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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记合集 编辑精校重制版

作者:鸣沙轻语 字数:73430 更新:2024-11-04 02:06:38

   景记合集 编辑精校重制版

  景记 remake

  

   第一章 时代结束的物语

  

   “忍者的时代结束了。”师父这样说着,面前的书页被微风拂动,发出细碎的声响。

   竹取抬起头来看向面前的女人,师父说的话诚然是对的,时代已经变了,连武士们都失去了自己原来的地位和荣誉,自己的一位好友,冲田家最著名的武士,冲田总悟的亲妹妹,轻衣也在不久之前二十岁的生日礼上当众切腹了。

   竹取沉默不语,窗外的竹林在风中摇曳,枝叶上缱绻着初夏隐晦的暑气。

   “明日我会去做完我的最后一项任务,你自己不要懈怠了修行,等我归来修整一夜再为你举办切腹之礼。”师父面色柔和,二十七岁的女人芳华正茂,一颦一笑都透露着女人特有的韵味。

   跪坐在她面前的是她二十岁的女弟子竹取,也是她仅有的两名弟子之一,她这一脉是忍者界最为神秘和特殊的忍者,一名师父,两名弟子,但是确是单传,因为一旦师父切腹自尽之后,就由大弟子继任师父的席位,也就是说,现在竹取的师父,其实就是她当年的师姐。

   所谓的切腹礼,便是女弟子在二十岁的时候要经历的一场特殊的仪式,唯有经历过切腹礼,才算这一脉真正的忍者。

   竹取面容姣好安静,精致的面庞焕发着二十岁的女孩特有的光彩,忍者的训练让她眉宇间有一股英气,却又掩盖不住她原本柔软的眼眉,脸庞白皙,却又透着健康的红润,一头青丝扎成干净利落的马尾,却又斜出一抹刘海,端的是一代美人。

   此时,她正在温习一脉相承的历来首领切腹的故事和记载,共有三十余篇,都是由当时的女弟子所记录撰写,记录切腹的女子,在下一篇却成了被记录的那个切腹的美丽女人,这样奇妙的轮回被浓缩在一本薄薄的手册里,让她心里不由地有些悸动。

   前辈的切腹让她心里无比动容,而她也在年少刚刚接触这本手册的时候,就立下了有一天也要完成跟前辈们一样完美的切腹这样的愿景。她每天都会研习,其中的每一篇中的每一个步骤,她几乎都融汇于心。

   “好了竹取,你先下去休息吧,不过最好不要忘了切腹的研习,多跟景讨教一下,这样对你的切腹也有好处。”竹取的师父,月轮这样叮嘱着:“我要去为明天的任务做准备了。”

   竹取轻声回应,随后深施一礼,慢慢走出了道场,烈日也许是因为疲累了的关系,阳光渐渐变得柔和,竹影在地上浮动,映在她修长的影子上,看上去竟像是腹内的内脏不断地从身体中滑动着溢出。

   竹取微微出神,随即回过神来,怅然一叹,平复着自己的呼吸:“要平和心境,明日过了就可以切腹了,就可以实现我当初的梦想了。。。。”

   道场的斜对面坐落着一间木屋,里面传来药材的芬芳和一股若有若无的馨香气息,竹取知道这股清香来自何处,那就是她们这里唯一的医士,景。

   与她们不同的是,景不是东瀛人,而是来自那篇古老传奇的大陆——中土,他们家是一个很大的家族,但是每一代都会派遣最年轻的优秀弟子来这个道场磨炼技艺,锻炼心境,同时,也负责看护切腹礼上切腹的女孩。

   这个规矩的来源,景也不是很清楚。

   切腹礼只是一场仪式,虽然要求女孩将腹部用自己喜欢的方式切开,并让内脏适当溢出,但是并不是真正要让女孩就这样失去生命,她们只是在切腹礼上完成自己成为忍者的最后一步,踏上真正的旅途,同时,也是为了最后卸下忍者这份责任时的切腹留下一个伏笔。

   那就是寻找自己的介错人。

   忍者是不可以有恋情的。

   但是年轻的女孩,总会遇上吸引自己的男人,不管是年轻的武士,谦恭的士族,还是普通的平民。总有一个男子会俘获这些女孩的心,不经意间也好,狂热地追求也好,她们终究会坠入爱河。

   而当他们行了男女之事,便代表着女孩的忍者生涯宣告终结,而她们为此付出的代价,便是在第二天切腹自尽,并且由自己最喜欢的男人来为自己介错。

   如果是精通剑道的武士,自然是干净利落地斩下头颅,完成完美的切腹。

   如果是没有习武经验的男子,便是用尖刀从女孩子的胸口插入,虽然更会增加痛苦,但是亦能加速死亡。

   短暂的恋情如同忍者的宿命,亦如庭院里那颗樱花,往往在最灿烂的时候迎来凋零。

   竹取羡慕着,期盼着能够寻找到自己生命中的那位为自己介错的男子,一如同她一个年龄的普通少女那样地憧憬着。

   她这样殷切地盼望着,走入木屋,一个身材挺拔的少年正伏在桌前写着什么东西。他的侧颜棱角分明而不显得生硬,嘴唇轻抿,鼻梁挺直,而双眼却更像一汪让人沉醉的湖泊,而那微微颤动着的睫毛,正如和风轻抚下的岸边青草。

   “景哥哥”。竹取这样轻声呼唤着。

   写字的少年听到竹取轻柔的声音,手底下加快了速度,却并不转头:“竹取,你等一下,我快好了。”

   竹取脚步轻移,来到少年身后,看着少年俊秀的字体,脸庞微微有些发红。

   他正在为竹取写切腹的一些流程,她看着看着,眼前竟然模拟出了自己按照景写的流程切腹的样子,腹内不由地一阵燥热,呼吸也开始急促起来。

   “好了。”景把笔放下,转过身来对竹取说道:“这是专为你准备的切腹需要注意的地方,你收好啦。”

   竹取微微脸红,将纸贴心收好,犹豫了一会儿方才开口道:“那天我切腹,真的怎样都可以吗?”

   景出声轻笑,站起来握住竹取的手,按着她做到椅子上,然后轻盈地转到她身后,凑到竹取耳边:“嘿嘿~~~”听到景略带着调戏的笑声,竹取心里不由地有些慌乱,景身上的馨香带着令人沉醉的气息,那时他长年接触药材所留下的。

   景慢慢开口:“后天,你就要进行第一次切腹了哦。”景的心里也有些激动。

  

   景的手掌摆出手刀的样子,慢慢放到竹取左小腹前面:“这样噗地一下扎进去,记住,不要超过两寸。”景竟开始在竹取肚子上比划起来。

   “对,保持着这个深度,来来来,往右边慢慢切开,对。。。。到这里。。。。”景故意用魅惑的语气说着这样的话,听得竹取仿佛产生了幻觉,似乎真有一把尖刀正在她的小腹上游弋着。

   “然后深呼吸。。。。让切口上方的肠子溢出体外,然后从这里。。。。”景还在继续说着,竹取却突然反应过来,她面色潮红,挣扎着站起来,略有嗔怪地看着在她身后坏笑着的景。

   “景哥哥,你过分!”竹取露出女孩子的媚态,景愈加开心地笑了:“好啦好啦,祝你切腹顺利哦。放心吧,我一定会保护好你的”

   竹取听完沉默了,医士是没有资格切腹的,因为医士如果死了,意味着更多的生命会失去,而这是有违人道的。

   所以他们家族,是绝对禁止切腹的。

  

   夜深了,师父已经离开了道场前去执行任务,道场里很安静,似乎可以听见夏夜的低语,侧耳细听,原来是外面下起了淅沥的小雨。

   “师姐,”一个可爱的,看上去只有十三岁的小女孩蹦跳着找到竹取的房间里来。

   “津子,别闹,我正在准备切腹呢。”竹取披散着长发,披着一身宽松的和服,然而与众不同的是,她已经将衣带全部解开,在灯光下暴露着自己完美的胴体,跪坐在榻榻米的正中央,面前摆放着一把木刀。

   “师姐,不是后天才切腹吗?”津子歪着头问。

  

   看着这个日后会成为自己徒弟的可爱女孩,竹取心中泛起了一抹温柔:“景哥哥给了我专门为我身体准备的切腹事项,我当然现在要开始练习,这样才能完美地切腹啊。”

   “唔。。。。我还想跟师姐一起亲热呢。。。。”津子爬过来,娇小的身体却也凹凸有致,她可爱的眼睛里闪烁着光芒,将头枕在竹取裸露的大腿上。

   竹取的双腿紧致修长,锻炼到刚好的双腿触感完美无瑕,津子枕在竹取双腿之上,仿佛枕着世界上最美好的食物,津子侧过脸,把脸对着竹取因为跪坐而微微隆起的小腹上。

   竹取的小腹光滑如镜,紧致的皮肤裹着一副柔肠,宛如一件艺术品。

   竹取抚摸着津子的头,小声劝道:“好啦,让姐姐练习切腹吧,你在这里看着姐姐切腹,毕竟你以后,是要帮忙记录我真正切腹自杀的人啊。”

   竹取这样说着,小腹里的燥热越发地汹涌了。烛灯摇曳,映照出一副完美的躯体一遍遍演绎着切腹的样子。景在外面默默地看着,看着竹取那完美的身子映照出来的切腹的仪态,捕捉着隐约间可以听到的竹取压抑着的动人呻吟。

  

  

   第二日,刚过晌午,简单的午餐过后,是惯例的打坐时间。

   空气中的安静是无法用语言来描绘的,进入到冥想的境界,竹取似乎可以听到土地起伏的声音,药房药材颤动的声音,以及由远而近的脚步声。

   脚步声越来越近,也越来越急促,竹取睁开双眼,皱起了眉头,长刀握在手中。

   大约过了一分多钟的样子,道场门口才出现了人影,好像是一群武士。

   “武士现在纷纷失去了地位,像列位这样还有这武士尊严的,应该是冲田家的武士吧?”竹取认出了来人。

   “没错”。人群中响起一道声音,一位年轻而又器宇轩昂的武士慢慢走了出来,竹取非常惊讶:“总悟大人?”

   总悟是冲田年轻一代武士中的最强者,今年二十七岁,因为他过人的武艺,高尚的品德和广交的人脉,在现在这个时代,他还是政府拉拢的对象。

   同时,她也是自己的好友,轻衣的兄长。轻衣切腹的时候,就是他担任的介错人。

   总悟走到道场门口,行礼完毕,脱下鞋子走入道馆内,在竹取面前正坐而下:“竹取,我很遗憾,你的师父,昨晚切腹自尽了。”

   竹取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表情凝固在那里,师父,切腹了?

   总悟叹了一口气,吩咐站在门口的武士,武士们抬着一口冰棺,将其轻轻地放在庭院内。

   景也惊呆了,站在木屋门口,半天没有出声,然后突然跑过去,看到冰棺里人的样子,他几乎就要惊呼出来。

   师父昨晚说出去执行任务,穿的却是一件华美的衣服。

   景对这件衣服有印象,那是新年的时候,他们四个人一起出去买的,师父当时幸福微笑的样子,景到现在还记得。

   哪怕是切腹而死,她的遗容依然平和,只是脖子和身体相连的地方,一道血痕如此突兀。

  

   “非常失礼,”总悟低头说道:“月轮她。。。。。。。。。。。。昨晚找到我,说想让我帮她介错,事到如今,我也并不隐瞒了。”

   月轮,是师父的名字,听在竹取耳朵里,是那么熟悉,却又显得陌生。

   “我跟月轮,相恋了很久,但是我真的一直压抑着自己,面对她的眼神,我同样狂热,却无法回应,因为,我知道你们的传统。”总悟声音低沉,可以听出他心里的哀痛。

   “昨晚,她又一次找到了我,我还是拒绝了她,我爱她,我不想杀死她。她的眼神如此绝望,让我不敢去面对。”

   “她说自己要离开,我不放心,偷偷跟在她后面,竟然发现她打算在我们家门口切腹自尽。”

   “我拦住了她,带她到了我的居所,她哭倒在我怀里,说,时代变了。”

   总悟的语气渐渐失去了沉着,他似乎在压抑着自己的哭腔:“是的,时代变了,忍者也好武士也好,这个时代都不需要了。”

   “我尊重她的意见,为她介错。毕竟。。。。我也是一名武士。”总悟说完,久久沉默。

   竹取宛若被夺走了灵魂,良久才颤声说道:“师父的切腹,美吗?”

   总悟面色端正地说道:“月轮的十文字切腹,惨烈壮美。柔肠迸发,脏腑尽出,就算是最优秀的武士,也很难做到她那样的切腹,我的妹妹。。。。也不如她。”

   总悟继续说道:“我为她介错,并且亲自为她清洗了身体,她的肠子被她自己从腹内尽数掏出,我只能另外收容。”

   竹取这才注意到,总悟随身携带着一方木盒,木盒精美无比,看上去也很沉重。

   总悟郑重地将木盒放在面前,然后推到竹取膝前:“这里面,是月轮所有的肠脏,她下刀很稳,肠道毫无破裂之处,保存地。。。。十分完好。”

  

   总悟说完再次鞠躬,然后起身告辞,走到道场门口的时候,他突然停下来说道:“月轮她这样做,意思很明显了,既然没有人主持切腹礼,自然也就意味着你没有成为忍者的资格,你也就不是一名忍者了。这个时代已经落幕了,带着津子,好好活下去吧,这也是你师父一直期盼的。”

   竹取良久没有说话,景呆呆地扶着冰棺,津子已经躲在道场的帘幕后面轻声哭了出来。

  

   总悟带着武士们离开了,竹取看着面前的一方木盒,颤抖着双手,慢慢将它打开。

   师父的肠子聚集着沉睡在里面,总悟在里面垫了一层冰块,肠子依然透着晶莹细嫩的光泽,月轮的小肠聚拢在一起,上面还有黄色的脂肪粒和连接肠子的黏膜,大肠虽然粗壮,但也有着柔美的观感。肠子特有的腥臭气息扑鼻而来,但是并不浓重,月轮时刻注意这切腹的礼节,所以肠子非常清洁,虽有少许腥臭,也是正常现象。

   “师父紧致平坦的肚子里,居然有着这么多的肠子啊。。。。”竹取这样想着。

   景踉跄着冲了过来,看着盒子里的肠子,再也控制不住自己,跌坐下来,眼泪从双颊低落。

   “景哥哥,不要哭,处理一下师父的肠子,供奉起来吧。”竹取机械地说着,她都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在这个时候可以如此冷静。

   道场的每一位师父在最终的切腹完成以后,都会由弟子和医士将肠子细心地处理,然后供奉到神庙里,至今,神庙里已经有了三十四个陶罐,而每一个陶罐里面,都是一位曾经叱咤风云的女子的柔肠。

   肠子的处理很费时间,整个下午都花费在这件事情上。看着写着月轮名字的陶罐,竹取对景说:“当不成忍者,是我的耻辱吧?”

   景听到这句话,先是一愣,然后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我竹取,经过十年忍术修行,最终竟然没有成为忍者的资格,实为可耻!当切腹以雪耻!”竹取这样说着,然后猛地抱住景,拼命地攫取他身上的馨香:“来吧,景,为我介错吧。。。。”

   景猛地挣脱了竹取的怀抱,状若疯狂:“竹取,你不要胡言乱语了!月轮师父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摆脱这个该死的忍者身份,跟着津子一起活下去!我们走吧,去我们家,你现在还不是一名忍者,你还可以。。。。”

   竹取贴到景身前,少女的体香在空气中散发,柔美的肉体隔着衣裳贴在景的胸膛,看着面前少女绝美的脸庞和热切的双眸,景说不出话。

   竹取握住景的手,把它轻轻放在自己的小腹上,柔声道:“景哥哥,难道,你不想看我切腹吗?不想看看。。。。我的肠子?”

  

  

   夜已经深了,过了今晚,竹取便是二十岁了。

   然而再也不会有那么一天。

   房间里的灯光细腻温柔,却又不失明亮,晃动的光影映照着少女全身上下每一寸的肌肤。女孩平日里只露出一张精致的容颜,然而她藏在宽大的和服之下的躯体,却也是那么地完美无瑕。

   少女赤裸着坐在房间的正中央,她曾经在这里无数次的演练着切腹,放纵着一个少女最炽热的幻想。

   紧紧并拢的双腿光洁紧致,腿部完美的曲线映照着双腿上方那柔美温婉的小腹,一孔小巧精致的肚脐镶嵌在腹部中央,胸部的尺寸正是最合适宜的,大一分则显得累赘,小一分,却又少了一抹诱惑。

   竹取精致的容颜和完美的躯体让景看得呆了,竹取努力控制着自己呼吸的平稳,放松自己的小腹,小肚子在呼吸的节奏中一起一伏。

   美丽的双眼紧闭着,纤纤素手抚摸着自己的小腹,体会这小腹带来的完美的触感和隐约的内脏的颤动,女孩已经快要压抑不住自己内心的欲望和憧憬了。

   就这样切开自己的小腹吧,用自己最喜欢的方式,在自己喜欢的男人面前。

   她这样想着,睁开双眸,首先看到的是景心痛的眼神。

   竹取对他微微一笑:“景哥哥,麻烦你了。”

   拔刀出鞘,代代流传下来的专为切腹打造的短刀在灯光下反射着晶莹的光,已经切开三十多名女子小腹的短刀,似乎一次都比一次更加锋利。

   少女低着头调整着呼吸,透过自己的乳房看到双腿和小腹一起构成的盛景,想象着自己身上最柔软最脆弱的地方即将被利器切开,她努力让自己的思绪平静下来,想起师父平时的告诫,她定了定神。

   如同无数次演练过的那样,她把短刀拉到距离自己小腹3寸的位置。

   屏气,静心,凝神,然后,刺入。

   冰冷的刀锋刺入少女左下腹的那个瞬间,她所有的矜持几乎在瞬间被摧毁,多少年来期盼渴求着的场景终于变成了现实,少女几乎要把整把长刀都送进自己的肚子里。

   “姐姐。。。。姐姐。。。。”她在心里呼唤着,疼痛让她的心神几乎失守:“姐姐,您切腹的时候,也是体会着这样的痛苦吗。。。。”少女在迷离中似乎看到了年少的自己,那时候的月轮还是自己的师姐,她们一起演习着切腹,一起在切腹中达到高潮,她们那时候是那样的欢愉。

   而如今,姐姐已经先去了。

   “竹取!竹取!”沉迷在幻象中的少女突然被景的声音拉回了现实,她抬头看见景正面色严肃的盯着自己:“竹取,别忘了我告诉你的。”

   竹取看着景的面庞,心中的勇气渐渐滋生,慢慢缓解了腹部的疼痛,她心里似乎有了依靠:“是。。。。是啊,景。。。。。。。。。。。。景哥哥,他还在仔细地看着我切腹呀,我,我不能。。。。”

   少女又一次挺直了身体,景带给她的勇气让她从痴狂中走了出来,她体会刀锋进入腹内的长度,慢慢将刀子往深处刺入。

   “两公分。”女孩停止了刺入,她也感觉到了,刀尖已经触碰到了她的肠子,接下来,就是把肚子一字型切开了。

   少女双手握住刀柄,使力将刀子往右边的小腹推过去,锋利的刀刃几乎是毫无阻碍地将少女柔嫩的小腹切开,大量的鲜血从裂开的肚子里流出,交汇在阴毛之中,切裂肚子的巨大痛苦让她的小腹阵阵痉挛,但是竹取依然竭尽全力保持着自己均匀的呼吸,而且刀尖从肠子表面轻轻拂过的那种刺激与冷冽的轻柔,激发着她下体深处那个神秘的脏器。。。。。

   在持续的痛苦和快感中,少女将短刀推到了自己的右下腹,少女喘息平稳,然后猛地将尖刀拔出,尖刀带着肚皮往外腆了一腆,柔嫩的小肠已经开始探头探脑地即将流出体外。

   女孩的身体渗透出细密的汗珠,绝美的容颜带着痛苦的神色却又令人无比动容,她精致的小腹上裂开了一条整齐的小缝,那么突兀,却又那么美好。

   “景哥哥,要开始了哦。”少女柔声说道,带着令人迷醉的呻吟。

   她双手顶住自己娇小丰满的小腹,深深吸了一口气,把肚子大大地鼓胀起来,伤口裂开地更大了,柔嫩的小肠开始慢慢挂了出来。

   “呃——”少女一声压抑的呻吟,然后用力把双手往下腹按压下去,这样她的伤口开始大大地裂开,腹压顶着女孩肚子里的肠子随着鲜血往外汹涌而出,光滑晶莹的小肠发出黏湿的声响往外蠕动而出,挂在她的手臂上,然后堆积在少女光滑柔美的双腿上。。。。

   少女不停地挤压着,肠子流出体外给她带来了巨大的恶心感,她压抑着自己不让自己吐出来,同时用手勾动着堵在伤口处的青色的大肠,终于,少女的大肠也被她拖拽而出,肠子停止了流动,在她的腹前堆积成一滩,在双腿上蠕动着,在灯光下闪烁着油腻而又温和的光芒。。。。

   “还。。。。还没有结束哦。。。。”

   竹取轻声呻吟着,她知道,一文字切,让肠子从伤口自行全部流出是不可能的,因为有很大一堆肠子堆积在盆骨里面,也就是自己的伤口位置的下面,那里是小肠堆积最多的地方,也是脂肪堆积的地方。

   女孩看着自己留在体外,堆积在双腿上的肠子,眼神流露出狂热的痴迷,她心里呼唤着自己的姐姐,想象着自己姐姐的肠子,右手猛地全部插入了自己的小腹中。

   小腹下方的肠子还满满地堆积着,滑腻粘稠的小肠和粘在表面的肠油将少女的手温暖地包裹着,巨大的痛苦跟快感一起到来,女孩疯狂了,狠狠地抓住自己的小肠,狠狠地在肚子里搅动了一番,噗噗索索地把肠系膜牵扯着的小肠掏出了自己的伤口,抬到胸前,然后丢下,新掏出来的肠子还散发着热气,啪嗒一声掉在双腿上堆积的肠堆里,发出潮湿的声响。

   在腹内搅动的时候,肠子揉搓着子宫,少女很快感觉到了快感如潮水一般涌来。

   她又一次将右手插入自己的肚子里,抓住一把肠子,揉搓着自己的子宫,然后掏了出来。

   女孩一共掏了三次,才将肚子里的肠子全部掏出体外。

   此时外面已经一片狼藉,大量的小肠滑腻着到处游动,几乎覆盖了少女的整条双腿,还有不少的肠子从双腿两次流淌下来,堆积在榻榻米上,空气中满是肠子的腥臭,但是因为竹取并没有将自己的肠子割破,所以不雅的气味并不浓重。

   少女美丽的容颜上满是泪痕,她把肠子全部掏出来以后,抬头看着景,景的双眸紧盯着她切开的小腹和在体外流淌的肠子,那么认真,那么细致,竹取笑了,她现在已经几乎感觉不到痛苦,只有幸福。

  

   “景哥哥,抱我。。。。”竹取的声音此刻满是女子的温柔。

   景端坐在面前,滋味难明。

   “景哥哥,嫌弃我的肠子脏吗?”竹取头发上沾满汗水,粘在她的脸上,楚楚可怜,而又柔美动人。

   此刻,她不是一名忍者,而是一个普通的女孩。

   一个实现了自己第一个梦想,并且在继续憧憬着的女孩。

   “是的,我要让我喜欢的男孩子看着我切腹,我要让他看着我把肠子掏出肚子,然后为我介错。”

   景动了,他慢慢来到竹取面前,凑近脸看着竹取的容颜。

   少女的体香依然环绕在身边,但是空气里也弥漫着肠子的腥臭。

   景突然将少女野蛮地推倒,把脸埋在她依然洁白如雪的双乳之中,双手情不自禁地向她肚子和双腿上摸去。。。。

   那一刻,少女笑了。

  

   竹取和景,身体的相性原来那么好。

   竹取拖着肠子和景疯狂地做爱,等他们都精疲力竭的时候,少女的肠子几乎已经堆满了整张榻榻米。

   竹取轻轻抱着景的头:“景,帮我介错吧。”

   柔软的少女再次端正地跪坐在榻榻米上,埋着头收拾着自己的肠子,景持刀站在一旁默默等待着。

   景虽为医士,却也是天下少有的剑术天才,十年来跟随月轮习武,武艺竟然已经不再月轮之下。

  

   女孩将肠子全部聚拢在膝前,转过头来,轻轻说:“帮我介错吧。”

   景拔刀,拔刀之时却已收刀,长刀无影,唯有灯烛感觉到一股剑气。

   少女的意识还残存了数息,她惊愕无比:“是姐姐的剑法。。。。”

   感觉不到疼痛,少女的美丽的头颅被利刃砍下,而且准确地落入膝前竹取之前收拢好的肠堆中。

   “肠子依然温热着呢。。。。”这是竹取对这个世界,最后的印象。

  

  

   第二章 旅程的开始

  

   带着津子从月轮的道场离开以后,已经过了四年,津子已经到了十七岁了。

   津子抛去了忍者的身份,获得了景家族赐予的新的名字,瑶。另景感到惊奇而欣慰的是,瑶似乎很快就从失去了师父和师姐的伤痛中走了出来,并且在医药上展现出了极高的天赋,加上乖巧的性格和清秀可人的外貌,家族的人都很欣赏她,自己的父母也隐约有让她成为自己妻子的意思。

   但是景却始终记得那个夜晚,让他去接受那个女孩的师妹,绝无可能。

   竹取的名字,再也不曾被他听到过,甚至瑶也一次都未曾提及过她那个曾经如此依赖的师姐。

   经历过的一切,如同一场梦境。

  

   “瑶,今天我们要去吉川家。”景轻轻呼唤着瑶的名字,本来这次他是不打算带着瑶去的,但是家族已经把瑶当成是女弟子中最杰出的一名来培养了,所以这样的事情,就算他再三请求家族不要让瑶接触到,家族的意志还是未曾更改。

  

   “好的,我就来。”少女清脆的声音从房间深处想起,然后是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声,过了几分钟,少女小跑着从里屋出来,脸上还带着潮红。

   “去吉川家?他们家的小女儿又生病了呀?”瑶笑着问道,吉川家的小女儿年少多疾,这段时间没少去吉川家做客,而且她还挺喜欢她的,因为虽然是吉川家的小女儿,却已经跟她同岁了。

   “不,”景沉默了半晌,“吉川家的大女儿,吉川广美今天要切腹。我们是去给她做护理的,而且,我要担任介错人。”

   瑶听了以后脸上露出惊讶的神色:“切腹?广美姐?”

   瑶对那个高贵冷艳的大姐印象并不是很好。她带着武士家族特有的高贵的矜持,在最初知道瑶的出身的时候,还发出过:“不过是庶民的女儿,连切腹的资格都没有。”这样的嘲讽,虽然被景礼貌地化解了自己的尴尬,但是瑶对她还是没有多少好感。

   “哼,我才不要去,她那么高傲,干嘛还要景哥哥当介错人啊?”瑶琼鼻一皱,露出可爱的表情。

   “吉川家不如当年,家族中武艺高超的武士已经没有了,出于武士家的矜持,自然不能邀请其他家族的武士去介错,而我的父亲跟吉川家主是好友,我这也没有办法。”景无奈地安慰她,他知道瑶跟广美的关系很是不好。

   “那景哥哥你等我一下,我马上就来。”瑶也不再置气,转身走入房间,少女轻巧的转身带起一阵香风,隐约间似乎有当年熟悉的味道。

   从他当年带瑶走的那一刻起,他就决定用自己的生命去守护她。

  

   正是樱花盛开的季节,瑶的庭院里也有几颗盛放了好几年的樱花树,樱花细碎层叠,轻盈如云,飘零如雨,洒落一地细碎的粉红。

   景看着看着,竟似看到三年前,地板上殷红的血,和四散的内脏。

   景慌忙闭上眼睛,三年来,他近乎不敢去看樱花。

   “我们走吧。”少女甜美的声音拯救了他纷繁的思绪,让他回过神来,睁眼看到面前的女孩正用倒映着樱花的双眸盯着他,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他看着她,她也看着他。

   少女先反应过来,娇羞地转过身去,轻咳一声:“我先走了!不过我不认识路!景哥哥再不跟上来的话,我就走丢了!”

   说罢头也不回地大步走开,身影轻盈地消融在樱花里。

   景稳住道心,跟了上去。

  

   到了吉川家的道场,瑶在门口拉了拉景的衣襟:“哼,待会儿给她介错的时候,你故意先砍歪一刀,也好治治她的坏脾气。”还没等景无奈地出声反驳,她就轻声自语:“算了,那样对你声名有损,还是不要了。。。。。。”

   然后抬起头来:“景哥哥你待会儿一定要干得漂亮些!如果你失误了的话,是要被问责的!”景刚想出声安慰,结果瑶又自己先说话了:“医士是不能切腹的,到时候,就让我来代替景哥哥切腹谢罪吧!”

   瑶说完盯着景的脸,眼神里满是坚定,甚至还带着一丝雾气。

   景被这句话沉默了很久,想到了曾经的很多人,很多事,想到瑶对他的依赖和感情,最后只能用手抚摸了一下她的头,轻声道:“傻丫头,你也是医士,也不能切腹的。”

  

   再次见到广美,她正盯着窗外的樱花出神。她身着一身素服,冰冷美丽的脸上却透发出高贵的气质。

   不愧是武士世家的长女,气质风采,确与他人不同。

   听到景的脚步声,广美转过了头,看清来人以后,嘴角不经意地扬起一抹轻笑,却很快又消失在她如冬雪般清冷美丽的面庞上。

   “景,你来了。”广美的声音沉静凌冽,一如她的外表。“还带着个小跟班,怎么?你确定她看到切腹的场景,不会吓得晕过去?”

   瑶眉脚扬了扬,依然保持着淡然的微笑。心里却想着:“哪有,我开心还来不及呢!”

   景躬身说道:“瑶师妹虽然年幼,却已跟我学医多年,吉川小姐切腹固然壮烈,我相信小师妹定会不辱师门。”

   瑶听了这些话,不由地低头抿嘴微笑。

   广美当然看到了瑶的小表情,心头泛起一股无名火,脸上却不动声色,吩咐二人对坐身前。

   “关于我切腹的事情,”广美看了一眼瑶:“我作为吉川家长女,自然会选择十字形切腹。”看着瑶的脸上没有丝毫起伏,广美心里更加不悦。

   “景先生,您作为我的介错人,剑术也是天下知名,还望您多多指教。”

   景欠身施了一礼。

   室内陷入了奇妙的安静,风卷起花瓣的声音清晰可闻,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馨香,仿佛是这股清香浮动着广美的青丝,也浮动着瑶轻柔的衣襟。

   “景先生,您先回避一下。”广美突然开口说道。

  

   景有些意外,然后点头示意,然后慢慢起身。

   瑶也想跟着起身,广美却制止了她:“瑶姑娘,你留下。”

   瑶抬头看了看景,景眼神鼓励了她一下,默默离开了。

  

   室内只留下两个女人,安静的空气里有着奇妙的气氛。

   “他很优秀吧?”

   广美没来头地问道。

   “嗯?”瑶有些意外。

   “跟他朝夕相处,是什么感觉呢?”广美继续说道,似乎在问瑶,也似乎在做着可怜的自说自话。

   “每天清晨可以看见他的身影,午间可以与他同桌而食,到了夜里,若能与他秉烛相谈,交流学问,应该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吧?”广美的眼神迷离,却散发着光芒。

   瑶从来没看见过广美这样的表情,原本冰山般的冷艳的脸上,竟有了小女儿般的红晕,但她却没敢说话。

   “啊。。。。。”广美感叹着:“不过你还是输了哦,瑶。”

   瑶等着广美继续说下去。

   “我就要在他面前切腹了,而你,永远没有这个机会。”广美得意地笑了:“作为女人,还有比这个更幸福的事情吗?而且,还是让他给我介错,我一定是他第一个介错的女人吧?呵呵呵。。。。”广美念叨着。

   瑶一直埋着头不说话,听着广美得意的言辞,然后,抬起头来,眼神凌厉地盯着她:“不,你得不到你想要的。”

   广美的笑声戛然而止。

   瑶继续说着,声音虽然如泉水般清澈,却字字有力:“身为吉川家长女,骄傲任性到如此地步,不顾家族荣誉,外请他人介错,不过是为了满足一己私欲,真是有辱武家声誉!就算是切腹又能怎样?你心中自私自利的想法,众人尽皆知晓!如今你完成一个完美的切腹,倒也罢了,若是有半点差池,你自己颜面尽失事小,且看你宗家到时如何在分家面前自处!”

   瑶的反驳让广美目瞪口呆,然而瑶并没有就此罢口:

   “景师兄早已心有所属,你一无所知还妄自幻想,景师兄第一个介错的人,是我的师姐竹取!不是你一个区区吉川家长女!”

   广美美目圆睁:“你胡说!竹取的师妹应该已经切腹而死!”

   “我胡说?”瑶语气突然平静了下来,沉默了半晌,再开口时,已经带了哭腔:“那天晚上,我全都看见了。”

   广美正不明所以,却看到瑶已经泪流满面。

   “师姐以为,我那天已经睡了。但是,我全都看到了,师姐的切腹,景师兄的介错,还有他们之间的。。。。。。”瑶再也说不下去了,抹干泪水,目视地板:“广美小姐,您死心吧。师兄他的心已经被自己斩杀了。小女子礼数不周,多有得罪,先行告辞。”

   说罢,瑶起身,临走时还不忘鞠了一躬,就往门口走去,留下原地惊慌失措的广美。

   瑶走到门口,广美才突然回过神来,不死心地问了一句:“那你呢?”

   瑶停下了。

   广美笑了,她知道这场对话,最终还是她赢了。

   “瑶姑娘,你又该如何自处呢?”广美的语气恢复了平日的冷峻和凌冽。

  

   距离广美的切腹,还有半个时辰,吉川家的人正在布置道场。

   地点选在吉川家传统的女性切腹的地方,这里有一颗很老的樱花树,吉川家二十多代以来的女性,都是选择在这里切腹,不过只有高贵的宗家血统才能选择这里,地位稍低一点的,另外会有地方安排。

   这棵樱花树已经见证了无数美丽的女子在她身下切开肚腹,让血染红这篇土地,滋润着自己的跟,跟其他樱花树比起来,这棵树上的樱花似乎要红艳不少。

   本是艳丽的春,却即将迎来惨烈的死亡,而人们似乎乐此不疲,从武士到下人,他们都在热切地议论着。

   只有景和瑶坐在那里,看着樱花散落,缱绻着春日午后慵懒的睡意。

   景早就留意到瑶有点消沉,问她广美跟她说了些什么,瑶也没有透露半句。

   “景哥哥,我可以坐到那里吗?”瑶轻声问道,景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她指着的,是待会儿广美要切腹的地方。

   景心里一颤,连忙按下瑶的手,在她耳边轻声说:“不得无礼。”

   这一幕却刚好被吉川家家主看到了,他面带微笑,走过来,对瑶和蔼地说:“可以哦,但是不要搞乱了那里的布置哦。”

   景刚想出声,瑶就开心地小跑过去,到了那里以后又放慢脚步,四处打量着。

   景出声道:“吉川叔,您不该。。。我不想让瑶。。。。。”

   家主叹了口气:“瑶姑娘不是武士,真是幸福啊。”

   景没有接话。

   “武士家的女孩,身体应该早就准备好切腹了吧。”家主接着说道,语气沉重。然后拍了一下大腿,抬头笑道:“嘛!不过,武士的时代就要结束了,以后的女孩子,就不会面对这样残酷的事情了吧?”

   景想着家主说的话,看着在树下跪坐着的瑶。

   瑶右手轻轻放在小腹上,闭着双眸,马尾在风里轻轻摇动,搅拌着坠落的樱花。

   景似乎在一瞬间看到了瑶肚破肠流的画面,吓了一跳,赶忙跑过去,拉着瑶离开了那里。

   他心里突然感觉很害怕,害怕瑶有些可怕的想法。

   瑶不满地咕哝着,似乎不愿离开。。。。。

  

  

   时辰到了。

   根据广美的要求,在场的只有三个人。

   吉川广美,景,还有瑶。

   广美把头发扎了起来,为了方便介错。两缕头发在脸颊边随风而动,更添几缕凄美。

   “要开始了。”广美冷声说道,冰冷的目光扫了瑶一眼,然后微微侧过头,对景说道:“请务必在我呼唤你的时候为我介错,请多关照,景先生。”

   景郑重地点了点头。

   广美解开腰带,宽松的和服竟一下子全部敞开。

   原来她只是简单地用带子维系着外服。

   和服顺着她的双臂滑下,露出光滑的背。

   须臾,广美的整副躯体呈现在景和瑶的眼前。

   美丽如瑶,在这时也不由得惊叹起广美的躯体。

   冷艳绝伦的面孔再不必提,广美身材健美颀长,轻挑可人,胸口硕大的波涛似乎在诉说着女人最原始的魅力,如此丰硕的胸部往下,却是盈盈的细腰,因为身材高挑,她的肚子也显得颀长,肚脐到阴户的距离近乎有成年男性一掌半的长度。整个小腹白得让人晃眼,似乎隔着肌肤都能看到下面润滑的内脏。

   再往下便是广美最为自傲的双腿,她的双腿显得纤细修长,没有一丝一毫多余的脂肪漂亮到令人炫目,紧紧并拢在那里,形成了一个完美的,盛放内脏的平台。

   没有丝毫多余的动作,广美抽刀出鞘。

   刀锋划过一朵落下的樱花,竟将其切为两段。

   瑶目不转睛得看着,她无法比较竹取和广美谁更美一点,因为这两个人似乎代表着两种完全不同的美的极致,只能看别人更喜欢哪种了。。。。

   对于她来说,当然师姐是最美的。对于景师兄,也一定是这样吧。瑶想着。

   广美将刀移到左下腹前,调整呼吸,等待了片刻。

   樱花落声,清晰可闻。

   寂静的空气被疏忽打破,刀尖刺入皮肉的声音伴随着女孩痛苦的闷哼开始驱散这美好的氛围,飘落的樱花,似乎已经开始染上了血色。

   好痛。

   这是广美最大的感觉。

   却还远远不够。

   身为武士的意气,让她挺直了腰肢,将刀子继续往肚子深处送去。

   景皱了皱眉头,似乎有点太深了。

   但是广美没有犹豫,将刀尖整整插入了肚子四寸的长度。然后停下来,在那里艰难地喘息着。

   冰冷的脸上已经开始渗出细密的汗珠,却不失沉着,她双目坚定地看着自己的肚子,开始把刀往右边推。

   刀刃切开肚皮的声音清晰可闻,但是其中更有一种声音让人悸动不已。

   那是刀子切开肠子时候的声音。

   瑶看着广美的切腹,她仿佛看见广美纤柔的肚子里,柔嫩的小肠被尖刀一根根切断的样子。

   广美痛苦地呻吟着,保持着刀子的深度,把肠子和肚子一同切开。

   刀子推到肚脐下面的时候,已经有小段被割断的肠子从腹内掉落出来,躺在她的腿上,瑶可以看见肠子的断面有清澈的肠液流出来,却没有任何食糜。

   怪不得她敢进行这样激烈的切腹。。。。瑶心想着,期盼着切腹进一步进行下去。

   刀子将广美的小腹一字型切开,留下一道弧形的伤口,广美尽力调整自己的呼吸,现在让肠子流出来还太早了,但是她已经感觉到肠子要流出来的冲动,因此她用左手捂住伤口中央来堵住伤口。

   手掌感觉到肠子不断地冲击,广美近乎意乱神迷。

   “不,要完成十字形切腹才行。。。。”广美看到瑶丝毫不畏惧的目光,心里真的有些不服,一个没有经过武士训练的小女孩,算什么?她心想。

   “待会儿我肠子一瞬间汹涌而出的时候,她就会大惊失色吧,说不定还会吐呢。。。。”广美想着,然后用力将尖刀插入了自己的肚脐。

   广美发出快乐的呻吟,没错,刀子刺穿肚脐给她带来了巨大的快感,她不禁想起无数个深夜用木刀搅动着肚脐来获得性高潮的回忆,此刻的她已经没有了武家长女的矜持,放纵着自己的欲望。

   美丽的下腹被刀子拉伸着,然后肚皮被从肚脐开始慢慢切开,一道细密的血线出现在肚子中央,宛若雪地里的红绸,美得耀眼。

   刀子移动到上一个伤口附近的时候,她停下了,喘息了几下,对瑶说:“小姑娘,看好了,什么是真正女人的切腹。。。。。。”

   然后她猛地把刀往下一按,伤口交汇之处噗地一声猛然打开,花花绿绿的肠子从伤口处倾泻而出,流到她的手上,滑到她的腿上,聚成一滩。

   广美并没有因此停下,她把刀子继续往下切割,然后内脏最丰富的小腹那里被很快切开,大团大团的小肠被肠系膜牵动着疯狂涌出,黄色的肠油、粉嫩的肠子和青色的大肠如同泄洪一般从她的肚子里源源不断地溢出,因为她的肠子已经全部被切断了,所以肠子流得非常顺畅,一瞬间就堆满了她秀美的双腿,然后滚落到地上。

   空气中弥漫着内脏的腥气。

   广美抬头看着瑶,期望看到瑶害怕畏缩的眼神。

   但她失望了。

   瑶默默地看着,似乎甚至连惊讶于这壮烈切腹的表情,都没有。

   广美不解,此刻,她的肚子剧痛无比,肠子在体外疯狂肆虐,她也没有时间去收拾整理,只能让女人的矜持满地流淌。

   是的,瑶至今依然记得她的师姐将自己完美的肠子亲手从腹内掏出的样子。

   光滑美丽的柔肠,被姐姐细心地保护着,没有丝毫破损。

   而她,只是为了彰显自己的意气,将肠子尽数破坏。

   令人失望。广美从她的眼神里读出了这四个字。

   “为什么?”广美突然抓起一团肠子,朝着瑶扔了过去。

   肠子啪叽一声,全部重重地甩在了瑶精致的容颜上。景心神一颤,几乎要冲过去。

   瑶却一言不发,抬手拿起挂在脸上的肠子。

   可爱精致的容颜,此刻竟比广美还要冰冷。

   广美看着瑶握着自己的肠子,还想说话,却看到瑶随手把自己的小肠往地上一丢,眼神如弃敝屣。

   她忘却了疼痛。

   自己真的输给了竹取吗?

   瑶的容颜精致、秀雅、清丽如同美好的清晨。

   虽然染着血,却丝毫没有影响到她的美。

   广美看着瑶,景也看着瑶。然后瑶慢慢将头抬起来,迎着景的目光,回应过去。

   广美知道,自己输了。

   她看着自己满地的肠子,泪流满面。

   她挺直了身,轻声说道:“请为我介错吧。”

   刀风似乎融入到了春风里,樱花也感觉不到杀意,细密的樱花雨中,竟无一道樱花被斩。

   广美的头颅飞了起来,朝着瑶过去。

   广美尽力保持着自己最后的意志,盯着瑶。

   瑶目光平静如水,盯着她。

   因为她知道。

   这个女人,四年前,就是自己师姐的对手。

   景师兄选择了师姐,她只是个失败者。

   纵使死了,纵是只留下倔强的头颅。

   为了师姐,我也不能输给她。

   广美的眼神快速黯淡下去,头颅飞到瑶面前的时候,突然停下了。

   景接住了广美的头颅:“没事吧,瑶?你状态有点不太对,我下手有点问题了。”

   “景哥哥因为我乱了心神吗?为什么呢?又不是我在切腹哦?”瑶俏皮地朝景眨了眨眼。

   景舒了一口气,心中却隐隐地还有不安。

  

  

  

   广美因为将肠子全部切断了,所以护理起来颇有些麻烦。

   景和瑶两个人将广美的肠子复原如初,露出本来颜色的白花花的肠子跟广美苍白的身体相互映衬,更显得她是个冰山美人。

   “瑶,你还好吗?让你看切腹也就算了,拼接肠子这种事情你也来做。。。。”景问瑶。

   “没事的,”瑶说道:“广美姐姐的肠子很干净,禁食了好几天了吧,真的用心。”

   景啊了一声,没再说话。

   “回去吧,景哥哥。”瑶突然拉住景的手。

   景却默默将手抽开。竹取的身影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就算是瑶。。。

   他抬起头,却刚好对上瑶的目光。

   沉静,温柔,映衬着夜色,倒映着星空。

   “不走吗?”少女问道,声音融化在春夜里。

   “嗯。。。走吧。。。。”景迈步走入夜色中,瑶轻盈地跟在他身后。

   “他,来了吧?”景这样想着:“我现在跟他,一样强了吗?”

  

   四年前,景帮竹取介错完以后,一言不发地收拾着竹取的尸体。

   竹取已经将肠子收拾妥当,他把竹取的肠子慢慢移到之前装着月轮肠子的木盒里。

   这时,身后突然响起了脚步声。

   景一言未发,直接出刀向身后斩去。

   刀无影,人无形。

   他斩空了。

   那个人手里不知什么时候握着竹取切腹的短刀,顶在他的胸口。

   “不要动。”那人说道,声音竟似从夜空本身中传来。

   “你是谁。”

   “我来接竹取走。”

   “去哪里。”

   “切腹的女人都会去的地方。在那里,她们可以获得永恒的生命,尽情切腹。”

   “体会一次又一次的痛苦?”景竟没有怀疑,这世界上能一招将其制服的,除了死去的月轮,就只有总悟了。

   不是人,即为鬼。

   “不,你不觉得吗?她们沉醉于此。”那个人继续说道,这时,景才看清楚他的脸。

   一张陌生的脸,清秀冷峻。

   “她们沉醉于切腹,认为切腹可以给她们带来荣誉和快感,她们为了爱情,为了赎罪,为了鼓励,甚至是为了一时的冲动而切腹,她们为此狂热。那里是她们该去的地方。”

   “杀了我,你也不能带竹取走,放过她的灵魂。”

   那个人笑了:“这不是你,甚至不是我能决定的事情。”

   他把刀放下,凑近景的耳边:“她在等着。”

   景敏锐地感觉到,他说的那个ta,是她。

   她是谁,他不知道。

   引渡人用手轻轻按在竹取的头上,仅仅过了短暂的数秒,他便转身要走了。

   “你剑法不错,要来我们这里吗?她会欣赏你的吧?”引渡人问道。

   “你滚。”景咬牙挤出两个字。

   这一刻,他知道他很无能。

   引渡人笑了:“来这里,你会见到她的。不仅仅是她,还有你喜欢的这个女孩。”说罢,转身消失在夜色里。

   景呆呆地站在原地。

  

   第三章 樱花的剑士

   广美切腹的春田还没过去,清晨的空气还氤氲着花的芬芳,风裹挟着在空中漂浮的雨丝柔柔地贴在小巷中悠悠行走的女孩的面颊之上。

   说是女孩,却又别着一把白色的剑,眼神中虽然充满了看雨的温柔,瞳孔的深处,却是隐藏不住的杀气。

   几乎这天地间,除了浸润万物的风雨能够博得她一时欢欣,剩下的物事唯有斩断而已。

   说是剑士,却又有着如同画儿中的美丽面容,她身着一身短襟,双腿大面积地裸露在外,紧致圆润,似乎拥有着比浸润她天青色外褂的细雨还要柔软温润的触感。

   整个人像一把出鞘的剑,却又像一片若即若离的清云。

   她是冲田家的小姐,总悟的第二个亲生妹妹,总司。

  

   女孩的嘴角似乎常常挂着一抹微笑,慢慢地,她来到了景跟瑶居住的那片院子。

   院子无人看守,甚至连门都未曾设置,樱花已经尽数凋零在地。

   院子里有一个个子不高却又身段轻柔的女孩在慢慢地将樱花从地上扫去。

   剑士打量了一会儿,轻启朱唇:“请问,景医士,是住在这里吗?”

   扫地的女孩听到了门口传来的声音,连忙转过身去。

   “姐姐?”瑶几乎失声,然而定睛一看,却发现冲田跟竹取外表上并没有什么相似之处,只是那份美丽与强大,温柔与凌厉的完美融合,让她恍惚间看到了记忆深处的影子。

   瑶双手持着扫帚,小步跑过去,轻柔的发丝被雨浸润着,散发着女孩子的芬芳。

  

   瑶的双眸打量着站在门口的女剑士,羡慕之情慢慢在她眼中浮现,好美的人,而且不知道为什么,她完全感觉不到冲田身上凌厉的杀气,反而觉得她颇有些亲近。

   冲田也非常意外,她作为总悟的妹妹,自幼学习剑法,因为幕末动荡不安,浪人和武士们在一些地方揭竿而起,冲田作为大家族,被幕府收拢,总悟为家主继承人,无法长时间离开,总司便代替他,加入了维护幕府治安的组织——信选组。

   在那里,她得知了自己的姐姐切腹的消息。

  

   5年,总司在杀场中已经成为了一名刽子手,虽然她身上依然氤氲着女孩子独有的清新之气,但是缠绕在她刀上的血气,几乎将她变得毫无亲近的感觉,所有人都对她敬而远之,只有年幼的孩子会不害怕地接近她。

  

   还有自己最好的战友们。

  

   但是冲田发现,面前的这个18岁左右的可爱女孩,竟然也可以无视她身上的煞气,甚至眼神中还对她露出憧憬的神色,她心里竟也有些宽慰,语气更加柔和了一些:“姑娘?景医士是住在这里吗?”

   瑶使劲点了点头,把扫帚放在一旁,扶住总司的手臂:“我们先进去吧,我去喊景哥哥。”

   “景哥哥?”冲田对这个称呼有些意外:“传闻这个时代最好的介错人,她竟然会称呼为哥哥吗?”她不由地又在瑶身上扫了两眼,瑶正兴致勃勃地把她往屋子里拉,通过肢体的接触,冲田可以明确地感觉到这个女孩,并没有学过武艺。

   只是一个天真单纯的女子吗?冲田这样想着。

   她小时候,也只想成为一个快乐的女孩子。那个时候,她每天练剑时候的唯一开心的时候,就是跟自己的姐姐,还有轻衣的好朋友一起谈论女孩子的心事。

  

   景被瑶拉到正堂的时候,首先看到的,便是冲田那双紧紧并拢在一起的双腿。

   那双腿跟记忆忽然重合在一起,变得血肉淋漓。

   瑶的声音很快将他拉回现实,景宠溺地看着身旁的这个女孩儿,她对于自己的重要性近乎医术,这么多年来,如果没有瑶陪在身边,他恐怕每一夜都会噩梦缠身。

   只要她在,似乎所有的血腥之咒,都可以忘却脑后。

  

   “冲田小姐,身体有恙?”景试探着问道,其实如果是女病人的话,他倒是乐得让瑶来全权接管此事。

   冲田打量了景一番,他看上去文弱,却也生了一张帅气的脸蛋。

   冲田轻咳一声,开口说道:“这次来见先生,主要是久闻先生介错手段极为高超,我故而有要事相托。”

   景心里有着不好的预感,难道面前的这个美丽的剑士,要请他为自己介错?

   他刚想出口回绝,瑶就先开口了:“冲田小姐,景哥哥已经不为人介错了,准确地说,是不为女人介错了。”景心里挺疑惑的:“我没说过这种话啊。”

   冲田惊讶道:“我还没说是女人呀。”

   “少女也不行!女孩子也不行!”瑶连忙补充了两句。

   冲田看着瑶的样子,不由地笑了,一旁的景看到冲田轻笑的样子,一阵失神。

   “要切腹的人,可不是我。”冲田小姐这样说着:“我是来请教介错之道的。我有一个友人要切腹,她央求我为她介错,我虽然不忍她就这样切腹,但是我必须尊重她的想法。”

   景仔细地听着。

   “我虽然剑术略有小成,但是介错却从未做过,我深知介错之重,若是介错有失,我自己切腹事小,只是,不想辜负了我那位友人的期望。”

   景皱着眉头

   “不知先生,可否赐教?”

   景沉默不语。

   冲田见景不说话,心里有些没底,刚想再开口,景就先说话了:

   “冲田小姐是不是一直都跟男人一起生活呀?”

   “你怎么知道?”

   景无奈地摇了摇头:“你这话说话的腔调跟那些武士一模一样,都不像女孩子。”

   冲田听了此话,心中不快:“先生有些无礼了吧?我自己的生活当然由我自己来决定,冲田家身为武士世家,女儿自然做男儿要求。”

   景轻轻摇了摇头:“冲田小姐,我只是看你很像一位故人,所以,不由地想起了她的音容笑貌,如果冒犯您了,还请不要见怪。”

   冲田心中微动,尽管话是那样说,她却早已经受够了砍杀的日子和武士的残酷,这次她最好的朋友要切腹自尽,更是让她看明白了武士世家的薄情和虚伪。她当然想当一个像瑶一样的女孩儿,这也是她这次回来的理由之一。

   “好啦景先生,第一件事儿说完了,第二件事儿就是我有点想向您请教一下剑术。”

   听到总司改变了自己说话的方式,景还是在心里轻笑了一声。

   “剑术?可以啊,反正闲来无事,我还想请冲田小姐赐教一番呢。”

  

   一刻钟过后,景意识到面前的这个女孩,并不像她的外表那样清秀可人。

   或者说,她的剑术,是守护着玫瑰的尖刺。

   天上下着细雨,她的剑上却未曾粘上一滴雨水,因为她除了出招以外,剑一直收在剑鞘之中。

   景之前试探性的所有攻势,都被她一一化解。

   景的目光渐渐犀利了起来,手中的剑吸引着雨丝的舔舐。

   瑶站在屋檐下,眼睛发光地看着景跟冲田小姐的对决,这么久以来,除了总悟和师父,没有人可以战胜景。

   冲田小姐双腿微分,静静地站在那里,美丽的脸上是剑一般的冷光,这种寒冷跟冰山是不一样的,因为景可以看到她眼中的喜悦。

   景先动了,冲田小姐有着利落的身段,可是她的双腿却依然摄魂夺魄,短襟勾勒着她的纤腰,虽然和服向来以矜持著称,但是依然看出她的酥胸的丰满线条。

   美丽的女人,腰间别着同样美丽的剑。

   体会到了景的全力,冲田直接拔刀,二人在雨中疏忽已经过了十数招。

   冲田的剑是杀人剑,干净利落,招招致命,景在开始的时候险些招架不住,但是他的天分帮助他将杀招一一化解。

   景的剑术唯有一刀。

   恰如此刻,冲田的招式里有一个细小的破绽,这个破绽她是知道的,但是如果破绽没有人能够抓住的话,那这个破绽就不存在。

   但是景抓住了。

   在瑶的眼里,景只是挥出了寻常的一刀,但是冲田小姐却已经停下了。

   她的剑顶在距离景的左腹一寸之处。

   景的剑刃贴在冲田雪白的颈项上,却未伤到冲田小姐半分。

   “这就是死亡的感觉吗?”冲田刚刚恍惚之间,似乎已经感觉自己的头颅离体而去了。

   景喘着粗气,慢慢将刀收回,刚刚那个瞬间,他几乎就要斩下去了。

   但是他还是停了下来,是谁阻止了他吗?他把目光投向屋檐下拍着手的瑶。

  

   冲田将剑收入剑鞘,再次把目光投向景的时候,眼中已经有了些许女儿家的温柔。

   十年以来,景是除了她哥哥以外,唯一打败她的人。

   “景先生?”她看着眼前跟瑶击掌的景,脸色微红:“景先生?”

   听到冲田的呼唤,景把目光撇了过去,正好看到冲田小姐眼睑微垂的小女儿姿态。

   看到景转过身来,冲田轻咳了一声:“景先生剑术高超,在下自愧不如,关于介错的事情。。。。”

   景笑着走过来,拍了拍冲田小姐的肩膀:“冲田小姐剑术高超,介错学起来想必十分轻松。请跟我来吧。”

  

   从清晨到傍晚,冲田在景的院子里待了整整一天,这之间已经在这里用过午饭和晚饭了。

   天色已经黑了,总司坐在廊下,看着早已经没了樱花的樱花树,怔怔出神。

   一阵香风飘过,瑶跑过来,坐在了总司边上。

   “冲田姐姐,今天累吗。”瑶关切地问道。

   总司撇了撇嘴:“说实话,让我感到意外地累呢,虽然说技术上的事情并不是很难,但是我现在心里,还有芥蒂,毕竟要斩下自己好朋友的头颅,我虽然被称作是刽子手,但我还是。。。。。”

   瑶看着总司绝美的侧颜,她的目光中似乎流转着悲伤。

   “你们武士,都这么奇怪吗?”

   冲田侧过脸来:“哪里奇怪了?”

   “切腹啊,”瑶理所当然地说着:“我跟着景哥哥,看过好多女孩子切腹,那么漂亮的身体,最后肚破肠流,有的人还要把肠子从肚子里用手掏出来。一开始,我也觉得这是武士彰显勇气和荣耀的事情,但是后来景哥哥跟我说,不管切腹被那些武士鼓吹地多么荣耀,最终还不过是生离死别。”瑶喋喋不休了一会儿:“尤其是让自己最亲近的人来给自己介错,武士,都是这么残忍的吗?”瑶虽然这么说着,但是却想起了自己的姐姐。

   冲田沉默了一会儿,还是犹豫着开口了:“家族中说,剖腹剜肠,最为痛苦,武士切腹自杀便是为了彰显自己的勇气,亦或者是对世间正式的告别。。。。。”她抬起头仰望着星空:“她也是这么说的。”

   瑶情不自禁地贴住总司的身体,总司的身体柔软温存,宛若年幼的时候,自己依偎在自己姐姐身旁一样。

   “那,冲田小姐有一天会切腹吗?”瑶突然问道。

   “谁知道呢,说实话,本来这一次,我是想为她介错完以后,就当场切腹,随她而去的。”冲田落寞地说着:“哪怕没有人为我介错,我也可以一直等到自己死去。”

   瑶突然抬起头来,看着总司。

   总司感觉到瑶的异样,扭过头来看着瑶的双眼:“怎么了?瑶姑娘。”

   “总司姐姐,不要这样。”瑶的眼中,竟泛出泪光。

   总司心里被她藏起来的柔弱突然被瑶触动了,她感觉到自己多年因为杀戮而变得冰冷的心,正逐渐找回她年幼时期的温暖。

   “瑶姑娘,你我相识不过一天,我也是武士,你好像不能够阻止一个武士切腹的哦?”冲田故意板着脸,吓唬她。

   瑶撇过头去:“你们武士,果然都是这样的。”短暂的停顿过后,瑶仿佛自说自话了起来:“我不过是觉得你像我的师姐,师姐已经死了,是切腹死的。”

   “师姐?你的师姐叫什么名字?”

   “竹取。”、

   听到这个名字的瞬间,冲田不可思议地看着面前的这个女孩。竹取她是知道的,不,其实应该说是她,竹取和自己的姐姐,三个人从小便是最好的朋友,竹取的师父月轮跟自己的哥哥总悟是情侣,并且月轮在某个夜晚在自己哥哥面前切腹的浪漫的故事,她也是知道的。

   她跟竹取是最好的玩伴,也是最好的对手,她的剑术主要都是总悟传授的,但是月轮因为非常喜欢她,传授了她忍者的剑法,所以她比很多的武士,要更加轻盈,速度也更快。

   “可是,我听说,月轮嫂子切腹自杀以后,竹取她。。。。她也切腹了,而且,她的师妹,也切腹自杀了啊。”冲田不可思议地看着面前的这个女孩儿。

   “不,景哥哥带着我离开了,我在这里一直跟着景哥哥学习医术。关于切腹的事情,景哥哥什么也没有教我,包括介错也是。”瑶轻声说着。

   总司看着瑶,不由地伸手将她拥住,竹取切腹的一年前,她便离开了冲田家,投身战场,奋战至今。

   如果没有月轮传授的技艺,或许她已经战死,或者被俘以后切腹了吧。

   瑶顺势将头枕在总司的双腿上,总司的双腿柔软光滑,瑶轻声呢喃:“好像姐姐。。。。”然后感觉到一股巨大的疲惫,竟沉沉睡过去了。

   数分钟后,景忙活完了家务,走到走廊里,看见瑶枕在总司腿上睡着了,不由地有些着急,走过去想要把她唤醒。

   总司却用手指竖在唇边,示意景不要打扰。

   总司褪去了外褂,只穿了那件贴身的短襟,她完美的身材再屋内灯光的映照下显得挺直诱人。一时间,景竟羡慕起瑶来。

   总司示意景坐到她的另一边,景坐下来,看向枕在总司腿上的瑶,目光变得无比温柔,与此同时,总司的双腿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配合着完美的腿型,让人口干舌燥。

  

   “瑶姑娘跟我说,她的师姐是竹取。”

   景点了点头:“是的,这是我们的秘密,不过你是总悟的妹妹,知晓也无妨。”

   “竹取是切腹的吗?”

   “嗯。”

   “有介错吗?”

   景沉默了半晌,然后突然开口:“竹取切腹,是我担任的介错。”

   总司的身体微微震动了一下。

   “想不到,景先生,原来就是竹取经常提到的那位跟她在一起的医士。”冲田说道,语气有一丝落寞。

   景沉默不语,他跟竹取彼此之间的感情,双方都是心知肚明的。

   “斩下自己所爱之人的头颅,是什么样的感觉?”冲田突然问道:“而且那应该是景你第一次介错吧,做得那么好吗?”

   冲田突然改变了自己的称呼,这让景稍稍有些意外。

   景苦笑一声:“竹取她的切腹太过突然,我只能做到自己最好的介错了。到了那个时候,一切犹豫都会消失,心中只有想要帮她完成完美的切腹的愿望,所以,我才能斩出那一刀。恐怕今后,我再也斩不出那一刀了吧?”

   冲田听到景说的,心里之前的心结似乎被一下解开了,她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几乎从她脸上消失了5年的笑容,一时间,月色都为之黯淡了。

   “谢谢你,景先生。”冲田柔声说道,然后低头拍了拍瑶的肩膀:“这个孩子,你是怎么看的呢?”

   “瑶,对我来说已经是自己的亲生妹妹了。”听到景的回答,冲田不置可否

   “对了,冲田小姐。”

   “嗯?”

   “你的肺部,似乎有点病疾啊?”景关切地问道。

   总司听到景这样问她,不由地侧过了脑袋:“景先生,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本来像您这样的剑士,我这种只懂得一招半式的,不应该是您的对手。您剑法中的那须臾破绽,本算不上是破绽。”景停顿了一下:“在那之前,我想没有人可以趁虚而入,但是今天,我能够在那时候挥出那一刀,只是因为冲田小姐你,气息上出现了一丝凝滞。”

   冲田笑了:“您说得没错,我确实是感染了肺病,信选组那里大家明明还在战斗,我却因为肺病,不能战斗了。”

   景不由地心生疑惑:“那为何冲田小姐今天一直没跟我说起啊,我可以帮你看一看,有很大可能治好的啊。”

   冲田并未说话,低着头看着在睡梦中的瑶,嘴唇微抿。

   景看着冲田的表情,心中微微明白了几分:“冲田小姐,莫不是也想走上那些武士的老路?”

   冲田岔开了他的话题,轻声说道:“明天就是友人切腹的日子了,先生可以跟我一同前往吗?”

   还有后半句话冲田没有说出来,那就是如果她没有能完成介错,那么就会请景来为她介错,总司会当场切腹谢罪。

   景点了点头:“没有问题,切腹以后尸体的处理,我跟瑶也有些经验。”

   话以说定,一夜按下不表。

  

   第二天又是一个清晨,雨虽然已经歇了,但是天空依然笼罩着乌云,潮湿的空气令人略有些心烦。

   “这样的天最难受啦,干脆下点雨,还凉爽些。”瑶帮景收拾着药箱,嘴里嘟囔着。景站在廊下,看着天空沉默不语。

   少卿,总司从走廊的另一头走了过来,景在总司走近以后,偷偷递了一包药材给她。

   总司露出疑惑的神情,景轻声说道:“这是可以缓解切腹痛苦的方子,如果你的朋友需要的话,就请让她服用下去吧。”

   总司本来想一口回绝,但是想到友人要承受切腹的巨大痛苦,她又于心不忍,对于这样的复杂情感,她感到有些奇怪,最后她还是把药收下了。

   三人一路上并非是风平浪静,被流浪的武士和浪人打劫了几波,不过都被总司干净利落地斩杀了,哪怕是见惯了鲜血的景,也对冲田的杀伐果决感到心颤。

   到达目的以后,看见总司的友人,景瞬间觉得大事不妙。

   总司的朋友,是个娇小柔弱的美人,但是景一眼就看出来,她苍白精致的脸上,有着病入膏肓的疲态。

   而接下来的对话更加证明了景的猜想。

   总司向她的友人,礼弥介绍了景和瑶两个人,礼弥对她们恭敬地施了一礼:“有劳景先生,切腹自杀向来满地狼藉,肠穿肚烂难以收拾,到时,还得麻烦二位了。”随后便将头转向总司:“总司,一时三刻以后,我便要切腹了,我给你准备好了衣裳,你也去做好准备吧?”

   冲田看着礼弥的面颊,一句话没说,起身离去了。

   景细细打量着礼弥的脸,她的肌肤白皙可人,双眼虽满是死志却掩盖不住她曾经绽放出来的光芒,一头青丝自然披散,映衬着礼弥美丽动人的脸蛋。

   打量了许久,景还是出声说话了:“礼弥小姐,请问,您是要如何切腹?”

   礼弥以为这是景在询问他即将进行的工作,就自然地回答道:“我会十字形切腹。”

   “不可。”景的语气斩钉截铁,不容置喙。

   礼弥略带惊讶地看着景:“先生放心,我切腹自然会跪坐白布之上,虽然会肚破肠流脏腑尽出,只要用白布裹着,肠子自然就收拾完成,不会给先生带来太多麻烦的。”

   “我担心的不是这种事情,”景一字一顿地说道:“你肺痨已经病入膏肓,完成十字形切腹,这是不可能的事情,别谈十字形切腹了,就算是一字型切腹,礼弥小姐你恐怕都完成不了。”

   听到这话,礼弥一声冷哼,眉目中透露着敌意:“景先生是看不起小女子切腹的勇气和决心吗?”

   景无奈摇头,他尽量想让礼弥知道这件事情的严重性:“礼弥小姐,您已经重病在身,而且是肺痨,肺痨则无法提气,气息不足便会乏力,而且切腹的时候,一旦气息有差,不但剧痛难忍不说,所耗气力更是数倍,姑娘您本身就因肺痨体弱,加上今天天气阴沉潮湿,就算是您有着钢铁般坚定的心,能够承受开膛破肚的痛苦和肠子流出的恐惧,您是实在地没有力气去完成切腹的啊。”

   瑶这是第一次看到景这么努力地劝解一个人不要切腹,然而对面的礼弥却无动于衷:“先生好意,我心领了,礼弥自有办法完成切腹。”说罢,起身便走。

   景仍不肯罢休:“礼弥姑娘,你自己切腹失败了,我们可以帮你完成,可是,你让冲田小姐如何自处?她自尊心那么强,如果你切腹过程中无力继续,她迟迟不能介错,必然愧疚在心,甚至会切腹谢罪的啊!”

   然而,礼弥的回应却让景怔住了。

   “那不是更好吗?”礼弥的声音冷漠而无情:“我跟总司是最好的朋友,我死了,她也切腹,这不是很浪漫吗?最好的友人一起切腹,难道不是一段佳话吗?”

   瑶刚想反驳什么,景却按住了她。

   礼弥眼神黯淡下去,走出了房间。

   再次看到总司的时候,景沉默了很久。

   但是他最后还是把礼弥的情况告诉了总司,并且嘱托她,如果礼弥的切腹失败了,那只是病入膏肓,无力切开肌肉的缘故,跟礼弥和总司都没有关系。

   看着景关切地叮嘱自己这些,冲田不由地笑了:“景先生是怕如果礼弥她不能完成切腹,那么我也会引咎切腹自杀吗?”

   景无言地点了点头。

   “那礼弥是不是说,我切腹,她也很开心啊?”冲田又问。

   景沉吟了一会儿,还是点了点头。

   “那到时候,还请景先生帮我介错哦?”

   景迅速地抬起头,看见总司那张无比清丽的脸。

   总司对他做了个鬼脸,然后从他身边轻轻地走了过去,女孩赤裸的双足落在地板上如同飘落在水上的莲花,虽然无声无息,但是景却可以感觉到她双足踏起的涟漪越来越远。

   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空气中还残留着那位樱花般的剑士身上留下的芬芳。

  

   切腹的时间到了。

   散华礼弥的切腹房间里只有四个人,简单的房间精致优雅,只有一席白布,一把短刀和一扇屏风。

   “景先生,虽然切腹之后的护理还得麻烦您,但是我毕竟是女儿身,如果您不是介错,让你注视着多有不便,还请与屏风外面等候。”礼弥耷拉着眼睑,冷漠地说着。

   景微微一愣,心里很快明白了礼弥的用意,他看着礼弥披散的长发间那张惨白但是无比精致的脸,心中轻轻叹了口气,然后抬头看着站在她身后的总司。

   总司依旧穿着信选组的那身装束,腰间的加州清光被她紧紧握在手中,景可以看出她的眼神里透露出来的一丝动摇。

   察觉到景的目光,总司抬起头来,双眸迎着景的目光,看着景关切的脸。

   总司笑了,嘴角上扬出消失了5年的弧度,她朝着景轻轻点了点头。

   “我要开始了。”散华礼弥说完,便开始解开自己的和服束带。

   景和瑶连忙转到屏风后面,端坐下来,听着屏风那边传来的淅淅索索的声响,瑶不由地握住了景的手。

  

   礼弥这边褪去了自己全部的衣服,整个上身完全赤裸,随后将衣服下摆使力推到阴部边缘,暴露出整个完整的小腹。她左手托着自己微微带些弧度的小腹,来回轻轻抚摸了几下。

   “冲田,我的身体好看吗。”礼弥苦笑一声,问站在她身后的那名剑士。

   “嗯,很好看。”冲田总司低声应道。

   “可惜,比不上你哦。”礼弥眼神迷离地看着面前的切腹刀,左手抚摸肚子的力道逐渐加大了:“我还指望着能够先看到你在我面前切腹呢,你知道吗冲田,我一直羡慕你的那副躯体哦?”

   说完这些,礼弥奇怪地笑了一声,听到礼弥的这些话,冲田的心里很不是滋味,说实话,她虽然是武士,但是她的家族从来没有告诉过她任何有关切腹的事情,尤其是他的哥哥,对此更是只字不提,自己在信选组的时候,那些同事们经常拿切腹来打趣,但是也从来没有人跟冲田说过这样的事情。

   冲田小姐是无敌的,是不可能切腹的。

   “人们都说,这个世界上可以打败冲田小姐的人,只有她的兄长冲田总悟,但是没有一个兄长会逼迫自己的妹妹切腹的吧,所以冲田小姐永远不会切腹。”礼弥已经开始再往刀身上缠绕白纸了,她一边坐着准备工作,一边如同窃窃私语般地咕哝着。

   “可是,如果是疾病呢?信选组的冲田小姐因为肺痨不能战斗,最后成为队里最拖后腿的一个人,到时候该怎么办呢,可能也只有去切腹谢罪了吧?”

   礼弥把刀子抵在丰满的小腹左边胯骨的位置,紧张地喘着粗气,肚子跟着一起一伏:“到时候,我会在地狱,好好看着冲田小姐您切腹自杀的。”

   话音刚落,她就把尖刀狠狠地刺入了自己的小腹。

   礼弥发出一声压抑着的呻吟,肚子被尖刀破开,短刀已经刺入她的肚子3公分的长度了,礼弥身体微微前倾,保持着那个姿势大概有一分多钟的时间。

   “礼弥?你还好吗?”冲田在她的身后关切地问道。

   “嗯••••••好像,刺到肠子了。”散华礼弥一字一顿地说着,她之所以保持着这个姿势,是因为她已经觉得情况有些不对了。

   她喘不上气。

   似乎保持着这个动作就已经花费了她全部的气力,如果再把刀子往右边切开肚子的话,那样的压力似乎太大了。

   她想起了景在那之前跟她说过的话,看来,真的被那个医生说中了啊。

   礼弥心里还是非常不甘心,她体会着刀子戳在肠子上的感觉,因为剧烈的喘息,刀子是不是地戳弄到自己小肠中央,这样的抽插带给了她异样的快感,她有着要继续切开肚子的冲动,于是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就要把刀子往肚子右边割去。

   屏风外的景听到礼弥的喘息,已经慢慢闭上了眼睛。“果然,她的切腹已经不可能完成了,不提十字形的切腹,按照她的症状,她现在连一字型地切腹都完成不了。”

   仅仅是十数秒之后,景就看到总司慌慌张张地从屏风后面跑了出来。

   “景先生,出事了。”

   看着总司那张惊慌失措的脸,景和瑶马上起身,跑到了屏风后面。

   散华礼弥仰面躺倒着,刀子在她的肚子上划开了大概只有两寸的口子,她双眼空洞地看着天花板,嘴巴大张着想要呼吸新鲜的空气,身子在地上左右不停地扭动,双手握着刀柄,徒劳地想把刀子往右边切过去,喷溅的鲜血流得到处都是,因为手握不稳刀,可以看见刀子已经几乎全部都插到她的肚子里去了。

   本来散华礼弥只是赤裸着上身,但是她现在仰面的挣扎,让她整具美丽的身体都暴露出来,一双圆润的双腿交缠在一起,也已经被血染红了。

   “景,景先生,这该怎么办啊?”

   散华礼弥的样子虽然狼狈,但是不得不说极具美人诱惑,尤其是保持着切腹的动作,更加让人血脉喷张,但是景很快回过神来,让瑶从后面把礼弥扶起来,随后捡拾起地上的衣服,将礼弥柔弱的躯体包裹在其中。

   “礼弥小姐?听得到我说话吗?”景扶着礼弥的头部,让她的目光正对着自己。

   礼弥看到眼前的人是冲田带来的医士,心里非常不满,她眉头皱着,想要大声呵斥他,但是却发现自己已经说不出话了,她甚至连呼吸都难以维系,刀子全部插在了肚子里,肠子已经被刀子搅动地一团糟,让她想吐,她觉得无比的耻辱。

   她的所思所想,全部被景察觉到了。

   “礼弥小姐,让总司来帮你完成切腹,好吗?”

   听到景的话,不仅是礼弥,包括总司和瑶都惊呆了。

   礼弥听到以后,先是错愕,随后点了点头。

   景从扶着礼弥的瑶手里接过她,把她轻轻拥在怀里,然后示意总司坐到礼弥身后去。

   总司局促地端正地跪坐在礼弥身后,看着总司那双紧紧并拢在一起的双腿,景不由地心生荡漾,随机清醒过来,告诉总司要把双腿分开,这样才能让礼弥坐到她的怀里。

   总司羞红了脸,将腿分成八字形,景此时已经没有功夫来欣赏这份美景了,慢慢把虚弱的礼弥放到总司怀里,随后对瑶嘱托了几句,转身走到屏风那边去了。

   瑶怜悯的目光扫了一下虚弱的礼弥和局促不安的总司,深吸一口气,在礼弥旁边跪坐下来,揭开盖在她身上的白布,开始指导总司应该怎么做。

   礼弥的手搭在总司的腿上,总司从她腋下伸出双手,拥抱着礼弥柔软的身体,她慢慢握住了插在礼弥肚子里的刀柄,在她耳边轻声说了一句对不起。

   礼弥没有说话,她幸福地笑了,微微蹭了蹭总司的脸颊。

   总司按照瑶的指示,调整好刀子在肚子里的深度,然后开始用力慢慢向右边划过去,她感觉到刀子切开肚子的感觉就好像实在切割一块柔嫩的豆腐,礼弥的肚子是如此的柔软细嫩,她甚至能够清楚的感觉到肠子阻碍刀子前进的那种柔韧之感。

   礼弥在切开肚子的时候,不停地颤抖和呻吟着,她在总司耳边模糊地重复着继续的音节,声音里充满了痛苦,期待,和欢愉。

   肚子被自己最好的朋友切开了,礼弥竟然感觉到比自己切腹还要巨大的满足。

   “呀。。。肠子,肠子出来了。”总司看着面前的礼弥柔软光滑的肚子里逐渐流淌出来的樱花色的肠子,略有些慌乱,礼弥这时候用左手捂住切开的伤口,纤细的手指勾弄着肠子,把它们艰难地塞到了肚子里,然后用手抓住肚皮,让总司继续切腹。

   一道弧形的切口出现在礼弥丰满的下腹那里,粉嫩的肠子不断地冲击着礼弥的双手,礼弥当然知道切腹要让肠子完全流出的道理,她也迫不及待地想在自己的朋友面前奉献自己的衷肠,但是还不到时候。

   此刻,她的心情正到了最高潮的时候。

   “总司,十字形切腹,要完成的。。。。是十字形切腹,这。。。。这里,切下去,然后,把肚子全部剖开吧。。。。”她在总司耳边,如同梦呓一般低语。

   总司的双眼已经泛出了泪花,她把刀子拔出来,然后顺着礼弥指的地方,把刀慢慢放进去。

   那是礼弥狭长的肚脐。

   总司的剑法极快,礼弥还没反应过来,总司就已经把刀子插入到她的肚脐里面了。

   礼弥被突如其来的尖刀刺激地发出了一声愉悦的呻吟,她靠在总司的怀里,感受着总司胸前的两团柔软,更是觉得快感如同洪水一般冲刷着她的身体。

   “总司。。。。切腹。。。。总司。。。。”她不停地呢喃着,总司知道她这是在呼唤着自己帮她把肚子切开,但是听多了以后,总觉得她实在让自己也切腹。

   锋利地尖刀沿着腹中线将礼弥的整个小腹完全剖开,一个巨大的十字形伤口出现在散华礼弥白皙丰满的小肚子上,礼弥的纤纤玉手捂着伤口,但是仍有一小段肠子,从没有被捂住的伤口探头探脑地流了出来。

   礼弥知道,最后的时刻就要到来了。

   她把手抹开自己的伤口,然后插了进去,插进肠堆中的触感和快感让她忽然间窒息了数秒,很快,她一边用手指勾弄着自己的肠子,一边在总司耳边轻声说道:“冲田,来,你也伸进来。”

   总司温柔地放下短刀,伸出一只手,从她的伤口里慢慢插入,感受到总司的一只手进入到了肚子里,礼弥全身都在颤抖着。

   礼弥的肠子前所未有地润滑,柔嫩,光洁,在肠子堆里面游弋的总司的手,仿佛触及到了一个如同美梦般柔软的地方,女孩子对柔软的东西有着天生的向往,然而却不知道,这世界上最柔软的东西,就在女孩子们的肚子里。

   突然,总司感觉到了礼弥伸在肚子里的那只手,两个人的手十指相扣,一起抓住一段肠子,然后同时从肚子里伸了出来。

   掏肠的感觉如此微妙,礼弥不由地把肚子腆高,两个人的手带出来的一大段肠子粉嫩柔滑,肠系膜牵扯着礼弥更多的肠子流出体外,贴在她的肚子上如同生物一般滑动着,礼弥已经忘却了痛苦,她在总司的怀里愉悦地呻吟着。

   一次又一次,她们把礼弥肚子里的肠子全部掏了出来,堆积在她的腿上和白布上。

   礼弥死了,还没有介错的时候,就已经因为极度的愉悦,缺氧而死。

   她死去时候的表情凝固在那里,那是一个女子在感受到至高的欢愉时刻的表情。

   礼弥死了,总司呆呆地抱着礼弥的尸体,空气中满是肠子的腥臭味,但是她已经感觉不到了。

  

   礼弥的切腹,被景和瑶重新装扮了一下,然后由总司斩下了礼弥的头颅,伪造成礼弥自己完成了十字形切腹的样子。

   不出意外,散华礼弥的切腹又成为了一段佳话,如同这段时间里,每一个勇敢地完成切腹的美丽女孩一样。

   “该结束了。”入夜,阴云已经散去,一片晴空中点缀着无数颗星星。总司已经跟着景回到了药庐。

   “嗯?”景看着身旁的这个女孩儿。

   “景先生,我也要切腹了。”总司亭亭玉立地站在廊下,目光迷离地看着院子里那颗樱花树。

   “冲田小姐,你是担心自己以后肺痨逐渐严重,然后无力作战,只能因耻辱而切腹,最后却只能跟礼弥小姐一样,无力完成吗?”景知道冲田心里所想的。

   冲田微微低下了头。

   “冲田小姐,我可以治好你的肺病,希望你可以好好的活下去。”景一字一顿地说着。

   感觉到景话里的一些跟平时不一样的情感,她疑惑地转过头,心跳居然因为紧张而加速了。

   恰是,房间里传来了瑶清脆的声音:“冲田姐姐!教我剑术呀!”

   景的双眸倒映着总司樱花般粉嫩绝美的容颜,他的嘴唇被晚风抹上令人迷醉的声音:

   “那年我没有能够拯救她,现在我想再试一次。”

  

  

  

   第四章 骚乱

  

   两年间,总司几乎已经是在景和瑶的医馆里住了下来。

   夏天的燥热逐渐开始焦灼人们的内心,总司也乐得在景的医馆里待着,一方面是因为景对待酷暑确实有着自己的一套应对办法,让炎热的夏天感觉起来也不是很难受,第二就是自己的身体在景的调理之下已经几乎完全康复,剑法中的破绽终于不再是她的威胁。

   但是令她想不通的是,她似乎依然不是景的对手。

   她的哥哥总悟也多次拜访景的医馆,他对景和总司之间的关系心里还是亮堂堂的,他也曾经找机会跟景切磋了一番,最后虽然是他赢了,但是景的实力还是让他心中凛然。

   要知道,景并不是专业的武士,他只是一名医师而已,此人的天赋之高,让总悟也自愧不如。想到他也算是半个月轮的弟子,他带着爱才的心思,不时地指点景的剑术。

   这一日,幕府突然发出榜文,将在京都举行演武,并且明言此次盛会是最盛大的一次,也将是最后一次,任何武士都可以参加,展现自己的武艺,十六位最强者将被赋予官职,位次更高者奖赏会更为丰厚。

   景也受到了邀请,只是不是以武士的身份,而是以医士的身份受邀,毕竟刀剑无情,必要的医疗人员需求也是很大的。

   总司的家族当然是最先被邀请的名门,而且担任的是维持秩序的特殊职务,这个年代动荡不安,大量的武士聚在京都,必然会有心怀不轨者。

   景甚至觉得,这次的所谓盛会,也是幕府布下的一张网。

   总司,景和瑶三个人一同跟着总悟家族的人前往京都,在路上总司私下里跟景交流过,她觉得这是幕府大量削减武士数量的一种方法。

   “幕府打算杀死那些武士吗?”景问总司。

   总司摇了摇头:“武士实力强大,幕府暂时没那么大的精力去围剿这些武士们。”

   “那何出此言啊?”

   总司看了一眼景,轻轻叹了口气:“正因为武士精神空前燃烧,这帮武士们也打算把这次比试当成是人生的最后一战,一直战斗到失败为止,一旦战败,便会切腹自尽。”

   “这•••不至于吧?有史以来的比赛,切腹的人虽然有,但是也不多啊。”

   “时代不一样了,而且我最担心的就是,会在整个比赛中形成一个风气,失败的人如果不切腹的话,就会被人耻笑。”总司微微停顿了一下:“如果是这样的话,这次幕府的算盘打得也太深了。”

   景听完心里一沉,因为他知道这次的比赛总司也是参赛人员。虽然说总司的家族担任会场警卫,但是总司作为家族中剑术第二,在幕府却没有地位的武士,被家中长老推举为家族中的代表参加比赛。

   景担忧地看着总司,总司纤柔的身段笔直地做着,两只手轻放在紧紧并拢在一起的双腿上,面色沉静似水。

   注意到景的目光,总司温柔地一笑:“放心吧,没有人是我的对手。”说完挤了挤眼睛:“幸好你没有参加演武,不然我可能真要切腹了哦?”

  

   一路到了京都,让景始料未及的是这次演武参加的人数竟然多达万人,城内几乎所有的空地都被布置成了演武场,景和瑶两个人到了京都以后暂时跟总司分开了,总司要去准备演武的事宜,而景瑶二人前往专门为比武设立的临时医疗站。

   说是临时,占地却很大,除却精心搭建的棚屋以外,还有一大片空地,空地上摆放着五行五列的白布,前后左右间隔达到5米之远。

   瑶有些好奇,问身旁一个姿容清丽的年轻女孩:“姐姐,这是在晒床单吗?有点特别哦?”

   那个女孩眼神非常伶俐,眼眸中仿佛永远带着闪亮的光,她看了一下瑶可爱的脸,心里生出宠爱,轻声说道:“那可不是床单哦,那是专门给切腹的人设立的座位。”

   景听到她这么说,心里一沉。

   瑶听了以后也很惊讶,但是还没等她进一步发问,那个少女就又开口了:“这样的护理站啊,其实有3个呢,这是最小的一个,是专门为女武士服务的。”

   景转过身来,看着面前这个扎着马尾的清秀少女:“专门为女武士服务的?那还设立这么多切腹座位吗?难道幕府强制要求失败的人都要切腹?”

   也许是景的声音无意中透露出焦躁和不安,少女眨了两下眼睛,方才说道:“当然不是啦,但是,武士嘛,而且女武士向来因为世人偏见,对自己的要求更加严格,切腹率比男武士更高也说不定哦。而且••••••”少女叹了口气:“并不只是失败的人要切腹,根据以往的经验,演武开始后整个城市都很混乱,武士,居民,甚至我们这样的护理人士,都有切腹的可能,毕竟我们中有些人还不是医师啊•••••”

   少女的消沉只有数秒,随即脸上再次焕发出了光彩:“我是春日家的,叫山奈,别看我这样,我可是这里十一个护理队的队长之一哦?”

   “我叫瑶,这是我师父,景。”瑶脆生生地应答到。

   “诶?景?”山奈脸上浮现出惊讶的神情:“那个年仅二十出头,医术和武艺都十分精通,传说中的能让将死之人恢复健康,同时还是天下一等一的介错人,无慈悲的医武士,景?”

   景被少女的话给说晕了,无慈悲的医武士?这是啥?

   然而一旁的瑶一副确实如此的样子,脸上满是得意:“没错,就是景哥哥。”

   景拉了拉瑶的衣襟,在她耳边轻声问道:“你听说过这个名号?”

   瑶眨了眨眼,轻声说道:“没有,但是一听就很厉害。”

  

   山奈带着崇敬的眼神重新看向景的脸:“居然有幸跟景先生分在一起,真是荣幸•••••诶?这里应该都是女性医士的呀,为什么••••••”

   听到山奈这样说,景才意识到这里除了他,全是女性。觉察到这一点的景心里愈发不安,开口问道:“你说这里有十一个队?很奇怪的数字啊。”

   山奈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我应该知道啦,我是4队的队长,前六个队是负责看护,后面四个队是运送啊,比赛现场紧急护理啊什么的,额,还有个特别的小队,是专门负责切腹事宜的。”山奈指着切腹的广场:“负责那边,听说队长是唯一一个男性哦,应该就是你吧?”

   然后开始自言自语般地说着:“很忙的哦。”

  

   景和瑶回到跟总司一起居住的院子里的时候,已经很晚了。

   瑶打着呵欠先去洗澡去了,景趁着机会跟总司先见了一面。

   总司已经沐浴更衣完毕,穿着朴素宽松的睡衣,衬着她温婉秀丽的面容,让景恍惚间感受到类似“妻子”的温柔。

   “今天还顺利吗?”

   景摇了摇头:“我现在很担心你,今天的报道工作完成以后,那边的负责人带着我们新来的做了各种说明,而且还特意把我跟瑶留了下来。”

   景停顿了一下:“似乎,会有很多人切腹。你那里呢?”

   总司依旧端坐着:“今年似乎有些不同,男性和女性被分开了,似乎有很多女武士不满的样子,引起了不小的骚动。”

   景没有急着搭话,打量着总司。

   总司的目光不由地偏向一旁,脸颊绯红:“我•••我怎么了吗?”

   “怎么啦?又变成这种一板一眼的样子。”

   总司听了景这般说,绷了数秒,然后一下子身体软了下去,长舒一口气,同时飞速地解开腰带,褪去和服,露出平时一直穿着的短襟式样的衣服,露出雪白的手臂和双腿,然后抱住双膝,背靠着墙,头仰起来看着天花板,呼吸了几下,随后把视线又投向了景。

   “诶?怎么说呢,因为第一次参加这么盛大的演武嘛,就感觉要不要重新找回之前当武士的感觉啊之类的?”

   总司白的晃眼的大腿被双手环抱着,似乎根部都若隐若现,这样不设防的总司,反倒让景显得被动了。

   “你之前在信选组也不是刚刚那样吧??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当时学武士说话的口吻,还没现在像呢。”景也换了个坐姿,倚在墙上,但是因为自己一天风尘仆仆而且尚未沐浴,不敢靠总司太近。

   总司侧过头来,佯作生气:“你是说我不像武士?!”

   景怔怔地看向门外,庭院里的灌木在夜色下轻微浮动着,让景可以感觉到微不可察的晚风。

   “信选组的大家,一定跟那些武士不一样。你虽然说你们副长整天嚷嚷着让别人切腹,可是也没那些武士那么可怕吧?不然,你也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现在什么样子?”

   “一个信选组宠爱的后辈,一个将死之人信赖的好友,一个兄长关爱的妹妹,一个瑶敬重亲近的姐姐••••••”

   总司静静地听着。

   “一个惹人怜爱的女孩。”景最后这么说着,这是自己特意的示好,还是被晚风和月色勾弄着宛若醉话一般说出来的言语,他不知道。

   总司听着景的话,本该觉得羞恼的她,竟意外的平静,心里居然还荡漾出涟漪一般的幸福,她对这种心情感到很奇怪。

   是吗?自己跟景,无意间竟已经亲近到这种地步了吗?

   女孩把头枕在膝上,看着景的侧影,景看着门外的草木,两人都一言不发。

   明明彼此白天的时候知道了很多信息,都打算着晚上跟对方详谈。

   此刻却没有人想要说话,他们享受着这股宁静,感受着明暗闪烁的烛光。

  

  

  

   清晨,景和瑶已经早早地来到了护理站,将近一万名武士聚在京都,虽然演武还没开始,已经开始有人私斗,甚至产生了不小的伤亡,幕府虽然通告禁止私斗,但是基本没有什么作用。

   瑶被景劝说到了山奈一队,本来不情愿的她,听到是跟那个活泼清秀的小姐姐一起,倒也没什么怨言了。景正埋头准备东西的时候,护理站突然产生了一阵骚动。

   山奈急冲冲地跑过来,找到景:“景先生,快跟我们走一趟,山田大人府邸门口,有人切腹了。”

  

   转过路口,远远就看见一群人围在府邸前面,景跟山奈一行人分开人群,跟维持秩序的士兵说明了情况,然后眼前的景象就算是景也感到一阵心颤。

   山奈是听别人通知,所以对情况也不清楚,她也没有想到,在山田大人府邸前切腹的,居然有十三人,而且无一例外全是年轻女性,她们全都穿着素白的和服,完全袒露上身,并且没有人担任介错,十三人是在同一时间切腹的。有几人已经伏在地上一动不动了,大多数人都弯着身体剧烈喘息,把内脏从腹内往外拖拽,或者收拾着流在体外的凌乱的肠子,柔肠就这样掉在地面上,沾着尘土。

   只有为首的二女,依然保持着挺直身体的姿势,袒露着自己的身体和被切开的肚子。

   山奈感到巨大的恶心,不是因为空气中的血腥味,也不是因为横流的肠子,而是这种气氛让她感到无比压抑,她按捺住自己的恐惧,跟已经出来巡视的山田大人打了招呼。

   “麻烦你们了!虽然我们打算帮助她们介错,但是都被拒绝了。”山田非常郑重地说道。景和山奈带的人先去确认后面十一人的情况,景和山奈匆忙去确认领头的两位女性。

   走到近前,景发现与其说是两位女性,不如说是两位少女,她们看起来跟瑶差不多的年纪,十七八岁的样子,但是身体已经发育成熟,胸部傲然地挺立着,面部虽然无比苍白,但是可以看得出来,这两位少女都长得很精致。上半身光洁如玉,下半身却鲜血淋漓,一个少女把肚子十字形切开,从耻骨到胸椎,从左下腹到右下腹,十字形的刀口血淋淋地暴露在眼前,而另一位则是在肚子上切了一个“工”字形的伤口,两片肚皮如大门一样敞开着,可以看见里面的肝脏,脊椎骨和背部的肌肉,更加显得恐怖。

   她们的腹内早已没有了肠子,景很疑惑,却听见旁边的山奈压抑的惊呼,山奈捂着嘴,看着大门的方向,不断地干呕着。

   景这才注意到,山田的府邸门依然关着,上面全是血迹和黄色的油脂,还有一些色彩斑斓的不知道什么的粘稠液体,然后门下面,堆积着一大团一大团的肠子一样的东西。

   准确地说,那就是肠子。

   是门口这些女武士们的肠子。

   尽管最下面的肠子已经被尘土裹挟成了灰色,但是堆积在上面的肠子依然可以看出不同的色泽和质感,应该是来自不同的身体。

   有一段肠子挂在门把手上晃悠着,从整齐的切口流出粘稠的汁液,顺着门板往下慢慢流淌。

   山奈早已别过头去不敢再看,就算是景也觉得这景象简直如同地狱,十三个女武士的肠子,全部被甩在门前,堆积在那里还在蠕动着。

   山田走过来,沉声说道:“家里的仆人听到类似敲门的声音,开门的时候正好被一团扔过来的肠子砸在脸上,看到面前景象,现在依然惊魂未定,尚在胡言乱语。”

   景默默点了点头,正想说什么,跪坐在左边的那位切腹的少女先开口了:“怎么?这位姐姐,你被吓到了吗?抱歉呢,我以为医士胆子也会大一点。”随后她的嘴角轻轻上扬:“看到右下角最下面那团肠子了吗?那是我的,我可是第一个扔的啊。还有好几团呢,可惜找不到在哪儿了。”

   听着那个少女这般说话,山奈跪坐在地上,几乎就要吐了出来。

   景连忙轻抚山奈的背,轻声安慰:“没事的,这里交给我好了。”

   景的声音带着一种奇妙的力量,让山奈渐渐稳定了下来,山奈的不适感只是因为剧烈的情感和视觉冲击,并不意味着她是个软弱的女子,景的声音让她很快找回了条理,僵硬的大脑开始正常运转,眼前的景象也渐渐开始回归到了正常的色调。

   她冷静下来,问面前的少女:“为什么要切腹呢?”

   那位少女早已虚弱不堪,刚刚的话似乎耗尽了她的力气,她只是笑着看着山奈,本是精致的脸,却绽放着令人心寒的笑容。

   但是她却发现山奈似乎再不害怕,反而她的眼神中透露的光让自己的阴冷笑容渐渐褪去,似乎刚刚那个恶心干呕的女孩是另外一人。

   另外一个切腹的少女这时候开口了:“这次赛制,男女分开,是对我们女武士的侮辱,我等特在此处切腹明志,以肠涂壁,望山田大人更改规则。”

   景想起来,昨天总司也说了赛制的问题,她那时候提到的有不少女武士不满,估计就是这些人吧?

   切腹的少女又缓缓开口:“还望山田大人更改赛制,我等只是第一批,日后,每日都会有人于此地切腹,直到大人更改赛制,若是我们的肠子脏了大人的门户,还望见谅。”

   景震惊了,他没想到眼前这个甚至漂亮,不,其实是可爱的女孩,竟然说出这么残酷的话出来。

   “真是愚蠢。”景的身后突然响起一道冷冽但是无比熟悉的声音。

   他回头,果然,是总司。

   总司穿着一袭劲装,勾勒出紧致的身材,未着长裤,黑色的长靴一直覆盖到膝盖上侧,短襟和长靴之间的双腿裸露在外,散发着诱人的光泽。

   少女听到愚蠢二字,心中盛怒,抬头正好迎上总司冷冽的眼神,一时间感觉如坠冰窖,感受到一种超越了即将到来的死亡的恐惧。

   但是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自己是切腹的女武士,切腹的骄傲让她强行顶着总司的目光:“阁下何人?”

   “愚蠢的人不配知道我的名字。”总司的声音冰冷地如同寒冬腊月的冷风:“不知道哪个武士家族的大小姐,在这里以为切腹就是武士的荣耀了呢。”

   “你••••••”

   “省点力气吧,我倒想看看你还能苟延残喘多久。”

   “阁下莫非觉得女武士不配与男人同列?如此义士,抛弃完美切腹场地的荣耀,在大街上切腹,并将满腹视作至宝之柔肠涂溅于地,让我等肃然起敬,岂容你如此羞辱??!”

   人群中突然传来一道声音,随后一道挺立的身影从人群中走出,守卫的士兵举枪上去拦截,却只见一道寒光,枪尖和士兵的人头同时滚落在地,喷溅的血液粘在了那道身影之上,她却不为所动,径直向总司走来。

   场间顿时一阵喧哗,更多的士兵冲上前来准备拘捕走来的女子,山田一声大喝,士兵们还是停手了,躁动的人群也瞬间安静下来。

   总司的眼神没有丝毫起伏,她认识来人,昨天不满的女武士里,她也在其中。

   “怎么?你也是要在这里切腹的人?”总司玩味地问道。

   “在下定于五日后清晨于此地切腹,不过如果山田大人垂怜,在下或许能留下一条残命,留待日后与人决战。”女子渐渐走得近了,景看清了来人的长相。

   女子冷若冰霜,但与总司不同,总司的冷冽只会暴露在敌人面前,不仅仅是亲近的人,就算是素不相识之人,也不会在见到总司的时候产生一点疏离感,哪怕她身上同时具备人斩的杀气,和让人心醉的容颜。

   但是面前这个人,似乎生下来便被剥夺了所有让人亲近的要素,不管是眉脚,眼神还是嘴唇,无一例外都是让人不敢直视的样子,哪怕她的脸足以让每个男人都目不转睛。

   她并未收刀,跟总司保持五步的距离:“在下实在看不惯,请拔剑吧。”

   这个女子很危险,景本能地想要挡在总司身前,但是却被她先行摁住了。

   似乎是觉得总司有帮手,人群中又走出了五六个女武士,她们站在那个冷艳的女子身后,手都放在了剑柄之上。

   “看来之后切腹的人会少一些,山田大人的门前也会干净一点吧。”

   总司只往前一步,并未拔刀,但已经说明了一切。

   “早田稻。”冷艳女子现行报上名字。

   总司一言不发。

   稻对她轻慢的态度无比恼火,盛怒之下一剑便斩了出去。

   斩空了,随后腹部一阵剧痛,总司就这么轻飘飘地闪过了她的斩击,随后一剑捅到了她的腹部。

   刀并没有出鞘。

   总司随意瞟了一眼她的剑柄:“挺漂亮的剑呢。只是我不知道你这种实力,就算跟男人站到一个赛场上,又怎么样呢?”

   她把剑收了回来,转身直接离开,自始至终,都没有看早田稻一眼。

   “好蠢啊,面子比实力重要吗?净搞些花里胡哨的东西。”总司咕哝着走回景面前,之前的冷冽已经完全消失了,她知道景应该听到了她的自言自语,朝他眨了眨眼睛。

   景摸了摸总司的头,知道自己白担心了。

   不过这个叫早田稻的,平时气势修炼应该比剑道修炼多吧?自己一开始都被唬住了。

   “景你实战少,当然容易被吓到啦。”总司仿佛看穿了景的心思:“战斗开始之前,收敛气势,隐藏杀气,那些战场上的鬼神,都是厮杀的时候爆发出来的杀气哦?”

   看到早田稻被如此轻易的打败,两个切腹的少女瞬间身体剧烈晃动了几下。

   总司对景摇了摇手:“我先走啦,我也只是来看个热闹。”

  

   总司离去后,景提出为她们介错,少女一言不发,似乎失去了精神上的支柱,景干净利落地斩下她们的头颅,后面在地上喘息的女武士们也一一接受了介错。一时间,躁动似乎就要结束了。

  

   山奈她们忙着收拾女武士们的尸体和内脏,那些被丢弃的肠子也早已无法辨认谁是真正的主人,只能全部放在山田家仆人抬出来的大桶里,准备带回去处理掉。

   景他们正要离开的时候,早田稻喊住了景。

   回头看去的时候,早田稻正跪坐着,解开身上的衣服。

   总司捅的地方很痛,几乎让她直不起腰,但是她依然坚持着挺直身体,随后脱下比较宽大的外褂,铺在自己身前。

   “在下看到她们的肠子被那么处理,十分痛心,所以待会儿还望把我的肠子跟遗体一同收敛。”

   早田稻一边说着,一边解开身上剩余的衣服。

   硕大的胸部弹蹦出来,早田稻袒露出自己全部的上半身,随后把腰部的衣服使力往下压到耻骨,露出整片丰满光洁的小腹,双腿分开,在腹前留出一片空地,然后把外褂移动到两腿之间。

   她没有任何犹豫,直接把短刀插进自己的左下腹,因为她身材高挑,肚子更显丰腴,却有一种丰满的诱惑,她冷艳的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却一声不吭,把刀子往肚子右边割过去。

   笔直的切口并未敞开,因为她使力绷紧了自己的腹肌,随后再次把刀子从自己的左肋底部刺进去,划到右边肋骨底部,切了一个较短的刀口。

   但是她的切腹还没有结束,她把刀口向下,从上面那个伤口的正中央插进去,然后往下剖割,刀子整齐地把肚脐切成两半,然后切到下面的那道刀口。

   整个过程完全不超过两分钟,早田稻的表情已经扭曲了,但是依然一声不吭。

   仿佛切开的,不是她自己的肚子。

   一旁的山奈已经看呆了,感觉自己的腹部一阵剧痛,不自禁地捂住自己的小腹,仿佛下一个瞬间,自己的肠子就要流出来。

   而与此同时,早田稻的肚子如同门一般打开,大团粉嫩的肠子从肚子里一下子流出,肠系膜牵扯着更多的肠子往外流,堆积在早田稻的外褂上。

   早田稻低着头看着自己油光润滑的小肠从肚子里往外流,感受着肠子流出的空虚感,眼前开始慢慢发黑,她一只手伸进自己的伤口里,往下抠住伤口下端的大团小肠,揉捏了几下,随后把那些油腻的小肠一把一把地拖拽出来。

   人群中已经有不少人发出了尖叫,有的人甚至已经呕吐出来了。

   但是,早田稻心里的耻辱,尚未洗清。

   她从面前堆积的肠子里抓住一大把,然后用刀子把它们割断,使力朝景丢过去。

   她刚刚看到总司跟他那么亲近的画面,她心里有一股没来由的恨。

   但是她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双手了,丢出去的肠子并没有朝景飞过去,而且是朝着山奈的脸飞了过去。

   山奈清秀的脸上流露出惊惧的表情,身体却被吓得不能动弹。

   “也罢,这种柔弱的女人,教育她一下也好。”早田稻暗笑着。

   然而,下一个瞬间,她的笑容僵住了。

   她的肠子被斩落在地上,发出潮湿的粘腻声响,山奈惊魂未定地看向身旁,景的手里握着一把短刀。

   这次演武,护理人员都配有短刀,因为武士浪人之流多半会生事,所以配一把短刀用来防身,或者自裁。

   景手里的那把刀,正是山奈腰间的那把刀。

   明明景之前距离山奈,有足足七步之远。

   景掏出手绢,将短刀擦拭干净,交还给了山奈,随后牵起山奈的手,径直带着护理队的人离开了。

   场间只剩早田稻,和围观的人群。山田也已经带着家丁进了府邸。

   早田稻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巨大耻辱。

   自己最为壮烈的切腹,他们每一个人都如同在看一场闹剧。

   她又哭又叫,抓起身前的肠子,切断,然后发疯般地扔向围观的人群。

   人群惊叫着四散逃开,她发出恶鬼一样凄厉的笑声,不停地扔着自己的肠子••••••

  

  

   “景先生,今天谢谢你了。”傍晚事情都忙完的时候,山奈抽空找到了景。

   景摇了摇头:“你才是,本不用勉强自己的。那些武士们,都疯了。”

   山奈想起早田稻疯狂的样子,腹内一阵燥热,切腹真的让她们这么痴迷吗?

   “今天那位漂亮的小姐,是景先生的恋人吗?”山奈试探着问道。

   景笑了:“还不是哦。以后有切腹的工作,交给我来就好了。”

   山奈还想说些什么,却只是应了一声,然后看着瑶屁颠屁颠地跟着景一起回去了。随后她把目光投向带回来的那几个木桶。

   里面装的都是那些少女们的肠子。

   她轻轻打了个寒颤,僵直了几分钟,最后慢慢朝它们走了过去••••••

  

   回到家,总司好像还没有回来的样子,景和瑶两个人先洗了个澡,随后瑶就去张罗晚饭了,景到自己房间里取了一些药,打算送到总司房间里去,因为算算时间,总司的药应该已经快吃完了。

   轻车熟路地来到总司房间,打开总司的房门,却看见总司跪坐在床上,裹着胸部,除了胸部和私处以外近乎全裸,双手扶着短刀,略微凸起的小腹被短刀压得深陷进去,然后双手推着短刀在自己的小腹上切割,可以听到总司朱唇间的呻吟声。

   景当场吓得魂飞天外,几步冲到总司窗前,将她紧紧抱住,同时一只手不顾划伤去抢总司的短刀。

   “呃•••景•••你,你轻点儿啊。”总司艰难地说着。

   景这才觉察到不对,手里握住的原来只是一把木刀,但是这把木刀刀刃很薄,勒得手也很痛。

   景长舒一口气,软软地趴在总司身上,然后突然意识到不对,马上往后退去,噔噔几步却几乎把自己摔倒。

   总司被景这么一折腾,原本正坐的姿势变成了鸭子坐,却更显得诱人。

   “我居然会忘了关门?”她自言自语:“不对呀?”

   景无奈地指了指桌子上的钥匙:“这不是在道场,店家可是给我这个‘家主’配了全套钥匙的。”

   总司若有所悟的哦了一声,然后用被子裹住身体,脸颊泛红:“那•••那你可以出去了吗?”

   景走到窗前,掀开总司的被子,打量着她的肚子。

   她的肚子上是一道“工”字形的红印。

   准确地说,是数道。

   总司再次把被子盖上:“今天那几个人,虽然蠢,但是我看了,工字形切腹好像肠子流得很快哦,我就想试试嘛,哪天要切腹的时候,就这么做吧。”

   “你看早田稻切腹了?”

   “看了,”总司沉吟一声:“你那刀挡得真好哦?”

   “你还是要切腹吗?”景问总司。

   总司沉默不语。

   “没有人可以打败我,所以我应该不会切腹。”总司说:“就算失败了,我•••••”

   她没有接着往下说,景也没有接着往下问。

   他起身走到门前:“药我就放在这里咯,记得好好吃药,保重身体,我待会给你送一些活血化瘀的药过来,肚子上有那些印子,不好看。”

   总司坐在床上,半张脸埋在被子里,瓮声瓮气地回答:“知道了。”

   景正要离开,总司又开口了:“听说,早田稻在山田门口挣扎了一天,也没人管她,肠子都被一群野狗争着吃掉了,到死都在掏肚子里的东西,听说除了心和肺,内脏都被掏出来了。”

   “你不帮她介错吗?我以为你是个是谁都可以帮忙介错的‘好男人’呢。”

   “她不配。”景的回答简洁明了:“你不也这么觉得吗?”

   总司唔了良久:“好啦,你早点回来,我不乱来了。”

  

  

  

   第五章 三百七十三人

   切腹的浪潮来得比景想象之中还要快,还要猛烈。

   如果说之前在大臣门前切腹的少女们已经足够让人触目惊心,那么在景和瑶工作的这个护理站便可以说是人间地狱。

   这次前来参加演武的九千多人中绝大多数都是男武士,女武士的人数也不过只有一百余人,在第一天的赛程中,女武士的场次也只有不到四十场,但是从清晨结束的第一场开始,到黄昏护理站彻底安静下来之后,在这里切腹的女子足有三百七十三人,而且根据事后汇总的结果,仅仅在第一天,就有四百三十六名女子进行了切腹,多出来的那些数字,有的是在擂台上当场切腹,而有的是因为追随切腹的男武士,不顾及规则,强行在男性道场切腹的关系亲密的女人。

   这个数字大大超出了预期。

   显然政府并没有预料到这次的演武对于武士们的影响有如此之大,实际情况却是如同总司担忧的那般,绝大多数的武士都不是为了名利而来,他们只想着在这个时代的最后进行最后的疯狂。

   而且疯狂的不仅仅是这些武士们,还有他们背后的家族。

   切腹的也不仅仅是战败的武士们,在女子护理站这边,有三百五十七名女子,是武士们随行的侍女,也有年轻武士们的妻子、姐妹。

   清晨景和瑶来到护理站的时候,这里除了护理队的工作人员,更多的是等待着比赛结果的亲眷,她们全都聚集在门前,少数人聚在一起窃窃私语着,她们脸上的表情大都带着坚毅的木讷,景还注意到她们中有几个人在低声啜泣着。

   一开始包括山奈她们都非常疑惑,不知道她们在这里准备做什么,直到突然之间有个人飞奔过来,大声喊着:“井上龙也战败!”随后匆匆就离去了,人群中有两个女子身体轻颤,然后径直走到护理站专门为切腹设立的位置上,一言不发地解开身上的衣服,拿出随身准备的胁差,开始切腹。

   可以看出来,她们应该只是那位井上龙也的侍女。景一眼便明白她们并没有被严格地训练过,一开始她们还能忍受痛苦,但随后就大声哭喊出来,她们切腹的手法十分生涩,刀口歪歪斜斜,身体倾斜着颤抖着,因为哭喊,她们切腹的气息十分紊乱,这让她们除了要体会到肌肉切裂的痛苦以外,呼吸也异常困难,但是这只会加剧她们的哭喊,形成恶性循环。

   当肠子从丰满的小腹内不受控制地流出以后,她们显得更加慌乱了,其中那位年纪比瑶还小的侍女惊慌失措地伸出一只手要去把肠子塞回肚子里,却导致另一只本就勉强扶住刀身的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然后刀子迅速被肠子顶出体外,随后肠子更加随意疯狂地流了出来。

   女孩不过十五六岁的样子,肠子虽然显得柔嫩,但却缺乏质感。面对怎么都堵不住的肠子,女孩崩溃了,她向前扑倒,抱着一部分肠子在白色的床单上翻滚着,两条纤细光洁的双腿乱蹬着,一边尖叫,一边挣扎。

   旁边的女子怒斥了她一句,吸取了她的教训,不顾在肚子外面流淌的乱七八糟的肠子,把刀子往右边一下子豁了过去,虽然把肚子全部切开了,但是刀子已经从她右边的腰部上方切开肚子滑了出来,她肚脐左边的伤口歪歪斜斜,右边的伤口虽然笔直但是却直接往斜上方偏移了过去,肠子更加如同生物一样爆裂着溢出,她匆匆忙忙地把刀子对准自己的喉咙,然后疯狂地在脖子上划了一刀,血液喷溅数米之远,她的身体却往后仰到,赤裸的身体仰面躺在切腹的床单上,肠子完全盖住了她的肚子和大腿根部,还在不停地从肚子里挤出来。

   护理站的所有人都惊呆了。

   只有景和瑶除外。

   瑶是第一个走上前的,山奈刚想呼唤她的名字,却发现自己根本发不出声音,她觉得很奇怪,数天前自己更残忍的场面都见过了,为什么这次会吓成这样,她心里一使劲,跺了跺脚,追着瑶的脚步上去了。景默默地走到护理站摆放木匣的地方,抱起两个,慢慢地走了过去。

   瑶首先连拖带抱地将还在地上挣扎的那个女孩扶起来,女孩原本整齐的秀发早已凌乱不堪,她似乎快没了力气,双手在肠堆之间游移着,还在试图将肠子聚拢在一起,瑶做的第一件事情,是帮助那个女孩捋顺她的头发,露出她的脸。

   女孩的脸已经扭曲了,但是可以看得出来,是个可爱的女孩。

   瑶拭去她脸上的泪痕,不顾及床单上的血污,小心地避开女孩散乱的肠子跪坐在床单上,看向女孩微眯的,神光涣散的眼睛。

   “你叫什么名字?”瑶轻声呼唤着。

   “山•••山奈••我叫••••••山奈••••••”女孩气若游丝。

   旁边的山奈,浑身一颤。

   瑶眼神偏移了一寸,但随后立刻回到那个同样叫山奈的女孩的身上。

   “没事了,抱住我好吗?”

   山奈却已经说不出话。

   瑶单手将她轻轻抱住,另一只手却把一把尖刀快速地插进了她的心脏。

   很快,但不狠。

   女孩的身体瞬间僵硬了一下,随后慢慢变软,在瑶的轻拥间往地上滩了下去。

   血溅到了瑶的脸上,她可爱灵动的面颊上被涂抹上了鲜红的血,虽然她的表情带着微不可察的惋惜,但是眸光依然清亮,喷溅的血并没有让瑶的脸沾染上半分残酷的味道,她的脸仿若是这世间不可侵的一片净土。

   瑶轻轻起身,温柔地把另一个山奈的遗体放到床单上,让她的身体盖住留在外面的五彩斑斓的肠子,轻轻呼唤了一声身旁的山奈。

   “山•••山奈姐,跟我来。”

   山奈跟着瑶走到另外一具尸体面前,这也不过只是个二十出头的女子,瑶在尸体左侧跪坐下来,示意山奈到另一边去,山奈学着瑶的样子准备好,瑶开始收拾女子流在体外的肠子。

   身体已经死了,但是肠子好像还活着,这是山奈的感觉。

   她看着瑶好看的双手扒拉着那些在女人丰满的小肚子上滑动着的肠子,看着那些粗细不一,各部分颜色也有差别的肠子被女孩柔弱纤细的手拨弄着,她感到恶心的同时,肚子里开始躁动起来。

   肠子虽然有肠系膜牵拉着,但是还是有不少肠子滑到了山奈这边,看到瑶直起身子想要抓取流动到自己这边的肠子的样子,山奈伸出手,把肠子抓在手里,然后放到了女子的小腹上,瑶微微一愣,随后朝着山奈微笑一下,坐回原来的样子,把被山奈放到女子肚子上的肠子聚拢到自己这边。

   山奈的呼吸近乎停止了,她僵硬地重复着收拢肠子的动作,手上仿佛没有了知觉,感触不到肠子上附着的脂肪的油腻,也感觉不到肠子柔软盘旋的质感,她的手仿佛不属于她自己。

   直到某个瞬间,她的手才感觉到温暖。

   她抬起头来,看见瑶微笑的脸。

   自己的手,被瑶轻轻地握在手里,尽管感受不到力道,但是可以感觉到瑶那边传过来的温暖。

   “山奈姐,很棒哦。”瑶这样说着,慢慢放开山奈的手。

   山奈刚想挤出一抹笑容,但是瑶接下来的举动再次让她脸色煞白。

   瑶把手毫不犹豫地从女子肚子上的伤口上插了进去,一直插到腕部,在插进去的瞬间,山奈可以清楚地听见手插进内脏里面的潮湿粘腻而又沉闷的声响。

   不过数秒,瑶就把手拔了出来。

   与此同时,带出了一大团缠绕在一起的,粉嫩青黄的肠管。

   肠子被掏出来的声响在山奈耳边盘旋着,声音不大,甚至可以说是轻柔,但是对于山奈来说,如同惊雷。

   为什么?

   自己学习医理的时候,人体的肠子早就见怪不怪了啊,甚至自己还取笑过那些初次见到肠子而恶心呕吐的同学。

   可是现在,为什么这些内脏和自己的认知不一样了呢?

   这些肠子们,好像还活着,她们好像在挣扎着想从瑶的玉手中挣脱,她们在空中扭捏着自己的身体,发出令人作呕的声响,也散发着跟解剖用的尸体的肠子不一样的恶臭,甚至还可以看到她们身上氤氲的热气。

   好恶心。

   山奈的脑海里满是这三个字。

   瑶没有察觉到山奈的变化,她只是不停地把女子肚子里的肠子往外掏然后堆积到自己这边,女子的肠子并不好看,因为不是专业的武士,不像女武士们那样注重修行,她的肠子显得粗丑,在瑶双腿旁堆了好大一滩。

   山奈没有想到,面前的这个女子的肚子里,竟然有如此数量的肠子。

   这么多的肠子,是怎么塞在这个女子肚子里的啊?

   自己平时因为追求身材上的美丽,时常因为自己小腹有些微微隆起的曲线而感到烦恼,但是现在这么看来,自己的肚子里面,似乎已经拥挤地连多余空气的空间都没有吧?

   而且,自己解剖的尸体,就算是女人,肚子里好像也不会有这么多的肠子啊。

   “瑶,为什么你要把肠子掏出来啊?”山奈颤抖着问瑶。

   “嗯?我?景哥哥不许我切腹,我可得好好保护自己,怎么会把肠子掏出来呢?”瑶感到疑惑。

   山奈知道瑶曲解了她的意思,就再问道:“我是说,你为什么要把她的肠子掏出来啊?”

   “因为这是武士们奇怪的规矩。”回答她的人不是瑶,是景。

   景抱着两个木匣走过来,把其中一个放到瑶面前,自己抱着另一个走到那个叫山奈的女孩面前,扶起女孩的身体,打量了一下瑶捅进去的伤口,接着开口道:“山奈,来帮个忙,从后面架住她。”

   山奈双腿分开跪坐在女孩后面,双手从女孩腋下穿过,然后把她架好,景从容不迫地捡拾起女孩腿间的肠子,收纳到自己带来的那个木匣里面,继续说道:“看到这些人了吗,虽然不是武士,但是规矩还是要遵守的,切腹以后头颅和尸体一起,肠子另外收容,有的被放到家族的灵位上,有的被当做勇气的证明放在匣子或者陶罐里展示,有的被用作模拟切腹的时候使用的肠子,还有其他奇怪的用法。”这时候,景已经把留在外面的肠子收拾好了,开始把残留在女孩肚子里的肠子往外掏,然后放到木匣里。

   另一个山奈头低垂着,山奈就透过女孩的肩部,看着女孩的柔肠被从肚子里一把接一把的掏出来,由于自己的视角和特殊的姿势,她恍惚间竟然觉得,被掏出肠子的那个人,就是自己。

   肠子收容完毕之后,山奈的心刚刚沉静下来,门外突然又有人大喊了一声:“山中一郎战败!”随后,又有两名女子带着恐惧的神色走了进来,再然后,门外开始想起了接二连三的战报通报的声音••••••

  

   第一天,\t三百七十三人。

  

   从午后开始,切腹的场地上,突然多了一个绝美的女子。

   她并不是来切腹的,她向瑶讨要了一张案台,然后静静地跪坐在广场的最前方,面前铺上白纸,看着面前女子们的切腹,不停地书写着。

   因为十分忙碌,景并没有特别注意她,只是不管从场地的哪个方位看到她的时候,她的那张容颜都美得无可挑剔。

   而且她静坐书写的那个地方,仿佛完全不被痛苦的哀嚎和哭喊所污染,她的空灵的气质也似乎在这个充满血腥和内脏味道的广场里独自撑起了一片净土。

   她在那里不停地书写着,右手边的白纸堆积地越来越厚,她的神色未尝有过变化,但是一点不显得生疏和冷漠,那是一种专注,本就是美丽无比的女孩儿,这样专注的神态让人仿佛可以看着她直到她离开,如若她一直这样写着,人们可以一直这样看着,直到死去。

  

   本来在下午四时第一天的演武便已经结束了,但是直到暮色降临,这里才逐渐安静下来。

   最后一个切腹的女子已经护理好了,景才开始把目光真正地投到那个女子身上。

   也许只是巧合吧,两人的目光在那个瞬间交会在一起。

   景愣住了,这一眸没有任何熟悉的味道,也没有任何情感上的加持,只是单纯的美,让景早已只会因为瑶和总司而起伏的心,近乎停摆。

   很多人说,美有很多种。

   但此刻景知道,美只有眼前这个女孩这一种。

   女孩随意地扎着自己地长发,衣着也朴素无华,她收拾东西的动作也未有特意地拘礼和优雅,她站起身的样子也没有飘逸的轻柔,甚至因为脚麻而微微踉跄。

   而这一切,只让面前的这个女子从一幅画,变成了一个活生生的人。

   她的风采和美丽,另黄昏的暮色和晚霞,都逊色了几分。

   她向景微微点头示意,便背着随身的木匣往门口走去,景看着她的背影,发现瑶突然窜了出来,跟那个女子开心地交流了半分钟,随后摇手送她出了大门。

   “好看吗?那个女孩儿?”

   耳后突然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景吓了一跳,回头一看,总司正仰头看着自己,脸上带着强装出来的镇定。

   “冲••冲田小姐•••”景嘴角尴尬地扬了扬。

   “总司,你今天比赛还好吗?”景随后很自然地问道,当然,他以为很自然。

   总司听得出来景的语气中没有心虚的意味,听上去自然的语气里带着藏起来的关心,她心中的醋意消了大半:“还好啦,不然我今天就不是这会儿才来找你了,我肯定就早早在这里切腹了!”

   说道最后切腹了三个字的时候,总司特意加重了音调。

   景无奈地叹了口气,但是说真的,他真的放心不下总司。

   事到如今,总司已经从当初踏进道场的那个冰冷的剑士,变成对于他来说无比温暖的女孩。

   总司也开始感觉到自己的变化,自己的剑法开始收敛,凌厉的杀意开始显现温柔,但是她似乎觉得,自己的剑法比之前杀人如草芥的时候更强了。

   总司低着头,想些什么。

   她的哥哥总悟临出发之前,把她叫到自己的房间里,语重心长地跟她说,家族里每一个人都不希望她切腹,而且这次她的参赛,是幕府将军点名的。“你千万要慎重,若是幕府暗算了你,家族定会保你,不让你切腹。”总悟坚定地说着。

   她明白,幕府好像,不太想让她这个幕末最强的女剑士安稳地活下去。

   她不知道自己将面临着怎样的对手,也不知道幕府会不会安排人来击败她。

   “总司姐姐!我们回去吧!”瑶对着总司喊道:“他们会帮我们收拾这里的!”

   “走吧,”总司的声音变得温柔了很多:“我们回家吧?”

   景刚想回应,瑶鬼灵精怪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别理景哥哥,他呀,刚刚看那个漂亮的姐姐可入神了!”伴随着的还有旁边护理的女子们的轻笑。

   景无奈地摇了摇头,却发现总司娇嗔地剜了他一眼,随后头也不回地走了,却好像刻意放慢了脚步。

   景匆忙跟上,跟她并肩走着,两个人都没有再多说什么,瑶不满地咕哝着什么,随后却也偷笑了一下,在门口默默地等着这两人。

   山奈看着他们的样子,心里颇有些复杂。

   这个瞬间,她感觉到了自己藏在活泼的笑容之后无限的孤独。

  

  

   写东西的女孩在街上走着,她的脑子里依然是白天记述下来的那些女子切腹的场面。

   当走过好几个连在一起的告示板的时候,她再次确认了一下自己的名字。

   “两仪 式。”

   贴出来的是第一轮比赛的名单,自己的对手的名字也写在上面,那个名字是“早田 稻”。

   但是在今天,她才知道,这个早田稻,被一个叫冲田总司的女剑士杀死了。

   她迷茫了,因为她完全不会任何武艺,从小到大,连剑都没有碰过。

   她被家族送到这里来,说到底,是让她切腹,然后让家族长脸的。

   她早就已经做好了切腹的准备,或者说,她本来就应该在今天白天的时候,成为那些在护理站切腹的女子的一员,让那个可爱的女生,或者那个冷静的男子为自己介错,收容肠子送回家乡,光耀门楣。

   但是自己现在还活着。

   于是她在本该切腹的时间,坐在了广场里,拿出自己最后带在身上的,一直深爱的纸笔,开始记述那些切腹的女子。

   女子有着优美的体态,这是她们生来的优势,加上把肚子切开来的时候那种壮烈的美感,让痴迷于艺术的她深深陶醉在其中。

   而那个在人群中忙碌的女孩和男子,一个宛若天使,一个峻冷如死神。

   她感激那位叫冲田总司的剑士,让她体会到升华的艺术。

   第一轮的比赛结束了,下一次女武士的场次是在七天之后,这之间全是男武士的场次,虽然看不到女武士们切腹的体态,但是那些男武士的亲眷侍女中,也有不少值得自己记述的素材,她已经决定明天一早接着来记述这些故事了。

   她带着微笑寻找着冲田总司的名字,找到的瞬间,她的面部已经僵住了。

   冲田总司,将对战的是她和早田稻的胜者。

   早田稻已经死了。

   这个叫式的女孩很快就恢复了平静,甚至,她开始洋溢出幸福的微笑。

   自己笔下最高最美的艺术,如果由自己来践行的话,那会是怎样的幸福。

   式笑着,步伐轻快地离开了。

  

  

  

  

   第六章 瑶

  

   幕府的对这次演武带来的切腹事件反应非常迅速,但是他们并没有采取措施来限制切腹的人数,相反的,他们往护理站加派了人手。

   幕府那边的人处理起来明显比护理站的那些医护人员有效率许多,所以除了景,瑶还有山奈,剩下的队员基本都只负责了一些打下手的工作。

   除此以外,护理站还多了两个女子。

   总司和式。

   总司的到来让景的工作轻松了不少,介错对于他们来说这两日之间已经成为了一种机械而乏味的工作,虽然他们知道每一个切腹的女子都极为看重介错,但是这种自然而生的麻木感是他们二人无可避免的。

   式并没有继续她的写作,因为她已经觉得乏味了。

   她是一个完美的作家,整整两天半的时间她都全身心沉浸在那种女子切腹的壮美感中,但是今日她发现这种程度的切腹已经满足不了自己了。

   这种写作的欲望得不到满足的感觉她已经不是第一次经历了,于是她很快放弃了纸笔,开始帮助山奈和瑶做切腹的护理,希望能够从中发现一些灵感。

   因为瑶的存在,式很快融入到了其中,内脏的处理对于她来说是非常新鲜的,当她第一次将双手触碰到肠子的时候,她感觉内心的欲望得到了些许的满足,但是她也知道,她需要更多。

   如此又是两日过去了。

   式已经熟悉了肠子收容的工作,而且跟瑶和山奈成为了朋友。她现在已经可以一个人游刃有余地处理切腹者的内脏了,她内心潜伏了两日的欲望再一次蠢蠢欲动,但是她此刻面临着一个作家最大的问题。

   她不知道该怎样去满足自己。

   在她的认知里,她不知道自己欠缺什么,不知道自己渴望什么,不知道下一步该往哪里走。

   她轻轻地抚摸着自己的小腹:“难道只能自己去做了吗?那可得让自己切腹之后活得尽量久一点啊,也许瑶和景她们会有办法吧••••••”

   式问瑶这个问题的时候,瑶显得很热心,她当然不会想到式问这个问题是为了她自己,所以提出了一个建议:“式姐姐,不如你今晚跟我们一起回去吧?景哥哥现在很忙,他晚上可以告诉你。总司姐也跟我们住在一起哦。”

   瑶最后的话让她心头一动,她不自主地把目光投向在广场内小憩的总司,景就在她身边,两个人好像在轻声交谈着什么。

   她心里有些嫉妒,不是嫉妒总司,而是嫉妒景。

   她低下头,脸上微微犯了红晕:“那••••••麻烦姑娘了。”

  

  

   总司在结束了一天的工作之后告诉景总道想要跟他们两个谈一谈,景心里隐隐觉得总道有重要的事情要跟他说,便把剩下的事情交托了给了山奈,然后对瑶叮嘱了几句路上小心的话,带着总司先行离开了。

   瑶不满地嘟着嘴,她还没来得及和景说式的事情,但是很快她就转换了心情:“反正我也算是小家长啦,式姐姐我们就先回去吧,给他们做好饭等他们回来就好了。”

   天色渐渐地暗了,走过好几次的小路今天显得异常地冷清,空荡荡的小巷里只有瑶清脆的声音和式不时的轻笑陪伴着她们。

   式很喜欢瑶,她感觉瑶是自己幻想中的那个真正的自己,在这样的世道里,总司是那朵出淤泥而不染的莲花,而瑶是什么呢?

   是樱花吗?她这样想着,美丽之人,丑恶之人,勇敢之人,怯懦之人,正凛之人,诡谲之人,不管个性美丑善恶,都钟爱着樱花。还有不管是从书本里读到的和平兴荣的世界,还是眼下这个扭曲疯狂的世界,樱花都这样兀自地绽放着,装点着被混沌交揉的历史和时空。

   在遇到她之前,就连她幻想过的,故事里的女主角,都不会给她这样的感觉。

   想到这里,她的内心越发地柔软了,她看向瑶的眼神愈加地温柔,不自禁地握住了她微凉的纤手。

   但是瑶的表情瞬间从阳光变得比暮色还要阴沉。

   式闪电般地抽回手,刚想道歉,却被瑶反手紧紧抓住。

   “诶?”式惊疑道。

   式被瑶轻轻拉到身后,这时她才发现,在小巷的另一边,有着另一道身影。

   那个人慢慢地走了过来,小巷里安静地连风的声音都听不到,压抑的气氛另式不由地四下打量,却发现树上的树叶在不停地颤动着。

   明明有风啊,为什么我完全感觉不到?式感觉到瑶握着她的手越来越用力,她可以感觉到瑶的不安。

   “瑶?你还好吗?”式听到的,是一道无比动听的声音,但是却似乎每一个字被已经被浸泡在杀意之中数年。

   “吉川晴美。”瑶认识她。

   之前她的姐姐吉川广美,就是在她面前切腹的,而且瑶似乎让广美很不快。

   “嗯。”式已经渐渐可以看到吉川晴美的容颜,那是一张满是杀气的脸,那张脸除了嘴在说话以外,每一个部分都僵硬的如同尸体般,紧紧地锁在瑶的脸上:“完美的切腹是我姐姐一生所愿,但似乎就毁在你的手里。”

   瑶挑了挑眉:“也许是吧。”她顿了顿:“你看见了?”

   晴美摇了摇头,但是眼神没有移开瑶的脸半分:“景太强了,我窥视的话,会被他发现的。但是你当时回来的时候,脸上的血迹和你冷漠的眼神,让我感觉到,应该发生了什么。”

   “你真聪明,你姐姐当时把肠子扔在了我的脸上,但是被我甩到地上去了。”瑶不带感情地说着:“就因为那样你现在就这么想杀我,看来你虽然比你姐姐好看一点,但是脾气比她还臭。”

   吉川晴美在距离瑶两步之外站住了,她旺盛的怒火此刻反而平静了下来,因为对于一个将死之人动怒,不是她的性格,瑶最后的那句“看来你虽然比你姐姐好看一点,但是脾气比她还臭。”在她听来,每一句话都是对她姐姐的挖苦与讽刺。

   “就冲你这句话,我可以感觉到姐姐在切腹的时候体会到了怎样的羞辱。”吉川晴美冷漠地说着,再次上下打量了几下瑶,又一次确认了瑶并不会武功。

   瑶微微扬了扬下把,张嘴好像要说些什么,却突然把身后的式推开,随后直直朝着吉川晴美刺出了腰间的那把短刀。

   式被瑶推开数步之远,踉跄着摔倒在地上,耳边传来瑶清澈响亮的一声:“快跑!”

   等她再定过神来的时候,瑶已经跟晴美缠斗在了一起。

   晴美此刻惊魂未定。

   瑶不会武功,她在跟瑶的交手中再次确认了。

   可是刚刚那一剑,如果不是因为瑶分出力气将她身后的那个女子推开,全力对自己出手的话,那就不是只差半分便刺中自己这么简单了••••••

   她的怒气在她的剑上暴露无遗,但她却越发暴躁。

   砍不中。

   她看得出来,瑶只是凭借着本能在躲着她的剑法,她的闪躲,招架毫无章法,但是每次都恰到好处。她没有进攻的意识,但是偶尔刺出的一刀都让她不得不后退。

   瑶的眼神清澈而凌厉,这真的是不会武功的人吗??!

   她的心里愤怒的情绪越发高涨,与之而来的还有不安,嫉妒,不甘和为姐姐哀悼的悲伤。

  

  

   瑶被打败了。

   吉川晴美一点痛快的感觉都没有。

   她看着面前跪坐在地上喘息的少女,心里非常明白,瑶输在了体力上。

   她未能伤到瑶半分。

   “式姐姐,你怎么不走啊?”瑶的声音带着哭腔。

   “因为她走不了。”吉川晴美的声音在她自己听起来,都异常残忍。

   是的,式知道瑶在为她争取时间,她应该做的事情是回到护理站,告诉那里的山奈和护卫们。

   但是她没有,因为她的脚筋在她跑出去的那个瞬间,被手里剑射断了。

   巷子的另一头,一个跟瑶年纪一般大的女孩儿摇着轮椅慢慢来到了瑶的面前。

   “瑶姐姐?”

   瑶没有抬头,她听得出来,是吉川家那个多病的小女儿,也是自己在吉川家最好的朋友,吉川爱美。

   爱美将地上瑶的刀慢慢捡起来,打量了一下刀锋:“好锋利的刀啊,可不能让你用这把。”她自语着,从怀里掏出一把毫无装饰,刀鞘和刀柄几乎就是简陋的木材随意拼接粘合在一起的短刀,温柔地掰开瑶的右手,然后把它放在了瑶的掌心。

   坐在轮椅上的爱美艰难地俯下身,凑到瑶的耳边:“瑶姐姐,这是我们专门为你准备的短刀哦,你现在就在这里切腹吧?晴美姐会为你介错的哦?”

  

  

   当瑶端正地跪坐在地上,慢慢地将自己身上的衣服褪去的时候,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胡思乱想着什么,耳边可以听得到式带着哭腔的撕心裂肺的呼喊,喊着救命,喊着她的名字。

   她在心里碎碎念着景和总司的名字,那些曾经鲜活但是如今在她脑子里乱成一团浆糊的碎片杂乱地拼接在一起,她甚至看到了竹取此刻正从护理站飞奔而来,看到了月轮和总道在月下跟景对饮,看到总司和竹取亲昵地靠在一起谈些小女儿心事。

   泪滴在了她的手背上,冰凉的感觉将她慢慢唤醒,看到的东西都消失了,眼前只有昏暗的黄昏小巷,和那把粗糙的短刀。

   “哭了呢,瑶姐姐。”爱美坐在一旁,式被她拖拽着瘫坐在她轮椅的右边。“我真正的姐姐切腹的时候有哭吗?”

   “没有。”既然从梦中醒了归来,瑶还想变成自己原来在陌生人面前那样坚强的样子。

   “裤裙和胸布都脱了吧,我想看看你的身体。”爱美轻轻咳嗽了几声。

   瑶想要拒绝,但是晴美的刀已经将她剩下的衣服划得稀烂。

   “你知道吗?瑶姐姐。”爱美的声音带着羡慕:“我本来以为,你的脸这么清纯可爱,这辈子不会跟性感什么的联系到一起呢,现在看来我错了。”

   爱美说得没有错,哪怕现在天色不再明媚,瑶的胴体依然在黄昏残存的微光下闪着光泽。也许瑶平时的精灵般的气质让人很难跟尤物联系到一起,但是现在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任何一个男人,都可以从瑶身上攫取到他们所渴盼的一切快感。

   当然,如果他们可以得到的话。

   此刻的式,只觉得自己先前所记述的一切都是废纸,在她面前即将上演的是有史以来她见到的最高的艺术。

   她本该跟以前一样欣喜若狂。

   瑶没有理会爱美的话,她慢慢将短刀从粗糙的刀鞘中抽了出来,刀身黯淡无光,她发现,这把刀对于切腹来说,太钝了。

   准备地真是齐全呢,她心里想着,把刀子在自己的引导下,慢慢顶在了自己微微隆起的,随着呼吸一起一伏的小腹上。

   丰满的胸部稍稍阻挡了她的视线,她左手抚摸着小腹,凭着触感细微地调整着刀尖在自己左下腹的位置,然后双手一起握在了刀柄上。

   要切腹了呢,少女喃喃自语着。

   她双手慢慢使力,想把刀子刺进自己的小腹里,小腹深深地陷了进去,但是刀尖无法刺穿她柔软的小腹,持久的痛苦让她皱起了眉头,瑶已经很笔直地跪坐着了,她只能把后腰往前顶,让小腹往前更加凸起,然后双手不断加大力气。

   小腹深处已经开始传来燥热的感觉,瑶闭上眼睛拼命把刀子往肚子里插,但是柔软的小腹一次又一次地抵御住了刀子的戳刺,正当瑶在努力着的时候,眼前突然出现一道身影,随后腹部传来一阵剧痛,刀子深深地插进了瑶的小腹之中,粗暴地在她肚子里开了一条火辣辣的通道,然后停留在肠子中间。

   突然而来的痛苦让瑶本能地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她感觉到刀子深深地停留在她的小肠中间,而且肠子已经被割断了,内脏被切裂的痛苦冲击着她的大脑,她仰起头,看见的是晴美戏谑的眼神。

   “帮了你一把呢,好好感谢我吧。”晴美这样说着。

   走到瑶面前的便是晴美,就在刚刚,她用力地踢了一脚瑶紧握着的刀柄,瞬间的发力让刀子终于突破了瑶肚皮的阻挠,粗野地侵犯了少女的柔肠。

   瑶压抑着自己的呻吟,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肚子,自己的小腹正在剧烈地抽搐着,武艺的锻炼早已经是好几年前的事情了,她现在只是一个普通的柔弱女孩儿,她用自己的意志来安抚着自己的身体,开始把刀子往肚子外面拔。

   刀锋从肠子中间划过,肠子的蠕动和刀子的抽出让它们之间的接触更加剧烈,瑶调整着呼吸,感受着肠子的律动,最后在刀尖刚好抽离肠堆的那个瞬间停了下来。

   殷红的血顺着洁白的小腹慢慢流淌下去,顺着笔直的左腿侧边流到了地上,瑶把刀身往左边偏了偏,让刀锋跟肚皮之间形成了一个钝角。

   瑶知道,这种锋利度的刀子,如果想垂直着把肚子切开,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于是,她调整好刀子的位置,然后开始把肚子慢慢挑开。

   熟悉切腹的女武士,会让刀尖在切腹的过程中跟肠子保持着接触,对小肠的刺激可以带动她们的性欲,让她们的切腹少些痛苦,并且感受到快感和满足,但是瑶的刀子太钝了,她只能把刀子慢慢在肚子里微微抽送着,用刀刃从肚子里面把肚皮挑开,少女只能感受到肚子被切开的巨大痛苦,那些用来缓解疼痛的性欲和快感,她几乎感受不到。刀身插进去的位置并没有变化,但是伤口正一点一点扩大,并不锋利的刀刃切开瑶的小腹以后慢慢暴露出来,随后刀尖也从肚子里滑出来,整个刀子重新被完全拔出。

   但是瑶的小腹上,已经出现了一个两寸长的伤口。

   伤口微微开裂着,洁白的肌肤中间突兀地出现这么一抹切口,鲜红的血液不断流出,但是却很温柔地顺着之前的血路不急不缓地流下去,宛若少时跟师姐竹取在山上看到的山石上乖巧流动的山泉。

   瑶低着头轻声呻吟着,然后固执地把刀子从伤口的边缘再次插进去,顶到自己的小肠,重复着之前的过程。

   瑶这样做了四次,才把肚子完全切开。

   其实在切到一半的时候,瑶的肠子就已经开始从肚子里往外滑落了。

   瑶樱粉色的小肠从切开的伤口里被肚子里的压力顶了出来,先是一小团推挤在伤口的周围,随后突然沿着小腹滑下去,肠系膜带着肚子里更多的小肠滑溜溜地流淌出来,慢慢堆积在瑶圆润笔直的双腿之间。

   瑶并没有去尝试着把它们塞进自己的肚子里,因为她知道自己的肚子并没有足够的肌肉去兜住小肠,她只是把小肠往双腿之间拢了一拢,让它们在双腿的夹缝中间堆积起来,随后继续着肚子的切割。

   肠子粘腻的表面在双腿之间滑动着,温软的触感抚摸着瑶大腿根部,少女在无尽的痛苦的浪潮中,逐渐捕捉到了一种从未体会过的,但是却异常温柔而又美妙的快感。

   瑶的双颊泛出红晕,她加快了对肚子的剖割,肠子也流得越来越多,在自己的双腿之间纠缠堆积着,肠子的大量流出让她小肠之间的脂肪和网膜也暴露地越来越多,黄色的脂肪粒和粉嫩的小肠在双腿之间堆积起来,内脏的腥臭气息逐渐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当瑶把自己的小腹完全切开的时候,她的小肠已经从大腿根部堆积到了大腿的中间位置,还在不断往前延展着,绵延不断流出的内脏让她的腹内感觉逐渐空虚,瑶可爱的脸上的表情渐渐平和了下来,痛苦虽然还在,但是已经足以忍受了。

   切开肚子以后,瑶把刀子收回刀鞘之中,然后开始把堆积在腿上的肠子慢慢往肚子里面塞。

   自己的肠子抚摸起来的感觉好棒呢,瑶这样想着,尽管自己已经收容了多少女人的肠子她已经记不清楚了,但是对于自己的这一副小肠,她觉得,应该是自己收容过的肠子里最好了的吧?

   “你在做什么?”晴美玩笑的脸逐渐变得冰冷:“把肠子掏出来。”

   瑶不理他,低着头继续塞着自己的肠子,虽然一边塞,一边有小肠不听话地往外流。

   见到瑶无动于衷,晴美愤怒了,她直接走上前去,抬起了瑶的下巴。

   瑶仰面看着晴美,柔美的脸上虽然疲惫,但依然镇静。

   晴美冷笑一声,一只手插进瑶的双膝之间,然后粗暴地把瑶紧紧并拢在一起的双腿强行分开,瑶的膝盖在地上摩擦着,皮很快被磨破了,殷红的血迹渗在石板路上。

   瑶一声轻叫,双腿大开让她很快想到了不好的事情,她连忙想要用双手兜住肠子,但是只是徒劳,肠子一下子全部从双腿中间滑落到满是尘埃的石板路上,在粗糙的地面上蠕动着,原本粉嫩的柔肠逐渐覆盖上了灰色的尘土。

   瑶想低下头,但是晴美的手有力地撑着瑶的脸,她欣赏着瑶惊慌失措的表情,心里颇为自得。然后在瑶面前蹲下来,一只手捏着瑶的下巴,一只手粗暴地插进了瑶的肚子里。

   瑶的腹内传来的剧痛让她几乎就要惨叫出来,但是看着晴美那张脸,她咬紧了牙关,屏住呼吸,忍受着剧烈无比的痛苦。

   晴美的笑更加扭曲,她粗暴地把手在瑶的小腹里翻搅着,然后把肠子疯狂地从瑶的小腹里往外拉,瑶的双眼不自觉地往上翻,视线已经完全没有了,只有小腹内传来的肠子不断被抽离的空虚感和痛苦充盈着她的世界。

   看到瑶的意识逐渐模糊,她松开了拖着瑶下巴的手,低着头看着瑶乱成一团的下半身,瑶小腹里面的肠子已经被她全部拖拽出来了,青黄色的大肠在一顿樱色的小肠堆中间异常显眼,瑶的身下一大团的肠子完全摊在少女双腿之间,只剩两端连在腹内,一个通向胃,一个通向肛门。

   晴美把已经出不了声的瑶往后重重一推,让瑶仰面躺倒在地上,瑶美丽的双腿还在努力地想要并拢在一起,此刻的她已经感觉不到痛苦,甚至感觉不到自己还活着,身边逐渐温暖了起来,就在此刻,她的混乱的脑海里一个声音却开始慢慢变大。

   景,救我。

  

   晴美看着上半身依旧光洁如玉,下半身却早已一塌糊涂的瑶疯狂地笑着,她拔出自己的刀,用力砍向瑶的双腿之间,刀子砸在石板路上发出清脆的声响,与之相伴的,是瑶不断被她的长刀斩断的小肠。

   在狠狠挥舞了几刀之后,她喘息着,对着绝望地看着天空,眼角满是泪痕的瑶说着:“我的姐姐可是把肠子全切断了的。怎么样,让你的那个景哥哥来跟你接肠子好不好啊?”

   说到这里,她抬起脚,狠狠地踩踏着瑶的小肠。

   瑶原本娇俏可爱的肠子,被晴美狠狠地踩在脚下,变得干瘪,灰白••••••

   式的眼神已经没有了任何色彩。

   瑶,会死。

   为什么?明明之前那么多女人在自己面前死去,自己只能感觉到越发膨胀的欲望和创作的快感。

   她在疑惑的时候,爱美突然向空中射出了几发手里剑。

   式还来不及反应,只听见风声带着兵器相交的清脆声响在空中交融,随后传来的是爱美痛苦的呻吟。

   她转头看去,爱美的双肩被自己的手里剑扎穿,整个人被钉在了轮椅上。

   还在疯狂的晴美觉察到不对,拔剑往身后斩去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剑已经脱手而出。

   准确地说,是自己的手跟剑一起飞了出去。

   她惊讶地看着飞出去的剑的时候,全身上下已经传来了被撕裂的剧痛感。

   她看向前方,看不见刀光,也看不清人影,因为她的目光从跟那个人的目光交汇开始,就再也离不开半分。

   那是如同深渊一般的眼神。

   自己的疯狂和怒火在那个眼神里,显得如同孩童,不,如同牲畜一般。

   自己的身体被切开了吗?胸部••••••肚子也被切开了呢,肠子呢?感觉不到肠子的存在,想吐,却没有恶心的感觉,想喊叫,声音也发不出来。这些喷溅的红色液体是我的血吗?那这些肉块和碎裂的脏器什么的,也是我的吗?

   刀停了。

   吉川晴美滩在了地上,她那只随着剑一起飞出去的手,是现在的吉川晴美身上唯一可以辨认的部位。

   那个从空中落下来的人影直接把自己的刀扔在地上,脱下青蓝色的外褂快速地包裹住瑶的身体,然后看着瑶身下的肠子迟疑了一瞬,脱下内衬,将肠子快速的用内衬包好,放在瑶的肚子上,随后袒露着只包裹着胸布的上身,朝着式和瑶来时的路飞奔回去。

   临走之前,式听到了来人冷漠、惊慌的声音:“你在这儿等一下。”

  

   是总司啊。

   式呆坐在原地,看着自己面前吉川晴美早已死透了的半张脸,俯下身呕吐了出来。

   吉川爱美看着自己满地都是的二姐,一言不发。

   她艰难地把一把苦无从肩头拔了出来,仰头靠在轮椅上,解开腰带,袒露出光滑丰满的小腹,机械僵硬地把小腹十字形剖开,然后把肠子面无表情地从肚子里掏了出来,扔在了地上。

   肠子啪叽落在地上的声音让式颤抖了一下,她扶着轮椅站起来,把目光呆滞的吉川爱美从轮椅上扯了下去,然后自己坐在上面,往护理站的方向使力摇动了几下轮椅。

   很快她又想起了什么,吃力地转过来,从地上捡起总司留在这里的刀,狼狈地方在双腿之间,往护理站赶去。

  

   直到此刻,她才开始泪流满面。

  

   总道跟总司和景彼此交换了一下信息,景才知道这次演武到第五天位置已经死去了一半的武士,所有战败的武士都切腹自杀了,事情的走向完全跟总司预料的一模一样。

   他愈发对总司感到不安,同时心里不知道为什么总有一种没来由的焦躁,总道跟他们商谈之后,单独把景留了下来,总司跟景道别之后,先行回去了。

   总道把总司这次参加演武是由幕府指派的事实跟景说了以后,面色凝重地告诉景,之前总司所在的新选组,除了副长土方岁三生死不明之外,所有的人都已经确认死亡。

   也就是说,总司是唯一一个还确认活着的新选组队员。

   总道的表情让景知道事情的走向几乎已经注定了,在京都,总司能活着出去的可能性很小。

   总道把一分包裹递给了景:“这是月轮留下来的功法,你回去以后让瑶学一学,月轮虽然死了,但是总司和你身上都有月轮留下的底子,你们一起教导她,也好多条生路。”

   景思考了片刻:“会跟幕府正面冲突吗?”

   总道的眼神非常坚毅:“如果幕府必须要总司死,我的家族我不知道,我一定会保住她这条命,我已经失去了一个妹妹,她切腹的样子我永远忘不掉,所以总司必须活着。”

   总道跟景说了自己预想的几个计划,两个人互相计议了半刻钟左右,景便告辞离去了。

   景的心里十分沉重,本来的他是不打算让瑶趟这趟浑水的,所以一直只让瑶学习医术,但是现在的情况由不得他多做选择。他急匆匆地往回赶,却在半路遇到了护理站惊慌失措跑出来找他的人。

  

   当景看到瑶的身体,他在一瞬间看到了月轮,竹取死去的样子。他的情绪在崩溃的悬崖边上即将坠落的时候,总司用力晃了晃他的脑袋:“瑶还活着,你能救她吗?”

   还活着,还活着••••••

   景不停地咕哝着这三个字,佝偻着身子,他的世界里现在只剩下他和瑶两个人,瑶安静地躺在那里,景不停地在护理站里忙碌着,他没有跟任何人说话,也没有发布任何指令,只是不停地做着旁边的人看来非常奇怪的事情。

   他把瑶尚还完整的肠子浸泡在调配好的药液里,喂她服下不同的药,捣鼓了一个奇怪的东西,然后把自己的血抽出来放到里面,同时用一根细小的管子插进了瑶的手腕,随后景的血液被输送进了瑶的身体里。

   所有人都看着景忙碌着,他们试图跟景说话,景仿佛永远听不到他们的声音。

  

   等景慢慢回过神来的时候,瑶的呼吸已经平稳了。

   护理站的人基本都走了,只剩下山奈,总司和式陪着自己。

   “还不够,”景自言自语地说着:“瑶的肠道完好的部分不足三分之一,她•••••”随后是深深的沉默,他深吸了一口气,把脸埋在了双手之间。

   “景先生,你•••你需要什么吗?”山奈试探着问道。

   “我需要缝合瑶的小肠。”景说着:“山奈,你能帮我吗?”

  

   当瑶醒过来的时候,耳边是护理站嘈杂的声音。

   新的一天又开始了,女子们依然在广场上切腹,总司在她们中间巡视着,随时准备当介错人。

   自己的手被景的手紧紧地握着,她尝试动了一下手指,景的身体抽搐了一下,连忙抬起头,看到了瑶微微睁开的双眸。

   “景••••••”瑶轻声呼唤着。

   她可以看到,那个男子脸上被泪反射出来的阳光。

   好刺眼,好温暖。

  

  

  

  

   第七章 式的腹切

  

   原本只租给了两个人的院落,突然变得热闹起来。

   对于景来说,瑶切腹不过是几天之前的事情,然而现在她正兴冲冲地跟着那个冲田小姐学习剑术。

   那个冲田小姐,是跟现在站在身旁的这个少女在自己某天换药回来的时候,突然出现在瑶病床边上的。

   看到那个少女正在摆弄着瑶的身体,景不由分说地冲了上去,却被那个冲田小姐拦住了:“是治疗哦。”当时的景并未发现面前的这个冲田小姐,并不是一直在自己身边的冲田。

   让景无比意外的是,在那个少女的治疗下,瑶竟然瞬间就完全恢复了。

   没错,就在少女宣布完成的时候,瑶试探性地从床上坐了起来,然后略带迟疑地下了床,轻轻地蹦了两下,又撩开衣服看着自己的小腹。

   上面光洁如玉,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那个少女在工作完成后径直走到景面前:“我叫藤丸立香,这位是我的从者,冲田总司。”

  

   “原来如此,真是意外啊,这个时代的冲田小姐还活着呢!”立香在晚餐的时候兴奋地说着。

   “立香姐怎么说话呢,总司姐可一直都活得好好的!”瑶一边从厨房里端出饭菜,一边嗔怪地说着。

   只有景、式和两个冲田小姐尴尬地沉默着。

   景打量着跟自己坐在一边的总司,她换了一件衣服,那是初来京都的时候跟景两个人一起上街的时候挑选的,本来自己还觉得景给自己选的这件衣服完全不适合战斗呢。

   不过反正很好看就是了。

   “你们••••••你们说总司应该死了,是怎么••••••唔,为什么呢?”景小心地问着。

   “肺病。”对面的冲田小姐这么回答着,景心里刚想松一口气,“可不是切腹哦,放心吧。”总司接下来的话让他面色发红,仿佛心里被看透了一样。

   “唔唔唔••••••也就是说,这个时代的冲田小姐本来会死于肺病,但是因为景的治疗,肺病痊愈了,所以没有死。”立香这么咕哝着:“也就是说这个时代之所以会变成这样子,转折点就在这里咯?”

   “诶!?御主你可不能把锅甩在我头上呀,我倒是羡慕那个冲田羡慕得不行啊,肺病被治好了什么的——唔咳!”冲田小姐突然咳了一口血,然后被她飞速擦干净,一脸委屈的样子。

   “好啦好啦,冲田小姐别生气嘛,我们既然来了,这个小特异点没什么问题的啦!”

  

   因为自己治好了总司的肺病,所以这个时代才会偏离原来的轨道的吗?景这么想着,他不相信自己有这种能力,而且最关键的是,在自己与总司邂逅之前,那个奇怪的人就已经出现了。

   如果说是自己改变了历史的轨迹,倒不如说是那个人和他背后提到的“她”的可能性更大一些。而且景并不完全相信立香的话,尽管她医治好了瑶。

   若不是竹取切腹的那天晚上,他遇到了自己一直认为是“鬼”的存在,他更是连立香的一个字都不会信。

   他现在唯一感到安慰的,就是瑶似乎在剑术上展现出了极高的天赋。

   “将反应变成章法,将本能变成计划,战斗可是需要动脑子的哦?”冲田小姐好像一直都充满了元气,似乎跟自己身边的总司不太一样呢。是因为身边这个被称为“御主”的女孩吗?对于自己来说,无疑是身边的这个总司是最好的,但是对于总司自己来说,那样的人生似乎才不赖吧?

   “景,”立香微微侧过脸:“除了我身边的这个冲田,你在你们时代遇到过类似的人吗?”

   景心里一沉:“类似的人?”

   “怎么说呢,就是跟常人完全不一样,可能会被称作鬼神的存在吧?”立香不动声色地说着。

   瞬间,景的脑海里出现了那天晚上的身影。

   “没有吧?硬是要说的话,倒不如说总司自己经常被称为鬼神呢,哈哈哈。”景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隐瞒,是因为面前的这个女孩太过随和了吗?因为那种让人初见就想要亲近,让人有一种可以托付烦恼的奇妙感觉吗?

   这种感觉,在这个时代显得太过虚假了。既然是虚假的,那便不值得信任吧?

   立香听到景的回答,侧过脸,微微笑了一下:“真是的。”随后转过头去:“景,也许你没有感觉到吧?”

   “我们其实是同一种人哦。”

  

   “景,我该出发了。”总司从景身后走了出来,她换回了自己新选组的那套衣服,跟庭院里的那个冲田小姐一模一样。

   “嗯,走吧。”景对立香道了别,跟着总司一道离开了,今天是总司第二轮的比试。护理站那边他已经不再去了,只有式每天依然坚持着去那里观摩切腹的人群,但是每天回来的时候,她也没有在众人面前提起过有关切腹的半个字。

   然而,事情并非如同景预料的那般,式今天并没有去。

   她静静地把自己反锁在房间里,看着之前所记录的所有女人切腹的文字。

   她的命运其实早就已经注定了,早在一周之前,她就应该已经输给了自己的对手,然后在护理站切腹,完成光耀家族的使命了。

   但是她的对手被总司提前杀死了,不,是被总司打败,然后切腹了。

   今天,自己将成为总司的对手,而她确信,总司和景在擂台那边永远都不会等到自己了。

   延续了一周的短暂生命,竟让此时的她心里略有些不舍。

   这样跟景和瑶他们一起生活下去,有什么不好呢?她抚摸着自己的小腹,这样想着。

   她宛若天使一般的面颊上有着泪痕,纤细的手指慢慢解开身上的衣服,露出纤长诱人的胴体,长发在她光洁的后背轻轻摩挲着。

   她知道,景、瑶和总司的世界,容不得另一个人了。

   那也足够了吧,自己苟延残喘的生命在最后一周能迎来唯一的一抹亮色,也算是不错的作品了吧?

   而这个作品最完美的结局,便是作为女主人公的她,完成一次真正的切腹。

   式站起身来,已经被解开的衣服顺着她光滑的身体轻轻滑落,堆积在地上,她也没有去管,走到房间的正中央,就这样裸露着身体,双腿并拢跪坐在有些凉的竹地板上。面前的刀早就已经被端正地放在那里。

   房间里有些昏暗,但是出鞘的短刀依然闪烁着摄人的寒光。

   式抚摩着自己小腹的每一寸肌肤,从肚脐到阴户都享受到了式手指的恩赐,她的肌肤在微微颤抖着,对自己小腹的爱抚让式的腹部深处开始隐隐升起一小簇火苗。

   她把刀尖顶在自己肚脐上面一点,跟腰齐平的位置。她本来是想要从肚脐那里刺入自己的小腹的,但是她发现很多切腹的女人都很难用尖刀刺穿自己的肚脐,原本艰难的切腹从一开始便无法顺利完成,最后完美地完成脐通刺的,只有寥寥数人。

   所以式将刀子顶着自己肚脐上方的肌肤,锋利的刀尖压着腹部的柔嫩皮肤,微微陷了下去。

   式看着自己略微丰满的小腹,想象着待会儿被切开来的样子,屏住一口气,手上猛一使力,将刀子送进了自己的肚子里。

   刀锋轻易地撕裂了她的小腹,她本能地想弓起身子,但是意志控制着她的身体依然保持着挺立的姿势,甚至因为过度用力,她的腰腹往前腆起了不少,宛若腆起肚子的待宰羔羊。

   刀子撕裂皮肉的痛苦剧烈,干燥,如同一团火灼烧着她的身体,但是她的手依然在推动着刀子往肚子深处去,切腹已经开始了,在这时候停留的时间越长,便会越痛苦,直到••••••

   直到刀尖触碰到肠子的那一刻。

   刀尖触碰到肠子的瞬间,式的身体轻轻一颤,痛苦仿佛减轻了不少,腹内升起了一股暖流轻轻地在全身周转着,她舒了一口气,把刀子试图再往肚子里推动几分,她知道那个位置应该是触碰到了大肠,大肠略显粗糙,可以承受刀子更多的戳刺。

   她的身体已经感觉到了肠脏被戳弄的快感,而此刻这种感觉愈发剧烈,肠子那里传来的酥麻似乎在诱惑着她把刀子深深地刺进去,然后疯狂地搅动着自己的柔肠,实际上,如果不是看到过那些用刀子搅动肠子的女人最终都几乎无法完成切腹,她已经这么做了。

   就这样吧,她想着,保持着这个深度,然后往下把肚子切开,切到阴户那里就行了,她告诉自己,随后把刀子往下轻轻一拉。

   此时,皮肉被撕裂的尖锐的痛感再次占据了她的大脑,她不自禁地呻吟了出来,轻柔的呻吟从她的唇间发出,回到她耳朵里的时候,竟让她有种奇妙的快感,在自己呻吟声地鼓动下,那种几乎被剧痛摧毁的微弱快感,再一次慢慢被她的大脑搜寻到了。

   好羞耻,式对自己发出好像做爱一样的声音感到面红心跳,这对于之前的她是无法想象的,然而这种羞耻心反而让她变得愈加兴奋,她的本能和她的矜持的交锋,让此刻切腹的她显得宛若是处女初夜时候那般的娇羞动人,越是想抗拒那份快感,便越是想要索取到更多,越是想要保持矜持和理智,大脑就越发地想要释放疯狂,但是那时候的女孩儿可以把自己完全交付给自己心爱的人,让自己完全沉浸在那种让人欲罢不能地快感里,享受着虽然是别人的,但之后亦会是自己另一半的刚硬躯体对自己温柔的抢夺索取,沉浸在他们怀里,直到两具躯体完美地融合到一起。

   然而此刻的式却只有一个人。

   撕裂皮肉的痛苦如此剧烈,式的大脑已经无法接受任何外界的信息,她闭着眼睛,在自己的呻吟声里努力寻找着那一丝丝的快感,刀尖舔舐着自己的大肠,随后是自己柔嫩的小肠,小肠在迎合着刀尖蠕动着,快感越发清晰,越发可人,越发明朗。她感觉到自己的小腹在被一点点剖开,腹内的小肠开始往外推挤着,堵住了伤口,在伤口的边缘舔舐着被割裂的肌肉,痛感竟然开始慢慢消退了。

   最后,她的双手触碰到了自己温软的双腿,再也无法往下切割,她才慢慢睁开眼睛,因为紧闭着双眼,她的面前有些模糊,但是逐渐开始变得清晰了起来。

   她的切腹已经完成了,这时候她才发现,自己的后腰挺得太直,已经是后仰的状态了,如果切腹再持续一段时间,她应该已经整个人向后栽倒了。

   想到这样可怕的结果,她不禁出了一身冷汗,她试图把自己的坐姿调整过来,但是看到自己肚子的刹那,她的身体僵住了。

   看不见伤口,因为从刺入的地方开始,伤口都被自己的小肠给堵住了。

   因为她后仰着身体,她的肠子并没有从伤口往下滑落然后堆积到大腿上,而是如同被伤口衔住了一般,堆积在伤口上,闪烁着柔润晶莹的光泽。但尽管如此,她也能感觉到自己腹内的小肠依然在往外推挤着,已经露在外面的肠子摇摇欲坠,柔嫩的肠体在慢慢往双腿滑动。

   因为肠子堵住了伤口,并没有多少血流出来,所以她的小肠近乎是保持着原本的色泽,樱粉色的小肠表面点缀着黄色的脂肪,小肠之间被肠系膜互相牵拉着,给暴露在外面的肠子些许浓稠的感觉。

   “好了,接下来,就是让肠子全流出来了••••••”式回过神来,这样想着,不由地大口喘了几口气。

   随着她的喘气,她的肚子剧烈地起伏着,原本摇摇欲坠的肠子突然滑下来一小堆,偏在她的小腹左下,肠体在肚皮上滑动着,比她手指的爱抚更让她感觉到快感的刺激。

   她连忙屏住呼吸,打量着挂在外面的肠子,伤口那边已经流出了新的肠子堵住了原来的位置,她定了定神,慢慢地让自己的身体回到正坐的样子。

   小肠在重力的作用下开始往肚子外面流,她并没有用腹肌夹住自己的伤口,而是让小肠自然地流淌着,血也同时流了出来,从小肠表面拂过,让原本显得晶莹可爱的肠子变得猩红血腥,她把刀子从肚子里拔出来,随意地丢在一旁,左手搭在腿上,兜着从肚子里慢慢滑出来的小腹。小肠慢慢堆积到她润滑纤细的大腿上,颇有些重量,堆积在她左手上的肠子自行缠绕着她的手指,小肠带着恰好的温度,在她的双腿和手掌间滑动着,那是从来没有过的光滑触感,式就这样静静坐着,看着肠子从肚子里流出来的样子。

   不知道过了多久,肠子停止了滑动,此时她的双腿上已经堆积了好大一滩小肠,还在如同生物一般地蠕动着,肠子堆积在一起的样子似乎不如之前那般诱人了,但是此刻在式的眼里,这是最完美的脏器。

   式也知道,还没有结束。

   她的右手慢慢拨开伤口,忍着剧痛把纤白的手整个插进了自己的小腹里,她的嗓子里再次发出了压抑着的呻吟,腹内的温暖让她沉醉,她的手在腹内搜刮着,费力地抓起黏湿润滑的堆积在一起的小肠,往肚子外面拖拽着,然后放到腿上堆积着的肠子中间,不停地重复着。

   四次之后,她确认了肚子里已经没有小肠了,随后再次把手伸进肚子里,握住粗大的大肠,如同之前一样往外牵拉着,不同的是,她握着大肠,把手不停地往上扬着,直到举过头部,肛门感觉到拉扯的力道,她才停下。

   整条青色的大肠被她从肚子里拖拽出来,软哒哒地从肚子最下面一直延伸到她举过头顶的手里,大肠在她面前轻轻晃动着,不时有汁液滴落下来,因为手扬得很高,大肠几乎贴在了她的脸上,低落的黄色汁液轻轻落在她丰满的雪白酥胸上,让她光洁的上半身染上唯一的污点。

   式面色已经苍白了,她并没有把大肠放到小肠上,而是放在身侧,让大肠如同蛇一般静静地躺在那里,再次打量自己的下半身的时候,她已经看不见自己的双腿了,自己的下半身已经被小肠完全淹没了。

   此刻,她才能彻底放纵自己在刀子触碰到肠子的瞬间开始,就一直在积攒的欲望了。

  

   庭院里的冲田小姐正在和瑶练习的时候,面色突然一变,眼神变得无比凌厉,把瑶吓了一跳,但是瑶很快就做出了应对,轻飘飘地后退出总司的剑风范围,随后问道:“总司姐,怎么了?”

   总司并没有收刀,她匆忙走过来,握住瑶的手:“瑶,待会儿一定要紧紧地跟着我。”然后转头对立香递了个眼神。

   立香心里一凛:“总司?从者?在这里?”

   总司低沉地说:“应该就在这里,但是似乎不是从者,没有从者那么完整。”

   瑶疑惑地看着她们,但是却很乖巧地站在总司身边。

   总司带着瑶和立香开始搜索整户庭院,直到来到式的门前,总司停下了脚步,握紧了手里的刀。

   总司姐?瑶刚想发问,便闻到了空气里隐约的血腥味道和自己再熟悉不过的那种肠子的味道,她的心脏开始慢慢下沉,式姐姐今天应该不在里面吧?拜托了,一定要不在啊。

   门反锁着,总司一刀将门劈作两半,看见了里面的情景。

   瑶近乎要昏厥过去。

  

   式正端坐着,把自己留在外面的肠子一点一点地塞回肚子里,并没有考虑任何顺序,而是胡乱地塞着,似乎只要把肠子塞进去就行了。

   “不行,这样肠子会乱的。”瑶几乎就要冲了进去,却被总司紧紧拦住,瑶挣扎了几下,想起了总司的告诫,迅速冷静下来,握紧了手里的刀。

   “这个女人真是麻烦。”式突然开口了,声音没有变,但是却异常地冰冷:“切腹完了直接给自己介错不就好了,玩肠子玩疯了?让我等了快半个时辰。”她塞完肠子,捂着肚子起身捡起式的衣服,然后用短刀快速地裁成了布条,开始在肚子上缠绕,包裹起自己的整个腰腹。

   “你们知道吗?她可是疯狂地作践自己的肠子哦?把肠子从她子宫里拽出来可花了我不少时间,要不是她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在高潮的时候死掉了,我估计还得再等好久。算了,反正也不赖嘛,看到这种切腹。”她面部仍然没有任何表情。

   她包裹好自己的腰腹,手里随意地拿着那把短刀,盯着门口的三人:“奇怪,总司你不是今天不在的吗?本来只想杀个瑶而已,那个女人又是谁?”

   还没等总司出声,她就一边抓起自己的长发,一边说着:“算了,反正你在也没关系,提早杀了也行。”随后一刀将长发割断,只留下了到脖子根的短发。

   式原本美丽温柔地面颊此刻透露出冰山一般的冷煞和杀气。

  

  

  

  

   第八章 欲望的终结

   入夜,景和迦勒底一行人围坐在桌子周围交换白天的信息。

   景跟总司一起去了演武大会的现场,总司也是在那个时候才知道自己的对手就是两仪式,在等了两仪式一段时间却发现两仪式迟迟未来之后,总司很快就想到两仪式可能会做的举动,匆忙从演武场赶回道场,当她和景两个人赶回道场的时候,式和另一个总司的战斗已经结束了。

  

   迦勒底的冲田小姐赢得可以说是非常轻松,在战斗的过程中,式缠绕在腹部伤口上的绷带崩裂开来,式的肠子瞬间离体而出喷溅在地上,瑶和立香都被当时的景象给震撼到了,唯有冲田小姐气息不乱,反而趁着式身体不便的时候一刀斩断了式的一条手臂。

  

   那两仪式也是个决绝的人,她没有丝毫犹豫地将肠管切断,纵身一跃,总司也随之腾空而起,凝起一股气要刺穿两仪式的心脏,却不料两仪式起跳的高度远远低于自己,总司的眼神和判断本不应该有错,可那两仪式在切断肠子的瞬间用手抓住肠管,并把它们当成是锁链一般甩了出去缠在了庭院中的樱花树上,两仪式的身体异常轻盈,她借此把自己拖拽了过去,随后借由樱花树的掩护,几个腾挪便翻出院墙之外,在她身影消失在院墙之上的瞬间,她还回手将短刀朝瑶掷了出去。

  

   这一手瑶是没有想到的,本能地想要格挡,但两仪式蓄谋已久的一击,岂是一个普通人能够反应过来的?那短刀直直地插入瑶的胸口,却在触及到心脏的瞬间停下了。

   冲田小姐的剑抵住了短刀的刀柄,后发而先致,冲田的神妙步法最终让瑶只受了一点皮肉之伤。

  

   翻出墙外的两仪式正好遇到了归来的总司和景,她的眼神与景交汇的瞬间,景仿佛又回到了数年前竹取切腹的那个夜晚。

   是那个人。

   但是那个时候那个人明明是个男人。

  

   “可能是错觉吧?”立香分析道:“再怎么说,这差距也太大了。”

   景摇了摇头:“我跟他交过手,剑法和眼神这种东西,每个人都是不一样的,你看迦勒底的冲田小姐和我身边的这位总司,虽然长得完全一样,剑法也同出一流,但是只要双目交汇,便能一眼看出心中不同。”

   冲田点头表示赞同,立香看到冲田点了头,边转换了思考方式:‘也就是说,从那一夜开始,这个不同寻常的人就已经出现了是吧,而且这个两仪式,确实是自杀了没有错,总司在战斗之后也说过,两仪式的肉体很明显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

  

   “那天晚上,那个人曾经跟我说过,‘她’在等我。”景进一步将自己知道的消息告诉迦勒底的人:“我在想,他当时说得那个人,是不是就是你们说的不应该存在于这个时代的人。”

  

   立香单手托腮:“麻烦了啊,幕后黑手什么的真的好烦啊。”她眼神飘向坐在她另一边的一位青色头发的少女。

  

   “清姬,你也说点什么嘛。”

  

   叫清姬的女孩子穿着青白相间的和服,一把精致的打开的折扇遮住了她的下半张脸,她眉头微蹙,面色惨白。

  

   清姬是跟立香一起来到这个世界的,但是刚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她主动提议要到处看看,变跟立香暂时分开了,随后她前去女性切腹的护理站那里转了一圈,回来以后就成了这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

  

   “太恶心了,真的太恶心了。”清姬的声音带着颤抖,她今天在护理站看到那么多女人切腹的样子以后,到现在滴水未进,更别说吃饭了。“这到底是个什么时代啊?”

  

   立香拍了拍清姬的肩膀:“没事啦清姬,之后不要去那些地方就行了,他们又不会在街上当街切腹的,不去就看不见了哦。”

  

   景跟总司偷偷对视了一眼,没敢说话。

  

   “不过话说回来,这个时代有那么高的大楼吗?”清姬突然说道。

  

   “大楼?是说幕府的所在吧,那地方一直都是这样的啊。”总司说道:“我幼年的时候随兄长来到过京都一次,那时候就被幕府的高楼震惊到了,那样的高楼简直非人力能为,壮观唯美,可能这就是幕府的实力吧。”

  

   立香却对这个很感兴趣,多年的特异点经历让她感觉到这个不同寻常的高楼有可能就是这个时代的症结所在,就定下了第二天去看一看的议程。

  

   就在这个时候,门房告知幕府有人前来拜访。拜访的人带来的消息让所有人心头都是一紧。

  

   幕府的消息是,两仪式今日因为特殊情况未能参赛,本该判负,但是因为两仪式本人的意愿,她跟总司的比赛将在明日重新举行,而作为惩罚,不管式输赢与否,她都将在比试结束之后当场进行无介错的切腹,并且尸体将在擂台上展示三日。

  

   “虽然这样说出来很扫兴,但是······”立香犹豫了一会儿:“在没有魔术概念的这个时代,总司小姐没有任何胜算。”

   “可是式小姐······两仪式今天,不是已经受了那么严重的伤了吗?”瑶有些不确定。

   “对方可能是从者,这意味着甚至用不着今天一个晚上,在魔术的作用下明日两仪式便能以最佳的状态前来迎战。”立香叹了口气:“当初瑶姑娘伤势那么严重,不是当时就能从床上下来活蹦乱跳的了吗?”

  

   “那就让我去吧。”迦勒底的冲田突然开口了:“对方既然并非常人,我方自然该由我迎战。”

   “不战而逃,为武士之耻,我宁愿切腹。”

   听了总司的表态,景和立香都沉默了。

  

   夜深了,总司回到了房间里,在她把房门关上的那一刻,她感觉到一阵站立不稳。

   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不是因为对强大敌手的畏惧,也不是因为害怕切腹,而是因为死了以后的意义。

   她似乎已经从数年前初遇景的时候的那一位生死置之度外的女武士,变成了一个心有牵挂的女孩儿。

   说到底,总司现在也不过只是一位刚满二十岁的女生而已。

   总司背靠着门想着很多事情,门被敲响了。

   总司打开门,是景。

   “还有事吗?”

   “我来看看你。”景说着,在桌子旁坐下,他手里提着一壶酒,拿出酒杯,给自己和总司倒好,示意总司坐到对面。

   总司盘着手里的酒杯,看着清澈的酒在杯子里摇晃着,无意间瞥到景正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

   “看···看什么···”

   “我想,明晚还能这样跟你坐在一起。”

   总司苦笑了一声,将杯中清酒一饮而尽:“早点回去吧,我要休息了。”

   总司解开束着短发的发带,然后褪去了自己的长靴和布袜,光着脚从景身边走过,脱下外褂挂在衣架之上,就这样穿着短襟,散着头发坐在床头。

   “景,虽然我不想输,但是,”总司抿了抿嘴:“我明天怎样切腹才好呢?”

   景的身子微微一颤。

   总司在床上跪坐好,然后也不顾及景就在房间里,解开束着短襟的细绳,将衣服褪下,只留下了内衣。

   总司把脚竖着垫在屁股下面,让大腿和小腹之间形成了一个坡度,从而让这个小腹充分地暴露出来,有些脐通刺的人还会选择在屁股下面垫一张三宝,避免在刀锋切到小腹最下面的时候手被双腿挡住。总司这样的跪姿,基本上可以顺畅地进行所有的切腹作法了。

  

   总司低着头,看着自己随着呼吸一起一伏的小腹,爱怜地把手轻轻地放在自己的肚子上,然后来回抚摩着。

   “其实,我对切腹一直都有准备。甚至可以说,认识你这么长时间以后,我对切腹愈加坦然了,”总司的声音有些颤抖:“不管怎么样,我这样想着,最后我切腹的时候,会有一个我喜欢的人为我介错,把我人生最大的痛苦转变成最后的幸福。”

  

   “但是,明天的切腹,会把我最后的幻想都打碎了。”总司继续说着。

   景听到以后站起身来,走到床边坐下,总司一直看着他走过来,迎着总司的目光,看着总司诱人的身体,景关切地握住总司的另一只手:“不管怎么样,最起码,我一定会为你做好介错的。”

  

   总司凄惨地摇了摇头:“你知道式为什么要提出那种要求吗?她说的惩罚,不是对她,而是对我。”

   景愕然了。

   “明日的比试,除非我赢了,不然我作为败者,必须要做跟她一样的事情。这是比试的时候一种不成文的规矩,双方提出的条件,败者只有按照最残酷的方式来做,才不会让家族蒙羞。”

   总司的声音已经带了哭腔:“也就是说,如果是我输了,无介错切腹的将会是我,而且,我的尸体将会被绑在木桩上,保持着跪坐着切腹的姿势,在那里被人参观三日。而且你知道吗,景,那三日是从我气绝的那一刻算起的。”总司说到这里,眼泪已经流了出来:“也就是说,我的身体还有我的内脏,将会在众目睽睽之下,暴露五天。”

  

   景的大脑一片空白。一时间,他竟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

   总司深呼吸了几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脸上的泪痕让她显得愈加动人:“你···你好像很无所谓嘛。”景被总司这句话唤醒,他有些惊讶,总司平日里何曾有过这番言语神态?他刚想开口,总司就打断了他。

   总司拉了几下着景的手,轻声说道,坐过来一点。

   景局促地往前靠了靠。

   “再过来一点。”

   景身体动了动,但是基本没什么变化。

   总司啧了一声,主动往景那里靠了过去,两个人的身体几乎已经贴在了一起。

   总司看着景,没来由地往景怀里一钻。

   尽管隔着衣服,景依然可以感觉到总司细腻温软地身体在怀里安稳地呼吸着。

   “若不是你,在我为自己的友人介错的那一天,我就已经把自己的肚子切开了。”

   景抚摸着总司光滑的背,轻声说道:“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要答应呢。”

   总司带着景那只握着她的手,把景的手放在了自己的小腹上。

   总司把头埋在景胸前:“作为一个武士,能早点在这个时代死去,是很幸福的事情。竹取也是,月轮也是,我多活的这几年换来这样一个结局,我不后悔。”

  

   与此同时,在立香和冲田的房间里,立香和冲田此刻正赤裸着身体,冲田端正地跪坐着,而立香跪在冲田身后,双腿大张着从而让自己的身体紧贴着冲田的后背,丰满的乳房在冲田背后摩擦着,立香左手从冲田的腋下穿过,轻轻揉捏着总司的乳房,右手手里握着一把锋利的短刀,手臂环绕着总司的腰腹。

   冲田满面羞红:“御主,不是说好了,在外面的时候,我们不做这个吗?”

   “嗯?”立香坏笑着:“真要不想做,我几时逼过你?”

   冲田羞恼地晃了几下身体,却也没了气势,原本紧绷的身体变得松弛下来,立香满意地把头枕在冲田背上,握刀的那只手在冲田软乎乎的肚子上用力搅动着。

   “按照计划的话,明天,你要代替她去输给两仪式。然后切腹。本来完全可以先将她杀死的,但是凡人杀死从者,可能会打草惊蛇。”

   “嗯。”

   “而且按照刚刚我们窃听到的消息,你要按照这里的规矩去做。”

   “嗯······”

   立香正想说话,却突然被窃听装置里的声音给打断了:“景,帮我练习一下切腹吧。”随后是一阵淅淅索索的声音,之后是总司跟景的窃窃私语,然后是总司舒服的呻吟······

   立香一脸兴奋,凑着耳朵听那边传来的动静,然而窃听器很快被冲田粗暴地砸碎了。

   “御主你真是的,干嘛对着那个冲田小姐发情啦,我才是真正的冲田小姐!”

   立香干嘛连哄带骗地安抚下冲田的情绪,随后面色又变得严肃起来:“从者的生命力虽然顽强,但是我不知道幕府会做出什么举动,如果你出了什么意外,那就真的得不偿失了。”

   “我要是意外死了,御主不是正好去找黑贞和武藏小姐吗,而且我看,你对清姬小姐也·····”冲田赌气地说道,但是说到一半便停下了。

   立香在冲田说到一半的时候,便紧紧抱着冲田的身体,一切的心意,冲田都感受到了。

   冲田的声音温柔了许多:“御主,你放心吧,我冲田小姐一定会无事归来的。”

   “唔,明天我会陪你过去。”立香说道“他们那边,有清姬的话,应该没什么问题。”

   立香沉默了一会儿,重新又兴奋了起来,右手的刀直直地顶住冲田粉嫩的肚脐,手上调皮地用了用力,冲田的肚皮被尖刀戳动地弹了几下,受到御主的突然攻击,冲田发出一声轻叫,随后是压抑着的呻吟。

   “明···明天还有任务,御主,今天,今天就不切开了吧···?”冲田喘着气说道。

   立香嘟囔了一声,撤去短刀,转头从枕头下面拿出两把木刀出来,一把放在自己身旁,一把跟之前一样轻轻地放进了冲田的肚脐眼里。

   “那回去迦勒底以后,你可要好好补偿我哦。”立香撒娇似的说着。

   冲田面色赤红地点了点头。立香从冲田肩头看向放在冲田肚脐里的木刀,右手一使力,把木刀狠狠地往冲田肚子里戳了过去。

  

   第二天,总司醒来的时候,她正赤裸着躺在床上。

   肚脐隐隐作痛,手里还握着平日里切腹练习用的木刀。

   突然,总司一个机灵,猛然从床上坐了起来。

   日上三竿,此刻早已是正午,而自己的比赛,是上午九时。

   景安静地坐在床头,一言不发。

   总司回忆起昨晚发生的事情,满面羞惭,用被子包裹住自己的身体,却发现床上还有一片赤红。

   感觉到了下身传来的异样,总司不知如何是好。

   “迦勒底的那位冲田小姐,此刻已经完成了切腹,在擂台上被绑在了木柱上,任人参观了。”景头也不转,自顾自地说道:“瑶想上前为她清洗身体,却被粗暴地拒绝了。听瑶说,冲田小姐的木桩周围甚至连防护的东西都没有,她的衣服被强行脱下,双腿也被粗暴地分开,而且,听说还有猥亵之徒在她身边做些苟且之事。”

   总司低着头,身体在不断地颤抖。

   因为此刻,应该遭受这种待遇的,应该是自己。

   “知道冲田小姐为什么要这么做吗?”景依然没有任何感情地说着。“收拾一下自己,我们出发吧。”

  

   景一行人从京都的路上走过,一路上的人都在讨论冲田小姐切腹的事情,那些人脸上个个都兴奋异常,景一行人走过擂台周围的时候,那里已经被人围得水泄不通,总司想看冲田小姐一眼,但是根本无法得见。

   此刻的她并不是总司的相貌,立香从迦勒底带来的魔术礼装让总司变成了另外一个人的样子,此刻的总司,化作了瑶的样子跟在景的身后。

   “冲田小姐她······”

   “不用担心,立香就在人群里,而且是最接近总司的地方。而且,你的兄长应该马上也要来了。”

  

   总悟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第一时间便去幕府寻求宽恕,但是在苦苦等待两个时辰之久后,总悟终于不顾家主阻拦,单枪匹马杀到了冲田的擂台之前,嘻嘻坏笑着的守卫刚想阻拦总悟,却只在须臾之间,他们的人头便已落地。

   总悟看到冲田的样子,几乎晕厥。

   冲田的肚子被十字形切开,肠子早已从肚子里全部流出,但是散落的样子,明显是被人强行拉扯过,有的地方甚至已经出现了裂痕,肠系膜被完全撕裂,黄色的脂肪和肠油溅了一地,最让总悟几乎狂暴的是,冲田小姐的身上,几乎已经满是白色的浑浊液体。但尽管如此,当总悟和冲田四目相对的时候,冲田的眼神,依然是清澈明亮的。

   对于冲田而言,她见到了许久许久许久未见的,自己活着时候的兄长,这样突然的相遇,让她的眼神变得惊喜,柔软和感动。

   看到了总司的眼神,总悟的心跳在瞬间几乎停滞,意识被愤怒完全侵占,等他回过头来的时候,方圆二十米之内,除了立香和冲田,已无活人。

   总悟没有去管立香,他知道,这种情况下能活下来的人,站在这里,必有情由。

   总悟持剑跪坐在冲田身旁,身体不住地颤抖着,冲田身体不安分地挣扎了几下,原本直立的头颅往总悟那边吃力地歪过去,总悟把身子往冲田那里移动了一下,让冲田的头靠在自己的肩膀之上。

   “哥哥······”冲田嘴里呢喃着,呼唤着哥哥。

   总悟的身体颤抖地愈发剧烈,而此刻他的心中,早已没有了愤怒,只有无尽的悲哀。他双目圆睁着,眼泪不停地流下,他却双眼都不曾眨一下。

   数分钟之后,瑶带着护理站的山奈赶了过来,细心地帮总司擦拭着身体,整理总司凌乱的内脏。

   此刻的山奈,已经接过了景在护理站的职务,作为切腹护理队的新队长,她的胆识和能力,已经不是两周前可以比拟的了。

   但她并未从中感觉到任何喜悦,只有无尽的厌恶,尤其是看到自己憧憬的冲田小姐此刻狼狈的样子,山奈更加气愤。

   她不禁看向忙碌着的瑶:“这孩子,真的一直这么过来的吗?”

  

   幕府的高楼,清姬说本不应该存在于这个世界上。

   但是对于这个世界上的人来说,幕府一直就都是这个样子,从没有人觉得异常。

   “要怎么做?”景问清姬。

   “破门而入就是了。”清姬抿嘴轻笑。

   景赶到很奇怪的是,幕府虽然楼很高,但是楼外并没有人。

   整个楼,好像都没有人。

   幕府的大楼就坐落在京都的正中央,但是今天冲田和总悟引起的骚动已经吸引了绝大多数人去看热闹,此刻的大楼周围,行人也十分稀少。

   “这是立香的计划吗?”景问清姬。

   “御主才不是这么计划的,”清姬掏出几个宝石,随意散落在四周:“有这个结界,普通人就算站在脸上,都看不见我们,这个小特异点还真是方便,从者都没几个。”

   清姬说玩,把折扇合了起来,微微蓄力,便从手里射出一团火球,将幕府大楼的门粗暴地轰开了。

   景一行人走进了大楼,大楼一层,空空荡荡的。

   大楼二层,有一百个人。

   数据非常准确,以为她们全都是整整齐齐地跪坐好的,她们跪坐在白色的方方正正的榻榻米上,10X10地排列着,而且,她们全都没有头颅。

   而她们,都正在切腹。

   空气中安静地诡异,只有刀子割开肚皮,和肠子滑落,或者被手掏出的声音。

   清姬一下子背过身去,吐了出来。

   总司和景,也被面前的景象震惊地呆了半晌。

   “上二楼。”景第一个冲了出去,总司拉着清姬的手跟着景冲了出去,

   第二层,第三层······

   这栋楼,一共有三十三层。

   每一层的景象,都跟第二层一模一样。只不过大概从第六层开始,上面的那些无头的女人都只是保持着切腹的跪坐姿势,刀子放在膝前,准备切腹。

   直到最后一层。

  

   最后一层,在偌大的房间中央,有一个巨大的池子,池子的正中间有一方平台,平台上,有一个正在不停翻滚着的女人。

   那个女人有着完美的躯体,看不清容貌,但是她夹杂着痛苦和欢愉的淫叫让总司都感觉到面红心跳,她觉得这个女人仿佛是淫欲的化身。

   第二眼再看的时候,这个女人的腹部被十字形切开了,她正捂着伤口不停地叫着,同时把肠子往外不停地拉出,红润的肠子不停地被她的手掏出来,在平台上堆满了,随着女人摆动着的身体,不时有肠子从平台的边缘滑落,落在下方的池子里。

   而下方的池子里,全是冒着热气的小肠。

   女人觉察到有人到来,停止了自己的呻吟,怪笑了两声,慢慢地站了起来。

   泳池一般大的池子里的肠子,突然剧烈地蠕动了起来,随后以极快的速度钻回了那个女人的肚子里,那个女人最后用手在自己的肚子上轻轻一抹,伤口便不复存在了。

   景只是眨了一下眼,那个女人便来到了自己身前,她身上没有任何血腥或者内脏的气息,有的只是醉人的芬芳。

   一旁的清姬面色惨白:“杀生院?!居然是你?!”

  

   是杀生院,立香第一时间便得知了消息。

   两仪式一直没有离开,在擂台下面站着,看着冲田切腹之后的样子,满眼沉醉。

   立香很快清醒了下来。

   肯定不会是迦勒底的那个杀生院,如果是她的话,这个特异点不会这么简单。

   如果只是杀生院一时兴起了念头,这里的她只是杀生院的一抹意识的话,那么处理起来就简单很多了。

   想到自己之前跟杀生院的对垒,立香心里还是不由地有些后怕。

   她早已计划好了,之前向梅林要来的魔术礼装,现在应该可以派上用场了。

   魔术礼装发动之后,两仪式并没有察觉到任何异样。

   她看到的,甚至是闻到的,听到的,与之前并无异样。

   而此时,总悟却瞪大了双眼,看着之前那个女孩治疗着冲田。

   本该虚弱无比的冲田,只是在一分钟左右的时间内便生龙活虎了,还在跟那个女孩说着其妙的话。

   什么感谢杰克啦,不愧是开膛手,治疗这种伤简直小菜一点,什么令咒啦,什么宝具啦,什么英雄做成啦。

   总司恢复以后,拔剑出鞘,立香手背上的红色花纹闪烁了一下,随后说道:“幻术规模会进一步扩大,大概十五秒后覆盖两仪式的位置。”

   “这里面的平民呢?”总司沉声问道。

   立香楞了一下,叹了口气:“留着吧。”

   时间到了,两仪式面前的景象突然就变了,她沉醉的眼神还放在冲田的双腿之间,下一秒的时候,眼前的便是冲田冷漠决绝的眼神。

   冲田的剑穿心而过,灵核在一瞬间粉碎,两仪式的意识在最后消亡的瞬间,还沉浸在冲田切腹的美妙场景里。

   女孩的肉体软软地倒在总司的怀里,总司悲从中来,紧紧抱着这个无辜的女孩,耳边却传来了惨叫声。

   总悟,把幻境覆盖范围内的平民,全部杀死了。

   他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经验和本能告诉他,他需要配合这一行人的工作。

   他看向立香,这个女孩,该说坚强呢,还是软弱呢。

   立香毫不回避总悟的眼神,呼唤了一声总司,便对总悟说道:“另一个总司跟景一起在幕府大楼,你要去吗?”

  

  

   六分钟后,围观的人群突然发生一阵惊慌的惨叫,因为他们眼前的景象突然变了,原本绑在柱子上的总司跟她的哥哥和那个女孩儿不知所踪,而距离他们大概十五米左右的两仪式已经死了。

   人们呼喊着,天罚啦,神仙显灵啦,四散逃开。

  

   景跟杀生院的对峙很快便被打破了平衡。

   杀生院看了清姬一眼:“哟,有从着呢,会很碍事哦。”

   清姬的心头神奇一股凉意,但很快,她便感觉到自己肚脐一凉,随后是火辣辣的剧痛。

   “啊——”清姬痛苦地叫喊出来,她想挣脱,却被杀生院紧紧抱住,杀生院看着清姬痛苦的脸,笑了。

   “多可爱的小人儿啊,”随后,她把清姬腹内的刀子往下压,清姬凄惨地哭喊着,她知道自己的小腹正被人切开,很快自己就要同那些切腹的人一样,恶心的肠子流出来堆满一地,她又惊又怕,杀生院却依然带着病娇的微笑,看着清姬的脸,然后把刀子继续往下压。

   突然,清姬感觉到了,自己腹内已经有什么东西掉出来了,她发出一声长长的哀嚎,伸手去捂住肚子,却已经碰到了一团柔软的肉,清姬知道,那是自己的肠子。

   清姬一边哭喊着,一边不停地呕吐,因为刚刚已经吐过了,清姬的嘴里只有不断涌出的血液和胃液被吐了出来,肚子还在被切割者,她转头看向景和总司,此刻,就算是两个凡人,清姬也试图向他们求救。

  

   但是,总司和景似乎被另外两个人挡住了。

   总司面前的,是竹取。

   景面前的,是月轮。

   清姬被从杀生院手上放开的时候,她一下子瘫倒在地上,两只手在地上的肠堆之间乱抓着,想把它们塞回肚子里。

   竹取和月轮,景很清楚地急着她们的死状。

   但她们此刻就在面前,并且对自己挥刀砍杀着。

   她们的头颅被缝合了起来,眼神却黯淡无光。

   她们成为了人偶。

  

   太多的信息让景现在只能选择撤退,他从地上抱起清姬,直接从顶层往下纵身一跃,总司犹豫了半晌,也跳了下去。

   杀生院看着景和总司就这么离去,也未加阻拦。

   如果她一开始便有杀心,那么总司和景,早在自己到他们面前的时候,便已经死了。

   此刻她感觉到,数年前去见景的那个人,她已经死了。

   她叹了一口气,遗憾在自己让她当面切腹之前便已经死了。

  

   景轻声呼唤着怀里的清姬,清姬在她们落地的瞬间用从者的力量保证了他们平安无事。景的这番果决,倒真有几分御主的味道。清姬心里想着,对于从者来说,疼痛并无紧要,主要是她对切腹的畏惧让她一时间失了心神,若不是景抱着她从那高处直接跳下,自己还要蒙多久都不知道。

   尽管如此,肠子在外面的样子还是让她感到恶心。

  

   当夜,迦勒底一行人和景一行人再一次开了作战会议。

   两边比对消息以后,景才知道,他们在顶楼战斗的时候,立香他们已经到了。

   “景之前说过,那个陌生人跟你说的是,那些切腹的女人可以享受永远的切腹对吧?我看到那个场景之后,就跟这句话联系了起来,也就是说,那些女人都是之前他带过来的女人。根据你说的月轮和竹取的情况,我的猜想应该进一步得到了论证。”

   景顺着说道:“他之前跟我说过,有人在等我,应该就是说的杀生院。”

   立香打了个响指:“所以你才能活着回来。”

   “我们今天看了一下,所有的女人身上都有魔术回路,而魔术回路的路线是通往顶楼。想到你们说到的杀生院的样子······”立香接着说道:“她应该是利用魔术回路,将尸体死去的神经感受到的切腹的信号,传递到了自己身上。”

   景眉头一皱:“我看到的时候,那可是有四五百人同时切腹。”

   立香点了点头:“杀生院做过的事情,比这过分的还多,她可是······”立香停止了自己的话头:“总之,也许只有那么多人同时切腹的痛苦和快感叠加起来,才能让她兴奋吧。”想了一下,又拿出了一张魔术礼装:“这张魔术礼装是死灵魔术,可以短暂唤醒死者之前的灵魂。”

   景听到这话,攥紧了拳头:“能唤醒多久?”

   立香打量了景良久,问道:“你想要多久?”

  

   第二天,一行人再次来到了幕府楼下。

   三十三层楼,每一层的女人都安静地跪坐着。

   除了景,立香,两位冲田小姐,总悟和瑶也跟了过来。

   根据立香的计划,景,迦勒底的冲田小姐和总悟将正面拖住杀生院。

   当问到为什么只能上三个人时,立香尴尬地笑了笑,说:“这是设定,我也没办法啊。”

  

   在第三十二层,立香让众人停下,掏出了一大堆魔术礼装。

   军师的忠言,军师的指挥,鉴识眼。

   军师的忠言,军师的指挥,鉴识眼。

   原初之卢恩,大神的睿智

   景和总悟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好像被强化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高度。

   总悟苦笑一声:“凡人一生追求的武道,竟紧凭几个小玩意儿便轻松超越···”

   更让几人目瞪口呆的是,立香身上发出了闪耀的光,而且每闪一次,立香身上的衣服便换了一件,最后停在了一身干净利落的黑色装束上。

   极地服,就这个吧,听着立香自言自语,景和总悟也只能苦笑。

   立香又叮嘱几人:“这些强化都只是从其他从者那里求过来的简单的魔术礼装,持续效果并不会很久。”然后目光投向总司和瑶:“死灵魔术的用法还记得吗?”

   总司和瑶点了点头。

   景抚摸了一下瑶的头,相比昨晚瑶的迷茫,此刻她的眼神已经无比坚定。

   “上了?”立香问了众人一声。

   众人点了点头。

   立香猛地站起来,一脚把门踹开,当头冲了进去。

  

   景从未感觉到这种武道带来的感觉,似乎是武的极致,昨天那个让自己连反应能力都没有的杀生院,此刻却在三人的配合进攻之下显得略有不知。

   他想担心瑶和总司,但是他的理智告诉他,此刻的他应该集中于面前的战斗之上。

   而另一边的瑶和总司,正跟月轮和竹取战在一起。

   月轮,竹取,瑶,三人的剑法本是一脉相承,与其说瑶是来战斗的,倒不如说是来替总司打掩护的。

   对于没有灵智,只能机械得使用剑法和选择攻击目标的月轮竹取二人来说,瑶的武艺已经足够用了。

  

   机会只在瞬间,瑶找准机会,把苦无插进了竹取的后脑,没了竹取的策应,月轮很快也被装有死灵魔术的苦无钉住了后脑。

  

   立香紧张地关注着局势,她知道,今天的行动是一场赌博,如果月轮和竹取不知道魔术回路的开关在哪里的话,那就只能撤退,再寻他法了。

   万幸的是,竹取和月轮在醒转过来以后,短时间内便启动了整座楼的魔术回路。

   三十二层,一共三千两百人,同时开始了切腹。

   杀生院发出一声凄烈的惨嚎,从空中坠落到了平台之上,她捂着肚子,并不像之前那样带着快感地高叫,而是发出了无尽的痛苦的嘶号。

   她的肚子上出现了伤口,而且不仅仅是一道伤口,好几道伤口同时出现,立香知道,这是因为这三十二层楼里面,有着好几种不同的切腹方式,此刻同时打开魔术回路,杀生院正几乎同时体验着数种切腹的痛苦。

  

   但是让立香心悸的是,在最初的痛苦惨叫过后,杀生院好像体会到了无尽的快感,她好像已经忘记了周围所有人的存在,在那里专心地自慰着。

   所有人都被眼前的场景吓得不敢动弹,景是第一反应过来的人,他冲到平台上,不顾脚下满地的肠子,一刀便向杀生院的脖子斩过去。

   杀生院在高潮刚刚开始的瞬间,便被景介错了。

   她的头颅翻飞出去,她大张着嘴,却发不出声音,翻着白眼,脑子里满是不甘。

   她的愿望是,让这个世界第一的介错人,在她高潮达到顶点的时候,在为她介错。

   明明,明明自己已经能够在三十层的魔术回路中保持清醒了,就差一点,就差一点啊。

   杀生院的身体还在因为残余的快感抽搐着。

   瑶铺在竹取和月轮的怀里,大声痛哭着。

   总司和总悟在对面,看着彼此记忆中残留的二人,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立香疲惫地走过去:“我用了两道令咒强化过这个魔术礼装了,你们有三周的时间,有什么话,好好说吧。”

  

   后记。

  

   虽然杀生院已经死了,但是立香还是不停地往幕府跑,景出于好奇跟了过去,看着立香走进一个隐蔽的拐角,跟面前一个人说起话来。

   “不是吧,金材料要六十个才能换一个?这不是越来越抠了吗?我看看,活动从者我还差七十多个就满破了。唉,累不累啊。不过话说回来啊,这个瑶的立绘也太好看了吧,虽然技能组不太行哦······”

   景偷偷看过去,发现这个暗室是个像商店一般的地方,而商店的老板娘,是两仪式······

   “盛放内脏的锦盒,这种铜材料护理站多得是,我能不能搬点过来啊?”

   “不行。”

   “贵人的头颅,这玩意儿你收了也没用啊,打个折。”

   “不行。”

   “名贵的切腹刀,好姐姐,我五星礼装都没出几个,你就送我几个材料吧。”

   “不行。”

   景离开了。

   怎么说呢,他感觉心很累。

   尤其是面对竹取和总司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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