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任凭的岳母从老家赶来了。
岳母刚刚放下行李,李南山就打来了电话,他说他和司皇英、黄素丽已经在温泉游泳馆等他了。
任凭真不好意思丢下家中的好多事不管,但实在拗不过李南山的竭力邀请,加上和两个漂亮女大学生游泳确实是一个不小的诱惑,定力不够的人是很难抵抗得住的。
于是就和乔静打了电话,说单位有急事要加班,妻子无奈,只好应允。
好在家里帮忙的人已经来了,不用再操心小孩的事情。
任凭下了楼,打上一辆出租车就向温泉游泳馆赶过去。
温泉游泳馆是本市最大的一家室内游泳馆,据说水是从打了一万多米深的深井里抽上来的,恒温,温度常年保持在二十八度左右。
温泉含有多种矿物质,对人体有好多好处,可以治疗血压高、心脏病,也可以预防和治疗皮肤疾病。
里面的设施很全,有自助餐、桌饭和豪华包间,有桑拿按摩,还有棋牌室、美容美发厅、恋歌房、健身房、茶社等等,各种设施一应俱全。
游泳馆共三层,一楼是游泳池,二楼三楼是客房。
这地方主要是接待市里的大小会议。
如今开会不让到风景名胜区,只能在市内,而这个地方的别名又叫会议服务中心,所以到这里开会理所当然。
况且这地方虽说是私人老板投资兴建,但挂靠到了市政府,况且馆名由擅长书法的某省委书记所题,所以名声大噪,生意异常火爆。
任凭坐出租车几分钟功夫就到了温泉游泳池门口。
他左看右看不见人,心里纳闷。
心想先进去看看,是不是他们等不及先进去了。
这样想着就进到了大厅,只见大厅内空空荡荡,一道硕大的玻璃墙将大厅与游泳池分开,挡住了去路。
玻璃的那一边正是一泓一泓的碧水,里面的男男女女着各样鲜艳泳衣或中流击水,或浅滩嬉戏,小孩则上到高高的滑梯上,或坐或仰,箭一般划将下来,然后扎入滑梯下的水中。
游泳池共分三部分,一部分是深水区,看上去颜色呈浅蓝色;挨着深水区的是浅水区,看起来呈碧绿色;与深浅两池顶端铺着的是儿童乐园,那里的水浅不及膝,水也没什么颜色了。
深浅游泳池中间种满了奇花异草,有的叶大如扇,长枝曼曼,顺着搭建的花架,直长到半空中去。
有的则在盆中生长,寂寞开无主。
任凭看了几眼,心想自己是来找人,现在还不是欣赏风景的时候,就走到总服务台旁边去问。
原来这里是楼上客房的入口,游泳者还有另外的通道。
任凭按照服务小姐的指引来到另一个入口,一进门就看到李南山和司皇英她们站在售游泳衣的柜台前,向着里面的泳衣指指点点,由于他们淹没在众多的游泳者当中,也听不见他们在说着什么。
任凭走上前去打招呼,他们才看到他。
司皇英今天穿了一件黄色运动衣,下穿运动鞋,好像是刚从篮球场上下来的一样,黄素丽则穿一件半紧身上衣,下穿牛仔裤,略略显出青春的线条。
李南山手拎了个黑色小提包,像个大款似的在旁边站着,见任凭来了略一点头加以微笑,就算是打了招呼了。
任凭突然想起自己没带游泳裤,也挤到柜台前。
这时司皇英挑到一件大红的泳衣,问服务员多少钱,服务员答说三百多元,她立即惊叹地吁了一声。
这时的李南山从后面走过来,对服务员说,就要那件大红的,司皇英还想改变主意,李南山说你是否看中了那件?
司皇英也不置可否,只说那件太贵了,能顶一个月的生活费呢。
李南山就坚定地对服务员说,就要那件。
黄素丽看中了一件蓝色的,才一百多元钱,任凭也挑了一件裤头和帽子。
李南山从包里掏出了一打百元大钞,问服务员多少钱?
服务员说一共五百五十元,任凭这时也争着付钱,却被李南山制止了。
李南山付款后说了声:“跟我来。”就转身出了游泳池入口,向大厅走来。
大厅前台的服务小姐见李南山走来,离好远就热情地和他打招呼,李处长、李处长的叫得很甜,看来李南山跟他们很熟。
李南山到总台要了两个房间,就又在服务员的带领下向二楼走去。
任凭纳闷,来这里游泳,又不是住宿,要房间干什么?
又不好意思多问,就跟着上到二楼来。
走没多久,来到两个房间前,服务员说了声:“就是这里。”就走了。
李南山递给任凭一个钥匙牌,说:“你和小黄到210房间换衣服,我和小司到211房间换衣服,下去的地方在前边。”说着用手指了指南边的一个楼梯,然后又补充了一句:“别忘了拿钥匙牌,凭牌可以进两个人。”
任凭这才明白,楼上和楼下的游泳池是相通的,况且开了房间就可以免费游泳。
这时两个女子不依了,坚持要任凭和李南山一个房间,她们两个一个房间。
李南山哪里肯依?
推着搡着将任凭和黄素丽关在了210房间内,自己则拉着司皇英进到211房间里去了。
任凭和黄素丽进到房间里,坐在床上喘着气。
两人独处一室,一时都有些局促起来。
任凭打破僵局说:“你们今天没课吗?”明明知道是没话找话,但为了不至于更尴尬,还是说出来了。
黄素丽有点害羞,也不敢看任凭,只回答说是的。
任凭说:“既然来了,还是放开些玩吧,你们这些九十年代的的大学生应该更加开放一些才对。”
“对,你说得很对。这些我都懂,也能从观念上接受,但一到行动上就……不像司皇英,既能想得到,又能做得到。”黄素丽慢慢地放松了自己。
“那个司皇英家是哪里的?看来他很会交际啊。”任凭问道。
“他市本市的,家里父母都是工人,情况也不是很好。但她的性格比我好,能拿得起放得下,关键时候也能冲上去。我就不行。”黄素丽说。
“你怎么不行?我看可以。比我们那时候强多了,我们那时候和女生说话都感到害羞呢。”任凭是说的他自己。
“现在可不行,老师在课堂就教导学生,要大胆交往,不要受传统观念的束缚,这样才能适应这个充满竞争的社会。”黄素丽说,她已经度过了刚开始的矜持阶段,恢复了那天晚上跳舞时的状态。
“现在的社会过于矜持就是不行。比如那些搞女性内衣推销的模特,只穿着三点式在大庭广众下表演,思想保守一点就干不了。”任凭举例说。
“是啊,现在社会把女性逼向了一个死角,只有冲出去一条路,否则只能面壁挨饿。”黄素丽说着,朝这个房间的四周看着,好像害怕有什么埋伏似的。
“不光是你们女的,我们男的也一样。”任凭深有感触地说。
是啊,男人活得或许比女人艰难些。
由于整个社会比较倾向于男人中心论,所以男人的心理负担更沉重,取得一些成功的,社会家庭将会对他有更高的期望值,想止步休息一下,那就会被指责为胸无大志,没出息。
所以整天活得就像后面有一只鞭子在赶着一样。
而女人就可以安享男人的成果,况且稍有不逊,也会得到社会的同情。
“哎,那个李南山是干什么的,看来有权又有钱啊。他真是人事处长吗?”黄素丽突然问。
“上次不是给你们名片了吗?”任凭记得上次在司皇英的生日宴会上给过她们名片。
“但是他跟你不一样,他不象是处长,倒像是个情场上的老手。”黄素丽判断说。
“处长还有固定模式吗?人的性格决定人的行为模式,跟职业没关系。至于有钱没钱,那倒是和职业有点关系,但也看不出他是个大款。至于情场上的老手,那更和处长没关系。”任凭说。
“但他花钱很阔绰。”黄素丽还坚持着自己的观点。
“那是表象。一个是性格使然,一个是生活态度使然。有的人很豪爽,视金钱如粪土,就像他那一类。”任凭尽量给李南山开脱着。
“你是个什么样的人呢?”黄素丽突然问。
“我?”任凭楞了一下,这个问题太宽泛了,也不知道她指的是哪一方面,于是就反问道:“你看呢?”
“我看你倒象是个刚走入上流社会的贵族,反正你和他不一样。”黄素丽俏皮地说。
“从哪能看得出来呢?”任凭继续问,想尽快听到对方对自己的评价。
“从言谈举止上看的。你看你吧,说话比他文雅多了,不像他那么狂。行动也很讲分寸。反正挺绅士的。”黄素丽柔柔地说。
*“实际上他也是很有学问的,在学校时的功课比我好。”任凭听着黄素丽的夸奖,心里美滋滋的,但他还是替李南山稍稍辩护一下。
“反正我不喜欢这种人,滑头滑脑的,给人一种华而不实的感觉。”黄素丽说。
“只要你的同学喜欢就行了。”任凭开玩笑地说。
“你怎么看我们两个?”黄素丽突然问。
“这个嘛……”任凭思索着,他实在是无法表达对她们行为的看法,平心而论,他对她们的看法是一好一坏,但又不能说坏的,只好说:“你是个很好的女孩子,既稳重又大方,没有小家子气,气质也很好。至于她嘛,也不错,挺能交际的。”
这时李南山将他们的门敲得咚咚只响,边敲边叫:“换好衣服了吗?快走!”
任凭这边招呼着:“快了,快了。你们先下吧。”这才想起自己来是游泳的。
他催黄素丽去换衣服,黄素丽不好意思地推让着。
任凭见此情景,知道她有点害羞,就主动走到门口说:“你先换吧,换好了再叫我。”说完带上门出去了。
任凭靠着栏杆向下看去,只见李南山和司皇英穿着泳衣正并肩向游泳池走去,李南山右手搭在司皇英的肩头上,显得很亲密的样子。
任凭暗自惊叹李南山追求女孩的闪电速度。
那司皇英穿上那件红色的泳衣像仙女下凡一般,飘飘忽忽,袅袅亭亭,真是让人百看不厌。
因为今天是星期天,泳池里的男女很多,大家都在尽情地放松着自己,好像想洗去一周工作的辛劳。
这时任凭看见李南山他们走向一楼的一个房间内拿了一只救生圈出来,然后向深水去走去。
这次是司皇英的左手揽住了李南山的腰,李南山则用右手箍住司皇英套着救生圈的脖子。
他们越来越亲密了。
这时背后黄素丽在轻声呼唤,原来是她已经换好了泳装。
任凭轻轻地走过去,却不见黄素丽,忽听“嘿嘿”的两声窃笑,任凭循声找去,见黄素丽藏在门后,脸颊羞得通红,见任凭朝她看,慌忙跑向床边,抓起床单胡乱裹在了身上。
尽管在一刹那间,任凭也看清了她穿着泳装的身体,不觉心中为之一振。
任凭首先看到了她雪白的皮肤,尤其是脖子下面、乳房上面的那块开阔地,白如凝脂,一点汗毛也看不到。
她的乳峰高挺着,一点下垂的意思也没有,乳房上面很自然的形成一道乳沟,里面黑洞洞的看不到底。
她的腰肢不算很细,但跟宽大的臀和丰满的胸比较起来,也足以形成两条美丽柔和的双曲线。
泳衣是那种蓝色带了绿道的那种,将她的皮肤映衬得更加丰腴。
泳衣的后背设计了一大块空地,将黄素丽的后背露了个大半,空旷中显出一道柔柔的沟壑,沟壑的两岸长着茸茸的汗毛,更衬托出主人皮肤的细嫩。
任凭见她不好意思,心里更加觉得她的可爱。
女性的可爱,不仅仅在于她美丽的身体,更在于他们娇羞的神态。
任凭一时间没什么话说,只是看着她嘿嘿地笑。
黄素丽示意他快去卫生间换衣服。
他找出刚才买的游泳裤头和游泳帽,走进了卫生间。
他换上那条紧紧的裤头的时候,自己也不好意思起来,因为光着膀子倒没什么,关键是肚脐下的那一包东西,怎么也掩藏不了。
怎么让它去面对一个才见过两次面的年轻女子呢?
万一它不争气发作起来怎么办?
任凭真是有点犹豫了。
这个李南山偏偏让自己制造出这种尴尬来,而他却毫不在乎地和那个司皇英下水去了。
事已至此,绝没有回头路可走,再说人家妙龄女子都不怕,自己这样太没道理。
这样想着,就鼓着勇气冲了出去,故意装出大方的样子,只见黄素丽正坐在床头照着镜子,可能她也觉得自己的的样子怪异吧。
亚当和夏娃偷吃了禁果以后,发现自己赤身裸体就害羞了,赶紧用树叶遮住自己的身体。
现在的任凭和黄素丽就象是刚刚偷吃禁果的亚当和夏娃一样。
任凭说:“走吧,小姑娘,下水去。”
“我……不会游泳。”黄素丽突然间不想去了,想退缩。
“走吧,钱都交过了。”任凭不知从哪来的勇气,拉起黄素丽的胳膊就走,黄素丽忸忸怩怩地跟着任凭走了。
走到游泳池旁边的时候,任凭又将拉她的手换成了左手,右手趁势搭在了她的肩膀上,她也没表示明显的反抗,任凭心里想,男女关系的事真是像那个年代说的一句话:人有多大胆,地有多高产。
胆量决定关系的亲密的程度!
任凭想到刚才李南山从一楼的房间里拿了救生圈的事,就领着黄素丽走进了一个放满了救生圈的房间,原来救生圈是租的,十元一个,凭钥匙牌记账。
黄素丽挑一个大大的红黄相间的吹气型的救生圈套在了脖子上。
两人走向池边,任凭要向深水池去,黄素丽不敢,只好在浅水池旁边徘徊。
任凭会游泳,那是在老家学的。
老家的池塘是天然的游泳场,况且孩子们往往都是脱得一丝不挂在那里嬉戏,不知不觉就学会了游泳。
只是那种游泳的方式不太雅观而已,但庄稼人讲实惠,只要能在水里不沉底,况且能够前行,就算是会游泳了。
至于什么蛙泳、仰泳、蝶泳等等的花样是全然不顾的。
任凭站在泳池边上的台上纵身一跃,扑入水中,池中的几个女孩吓得赶忙躲避,而他却潜入水底,一个猛子扎了好远,从十几米外露出头来,一边寻找着正确的方向,一边用手抹去脸上的水。
岸上的黄素丽拍手叫好,他心里涌起了一阵自豪感,又一个猛子扎了回去。
在刚才跳水的地方冒出水面,又惹来黄素丽的一串惊叹声。
他定了定神说:“黄素丽,下来吧。光在那里看有啥意思?‘临渊羡鱼不如退而结网,’快快下来捞鱼吧。”
黄素丽说:“我不敢。”
任凭继续鼓励他说:“你看这水,就到我的胸口。来我扶你下来。”
任凭说着就伸出了手,黄素丽刚开始就象是一只小羊见了陌生人拿着一把草,又想吃,又不敢近前,见任凭伸出了手,算是给了自己莫大的鼓励,慢慢地走到下水的梯子旁边来。
任凭又向前走了走,黄素丽才小心翼翼地背过身去,将救生圈先放到一边的台上,弯下腰将一只脚伸下去,然后又伸了第二只。
任凭看到了黄素丽那肥美的双臀,心中一阵激动,真想将脸马上就贴上去,但接着黄素丽半个身子就下来了,任凭双手卡住黄素丽的腋下,一把将她掐了下来,她感觉到自己的双手接触到了黄素丽的软软的乳房边缘地带。
黄素丽到水中的一刹那,脚跟没有站稳,歪歪欲倒,任凭赶忙上前救援,那黄素丽双手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搂住了任凭的脖子,忽地又觉得不妥,赶忙松开了。
黄素丽较任凭低约五厘米,水刚蒙住她的双乳。
她想定定神站稳,但水里的人跟陆地上不一样,自己总是不当自己的家,就像当年黑旋风李逵和浪里白条张顺斗架,好威风的汉子到了水里却是有力使不上,最后落了个惨败的下场。
黄素丽无奈,只好拉住任凭的手。
任凭说:“我教你游泳吧。”黄素丽说:“你算了吧,我连走都没学会,你光想教我跑,那可不行。”任凭又说:“那我就先教你走。”就当真用手扯住黄素丽走起来。
走了几步,黄素丽还是站立不稳,看来要学水中行走也不是一日之功。
任凭干脆用右臂拦住黄素丽的腰,慢慢地向前走。
走着走着,黄素丽的双脚就离开了水面,成了任凭抱着她走的了。
黄素丽就娇嗔地叫起来,说自己好像在水中飞起来,感觉好美丽。
任凭就像受到了莫大的鼓励,索性双臂将黄素丽抱住,黄素丽觉得任凭故意在抱她,就挣扎起来,嘴里嗔怪着:“快放开,人太多了,多不好意思。”
任凭把她放开了,但心里充满了温馨。
从这句话看,黄素丽已经接受了自己。
只是现在的环境不行罢了。
看来女人和男人之间真是难说清楚,现在的一夜情比比皆是,何况自己是和她第二次见面呢。
任凭胡思乱想着,就松开了黄素丽,她提议要拿救生圈,任凭说要是那样的话干脆去深水区算了,正好李南山他们也在那里。
黄素丽说可以。
于是他们就往深水走来。
深水区的人不多,任凭一眼就看到李南山和司皇英在那里自在地游着,看来司皇英的泳技还不错,能一边游泳,一边和李南山互相打水仗。
任凭将救生圈朝黄素丽怀里一扔,一个猛子朝李南山扎了过去。
这时只见司皇英娃娃大叫起来,高喊救命。
李南山一时慌了手脚,不只如何是好。
这时任凭从水下钻了出来,原来是她抱住了司皇英的脚。
他本来是想逗李南山玩一下,没想着却抱住了司皇英。
司皇英见状连声骂任凭是死鬼,并用水泼任凭的脸。
任凭输了理,也不还手,一任她将水泼过来。
这时岸上的游泳管理员也吹着口哨高声斥责任凭,大意是深水区禁止嬉戏,比较危险。
他们三个又在深水区游了一会儿,觉得累了才一起游回浅水区。
任凭看到黄素丽自己在那里伏在游泳圈上玩,就轻声说:“你嫉妒不嫉妒我和他们玩?”
“神经病,我干吗嫉妒啊?”黄素丽撇撇嘴说。
“算我没问可以了吧?”任凭说。
这时李南山和司皇英也游了过来,司皇英向着黄素丽说:“有这么好个游泳健将来教你,旱鸭子还没学会游泳啊?”
黄素丽说:“学会了,好学得很——喝水。”
几个人一阵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