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话 雪花的味道是甜甜的
今天的店里有些热闹。当中的桌子上摆着一盘切好的大份苹果派,能天使和格拉尼坐在两边正在大快朵颐。明明是店长,慕斯也忍不住端着一个小盘子,切了一块刚出炉的派,在柜台后面小口品尝着。
“阿姆阿姆,嗝,我说慕斯,你的手艺有长进啊,今天的苹果派有拉特兰老字号的味道了。”能天使一面向自己的盘子里添一块新的派,一面夸奖道。
“不是啦,今天的派是我们的新主厨蓝毒小姐做的哦。”慕斯停下手中的小叉子,“话说,今天格拉尼怎么会和你们一起吃东西啊?”
“唔,前几天大帝报案说有涉黑组织在他们店里捣乱,我帮他们抓到了坏人。”小马的腮帮子鼓鼓的,勉强能说出让慕斯听清的话,“唔姆,大帝要给我钱,但是警察抓坏蛋天经地义,不能收这个钱,于是他说要请我吃苹果派,咕噜。”她吃的太快,有点噎住了,灌了一口凉水,拍拍胸脯,继续说道:“不过我倒是觉得企鹅物流更像是涉黑组织,太有嫌疑了。要不是没有群众举报,我现在已经在调查他们了。”
“哎,明明都请你吃苹果派了,你却还是怀疑我这个合法公民。”大帝叹了口气,摇了摇手中的“蓝色多瑙河”鸡尾酒,在麦哲伦的怀里挪了挪屁股,“你甚至不愿意叫我一声人民富豪。”
而麦哲伦这时正抱着大帝,坐在椅子上,开心地摸来摸去,揉来揉去,好像怀里抱着的是一个大号的玩偶。而大帝不以为忤,反而乐在其中。他抿了一口杯中的酒,满意地评价道:“蓝毒小姐,不仅糕点手艺精妙绝伦,连调酒也是惊为天人,不知有没有意愿来我的酒吧供职啊?待遇好说。”
蓝毒从后厨探出头来,没有正面回答,而是提醒道:“大帝先生,我的酒度数还是很高的,您不要喝太多啦。昨天我就是少劝了一句,结果风笛小姐和陈警官在罗德岛舰桥上飙了一整夜的手扶拖拉机……”
大帝似乎对自己的酒量很自信,甚至还想拉刚进门的维娜一起喝。
不过不是每个人都像他这样特立独行的,非要在人家甜品店里点调酒。王小姐礼貌地回绝了他,按老规矩在柜台前买了几条猫猫零食。就是那种像口香糖一样的包装,打开之后挤出来,让猫猫舔舔的那种零食。猫猫们看到王小姐这位熟悉的大大猫,很清楚自己的零嘴要来了,纷纷聚拢过来,扒着她的鞋子喵喵叫,力求占到最佳投食位置。
没人说得清楚王小姐这种行为算不算撸猫,因为她并没有主动做什么。王小姐只是坐在椅子上,两只手各有一包撕开包装的猫零食,左手那支伸在自己嘴边,自己慢慢舔着;右手那支递了出去,被手臂上爬着的几只猫猫争食着。按道理说,这些猫猫天天能吃到零食,多少有些腻了,有时候比较懒,来撸猫的客人把零食递到嘴边都爱答不理的。但是唯独王小姐喂的,大家都想吃,似乎和王小姐一起享用零食味道会变好一样。而王小姐本人在整个过程中面无表情,完全是一个没有感情的舔舔机器加喂猫机器。
不过她应该是喜欢这样的,不然也不会隔天来一次。
“咦,维娜,今天你怎么穿了裙子呀,你不是短裤党吗?”慕斯好奇地问道。
“柏喙那丫头硬塞给我的嘛(舔),本来打算拒绝的(舔)。但是这次她居然拉上了巫恋,(舔),一大一小两个丫头可怜巴巴地拉着我的袖子(舔),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舔),我只好乖乖在她们的监视下把裙子换上了(舔),虽然下面有点凉飕飕的,但是我已经比较习惯了。”
有一只肥猫,平日里最喜欢趴在维娜的大腿上,今天却因为对裙子布料的光滑度估计不足,现在已经是第三次滑下去了。而另一只总被抢走大腿宝座的小白猫,如今正趴在王小姐头上看着笑话。
大概它心里正振臂高呼:“柏喙小姐万岁!小裙子万岁!”
维娜和慕斯看着这一幕,心里齐声叹口气,唉,还好不是蕾丝超短裙。
为凯尔希医生默哀一秒。
相比之下,散发着海洋与冰盖味道的两位,就对猫猫们完全没有吸引力了。这两只企鹅,说他们像父女好呢?还是说他们像少女和玩偶好呢?感觉都不太对。总的来说,这是一幅既和谐又微妙的画面。
“我跟你说哦,昨天在你新开的滑冰场,我交了新的朋友呢。”麦哲伦开心地说道。“是一个个子高高的头发长长的漂亮姐姐,她呀,一直坐在场边,眼巴巴地看着,我想,她一定是想要滑冰,但是不会,于是我就主动去教她,现在我们是好朋友啦。”
“说到长头发,”大帝打了个冷战,“我有点不好的预感。你说的,不会是那位……叫斯卡蒂的虎鲸小姐吧?”
“诶,你也认识她呀!你和她也是朋友吗?”
“你还真是没有防备,你难道不觉得她看我们的眼神像是在看可口的食物吗?”大帝酒也不喝了,只剩下后怕。
“哪有啦,你又被害妄想了,看谁都像坏人。”
“她那根本不是喜欢你,她单纯是馋你的身子。以后还是不要去和她玩了吧,麦宝,妈妈不同意这桩婚事,妈妈怕。”
“哈哈,”麦哲伦笑着敲敲大帝的脑袋,\"不要男妈妈,不要男妈妈。\"
一天前 帝企鹅音乐滑冰场
可颂小卖部满20送体验券的效果很成功,开业第一天,就有很多干员来此捧场。
有优雅地舞动着冰刀,用小提琴应和着音乐的阿米娅;有遛着米波的梅尔;有踩着盾牌、脖子上骑着女儿冰上冲浪的塞雷娅,和骑在老爹脖子上大呼小叫的伊芙芙;当然还有想把熊爸熊孩子拦住批评一顿,却一步三滑的赫默。当然,我们也不能忘了在冰面上劈叉,但是怕被离自己最近的安息杖法宗师嘉维尔发现,一直努力忍着痛的倒霉博士。除此之外,也有过于开心、摔了跟头还哈哈大笑的小傻狗,和紧跟在后面怕她闯祸的火神;还有一直喊着“不许扶我”,然后每次都精准摔进送葬人怀里,又羞又急的红云;当然还有牵着小手,动作协调默契的杰西卡和雪雉。
当然这里,终究是麦哲伦的主场,平时小企鹅走路慢吞吞的,但是来到了冰面上,她就飞了起来,小小的身影灵活地在场地中间穿梭着,扶一下不知是第几次摔得四脚朝天的小傻狗,拉一把放弃治疗的赫默医生,把被冻得“error发生”的白咕咕送到暖和的地方,再救一救口罩里泪流满面的博士。
忙了一圈,大家要么已经适应了光滑的冰面,慢慢享受起滑冰的乐趣,要么干脆放弃挑战,坐下欣赏夜景享受音乐和热饮,小企鹅也能歇一歇了。明明自己是来玩的,可是觉得这是大帝的场子,自己就该负起责任来守护这里。究竟为什么会这样想呢?她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和大帝见第一面时,就下意识地把对方看做自己失散多年的家人。她看看胸前大帝送给自己的挂坠,心里盘算着大帝应该算是哪种家人。兄长?父亲?还是……宠物?等等,宠物是什么鬼啦。
“我可以坐在这边吗?”麦哲伦想着心事,随便在看台找了一个座位就坐下了,顺手向身边的人分享零食,“冰淇淋你要吗?啊,对不起,普通人应该没办法在这种天气吃冷饮吧。”
没想到,对方点头致谢之后,居然把冰淇淋接了过去。麦哲伦有些好奇,便仔细地打量起身边的人来:明明在滑冰场,却还穿着露大腿的裤子,眼神有些冷漠,却又暗藏着少许兴奋,一头浓密的长发垂到腰间,让人羡慕。
好想摸摸这头秀发。麦哲伦不禁想。
“你怎么没有去滑冰啊,”注意到对方没有穿冰鞋,麦哲伦不禁问道,“你是不是不会滑冰呀?没关系的,很简单的,我教你呀。”如果我教会她滑冰,她会不会允许我摸摸她的头发呢?麦哲伦的小脑袋里突然产生了这样奇怪的想法,而且一发不可收拾。
她只看到那位冷面美人点了点头,却不知道她心里的想法。也许,真像大帝的感觉那样,她只是觉得麦哲伦看起来很可口呢。毕竟,她是那位虎鲸小姐,深海食物链的顶端,连魔神都能狩猎的斯卡蒂。才加班结束,还没来得及吃晚饭的她,看到面前这个乖巧可爱不设防的小企鹅,难免会产生一些食欲吧?
也许不是食欲,也许是别的什么想法,总之,斯卡蒂对面前的这个小家伙多多少少有些感兴趣。滑冰?好像很开心的样子,那就陪她玩玩吧。
“就这样,很好,两只脚摆成丁字形,一只脚慢慢向前滑,嗯,不要怕,移动重心,没关系的,如果你快要摔倒的话,我会接住你的。”小企鹅双手拉着斯卡蒂,耐心地教着。这位长头发的大姐姐有点奇怪呢,作为一个初学者,虽然脚下的动作有些笨拙,可是手心却是暖暖的,似乎一点都不紧张。真是的,明明在冰面上还站不稳呢,凭什么这么游刃有余啊?
“啊呀,没关系吧,怎么样,没有扭到脚吧?我?我没事呀,你不重呀,没关系的。”小企鹅上一句才说完,斯卡蒂就一个重心不稳,向她怀中倒去。不过,斯卡蒂很快稳住了自己,没有撞个满怀。麦哲伦注意到,虎鲸小姐有点呼吸急促,大概是第一次脚下打滑,被吓到了吧。
因为一开始就不紧张不害怕,斯卡蒂学的很快,现在,她已经能拉着麦哲伦的手,向前方滑行了,只是转弯还不太灵活。麦哲伦也有余裕,和斯卡蒂聊聊天了。
“你看那边,赫默医生抱着伊芙芙,在坐雪橇呢,哈哈,塞雷娅在推雪橇,一脸刚刚被训了的表情。啊,小刻又在冰上打滚了,她真是不怕冷。火神大姐怎么不管一下……她在哪?……啊,她又偷偷和角峰在……斯卡蒂你不要盯着他们看啦,羞羞。哇,你看,雪雉小姐和杰西卡小姐滑的好美呀,哼,我觉得她们之前一定是练过了,故意来这里撒狗粮,之前肯定摔得一塌糊涂,这些动作都很难的,还拉着手滑。”
斯卡蒂不说话,只是认真聆听着,时不时点点头,嘴角勾起了微不可查的弧度。
雪花在云彩里看了好久,心痒难耐,忍不住也从天空中落下来,加入了这场愉快的舞会。
“斯卡蒂小姐,小心一点哦,有雪的话冰面会更滑的,呀——”麦哲伦话音未落,似乎是为了印证她刚刚的警告,斯卡蒂便滑倒了,并就势压在了她的身上。“斯卡蒂小姐,你还好吗?没受伤吧?我没事哦,在冰上摔跤对企鹅来说是家常便饭啦。啊,雪花落在脸上了,凉凉的,好舒服。”
忽然,她发现压在身上的斯卡蒂小姐把脸凑了过来,“嗯?怎么啦?呀~好痒,你是在……舔我脸上的雪花吗?我小的时候,也因为好奇,舔过雪花呢,不过没什么味道啦。啊,咿呀,不要舔啦,好痒~你……你要是继续的话,我就要摸你的头发了……我摸咯,唔,好柔顺,我也好想有这样的头发呀。”
麦哲伦摘下手套,在斯卡蒂的秀发上缓缓摩挲着;而斯卡蒂则让自己的舌尖,在麦哲伦被冷风吹的红彤彤的小脸蛋上、小耳朵上,还有光滑的脖子上温柔地滑动,时不时张开嘴巴,轻轻咬咬,不知是品尝雪花的味道,还是在品尝这只美味的小企鹅。她似乎在努力克制着自己的冲动,她真想一口把这只小家伙吃掉,但是又舍不得吃的这么快。这还是斯卡蒂第一次有“美食就该慢慢品尝”这样的想法。
“斯卡蒂小姐,你,你怎么还咬我呀,嗯,不疼,就是有点痒,呀,你好坏,你这是……嗯呀……你这是要……要吃掉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