,她也被逼着献歌,于是点了一首《如果的事》,非要和秦芙对唱。
秦芙正在喝酒谈笑的兴头上,粉着脸一把接过麦来。
两个人对这首歌早已熟到不能再熟,因为毕竟是寝歌嘛。
于是美妙动人的嗓音,勾得在场的男同学坐立不安,一曲终了,掌声暴起,接着又是一轮吹捧。
沙嫱一边得意一边觉得这些男生好笑,于是心里比刚才放开了点,对别人敬来的酒也随便喝些,不知不觉从小口抿到大口喝,从啤酒到红酒再到威士忌勾兑冰红茶,她在充耳的音乐和满眼的灯光酒水笑脸里渐渐沉迷了。
也不去注意是什么人在和她聊,只管附和着男生们的玩笑。
忽然有人问她旁边的秦芙:“夫人,你太不够意思啦,宿舍里有这样的美女同学都不早带出来。是不是怕把自己比下去啊?”
秦芙装出一副生气的样子说:“‘夫人’也是你叫的?我就是不带出来给你们这般人看怎么着?人家可不像我,你看她样子就知道啦,大把人追的。偏偏人家又是个大小姐,没事就宅在宿舍里。之前没男朋友那会儿,来送情书送花送书的人把女生宿舍里门槛都快踩烂了!”
沙嫱虽然被音响震得听不清他们说什么,但还是有几个词隐约飘到耳朵里,赶快扑过去搔秦芙的痒,嘴里喊着:“叫你再胡说”,声音却是笑着的。
周围的男生跟着笑了一回,又接着刚才的话问秦芙:“不是吧,我还以为全世界女生里只有你才有这种威力呢!我就是想不通,为什么美女偏偏爱扎堆呢?为什么总有比自己下手快的人呢?”
秦芙一边笑着喘一边说:“她男人可是个帅哥加富二代,不过不是我们学校的,说了你也不认识。而且要说你们这些人啊,和他比可差远了,还是别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了!不过我可跟你说,要对这小妞下手现在正是时候……哎呦,哎呦你别搔我痒了,我不说,不说了!”
忽然她开始反击,几下把沙嫱按住在沙发上上下其手,旁边的男生正乐得要围观,沙嫱却挣扎了一下跳起来,装着生气说去洗手间,转身出去了。
趁着这个功夫,周围的男生歌也不唱了,都赶快过来夸秦芙带的是个优质美女,问自己还有没有机会见缝插针。
秦芙鼻子里哼了一下,挨个点着他们的鼻子,趁着酒兴口无遮拦地说:“要下手得快,成不成就看你们的造化了。要说他男人,他今年大四眼看就要毕业,两个月前回老家实习去了,其实就是熟悉一下他家的生意准备接班。他们俩算算也处了一年多,但那男的好像也不是个省油的灯,所以经常吵架。”
“你别看她外表单纯好像什么也不懂,实际上对男人管得严着呢。他男人这次一走,沙嫱恨不得派个私家侦探跟踪过去,所以没事就打电话给他男人盘问近况。他男人可能烦了,电话里说的越来越少,后来干脆不接电话了。跟你们说,沙嫱她想男人都快想疯了,哈哈哈……”
周围本来聚精会神听着的男生们,也跟着各怀鬼胎地一齐干笑了阵。
很快沙嫱就回来了,那群男生立刻把眼光齐刷刷地聚焦在她身上,开始新一轮敬酒赔笑讲笑话。
沙嫱只觉得头越来越沉,嘴里说“不行了,我不能再喝了,本来我就不太能喝。诶,小芙,现在几点了,也快回去了吧。”
秦芙虽然人长得比沙嫱略瘦略矮,但是酒量却比她大得多,这会正在和人玩骰子拼酒,回过头挽起袖子对沙嫱说:“那么急干嘛,今天高兴,多玩玩吧没关系的,你要是喝多了就在沙发上靠靠,看我像上次一样把他们喝倒,帮我数数今天能倒几个,呵呵!”
沙嫱无奈地坐着看秦芙笑傲酒场,可是没多久就觉得胃里翻滚着往上顶,急忙跑去洗手间呕吐起来。
没多久她已经来回跑厕所吐了3次,头晕到不行,眼睛都睁不开似的,晕乎乎地和秦芙说了。
秦芙开始还开玩笑说这小妞没见过世面,才喝这么一点就倒了,真给自己丢人,以后要多带她出来见见世面。
到这时候才认真起来,说沙嫱可能是胃痉挛,但现在已经过了12点,宿舍是回不去了。
看着沙嫱已经软成一滩泥,秦芙忽然想到旁边就有一间“如家”,不如就把沙嫱带去休息一晚最妥当。
她把想法一说出口,立刻有很多声音说愿意帮着搀。
秦芙赶忙说:“哪儿用的着这么多人扶,让我想想找谁做护花使者好”。
再往后大概沙嫱自己完全醉晕过去,什么记忆都没有了。
“到底是谁把我带来的,到底是谁对我干了这种事!”沙嫱痛苦地抱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