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3章 有钱人永远是大爷

　　忙碌了整整一天，李再安他们就连午餐都是在食堂里随便对付了一下，直到傍晚时分才算是把具体的货物清单敲定。

　　从军需储备库出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暗淡了下来，李再安对着安德列夫使了一个眼色。

　　安德列夫心领神会地搂住杜洛舍夫上校的肩膀，邀请他坐上自己的汽车，嘴里嚷嚷着大家一起到城里找个地方，好好地放松一下。

　　等车队接近符拉迪沃斯托克市区的时候，最前面的那辆军用吉普车拐上了一条泊油路。

　　不到十分钟的路程之后，一个类似城乡结合部的地带，出现在李再安的眼前。

　　道路两侧的建筑大部分是六十年代老旧的“赫鲁晓夫楼”，当然了，也有一些方方正正的斯大林式建筑。

　　另外，还有一些新的二层小楼散布其中──戈尔巴乔夫时期的建筑。

　　黄昏的街道上，给人的感觉非常荒凉，军用吉普车队缓缓行驶着，给人一种行驶在废土类型游戏人类聚居地的荒诞感觉。

　　坐在吉普车上，李再安发现街道两侧的建筑都比较残破，路上的行人更是稀少的可怜，就像是回到了熟悉的中国城乡结合部一样。

　　隔着车窗，李再安看到道路两侧，零星的聚集着一些人，这些家伙鬼鬼祟祟的凑在一起，汽车司机按动喇叭，飞速的将车从这些人身边开过。

　　安德列夫朝车窗外扬了扬下颌，不屑地说道：“那是药贩子在向吸毒者卖货，这些家伙都是一些渣滓，为了能吸上一口粉，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别的倒还好说，关键是毒品这种东西，一旦沾上了就甩不掉……”

　　安德列夫接着解释道：“最近海洛因的货源紧张，价格也在飙升，一些药贩子就向瘾君子兜售别的药品。一种是名为聂兹卡玛克的眼药水，这种药物的主要功用是散瞳，从药用范围来说，它是治疗白内障、风湿性虹膜睫状体炎等病症的配合性药物，激素含量很高。另一种就是名为舍宁的胃药，实际上就是一种抑吐剂，抑制呕吐用的。”

　　“这两种药物实际上都是配合吸毒使用的，前一种眼药水可以配合毒品注射，增强吸毒时的快感，从而降低毒品用量，省钱而且也更安全。而后一种胃药，则是瘾君子们用来抑制吸毒后恶心、呕吐现象的。”

　　几辆军用吉普车在街上继续穿行，来到一处比较繁华的街道，李再安透过车窗，可以看到街道边上站着很多衣着暴露、浓妆艳抹的女人，看到有车子经过，很多女人会朝着车窗做出一些露骨的挑逗动作，以此来招揽皮肉生意。

　　这种红灯区的出现，在几年前的苏联时代还是难以想象的。

　　“看见那栋两层的楼房了吗，就是那里。”安德列夫停下车，招呼着大家下车，“你别看这里外表不咋地，那是我们来的不是时候，一般到了周末的时候，这里就会变得非常热闹，你永远不用担心在这里找不到美女，当然了价钱也不便宜，明码标价五千卢布就能玩到处女。”

　　按照这个国家的平均工资水平，理应没人能够承受得起这种高消费，但是戈尔巴乔夫同志，已经在过去两三年的时间里，打造出了苏联历史上第二批富裕人群。

　　当然了，苏联第一批富裕人群已经在消灭富农的运动中，被斯大林同志清除掉了，而这第二批富裕人群，将会有一种完全不同的命运。

　　“那就是库里娜科娃的俱乐部，看见了吧，就在前面不远。”安德列夫走在最前面。

　　李再安走下汽车之后，顺着安德列夫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果然看到一栋老旧的两层建筑耸立在正前方不远处的道路边上，在楼前面，还停着一辆卡车，两个工人打扮的家伙，正从卡车上往下搬运货物。

　　跟在安德列夫身后，他们一行人径直朝那栋建筑走过去，等走到近前，李再安发现这栋楼的楼前竟然还有霓虹灯招牌，只不过上面全是俄文，他一个字都不认识。

　　他们一行人没有在门前停留，而是在安德列夫的带领下直接进了门。

　　在穿过入门前堂的时候，安德列夫介绍道：“你们别看这里地方不大，但一切该有的都应有尽有，这里有酒吧、有泳池、有餐厅、还有舞厅。我们先去餐厅吃点东西，等填饱了肚子，再到舞厅和酒吧去消遣一番。”

　　“你们可以在这里放心地玩，这间俱乐部虽然消费不便宜，但是非常的安全，没有哪个帮会敢在这里闹事。据说这里的后台很硬，库里娜科娃是一位大人物的情妇。”

　　正当他们几个人说话的时候，一名衣着暴露的迎宾女郎施施然地走过来，她打量了几个人一眼，最后走到安德列夫身边，同他低声说了几句话，而后便侧过身，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并当先朝里面走去。

　　跟在这位女郎的身后，穿过光线昏暗的前厅，绕过一道小厅堂和一条不是很长的走廊，走到一个明显是餐厅的地方。

　　李再安他们几个人在一个餐桌前入座，其他的保镖和随从坐在附近的餐桌上四个人在桌前落座下来之后，李再安四处打量着眼前这个餐厅，有些惊奇地发现，这处会所的内部装修竟然搞的非常不错。

　　很快便有一个男侍应生送来了餐单，李再安根本看不懂上面的俄文，他嘴上客气两句，转手将餐单给了杜洛舍夫。

　　杜洛舍夫倒是没客气，他直接将餐单接过去，翻开第一页看了看，脸上很快闪过尴尬的表情：“你们这的菜居然这么贵？一份鱼子酱都要三千卢布？”

　　“这位先生，这可不是普通的鱼子酱，而是我们特别供应的进口产品，”站在一边的侍应生，不卑不亢地躬身解释道，“这种鱼子酱是用来自伊朗的白化鳇鱼鱼子制作的，如果您觉得它价格太贵，不适合您的身份的话，我们也有普通一些的。”

　　这位侍应生的服务态度可算不上太好，话说的也太过刻薄了些，真是一点面子都不给。

　　从侍应生的态度中，可以看出这里的后台老板，肯定有很深厚的背景，毕竟杜洛舍夫还穿着军装呢，一位上校军官怎么也能称得上是号人物了。

　　如果是普通的饭店，一个小小的侍应生怎么敢用这种态度跟上校军官说话？

　　三千卢布一份的鱼子酱的确很贵，但是如今的李再安根本就看不上这点小钱，更何况杜洛舍夫是他带来的客人，客人丢了面子，那他这个主人同样也没有面子。

　　“干什么？你以为我们吃不起伊朗进口的鱼子酱吗？”李再安假装恼怒地呵斥道，“这么一小份鱼子酱够谁吃的？给我们所有人都上一份鱼子酱，记住是包括保镖和司机在内，一人一份。”

　　“好啦，还是我来吧，”安德列夫笑了笑，伸手将餐单接过来，随意的翻看一遍，“听说你们这里厨师的手艺很不错，今天大家都尝尝鲜……恩，这个伊比利亚火腿每人上一份，你们这的德国红肠是正宗的长红吗？记得上芥末。”

　　安德列夫的手指在餐单上点了点，翻过一页继续说道：“你们这里的卡马格牛是正宗法国进口的吗？记住要最好的菲力牛排的，每人上一份。当然，要配上你们这里最好的酒。”

　　随着他点餐，侍应生的态度也越来越恭敬，这里毕竟是个消费场所，有钱人永远是大爷。

　　等对方点完了餐，侍应生弯着腰，恭敬的问道：“先生，我们昨天刚刚到货的一批红牌伏特加。”

　　李再安漫不经心地点点头：“可以，每桌开两瓶酒。”

　　“好的，请您稍等，”侍应生微笑着直起腰，速度飞快地写了账单，放在桌子上然后就那么安静的站着，一看就是等着他们先付账。

　　李再安没有理会他的态度，对着柯丽娅打了一个响指，她走过来打开皮包拉链，从里面掏出厚厚的一沓绿色钞票，问道，“你们这里可以用美元付账吗？”

　　那位侍应生愣了愣神，顿时眼前一亮：“当然可以，如果用美元付账的话，我们还可以赠送几项额外的服务。”

　　等到侍应生走了，杜洛舍夫才把身子往前凑了凑，小声说道：“只是吃一顿饭而已，花的钱也太多了吧？”

　　李再安耸了耸肩，哈哈大笑起来：“亲爱的杜洛舍夫，这点小钱算什么，等我们的生意运作起来，你天天来这里消费也不算啥。我们赚钱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享受的吗。这里是个销金窟，只有在这样的地方，金钱的价值才能真正的体现出来。”

　　他的这番话才说完，金钱的力量就已经体现出来了。

　　随着一阵高跟鞋敲打木地板的嘈杂声响，几位身材高挑、英姿飒爽的年轻女孩出现在餐厅入口，她们穿着统一的服装打着黑色的领结，上身穿白色衬衫装和黑色背心，下身穿着黑色短裙。

　　这些女服务员手托着一个果盘，里面有不同的几种时令水果，走进客厅之后，她们径直走到李再安他们的餐桌边上，先把手中的餐盘有序的摆放在桌上，而后便分立在几个人的身后。

　　毫无疑问，这几个姑娘都很漂亮，而且身材超级棒，短裙下包裹着黑色丝袜的大长腿，非常吸引男人的眼球，带给人一种莫名的冲动。

　　李再安扭头看着站到自己身后的女孩，满意地吹了声口哨，再扭过头来的时候，却发现杜洛舍夫和瓦西里都在愣神。

　　那位侍应生不失时机的出现在餐桌边上，他恭敬的说道，“尊贵的先生们，厨师需要一些时间来准备餐点，为了避免大家等待的时候感到无聊，本店专门准备了一些娱乐活动。”

　　侍应生笑眯眯的说道：“这些女孩子都是本店免费赠送的，先生们可以随便享用，不知道大家是否感兴趣？”

　　“好，太好了！”杜洛舍夫看着这些漂亮的女服务员，兴高采烈地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