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vatar…)
(Avatar,Avatar...)
“灏薇?”
啊?
我一个抖机灵,被学姐从朦朦胧胧的状态下叫了回来,说实话我已经很少会有意外走神的这种状态了。
方才呼唤我的那个奇怪的声音,你以为我会像普通小说里那样,似是而非听见了好像又没有听见,最后明知道是剧情伏笔却像个傻子一样假装不知道吗?
拜托唉,我是谁?我可是Avatar!
刚才的那个声音我就算被灭霸打成的响指变成飞灰了我也能够认得出来,当然灭霸的响指能不能把我变成灰那另说。
——那是爱丽丝的声音,我永远不可能忘掉的声音,如果这一生中我绝对无法忘记的人有那么几个的话,其中一定有爱丽丝的位置。
召唤我的公主,也是召唤我的魔王,烂俗故事里面烂俗的最终boss幕后黑手。
所以爱丽丝不是已经被我马劈半了吗?为什么她还能隐患不散的对我哔哔哔哔,难道她也是艾吉欧?还是说她其实没死有什么阴谋诡计在?例如什么原本已经死去的灭世魔王其实根本就没有毁灭只不过是化作灵魂形态附身到了我的身上想要在某些时刻夺舍我的身体成为新一代大魔王?
当然也不是,其实原因也很简单,我只是有点神经病而已,不是形容词,是正儿八经的说事,我有点PTSD那个病,学名应该叫战后应激创伤综合征?
对,就是这个玩意儿,我是个疯子,有医院开的证明,所以别惹我嗷,我发起疯来我跟你说千年老妖婆都拦不住我。
既然我是神经病,那么脑袋里面有个怪东西在一直逼逼叨叨也就没什么好奇怪的了,我自己也早已经习惯这种破事。
况且一点精神病算啥啊,海妖塞壬,吸脑虫,洗脑魔法,命理操控,啥形式的幻觉催眠梦境我没见识过啊,毛毛雨罢了,我现在就单纯把这个声音当成脑子里关不掉的定时广播了,就好像以前每天早上到点就开始的第八套全国中小学生广播体操的BGM一样,开启一下选择性主动屏蔽就OK了。
学姐看着我傻乎乎的痴呆样子,问了我一句。
“想什么呢?”
自从遇到学姐开始,我好想就特别容易走神,特别容易想起以前的事情,今天在地铁上的时候也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
学姐说今晚出去吃饭,顺便出去逛逛街,说是要给我买点衣服啥的…好像是要把我按在她们家里一个月,还说要没收我的手机,限制我的人身自由,剥夺人权,这不就是要把我变成学姐的私人宠物了吗!
这种丧失尊严的要求,我第一时间就答应了!
不要一个月,一辈子也无所谓!学姐请把我当成您的宠物,当成您的坐骑吧!
所以学姐并没有去做饭,换完衣服的她就和我一起肩靠着肩坐在小卧室的地摊上,看着一旁戴着耳机的雪笙专心致志的坐在书桌前面绘图。
至于为什么不坐床上,因为我爬湿乎乎的东西渗出来给人家的床单弄脏了,弄脏地毯总比弄脏床单好吧?
学姐的家里并不大,只有那么一个卧室,所以学姐不上班的晚上应该是和雪笙睡同一张床,雪笙是通校生,每天都会回来睡觉,听学姐说是为了每天做完作业以后再抽出一点时间来肝一点画稿,来缓解家里的压力,呜呜呜真是个懂事儿的好孩子啊。
我以前要是这么懂事估计就不会把我妈气个半死了。
当年我和我姐为了向我妈争取一台小霸王游戏机,被我姐当枪使天天去缠着我妈让她买,就算是按在床上用铁钳子打屁股也没有放弃。现在想来真是有点感谢我妈——我要是我妈估计我早就给我闺女洗脑直接洗成只会呵呵傻笑吃饭睡觉撒尿拉屎的二傻子了。
没错,我还真这么尝试过这么做,只不过愿在血统上加压制我一头,所以我根本没办法将她洗脑成只知道吃饭睡觉的二傻子。
跑远了。
等雪笙画完图我们就一起出去商场找个馆子搓一顿,然后去给我买点衣服或者情趣用品。
是这样计划的,所以为了专心致志的加快进度所以雪笙戴上了耳机,我和学姐就一起靠着坐在小茶几旁边的地摊上,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天。
然后聊着聊着我就有点走神了。
现在被学姐从神游天外的境界重新拉回生老病死的轮回之中,我蓝色的眼睛逐渐聚焦,魂兮归来。
“...没,想到以前的死对头了。”
我实话实说,归根究底我就不是一个太擅长撒谎的人,实话实说是我最擅长的回答方式。
果不其然,说起这个学姐一下子就来了兴趣:“死对头?你在异世界的敌人?”
“嗯,算是吧。”
我点了点头,侧目看向身旁的她:“学姐有兴趣?”
“稍微有点…”
学姐好像对我过去的过往,以及在‘那边’的故事格外的感兴趣。
缓过神来的学姐有些不好意思,估计是觉得把我那些不太美妙的过往当做一边喝着果汁一边就着甜点下肚的小故事不太道德吧——虽然她肯定知道我并不在意。
那正好,我就小小的收那么点报酬吧,来满足下我的各种欲望。
“真想听?那这样吧,如果学姐你随便塞点什么进来,我就讲给你听,啊~”
说着我笑嘻嘻的看着即便坐着也比我高了一大截的学姐,仰起自己的小脑壳闭上眼睛,像个小烧货一样张开了自己的嘴巴,把自己的舌尖点在下嘴唇上,黏糊糊的口水顺着嘴角和红扑扑的小舌头往外淌。
饱满的唇瓣红的通透,像极了秋雨过后挂在树枝上沉甸甸的蜜桃,又甜又水。细长的喉咙乍一看似漆黑的深渊,但是要是能在学姐这个位置以自上而下的占有者的位置探究下去的话,粉嫩蠕动的腔道也许会勾引着任何人把拥有敏锐触觉的身体部分塞进去,去感受下这种被蠕动吞咽的快感吧。
房间里的温度再低一点的话也许能够看到从我如同性器一样嘴巴里面哈出的白烟,我想那味道一定是酸酸的腻腻的,有点臭又让人上瘾,像是酿过了头的奶香一样不舍得放开。
怎么样学姐,这可是我引以为豪的必杀技哦!如果有信心的话就接下来看看吧!
所以,学姐你要塞什么进来呢?
是学姐引以为傲的黑丝包裹着的肉足呢?
还是纤长的手指呢?
还是会简单明了的直接把舌头伸进来?
都不是,就当我闭着眼睛无比期待的时候,学姐塞了根香蕉进来,这让提前知晓了结果的我没有半分激动和兴奋的感觉——就算闭着眼睛我也有三种以上的办法在学姐把香蕉塞进我的三号性器之前知晓她要把香蕉塞进来这件事实。
啊,未卜先知果然不是什么有意思的能力,但是用过一次以后就会欲罢不能。
只能说不愧是学姐,果然没有那么容易被攻陷吗!
我一脸怨气的睁开眼睛,直接把香蕉嚼都没嚼直接吞下去,明明我期待的是学姐身体的某一个部分…
“满足了吧?快讲给我听,你的死对头是什么样的!”
行吧,虽然学姐耍了一点小聪明,但是按理说收钱办事天经地义,能被学姐喂食play我也应该知足了。
于是我无奈的臣服在学姐的机灵之下,愿赌服输开始讲述起来有关那个叫爱丽丝的金发双马尾少女公主的过往。
“学姐…你对高自由度的RPG游戏的了解度多吗?开放世界那种。”
我这一问可把学姐问到了,从小就是好好学生的她估计没有接触过这种东西吧。
果然学姐有些困扰的笑着摇了摇头:“这些可能雪笙她会熟悉一些吧,她挺喜欢打游戏的,听她自己说似乎画稿的取材灵感上面也能给她不小的思路,我的话就基本只看她玩过了…基本的,我也就听过她常玩的黑魂啊,血缘啊什么的。”
“这和你要讲的死对头之间有什么关系吗?”
“听过就行。”
我继续说了下去:“我口中这个死对头的名字叫爱丽丝。”
“怎么样,是不是一个非常正能量的名字?”
“确实…听上去确实不怎么像反派该有的名字,如果你说她是哪国的公主我一定不会奇怪。”
我肯定了学姐的猜测。
“没错,她就是公主。”
“是召唤我的艾尔奇亚联合王国的公主,也是通过勇者召唤仪式把我召唤到异世界的始作俑者,也就是说如果不是她的话,我就不会去到异世界。”
“你可以叫她和我有关的一切故事的开端,也可以把她叫做万恶之源。”
学姐想了想,大概是有些不太理解为什么这个明显听上去就已经叠了一串正牌选手buff的公主殿下会是我的死对头:“所以…灏薇是因为她把你召唤到了异世界所以才因此对她怀恨在心?”
“当然不是,没那么简单。”
我低下头,有些怅然。
“我也是等在很久以后才知道的,她其实是一名【玩家】。”
“【玩家】?”
学姐明显不知道这个词在一个充满魔法与各种匪夷所思能力和存在的不合理异世界中到底意味着什么,于是我一点点解释给她听:“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那个世界对于爱丽丝来说就像是游戏世界一样。”
“在她的故事里面她就是那个世界的主角。”
“深受国民爱戴的帝国公主,救世小队中领导着勇者的光之圣女,斩杀魔王后回到帝国领导国民的爱丽丝女王,守护着整个人类种族,保管着种族棋子的圣灵。”
“她就好像是王道游戏剧情里面的女主角一样,所有的美好的机遇,所有惊天动地的史诗,所有人类的目光,全都集中在她一个人的身上。”
“当你第一次听到他的故事以后,你就会情不自禁的认为,这人肯定开挂了,她有光环。”
“当然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她拥有玩家才会有的能力。”
“一个人,她却拥有不属于人的,甚至连神明都不拥有的权限。”
“我也是在很久以后才知道的,她拥有‘暂停’的能力,她拥有随时随地任何时间线任何时间点随意穿梭的‘读档’能力,甚至在整个世界都被她玩坏以后她还能重启时间线,回到整个故事刚开始的时候。”
“这么说学姐大概对这个名为爱丽丝的存在有所理解了吗?”
不愧是聪明的二十一世纪人类,学姐虽然没怎么打过游戏,但是还是理解了我说说的意思,她点了点头。
于是我继续讲了下去。
“最开始爱丽丝和我们一样,和大部分普通人或者说游戏玩家一样,是一个正派的欣欣向上的主角,她遵从着剧情打败坏蛋,挫败反派的阴谋,和她的主角队伙伴一起组成冒险者小队打败魔王拯救世界,最后过上快乐圆满的生活。”
说到这里,我顿了一下。
学姐好奇的问:“然后呢?”
没错,这几乎是任何一个玩家在通关了他喜欢的一款游戏以后会想,会思考的问题。
然后呢?然后主角过上了什么样的生活?
但是学姐并没有意识到,爱丽丝她并不只是游戏剧情内的主角,更是操控着她自己这个游戏主角角色的玩家。
她也问自己,然后呢?
所以对于学姐的问题我只是轻轻的反问:“学姐,如果一款你很喜欢的游戏,在你第一遍为了推剧情草草通关看完通关动画以后,你会怎么做呢?”
“我不知道啦…但是如果是雪笙的话…她应该会进行二周目?”
“没错,爱丽丝也是这样想的,她进行了二周目,去走遍她没有走过的地方,认识那些她不曾认识的人,见到那些她不曾见过的,了解那些她不曾了解的。”
“就这样,二周目,三周目,五周目,十周目,二十周目,一百周目。”
“我不知道爱丽丝花了多少时间,但是我知道直到有一天,爱丽丝收集完了这个世界上对于她来说所有的‘隐藏物品’。”
“例如她告诉我罗德尔郊外的村子里面有一所破顶的小木屋,里面老妇人手中织着的毛衣将会辗转五年后穿在某个士兵的身上,而那个士兵最终死于对叛军的讨伐战争当中,后来那件毛衣会被打扫战场的士兵收走,用作死去士兵妻子的孩子的接生。”
“你能够想象爱丽丝在那个世界中,到底旅行了多少个岁月吗?”
对于这个震撼的问题,学姐无法回答,她也只能在想象,想象一个少女在无尽漫长的岁月中渐渐的从一个参与者,变成一个过客,一个观察着,去知晓她想要知晓的一切,这是怎么样的一种感觉。
你别说,一开始还觉得挺浪漫挺有意思的。
但是然后呢?
所有的问题最后都逃不开这经典一问——然后呢?
然后就是…
“这最终带来了一个无可避免的问题。”
我将这隐藏在看似浪漫的故事背后那不再浪漫的然后讲给学姐听。
“那就是当你已经收集完了所有的隐藏道具,所有的隐藏剧情,整个世界甚至都好像你家的后花园一样熟悉,那些角色NPC的人生履历剧情就好像历史书上必考的条目一样记得清清楚楚的时候…你还会想玩这个游戏吗?”
在听完我的话以后,学姐原本兴冲冲的表情终于有些凝固了起来,她意识到就如同我在那天晚上枕在她身边的时候跟她说的那样,我的故事绝对不会是如同童话一般有趣或者有意思的故事。
有种我把能够速冻的液氮倒在了学姐身上的感觉,有些好笑,学姐表情凝固的样子。
“她…厌倦了?”
“嗯。”
我从面前的果盘里面拿出一块甜兮兮的苹果喂到学姐的嘴边,学姐顺从的张开嘴巴,让我把散发着果香味的苹果块喂进去。
“她当然厌倦了,再好玩的游戏也只是游戏,但是就好像掉进了SAO的亚丝娜一样,她没有办法登出,这个游戏对于她来说再无聊,她也只能一遍一遍的玩下去,这注定了爱丽丝的命运。”
我伸出自己还沾染着刚才拿过的苹果果汁的纤细手指点在学姐的脑袋上:“提问,如果游戏玩腻了,但是还不想退出,在自由度相当高的情况下,玩家会做些什么呢?”
对于这个问题,没有深入畅玩过游戏的学姐却是一下子回答不上来了。
于是我只得揭晓答案。
“在某个时间点,爱丽丝的思想出现了变化,她意识到她是【玩家】,而其他的不论是与她一起冒险拯救了世界的伙伴,还是她的父母,或者说是艾尔奇亚的一切人类,都只不过是【NPC】罢了。”
“而契机是,她第一次做出了一件无法回头的事情。”
“一件就好像女装一样,只有零次和无限次区分的事情。”
学姐咽了一口吐沫,她感觉到这个故事正在向适合在午夜一起窝在被窝里打着手电筒讲述的惊悚故事靠拢:“她…”
“她杀死了她的爱人,理论上来说是和她一起冒险,打败了无数魔物,最终剿灭了魔王一同拯救了世界的英勇圣骑士少年,也就是她那一任的…勇者。”
“没错,她是能够杀死勇者的,当然这并不重要。”
“在最初…大概是前五周目的时候吧,他们曾经相爱的那么深沉,甚至愿意共享他们的生命…当然后来爱丽丝意识到那只不过是剧情需要而已,她根本不会死,也不会和莱因哈特永垂不朽,因为当时间线到达尽头。‘游戏剧情’结束以后,她的故事依旧会重启。”
“在后来的周目中,与莱因哈特相爱的爱丽丝在故事开始以后甚至都没有去与莱因哈特相遇,她直接抛弃了本应与她相爱的莱因哈特,开始探索和寻找这个世界上她所不熟知的一切。”
“当然从那时开始她也已经不在乎是否要剿灭魔王以及这个世界的死活了,反正她能重启世界线不是吗?”
“所以也许从那时开始爱丽丝就已经在潜意识中把自己当做独立于世界之外的物种了。”
“至于她第一次杀死莱因哈特…也许最初只是觉得无聊,觉得厌烦,觉得新奇,也许只是一次口角,一次灵机一动,一次异想天开?”
“不论如何,当时爱丽丝杀死了她理论上的爱人莱因哈特。”
“就好像在任何一个高自由度的游戏里面,玩腻了的玩家为了追求刺激或者新鲜感,屠杀那些明明应该是友方的,兢兢业业为他服务,和他一起冒险的NPC,随后退出游戏,读一下档,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继续游戏。”
“爱丽丝也是如此,虽然不知道在杀死莱因哈特以后爱丽丝是什么样的心情,但是她立刻就读档,重启时间线。但是当理所应当的看到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依旧深爱着她的莱因哈特,对她帅气爽朗又深情的微笑,将她拥入怀中说着她早已经倒背如流的情话以及对他们未来的畅想的时候,爱丽丝知道,一切都回不去了。”
“从那个时候开始,整个世界都成为了爱丽丝的玩具。”
“所有人类,所有感情,所有的生命,所有的一切都是为爱丽丝提供乐趣的玩具。”
“她曾经把自己打造成灭世魔王,享受着被全世界的人类围攻的感觉,享受着那些曾经应该是她伙伴的人来和她战斗,最后被她一一碾死的快感。”
“她也曾经让魔物统治人类世界,让自己和其他所有人类一样成为那些怪物的家畜。”
“她曾经为了拆散她同伴队伍中的另一队情侣让神官艾薇儿在她的恋人面前被巨魔草的双眼发白淫叫不止。”
“也曾经通过魔法操控他们的身体让他们自相残杀。”
“所有学姐你能够想象的或者你想象不到的,人能够做到的或者你觉得人不应该做到的事情,爱丽丝在漫长到比永久更加永久的时间里面全都做过。”
“也许对于这个世界来说她就是亘古的魔王,这就是召唤我的公主爱丽丝,这就是我的死对头。”
说完这些,爱丽丝的故事大概就讲完了,我把小脑袋靠在学姐的肩膀上:“接下去就是我和爱丽丝之间的故事了,学姐还要听吗?”
在我说完这些以后,学姐大概能够理解这个宛如游戏剧情一样魔幻的故事了,大概就是讲述一个原本普普通通的游戏主角如何在漫长岁月的侵蚀下将人心中变态的欲望放大成为魔王的故事。
“额…如果你想说的话。”
我笑了笑,学姐还满蛮体贴人的,她不知道只要她在我身边,对于我来说任何糟糕的过往或者可怕的事情都不过是轻描淡写的一句话罢了。
“后来即便爱丽丝极力寻乐,她还是对于一切都感到无聊了,在她决定将这个该死的游戏世界彻底毁灭之前,她召唤了我,她为自己策划了一场盛大的葬礼,她将我培养成救世主,她妄图让我杀死她以后继承她的一切,快乐,痛苦,绝望,扭曲,以及这个将她逼疯的轮回。”
“但是她却忘记了我和她唯一的区别。”
学姐豁然开朗:“你来自现实世界?!”
“没错。”
我保住了学姐纤细的腰肢,把脸埋进她软乎乎的怀里。
“我和爱丽丝最大的区别是,她是土生土长的异世界人,她并没有对于我这个世界的概念,而我则是土生土长的这个世界的人,我还挂念着这边的一切,所以我在按照她的计划杀死她,继承她的一切以后,并没有选择继承她的老路,做那个世界的主宰者,而是毫不犹豫的就回来了。”
“如果…爱丽丝能有我这样选择的话,也许也不会变成那个样子吧。”
学姐听出了我言语中的低落,于是用手轻轻的抚摸着我的头发,有一点点长的指甲温柔的刮擦着我的皮肤,我的心房,挠的我痒痒的,舒服得很。
“…欢迎回来?”
我被学姐突然间表现出的傻乎乎行为逗笑了。
“所以啊,学姐我可是拥有着整个世界的主人哦,你可要紧紧的用项圈把我拴在你的身边,把我骑在身下,把我迷得神魂颠倒,草的我不能反抗也不敢反抗,让我体会到比占据整个世界更加更加的快乐,这样我才会一直呆在你的身边哦~”
“放心吧放心吧,我的小狗狗,学姐我会把你洗脑成除了学姐以外什么都不用去思考的小笨蛋的。”
“那就太好啦~”
简单的互动下时间过得飞快,雪笙画稿的速度也远比我这种拖更的鸽子作者来的快得多,就在我和学姐吧嗒吧嗒的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快要把果盘吃完的时候,雪笙的作画也到达了尽头。
“所以你恨她吗?”
学姐捧着热牛奶问我。
顺带一提之前的果汁已经被我咕咚咕咚的喝光了,学姐惊叹我下面塞着小玩具还能这么喝饮料不怕漏尿之余,又热了牛奶,我们俩现在已经吃完的过盆,开始享用雪笙早上从七贤记买的小蛋糕甜点了。
对于这个问题的答案,我无比确定,确定的就好像我去蹲马桶一定要带着手机一样。
“恨,我无比的憎恨她,当时的我甚至希望她即便在我的能力下也可以永生不死,这样我就可以把我生命中剩余的无穷无尽的时间都全身心的投入到折磨她来消磨我永恒的恨意中去。”
我说这些话的时候很平淡,一边小口的抿着热牛奶,一边轻轻巧巧的就把这些话说给了学接听。
学姐大概不太能够理解我平淡的话语中蕴含的恨意到底有多么的恶毒吧,可能我平淡的语气也让她有了这种错觉。于是她兜兜转转还是回到了最初的那个问题:“所以…你到底为什么那么恨她?”
“就因为她把你拖到了异世界,因为她对于那个世界做了那么多过分的事情?”
我叹了口气。
“学姐你真要听?”
事到如今,有了爱丽丝的前车之鉴学姐可能已经感觉出来,也许我接下去说的话应该不会那么美好,但是…反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不是嘛反正我也不在乎,反正…
反正学姐就是想知道。
于是学姐眼巴巴的点了点头,我就如实说了下去,实话实说是我最好的品质,我一直以来都实话实说的原因有三,一是不要脸,二是粗神经,三是经历的太多以至于对于什么事情都已经产生了抗性,无所畏惧了。
没错,老娘什么都不怕。
再可怕再痛苦再绝望的事情我都经历过了,我还有什么好怕的呢?
灏薇,加油,你是最勇敢的,你已经无所畏惧。
只是把那件事情再说给学姐听而已,只不过是再把那件事情回想起来而已。
没问题的,你一定没问题的。
你纯纯的一个烂裤裆万人骑,现在已经公车私用变成学姐的宠物了,你还有什么好怕的呢?
于是我深吸一口气,侧目,用自己早上才刚刚因为学姐喜欢才调节成的湛蓝色的眼睛盯着学姐说道:“因为她杀死了我生命中目前为止最重要的人。”
学姐很明显的楞了一下,这和我预计的相同。
但是学姐愣神的原因很明显是因为我说的是‘迄今为止最重要的人’而不是前面的爱丽丝杀死了一个人。
所以说学姐根本没有想到,在这两天当中表现得对她百依百顺几乎是要将自己的一切都献给她的我,这样炽热的宛如扑向火焰的飞蛾一般的我,在生命中居然有比学姐更加重要的人存在?
学姐下意识的就想提问,我看她的嘴巴都已经张开了。
我就算我的脑子是I5咸鱼售价76块3包邮的单核处理器也能够轻松的明白过来,学姐要问的是‘难道你的生命中有比我还重要的人?’
当然聪明的学姐立刻就反应过来这么问只不过是自取其辱而已,所以她只是楞了一下。
而我呢?
我是更加通情达理的烂裤裆小天使。
“学姐是想问为什么我生命里会有比学姐更加重要的人吧?”
这话学姐能接吗?学姐能承认吗?虽然知道这是事实但是承认了那不就是铁不要脸了?学姐不可能承认的。
于是她下意识的就摇头摆手,想要表现出自己并没有那么不害臊,然后在我直勾勾的眼神下败下阵来。
学姐像斗败的小母鸡一样低下头,轻轻的嗯了一声。
“学姐会这么想不奇怪。”
我轻轻的靠着学姐说道:“愿…那个被爱丽丝杀死的人,她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比我的亲朋好友,比学姐,比我的爸爸妈妈,比我的姐姐,甚至比我的一切都更加重要,如果能够让她复活的话…我愿意抛弃一切。”
“我的力量,我的身份…一切的一切在她面前都不值一提。”
也许你会觉得,在一个你心爱的女人面前如此夸赞另一个女人,并且把那个女人夸得比什么都重要的我像个弱智。
但是唯独愿…唯独只有愿,是我在艾尔奇亚永远都无法释怀的绝望。
我忘记不了她…
忘记不了那个银发的少女在我怀里逐渐冰冷的感觉。
“愿…她是我的女儿。”
“爱丽丝杀死了我的女儿,所以我才会如此恨她,如此无法原谅她。”
学姐呆住了。
女…女儿?!?!?!
她的表情由惊讶变得惊悚,随后说出了一句我怎么也没想到的话。
“...这…这也太刑了!!!”
我也呆住了。
随后我粉嘟嘟的小脸蛋上瞬间酝酿起来无尽的怒火,瞬间感觉提升了自己百分之40的暴击率。
原本压抑的气氛一扫而空,我的血压倒是一下子高上去了。
干嘛干嘛干嘛干嘛!老娘已经26了!
26了!!!!
换做‘人多力量大’的那个时代我都已经是三个孩子的妈了!
不就是个子小一点,奶子小一点嘛!至于这么看不起人吗!
“那也应该先把你关进去!”
我气急败坏的一下子把学姐扑倒在地上,恶狠狠的看着我身下一脸笑嘻嘻的说着我错了我错了的学姐,撤开她松软的高领毛衣,然后把自己的嘴狠狠的咗在了学姐光滑的锁骨上,滑溜溜的热乎乎的,就好像是暖阳天里面的璞玉一样。
“哈哈哈哈哈不要啊灏薇…我错了我错了,好痒啊…别舔了…你是狗吗!!!啊哈哈哈别舔了!!”
大概真的很痒吧,学姐笑得眼泪都要出来了,她大笑着,手脚并用着想把我推开,但是这个时候我小小的身体和搓衣板一样的身材恰好成为了优势,再加上我稍微用了一点点勇者的力量,学姐根本就推不动我了,只能用她刚刚被热牛奶温的滚烫的双手在我身上摸来摸去。
不过此时此刻我却没有什么心情感受学姐的软玉在怀,原因很简单,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妹妹酱已经摘下了自己的耳机,一副这是我这样的小猫咪能看的嘛!.jpg的表情,看似用双手遮住了自己的双眼,实际上哇酷哇库的目光已经从指缝间死死地盯在了正在调情的两人身上。
虽然我不要脸,但是学姐还是很害臊的,于是我们俩立刻从地摊上爬了起来,学姐红着脸闭着眼睛假装清高,一边咳嗽着一边紧张的把自己刚刚被我扯开的领子拉回去,像极了情到正浓的时候被捉奸的奸夫淫妇。
“咳咳…雪笙,你忙完了吗?忙完了我们就穿衣服出去吃饭吧。”
“姐姐,你好烧啊…”
“咳咳咳咳咳…职业病,职业病。”
☆
仨人一起出门,学姐和妹様穿的都挺低调的,尤其是高中学妹妹様,完全没有什么审美需求,已经把肥嘟嘟的羽绒服套在自己身上把自己包成企鹅了,至于学姐也是大风衣大围巾,把自己傲人的身材掩盖在了衣服下面。
只有我。
只有我像个小丑!
我特么在大冬天穿着一身清凉的像是地下偶像青春靓丽的打歌服一样的衣服走在街上,还要忍受着学姐时不时的性骚扰。学姐好像格外喜欢我包裹在白丝下面圆滚滚的小屁股,每隔一会儿就要把手伸到我的裙子下面对着我的屁股又揉又扯。
原本我已经习惯小蜜穴里面塞着那个奇奇怪怪的双头塞子了,但是学姐这个烧货就是要拉着我的小臀瓣扯来扯去,连带着我的小穴口也一直摩擦着塞子,我的饱饱肚里面的蜜汁已经开始有些外漏了。
救命啊!超跑漏油啦!
别揉了!到时候大庭广众之下尿了一地那怎么收场啊!
妹様!你看看你的色魔姐姐!你管管她辣!
终于,步行了小二十分钟以后,我们来到了学姐家附近的万达,之前说好的是吃牛蛙锅,听学姐说还是特别辣那种。
我不太理解学姐为什么爱吃这种玩意儿,虽然我自己是挺喜欢的,但是我毕竟是勇者体质,吃什么都不会影响身体,学姐这种大小身子骨就弱的女孩子,常吃这些真的好吗?
对此学姐的解释是——以前的时候家境优渥,吃的都是山珍海味,家教也严,从没有吃过这种东西。
但是后来家境落魄以后可以说是把这些东西都吃了一个遍,莫名其妙的就喜欢上吃辣了,而且雪笙凑巧也很喜欢,就经常吃一些酸菜鱼,水煮肉片,麻辣牛蛙之类的东西了。
当然,今天吃牛蛙锅最重要的原因还是因为今天招行卡消费有个100抵50的代金券,所以学姐才决定来这家解决一家人的餐食问题,对此我表示完全无所谓,和学姐在一起就算吃巨难吃的多伦多海鲜自助我也表示没问题。
在吃牛蛙锅以前学姐先带着我和妹様去奈雪点了三杯果茶,按照学姐的说法吃着特辣的牛蛙锅喝着冰镇的酸酸甜甜的果茶才是人生享受。
当学姐和妹様正在等待她们的果茶,顺带聊一下最近雪笙的学习情况,最近的零用钱够不够用的时候,我正在聚精会神的盯着头顶上的菜单出神。
因为我不太爱喝奶茶果茶之类的玩意儿,这类东西就一直在我的知识范围之外,说实话我对格林巴勒姆果草炼金店里面的炼金饮料菜单的熟悉程度都比这个强。
话说这个…柠檬鸭屎是个什么玩意儿?
古有猫屎咖啡,现在有鸭屎果茶了?
就在我走神的时候,我忽然楞了一下。
我感觉到有人在叫我得名字,不是灏薇,也不是栗子老师,而是在呼唤我作为勇者的名字——有人在呼唤Avatar。
哦,Avatar,神使,一个不那么吉利的名字。
我叹了口气,在这个世界上会这么叫我的东西只有一个,那就是那头已经被我卖给官家整天吃喝嫖赌抽乐不思蜀的幼女龙,她找上我定然没有什么好事情。
虽然这么想着,我还是默默的在学姐和妹様没有注意到的时候偷偷地走到了奈雪店外面,顺着召唤我的声音方向看去,一个身着着普普通通的小坎肩马甲,披着围巾,套着米色短裙和灰色厚丝袜的少女背对着我站在万达广场宽阔的走廊边上,正对着四楼电影院前面的巨幅宣传海报。
在见到这个一头明显看上去就不是用那种简易染剂染出来的金发的时候,我的心脏忽然停止了跳动。
我没有办法再呼吸,再眨眼,再移动。
我并没有停止时间,而是我被自己停止了。
那个金发的身影似乎是感觉到了我的目光,于是缓缓的转过头来,露出的是一副些许符合东方人审美的细腻西方面容,这个面容大概能够符合任何人对于西方童话故事里面公主的幻想吧。
她的笑容成为了冬日晌午的暖阳,温暖中有意思甜兮兮的味道,让所有人都变成懒洋洋的睡虫。碧绿色的眼睛每一次都让我想起阿尔托利娅和她的湖光,也让我想起薇尔莉特和她的少佐。
总之我就是忘不了。
明明我都能够用记忆消除和强制催眠让自己忘掉愿,但是我就是忘不掉眼前这个人。
因为什么呢?
因为仇恨。
“呦,好久不见Avatar,你看上去好像过得很滋润啊,勇者小姐。”
爱丽丝这样笑着说道。
“.…..”
我不知道如何说话,如何回答,但是我的身体在我的嘴巴做出回应前已经做出了作为勇者应有的本能反应。
学姐和妹様已经买好果茶走了出来,学姐捧着两杯果茶走到我的身边,把属于我的那杯递到我的身前。
“给,灏薇,你的柠檬鸭屎。”
在看着我并没有接过她递过来的奶茶,并且根本无动于衷以后,学姐才意识到似乎有些不对劲。
“你还交到了朋友啊Avatar,让我看看因果…哦?你和她关系好像不一般啊,你体内的这个小玩具就是她给你塞进去的?”
“可以啊Avatar,你从万人骑的婊子变成这人的专属肉便器了?哈哈哈从良了?你那便宜女儿废了那么大功夫才做到的事情,最后还是成了别人的嫁衣啊。”
就算学姐再傻也该反应过来眼前人是知晓我勇者身份的人,况且学姐还根本不傻。学姐原本笑嘻嘻的表情慢慢尴尬的凝固了下来:“...灏薇,她是…”
“爱丽丝。”
“啊?”
学姐的脑子好像还不愿意接受这个现实,于是我又重复了一遍。
“她就是爱丽丝。”
☆
朦胧的白雾翻转如腾龙,一切都看不真切。
我是如何来到这里的?
脑子好混乱,记不清楚自己意识恢复之前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我思考之前究竟发生了什么,我在哪里——我不需要思考我是谁这种弱智问题,即便是在这种混乱的情况下我也对自己的身份有着确切的认知。
我说雪忆。
曾经的富家大小姐,现在的特殊服务行业从业者,现在作为灏薇的学姐被她包养,虽然目前还不知道应该如何处理这个从天而降的顶级舔狗,但是…她似乎没有什么坏心眼儿的样子,那就先这样过下去吧。
毕竟就算自己无所谓,雪笙确实也需要一个稳定的归宿。
所以,我是为什么会来到这个地方?
我尝试着伸出双手,虽然依旧拥有对四肢的掌控感,但是当我低头看向自己的双手的时候确确实实除了翻腾的白雾以外什么都没看见。
这就很奇怪了。
不过最近因为自己那个便宜学妹所以遇到的奇怪事情渐渐变多,虽然很不情愿但是自己对于这类异变的抗性应该变强了不少。
自己这是…被传送到什么异常的空间了吗?
就在我这么想着的时候,在浓密的白雾当中,一阵我熟悉的婉转求欢的声音隐隐约约的传入了我的耳中。
如歌如泣。
时而委婉羞涩,含蓄如含苞欲放却又有些羞赧的花骨朵,时而热情奔放,高昂如蛮族勇士求偶时的歌喉。
这个声音虽然不大但是却相当的放荡切肆无忌惮,能够听出来声音的主人十有八九在进行一场特别欢畅淋漓的性交运动,最主要的是…虽然在一起的时间并不长,但是这两天这个声音在我耳边先出现的频率异常的高,所以我轻而易举的就能够听出来——这是我那个名叫灏薇的婊子学妹的叫床声。
很有特色,特指在高潮的时候叫起来哼哼啊啊的像母猪一样,一点也不淑女。
当我正在回忆着那个一点也不淑女而且特别不要脸却对我一心一意的烂裤裆学妹的时候,眼前的白色浓雾散开,那张最近上镜频率相当之高的脸果不其然的出现在我的眼前。
是她,我的婊子学妹,烂裤裆勇者,灏薇。
不…现在也许叫她Avatar更好一点,毕竟她现在是处于勇者形态对不对?
所以勇者形态的烂裤裆学妹是什么样子的?
浓雾散去后出现在我面前的学妹浑身赤裸,她万年不会长大的残念少女身材最显著的地标就是小荷才露的尖尖角。
啊…多么美妙的小家伙啊,盈盈一握的乳鸽,虽然她本人对于这点似乎相当抵触,但是我从来没有说过比起那些因为年龄和哺乳以及各种生理上不可抗拒的原因而已经下垂的形状恶心的奶子,学妹的小乳鸽对于我来说就像瑰宝一样。
下次我一定要找机会挑一个雪笙不在家的日子不让她穿衣服,然后揉她的小乳鸽揉一天,一边享受美妙的触感一边享受她羞红的脸蛋上那明明相当不好意思不舒服但是又鼓起勇气满足我的别扭表情。
想想就身心愉悦啊…
但是此时此刻,很明显有另一个同样能够理解学妹小莱莱美妙的家伙正在做着我想做的事情,这让我稍微有些吃味儿——有一只类似于…海洋内柔软的无脊椎动物一样的奇怪红色生物整趴在…不,正完全的把学妹纤细的身体裹进去。
就好像你吃棒棒糖的时候把整颗糖果塞进嘴里使劲舔使劲吸一样的那种感觉,学妹现在正在那个恶心的红的生物的环装口器里面上上下下的蠕动着,粘稠的分泌物几乎都已经成为条状的胶体,还有几条带着吸盘的触手紧紧的吸在学妹的那对小乳鸽上,卖力的向外抽取着什么。
至于学妹…那个在她自己口中无所不能天下无敌的勇者,已经爽到快要口吐白沫了,至少我是这么觉得的。
当然,虽然我判断错了但是这不能怪我,毕竟任何人看到我那个烂裤裆学妹那副口水都要流成瀑布,眼睛狂翻白瓢的表情都会认为这小娘皮没救了的。
谁能想到下一刻看上去已经高潮致死的学妹忽然就好像使用了感觉屏蔽魔法一样,以川剧变脸的那个速度恢复了冷漠的表情,随后每次环着我腰间的软肉都能让我很舒服的双手轻描淡写的撕开了那只裹着她的怪物。
你懂得,就是那种在母亲节上表演歌舞的KFC老爷爷撕开白T恤一样的感觉,学妹那样撕开了裹在她身上的奇怪生物。
让我不好用言语描述的颜色的血液就好像涂鸦射击里面的颜料一样一下子铺满了整个屏幕,我瞬间不知道应该评价是血腥还是恶心还是猎奇了。
不过对此学妹根本不在意,应该说不愧是勇者吗?她轻而易举的挥了挥手就把那些肮脏的血液和奇怪生物的残体抹除的干干净净,比画图上的橡皮擦还好用。
所以我又能看见学妹小小的乳鸽了。
此时的学妹与我的天字头号大舔狗似乎不太一样,起码从表情上来看就不太一样,她现在的表情冷漠的就好像‘我莫得感情.jpg’一样,放到那些垃圾动画片里面最多一集就要被带着手机穿越异世界的男主攻略。
但是现在的故事线里面的主角是她,所以要是真有那种龙傲天设定的角色估计一帧就要被她打成肉酱。
在我还在对于烂裤裆学妹从痴女转变为冰山美少女的切换感到不得劲的时候,下一刻她又换出了另一个让我惊为天人并且不但不得劲,而且还很…难受的表情来。
我的学妹忽然笑了…是那种无奈到痛苦,但是又不得不露出笑容去面对的表情,皱着眉头去扯起嘴角的笑容,提线木偶一般的悲伤,我不能理解。
她很痛苦,但是同时也很快乐,我看得出来。
灏薇为什么会漏出这种表情?
答案即刻揭晓——一个小小的幼女怯生生的从白雾中走了出来,赤着可爱的小脚丫,即便没有笑起来也已经宛如天使一般可爱。
女孩穿着洁白的连衣裙,披散着柔顺的银发,晴空一般蔚蓝色的眼睛,其中的高光就好像是皓远的云彩,深沉切悠远。
就是这样的一个孩子,在见到赤裸裸的学妹以后连滚带爬的轱辘到了个子小小的学妹的身边,然后抱住了学妹脏兮兮的小腿…她看上去似乎都还没到上幼儿园的年级?
“麻麻~~麻麻~~~”
她这样喊着。
“...来吧,愿。”
学妹皱着眉头笑着,俯下身子轻轻的把小女孩抱入自己的怀中,接下去发生的事情让我瞠目结舌。
女孩在被学妹抱入怀中以后明显兴奋了起来,开开心心的就一口咗在了学妹的小乳鸽上,然后开开心心的吮吸了起来。细嫩的喉咙微微的搏动,能够看出有美味的液体顺着女孩的嘴巴流入到她的身体里。
那是学妹的奶水。
她…学妹,在给这个小女孩喂奶?
这个小女孩刚刚叫学妹…妈妈?
难道刚刚学妹和那只怪物进行这么深入的负距离生理探究,原因就是为了…让自己催乳?让那只怪物帮小女孩把自己学妹自己身体里面的奶水吸出来?
所以…那是学妹的孩子?
我不太好用学妹那副怎么看怎么像未成年的身体和脸蛋子来描述‘母性’这种感觉…但是这种事情永远就是一种本能,饿了吃饭,困了睡觉,活着呼吸。
现在在学妹那张稚嫩的脸庞上酝酿出的,就是这样的【本能】。
她爱她怀中的这个孩子,我感觉得出来,是很沉重很愧疚的爱,我能理解。
因为多少个以泪洗面的夜晚,我抱着害怕的颤抖着的雪笙入睡的时候,堆积在一起的从父母那里承接过来的责任无法完成的愧疚与我对雪笙的爱融汇在一起,让我痛哭流泪。
我默默的埋怨为什么父母要把这样的担子扔到我的肩膀上,一边为雪笙目前为止跟着自己吃到的苦而愧疚一边暗暗的下定决心无论如何都要将她守护住,我最后的亲人。
所以我能理解学妹的笑容。
“对不起…愿。”
学妹小声的这样说道。
然而在她怀中天真无邪的吮吸着学妹乳房的幼女却体会不到自己母亲笑容的深意,她只是支支吾吾的吮吸着甜兮兮的奶水,小奶爪在学妹的身上乱抓着。
学妹…是怀着什么样的感情来抚养这个孩子的呢?
正当我思索着的时候,浓雾再次包裹了我眼前的一切,将赤裸的学妹和她怀中的女孩全都掩埋。
当再次拨云见日之时,画面就已经没有那么温馨了。
之前的场景虽然我并没有怎么注意,但是好像是在一个洞穴一样的地方,这次则换成了…魔窟?地狱?血池?
我不太知道应该怎么形容。
我的烂裤裆学妹依旧是浑身赤裸的样子,小小的身子,贫瘠的身材,凌乱的黑色头发…只不过现在的她,表情却又有不同,同样是我没见过的表情。
就好像是在酒吧里面喝得烂醉的舞女,人生和她的裤裆一样都宛如流满污水的下水道一样的失败者,那样用酒来麻醉着自己的一切的醉生梦死的表情…大概就是对于学妹现在的写照。
摆烂,破罐子破摔,不自爱?
不知道应该如何形容,但无论如何,那是一个放弃了一切希望的笑容。
而漏出这样笑容的她躺在遍地碎尸血池当中,任由那些肮脏的污秽物侵染自己的头发。
“...跟我走吧。”
一个我并不熟悉的清冷声音传来,和学妹有三分相似,三份冰冷,三分成熟,最后那一分是属于她自己的特立独行,我听不明白,我也不曾见过,但是却莫名向往。
银发的少女骑士身着亮银色的骑士盔甲,月光一般的银发仔细的扎成繁琐的碎辫垂在冰冷的盔甲上,蔚蓝色如天空的眼睛悲切望着躺在血泊中的学妹。
手中的银刃上满是怪物的脏血,兴许就是她把这里变成了属于怪物自己们的墓地。
“去哪?”
学妹笑着从血泊中坐了起来,用已经死去的眼睛和那副枯萎了的笑容看着自己的女儿问道。
“去真理之门?”
“去阿比斯之底?”
“还是你希望我穿上立体机动装置,一边唱着‘我们不是食物,我们是猎人’去把‘食堂’里面那些披着斗篷但是却只愿意回答我三个问题的大个子们的后颈肉都砍下来?”
学妹好像一个还有中二病的脑残一样对着自己的女儿说着不明所以的话语。
银发的少女骑士低下了头,对于学妹所说的神经病一样的鬼话话她相当的愧疚,但是她依旧据理力争。
“我…我也不知道,但是妈妈,这样是不对的,你这样是不对的!!!”
“有什么不对的,这样不也挺好的吗?”
学妹站了起来,随后伸手到自己的两腿之间,把依旧插在里面的某条不知道属于哪个倒霉蛋的软趴趴的玩意儿拔了出来,软软的一大坨,很难想象这些东西之前都塞在学妹不算大的腹腔里面。
黏液和血液混成一滩,被她随手扔开。
“我已经做完我应该做的事情了,击鼓传花也传到你手里了,接下去你去做不就好了?不要再来管我啦~”
“我啊,快活着呢…等会儿我睡着了我还要去吃楼下新开的麻辣香锅呢,对了我是不是要考四级了来着…好麻烦啊,到底要不要弄毕业证啊…”
絮絮叨叨着的学妹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好像一个脑子不正常的孤寡老人,她似乎根本就不在意眼前的银发少女,一边说着一边挠着自己湿乎乎的脑袋,一脚深一脚浅的踩着由各种液体组成的水坑,慢慢的向远处走去。
“妈妈…!”
见到学妹即将离开,焦急的银发少女快步上前,想要抓住她渐行渐远的手和心。
下一刻,应该是我第一次见到灏薇她动手的样子吧。
出生于和平年代的我对于这种事情没有什么实感,九成九的感官都来源于影视文学作品,剩下那百分零点零零一可能是幼儿园时候和小朋友抢玩具,我早已经都不记得了。
“离我远点!!!!!”
即将被自己女儿靠近的学妹叱喝的声音与她在床上婉转承欢的声音截然不同,斩钉截铁的撞击声很难想象是从那么样一个娇小的身材里面爆发出来的。
银瓶乍破水浆迸,铁骑突出刀枪鸣。
此刻的学妹让我陌生。
学妹的声音决绝的一如骑枪的冲锋,随之而来的是【拒绝】。
即便我以一个过客,一个旁观者的身份,我也能够感觉到在那一刹那学妹对自己女儿所做的事情。
她【拒绝】了自己的女儿…虽然不知道用的而是什么样的方法,但是她的的确确坐到了,在她的命令下世间的万物开始帮助学妹抵抗银发少女的前进,开始排斥她朝着学妹的方向进行移动,哪怕她继续往哪个方向看过去的光都被无形的力量扭曲。
银发的少女愣在原地。
“对不起,愿…”
学妹小声的这样说道,依旧没有做任何的挽回,她看起来相当孤单,身边却没有属于其他任何人的位置。
我震撼在眼中所看到的一切当中…许许多多的猜测和可能性涌入我的脑子里,但是在推断出合理的解释之前,我作为女性感性化的思考方式还是占据了上风。
学妹好可怜。
我这样想着,虽然不知道原因,但是她很可怜,我感觉得出来。
想把她搂入怀中,想抚平她的哀伤。
我的学妹不应该浸泡在这样的毒药中,我想要把她拯救出来,但是我却无能为力,我什么都做不到。
浓雾弥漫,画面流转,我有预感,这将是这段故事的结局。
小小的洞穴,血腥的巢穴,不值一提,都只不过是乡村路边的野厕所罢了。
此时此刻,擎天撼地的黄金树,燃烧着整个世界的火焰,黄金的王座,肃静的广场,肃杀的王城,巨龙盘旋灰红色的天空当中,叫起来的声音像极了防空警报让我有些莫名的想笑。
但是我笑不出来。
不远处站着的是金发的少女公主,优雅的站姿,无可挑剔的神情仪态,创世神一般睥睨的态度和气息,长生者特有的空洞。
我想起来了,她是爱丽丝。
她孤家寡人,但是在她对面的人倒是不少。
我听到了学妹女儿的声音。
气若幽离,让我想起了那个雪笙高烧不退的夜晚。
银发的少女骑士正躺在跪倒在地上的学妹的怀中,此时的学妹终于不是赤身裸体了,她穿着素白色的长袍和铁裙,光刃顺从的漂浮在她的左右,世界都在向她臣服。
她很强大,我感觉出来了。
但是她依旧很无助,我同样也感觉出来了。
她紧握着自己女儿无力的手掌,希望通过这种方式把她留在自己的身边,但是你越想留住的东西越是会在指缝间悄然而逝是世间不变的真理。
银发少女的头发披散了一地,她的血液染红了那些头发。
“...妈妈…我好冷啊…”
“...我们,一起去吧?”
这是那个名为愿的少女对学妹说的最后的两句话。
不知名的短剑刺穿了她的铠甲,她的血流了一地,原来作为学妹女儿血统这么强悍的她,也会以这样普普通通的方式死去吗?
我不得而知…但是学妹的样子看上去非常的无助。
喂,灏薇,把她复活啊!
你不是说就算我死了,你也能通过因果逆论将我复活吗?你不是说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我吗?
先把你的女儿救活啊!
你不是勇者吗!
我跟你说话呢!快动手啊!你这个臭婊子烂裤裆勇者,傻逼学妹!
愿的手缓缓的从学妹的小手中滑落,啪嗒的一声摔落到地面上,而学妹依旧呆呆的跪在那里,抱着已经毫无声息的银发少女的身体,不为所动。
我真的想立刻走上去抽她一个耳光,但是我做不到,我动不了,我甚至看不见自己的手,我只不过是…一个看客罢了。
“好了,Avatar,现在击鼓传花的游戏重新回到了你的手中,你要怎么选择呢?”
爱丽丝笑着说道,虽然表情和语气都非常的优雅,但是我听得出她的幸灾乐祸,我同样非常想上去也给她一个耳光。
当然我同样也做不到。
学妹没有说话,但是她动了。
她把愿的身体缓缓的放到地面上,随后站起身来,没有抬头,白袍的兜帽和凌乱的黑色碎发遮住她的表情,我看不真切。
可是我听得真切。
她说我愿意。
愿意什么?
我不知道,爱丽丝却知道,听到学妹的这个答案以后原本强装的优雅表情终于再也保持不住,几千几万几十万个轮回叠加在一起的情感在此刻爆发,公主姣好的面容扭曲成马戏团的小丑面具,发出的笑声像是把刀子扎进玻璃里面使劲拉擦。
“哈哈哈哈哈对对对就是这样!”
“把祂们也拖进来,把祂们也拖下水!谁也别活!谁也别想独善其身!谁也别践踏我们的命运!谁也别想操控玩弄我们的人生!”
“我们不是玩具!我们不是自走棋!我们是活生生的灵魂!”
对于癫狂的爱丽丝,学妹的回答简单直白,她把手刺进自己的胸膛里面,掏出来了一个…星环?
三个互相环绕的铁环中心围绕着一颗黑色的小圆球,我看的真切,学妹是从自己的胸膛里面把这个东西挖出来的。
下一刻,一个披着黑色斗篷的巨大身影佝偻着出现在了学妹的面前,它的身形奇怪,好像是一只爬匐着的巨兽,又像一个屁股巨大几乎要把腰弯成九十度的老者。
我从没见过这种东西,但是脑子里面却有一个信息告诉我,祂就是‘食客’。
“你决定了?”
‘食客’这样说道。
“我决定了。”
学妹这样回答。
‘食客’点了点头,无序,无形,无理的真实与学妹合二为一,素白色的长袍与铁裙消失,学妹变回了那个高中时候不起眼的少女,纤细的身材,丑陋的短发,平平无奇的黑框眼镜,理科生特有的散热大额头,在我眼中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模样。
但我知道这是假象。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知道。
所有人看着学妹的表情都变了,那些原本应该是学妹伙伴的人的表情变得惊恐,爱丽丝的表情变得兴奋。
重见天日的学妹双眼并没有看爱丽丝,也没有看死去的愿,她的眼睛只是空洞的望着头顶那颗遮掩了整个世界的树冠,只是享受着那场正将整个世界都燃尽的大火。
无论是谁,都在跳出轮回,包括这个世界。
“你成功的做到了。”
学妹对爱丽丝这样说道。
“我来杀了你了,爱丽丝,如你所愿,我来帮你解脱,帮我解脱,帮所有人解脱。”
“如果这是愿的愿望的话。”
“我愿意。”
“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