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高天之中闪烁的众星俯视万物,将微弱的星芒连同皎洁的月耀一起编织成铺天盖地的薄纱,为深邃漆黑的天穹镀上一层虚无缥缈的辉光,仿佛是造物主的轻柔抚摸。
月夜清朗,夏夜的风兜兜转转,穿过街巷,在弥漫着烟火气息的维多利亚核心城之中慵懒的飘转,将富饶的光亮带向无人知晓的远方。
位于高耸砖墙与喧嚣闹市的交界处,一座三层小酒馆坐落在宽阔街道旁的一处僻静角落里,其外观平平无奇,甚至可以说是毫无特点,让人一眼提不起兴趣。但这也正是其建造者与拥有者最初的目的。古朴的木质外观使整座建筑十分恰当的融入当地古典的老街,两扇实木门上到处都是岁月留下的痕迹,镶边的金属在长久以来的风雨中锈蚀,红棕色的氧化物在其上随意攀附,而坚固厚重的木门本身也在漫长的暴晒中干裂,细小的木屑纷纷脱落,堆积在门下阴暗的缝隙中。
而在这座不起眼的酒馆内部,则完全是另一番景象。
屋顶,两座硕大的水晶灯台悬吊在半空中,每一座灯台都有着一个由一颗大型法术单元与数十个小型法术单元组成的照明阵列,透过水晶灯罩的无数次折射,使其投射出近乎令人目眩的明亮光芒。光洁的木质地板乌黑油亮,其上铺着装饰有华美图案与纹饰的绒毛地毯,十几张精致的木桌与座椅成套的排布在宽敞的一楼大厅之中,由半人高的大理石组成的石墙巧妙地将整个空间划分为大大小小的几块,在其上摆放着精心栽培的观赏性绿植。
而在二楼,封闭式包间占据了绝大多数的空间,那些看似普通的木墙皆是由特制的隔音材料作为内衬而制造出来的,以便最大限度的保护客人们的隐私和秘密。因为,虽然表面上看上去只是一家容纳那些戴着金饰的酒囊饭袋们的高级会所,但实际上,这里是整个维多利亚核心城,或者可以说在整个维多利亚地区最大——同时也可以说是最小的地下情报交易中心。试想有这么一张网,以散落在大地上的移动城市为一个个节点向外伸展,从萨尔贡的荒原到卡兹戴尔的魔窟,从伊比利亚的死城至乌萨斯的雪境,它的范围大到足以覆盖大半个泰拉。同时,这张网又包罗万象,不论是来自东方古国的奇人异事,还是天灾信使们口口相传的灾祸动向,事无巨细,应有尽有。
【酒馆】就是这张巨型情报网络的交汇之处,所以称其“大”,同时,其本身规模又很小,和一般的酒馆的大小相类似,所以称其“小”。
不论来访的客人身居何种地位,出于何种目的,大都会自觉遵守酒馆之中微妙的秩序。在这里人们只信奉利益至上,情报即是筹码,秘密即是生意。
这座小小酒馆的店长,有着金色短发与碧绿眼眸的菲林少年,正攀着结实的楼梯扶手,向着二楼走去,今晚的客人并不多,一层大厅中只有零星的几桌人在酒气与佳肴的熏染中高谈阔论着,而二楼的客人更是寥寥无几,只有几盏昏黄的壁灯孤零零的运作着。他停下脚步,嘴角露出一丝疲惫的笑容,同时伸手捏住胸前摇晃的金色项链。
冯洛,这是少年的名字。几个月前 ,他从亡父那里继承了这条挂饰和一座酒馆,以及整个玛尔斯家族。
尽管少年早有准备,但当整个家族的繁重事务一股脑地“砸”到这名尚未成年的少主头上时,他还是不堪重负,甚至差点丢了性命。
但冯洛不是一个知难而退的“聪明人”,他大可以把这些繁杂的事务全部推给父亲留下来的几位心腹,远离家族的烂摊子,独自一人逍遥自在,但他却没有选择这样做,逃避是懦夫的表现。他知道自己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将整个家族管理的井井有条——就像自己那位精于算计与玩弄人心的父亲一样,但是,少年愿意学着去做,他知道自己的时间还很宽裕,那么,就用那些他人眼里的“笨方法”,一步一个脚印的前行,那么终有一日自己将会抵达父亲曾经的那个位置,甚至他的脚步会超过父亲,比他走得更远。如果父亲能完美处理家族中错综复杂的利益关系与权衡外部各路政治力量,那么方法其实很简单,自己只要先达到父亲的十分之一便已足够。
金发的少年踏上最后一级台阶,扭头看向不远处的那扇木窗。由于种种原因,酒馆二楼仅有的窗户几扇窗户常年处于关闭状态,但今晚似乎是个例外。
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视野内,那是一名少女。她长发披肩,正倚靠着墙壁,歪着头,双眼漫不经心的望向窗外。
“晚上好,千雪小姐。”
冯洛走上前去,恭敬的招呼道,少女则点点头以示回应。那对一蓝一红的异色双眼散发着奇异的荧光,给人一种难以言说的神秘感。
少女身披宽大的灰白风衣,下着一条干练的黑色的短裤,匀称的双腿包裹在单薄的丝织物中,在不经意间展露出少女那近乎完美的身体曲线。
她是一名赏金猎人,这是冯洛对少女为数不多的认知。
几次还算顺利的合作让冯洛感受到了少女高效利落的作风,也使他意识到少女远没有看上去那般无害。
一名危险的,难以捉摸的杀手。这是某位家仆的评价,对此,冯洛认为十分妥当。
至于其他的信息,尤其是少女扑朔迷离的来历,以及那位和少女关系微妙,同样笼罩在无形阴影之中的,自称【Lamb】的古怪收藏家,更进一步的底细,冯洛则无从得知,这也使一些不确定性趁虚而入,在少年缜密的心尖凿出几片不定的空白。
也许动用【酒馆】的庞大信息网就能填补这份不信任感带来的空缺,但——
对真相无止境的窥探往往会扩大这种不信任感,这是冯洛绝对不允许的。
自从接手父亲的酒馆以来,冯洛一直在以秘密为货币进行交易的贸易场中周旋,因此他深知,有些秘密需要永远隐于幕后才对交易双方更有利。
“怎么,又有新委托?”
千雪的目光扫过少年的面庞,几乎立刻捕捉到些许蛛丝马迹,便先发制人的开口发问。
“算是吧,请先看看这个。”
冯洛小心翼翼的从口袋中拿出两张精美的纸质票券,将其递到千雪的手里。
少女快速的浏览着票券上的文字。
“多索雷斯嘉年华……”
“是这样的,千雪小姐可能也听说过,多索雷斯是玻利瓦尔地区最好的,也是唯一的旅游城市,总之是一个度假的好去处。”
“略有耳闻。”
千雪点点头表示肯定。
“那边的坎黛拉市长和我的父亲有些交情,所以每年这个时候都会寄来两张入场券。可惜因为家族这边的事务很多,这些票从来都没有发挥过它们的作用。这次机会难得,我想请千雪小姐一起去看看,就当是之前那笔糟糕委托的补偿,不知您是否赏光……?”
“...度假观光我自然没有意见,只要别半路让我帮你杀人放火就行。”
“咳…千雪小姐言重了,这次确实也有我个人的一部分因素,也就是需要一名护卫,不过只要你乐意,完全可以把这当做一次度假。”
“那么话说在前,我只负责度假的部分。”
“欸?”
“工作就是工作,休假就是休假,二者混为一谈,不行。”
说着,少女不知从哪里摸出来一根细长的香烟,轻轻叼在嘴边。
“这样吧,我知道千雪小姐是个爽快人,一周18万龙门币,意下如何?”
俗话说得好,有钱能使鬼推磨,对于这位运筹帷幄的小少爷来说,没有什么是钱解决不了的,如果有,那只能说明出价不到位。
“容我考虑考虑。”
面对如此丰厚的报价少女却并没有立刻答应,只是依旧默默的叼着那支尚未被点燃的香烟,灰色的兽耳伴随着变换的思绪微微一颤。
“千雪小姐,不是我说,这已经远远超过维多利亚皇家护卫的标准了。”
冯洛为难的摊手耸肩,无奈之情呼之欲出。
“按天算。”
千雪脱口而出,明亮的异色瞳紧盯着眼前的少年。
“什么…?”
冯洛有一瞬间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一天,十八万。”
少女斩钉截铁的,一字一顿的重复自己骇人听闻的要求。
“我…您…行,那就按天算吧。”
虽然有些许不情愿,且一次性花掉巨量资金极有可能会引起家族内部一些老家伙的不满,但对他来说,这些也不过是便宜的筹码罢了。
“那么我先去休息了,明天一早我们就出发。”
冯洛满意的点点头,随后向少女道别,向着酒馆的阁楼走去。
“啊……”
一关上房门,冯洛就像往常那样一头扑向自己宽大的床铺,用被褥的柔软触感缓解自己一天的疲惫。
但仅仅如此还是不足以排解那如山般压的少年喘不过气的无尽焦虑,冯洛需要更为纯粹的,能够宣泄情感的方式。
幸运的是,少年手中恰恰有那么一件用以满足自己某些小癖好的东西。而她,此时就静静躺在冯洛身旁。
“玫兰莎姐姐,晚上好。”
冯洛带着一脸笑意对着双目无神的菲林少女道晚安。
这件特别的“玩具”是少年从名为Lamb的收藏家那里得到的见面礼,他对此爱不释手,每晚与少女聊天已经成为了冯洛的一种生活习惯。
“我明天要和千雪小姐出趟远门,接下来有一段时间不能见到你了。”
冯洛娴熟的爬上少女柔软的前胸,四肢随即攀上后者纤细的身子,像一只慵懒的小猫一样将脸贴在少女贫瘠的胸口,侧耳倾听,尽管少女的心脏早已不再跳动。
“嗯…不知道千雪小姐有没有起疑心呢……”
冯洛不安分的小手从少女的睡裙下方穿过,径直伸向柔软的白兔,五根手指牢牢握住柔软的胸肉,向着逆时针方向缓缓揉动。少女如同无魂的人偶,默默的承受着冯洛粗鲁的爱抚。
“…之后再给她解释一下应该也不迟。”
冯洛四肢微微用力,紧紧搂住少女那不算丰硕的身躯,冰冷的触感透过肌肤,抚平冯洛躁动的内心。
“你说呢,玫兰莎姐姐?”
少女沉默不语,不过冯洛也不期望能得到什么回应就是了。他转而将脑袋埋进少女紫砂色的发丝之中,随心所欲的呼吸少女如花朵般芳香的气息。
“希望这次…一切顺利。”
冯洛喃喃自语。
人们常说,作为决策者,应当有一颗钢铁般的内心与坚定的信念,从而能够快速做出最为有利的决断,并为此承担一切未知的后果。
而此刻,冯洛的决心正如烈焰般熊熊燃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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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天正午
“没想到你们还有这种东西。”
名为千雪的赏金猎人望着不远处的天空,目送那架由螺旋桨驱动的飞行载具像一只黑雀般飞向远方的地平线。
“家父的一点资产罢了,虽然和军方的东西还是没法比,不过在赶路这方面还是很方便的。
身着休闲夏装的冯洛拽着拉杆箱走到千雪身边,在他们的面前,便是著名的度假城市,玻利瓦尔的明珠——多索雷斯。
整座城市围绕着一整片人工湖向四周扩展,绿意盎然的街道两旁挤满了大大小小的酒吧与会所,城市中心,一栋栋精致的复式别墅整齐排布。来往的人群熙熙攘攘,无数鲜艳的夏装组成了又一片“人工湖”。
人造的湖面刮来咸湿海风,裹挟着金钱与美酒散发的奢靡气息持续席卷整座城市,夏日的烈阳毫无保留的倾泻而下,给人一种如泡沫般绚丽多彩的梦幻体验。
人们可以在豪华的大型赌场中一掷千金,当一回潇洒的赌徒,将近乎毕生积蓄全部投入这场或许是有史以来最为刺激的大豪赌之中,也可以起身酒吧与舞厅之中,尽情享用各色美酒,将五颜六色的酒精饮料通通灌进自己不知疲倦的肚囊之中,随后自信的走进舞池,毫无保留的释放本性,伴随着震耳欲聋的劲爆舞曲跳上一支谁也说不清流派的癫狂舞蹈,简直不要太快活。至于那些由于“个人魅力”不够,被发现出老千而让欢快的人们三拳两脚打翻在地的“赌神”,还有那些“肚量”不足,瘫软在自己的呕吐物之中的酒客,他们才是真正的,完美的享受者,因为他们已经达到了常人所不能及的境界,他们悟到了这场病态狂欢的至真内涵。
“全玻利瓦尔最好的酒、咖啡,糖,都在这里了。”
冯洛搅动着面前的咖啡,手指在吧台上打着轻快的拍子,双眼平视前方,饶有趣味的打量着在柜台后忙碌的酒保们。
“还有最烂的人。”
千雪十分不悦的瞥了一眼在身后不远处的两名游客,他们显然已经沉醉在酒精带来的自我麻痹的快感之中,以至于只能用大吼大叫的方式表达自己激烈的情感,这股不和谐的音符甚至挤开了酒吧中悦耳的轻音乐,原本悠扬的曲调仿佛被撕扯得支离破碎。
千雪端起玻璃杯,抿了一口甜牛奶,清甜的味道与浓厚的口感使少女皱起的眉头得以稍稍舒展。
“往往越是这种简单纯粹的欲望,越是让人无法自拔啊。”
冯洛耸耸肩,就算在自己的酒馆中,都很少能看到这番“热闹”的场面,毕竟一般像这样大吵大闹的蠢货,等待着他们的基本上只有被轰出门外这唯一的一种结局。
冯洛直到现在都还记得,有一次,店里来了一个不长眼的兵痞,就因为被人不小心撞了一下,便火冒三丈,连珠炮一般的叫骂之声随之而来,而此时,恰好有一桌人因为意见不合而争论不停,这名“倒霉”的兵痞瞬间就成为了论战双方转移火力的目标,最后,在几位正在一旁看热闹的贵族老爷们的注视下,那人惨叫着被一名愤怒的客人拎起来,连人带武器丢出了门外,
“砰——!”
酒瓶碎裂的声音轰然炸响,打断了冯洛的回忆。紧接着传来一阵凄惨的哀嚎声,很快,这股痛苦在酒精的催化下迅速转化为了无名怒火,随之传来肉体碰撞的闷响与混乱的叫嚷声。
冯洛回过头去,正巧撞见方才大呼小叫的两名醉汉扭打在一起的滑稽场景,沙包大的拳头因为麻醉的神经而失去准心,晃晃悠悠擦过对面那人通红的面颊,鲜血正从其中一人那布满玻璃碴子的额头上缓缓向下滴落。
同时,他的余光瞥向千雪那柄放在桌下的法杖,在其由八面体晶石构成的前端之上,一抹红光正在逐渐消散,尚且残存着一丝施法后的余温。
“老板!”
冯洛不耐烦的向正在柜台后方调酒的老板喊道,后者点点头,心领神会的用手向几名打下手的伙计示意。
“喂!你们几个,去,让他们长点记性!”
酒吧的伙计们一拥而上,将还在互相舞醉拳的醉汉拉开,随后两人便结结实实的挨了一顿打,在一阵哀嚎声中,那两个浑身酒气的家伙被一众人连打带踢的扯出大门。
“实在不好意思,打扰到你们了。”
酒吧的老板来到两人近前,面露歉意。
冯洛挥挥手表示谅解,随后视线转向墙上悬挂的电视机。
“他们在…打群架?”
千雪好奇的看向闪烁的屏幕。
屏幕中的比赛现场火热异常,在人工湖旁的金色沙滩上,几十名穿着各异的选手用着五花八门的武器打作一团,画面不断切换,显然,为了完美的向观众们展示比赛的情况,主办方架设了多个机位,从不同的角度与距离将赛场上愈演愈烈的搏斗展现在大屏上。现场的观众也十分热情,呐喊与欢呼声甚至几度盖过了主持人活跃的讲解。
“就事实而言,没错,大奖赛就是通过这种方式进行海选。”
少年又抿了一口咖啡,随后掏出一块手帕擦嘴。
屏幕中,一名头破血流的男人大叫着,丝毫不顾自身伤势的冲向几名拿刀的选手,目睹这一场面的千雪皱起了眉头。
“真够疯狂的。”
“某种意义上来说,的确如此,不过也不是不能理解。”
冯洛表示肯定,随后便将这其中的缘由娓娓道来。
“莱塔尼亚和哥伦比亚在玻利瓦尔地区各自扶持了一个傀儡政府,纷争不断,一些自称是“玻利瓦尔人”的流民与佣兵抱团取暖,而在这样的僵局之中,多索雷斯不但能独善其身,甚至发展至如此规模,这一切不无原因。”
“作为玻利瓦尔地区唯一的度假城市,多索雷斯就像一个巨大的泄洪区,用纸醉金迷的麻醉剂将人们从战争与内乱的苦难中暂时解放出来。傀儡政权默许了多索雷斯的存在,甚至支持其发展,玻利瓦尔人也需要它,全玻利瓦尔的奢侈品与消费品汇集于此,这里便是位于战场中心的花园温室。”
“…当战争与苦难成为常态,当娱乐成为人们的刚需,那么香烟、美酒、咖啡、糖,这些用来填补人们欲望空洞的消费品,便是玻利瓦尔不可多得的良药,但同时,不可避免的,它也将成为一种永远无法治愈的顽疾。”
“原来如此,建立在病态之上的平衡,有趣。”
千雪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时间不早了,我们结账。”
说着,冯洛从口袋中摸出一张黑色的卡片,并将其递给老板。
酒吧老板接过冯洛手中的黑色卡片,随即点点头,转过身去对着店员低声吩咐着什么,后者点点头,随即向着储物间走去。
不一会儿,那名店员搬着一箱柠檬慢步回到柜台后,在将木箱放下的同时,随手将一个小东西塞到老板手中。
而这一切都被敏锐的千雪看在眼里。
“…酒还真是种神奇的东西。”
冯洛感慨起来。
“在一般人手里,它既可以是慰籍心灵的甘泉,是生意场上的绝佳配角,也可以是一把趁手的家伙,用来敲爆他人脑袋的利器…”
冯洛笑了笑,看见旁边的赏金猎人没有任何开口的迹象便接着说了下去。
“不过对我们这些生意人来说,有酒的地方,就多半有隐藏的商机,就像…未被开采的矿山,吸引无数人前去捞一笔。”
“尤其是在维多利亚,那些大贵族们明面上严令禁止酒品的走私,但私下里,那些原产自古高卢甚至古阿加门的好东西,往往几经转手就到了他们的贵手之中,而这其中的利润,正是我们这些中间人的立身之本……”
片刻的功夫,酒吧老板从柜台后端上来一杯冒着冷气的饮品,轻轻的将其推至两人面前。
“这是本店赠送的柠檬水,考虑到您的口味,我特地放了一些砂糖。”
老板随手指了指玻璃杯底部,随后笑眯眯的收拾着柜台上的空酒杯。
千雪仔细端详,那半透明的液体之中漂散着尚未完全融化的细小颗粒,而在杯底,似乎有什么东西。
冯洛轻声道谢,随后便一边搅拌着冰凉的饮料,一边迅速顺手将那张压在杯底的纸条抽出,攥在手心里。
“…你果然有事瞒着我。”
千雪双臂交叉,将通体漆黑的法杖抱在身前,狐疑的审视着正低头浏览纸条的冯洛。
“其实我也没打算瞒着千雪小姐的,”
冯洛不紧不慢的喝了一口柠檬水,将阅读完的纸片揉成一小团,随手丢进尚未饮完的水中,纸团随即被打湿,并逐渐在水中融化开来,直至消失不见。
“这次来多索雷斯,除了度假散心之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我受人之托,要我帮他们抓一个人。”
冯洛注意到少女的表情发生了一丝微妙的变化,异色双眸扑闪眨动,灰黑的狐耳也发出轻微的颤动,像是在提醒着口无遮拦带来的麻烦。
不过好在少女的担心是多余的。
“哦,没问题的,除了刚刚那两个被赶出去的家伙,这家酒吧里都是我的人。”
“果然。”
听到冯洛的解释,少女顿时又放松下来,低声轻笑自己的草率。
千雪很好奇,是什么样的委托需要【酒馆】的店长亲自处理,又是何人发布的委托,但身为赏金猎人的她知道其中的规矩,便换了个问题。
“那么既然是店长的委托,又为何拉上我这个外人呢?”
“其实,这涉及到我个人的一些…方面,不得不亲力亲为,至于叫上千雪小姐的原因…”
冯洛考虑了半秒,接着说到,“在我看来,您是最为稳妥和值得信赖的合作伙伴,有您在,任何问题都会迎刃而解。”
“…你可真会说啊小少爷,我又不是什么万能的工具,”千雪无奈的笑了笑,随后又说到“不过嘛,稍微帮你一把不成问题。”
“好,既然如此,那么首先,您听说过鼠王之女吗?”
冯洛见少女已经答应,立刻便开门见山的问道。
“鼠王…?我记得那老头是龙门地下势力的坐镇人。”
“正是如此,而我们这次的目标,就是鼠王的千金,林雨霞。就在刚刚,我的耳目已经打探到她的动向了。”
冯洛说着,意味深长的看向墙上的电视屏幕,此时,一张清秀的脸庞出现在海选赛结束后的现场,半圆的兽耳与在身后摇摆不定的细长尾巴昭示着少女的身份,而那正是他口中的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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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太阳高照。
将半透明的冰棍放进嘴里,伸手抹去额头上泛起的汗珠,林雨霞的心里五味陈杂,先不说自己身为龙门的所谓使者来到多索雷斯,本想着就当是度假,谁知一回头就撞见了一位…熟人。
由于之前在龙门的一些经历,两人之间的关系变得十分微妙,对彼此的态度也不甚明确。不过—,也许只是两人要强的个性令她们谁都不愿意用直白的方式率先表达自己的好感吧。
“陈晖洁那家伙…”
【咔吧】少女一口咬断了小半根冰棍,随后将快要从自己肩上滑落的挎包向上拉了拉。
少女松松垮垮的披着一件宽大的深紫色渐变半透明外套,碎花一般的海星与海螺的纹饰点缀其间,全身以廖廖几条黑色绑带作为打底,简单的泳装贴合着少女凹凸有致的身形,尽可能的将少女保养较好的雪白肌肤暴露在空气之中。
“本来只是简简单单度个假…”
少女几天前从龙门出发时,本以为这只是一次普通的度假,还想着等回去的时候给家里的老头带点特产回去,可结果却和陈一起误打误撞的卷进了多索雷斯本地的什么大奖赛里。
厚底的凉鞋踩在街道石砖上发出一阵有节奏的脆响,少女随手将光秃秃的冰棒棍丢进路旁的垃圾桶里,四下观望了一圈,随后向着一处有遮阳篷的休闲场所走去。
一番斟酌过后,林雨霞选定了一处相对人少的角落入座,以免引起太多不必要的关注。
她将挎包从身上拿下,放在一旁,随即从中摸出一个化妆镜和一条唇膏,有模有样的摆弄起来。
少女手中的化妆镜并不是她从家带来的那个,而是在不久前陈送给她的纪念品,在其背面刻着一个少女从未见过的金色符号。
“不知道她从哪个地摊捡来的。”少女虽然心里是这么想的,但最终还是将其收下。
而将这件小东西送给自己后,陈晖洁那个家伙就果断的丢下她,独自跑去调查某件麻烦事。
在来到多索雷斯的第一时间,市长坎黛拉亲自接待了她们,除了作为其个人套近乎的客套话和作为市长对自己治下城市的无限夸赞之外,她还有意无意的向两人透露了一些看似简单的消息。
“…上周,我的手下截获一批爆炸物和通用源石回路的走私。”
“…总之,两位如果玩乐之余觉得不够刺激,你们可以试试调查着玩…”
女人轻描淡写的话语至今还在林雨霞的头脑中回荡。
“简直就像鱼饵一样。”
少女细细揣测着那名面带微笑的市长,她提醒自己此番前来一是代表龙门,二是度假散心,正如坎黛拉市长所说,这些麻烦事自己其实完全不用管的。
但是林雨霞还是觉得自己果然不能对这种事置之不理。
“反正也挺无聊的。”
于是在陈一个人行动的同时,林雨霞也没有闲着,她虽然没有停下手上的活计,甚至将刚刚从报刊亭随手拿来的一本时尚杂志瘫在桌子上,但实际上却一直在用双眼的余光打量着不远处的两个形色可疑的大块头。
身披着足以遮住面庞的灰色斗篷,两个断角的萨卡兹男人无言的坐在遮阳伞下乘凉,桌前的两杯冷饮早就被干咳的喉舌一饮而尽,对于两人来说,这也是迫不得已的事情。毕竟在两人的布衣下,全副武装着暗色的轻甲,虽然是轻甲,但在这烈日炎炎的无情注视之下,不断攀升的温度让两人不得不到处寻找可供荫蔽的地点,好给自己滚烫的全身降降温。
几个月前,他们还被人称作“凋零骑士”和“腐败骑士”,作为奴役骑士被那些愿意出钱的老爷们投放进赛场之中,为他们赢得胜利,或是干一些脏活。但这漫长而又短暂的骑士生涯已经结束了,在那场如同传说般的比赛之中,曾经的耀骑士,临光家族的玛嘉烈,在众目睽睽之下闯入了比赛现场,从两人手里救下自己年轻的妹妹,随即在一道道耀眼的金光之中,未能得手的两人双双躺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正当哥俩以为自己就要被公司放弃,甚至被“处理”之时,大概是奇迹,一个远在维多利亚的大老板花重金将两人买下,从此两人便成为了那人的私人杀手。
但两人心知肚明,这不过是从一种奴隶变成另一种罢了,不过与过去不同的是,他们的新主子十分慷慨,光是预支的报酬就超过两人打拼一整个赛季的量了,没人会和钱过不去,常年被铁链栓在囚笼中的两人自然也能明白这个道理。再加上这名神秘的主子帮助两人稳定了由于常年注射各类兴奋剂而导致的各种症状,甚至抑制了肆意蔓延的源石结晶,于是他们更是对这名新主子死心塌地,唯命是从。
于是他们便带着趁手的武器,来到了这座人造的海滨城市,但很显然,两人的穿着和这里的悠闲气氛格格不入。
“我说,我们真该把这身破布脱了。”
其中一人抱怨道。
“不行,这东西可以避免不必要的关注。”
另一人用手扯了一下身上那件用以遮蔽身形的布袍。
“可是…”
“行了,别嚷嚷,我们该动身了。”
两人随即起身离开,身下的塑料座椅随即发出“吱呀”的声响,像是为两人的离去松了口气。
谁都没有注意到,在两人高大的身影默默离开后,一名少女默默的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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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上面写的什么?”
“一句古老的炎国咒语,意思是【一叶障目】。”
深巷中,冯洛与他雇来的赏金猎人一同站在一间破旧的仓库前,前者正将一张写着奇怪符号的条符攥在手里。
“按照计划,等千雪小姐你发现目标后,就将她引到这座仓库中,待千雪小姐从暗门离开后,我就立刻打开机关,释放出足量的毒气,这样一来……”
“毒气?你不是要抓活的吗?”
对于冯洛的做法,千雪感到十分疑惑。
“委托方的要求是:不论死活,而活着的目标永远是个麻烦,那么为何不直接一点呢,反正死人和活人一样有用嘛。”
冯洛笑了起来,随后他将手中的符纸贴在仓库中最显眼的一处铁架台上,又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闪亮的折叠刀,手掌划过刀锋,鲜血随之洒下,将那张符纸染的通红。
“这样就完成了,您先去吧,我在这里守着。”
待那名雷厉风行的赏金猎人消失在视野之中,少年痛哼了一声,随后一边用准备好的纱布包裹好伤口,一边向着门口走去。
这时,冯洛突然想起了父亲曾经教过自己的一句谚语: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不过令冯洛没有想到的是,今天的风向似乎有些不太准确。
就在千雪离开后不久,一队游客打扮的人路过此地,为首的是一名手持镰刀的少女,她穿着轻便的运动凉鞋,黑色的外套之下,是简洁干练的贴身马甲与短裤,制式的镰刀明明反射着太阳的光芒,却是如此的令人生畏。
冯洛躲在仓库旁的角落里暗暗的观察着,这些不速之客的手里都提着塞满土制炸药的包裹,少年甚至隐约嗅到一股火药的气息。
“怎么样了?”
“我们那边的炸弹已经安装完毕了,拉菲艾拉。”
“嗯,继续吧,你们负责前面的别墅区,这边就交给我了。”
少女对着几名手下点点头,他们随后便快速散开,消失在阁楼之间的缝隙中,而少女则大踏步的向着仓库走来。
“?!”
躲在阴影中的冯洛见此状,顿时慌了神,他知道,那张精心准备的符纸只能生效一次,若是不小心被他人提前看到,那就算是前功尽弃了。
而正当少年焦急的考虑解决办法时,他倚靠的管道因为外部的压力与内部的锈蚀突然变形,同时发出刺耳的声响,瞬间便引起了少女的注意。
“什么人?出来。”
下一刻,冯洛顶着少女灼人的目光,面露窘色的走出了阴影。
“…我只是一个路过的游客,能放我走吗?”
冯洛尽可能的使自己的声音充满诚意,而不是气恼。
“可以。”
“啊?”
冯洛没想到少女就这么答应了,他本以为少女一定不会放过自己这个可疑的家伙,从而为自己争取时间,但事与愿违。
而那名灰发少女直接无视了冯洛,两步走到仓库前,随手掀开了脆弱的卷帘门,一个闪身便走了进去。
此时,冯洛的大脑一片空白,他完全不明白为何自己周密的计划会莫名其妙的,如此凑巧的泡汤,而这股疑惑与不解渐渐让他感到无比恼火。
“…这可是你自找的!”
一边咒骂着不利的发展,冯洛快步向仓库后跑去。
“咦?这是…什么?”
仓库内,名为拉菲艾拉的黎博利少女正借着从卷帘门后透出的光亮,好奇的端详着那张奇怪的红色符纸,而正当她的视线与之接触时,她顿时感到眼前一片黑暗,就在此时,那扇半开的卷帘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拉了下去,随即少女的一切感官被黄色的气体填满。
拉菲艾拉整个人淹没在刺鼻的烟尘之中,一时慌乱的她正想向着门口跑去,却不料被地上杂乱无章的铁管绊倒,整个人摔在地上。
拉菲艾拉只觉得天旋地转,厚重的气体刺激得她眼泪直流,少女勉强屏住呼吸,用一只手捂住口鼻,另一只手试图支撑起身体,但这一尝试在她惊恐的发现自己的双腿已经不听使唤了之后宣告失败。
呼吸困难,窒息,晕眩,头痛欲裂,全身脱力。
少女的求生本能使她勉强的向前爬去,但这一过程缓慢异常,致命的毒素正缓慢但高效的破坏少女的主要器官。
“哥哥…爸爸…这里…好黑……”
临终之前,拉菲艾拉的脑海中浮现出一片凌乱的光景,它们很快便随着少女生命的消逝而消失无踪。
少女的心脏完成了此生最后一次跳动,肌肉放松下来,曾经凌厉的双眸黯淡无光,修长的双腿蹬直,偶尔抽动一下,一阵温热的尿液不受控的从下体流出,瞬间将身下的短裤打湿,但已然逝去的少女并不会对此感到羞耻,她奋力伸出的手掌恰好抵达那无情的闭合卷帘门边。
带着全覆式防毒面具的冯洛在一片浓烟中摸索,他迫不及待的想找到那名坏了自己好事的少女,迫切的想要目睹少女死亡的惨状,以满足自己猎奇的内心。
“哗啦——!”
卷帘门突然被人打开了,浓重的毒气一股脑的向外倾泻开来,冯洛用手拨开飘动的烟尘,想要看清前方的事物。
待黄色的气体全部消失无踪,少年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正站在门口。
“你这污染程度有些超标。”
千雪咳嗽两声,用手驱散着周围尚未消散的烟尘。
“千雪小姐!你…你没事吧?”
冯洛无法想象在承受了如此之多的毒气之后,千雪是怎么能开口说话的,他甚至怀疑这名赏金猎人会在下一刻就倒地身亡。
虽然无法理解现状,但事实还是证明是他多虑了。
“我很好,就是你这东西的味道有点冲。”
“……?”
“所以,这个小姑娘是?”
千雪指着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黎博利少女向着一脸震惊的少年问道。
千雪的疑问让少年缓过神来,支支吾吾的说到
“啊,她是,额…一场意外。”
“一场意外?”
“总之是她自找的,所以千雪小姐…”
少年摘去防毒面具,空气中残存的最后一丝毒气早已不再致命,但刺鼻的味道还是让他咳嗽不止。
“您能帮我“处理”一下她吗?”
冯洛仔细的打量着趴在地上的少女,修长的双腿一只向后蹬直,另一只膝盖向前弯曲,如同匍匐前进一般,半边脸紧贴地面,发散的深色瞳孔中满是痛苦与惊恐,少女那暴露在外的雪白肌肤更是勾得他心里直发痒。
“可以,但是得加钱。”
听到冯洛的要求,千雪差点翻了个白眼,一脸嫌弃的看着已经两眼发直的少年。
“…你和某位大收藏家在这种方面竟然诡异的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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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旅店之中。
看着平躺在床上的少女,冯洛不得不再一次感叹法术的万能。此时少女的身上除了上身的贴身马甲和下半身的短裤外,就只剩那双有着部分透明设计的运动凉鞋,其他的繁琐物件都被取下。
冯洛爬上床,坐在少女身边,随后任凭自己倒在少女的身上,以那对包裹在紧身运动马甲之下的柔软胸肉作为缓冲,冯洛的脸成功的在少女的前胸上实现“软着陆”。少女身上残存的刺鼻气味早已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体香,这股美妙的味道透过单薄的衣物径直进入冯洛的鼻腔之中,惹得他像醉酒一样咯咯直笑。
冯洛像一只撒娇的小猫一样,将脸在少女的胸前磨蹭,从锁骨到前胸,再到那同样柔软的小腹,所到之处唯有布料柔顺的触感,与那股飘渺的清香。
“拉菲艾拉。”
冯洛轻声叫出少女的姓名,而回应他的唯有一片寂静。
“我很抱歉,让你…殒命于此,我很抱歉。”
冯洛拉起少女的玉手,隔着露指手套缓缓亲吻着手背,像是在忏悔自己的过错。
“所以,拉菲艾拉,让我们来做一些快乐的事吧。”
冯洛一边自言自语,双手分别拉开少女的马甲两侧的拉链,解开颈部的扣锁,缓缓褪去少女的上衣。
少女白花花的上半身在白炽灯的照应下如同一块奶油蛋糕般显得无比诱人,微微凸出的锁骨组成两道优美的线条,在其下方,少女略微隆起的胸部透露着一丝稚气未脱的青春气息,位于尖端的两粒小草莓展现出一片可人的粉嫩。
冯洛不再多言,再次扑倒在少女的身上,如饥似渴的吮吸着少女那不会分泌出乳汁的柔软乳房,小舌沿着乳晕绕着圈子,留下一道晶亮的水痕,同时,少年不安分的小手正用力揉搓着双峰中的另一座,少女的白兔如同一团松软的棉花糖,在五指的协力扭捏下展现出惊人的可塑性。
“娘姆娘姆…”
许久之后,少年砸吧砸吧嘴,回味着那股隐约的奶香味,随后看向少女的精致面容。
在法术的作用下,那张白皙的面容尚带一丝红润,自然的淡妆与少女小巧可爱的五官相得益彰,那双暗淡的双眸如同两颗失去光泽的黑色水晶,反射着明亮的灯光。
冯洛的双手顺着黎博利少女的头羽向下抚摸,掌心滑过柔顺的灰色短发,五指逐渐并拢,最终捧住少女的双颊。
于是,在少女无神的注视下,冯洛的唇紧紧贴合在少女微张的樱桃小嘴之上,这一大胆的举动甚至让这位在某些领域经验不足的小少爷呼吸大乱,一轮红晕逐渐浮现在脸庞。
但好在,“对接”顺利完成,冯洛调皮的小舌穿过双唇之间的通道,从少女的齿间挤过,最终钻进少女的湿冷的口腔之中,很快便与另一条粉舌相遇,只不过比起少年的活泼,后者显得有些死气沉沉,不过这不要紧,冯洛很快便学会了如何让舌头在这片新天地中灵活的游走,嘴唇之间也开始不断的产生轻微的摩擦。
与此同时,少年弓起身子,半跪在少女的躯体之上,随即抓起少女的一只手放在自己裸露的生殖器上,五指逐渐握拢,冯洛的下体顿时传来一股奇异的刺激感受,他立刻抓起少女的玉手上下摩擦起来,露指手套的粗糙质感与前端柔软的五指带来截然不同的欢愉体验,那专为防滑设计的粗糙部分不时剐蹭在肉棒之上,让少年感到似乎有无数只蚂蚁在自己的小兄弟上来回爬动,又痛又痒的触感让肉棒搏动得越发起劲。
“呜…哈……”
在与少女的粉舌进行了一段忘情的缠绵过后,冯洛从少女的面前坐起身,一道细长的水线从身前短暂划过,随后崩断,消失无踪。
“拉菲艾拉…我好喜欢你……”
少年痴痴的自言自语,旺盛的生理刺激让他的头脑发胀,胯下的肉棒也在有力的脉动着。
冯洛将视线转向少女的下半身,极短的运动短裤之下,少女的裸腿向下伸展着,细长却又不乏肉感,健美而又如此细嫩,实在到了秀色可餐的地步。
少年没有多想,径直将发热的肉棒塞进少女大腿之间的缝隙里,冰凉的腿肉顿时包裹住燥热的肉棒,如同将烧得发红的铁块放入水中冷却一样,冯洛用手扒住少女的香肩,不住的亲吻着少女的额头,在其上留下一个个红色的印记。
片刻的歇息过后,冯洛起身下床,稍微用手整理了一下自己乱蓬蓬的金发,随后来到床尾,坐在那张预先放好的座椅之上。他伸手抓住少女纤细的脚踝,将少女那双包裹在厚底凉鞋中的双足放在自己的膝盖上。
他捧起一只玉足细细的端详,少女脚上这双鞋采用了部分镂空与透明设计,充分透气的同时,也让那只包裹在其中的尤物得以展露在阳光之下,少年很喜欢这种若隐若现的美,从两边可以清晰的看到玉足的内侧,透明的塑胶之下,少女可爱的五指从鞋子的前端露出,诱人至极。
就如同美食家对一道珍馐的渴望,冯洛迫切的想尝尝少女白嫩的脚丫到底是何等美味,于是他两手用力,轻轻一拽便将两只凉鞋褪了下来,伴随着沉重的落地声,少女的双脚完美无瑕的展现在眼前。
少女的脚型小巧,足弓微微弯曲成一道动人的曲线,白里透红的脚掌上没有一丝的老茧,脚掌前端,五指玉葱般可爱的五指排列有致,少女并没有涂抹指甲油,光亮的指甲上呈现出一种自然的粉色。
冯洛捏着少女的脚踝晃动起来,那对可爱的玉足随之晃悠起来,如同断了线的木偶,无力的抖动几下便重回平静。
欣赏一番过后,冯洛凑上前去,伸出舌头,从略微粗糙的脚跟一路向上,粉舌舔舐嫩肉,水渍紧随其后,顺着足弓而下,柔软至极的脚心让他流连忘返,在脚掌与足指的交界处,这条调皮的小舌在此驻足,横向来回品尝了许久,才想着少女的足指进发。冯洛一口咬住少女的整个前脚掌,湿滑的舌在指缝之间往返,于一个个鼓起的指腹上穿梭,阵阵奶香伴随着微微咸味进入口中,少女早已发散的汗香进入鼻腔,任凭少年尽情享用。
很快,少女的玉足上便挂满了晶亮的唾液,歪打正着的是,这些污渍反而让少女的裸足更加水亮,光滑的指腹与脚掌反射出诱人的光泽。于是冯洛再次将少女的双足拉起,脚跟贴合,形成一个倒V的形状,饥渴的肉棒便横冲直撞的从少女的十指挤进这完美的足穴,沿着前脚掌的中心线一路向前,最终撞在厚实的脚跟上,肉伞顿时传来一阵快感,少年便用手抓牢少女白皙的脚背,马不停蹄的让这对可爱的玩物活动起来,充血的下体一次又一次蹭进滑溜的足肉之中,冯洛手部发力,让少女的双足以近乎暴力的方式挤压其中的肉棒,阵阵爱抚让少年的射精欲望达到了极限。
“啊——”
粘稠的精液瞬间涌出,一点一点涂抹在少女的玉足之上,将这对美妙的尤物彻底玷污,少年轻叫起来,随后心满意足的看着自己的杰作,嘴角扬起陶醉的微笑。
紧接着,冯洛再一次爬上床,抓住少女的胳膊奋力拉扯,让少女的部分上半身超出床沿,拉菲艾拉失去倚靠的小脑袋顿时向后仰去,小嘴张开,两只胳膊向后弯曲,指尖几乎要触及地面。此时冯洛已经在少女自然分开的大腿之间就坐,而随着那件轻便的运动短裤被少年扒下,少女无暇的白虎便暴露在空气之中。
冯洛先是用一根手指探入那可人的裂谷之中,但发现这并不顺利,少女饱满的蚌肉紧紧贴合,阻止了外来之物的侵入。于是少年该用两根手指,这次,他将少女的阴唇轻轻拨开,随后两只手指见缝插针,挤进湿滑的肉穴之中。
冯洛的食指与中指在少女狭窄的穴道中摸索,很快便碰到了薄如蝉翼的膜状物,于是他就此收手,手指带出部分湿粘的爱液,他忍住了想要将手指放进嘴里尝一尝的冲动,两三下便将半透明的液体涂抹在自己跃跃欲试的下体之上。用手将少女修长的大腿向两侧打开,随即胯部发力,搏动的肉棒挤开白瓷般精致的蚌肉,一寸一寸的侵入少女的私处,每深入一寸,肉壁带来的绝佳挤压感便一点一点蚕食着少年的理智,他深呼吸着,随后奋力前顶,龟头瞬间捅破阻挡其前进的薄膜,一头扎进少女湿滑的花怪之中。
“呜哦——”
肉体带来的快感如触电般打在冯洛的身上,让他不禁轻叫一声。于是少年用手把住少女那没有一丝赘肉的腰肢,胯部接连发力,通红的肉棒顿时在少女的穴道中进进出出,每一次抽插都会带出少许由精血与蜜汁混合而成的粘液,而这也是上好的润滑剂,软嫩的褶皱一次又一次的刺激着因充血而膨大的龟头,清脆的水声随之响起,少女赤裸的的上身随着激烈的交合来回抖动着,那对酥胸更是晃动不止,惹得冯洛不禁思考就俯下身去,一口咬在少女诱人的白兔上,同时加快了身下的动作,兴奋的肉棒在狭窄的蜜穴之中搅动,快速的抽送将少年扭曲的爱意在肉体碰撞之间传达给对方。
“啊——”
射精的欲望达到顶峰,少年像是宣泄似的喊了一声,随后将大量的白浊灌满少女的整个阴道。拔出瘫软的下体,阵阵粘液从少女已经松垮的花瓣之中溢出,石楠花的气息顿时弥漫开来。
意犹未尽的冯洛奋力将少女拉到身前,搂住少女的细腰,再一次的趴在软绵绵的身躯之上,在喃喃的呓语中,沉浸在余韵之中的少年合上了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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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
“早上好呀!拉菲艾拉。”
在太阳尚未完全从地平线上升起之时,冯洛便起了床,给身旁的少女一个早安吻,他羞涩的脸庞顿时泛起红润的光泽,而少女对此则毫无反应,只是用那双失去焦距的双眼不解的盯着面前的少年。
洗漱过后,冯洛打了一桶热水放在床前,用清水打湿毛巾,随后毕恭毕敬的来到少女身前。
“新的一天,就从洗香香开始吧!”
说罢,冯洛扶住少女的背部,让其靠坐在床头。少女歪着脑袋,双臂自然下垂,双手无力的瘫在两侧。冯洛见状,用手扶正少女的面庞,轻轻合上对方的双眼,同时用热气腾腾的湿毛巾从上到下的擦拭着少女漂亮的脸蛋。少年这才注意到少女那长长的睫毛,双眼紧闭的睡颜让他不由自主的亲了上去,不过他还是很快回过神来,急忙用毛巾又擦了擦少女光洁的脸颊。
热毛巾顺着少女的锁骨而下,冯洛抬起少女纤细的胳膊,从香肩到指尖,每一处肌肤都留下了蒸腾的水汽。在擦拭少女的前胸时,冯洛突发奇想,将洁白的毛巾横向摊开,铺展在少女的酥胸之上,随即包裹住两团圆润的白兔,少年则凑上前去,将脸贴在凹陷的乳沟之间,深呼吸,顿时,蒸腾的热气带着一丝虚无缥缈的香气扑面而来,冯洛顿时感到一阵欢欣,以至于直到毛巾渐渐冷却,他才依依不舍的离开少女的胸口。
将毛巾放入热水中再次打湿,拧干,新鲜出炉的热毛巾攀上了少女的小腹,如果少女还活着,可能也会感到令人安心的舒适吧。冯洛没有再多想,重点清理着少女两腿之间那早已凝固的精斑,同时不忘用手指挑逗起少女粉嫩的小穴。
再一次拧干热毛巾,冯洛一路向下,在擦拭少女双腿的同时,也不住的轻捏那细嫩的腿肉,同时暗暗的赞叹这双雪白的大腿。
尚未完全冷却的湿毛巾最终抵达了少女肢体的最下端,冯洛先是用毛巾大面积的擦洗少女的脚背与脚掌,接着将毛巾套在手指上,细细擦拭少女的指缝,粗糙的布料与敏感的脚心亲密的接触着,只可惜它的主人永远也不会发出任何笑声了。
擦洗完成,冯洛将少女的衣物重新为其穿上,同时找来一把木梳,让少女自然的靠在自己的肩上,同时梳理起少女深色的秀发。在这个短暂而又漫长的过程中,冯洛瞥见了那独属于黎博利人的标志,几道漂亮的头羽,他顿时想到了什么,随后拨通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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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洛身着休闲夏装在街道旁漫步,早晨的日光照耀着他金色的短发,黑色的墨镜遮住他碧绿的双眼。
少年心血来潮的某个想法已经被安排妥当,安全起见,那名叫做拉菲艾拉的黎博利少女也将在不久之后被安全的先行送回酒馆,虽然昨天少年的计划意外失败了,不过大奖赛的期限还有一段时间,而千雪小姐也在协助自己寻找目标。
一切都在按部就班的进行。
冯洛哼着不知名的小曲,迈着轻快的步子,少年的初衷是想借着清晨的微风构思接下来的计划,但现在脑子里却满是昨晚的“”美好回忆”。
意识到这点的少年甩了甩头,想要将这些不合时宜的思绪打散,但那些诱人的画面还是萦绕在他眼前。
“算了。”
冯洛叹了口气,不再刻意的重整思路,而当他再次抬头时,却发现自己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进了一处废弃的仓库之中。
这座仓库与昨天的那座没什么不同,只是相比之下更加破旧,发黄的纸箱堆积如山,锈蚀的铁管散落一地,灰尘在阳光下翻飞飘浮。
冯洛不再停留,转身向外走去,但他突然感到一阵刺骨的寒意逐渐笼罩在四周,他立刻谨慎的放眼观望,现在明明是清晨,阳光说不上强烈但也不至于向现在这般昏暗,突如其来的紫色雾气弥漫在整片狭窄的道路上。
不对劲。
冯洛立刻从腰间摸出一张符纸,同时拔出一把金色的匕首,刀锋快速划过手指,涌出的鲜血滴落在画有奇异符号的符纸上,而后者在尝到了鲜血之后立刻散发出温暖的微光,少年随后将符纸丢向半空中,如同指路的明灯,驱散着周围的雾气。
冯洛跟随着缓缓飘动的符纸在迷雾中穿行,但还没走出多远,少年便因为手上伤口的剧痛而被迫停下了脚步。冯洛感到不解,那块小小的划痕在一分钟之内就应该自行结痂,但现在却越发肿胀,开裂,伤口边缘甚至出现了诡异的腐烂现象。
这雾气有问题!
冯洛意识到多在这雾中停留一秒都是相当危险的,于是他咬咬牙,跑了起来,同时将手伸进外套之中,尽量避免伤口与迷雾的直接接触。
可就在他看到那在迷雾中若隐若现的街道口时,却发现头顶的那盏明灯突然熄灭了,像是被什么东西打碎了。
而未等少年反应,一柄巨锤便带着沉闷的气流声,从迷雾之中向他砸来。
“———!”
“轰———!”
冯洛在千钧一发之际闪身躲开致命的攻击,那大锤在其身前的水泥墙上砸出了一个空洞。
随后雾气略微变得稀薄,两个高大的人形轮廓从迷雾中显现——
牢固的黑色全身甲包裹之下,阴冷的青色光芒从他们狰狞的面甲之中倾泻开来,一头阴郁的深色长发如同鬃毛一般随意披散着,他们的头顶各有一只断角,象征着萨卡兹的身份。
“谋财还是害命?”
冯洛看到如此骇人的一幕心里一阵寒意,但他还是尽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并毫无惧色的向两名不速之客问道。
而两人并没有做出任何回答,只是一步步的向冯洛走来。
看来是害命。
冯洛一边缓慢后退,和两人保持距离,一边仔细的观察两人手中的武器。长弓和巨锤,一远一近,不论是强行突破还是拔腿就跑似乎都不太可能存活,想到这里,少年咽了一口唾沫,稳住自己的步伐,同时将另一只手伸向腰间的口袋,他看到了两人眼中的凶光,似乎唯一的选择是孤注一掷。
“大不了在这里……!”
未等冯洛进行下一步动作,一个熟悉的身影突然从自己身后闪出,如同一道白色的闪电,猛地劈在那名手拿大锤的萨卡兹男人的胸前,而后者难以置信的被突如其来的力量撞飞出去,在地上摩擦出数道火星。
“哟,看来我来的正是时候。”
那道身披白色作战外衣的身影开口道。她的皮靴正踩在男人的胸甲上,以弓步的姿势转过身来向着惊魂未定的冯洛打招呼。
“千雪小姐!”
冯洛喜出望外,那名赏金猎人的身影从未有如此的令人安心。
“该死的…!”
那名被千雪按在地上的萨卡兹骑士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激怒了,他四肢发力,奋力的想摆脱少女的压制。
“我让你说话了吗?”
千雪牢牢握住那柄纯黑色的法杖,前端的八面体晶石顿时发出一阵耀眼的红光,无形的重力立刻将不安分的男人死死压在地上动弹不得,同时地面也因这股激增的力量而出现一道道裂纹。
“凋零…帮…我…”
男人艰难的从齿缝间挤出几个音节,而不远处被称为凋零的萨卡兹骑士早已搭弓直射,三支燃烧着紫色火焰的箭矢带着破风声呼啸而来。
第一只箭矢被少女用她那常人视力所不能及的速度使用法杖弹开,第二只箭矢紧随其后,第三只箭矢则成功命中了目标。
在箭矢飞出之后,凋零骑士便立刻搭弓,准备下一轮射击,而当他的双眼锁定目标时,却看到了无法理解的一幕。
他看到了那本应该命中的第三只箭矢,那细长的箭杆此时正被少女咬在两齿之间,而一双散发着可怖弧光的红蓝异色瞳正死死的盯着自己,那仿佛是来自高级掠食者的恐怖舔舐。
本能使他疯狂的开始拉弓射击,如雨点般密集的利箭附着紫色的源石火焰向少女泼洒,而后者仿佛是在雨中起舞一般,千雪用一只脚点地轻轻起跳,躲开最前方的两支箭矢,下一刻又在半空中灵巧的腾挪,闪开紧随其后的利箭,随后又用杂技般刁钻的技巧,以不可思议的姿态在箭雨中穿行。
当凋零骑士发现少女已经来到自己面前,慌忙的想要举起弓时,为时已晚,他被踢飞了出去,被同样的重力死死压在墙上,如同掉入了一片沼泽地,整个人都陷入了厚实的水泥墙之中。
雾气顿时消散无踪。
“你受伤了。”
千雪走近一脸震惊的少年,将他的手从口袋中拉出,简单的看了一眼冯洛的伤势,随后口中默念着奇怪的音节,一阵绿光闪过,少年的手掌便如同崭新出厂般恢复如初。
“先回去吧,这里交给我。”
听到少女那安心到令人感动的声音,冯洛点点头,随后便从那两名微微颤动的不速之客之间跑向远处的巷口。
“嗯,那么接下来——”
“那个…”
一道清脆的女声打断了千雪的行动,后者顺着声音的来源转过身去,只见一位身着泳装,披着紫色渐变外套的少女正带着好奇的目光打量着自己。
“你是…”
千雪感觉这张面孔十分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似乎…是在电视上……
“你好,你能告诉我这里发生了什么吗?”
“哦,如你所见,那两个大块头刚刚在欺负一个无辜的小男孩,被我收拾了一顿。”
千雪用手指着依旧试图挣脱控制的两人,他们的盔甲因为其主人的动作而不住的颤抖着。
“看来是除暴安良。实不相瞒,我也是觉得他们两人行踪可疑,所以特地跟过来一探究竟。”
“哦,这样啊,看来你也是一位正义之士,敢问姑娘贵姓?”
“免贵姓林。”
“林…雨霞?”
千雪脱口而出,心中的那个猜想似乎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正是,不知小姐是从何处得知我的姓名的呢?”
林雨霞眯起眼,谨慎的询问着。
“有人出高价,要你这个人…不论死活。”
“…那种人多了去了,我只想知道——”
林雨霞向前一步,双眼锁定在面前那张带着虚伪笑容之上,随后开口发问。
“你也是这种可笑之人吗?”
“很不巧,正是。”
像是感到十分无奈,千雪耸耸肩,随后紧握法杖,那黑色的前端便如同火焰喷灯一般爆发出庞大的光与热,不断跃动的红色的能量形成一块巨大的枪尖,少女将其向后一甩,烧灼的空气扬起一阵尘埃。
而林雨霞早已两步拉开距离,握拳以待,同时用余光寻找着什么。
“嘁…我还以为你是个术士。”
回应林雨霞的是一击大幅度的横向劈砍,少女在须臾间快速反应,重心下沉,腰部发力,以一个漂亮的后仰躲过了这迅猛的第一击,随后向一侧滑步,再次与敌人拉开距离。
“嗯,不错的身法。”
不知是夸赞还是嘲讽,千雪没有立刻挥出第二击,只是默默的点头。
“你的枪法也不赖。”
林雨霞一边随口回应着,一边仔细寻找敌人的破绽,同时继续向一侧撤步。
话音未落,第二击接踵而至。
这下是出其不意的凶狠突刺,林雨霞立即双腿发力,以脚下凸起的废弃管道为发力点,飞身鹤起,以灵巧的空翻有惊无险的闪过这又一击。
未等林雨霞站稳脚跟,第三击随之而来。
这一击纵斩力大势沉,饱含杀意,少女能清楚的看到那道猩红的光芒划过面庞,听到枪尖破空的嘶鸣之声,甚至能闻到高温烧灼空气的刺鼻气味。她本想侧身闪躲,可这一击的速度是如此之快,使她根本不可能完全脱身。
红光闪过,少女安然无恙,但身后的外套被烧出一道可怕的破洞。
“很不错。”
一直在仔细观察少女的千雪回想起半秒前的一幕,在那千钧一发之际,少女将外衣挡在枪尖袭来的一侧,同时用自己手中紧握的细沙塑造成细长轻薄的玻璃镜面,用其削弱枪尖的伤害,这才得以脱身。
“呼…”
林雨霞稳住步伐,调整着自己的呼吸,时刻寻找机会反击。
“既然这样…”
令人匪夷所思的,那巨大的枪尖突然消失,千雪随后便松开手,任由法杖自行飘浮在半空中。她用手撩了一下自己的长发,活动着脖子,同时双手交叉,那戴着黑色露指手套的细长五指劈啪作响。
“来吧。”
真正的战斗现在开始。
林雨霞主动冲上前,速度不算快,但势在必得。
作为回应,千雪也拉进距离,左手护住面门,右手则伺机而动。
林雨霞先发制人,对准千雪冷峻的面容打出一记刺拳,但这莽撞的一击明为试探,实为佯攻,紧接着左腿猛地下踢,直击千雪的膝关节。
“砰——!”
千雪看出了少女的心思,左手防住直击而来的刺拳,同时右腿后撤,随即转身,身体下沉,向前方猛地踢出一记扫堂腿,林雨霞立刻后跳闪避。
紧接着千雪弓步成型,手臂弯曲,从下方向上打出肘击,而林雨霞立即左脚后撤,用右手手肘下压阻挡撞击,同时左手蓄力冲拳,向着躲闪不及的千雪直冲而去。
“砰——!!”
谁知千雪早有算计,左手先一步勾住林雨霞下压的右臂,同时右手伸掌向前,拳掌相接,硬生生的接住了少女的全力一击。
双方再次拉开距离,千雪向前踱步,尚未站稳,在这一瞬间,林雨霞就已经抓住机会再次出击,起身飞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踢出一记高扫腿,直击千雪的上身,而后者并没有明显的躲闪,但林雨霞的踢击停滞在千雪侧面几毫米处,少女定睛一瞧,千雪竟然用反手牢牢的抓住了自己的脚踝,阻止了这一击。
林雨霞感到意外,但并不惊讶,她立刻在千雪借助腿部发力将自己摔在地上之前拉回右腿,同时再次拉近距离,牢牢掌握主动权。迅捷的刺拳随即向千雪的面门上飞去,而后者则不慌不忙的左右躲闪,但林雨霞并未出完拳,在用左拳骚扰进攻的同时,右手蓄力,向着千雪的小腹打出一记重拳,而千雪则主动贴了上来,用一只手抓住已经势薄的刺拳,腰部发力向内一扭闪过迅猛的直拳,与此同时顺势用胳膊锁住尚未来得及收回的直拳,上身发力,以一个灵活的后空翻将林雨霞背摔在地。
“砰——!!!”
“胜负已分。”
千雪轻描淡写的对着挣扎着爬起的少女说道。
“不,还没有。”
林雨霞用手抹了一把沾染灰尘的脸颊,倔强的回应着。
“唉。”
千雪摇摇头,下一秒,一记冲拳就已经结结实实的砸在林雨霞毫无防备的小腹之上,巨大的冲击让少女感到一阵肝胆俱裂的剧烈痛楚,与此同时,又一记上勾拳沿着少女右臂的腋窝处向上,伴随着一声脆响,少女吃痛的叫了一声,她弓着身子,后退几步,用尚未脱臼的那只手按住剧痛不已的腹部。
“呜……还没…结束呢…再来!”
林雨霞强忍着断骨之痛,三步并两步的向千雪发起最后的进攻,而她的对手却犹豫不决的站在原地,并没有要出手还击的意思。
就在林雨霞颤抖的拳头即将命中目标之时,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两人同时一惊。
林雨霞只觉脖颈一阵刺痛,下意识的低头看去,却发现一只带血的金属箭头闪烁着死兆星般的光芒。
少女全身一软,倒了下去。
一只利箭从后方刺穿了她的脖颈,巨量的动脉血喷涌而出,失去阻隔的气道立刻便被鲜血淹没,少女的每一次失败的呼吸都会发出骇人的气泡声,她用双手死死的扼住自己的喉咙,双眼因为痛苦而上翻,露出大片的眼白,她的全身都在颤抖,少女知道,死亡将至,她即将被自己的鲜血呛住,最终窒息而亡。
弥留之际,林雨霞责怪着自己的冒失,怨恨这意料之外的袭击,同时也惦记着还在城市中游走的陈晖洁,以及那远在龙门的父母。
在一阵强烈的困意之中,少女痛苦的停止了呼吸。
而这一切的元凶,此刻正拉弓准备第二箭上。
在千雪专心与林雨霞战斗的同时,那股一直压迫着两名萨卡兹骑士的重力也得到了一定的放松,于是抓住这个机会,凋零骑士本想着自己能一箭双雕,渔翁得利,但很显然他高估了自己的能力,而这个失误将是致命的。
“你——!”
眨眼之前,凋零骑士就感觉自己的喉咙也被什么东西卡住了,他一脸惊恐的看着那只死死扼住自己生命的手,以及它那正处于盛怒之中的可怕主人。
而另一名萨卡兹骑士,刚刚还躺在地上的腐败骑士已经摇摇晃晃的走到了千雪身后,但未等他将锤子拿稳,便被无形的力量再次打飞了出去。
“我要让你——后悔被生下来。”
千雪咬牙切齿,一字一顿的说着,随后口中默念咒术,数条刺耳的音节交织在一起,声调不断上升,直到变为无可辨认的诡异声响,那声音就像是来自地狱边界的痛苦嚎叫。
“完成。”
少女话音刚落,无数自异界而来的散发着黑色烟雾的圆形昆虫从凋零骑士的脸旁出现,随即从他的面甲下方的空隙中争先恐后的涌入不幸触怒少女的男人口中。
凋零骑士瞬间发出惊恐的嚎叫,但这声音很快便被虫群的窸窣声所淹没。
“恭喜你,从现在开始,你将不知疲倦,你将不知腐朽,你将永远不知死亡为何物。”
说罢,少女轻轻摘下男人的面甲,在男人不解的眼神中,她将手面朝上伸进男人的口腔之中,然后——
“你将…重获新生。”
少女将男人的上颚连着上面的整个脑袋扯了下来。
肩膀上只剩下颚的男人却在此时发出了令人胆寒的气鸣声,那是他能用仅剩的器官发出的为数不多声响,而这也是从今往后他唯一的发声方式。
诅咒已经降下,男人将获得充沛的虚伪生命,他将永远不知死亡为何为,他将永远饱尝痛苦,永世苦难,永无解脱。
在将两名萨卡兹骑士扔进破旧的仓库并锁上大门之后,千雪快步走向躺在地上的林雨霞。
千雪蹲下身子,用法术吹去沾染在少女身上的灰尘,将这名直到最后一刻也不服输的少女抱在怀里。
然后她对着那半张的粉唇亲了下去。
浓烈的血腥味顿时充满少女的口腔,但千雪对此毫不在意,她的粉舌已经勾搭上林雨霞沉寂的香舌,于是两人在湿滑的口腔中开始了又一轮战斗,不过这次,不会有赢家。千雪神情的亲吻着身下的少女,从后者的发丝之间传来的阵阵芳香沁人心脾,欢愉的情感波动让千雪的兽耳不住的抖动。
接着,千雪用她修长的手指从林雨霞的热裤上方进入,轻车熟路的找到了少女的私密处,随即用那灵活的手指掰开少女的花瓣,揉搓着柔嫩的小穴,同时,位于上方的热吻也在愈演愈烈,长时间的深吻让千雪的脸庞泛起阵阵绯红,她们的舌交织在一起,少女想要尽可能的将自己的敬意与歉意传达给对方,尽管她明白少女已经不可能收到这份感情了。
许久,当津液的长桥在二人的嘴唇之间断裂,千雪站起身,将身材苗条的少女抱在怀中,随后向着街角的阴影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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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雨霞……风动青林,淡霞明断雨…真是个好名字。”
宽大明亮的酒店房间中,冯洛用欣赏的眼光打量着静静躺在床上的娇躯,不住的喃喃道。
“该说不愧是黑道千金吗,身材也是绝佳呢。”
说着,少年的手在林雨霞结实的小腹上游走,感受着少女柔软又不失健美的肚腩。
冯洛挑起少女光亮的发丝,用手指卷成卷,放在鼻尖深深的呼吸着,他感觉自己嗅到了如春风般芬芳的花香,与不可言说的甜美气息。发丝从指尖滑落,冯洛又拉起少女的纤纤玉手,细长的五指微微弯曲,指甲上精心涂抹着淡紫色的指甲油,显得格外端庄淡雅。保养良好的白皙手背几乎吹弹可破,冯洛能清晰的看见皮肤下的细微血管,他随即抓起这只无力的手,将手心贴在自己的脸颊之上,像是轻柔的爱抚,冰凉的触感让他迟钝的神经顿时清醒。
“那么,林姐姐,今日多有得罪了。”
冯洛放下少女的玉手,毕恭毕敬的说着,随后走到少女那双略微向两侧倾斜的的凉鞋旁。少女脚踝上穿绕着黑色的缎带,冯洛花了许久的功夫才搞清楚少女脚上这双凉鞋的构造。
他先将少女脚踝上的缎带解开,失去了部分牵引的玉足顿时与鞋底分开,露出一条松垮的间隙。看着那被少女踩得油亮的底面,冯洛突然产生了一个奇妙的想法,他很快将自己尚未完全挺立的肉棒从侧面插进少女底面与足弓之间镂空的缝隙之中,一面是柔软光滑的脚掌,另一面是同样光滑但坚硬的底面,这新鲜的体验让少年发出一声羞耻的轻叫,这种被少女软若无骨的脚丫蹂躏的感觉如同一捆薪柴,很快便点燃了冯洛的欲火。
少年用手抓住那厚底凉鞋的前后两段,待肉棒在潮水般涌来的刺激中挺起,他将少女的两只凉鞋完全取下,用一只玉足纵向踩在自己的肉柱之上,肉棒在一次次剧烈的摩擦后渐渐变得通红,痛楚在令人欢愉的肉体摩擦之中逐渐销蚀,同时,抓起少女的另一只美足,并将那白嫩前脚掌塞进嘴里,经历了剧烈的运动之后,少女的玉足之上满是早已干燥的汗珠,尝起来咸咸的,别有一番风味,冯洛毫不顾忌的用牙轻咬少女的足肉,凶狠的小牙在林雨霞平滑的脚背上留下一道如月牙般弯曲的齿印,因兴奋而不住分泌的津液将少女的前脚掌弄得湿漉漉的,部分顺着弯曲的足弓向下缓缓流淌,经由鼓起的脚跟滴落在床单之上。
少女柔软的玉足一次次的将冯洛的肉棒踩得向后仰去,五只可爱的指腹不时填进肉棒的冠状沟之中,略微凸出的指甲也在不经意间戳在少年敏感的伞盖表面,弄得后者一阵轻哼。
冯洛尽力克制住自己想要射精的欲望,放下少女的双足,爬上床铺,让自己搏动的肉棒一路略过少女修长的大腿之间的缝隙,在抵达那白色的泳装内裤时,尚未完全准备好享用主食的少年没有停留,而是继续向上,双手直扑那对傲人的双峰。
冯洛坐在少女的大腿之上,伸出手一点一点的解开那条固定两块黑色布料的洁白条带,接着让少女翻身侧躺,耐心的解开那缠绕在少女胸前两侧的黑色绑带。终于,在少女再度恢复平躺之时,那件松松垮垮的泳装胸罩被冯洛顺利取下。此时,少女胸前的肉团还在因其主人的轻微动作而晃动着。雪白的酥胸极具弹性,在少年张开的魔爪之下,圆润的白兔不断发生着形变,粉嫩的乳尖从指缝之间露出,随即便被冯洛的小嘴含住,吮吸至通红。
冯洛有节奏的揉搓着林雨霞的椒乳,而肉棒则在适当的时机插入少女的乳沟。在冯洛的操作下,少女如同棉花糖般柔软的白兔挤压侍奉着在乳沟之中来回的灼热之物,冯洛从未见过有像这般弹软之物,丝毫不怜香惜玉的揉搓着少女的胸肉,让后者紧紧包裹在肉柱之上,如果少女此时低下头,便会看到一条通红的肉柱在自己面前来回试探,她估计会用最恶毒的语言大声叫骂起来。想到这,冯洛不再刻意压制越发不受控制的下体,在一阵抽搐中,一股粘稠的液体自少女的两峰之间喷射而出,部分溅射在少女精心打扮的姣好面容之上。
“呼…呼……”
冯洛穿着粗气,他看着林雨霞空洞的眼神,和少女脸上的白浊,不禁感到一阵愉悦。在稍事休息后,他把住林雨霞的身子,让其翻身趴在床上,随后起身来到少女的面前。
冯洛赤身坐在床头,双手把住少女的脑袋,将其上扬,那张精致的面容顿时出现在少年的两腿之间,于是他不再多等,径直将肉棒怼向少女的檀口,不过由于少女合拢的双齿,冯洛并没有得手,而是被挤到了一侧,少女的腮帮顿时鼓起了一个小包,看上去十分滑稽。收到如此冷遇的冯洛没有抱怨,而是将计就计,用自己的肉棒帮少女刷起了牙齿。少女排列有致的玉齿坚硬但又滑溜溜的,这种不间断的刺激渐渐让少年的下体再次挺起,于是冯洛抓住这个机会,双手将少女的脑袋向拉起,同时重振威风的肉棒一头撞进失去了屏障的湿滑口腔之中。膨胀的龟头几乎立刻便遭到了少女香舌的轻柔抚摸,一阵快感遍全身,少年立刻前顶,让整根肉棒完全今日少女的口中,凹凸不平的上颚与少女贝齿尖端的刺激给了他宛如天国一般的酥麻快感。林雨霞眼睁睁的看着散发着腥味的肉棒在自己口中穿插却无能为力,毕竟不论生前是何等高贵的身份,死后都会一样成为一具任人摆布的玩具。
“林小姐是龙门的黑道千金,而我是也是家族的首脑,可以说是门当户对了……”
被兽欲所控制的少年饶有趣味的说着不近人情的话语,同时用手狠狠的揉搓着林雨霞半圆的鼠耳,少女的侍奉已经让他感到飘飘欲仙。
而随着冯洛将涂满唾液与精液的肉棒从少女的口中拿出,一阵突如其来疲惫让他一头趴在少女的娇躯之上。他先是用脸蹭着少女丰满的臀肉,本想直接咬上一口,但一想到这可笑的行为可能会让自己脆弱的下巴脱臼,于是只好作罢。
冯洛费尽力气再一次将少女的身体翻过来,白皙的肉体表面顿时泛起一丝波澜。少年用手抓住那块紧贴少女下体的泳裤,缓缓的向下拉,直到少女的私处完全暴露在面前。
少女的下体十分干净,其上仅有一小撮稀薄的粉毛,光洁的花瓣完美对称,如同一块精美的艺术品。冯洛舔了舔嘴唇,小心翼翼的用手指翻开少女的蚌肉,露出粉嫩的小穴,在这无形的诱惑之下,冯洛果断拔剑而起,未经润滑的肉棒在少女的蜜穴中艰难的前行着,一步步突破那紧致至极的肉壁,少年甚至感觉自己的小兄弟快要被这股静态的力量挤扁了,好在少年很快便触及到那层细微的薄膜,并以此为契机,将力量集中在胯部,猛地一发力,伴随着蛋袋撞击在少女下体之上的轻微痛感,终于突破封锁的肉棒完完全全的进入少女柔软的熔炉之中。这时他才惊讶的发现这具已经凋零的肉体竟然也分泌出了爱液,尽管剂量有限,肉棒还是借着这股柔滑的粘液顺利的在少女的花怪之中耕耘起来。
冯洛抱住林雨霞纤细的腰肢,后者随着少年下体粗暴的活塞运动而晃动不已,每一次肉体碰撞都令这场欢愉游戏的双方颤抖着,清脆的水声一声接一声的响起,空气之中满是石楠花的气息,
“林姐姐…我…啊…啊…我喜欢你…”
剧烈的运动的大量分泌的激素让冯洛满脸通红,他不住的喘着气,全身心的投入欢愉的交合之中,毫无保留的向不会说话的少女吐露爱意。
“呜…啊……”
在一阵颤抖之中,少年迎来了高潮,下体的尿意伴随着喷薄而出的浆液得以尽情释放,温热的白浊顿时灌满少女冰冷的子宫。
冯洛感到一阵脱力感向他袭来,于是他径直扑倒在林雨霞的身上,如同一只小蛇一样攀附在那雪白的肌肤上,他感觉眼皮越来越沉,就这么昏昏沉沉的陷入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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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醒冯洛的是一阵敲门声。
少年揉着惺忪的睡眼爬起来,打了个哈欠。太阳再一次于窗外升起,将温暖的光芒泼洒在他的身上。
“你还要睡到什么时候去,该启程了。”
拉开房门,早已等候多时的千雪便催促着一脸倦意的少年,而后者回过头去,看了眼窗外的海景,随后说到:“是啊,该启程了。”
在回去之前,冯洛特地去多索雷斯的纪念品商店买了些特产,以便回去犒劳这段时间一直默默协助自己的手下,同时,他也让酒馆方面提前将那笔自己许诺给千雪的巨额报酬准备好。
在依依不舍的将装有林雨霞的巨大包裹交给亲自来接应的客户之后,冯洛和那名在这次短暂旅途中救了自己一命的赏金猎人一同登上了飞行器。
四面都是铁板的舱室隆隆作响,冯洛和千雪相对而坐,前者用手抚摸着一只刻有金色符号的小圆镜——那是他从林雨霞那里随手顺来的纪念品,后者则漫不经心的看向窗外。
“你昨天睡的真够死的。”
感到无聊的少女随口吐槽道。
“啊这…反正,也没什么事。”
“…其实在你沉浸在美梦里的时候,出现了一些意外的情况。”
“什么?”
“多索雷斯,有个叫潘乔的老水手,带着一群人要起义。”
“结果呢?”
“结果当然是被镇压了,他们本身势力就不强,甚至还和莱塔尼亚那边有勾结,再加上市长的算计,飞蛾扑火,不自量力。”
“这倒是意料之中的,毕竟他要面对的敌人可是整个玻利瓦尔人的欲望,而纸醉金迷的欲望往往是难以战胜的。”
冯洛点点头以示回应。
在玻利瓦尔这片已然沦为野心家们互相博弈的棋盘之上,傀儡政府的当权者们看着自己手中胜算越来越大的好牌,默不作声,自称“玻利瓦尔人”的流亡者集团在乱局中蛰伏,试着将手中仅存的底牌打出最好的效果,而外强中干的僭越者自以为看破局面,孤注一掷,企图掀翻整个棋盘,以此抓住看似合乎情理的渺茫胜算,却不知自己仍栖身于棋局之中,最终以身试险,在无情的现实面前撞得粉身碎骨。
“不过…算了没什么。”
千雪回想起自己在那场草草收场的闹剧之中看到的那个熟悉身影,默默的摇了摇头。
大概是自己看错了吧,她想,她可是亲眼看着那名少女不幸殒命的。
“冒昧的问一句,千雪小姐是感染者吗?”
冯洛接过话头,好奇的问道。
“怎么突然…?”
“啊…没有冒犯您的意思,因为一般来说,感染者比普通人在操纵源石技艺这方面要更加得心应手一些,您之前施展法术的样子实在是…异于常人,很难不让人产生猜想。”
冯洛回想起少女那令人瞠目结舌的战斗场面,顿时感到一阵不安。
“…我只能告诉你我并非感染者。”
“但也并非常人,对吗?”
回应少年的是一阵沉默。
“那个,还请替我把这个送给Lamb先生。”
冯洛尴尬的咳嗽两声,从口袋中掏出一个长方形的盒子,透过半透明的盒盖,能清楚的看见一支精美的羽毛笔。这是少年用那名“死于意外”的黎博利少女的头羽制成的,即使在昏暗的机舱中,它依旧反射着灰亮的光泽。
“…我会记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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螺旋桨驱动的飞行器在雨夜中穿行,如同风暴中的浮萍般在空中起起伏伏,剧烈变化的气流与暴雨都让其原本安稳的飞行轨迹变得曲折无章。
有一人行走于瓢泼大雨之中,铁靴踏在泥泞的平原上。她听到狂乱的雨点拍打之中夹杂着的不和谐音符,她抬头,一架飞行器与夜色融为一体,却无法逃过她那经过基因强化过的非人视觉。
于是,她屈膝,捡起一块磐石。
“基石已至。”
她喃喃道。
随后将手中的石头抛进夜空。
“轰——!”
飞行器的前端被突如其来的撞击彻底撕碎,下一刻,伴随着金属重物撞击地面的沉闷声响,剧烈的火光与黑烟照亮了漆黑的平原。
几秒前
千雪再一次于千钧一发之际做出反应,在飞行器坠毁前,抱起在刚刚的撞击中失去意识的冯洛,从飞行器的缺口飞身而出,稳稳的降落在地上。
未等少女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她敏锐的感官便捕捉到了从身后传来的沉重脚步,于是她将冯洛放下,让其倚靠在一块巨石旁,同时脱下外套罩在少年的身上。做完这一切,她回过头去。
“什么人?”
千雪的声音穿过淅沥的雨声,质问着正从不远处靠近的巨大身影。
“如你所见,在下只是一介武夫。”
那人在距离千雪十米左右的地方停下脚步站定,她的声音冰冷而坚定。
借助着尚未燃尽的火光,千雪得以看清来者的样貌。
少女身披如夜空般漆黑的斗篷,贴身的黑色轻甲反射着微光,手握一柄闪亮的银色斧枪,厚重的金属长盾宛如高大城墙,栅格式颈甲之上,是一张冷峻的清秀面庞,白色的短发在火光的照耀下反射着清冷的寒光。
“赏金猎人…流寇游勇,为钱而活,为利而战,那么劝你权衡利弊,听我一言。”
神秘的少女凭借直觉便猜出了千雪的身份,她的声音空灵而飘渺,像是从遥远的深谷之中传来的回声。
“将吾主的圣物交还与我,我们便相安无事。以祂的名讳起誓,绝不食言。”
“…我要是不呢?”
“顽固不化,不听劝诫,当受裁断。”
少女摇摇头,无数晶亮的雨滴随之从其发梢洒落。
“…我根本不知道你口中所谓的圣物是什么东西,但你先对我的委托人动手了,所以——”
“稍微让我活动活动筋骨吧。”
一道闪电划过,未等雷鸣声响起,千雪就已冲到那人面前,法杖尖端的能量幻化出噼啪作响的猩红矛头,带着一道强劲的弧光劈向眼前的敌人。
少女立刻用手中的长盾格挡,这块足足有两米之高的盾牌由精金所打造,致密的金属结构相互嵌合,造就这一寻常冲击难以撼动的铁壁。
但千雪的攻击早已超出了“常人”的范畴。大幅度的挥砍一般只能作为一次性的先手进攻手段,因为长柄武器的天生劣势,短时间内很难将已经挥出去的锋刃收回,只能借助惯性衔接接下来的攻势,但千雪的枪尖在与巨盾的第一次撞击后并没有停下来,而是立刻调转枪锋挥出同样力大势沉的第二击,紧接着是第三击,第四击——
以狂风击碎磐岩。
一个呼吸之间,那猩红的枪尖足足挥动了八十八次,八十八次的全力重斩,每一击都比前一次来的更加猛烈,在少女的视线中,千雪的身影变得模糊不清,只留下一道道黑色的残影。耳边响起震耳欲聋的碰撞声,火花爆明,高温烧灼空气,枪尖劈开雨滴,金属碎片漫天飞溅,手臂因为一瞬间的巨大冲击而麻木,像是迎面撞上了一艘高速行驶的陆行舰,脚底不断传来铁靴与地面摩擦的振动,少女知道,她被逼退了。
“你果然不是一个普通的赏金猎人。”
看着浑身被雨水浸透的赏金猎人,少女的声音中混杂了一丝不安。
“你也不是一个随处可见的武夫。”
千雪轻笑着,她的脸上满是冰凉的雨水。
又一道闪电划过夜空,打破了两人之间的沉默。
“守秘会,祂的渊海禁卫,天罚司战,启明者伊佩芙尼。”
少女用布满裂纹的重盾猛砸地面,将其立在身旁,庄重的道出自己神圣的身份。
“拉斐尔王庭,秘法学会,塑能学派首席领读,破军法师千夜雪。”
作为回应,千雪也将早已无人知晓的名号抛进呼啸的风中。
少女挥舞闪亮的斧枪,阵阵破风声响彻天际。
作为回应,千雪丢下手中的法杖,伴随着刺耳的蒸汽嘶鸣,一团火焰在其右手汇聚,磅礴的热量沿着右臂升腾而起,惊雷之声紧随其后,一道雷光在其左手之上聚集,劈啪作响的灼目电弧狂乱起舞,无形之火熊熊燃烧,无名之雷低吼阵阵。
名为伊佩芙尼的白发少女先发制人,发起冲锋,她的脚尖几乎与地面隔绝开来,如同一条黑色的飞矢,向着敌人极速逼进。
千雪见状没有闪避,只是举起满溢电光的左手,几乎是同时,以千雪高举的左手为圆心,数道扭曲的白炽电弧从天而降,净世的雷霆轰击地面,而少女也几乎是立刻停止冲锋,将枪尖插进地面的同时迅捷起跳,让这暴怒的能量顺着斧枪流入大地。
眨眼之间,伊佩芙尼就已经来到千雪近前,她将全身流淌的强大力量灌注到手中的长柄斧枪之中,伴随着突破音障的震耳轰鸣,那锐不可当的枪尖以超过声速的可怕威势直冲敌人的要害。
锋利的枪尖感受到了阻力,但这并不足以停下这全力的一击,速度大减的枪尖还是毫无疑问的贯穿了目标,金属前端品尝到了血肉与碎骨的滋味。
伊佩芙尼的斧枪刺穿了千雪的左胸,巨大的冲击瞬间便将那颗跳动的心脏搅得粉碎。
千雪的双眸逐渐暗淡,战斗似乎已经结束了。
正当伊佩芙尼抽回武器时,却发现自己的兵器被那本应死去的赏金猎人用右手死死抓住了。
她惊讶的看到千雪眼中的弧光重新点亮,随即视线被火焰淹没。
焚天业火自千雪的右手喷薄而出,剧烈燃烧的火焰瞬间便蒸发了两人身边的雨水,而那爆燃不止的高温几乎融化了那柄插入千雪胸腔的长枪,她的手指在武器的金属表面上烧出数个熔融的孔洞,少女见状急忙松手,抽身后撤,而千雪也识趣的将长枪拔出,丢给了其主人。
“外来者,你令人印象深刻。”
少女冷冷的说着,随后拿起自己的斧枪,从地上抽出长盾。
“……”
千雪没有回应,只是默默思考着少女的话语。
“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少女带上兜帽,转身而去,而相比来时,她的手中多出了一个刻有金色印记的圆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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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片地质稳定的山脉之中,坐落着那名为守秘会的神秘组织,无数交织错落的素色走廊连接着大小不一的房间,构成整个地下建筑体系,宽大的白色灯带如同银色四线贯穿整个钢铁网络,就算是守秘会这样庞大的组织也无法顾及到每一处角落的维护与检修工作,于是自然而然的在整个网络的末端处隐藏着许多无人问津的漆黑舱室,这些黑暗的角落早已成为阴谋与秘密滋生的绝佳温床。
年久失修的长廊中,长廊中的照明灯如同严重损坏的投影仪,苟延残喘的间断闪动着。一个身披黑甲的高大身影如一尊阴郁的武者塑像般无言矗立,骸骨造型的头盔不时在走廊一侧破碎的玻璃幕墙上闪现,暗色披风在自通风管道中逸散的湿冷空气中轻拂。武者抬起粗壮的手臂,露出一只古铜色机械表盘,而头盔中的两点光芒随之微微下移。
“咯吱——”
某种重物压迫冰屑的声音悄然响起,顿时将等候者的注意力吸引。
“你慢了。”
武者平静的声音刺破寂静的空间,冰冷刺骨,如同毫无感情的机械。
“…抱歉,处理杂事耽误了些时间。”
阴冷的声音从来访者的狰狞面具下向外倾泻出一阵无奈的白烟。
“我需要隐修会的力量。”
武者没有在意来者的失礼,直截了当的发号施令。
“乐意效劳。”
“首先,我需要【双面镜】。”
“是那片能投射灵魂的镜子吗?”
“不止如此,当拥有者死亡时,那东西才会展现出它真正的作用——再造。”
“复活?”
来访者的电子音中夹杂着一丝惊讶。
“注意,是再造,而不是重生,从镜中走出的人,在外表上和死去的拥有者没什么明显区别,但那只是镜像人,是对生命的拙劣临摹……”
武者突然想到了什么,声音渐渐低了下去。
“明白了。”
“第二件事,帮我找个人。”
“…是否与某个逃跑的实验体有关?”
“……”
等候者沉默不语,而来访者在前者的沉默中便已知晓其意图。
“…有意思。”
来访者若有所思,嘴里念叨着什么,不住的点头。
“把他带回来,或者,用你们最擅长的方式,干净利落的……”
等候者单手握拳,随后振袖出刀,冰冷的金属振动声在同样冰冷的空气中回响,刀锋划过之处唯有银光一闪,杂念万千随之俱断。
收刀归鞘,那来访者的身影早已淡入无尽的阴影之中,唯留一句掷地有声的回应。
“如您所愿。”
于是等候者轻轻抚平衣物上的褶皱,转过身向着走廊另一端的无尽黑暗走去,继续无言而漫长的守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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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后
自己是怎么安然无恙的回到维多利亚的,冯洛已经记不太清了,在那场空难中,他只隐隐约约的感觉到大地的颤动,金属的轰鸣,以及烈火的炽热。而救下自己的千雪小姐对之后发生的事也只是轻描淡写的将其解释为“一场由恶劣的天气引发的意外事故”。
不过比起这个,冯洛更关心为何千雪将自己送回酒馆后就突然不辞而别,甚至连这次委托的报酬都没领就匆匆离开,这令他百思不得其解。
冯洛还是像往常一样收拾着柜台,为打烊做好准备。正当他望着墙上的表盘出神之时,酒馆的大门突然被蛮力撞开,一名不速之客在酒馆的守卫拔出腰间的利剑之前就已经来到了冯洛的面前。
“…!千雪小姐!你…?”
看到熟悉的身影,冯洛有惊无险的喘了口气,随后打量着眼前的赏金猎人。
少女的衣服上血迹斑斑,宛如一只刚从地狱中爬出的恶鬼,但定睛一看,似乎没有肉眼可见的伤口。
“你是不是派了一队人到拉特兰西部去了?”
千雪的声音中满是冯洛从未见过的急迫与不安,于是他谨慎的问到:“是啊…怎么了?”
“他们…算了,已经来不及了。听着,现在立刻召集你能找得到的信使,让他们向周边地区传递一条信息——拉特兰以西,维多利亚以北,天灾将至,万分危急。”
“不是,这也太突然了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少女突如其来的话语让冯洛一头雾水。
“他回来了。”
“谁?”
“瑞德…嘁…Lamb,那个让人替他操碎心的家伙,他回来了,本该如此的,但…情况有些超出我的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