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克菲尔德号邮轮事件的第二天,龙门近卫局办公大楼,大会议室。
“客套话我就不说了。”
那位有着半兽一般的先民外貌,目光犀利的近卫局局长静静地坐在圆形会议桌尽头,视线平缓地扫过桌面望着另一头坐着的丰华,陈以及诗怀雅:
“这一次能在要紧关头彻底控制住嫌疑人与其同伙,你们三人功不可没。在场的宾客无非哥伦比亚富豪或龙门贵族,他们中有不少都愿意出庭作证,足够坐实嫌疑人教唆犯罪以及计划有组织犯罪的罪名。”
“等等…那我们的走私案呢?”诗怀雅一时很是困惑地眨了眨眼睛,随即惊讶地问道:“局长,他的房间里难道——”
“——没有证据。”
近卫局局长魏彦吾缓缓地摇了摇头:
“从他卧室当中那间带有装甲钢加固的密室看来,我们的推测没有错,那艘邮轮确实是他的老巢,但…算了,你们自己看吧。”
说着,他伸手打开手边的投影仪,将一枚幻灯片插入其中。
出现在银幕上的,是一张相当清晰的照片。照片当中展示着的,是一座豪华的卧室。只是其中一侧墙壁已经受到严重破坏,看起来就像是有巨兽在墙壁后面释放过怒火一样,使得墙板连同背后坚实的钢结构一同,向外突出破碎了开来。
“早在哥伦比亚协同我们搜查的警员登上邮轮之前,那间密室就已经被人搜刮一空,连本身结构也遭到了严重破坏。”魏彦吾继续说明道:“对方的手段非同一般,我们近卫局现有的任何便携装备,任何警员,都无法产生如此破坏力。”
“天哪…”
诗怀雅看得脸色发白。
现在她才意识到,自己之前在与那人对峙的时候究竟玩得有多大。
魏彦吾观察着菲林小姐的脸色,问道:“…诗怀雅警司,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诗怀雅点点头:
“我…曾经与劫走证物的嫌疑人对峙过。”
“唔,既然如此,你还能在这里与我们交谈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
说着,魏彦吾挑了挑眉毛:
“不要为了这种事而自责,我们会走正常的司法程序起诉利奇伯格,也只能这么做。至于他涉嫌的那些走私案件,在掌握到足够的证据之前,检方也无法起诉。”
“唉…”诗怀雅有气无力地耷拉着脑袋。
在片刻的沉默过后,魏彦吾继续说道:
“…这方面我自然也有责任。利奇伯格此前并未在龙门展露过与大型萨卡兹雇佣兵集团有联系的迹象,我做出误判,认为船上不会有太过精锐的抵抗力量,并导致最终只派出了诗怀雅警司一人便装执行搜查,这是我的失职。”
说到这里,他清了清嗓子,随即总结道:
“无论如何,行动最终基本成功。我们控制了嫌疑人,检方很快会以教唆犯罪等罪名起诉利奇伯格。关于这一点,张顾问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啊,没什么。”丰华摇了摇头:“我有办法拿到证物。”
“哈啊?!”诗怀雅惊愕地拍着桌子站了起来:“你在说什么胡话?”
“诗怀雅…”陈的脸色有些难看:“…这位是罗德岛的军事顾问,放尊重一点。”
“…不好意思。”诗怀雅气呼呼地一屁股坐回座位上。
望着诗怀雅坐下之后,魏彦吾才将目光放到了丰华身上:
“请解释一下,张顾问。”
“我认识那对爪子。”丰华简单直白地说道:“她是我的一个朋友。”
“你——”陈猛地回头,看向丰华。
“…张小姐真是交友广泛。”
说着,魏彦吾深深地望了丰华一眼:
“不过,我以为你的这位…朋友,想必也是费尽周折才从利奇伯格处拿走了那些东西。既然如此,你又如何认为你能够替我们拿到证物?”
丰华直截了当地说道:
“定罪所需的,多半是账簿名册与记录之类的文件吧。她要的总不见得是那种东西。我会去问她把类似的文件之类要过来,至于其他的部分…大概是没戏的。”
“那么,我就静候佳音。”
魏彦吾抿了抿嘴唇,抬手示意了一下会议室大门:
“你们可以走了。”
“再见,魏局长。”
说着,丰华率先离席,离开了会议室。
而陈则紧紧跟了上去,一边问道:
“你在想什么?”
“什么想什么?去问她要文件啊。”
“你…真觉得会有用?”陈表情复杂地问道:“…别忘了,那人可是杀穿了足足五十多号萨卡兹佣兵站在利奇伯格面前和他对峙的…更何况,你还真的认识她?”
丰华点点头,随即笑了起来:
“我们是老同学啊。她当年还一天到晚在实习里挂彩那会儿我就认识她了。”
“…不愧是你。”
经历过了接应行动前后的大风大浪,陈此刻对丰华的话深以为然。
紧接着,诗怀雅的声音就在后面响了起来:
“我也要去。”
“你去做什么?”
陈立刻回过头去,严厉地蹬着她:
“我们是去索要证物的,不是让你去趁机解决私人恩怨的。”
“我…”诗怀雅的语气一下子软了下去:“…我只是想再见她一面,真的。”
看见她这副作态,陈和丰华都一下子愣住了。
“不是吧…”陈苦笑。
“…她什么时候能撩到别人了?”丰华则是感觉匪夷所思:“太阳打被窝里出来了?”
“你,你肯定没见过她那时的样子!”诗怀雅气呼呼地说道:“她多漂亮,而且有教养,说话还很风趣…而且,还那么强…”
“…怎么办?”丰华回头看向陈——这个诗怀雅也不知道是吃错了什么,她没辙了。
“不准。”陈觉得自己的血压一下子就上来了:“这是工作,不是私人访问。你去了只会干扰我们的交涉而已。”
诗怀雅还想争辩:“我不会——”
“——你是龙门的警司!诗怀雅!!”陈愤怒地瞪着她。
金发的菲林幽怨地盯着陈看了一会儿,小声嘀咕道:
“知道了。”
说完,她就走开了。
“哇,好凶。”丰华尴尬地望着诗怀雅情绪低迷的背影。
“我平生最讨厌做事不清不楚的人。”
陈冷冷地说着,摇了摇头,又说道:
“你虽然平时看起来不三不四,但起码工作的时候很认真。”
“我谢谢你。”
丰华没好气地瞥了她一眼,又拍了拍她的肩膀:
“走吧,办事去。你去拿证物袋,我在停车场等你。”
“知道了。”
陈点点头,走向电梯。
电梯中,望着丰华站在电梯轿厢当中闭目养神的样子,陈突然发觉自己从不知何时起居然习惯了跟这个吊儿郎当的女人配合行动,不由得自嘲地笑了笑。
上午10时,大陆酒店。
陈抱着一箱龙门近卫局的证物袋,与丰华一同站在大陆酒店的直达电梯中,问道:
“我们怎么又到这里来了?”
“因为她这阵子住在这里啊。”丰华困惑地瞥了陈一眼:“不然呢?”
“她…住在这里?那她又是怎么到那艘邮轮上去的?”
“嗯——她也有自己的小秘密的嘛。”
“不说算了。”
丰华瞥了一眼好像有些发脾气的陈sir,无奈地摇了摇头。
与此同时,大陆酒店大堂,接待处。
“我找朗格里茨。”诗怀雅站在接待处跟前,摆出一副自然的态度说道。
“呃,这个…”接待员有些为难:“抱歉,但是朗格里茨小姐现在有其他访客了。”
“我是和她们俩一起的!”诗怀雅被她说的气不打一处来:“那两个混蛋随随便便就丢下我一个人上去了!”
接待员看她的怒火不像是作假,只好答应了下来:
“那,那好吧…请您随我来。”
于是,诗怀雅在接待员的陪同下坐上了一班直达顶层套房的专属电梯。
“唔,真方便。”诗怀雅望着轿厢里的寥寥几个按键,对这里的设备很是满意。
“嗯…请问您找朗格里茨小姐是有什么事呢?”
“啊,嗯,就是,只是偶然发现有个朋友居然认识她嘛,就想让她帮忙介绍一下。”
诗怀雅按捺住心中的慌乱,解释说道。
“原来如此。”接待员点点头:“一会儿我会让朗格里茨小姐的女仆带路,请跟着她。”
“哦,好。”
片刻后,电梯门打开了,一位穿着淡雅女仆装的少女已经等在了门口。
她对诗怀雅躬身行礼,示意了一下不远处的房门:
“请。”
“哎呀,你们很专业嘛。”诗怀雅对这里的服务也很满意。
女仆冲她微笑了一下,随即替她敲了敲房门:
“朗格里茨小姐,您有一位客人。”
与此同时,‘天’字套房起居室内。
“艾丽莎,原来你有客人了?”丰华困惑地望着坐在茶几对面的红发少女。
“什么客人?本小姐怎么可能在10点这种时候安排会面?”
说到这里,艾丽莎没好气地瞪了丰华一眼:
“听好,能在这种时候把本小姐从床上叫起来见面的人只有你而已,别人都没门!”
“那…”丰华瞥了一眼门口。
“不见!”
艾丽莎大声说道,然后才认真思索了一下:
“唔,难道是你认识的人?”
“可能是的。”丰华尴尬地笑了笑。
她想到了某种可能性,但还不敢确定。
“好吧。”艾丽莎扁了扁嘴,又大声说道:“等等,开门放他进来!”
女仆随即打开房门,目瞪口呆的诗怀雅随即出现在了她的身后。
“…真是你认识的人吗?”
艾丽莎仔细打量了一下来的人,困惑地望着丰华:
“那不是龙门的警司吗?而且还是诗怀雅那帮暴发户的大小姐…你烧坏脑子了?”
“人家对你一见钟情来的。”丰华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
“也,也不算一见钟情…”诗怀雅急忙辩解起来。
“那和本小姐有什么关系?”
艾丽莎困惑地看了看诗怀雅,又看了看丰华:
“对本小姐一见钟情的人多了,还差她一个吗?啊呜呜——”
“——你给我留点口德。”丰华没好气地揪着她的脸颊。
“…嘁。”
丰华松手之后,艾丽莎揉着有些发红的脸颊,瞥了一眼不知为何仍旧有些手足无措地站在一旁的诗怀雅,小声嘀咕道:
“好吧,你坐吧…要喝什么?”
“有茶吗?”
“我泡的。”丰华倒了一杯奶茶递给她。
“哦…”诗怀雅嗅着杯中的香味,很是讶异地瞥了丰华一眼:“你还会这个?”
“惊不惊喜?”陈没好气地望着她。
“是很意外。”诗怀雅点了点头。
“你来得好啊。”陈被这个不听话的下属气得牙根痒痒:“我们就等你来打断谈判呢。”
“哼。”
诗怀雅根本不吃她这套,轻蔑地说道:
“私下里和嫌疑人做交易可不是正当的警员行为哦,陈sir。”
“什么交易?”丰华困惑地望着她。
诗怀雅有些奇怪地瞥了丰华一眼,问道:
“你们不是打算和朗格里茨小姐私下里达成协议,拿走走私案的证据吗?”
“哎呀,你的想象力很丰富嘛。”艾丽莎得意地笑了起来:“本小姐没准会把类似的情节写进下一部电影的剧本里哦…嗯,类似的虚构桥段或许还能包括在豪华邮轮上大战萨卡兹雇佣兵什么的——呜呜…”
“…少在这里自爆。”丰华揪着她的脸颊。
“本小姐不是说了‘虚构’了嘛,真是的…”
艾丽莎一把拍掉丰华的魔爪,无奈地嘀咕道:
“…虽然本小姐是导演,可是有的时候还是要靠脸蛋吃饭的嘛。”
“你…真是《血源石》的导演?”陈讶异地回头望着她。
“可不是——本小姐就是货真价实的艾丽莎·朗格里茨。”
说着,艾丽莎一下子又嘚瑟了起来:
“怎么样?陈sir,要不要给你一张签名照呀?和某个天然萌笨蛋不一样,本小姐可是经常练习签名的哦。”
听到这里,陈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有些难看:“不…不用了。”
“签名照…嗯,请务必给我一张!”诗怀雅两眼放光地说道。
“呃…好吧。”
艾丽莎有些尴尬地冲一旁的女仆挥了挥手,对方立刻会意地从办公区域的文件柜当中取出一张照片与一支马克笔,递给了艾丽莎。
“真是的…我们是来干什么的啊。”陈无奈地叹着气。
“不用担心。”丰华微笑了一下,在她耳边低声说道:“已经到手了。”
“真的…?”
“当然。”丰华点点头。
“那就走吧,那一头还等着用呢。”
“好…”
说着,丰华也站起身来,冲还在签名的艾丽莎说道:
“你们俩慢慢来,我还有急事。”
“知道啦知道啦。”艾丽莎有些不耐烦地说道:“有米莉在,本小姐就不送了。”
“抱歉,小姐好像不太喜欢你们的这位菲林朋友。”
说着,女仆米莉冲丰华她们微笑了一下:
“请吧。”
“不太喜欢啊…”丰华颇有深意地瞥了一眼起居室里怎么看怎么不和谐的两个人。
“怎么说?”陈好奇地望着她。
“不,说不太喜欢其实也没什么错。”
说着,丰华忍不住笑了起来:
“…大概,是因为艾丽莎在诗怀雅身上看见了过去的自己…看到了一个光有一身干劲,大小姐脾气十足,而且还老是在关键时刻做些自取灭亡的事情的笨拙的女孩,才变得这么不愿意面对她…因为,简直像在看自己的黑历史一样嘛——”
“——快给本小姐滚!!!”艾丽莎满脸羞红地趴在沙发椅背上大叫起来。
片刻后,龙门近卫局,魏彦吾的办公室。
“嗯——这是87年的账本,这是88年的,89年的在这里…90,91,92年的是这些,93年之后他换了格式,大概是企业改组的缘故…”
丰华坐在魏彦吾办公室的沙发上,戴着手套,不断从存取器中掏出一本接着一本能够用作证物的文件,递给一旁同样戴着手套的陈,塞进证物袋里面。
“…你们的效率真是令人印象深刻。”魏彦吾好不容易才合上了下巴。
“我不是说了,我和她是老同学嘛。”丰华笑了笑。
而就在她们一本一本进行封装的时候,突然有人敲响了办公室的大门。
“魏长官?是我。”诗怀雅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进来吧,什么事?”
“长官!我要举报陈上班摸鱼去串门——咦?”
诗怀雅话说到一半,就看见了陈此时正戴着手套坐在一大堆证物袋跟前,面无表情地抬起头望着她的模样。
菲林小姐一下子愣在了原地。
办公室内陷入了令人尴尬的寂静之中。
“咳嗯。”魏彦吾清了清嗓子:“不好意思,你刚才说什么?我没有听清。”
“…我认为我在缉捕行动中并没有那么多的贡献,嘉奖受之有愧…”
…诗怀雅硬着脖子改口说道。
“不用这么说,你冒着生命危险保护无辜乘客,是近卫局的榜样。”
魏彦吾很是老练地给了她一个台阶下:
“如果你只是来说这个的,那么可以请回去了。而且我本来就打算给参与活动的警员所有人两天带薪假期。所以,诗怀雅你今天已经可以下班了。陈,你也一样。”
“好,等我整理完这批证物。”陈头也不抬地继续替丰华装袋。
同日12:30,龙门近卫局办公大楼附近,商业区小吃街。
“欢迎光临——啊,陈sir?今天怎么这么早?”
一位精神矍铄的老店主正站在吧台后面,一边娴熟地将手头的面条放进汤头里汆烫,一边笑着对走进店里的陈打招呼。
“昨天参加行动,今天魏sir早放我走了——一碗云吞面。”
“哎呀,又立功了吧?真不愧是你,年纪轻轻就能高升。想当年我做警员的时候…”
说到这里,店主笑着摇了摇头:
“…算啦,这些我也讲给你过几百遍了。这位是?”
他不无好奇地打量着跟在陈身后走进店面的丰华。
“新同事。昨天一起行动来的。”陈简短地说道。
“你好,店长。我姓张。”丰华也同店长打了个招呼。
“哦,原来是张sir。张sir吃点什么?”
“嗯,鱼丸云吞面吧。”丰华坐在了陈身边的座位上。
“没问题,马上来。”
望着店长熟练地准备餐点的模样,丰华忍不住好奇地问道:
“店长,之前做过警员?”
“是啊,做过的。”
老人微笑起来,盛起汤面与云吞装碗,浇上汤头端给了陈:
“只不过后来有场大行动,腿上挨了刀,没办法再冲在前面了。”
说着,老人有些遗憾地摇了摇头:
“张sir你也要当心啊,不是谁都像陈sir一样好运气的。”
“我知道的。”丰华点点头。
陈一言不发地吸溜面条。
这时候,又有人拉开了店门。
“郭sir!老样子。”一名高大的鬼族女性顶着一头明绿色的长发走进店面。
“没问题,星熊警督。”店长笑着点点头,将鱼丸云吞面了递给丰华:“不过不好意思,今天你来晚啦,陈sir旁边的位置已经被张sir坐掉了。”
“张sir?”星熊困惑地望着坐在陈身旁的丰华。
“我不是警员,最近偶然和陈sir搭档而已。”丰华解释道:“郭sir有点会错意。”
“我倒是想挖角她来做警员。”陈幽幽地从面碗前抬起头。
“哎呀,能让陈sir这么说的人可不多。”郭店长笑了起来:“那就张小姐,对不住啊,叫错好多遍。”
“没事。”丰华摇摇头,抄起筷子:“好香。”
“那当然,不过陈可不常带人来这里。”星熊坐在丰华旁边,好奇地问道:“你们俩到底什么时候认识的?”
“呃,上礼拜?”丰华想了想:“不过那时候我们还不太熟。”
星熊点点头:“也是,上礼拜我俩天天往五区海关跑的时候好像也没看见过你。”
这时候,陈再次从面碗跟前抬起头:
“昨天的行动,你听说了吗?”
“哦!叉烧猫被困在邮轮上那次吗?局里早都传疯啦。他们说你一个人拿赤霄剑炸翻整船的萨卡兹雇佣兵,真的假的?”
“当然假的。”陈面无表情地说道。
“我说呢,怎么会有人能拿剑炸翻整船的雇佣兵…那你到底是怎么捞出诗怀雅的?”
陈默默地看向丰华。
丰华此时正在专心致志地在用筷子夹开一只热腾腾的鱼丸。
“…张小姐…这么厉害?”星熊很是费解地问道。
丰华夹开那枚鲜嫩雪白的鱼丸,夹起了其中的一半:
“还好,他们之前已经被修理过一顿了,组织度和斗志都很低下,基本是一触即溃。”
“真的假的…”星熊更加费解地望着陈,小声说道:“她看起来明明就只是个连鱼丸都要夹成两半再吃的女高中生哎。这魏长官一样的发言是怎么回事?”
“只有你们东国人看见正装短裙会想到女高中生。”陈苦笑起来。
星熊扁了扁嘴,也没再争辩什么,只是从店长手中接过自己的面碗,埋头吸溜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