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开门,还俗老獒数轮的表情又惊讶又心疼。
“哎呀,这种天气的话不来也没关系啦。”
老藏獒怜惜的拉他进来:“先去洗个澡吧,别感冒了。”
“好啊。”
阿奎尔走进浴室:“虽然作为鱼来说不容易感冒,但还是洗洗吧。”
浴室里的大浴缸,足以容纳2到3人。
“你不来洗吗?”
阿奎尔随意的用热水冲了冲身体,把花洒往浴缸里一扔,扒起了老僧数轮的衣服。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啦。”
老藏獒兴奋的扒下了自己身上的所有布料,露出了棱角分明的腱子肉。
“没想到您一把年纪还挺结实的……”
鲨兽人潜入水中,灵动的从浴缸另一头浮来上来,闲散的把健壮的双臂搭在缸边,注视着肌肉块块分明的数轮踩进了水里。
“哎,毕竟我以前是武僧。”数轮抚摸起自己身上被水打湿的干涩毛发,按了按下面的肌肉,叹了一口气:
“已经不如年轻的时候了,到是你这些年轻人……唉,真好。”
老藏獒抚摸起了鲨兽人身上的健硕肌肉。
“真好,真好啊。”
老数轮叹了口气:“就算现在让我去死也值了。”
“话不可以这样说……”鲨鱼的嘴角勾着笑:“正事还没做呢,不是吗,师傅?”
“我都不知道怎么开口……”数轮如释重负的叹了一口气,笑了笑:
“还有啊,我已经还俗了,别叫师傅师傅的了。”
“行啊师傅,那师傅想在哪里做啊?”
“就在这里,如鱼得水,不好吗?”
老獒笑了起来,双手拍起水花,四处溅射。
阿奎尔潜入水中,从数轮的胯间浮起头,用鼻尖拱着数轮腿间的宝物。
老獒捧起鲨鱼兽人的脸颊,将他带到了自己面前,犬吻湿漉漉的碰到了鲨鱼的鼻尖。
阿奎尔能感受到来自数轮的渐渐变得急促的温暖吐息。
尽管外界电闪雷鸣,但数轮尽情沉迷在这小世界里的快乐。
就像数轮受到迫害后,逃进佛堂的第一天。
投身于佛法中,弃伤害于不顾。
一鲨一犬,两人的肉体互相摩擦着。
阿奎尔认为数轮的肉体并不像他的外貌一样衰老,他也并不像老人一样有着奇怪的体臭。
是他出家期间由于某些经历所致?
或者本来他就很年轻只是心衰容颜老?
又或是长期的武僧生涯让他的肉体保住了青春?
并不重要了。
獒犬松开鲨口,伸手摸向被鲨鱼的两根顶住的胯间,犬屌还是软绵绵的。
“哎,老了,不中用了”
数轮松开自己柔若无骨的下体。
“你愿意来陪我,谢谢。”
“不客气。”
阿奎尔靠在池边
……
夜色褪去,晨光初现。
暴风雨肆虐后的街头上,獒犬兽人和鲨兽人并行走着。
“鲨鱼小哥还是趁着年轻,多享受一下年轻人才有能拥有的快乐吧。”
老獒数轮揉了揉自己的胯间,手感依旧干瘪:“要是我当时勇敢一点……心再狠一点,不在意他人眼光的话,也不至于……和他分离。”
“是说,不要畏惧他人眼光,做自己想做的事,是吧?”
阿奎尔看着数轮蹲下,捡起一条被风浪带到路上积水里的鱼儿。
“命运不可知……唉……”
数轮看着拾起的鱼儿从犬爪里蹦跳出去,一头撞在街边的石台上,濒死般的张着鳃盖喘息着,不由得对着鱼儿,又像是对着自己和阿奎尔叹息道:
“有时反抗命运而挣扎,反而会撞的头破血流,对吧……”
鲨兽人看着藏獒兽人手中的海鱼若有所思。
数轮将鱼儿放入通向大海的排水渠里,又从积水里捞起另一条。
阿奎尔看着路上星罗棋布的积水潭里,深陷其中的鱼儿们泛起的那一连串粼粼波光。
“走吧,别救了,救不过来的。”
“罪过。”
数轮摇摇头。
“你都还俗了,谈什么罪过,它们自己会有办法的……”
阿奎尔看着一条鱼儿跳出积水,轻轻的蹦进了排水渠里,溅起欢乐的水花。
……
酒吧外,一鲨一犬看着门外堆积着被风带来的杂物。
老獒数轮解下了颈上稀稀拉拉的串珠,递给了雄鲨。
“我已经还俗了,不需要这个了,这个挺值价的,之前迫于生计卖了几颗……带了几十年的老珠子了,别嫌弃。
阿奎尔双手接过这串珠子,挂在胸前。
在朝阳的照射下,它们发出了像被珍珠贝打磨过的沙粒般温润的光泽。
“谢谢,非常好看。”阿奎尔托起胸前沉甸甸的珠子。
老獒又弯腰拾起一条困于积水的鱼儿:
“那我就先走一步,不送了……和你那一晚上我很满意。”
阿奎尔目送着老獒的身影渐渐融化在暴风雨后新生的朝阳中。
酒吧门口被杂物堆满,他绕到落地玻璃窗前,擦干净上面的泥点。
艾瓦兰斯趴在某桌上熟睡着,费洛因蜷在吧台上侧躺着。
他伸手搬起了杂物。
……
昨晚,深夜时分,艾瓦兰斯趴在桌上,望着窗外的暴风雨。
他后悔没有拦住阿奎尔,也后悔没有记清那张卡片里的地址。
艾桃桃和阿奎尔的命运,是连在一起的,缺了鲨鱼,弟弟就可能回不来。
自从药浴给了他站起来的力气,他便摆动起仍然虚弱的双腿,走到楼下。
费洛因似乎看出了他的虚弱,没有飞扑,只是用面颊蹭蹭结实的牛腹。
艾瓦兰斯摸着虎脸:“他走了吗?”
“走了呀。”
费洛因一脸天真的看着他。
艾瓦兰斯起身坐到窗边的位置,望着暴风雨的电闪雷鸣。
电光在云层中映出人影的形状,连贯动作的看起来似乎像是在打斗。
艾瓦兰斯本想取一箱啤酒,饮尽后把瓶子狠狠的在自己的角上砸光。
但想到之后的一片狼藉。
老牛叹了一口气:
“而且,我还要清醒的,等他们回来。”
随着艾瓦兰斯进入了梦乡,云层中的打斗人影也慢慢停了下来。
曙光从大洋彼岸升起,照出了忙碌的船队。
暴风停息后,码头将再次忙碌起来。
杂物被搬动的声音惊醒了艾瓦兰斯。
正在搬杂物的阿奎尔看见门被打开了,艾瓦兰斯带着晨起的疲倦,欣喜的笑着踹开了台阶上暴风送来的馈赠,一把抱住了面前的雄鲨兽人:
“欢迎回来。”
“嗯。”阿奎尔慢慢用手搂住了老牛健壮的躯体,脸颊蹭着艾瓦兰斯的脖颈。
“你饿不饿,我去做个面饼给你吃好不好?”
老牛胸腔的振动从肉体的接触传到了鲨兽人的身体上。
“好……”
……
老獒数轮一路走着。
路边的排水渠钻入了地下。
他不得已脱下身上的僧袍,将一路拾起的鱼儿放进里面。
最终走到了海岸。
他将鱼儿尽数放入海里:
“去吧去吧。”
鱼儿进入了水中。
“前世修今生,今生修来世……”
老獒数轮叠好散发着鱼腥气的湿漉漉僧袍,脱尽身上布料,赤裸的立在码头的海风中。
朝阳在他干涩的毛发上打了一层金色的发蜡,让数轮看上去年轻了许多,武僧生涯在他身上留下了伤痛,也留下了与健美协调的肌肉。
他立在阳光中,结实的身影如太阳神一般耀目。
“生与死轮回不止,而我……将结束了。”
海岸上的太阳神,跃入了水中,金色的光芒在冰凉的海水中熄灭。
锋锐的藤壶划破了他的身体。
很快的,一张脸朝他迎了过来。
像是他这辈子心心念念的恋人顺悟。
又像是陪伴了他最后一晚上的,鲨鱼小哥。
数轮张开双手迎接着它的到来。
恢复通航的码头上,水手们惊恐的发现,老僧数轮以一种不完整的姿态浮在了海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