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期只发生过两件值得称道的大事:失踪已久的皇女作为我的上司回归了岛上,以及,我在这位上司回来的第一天就和她上了床。
除此以外就没什么了,我还是像平时一样,同时主持着情报工作以及灰色产业,每天和庞大繁杂的海量信息作斗争。
“喂,这次的行动报告给你。”我出声叫住凯尔希,才发现正和她交谈的人是特蕾西娅。
尽管在那件事发生之后,我保持着一副什么也没发生的样子,同时尽可能排除和特蕾西娅直接照面的可能,以免尴尬,但现在时机不对,如果我轻举妄动,只会更惹人起疑。
“你好啊,议长。”我特意装出轻快随意的样子也向特蕾西娅打着招呼。
看到我的一瞬间,特蕾西娅就像突然绷断的弓弦一样,双手掩面背过身去,“抱歉,凯尔希,我......先失陪了......”
她几乎像是逃走一样,只留下举着几页文件呆立原地的我,以及用奇怪眼神死死盯着我,满腹狐疑的凯尔希。
“呃......”我整理了一下表情,想用工作上的事务来缓和气氛。
“这次任务派出六人,回归四人,至于被当局扣押的两人,我个人使用了一些小小的手段,拜托了几位朋友,把他们捞了出来。”我把那几页纸递给凯尔希,“明天他们就能回到岛上。”
无论这艘舰船行驶到哪里,我永远都有不少朋友,他们既是有头有脸的精英人士,也是娼馆的常客。
凯尔希接过文件,却看都不看一眼,全程一直在瞪着我。
“说吧,你到底瞒着我什么事?”
“噢,亲爱的,我瞒你的事情可多了去了。”
“特蕾西娅,你和特蕾西娅发生了什么?”
“什么也没有。”
“你是在拿我当白痴来敷衍么?”我被揪着领子按在墙上,这一幕似曾相识。
“没错,但这不是重点,”凯尔希很罕见地发了火,而我从不错失良机,“重点是,现在还不是告诉你的时机。”我用的是以前她最喜欢拿来敷衍我的那套说辞。
“你以为我真的猜不到么?提醒你一下,最近一直都是我在照顾她,包括清洁整理她的床铺。”
啊,这我可没想到,从来没有一个女勋爵会给自己的君主亲自清理床铺的,这从来都是佣人的活儿。即使是在岛上,这些也都是由后勤员工完成的,我根本想不到,凯尔希能为特蕾西娅做到这种地步。
“你,你居然把她给......”我认识凯尔希以来,头一次见她能生气得发抖,连话也说不流利。不是开玩笑,也没有夸张,我要好好想想这次怎么从她手上活下来了。
“你居然把我唯一的朋友给上了!”平时的凯尔希会用“发生了关系”这样精确客观的描述来代替“上”这种通俗的字眼,但她现在明显是被我惹火了,“特蕾西娅,你根本不明白你做了什么,你会明白的。”
“不,我还是希望你能听听我给出的合理解释,我知道,这一切对你而言难以接受,但......”
“你给我闭嘴!”我的长篇大论被一声低喝打断。
凯尔希没有像我预料的一样歇斯底里,反而看上去强压下了怒火,噢,我最佩服她这个折磨自己的本事了。
就像个冒着火的燃烧瓶,却一下子被丢进了深水中,最后到底是熄火的哑弹还是颗深水炸弹?面对这样的她,我的心里实在没底。
“你终于还是对她出手了。”凯尔希最终也没对我做什么,只是叹息着把我放下,“以前我还真的以为,你和我一样,只把特蕾西娅当作单纯的朋友。”
“呃......”我想说些什么,但突然感觉很奇怪,像是被什么扼住了喉咙,吐不出一个字。可惜凯尔希没注意到我的异常,只当我是内疚的说不出话。
“以前你在卡兹戴尔的贵妇人裙间斡旋的时候,我还真以为只有她对你是特别的,你只是把她当作主君。”凯尔希用愤怒中夹着责备的目光看着我,但我依旧说不出话。
“我明白,以前那段日子都过去了。现在我们只是罗德岛上的员工,我无权干涉你个人的感情生活。只是我担心你在罗德岛上建立的各种亲密关系让你产生了错觉,让你居然对特蕾西娅也产生了某些想法......不管怎样,她始终是一名君主,同时也是皇室成员,你们实在不应该......而且你也该事先考虑到外族亲密接触纯血皇室萨卡兹时会发生的各种风险......”真该死,这个女人啰嗦起来就没完,而我已经连呼吸都开始不顺了。
“唔,唔,呃......”我的所有感知此刻都混淆不堪,就像是在用耳朵看用头发听用膝盖呼吸用肝脏进食用肺消化用胃走路用手排泄一样。
“你怎么了?”赞美这女人的小短尾巴,她终于发现我不对劲了。
我尝试了无数次,最终靠着活动右手手腕和左眼眼睑的念头,才得以艰难蠕动双唇吐出几个字:“古咒......王庭......解开......救我——”紧接着我的意识沉入一片黑暗。
不知过了多久,我的意识逐渐开始复苏,当我意识到自己已经清醒时,我做的第一件事不是睁开眼,而是凭感觉检查我的身体有无异样,以及我的精神和记忆是否出现了问题。
很好,我想动右手食指的时候,它就很听话地动了一下,而不是由我的脚趾或者别的什么地方代劳。
接着我尝试回溯近来几天的记忆,和凯尔希打炮、跟预备组的孩子玩牌、口爆阿米娅的企图被推迟、和杀手黑女士泡酒吧想来一发被拒、熬夜赶工作,以及之前不小心上了特蕾西娅。
嗯,都是近来的趣事,而且是连续的记忆,没有断片,看来我也没有遭遇失忆之类的操蛋事。很好,确认无恙之后,我缓缓睁开了眼,却看见一个让人不爽的兜帽脸。
“女勋爵大人,看来我们成功了,现在他已经醒了。”
“贵安,博士阁下,”逻各斯手里转着那根笔一样长短的骨杖,又对我悄悄说道:“顺便一提,无意冒犯,看起来你最近的生活真是既充实又趣味盎然。”
“啊,我艹。”我望着白色的天花板骂了一句,“你这读心的混蛋,能尊重一下别人的隐私么?”
“请放心,在下定然守口如瓶,告辞了。”这家伙比出一个噤声的手势,身影渐渐淡去,最后消失不见。
凯尔希端着一个金属器皿朝我走来,“你醒了?”
近看才发现她拿的那东西里面是空的。
我坐起身,想问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以及她在搞什么名堂。
“你为什么呃,啊,呕呕呕……”我想问她为什么要托着个空盒子,话说了一半却突然忍不住开始呕吐。
凯尔希将那金属器皿拿在我面前,我一下子就搞懂了这玩意儿的用途。
她轻拍着我的背,确认我把酸水吐干净了之后才把那些东西倒进了水槽。
“咳呃……”我不快地清着嗓子,试图消除那股不适感,“真该死,我到底怎么了?”
换上制服的凯尔希颇有威严地对我发号施令:“不要乱动,别说太多,也别想太多,你现在归我管,所以一切都要听我的。”
“好吧。”明明刚才自我感觉一切非常良好,可现在各种不适感像潮水一样涌上来。
凯尔希紧挨着我在床边坐下,伸出手指探向我的额头。
“不,别这样。”她突然对我做出这种像老妈一样的举动让我浑身不自在。
“你想知道贸然接触萨卡兹古咒和直系皇室血脉在你身上引起了多少种症状吗?”她的语气相当不善。
“说说看,我还是有些兴趣的。”我明知道刚才那其实是个反问句。
“发热、呕吐、神经性休克、排异反应和过敏反应导致的内脏衰竭……”
“噢,听着可真吓人,不过我现在好像感觉还行。”
“啊,那我真要好好恭喜你,祝贺你挺过来了。”
只有凯尔希,我和她的对话最后总会变成我和她相互讽刺揶揄。
“凯尔希。”我看着她血丝密布的眼睛,心里涌起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
我这个人从来不喜欢意外,不喜欢事情脱离控制的感觉,但世上没人能完全避免意外。
如果真的发生了意外,身边最能让我安心的人,一定会是并且只有凯尔希一个。
是啊,从以前那段日子里就是这样了,我却现在才发现。
只有凯尔希才能在公爵的晚会上与我踏出一样的舞步,和我合作除掉那位恐怖岛公爵。
这次也只有她才能不眠不休地把我救过来。
“凯尔希,谢谢。”我一直都太把这一切看做理所当然了。尽管这女人喜欢给人冷脸看,爱和我抬杠,身材也不怎么样,但她其实还不错。
“什么?”她听见我的话直皱眉头,“你又在计划着什么?”
“呵呵,”我没来由地发笑着,“只是突然发现应该和你表达一下感谢,还有,抱歉,关于特蕾西娅的事情。”
“提醒你一下,和跟你相处的那些小姑娘不一样,我早就过了光凭几句话就会被哄住的年纪了。”
“呵,谁说不是呢?不过我刚才的话都是真心的。”
“好吧,如果你只想说这些废话的话,我还有事要做。”
凯尔希想从床上离开站起身,但被我一把拉住了手,看来她对我突然间的情感表达也感到不自在。
“别走,凯尔希,别走,我还需要你。”我的话成功又让她坐下了。
“说吧,你还想要什么?”她表现得很不耐烦。
我没说话,只是把手放在了她光溜溜的大腿上。
我的手马上被狠狠拍掉了,“你在想什么呢?你才刚刚从昏迷中清醒了不到一个小时而已。”
“凯尔希,那一大串并发症里应该也包括性欲暴涨才对,我想要你,凯尔希,就现在。”
我说的都是实话,现在的我已经一柱擎天了,我刚才被拍下的手又攀上了凯尔希的乳峰。
“不可能!你接下来就老实呆着吧,居然敢和你的主治医生开这种玩笑。”凯尔希想要强行挣脱我的手离开。
我见状焦急地一把抱住她,一股像酒精和消毒液一样的气味传来。
“凯尔希,我不是在开玩笑,我真的想要你。”我的欲望越发膨胀起来。
凯尔希的身体无意间碰到了我勃起胀大的阴茎,“为什么会这样?”她纳闷道。
意识到我所言非虚后,为了稳定我的情况,避免再发生意外,凯尔希只好向我妥协。
她褪下浅青色的内裤,向我微微撅起屁股,暴露出她的性器,就像平时一样,“你快点结束。”她命令般催促我。
我没像平时那样一下子干进去,“不,转过来,我想看见你的脸。”
我隔着制服疯狂抚摸着凯尔希的全身上下,亲吻她裸露的脖颈和锁骨,小心地用鼻尖轻蹭她肩头的黑色结晶。
她很罕见地表现出不知所措的模样,对我的行为略微表现出抗拒。“如果一定要做这种事,你完全可以等结束之后去找你的女孩,为什么,非要和我......”
凯尔希话没说完,就被我堵上了嘴,我亲吻着她,想趁机把舌头伸进她的口中,发现她牙关紧闭。
没关系,我已经感觉到有粘滑的液体滴落在下身了。以前我近乎便器的使用她时,从来都是靠润滑剂。这是我第一次和她真正意义上的做爱,她第一次主动分泌出爱液。
真没想到啊,我本以为这是口枯井呢,我在心里暗暗编排着,挺腰探入了湿暖的洞穴内。
我刚刚进入凯尔希的身体,房间的门就突然从外面被人打开了。是个年轻的菲林小姑娘,端着满满一托盘的瓶子罐子盒子走进来。
“凯尔希老师,我把您要的都送过来了。”那只小猫放下托盘,抬眼就看见自己敬爱的老师此刻正骑在患者身上,和病人嘴对着嘴。
凯尔希因为这个小小的意外情况惊得放松牙关,我趁机伸进舌头搅动她的口腔。
当小猫呆愣着不知所措时,整个房间安静得只有我用肉棒搅动小穴和用舌头搅动口腔发出的淫靡水声。
“对不起......我不知道......呜......是我的错,我该先敲门的......呜呜呜......对不起,对不起......”可怜的小猫咪不停道歉,掩面啜泣着逃离了房间。
“被自己的学生是不是让你兴奋起来了?凯尔希,你突然夹得我.....好紧......”我用语言刺激着她,同时揉捏起她的乳房。但和我预想的完全不一样,她再次打掉了我的手,狠狠瞪了我一眼。
“赶紧结束,别再浪费我的时间。”
“哎,你总是这么扫我的兴。”我只好全力加快抽送的速度,按照她的要求尽快结束。
我不该拿那个女孩跟她开玩笑,真是的,她就是这种人。平时她自己被我近乎便器一样使用都没有怨言,她的小学徒被我说上一句倒会惹她发这么大火。
“呼。”我长出口气,肉棒抖动着在凯尔希的穴里射出精液。她马上抬起下身,抽了两张纸巾草草擦拭了一下就提上了内裤。
“看你的样子精神得很,那就不要继续赖在我这里了,收拾完你自己以后就马上给我离开。”她板着张脸,看起来完全不像个刚和病人来了一发的女医生,“希望我再回来的时候不会看见你。”凯尔希冷冷撂下话,步伐急促地走出门。
哎呀呀,她不会是急着跑去厕所自慰吧?看着那个白色的背影,我在心里恶意揣测着。
我在性交过后的不应期,也就是俗称的贤者时间里慢慢冷静了下来,并且感觉有些不可思议。
为什么我会突然对这个女人产生兴趣呢?我站在舷窗前思考着这个问题,如果我会抽烟,并且口袋里刚好有烟的话一定会点上一支。
如果我有一个“最扫兴人员排行榜”的话,凯尔希一定是排头一个。每次我正在调戏女员工,或者正在打炮的时候被她撞上我都会当场软掉。
可为什么,今天我会对她产生那种冲动呢?一定都是因为该死的诅咒,那个王庭的混蛋用他所学给我惹了一堆麻烦,把黑锅全推在他头上的时候我一点心理压力都没有。
我眼前突然浮现出逻各斯那天对我挤眉弄眼的样子:“以及......真爱。”
“呵呵,真爱,都快一千年了,还搞传说和寓言这些玄乎的东西。”我发出一声讥笑。我从来对信仰和传统这些东西保持着一种轻蔑至极的态度。
“真爱,噢,饶了我吧。”我从窗缝中捡起一个被摸鱼抽烟的员工偷偷塞进去的烟头,“最好别是真的。”
我挥手把烟头弹出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