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本作的人物为《定·姬·分》中的人物,忘记了的自行补课)
嗒、嗒、嗒……
不知从何处来的水滴敲在金属水管上,在空阔的地下室里泛起一层层回音。
她迷迷糊糊地睁开了双眼,眼睛上罩着眼罩,所见只有无边无际的黑暗。身下冰冷的水泥地帮她找回了一些被药物搞得不甚清醒的意识,也帮她稍微回想起了目前的处境。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了……总之当务之急是把绳子解开,被什么人发现就不好了……嗯?嗯???”这么想着,她却惊讶地发现自己的双手被反绑到了背后,而先前自己明明是把双手束缚在身前的!
搞什么?!“喂,是谁!有人吗!”她喊,声音却被嘴巴里的东西闷成了低低的呜叫声。她感到有些不安了,本来计划在无人光顾的私密空间里自缚,现如今却被别人利用来进一步束缚自己,而且想到那个不知道是谁的人此时可能正带着玩味的笑容看着被紧紧捆缚的自己,她便感到更加羞愧而愤怒了。
“不管是谁,我知道你在那,快把我解开!这样乘人之危算什么本事?听到了没有!快放开我!”她剧烈地挣扎起来,坚硬的水泥地面划擦着女孩娇嫩的皮肤,灼热的痛感袭遍全身,她的声音沉闷难辨,和身体摩擦地面的沙沙声交织在一起,回响在空阔的地下室里。
“唔唔唔……唔唔唔唔……”
女孩的身体在地面上扭动,扬起一道道不可见的烟尘。尘土的腥味冲入口鼻,她被呛得咳嗽起来,嘴里喉咙里干涩得要命,再这样吸入烟尘怕是要开始干呕了。她无奈地躺倒在地上,用鼻子呼吸着难闻的混杂着尘土的空气。地上的小石子、砂砾把她的背硌得很不舒服,她想坐起上半身来,刚要用力,却被一只手死死地按住了肩膀。
“唔唔!唔唔唔!”黑暗之中并不知道对方意图如何,女孩摇晃着脑袋和肩膀,企图摆脱对方的控制。突然之间一道光芒透过眼罩照在她的眼睛上,她被晃得不得已眯起眼睛,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片刻之后那光芒又亮起了几次,她突然意识到,对方是在给她拍照!
她猛地挣扎起来,虽然明知道就算这样也没法把那些已经拍下的照片删除,甚至会正中对方的下怀。不行,无论出于什么目的,她绝不允许对方做这种事情!她愤怒地呜叫着,用肩膀,胸口,一切能够活动的部位,试图撞开对方的身体,她几次感觉到撞上了什么东西,几乎快要把压在她肩膀上的那只手撞开了,但那该死的闪光灯还在不停的闪动着。女孩吼叫起来,叫声在地下室中不断回响。这时对方的手放开了,却在下一秒掐住了她的喉咙。叫声被拦腰截断,女孩由于窒息开始猛烈地咳嗽、挣扎,
对方抓着她的喉咙把她的上半身提起,她急促地呼吸,屁股和腿脚在地面上不断地扭动。由于缺氧,她的意识开始变得有些恍惚,挣扎的幅度也渐渐弱了下来。眼前的一片黑暗中浮现出无数绚烂的光点,像银河中的群星,逐渐笼罩了她的意识。女孩在星河之中飘荡,那缕意识像一只失控的孤舟,即将倾覆于黑暗的漩涡之中。此时对方粗暴地将她推开,她的脊背和后脑重重地摔在地上,眼前的星河剧烈地扰动起来,她侧过身子,弓着背大口大口地呼吸着,丝毫不顾空气中遍布的尘埃污物。
停下了,终于停下了……
仿佛四肢百骸的力量都在那一番折磨中丧尽,疲惫感席卷了她的全身,同时带来的还有深深的无助,在目不能视、口不能言,身体,甚至性命任人摆布的无尽长夜中,孤身一人的女孩的无助。
别再折磨我了,让我休息一会,就一分钟,一分钟也好……
这样的念头产生出来,浑身便充满了倦意。身下的水泥地面也仿佛变成了柔软舒适的大床,她在黑暗中闭上了双眼,任由意识沉入那一片无穷的夜幕之中。
一天前。
“诶?出去住?小弥不打算直接回家吗?”白小白躺在床上,上半身探出来望着正在收拾行李的舍友羽弥。
“没有买到早班的火车票。”对方头也不抬,继续朝行李箱里塞着叠得整齐的衣服。
“可是可以呆在寝室里呀,和我待在一起不好嘛……”小白装出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来,一双大眼睛泫然欲泣。
对方对此不为所动,依旧低着头一言不发地装箱。白小白盯着她看了许久,突然坐起身来,做出了重大的宣布:“决定了!我和小弥一起出去住!”
羽弥抬起头来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的舍友——摆出一副像是美国总统宣布就职或者像是殖民者宣示领土归属一样神采飞扬的姿态的人,轻轻地摇了摇头。
小白懂她的肢体语言。她说,不行,而且没得商量。
“可是……明明大家都还在同城,干嘛要分居两地呢?是不是小弥不喜欢我了……”白小白开始了新一轮的卖惨,期望博得对方的同情。羽弥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叹了口气,以示对这样的攻势不为所动且无话可说。随后小白又表明了自己愿意积极承担百分之七十的房费,并对期末考试中羽弥对自己的帮助表示非常感谢,希望能有一个机会让自己做出回报。
“我可以让小弥……在我身上做,做……任何小弥想做的事情,像之前那几次,一样……”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同时发生变化的还有她的脸色。羽弥的动作明显停顿了一下,她再一次抬起头,看着那对红得像蔓越莓一样的脸颊。
“不要总是用那种事情来当条件啊……”她扭过头去,用手指轻轻地绕着自己的发梢,“这样下去我会上瘾的……不过总之答应你就是了。”
白小白兴奋地欢呼了一声,随后下床准备开始收拾行李。便在此时,羽弥拦住了她:“跟我去可以,但是小白要答应我,十一点钟必须准时上床休息。”
“啊……没劲,”她皱了皱眉头,“那不就不能刷夜看手机玩游戏了嘛……”
嘴上说着,小白还是答应了下来。一边收拾着出去住要用到的衣物和洗漱用品,小白不时偷瞄着羽弥的侧脸。
经历过那种事情之后,羽弥还是像原来一样不苟言笑的样子呢……也不知道这次住在外面又会有什么奇怪的新花样等着她……想到这,小白使劲摇了摇头,却还是忍不住在心里暗暗期待着。
“小白再怎么摇头,脑子里的水也是不会变少的了。”
“真是的,怎么可以这样说自己喜欢的女孩子呢!小弥也太过分了!”
期末考试结束的大学生公寓中,两个女孩锁好房门,她们所期盼的回家前的校外小住,即将开始。
“呼——啊,已经十点半了吗……”小白躺在床上刷着手机,无意间瞥了一眼屏幕一角的时间。距离和小弥约好的休息时间只有半个小时了。“唉,没办法嘛,”有些不情愿地放下手机,她起身走到羽弥的卧室门口,轻轻敲了敲门:“小弥,差不多快到时间了,我先去洗漱睡觉了,小弥也记得早点休息。”
门后传来一声轻轻的“嗯”,小白说了声晚安,走进了洗手间。
两位女生所租住的公寓是一套二居室,羽弥要了靠外的一间,里面挨着洗手间的卧室留给了小白。淋浴间里哗啦啦的水声,小白笼罩在氤氲的热气中,脑袋里不住地想着羽弥会拿什么新花样来“款待”自己。
“会是突然冲进房间里来硬的吗……不吧,那样就不是小弥的风格了,那用瓦斯?可是没见到小弥带着道具过来啊……在洗澡水里加了挥发性麻醉剂?这样想来确实像小弥会做出来的事情……”
这样想着,少女加快了沐浴的速度,同时仔细分辨着洗手间外面有没有奇怪的,预示着她可能遭受到的待遇的声音。
与此同时,房门紧闭的另一间卧室中。
“药物,绳子,眼罩,口球,以及……”羽弥从箱子的夹层里翻出一只跳蛋,“本来打算留给那家伙用的,不过算了,还是好好招待一下自己吧。”她把上述道具整理好装到一只手提袋里放在写字桌下面的阴影中,随后关上了灯,站到门后。
“小弥,我洗好澡啦,可以……诶?”敲门声响起,随后门被轻轻推开,小白的半个脑袋探了进来,“小弥?”
“已经睡觉了吗,还是……唔!”小白走进房间,打算伸手去开灯。这时一只手从背后揽住了她的胸口和双臂,随后是后颈处传来的剧痛,在她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之前,便已经被击昏过去。羽弥把双臂穿过昏迷不醒的女孩的腋下,拖着她进入了小白的卧室。
很抱歉,小白……但今天的主角并不是你。
少女被放平在自己的大床上,一床厚实的被子覆盖在她的身上,她均匀地呼吸着,而微皱的眉头则暗示着这次睡眠并不怎么舒适。羽弥在床边坐了十几分钟,确认小白睡熟了之后,回到自己漆黑一片的卧室。
窗外的马路空无一人,橘黄色的街灯在路上投射出斜长的光团。
“十二点半了,差不多是时候了。”羽弥看了看时间,打开了卧室的灯。
她脱掉了全身的衣物,从箱子里取出一套白色的蕾丝内衣穿在身上,然后取出一条乳白色的连裤袜,卷起袜口,仔细地套在右脚上面。本就白皙修长的双腿在裤袜的修饰下变得更加匀称,而又多了几分俏皮与可爱。
小白看到了一定会很惊讶吧,毕竟在她的印象里,羽弥一直是穿着修身的长裤,甚至说从来没有把双腿露在外面过也不夸张,而现在却穿着白色的裤袜,里面更是蕾丝花边的内衣。至于上半身,则是只有胸部被保护起来,平坦的小腹、光洁的腋窝,玉雕般的手臂全部裸露在外。
“下次再给你看吧。”她摇了摇头,继续穿左腿的袜子。很快,羽弥的双腿都包裹在乳白色的织物之中,她站起身来,仔细地抚平裤袜的褶皱,又把内裤的位置调整到最美观的状态。对着穿衣镜,羽弥扭了扭腰肢,欣赏着自己优美的腿部线条,双手轻柔地抚摸着自己光泽顺滑的肌肤,她的呼吸渐渐变得急促起来,脸颊也开始微微发烫。“真是美丽的小姐,”她侧着脸,用一只手捧着脸颊,另一只手挡在胸部下方,脸上一副娇羞的神态,“今天晚上必然是一个难忘的夜晚,对吗,小姐~”她又蹭了蹭双腿,丝袜之间摩擦的沙沙声令她很满意。披上羽绒服,拎起一双黑色的小皮鞋,以及装满道具的手提袋,羽弥踮起脚尖,赤着脚走出了卧室。
黑着灯的公寓里静悄悄的,小白的卧室里还是没有声音。她站在走廊听了半分钟,确定没有异动后,向门口走去。“咔哒”,拧开门锁的脆响在房间里回荡,羽弥拉开门,细微的吱呀声伴着门轴的转动响起。门外过道的声控灯照进房间,照亮了女孩小心翼翼的身影。
她的心脏飞快而剧烈地跳动着,好像自己是溜进家里的贼一样。回头望了一眼漆黑静谧的公寓,深深地呼吸了几次平复了一下心跳,羽弥闪身出了门,而后抓着门把手缓缓地把门关上。
她蹬上鞋子,在鞋跟敲击瓷砖的脆响中走到电梯门前。金属的电梯门映出女孩模糊的样貌,长至膝盖的羽绒服下面露出纤细的、包裹在白色裤袜中的双腿,下面是一双黑色的小皮鞋。她看着那个模糊的自己,有些出神。
电梯门在此时打开,开门发出的尖锐响声吓了她一跳,她轻轻叫了一声,面对着空荡荡的电梯厢,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走进去。
深夜,独自一人的女孩,穿着单薄而诱惑的衣物,带着束缚用具和危险的药品,她看着倒映出来的那个清冷的女孩,喉头耸了耸。
有时候分不清自己到底是谁,是那个能帮舍友摆脱挂科噩梦的好学生?是沉醉于对女性睡颜欣赏中的心理怪癖者?是追求刺激、渴望新鲜挑战的酷女孩?还是单纯的,被白小白喜欢着,又喜欢着白小白的秦羽弥?
电梯门要关了。她抢了几步,赶在关门之前进了轿厢。按下B1层的按钮,电梯迅速下行,羽弥对着电梯顶上的照明灯,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隆隆响声中,电梯门打开,她面对着的是一条狭长的过道,过道尽头是小区的地下停车场。这个时候基本上没有住户会出现在停车场里,羽弥彻底放下戒备,皮鞋踩在地上哒哒作响,惨白的灯光照在她的身上,把她身后的影子拖得很长。过道延伸了大约十米后突然变得宽阔了几分,左侧的灰白色水泥墙上开着一道防盗门,上面贴着“等待维修”的字样,门开着,门后一片漆黑。
失修的常亮灯不断闪灭,寂静的过道中只有一个女孩站在半开的门前,她修长的身影在忽明忽暗的灯光下显得有些过分纤细。
羽弥点亮了手机的手电筒,推门而入。
这是一间暂时还未被使用的毛坯房,没有瓷砖,没有灯,一扇狭长的落地窗,窗外是楼宇的墙壁。一缕月光顽强地折射进来,在地面上拉出一道乳白色的光带。房间一侧堆放着几片合木板,想来是谁家装修时没用完的余料丢弃在这里。羽弥拉过一片木板平铺在地上,地面上的尘土扬起,把本就灰暗的房间弄得更加朦胧。
“比我想象的要脏的多啊……”她撇了撇嘴,把羽绒服的拉链拉开。
厚实的衣物顺着她的肩膀滑落,女孩凹凸有致的身体宛若蝴蝶破茧一般暴露在空气中。她把羽绒服叠好放在木板上,又把手提袋放好,在烟尘中伸了个懒腰。顺着白皙的手臂,纤细的锁骨连接着她天鹅般的脖颈和圆润的肩膀,背后由于认真锻炼而形成的肌群显得十分富有活力,把她的身体曲线衬托得更加优美。她的腰部没有一丝赘肉,两条淡淡的人鱼线顺着腹部两侧向下延伸,直至被下身的裤袜和内裤挡住,神秘而魅惑。
下一秒,女孩狠狠地打了个冷战。
“果然怎么说也还是冬天吧,”她嘟哝着从袋子里拿出几卷棉绳,“得在身体冷下来之前快点完成。”说着,她把亮着灯的手机立在一旁,在闪光灯的映照下,偌大的地下室被照亮了一角。锥形的亮光在墙角处散漫开来,光与影的分割线之间,女孩轻轻地坐在了地上。
她解开一卷棉绳,在自己右脚的脚踝上打了一个绳套。
“谁!”不知何处传来金属的响动,羽弥警觉地抬起头,望向声音的来源。迎接她目光的只有一片黑暗,她想起来了,地下室里架设着这栋楼的供暖水管,响动大概是从那里发出的。进门时也确认过房间里没有别的人了,看来是自己太紧张了,她笑了笑,拿起绳索。
小指粗细的棉绳缠绕在女孩的大小腿之间,她尽量收紧绳子,让自己腿部的活动范围尽可能的小。五六圈缠绕之后,她的小腿和大腿紧紧地贴合在一起,几乎无法伸直。她又在绳索之间纵向缠绕了几圈防止滑脱,打结固定之后,开始着手进行左腿的束缚。
管道中渗漏出来的水一滴一滴地落在地上,发出有规律的响声。她想起来一个关于监狱的故事,犯人的胳膊上被割开一道口子,随后他被关回牢房,眼睛上蒙了眼罩,不能视物。牢房里的水管开始滴答滴答地落水,犯人分不清那是水滴还是自己的血滴。等到狱警来提他的时候,他已经因为自己的“失血”而昏厥过去了。
棉绳在她包裹着丝袜的腿上游走,水滴滴答滴答,羽弥不时闭上双眼,不禁去想那到底是水声还是一个垂死之人的血滴落的声音。很快,左腿也用同样的方法束缚了起来,她动了动双腿,它们在绳索的控制下很听话地屈着,没有半点挣脱的可能。她点了点头,拿出第三卷绳子。
她拿着绳索,目光在自己的身上巡游,最终停留在双脚上面。
“嘛,委屈你们一下了。”她解开皮鞋的搭扣,露出双脚踩在鞋面上。丝袜包裹着的一对玉足柔若无骨,葱白般润泽的脚趾顺次排列,脚背上隐约凸出跖骨和静脉的形状。羽弥缩了缩脚趾,有些不情愿地把绳子套在自己的双脚上。由于双腿的束缚已经完成,此时她不得不弓着身子才能够到自己的脚面,肺部的空间受到压迫,使得她的呼吸有些不畅。简单地将双脚固定在一起后,她把剩余的绳索拉到自己的膝盖,又把双膝紧紧地绑在一起。从脚部到膝盖的绳索特意留得不长,使得她只能弓着双脚,把自己的脚底全然暴露于外部。
下半身的捆绑到这里大致完成,她尝试了一下,在绳索的彼此联动下别说站起身来,就连从坐姿变成蹲姿都成了奢望。借着灯光打量了一番自己的身体,绳索深深地勒进皮肤,使自己并不怎么粗的双腿莫名地很有肉感,本色的棉绳与白色的丝袜交相映衬,丝袜之间轻微摩擦的沙沙声格外引人犯罪。
“……所以说都叫你不要喝那么多啦,真是的……”
“难得老同学一起吃饭,高兴就好了嘛。”
羽弥正准备继续,谈话声突然从远处传来,脚步声由远及近,想来是哪家住户现在才回来。地下室的门是坏掉的,没法关紧,也就是说房间里的光亮……是会被外面的人发现的。
她连忙抓过手机紧紧地捂在怀里,但这一突然举动打破了她的身体平衡,一声闷响之中,女孩侧着身子摔倒在地面上。地面上的小沙粒擦到了她裸露的肌肤,灼热的痛感使她不由自主地低呼了一声。
脚步突然停住了。
“诶?怎么了?”门外传来女人的声音。
“你没有听到吗?刚才有女孩子在叫。”男人醉醺醺的声音。
羽弥把手机紧紧地贴在自己的胸口,另一只手捂着嘴巴,不敢呼吸。她的心脏飞快地跳动着,不知道会不会在下一秒有一只手把门推开,自己羞耻的姿态暴露在外人的眼中。
“怎么会呢,这大半夜的,哪来的女孩子,”女人的声音,“是你喝太多了吧?”
“我怎么会听错呢……绝对是真的……”男人嘟嘟囔囔的,脚步声再次响起,几秒钟后,电梯门的声音在远处响起,随后一切再次归于平静。
羽弥挣扎着坐起身来,她的心率还没有平复,胸口大幅度地起伏着,恍若劫后余生。失去了灯光的地下室一片黑暗,只有那一道浅浅的月光照亮了一块地面。她从怀里拿出手机,用灯光把整个房间扫了一周,每一个角落都不放过。平日里偶然看到的那些恐怖游戏录像、惊悚电影、恐怖小说在刚才的变故之后突然全部涌上大脑,灯光扫过一片片灰白的墙壁,她的眼睛大大地睁开着,生怕哪个不留神之后墙上突然多出一道血红的手印或者窜过一个人影。自然,那种灵异事件并没有发生,羽弥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她的背上和额头已经被冷汗浸透,不知何处吹来的风带走了水分和热量,让她再一次打了个冷战。
“下来是双手……”她取出最后一卷比较短的绳子,在自己的手腕上套紧。没有助力的情况下完成对双手的高质量束缚是比较困难的,羽弥用牙齿咬着绳子在手腕之间缠绕,尘土依附在绳子上飘进她的口中,满嘴的土味让她很是不舒服。强忍着干呕的欲望,她终是成功地把自己的双手绑在了身前。
但同时她也意识到,在这种情形下她没法给自己戴上口球。
“不过遗憾总是会有的,或许下次可以尝试用手铐来代替绳子……”如此自我安慰着,羽弥关掉手电筒,取出眼罩,用不甚灵便的双手将其套在自己的眼部。如此一来,陪伴着她的便只有黑暗了。
她用语音助手设定了几小时后的闹钟,避免自己在药物的作用下睡得太久来不及回去,随后在手提袋里摸索着药瓶和毛巾的位置。
“嗯?这是……”手指触碰到小巧的椭圆形物体,她突然想起来,自己带来的小玩具居然忘记用了。“一并留给下次吧。”冰冷的玻璃瓶接触到她的指尖。她拿着药瓶和毛巾,在黑暗中坐正了身子。
呼吸渐渐地加速,属于自己的夜晚在此刻迎来了最重要的环节。羽弥仔细地叠好毛巾,把玻璃瓶贴了上去,缓缓地倾斜。化学制剂的刺鼻气味喷涌而出,弥漫了整个房间。她轻柔而陶醉地嗅闻着空气中的药物味道,让自己的鼻腔提前适应它的滋味。毛巾很快被药液浸透了,她把盖好的玻璃瓶放在安全的位置,双手捧起毛巾。
她的手臂和肩膀微微地颤抖着,不知是因为寒冷还是激动。最后吸入了一次空气,她猛地把毛巾覆盖在自己的脸上。在惯性的作用下,羽弥整个人躺倒在地上,比先前浓烈十倍百倍的药味冲入鼻腔,她被呛得闷咳起来,同时竭力克制着想要呼吸新鲜空气的欲望,一次又一次深吸着毛巾上的药物。
“唔……唔唔唔……唔咳咳……唔……”她蹬着双腿,丝袜划擦地面发出生涩的响声,她的双脚一次次地踩在地上又弹起,整个人像一只脱水的虾一样无助又绝望地弹动着。湿冷的毛巾覆盖在她的脸上,她感到药液被嘴唇吸收,嘴巴变得有些麻木,不由自主地张开了几分,从鼻腔到喉咙都变得热辣辣的,像有一股热油在其中流淌,刺痛而温暖。她呻吟着,却觉得无比享受,在无人打扰的夜晚,能像这样享有自己爱好的事物,她很满足。
渐渐地,药物开始发挥它的作用。羽弥觉得自己抓着毛巾的双手有些不听使唤了,指尖的力量正在一点一滴地流逝,她加大了呼吸的程度,让药物尽可能快地在自己体内积累。喉咙中的那股热流消退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松软的舒适感,她发出慵懒的呜叫声,迎接着即将到来的梦境的拥抱。
朦胧中什么东西响了起来,她的神经变得有些迟钝了,并没有意识到那是什么。随后一阵缓慢而清脆的脚步声从门外传来,羽弥在药物侵扰下的大脑突然清醒了几分。
有人来了!
虽然知道如此,但此时此刻的她已经无能为力。她甚至已经没有拿开脸上毛巾的力气了,只能无奈地继续吸入混杂着药物的空气,同时祈祷对方只是路过这里。
不幸的是,脚步声来到地下室的门口,戛然而止。
心跳陡然加快,门外的人是谁?他接下来会做什么?羽弥仅存的意识竭力思考着,而还未等她想到任何一种可能发生的情景,那迟迟没有降临的梦境,于此刻接管了她的身躯。
她只觉得所有的声音在瞬间全部归于虚无,大脑沉入了无边无际的黑暗之中,柔软而安逸。
下一刻,门从外面推开,方才陷入沉睡的女孩被灯光笼罩,光线下她裸露的上半身和被严密束缚的下半身形成了鲜明的反差。点着灯的人走进地下室,门在他的身后关闭,他站在光的尽头,舔了舔嘴唇。
“嗡嗡……嗡……”
闹钟响了吗……拜托,再让我睡一会……
“……嗡……嗡嗡嗡……”
今天没有早课的呀,为什么我会设闹钟呢……
少女不情愿地呻吟了一声,伸了个懒腰,把闹钟按掉。阳光从窗外照进房间,暖融融的,让人不想从被窝里钻出来。
“嗡嗡嗡……嗡嗡嗡……”
还在响吗?可我明明已经……
她拿起手机,屏幕上没有闹钟的提示,时间显示的则是……
凌晨一点?怎么可能,现在不是早上吗……
?
少女失神的一刹那,太阳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攥在手心,没有半分光亮透露出来,黑暗仿佛拥有实体一般,包裹了整片天空。少女惊慌地抓着被子的一角,蜷缩着身子盯着那逐渐吞噬万物的黑色。
她的瞳孔放大,漆黑的眼珠中倒映出漆黑的天空。
“……唔!”羽弥猛地低呼了一声,于黑暗中睁开了双眼。
是噩梦吗……该死,也不知道在这里躺了多久。
她活动了一下手指,由于低温的缘故,它们现在已经不甚灵活。“如果再这样下去的话……恐怕被人发现的就是一具冻僵的美丽尸体了。得快点解开束缚才行。”这样想着,羽弥扭动着有些发僵的身体,试图抓住腿部或是脚腕的绳头。
然而,她似乎忘记了某些事情。
某些足以影响这个夜晚接下来的走向的事情。
“好像在这里……啊,抓到了,接下来……诶?!”微微颤抖的手指捏住了膝盖上方的绳结,然而下一秒,那绳结却被什么东西拨走了,留在她指间的只剩下空气。“老鼠吗?还是……”由于戴着眼罩,她无法准确判断出发生了什么,而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则完美地否定了她的猜测,并为她糟糕的夜晚拉开了新一阶段的帷幕。
“呜啊!是谁……谁在那!”肩部被猛地推了一下,少女费尽力气才做出来的坐姿被无情地破坏,她躺倒在地上,同时感到腰部增添了一份巨大的重量,自己的双手也被对方顺势压在了身下。
“从我身上……下去!不然我叫人了!听到没唔唔……!唔唔唔!”她挣扎着,对黑暗中的袭击者发出警告,而回应她的却是一只球形的器具,趁着她说话的间隙准确地塞进了她的嘴巴里。羽弥立刻意识到这是她准备的口球,她剧烈地摇晃脑袋,却并无法阻止对方把口球的束带在她的脑后系好,她的嘴巴被撑得很大,唇齿间被苦巴巴的塑胶球体挤满,无处可去的晶莹唾液则顺着口球与女孩唇瓣的缝隙一丝一缕地流淌下来。
“唔唔唔,唔唔!唔唔!”羽弥闷叫着扭动身体,然而腰部受制于人的情况下根本无法有效地发力,更何况她的双腿已经被自己束缚得没有任何屈伸的余地。她像一只被捞起包装好的螃蟹,只能吐着泡泡等待被人宰割的命运。
“啪嗒”,黑暗中什么东西被打开的声音,随后一股熟悉的腥甜气味弥漫开来。“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闻到那股味道的一瞬间,羽弥便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她比之前加倍用力地扭动起身体来,同时剧烈地甩头,寄希望于口球的质量不佳而松脱,让她能出声呼救。而在外界看来,此刻她的动作与一条在菜板上乱蹦的鲜鱼没有多大的区别。在一阵液体流动的声音之后,药物的味道愈发浓烈起来,羽弥知道留给她的时间不多了。她蹬着双腿,一双玉足在地上不断地踩踏着,却无法借力把身上的重量甩掉。终于,一只手按在了她的肩膀上,同时她无比熟悉的药物味道伴随着覆盖在口鼻处的毛巾汹涌而来。
“唔!唔唔唔唔咳咳,唔唔……咳咳咳……唔唔!”厚实的毛巾隔绝了她绝大部分的叫声,同时吸收了从口球边缘流出来的口水。唾液的味道与麻醉剂的气味混合在一起冲进少女的鼻腔,而被浸透的湿润毛巾在外力的压迫下渗出的丝丝药液,也顺着唾液的来路回流进女孩的口腔里,她已经分不清自己嘴巴里到底是分泌出来的唾液,还是从外面溜进来的药液了,迫于生存的需要使得她只能将口中的液体吞咽下去,以腾出呼吸的空间,虽然她吸入的气体只会将她拉入梦境的深渊。混杂着药物的潮湿空气被不断地吸入肺部,她明显地察觉到自己对身体的控制正在逐渐减弱,双脚踩在地上却像是陷入了泥沼,想要再度抬起要费好一番力气。而眼睛上蒙着的眼罩则成为了绝佳的帮凶,一望无际的黑暗带来的是强烈的倦意,想要休息的念头像一双大手托起了她的身体,整个人被一种软乎乎的舒适感所笼罩,除了安稳地躺着平缓地深呼吸之外,什么也不愿做了。
一阵眩晕感袭来,使她的意识稍微清醒了片刻。眼前的黑暗中浮起星星点点的光亮,她想要伸出手去抓住那些光点,而她的双手也如愿以偿地得到了解放,伸向了黑暗中的那片星光。亮闪闪的光斑停留在她纤细的手指上,她收回手臂,指间的光芒变得愈发炽烈,像一千一万颗太阳在她的面前同时放出炽烈的光。她伸开双臂,任自己被那些光芒包裹,脸上露出满足的微笑。
现实中的羽弥则平静地呼吸着致人入睡的危险药物,整具身体都已放松下来,不像是刚被人强硬地麻醉过去,倒更像是自愿地接受了梦的邀约。毛巾被轻轻移开,一缕银丝于夜中高高地悬起。
头……头好痛……我睡着了吗,还是……
从鼻腔一路向下直到胸口都麻麻的,感受不到吸入空气的重量,嘴巴里的东西还没有被取出来,一直保持着张开姿势的下颌开始感到酸胀了,被口球占据了摆放位置的舌头也有些麻木,与之相关的便是发声的能力进一步被削弱了。
她尝试着动了动冰凉的手指,发现它们被束缚在了自己的背后,或者说……
不知道是自己哪一次睡着的过程中被束缚在背后的。
羽弥尝试着回想自己做完自缚的工作之后发生的一切,浮现在脑中的却只有黑暗中的一次次挣扎,以及一次次的睡意,她不知道那个从始至终没有说过一句话的入侵者究竟是什么时候进到这件屋子里来的,也记不清自己究竟被弄晕过去了多少次,他就像是专程来破坏自己独享夜晚的一个鬼魅,却又偏偏用自己最喜欢的方式一次次地折磨着自己。
“咕嗯……”女孩无奈地叹息了一声,祈祷着这次清醒的时间能够稍微长一点。而当她稍微活动了一下双腿的时候,却猛然意识到自己的私密部位多出了一件东西……
“唔!唔唔!唔呣——唔嗯!唔嗯嗯嗯!”当她瞬间意识到那是什么东西并且发出抗议的同时,某个角落的一只手按下了那件东西的开关。猛烈如潮水的震动瞬间透过少女的最隐秘部位传导至她的全身,她大声地闷叫起来,同时由于剧烈的刺激开始挣扎,她被紧紧束缚的身体左右晃动着,被屈起捆紧的双腿抬起又落下,两只包裹在白色丝袜中的玉足不断地踩踏着坚硬的水泥地面,而此时它们的主人也无暇顾及这样的举动会给这对尤物带来怎样不可逆的损伤。她侧躺在地面上,弓起腰又舒展,想通过身体运动的节奏稍微抵消一部分下身的刺激,而很可惜的是,这种幅度有限且低速的运动对于私处高频率的震动没有半点缓解的作用。女孩死死地攥着拳头,精心修剪的指甲嵌进掌心,她的手很冷,而从私处辐射开来的部分身体却又觉得滚烫,她咬住口球,尽量不让自己趋于淫靡的叫声传出去。
这时对方动了。一双大手扳着她的肩膀把她扶了起来,她感到自己靠坐在对方的身上,一只手顺着她裤袜的腰线向下轻缓地抚摸着她的双腿,而另一只则抓着她的胸部轻轻地揉捏起来。
“唔!唔嗯……唔,咕唔……嗯……”她试着抗议,声音一出口她便发现自己的身体已经不听使唤地产生了某些反应。她徒劳地扭动着腰肢,但这种程度的抵抗根本无法应付来自三方的侵扰,她不自觉地轻轻呻吟起来,双腿蹭动着地面,更像是在迎合对方的爱抚。他的手指滑过女孩丝袜包裹的大腿,在她柔嫩的皮肤上轻轻地画着圆圈,痒感像电流一般传至全身,她的身体猛地颤抖了一下,而放松抵抗的一瞬间则给了对方更多的机会,他的两指在女孩的大腿内侧扫动,手指的动作轻如羽毛,带来的触感在敏感的女孩看来却是毁灭般的打击。“……唔……唔嗯……嗯呣……唔唔嗯……”她剧烈地摆动着双腿,想要将那两根该死的手指驱逐开来,同时由于痒感和其他的异样感觉而更加大声地呻吟出来。
在对方对她的腿部和胸部进行骚扰的同时,私处传来的刺激也逐渐累积到了不可忽略的程度。在一次右乳被袭击之后,女孩爆发出一声绵长而满足的闷叫,她的腰肢高高地拱起,双腿大张,随后整个人像泡了水的羽绒枕头一样软软地靠在对方的身上。她感到一股热流从私处缓缓流出,连带着双腿和胸腹都变得暖融融的,却又觉得麻木得像触电一样,使不出半分力气。下身的震动停下了,稍后,伴随着一阵色气的轻响,女孩的嘴巴从口球的约束中暂时地解放了出来。
“哈,哈啊……还……可以,还想……更多……”少女粗浊地喘息着,欲望的渴求战胜了理智对求生的渴望,她的声音微微颤抖,粘稠的唾液一滴一滴从唇瓣流到身上地上。这时她听到身后一声低低的笑,而后啪嗒一声,少女身上为数不多的衣物被除去了一件。身后的依靠突然消失,少女在惯性的作用下倒在地上,稍微被汗液润湿的身体沾满尘土,顿时感到黏腻难堪。私处的跳蛋又一次尽职地工作起来,而这一次施加在少女身上的,是对她完全裸露的上半身的骤雨般的进攻。
“啊,轻一点……不要,那里……唔……唔嗯……轻一点……”对方叼住她硬挺的乳尖吮吸着,同时双手在她的胸部和腰腹肆意揉捏着,痛感与快感同时流入大脑,羽弥的声音变得愈发淫靡,自己危险的处境也被完全抛于九霄云外,只感觉浑身变得越来越热,像有一团火焰在体内喷薄涌动,她只想要更热,要更多,把整个世界都烧起来才罢休一般。“快一点,快……唔嗯,唔……嗯~嗯……”她的双腿伴随着跳蛋的震动而迅速抖动起来,呼吸也变得愈发频繁。终于,伴随着一声比先前更加悠长的叫声,女孩瘫软在地上,急促地呼吸着,胸口剧烈地起伏。
而对方并未留给她太多的喘息空间,几秒种后便开始了下一轮的袭击。当羽弥终于意识到自己并不是在进行享受,而是被人以暴力进行人身侵犯的时候,那枚口球却又不失时机地被安放回她的口中。闷叫着,挣扎着,想要呼救,出口的却总是欲求不满的声音,数不清是第多少次了,只觉得身体越来越绵软,私处的刺激也仿佛变得没了气力,在最后一次达到高潮后,羽弥的意识便如被一柄利刃瞬间切断了一般,连叹息声都没来得及发出一声,便一头栽入了黑暗的深渊之中。
冷,好冷……前一刻还像是被一团火焰包裹着,此时却仿佛跌入了冰窟,指尖、脖颈、胸腹,浑身上下好像被数以万计的钢针扎过一样,疼痛酸麻,止不住地颤抖着。只有双脚还稍微存留着一丝温度,脚趾间却好像填满了粘稠的液体,湿痒难忍。她试着扭了扭脚踝,脚趾好像碰到了什么东西,下一刻,那东西便轻轻地由脚跟划过她的整个足底,随后与她的五颗脚趾分别嬉戏了一番。
“唔咕!唔哼哼……”女孩的笑声被口球闷在嘴里时,她才意识到那是一条舌头,而填满自己脚趾间缝隙的奇怪液体,大概是……“唔!唔咕唔唔唔……唔唔哼哼哼……”此时那条舌头正在她光洁的足底尽情地舞动着,舌头上的小小肉刺透过丝袜传至皮肤,细微而频繁的痒感仿佛百爪挠心,少女扭动着身体,痛苦地闷笑着。她的脚趾本能地前后摆动,脚掌蜷曲又舒展,想要逃避那温柔却无比折磨人的舔舐,殊不知这样的轻微反抗最是勾起人类侵犯欲望的特效药,舌头更加迅捷地运动起来,在少女的足底、脚背乃至小腿上留下一道道晶亮的痕迹,于白色的丝袜上纵横交织着,像是以素绢为底,书写狂放的草书。
羽弥只能以干涩的笑声回敬。这一人类最美好的表情此刻却成为了一种折磨,她无数次精心呵护、引以为傲的双足,不仅沦为了别人手中的玩物,也给自己带来了无比痛苦的体验。她现在不在乎浑身的绳网,也不在乎对方对她身体其他部位的亵玩,她只想终结这该死的痒感,哪怕把这双脚斩断也好。“唔哼……唔呼呼呼嗯……唔咳咳……咳咳……”不断的发笑让她本就被口球限制了呼吸空间的嘴巴更难进行换气,而唾液也随着笑声呛入气管,她的笑声中穿插着咳嗽,同时逐渐不足的氧气供给也开始对她的身体产生了影响。羽弥感到她的身体开始变得沉重,脚部的触感也变得不甚清晰,身下的地面仿佛开始下陷,她被土地包裹,笑声的频率逐渐降低,悠长的呼吸占据了主导地位,脚底的痒感慢慢消失不见……
嘶啦——
比之前猛烈十倍百倍的痒感强行将她的意识从黑暗中拉回,双脚传来的反馈告诉她,脚部的袜子已经不复存在,而此时与她的脚趾、足底亲密接触的,是对方的牙齿。它们轻轻地啮咬着少女圆润的脚趾,同时舌头攻入脚趾间的缝隙,像是在进行无微不至的足浴。她的脚趾拼命地挥动又并拢,却总能被找到可乘之机,或者在牙齿的压迫下不得不分开,完全暴露于那条如眼镜蛇般致命的舌头之下。因大笑而产生的窒息感仍未恢复,她的一切意识都在离她远去,唯有愈发剧烈的痒感无比清晰,她躺在地上扭动着肩膀,上半身抬起又落下,后脑勺一次次地敲在地面上,眼前的黑暗中开始泛起星光,但这堪比剧痛的痒感甚至不给她陷入昏迷的机会。
停下啊……
求你了,怎么样也好……
就算要杀了我也好,求求你停下啊!
不知从哪来的力气,她猛地蹬腿,整个人在地面上滑出几十厘米才停住。双腿上着了火一样又痛又热,不知道是不是哪条肌肉被拉伤了,稍微动一下就无比痛苦。背上也火辣辣的痛,乃至肩膀、手肘、臀部……
女孩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轻轻地抽泣起来。
疼痛、委屈、绝望……她不知道为什么设想好的夜晚会变成这个样子,为什么会有人出现在这里无休无止地折磨自己,为什么偏偏用的是自己最喜欢、最惧怕的方式……
“拜托,谁来救救我……是谁都好……小白,救救我……”她的哭声越来越大,清脆的抽噎声回荡在地下室里。恍惚间她听到了一声叹息,那个声音她好像在哪里听过,但在她回想起来之前,一条散发着药物气味的毛巾覆盖在了她的脸上……
“唔嗯……”伴随着一声轻吟,少女的意识回到了她所处的世界。眼皮颤抖着翻起,双眼上的遮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月光映照下昏暗的地下室。她身上的束缚也尽数消失,自己的羽绒服被盖在身上,隔绝着外界的寒气。
她的身上依旧只穿着内衣和裤袜,躺在坚硬的水泥地上。药物带来的剧烈头痛仍未消去,四肢百骸仿佛集体对她的大脑发起了叛变,留下的只有剧痛,而甚至无法活动一下手指。羽弥缓缓地闭上双眼,深深地呼吸着冰冷污浊的空气,让自己的身体逐渐恢复机能。
漫长的等待像是有一个世纪那样,换来的是羽弥终于重新掌控了自己的身体。强忍着腹部和双腿快要撕裂的痛感,她坐直了身子,然后扶着双膝艰难地站了起来。突然的体位变化带来一阵轻微的头晕,她趔趄了几步,终于站稳了脚步。摸索着找到了自己的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时间已经接近凌晨三点,羽弥看着屏幕上的数字,轻轻地叹了口气,转身去收拾散落满地的绳索和道具。她赤裸着的双脚上还残留着未干的液体,踩在水泥地上沾起一片沙土,沙粒在她的脚趾之间摩擦着,对这双娇嫩的玉足来说无异于蹂躏。双脚踩进鞋子里后,那些沙粒又依附在鞋子与足底之间,随着羽弥的脚步不断地刮擦着她的足底。她深一脚浅一脚地蹭出地下室,在走廊惨白的灯光下挪到电梯门前。
羽绒服包裹着她的身体,她并不觉得冷,但那股彻骨的寒意却依旧攀附在她的脊柱上。羽弥对着电梯门审视着自己,雪白的裤袜上沾满了灰尘,脚部被暴力撕扯开之后,精致的脚背暴露在空气中,绀青色的血管浮起于白皙的皮肤之上。她的头发由于多次的挣扎而变得散乱,披散下来显得格外憔悴。羽弥的眼神变得有些空洞、茫然,她注视着眼前自己的镜像,像是在打量一个陌生的女孩,直到电梯门开启的隆隆声响打断了她的凝视。
四周还是静悄悄的,没有人注意到一个纤细的女孩走进电梯。
公寓的门被打开了一条缝隙,羽弥听了片刻,确认她的室友还在熟睡,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进入了房间。她摘下皮鞋,踮着脚回到自己的房间里,锁上了房门。一屁股坐在柔软的大床上,羽弥甚至没有半点收拾一下自己的念头,只是三两下脱光了脏污不堪的全身衣物,赤着身子钻进了温暖的被窝。闭上双眼,漫长夜晚的一幕幕场景飞快地掠过她的脑海,她情愿这一切只是一场刚刚醒来的噩梦,而浑身的各种痛苦感受却无时无刻不在提醒她这一切是真实发生在她身上的。很快,倦意掩盖了种种担忧后怕,羽弥裹了裹身上的被子,绵软地叹息了一声,终于进入了难得的安眠。
早餐的香气唤醒了睡梦中的少女。羽弥满足地伸了个懒腰,坐了起来。
身上还是酸痛难忍,更加明显的是饥饿的感觉。她起身下床,看到地上散落的几件衣物。镜子里的自己赤身裸体,脊背、四肢上布满了擦伤的血痕,胸口和大腿上则残留着几大块淤青。
“真是噩梦啊……”她穿上一身宽松的长袖长裤,把地上的狼藉收拾干净,走出房间。
餐厅里的方桌一端,小白正一言不发地嚼着吐司三明治,另一边摆着一份同样的早餐。
“小白……”她看着那份早餐,又看着坐在不远处的女孩。对方抬起头来看了她一眼,又转回视线大口咀嚼起来。羽弥地坐在桌旁,腿上的伤处接触到椅子的瞬间便传来灼热的痛感,她轻轻抽了一口冷气,咬紧了牙关。“昨晚让小白失望了吧……”
“那种事情以后小弥愿意补偿的话就可以啦,”小白擦了擦嘴巴,把空盘子端进厨房,“锅里还有热牛奶,小弥要记得喝掉哦~”说完她露出那副招牌的笑容,回了自己的卧室。
“补偿吗……”羽弥咀嚼着三明治,里面夹着软嫩的煎蛋和焦脆的培根……
那个不愉快的夜晚似乎被两位少女以不同的方式遗忘,作为见证的只有卧室垃圾桶里一条白色的连裤袜,以及女孩手机上的一条提醒——
“……您的相册中新增了134张照片,是否将其同步到iCloud……”
反常·姬·分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