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联合王国首都·不朽的朗基努斯·元素之庭·阿德勒的炼金室
“咕...啊啊啊啊...这是...这是什么...”薇薇安坐在那把椅子上,浑身都在颤抖,阴蒂是女性身体表面最为敏感的位置,敏感的意思不止于能够体会到性的强烈刺激,对于疼痛的感知也是极其敏感的。即使此刻薇薇安已经被阿德勒用各种手段玩弄到发情不止,这样的疼痛还是让她的身体猛地跳弹了一下。
锐利的钢针将粉色的药剂注入进自己的身体,目睹着这一切的薇薇安立刻感到了强烈的惊慌,她疼得想要逃跑,可是这根钢针此刻已经插进了自己的身体,乱动的话可能导致阴蒂被撕开或者更严重的后果。所以直到最后她,只是用凄厉的声音询问在那一头监视着自己的阿德勒:
“阿德勒爷爷...您干什么...呜嗯嗯嗯嗯!!!”
“我说过了,今天要让你体会的是极致的快乐如何变成痛苦。”阿德勒的声音里写着循循善诱的味道:“全盖亚再也找不到比我更懂人体运行机理的魔药学家,放心吧,你不会有事,只不过会感觉非常舒服而已。”
“您把什么...注射进我的身体了呜...”
薇薇安能够感觉到那冰冷的液体在被注射进自己的身体之后便立刻以一种她根本无法理解的方式流经了自己的全身。当一整个针管里的内容全部被注入自己的身体之后,钢针“噗”的一声拔出,带出的是粉红色药剂的残余和淡淡的血丝。还未等薇薇安意识到针已经从自己的阴蒂处被拔出,那震动棒又一次顶在了薇薇安那生痛的阴蒂处。
震动开始,刚刚被刺得发痛的阴蒂此刻在按摩棒的按揉之下得到了一丝抚慰,在激烈震动为自己带来过剩快感的同时,刚刚的疼痛也在因为这样的快感而逐渐消弭。刚刚插入的钢针非常之细,所以也并没有留下什么肉眼可见的伤口,这也就让疼痛对薇薇安的影响相当之小,只过了一小会儿之后,薇薇安就又开始因为按摩棒的震动和刺激而发出激烈的悲鸣声:
“哈嗯嗯嗯....呜呃...啊啊啊...呀嗯嗯嗯...”
无法抗拒,这种震动的快感她根本抗拒不了,即使没有这样那样的爱抚,身体也早就对这种快乐期待已久了,到现在根本就是覆水难收的状态。
薇薇安在意识到这点之后索性放弃了所有抵抗的念头,委身于这份快乐之中。但话虽如此,当那潮水一般的快感不断轰击她的大脑时,她的大腿还是会激烈的颤抖,腰肢还是会下意识的抬起,对于刺激的本能逃避无法克制,而这样的逃避不但没有让她远离这种快感,反而因为震动棒刺激位置的不同而更为舒适。
快感以让少女无法想象的速度积累着,不断摇晃着脑袋的薇薇安很快就又一次感到了高潮的临近。
强烈的震动让她的爱液飞溅,与此同时,另外两只机械爪直接脱下了她那双小腿靴,随后便伸出了毛刷,像是上一次处置她时一样,放肆地责难着她那被暴露出的脚掌心。而本就因为快感而不断扭动的薇薇安,此刻被毛刷瘙挠脚掌心的时候更是无法克制,她记得上一次自己还能忍耐这种快乐,可这一次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此前的玩弄将自身的感觉变得敏锐,毛刷只是轻轻地动了几次,薇薇安便再也忍受不住,发出了混杂着色情呻吟的大笑:
“呜哈哈哈哈哈....嘎哈哈哈哈...等一下....不要哈哈哈哈哈....不要挠脚心...呜哈哈哈哈要要...要去了咿咿咿咿!!!”
毛刷从前脚掌一直刷到脚跟,速度越来越快,对每一寸皮肤的接触都会带来让薇薇安濒临崩溃的痒意,而阴蒂处的按摩棒给予的刺激又是这么连绵不断且无法抗拒,最终理智的大坝完全溃堤,少女登上了激烈的高潮。就好像是上了发条一样,薇薇安的腰胯高频颤抖着向上抬起,她那粉嫩的膣穴在高潮的一瞬间夹得密不透风,从阴道的内里,一股透明的液体喷薄而出,浇在地面上,哗啦啦的响。
“潮吹了,小薇薇安。”阿德勒看着薇薇安此刻已经几近失神的脸,声音里充满了玩味:“被瘙痒也会潮吹,你的身体也很不得了啊。”
“我...哈啊...不要了...别再挠了呜啊啊啊啊....”
薇薇安已经笑得没有什么力气反驳阿德勒,随着时间的推移,她能够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正在变热。这也就让她确认了自己对刚刚注射入身体的粉色液体的不祥预感:那绝对是媚药一类的东西,此刻正在对自己的身体发挥作用。
媚药的效力如同野火一般烧灼向了薇薇安的全身,她的身体开始因为这种炽热而轻微地扭动,这炽热的感觉只是媚药效果的表象,真正的效果隐藏在这份火热之下,那是一种极度的饥渴,让她的身体急切地渴望着感受到更多快感的抚慰,渴求着那象征生命诞生的生殖道能够被填充和摩擦以带来更多充实饱胀的刺激。
比一般的媚药生效要快,势头也更猛。薇薇安的脸很快就比刚才还要红,震动棒依旧在不停地鞭挞她的灵魂,脚掌也在被不断的挠着,对于痒和快感的反馈让这只丝袜莲足如同一只小动物一样不住地摇晃瑟缩。十根玲珑脚趾不断以蜷缩和全力张开的循环来描摹下快感的痕迹,就好像已经厌倦了丝袜的束缚而想要挣脱一般。那纤细的腰肢即使在被拘束的情况下也卖力地向上挺着,她在下意识地渴求着自己的股间被震动棒按摩得更加透彻。
“哈啊啊...呜嗯嗯嗯啊啊啊....这样不行啊....不行的啊啊啊啊啊....”薇薇安癫狂地摇头,此刻已经被快感给折磨得如痴如狂。唾液随着她的狂笑和呻吟,或是喷出嘴巴、或是沿着嘴角成股流下,与眼眶中流淌出的泪水混合在一起,把这张原本完美融合了可爱与魅惑的俏脸用快感给糟蹋得一塌糊涂。
第二次高潮来得很快,第三次高潮也同样迅猛——
“不行了呜呜啊啊啊...真的不行了不行了...阿德勒爷爷...我的脑子已经快不正常了咿咿咿咿咿!!!!”
统共已经高潮了五六次的薇薇安本就已经被快感给折腾得苦不堪言,而阿德勒又给薇薇安的身体补上了又一记残暴的攻击,不知从什么时候已经伸出来的,曾经给薇薇安带来极大痛苦和折磨的巨大仿生阳具,此刻已然卯足了力气插入薇薇安那已经爱液横飞的膣穴之中。这一次不像是上一次那般缓慢,而是如同想要将薇薇安给刺穿一样狠狠地灌入了薇薇安那在药膏的作用下恢复如初的小穴,在激烈的快感与痒意中,小穴又一次被蛮横扩张开的疼痛让薇薇安瞪圆了眼睛,即使此前已经在心中做了心理准备,此刻的薇薇安还是感到大脑一片空白:
虽然还是非常疼,但是也非常的舒服!
在这种剧痛中蕴含着的对她媚药发作的小穴的满足,以及在她身体极度敏感的情况下对小穴的插入,都让她感受到了极其强烈的刺激。疼痛在种刺激面前显得那么微不足道,甚至成为了薇薇安感受更强烈快感的钥匙,那一刻薇薇安仿佛登入了天巅,她发出了漫长且用尽全力的尖叫,一时间整个大厅都回荡着薇薇安的叫声。
那层愈合的薄膜自然而然的在这次插入中崩溃撕裂,自阴道内每一寸神经处反馈来的胀痛让薇薇安意识到这根人造的阳具几乎只用了一次插入就直接霸占了自己身体最深的位置,她的身体猛地一颤,不仅仅是因为那突如其来的快感,也是因为阳具的尖端狠狠地撞上了自己的子宫,她的内脏猛地一痛,双腿与上半身向上用力想要抬起,但依旧是被拘束装置给牢牢地按回到了这张机械座椅上。
“呜啊啊啊啊啊啊!!咕...嘶哈...这么粗暴的...呜!!呜嗯嗯嗯嗯嗯不要直接开始动咿咿咿咿!!!!”
一切都发生的太快,薇薇安甚至没有余裕去思考今天的阿德勒是不是操之过急,那巨大的仿生阳具便开始了在她身体里的不断掏挖,已经发情的膣穴变得柔软且多汁,此刻那瑟缩的膣壁则在被粗鲁扩张开的状态下将那根阳具咬得严丝合缝,以至于那事物的坚硬,那事物的凹凸不平,都能够分明地被薇薇安所体会到。
如今那巨物突然开始了暴力的抽插,薇薇安甚至还没有从再次被破处和子宫被撞击的疼痛中回过神来就要迎接这种粗鲁的撞击,她的身体不断地左扭右扭想要逃避,可之前的无数次经验都已经告知了薇薇安逃避绝对没有可能。于是薇薇安不得不忍耐着身体被一次次的搅拌,抽插和扩张的过程。疼痛是如此的激烈,但只是疼的话她倒也不是无法忍受,她无法忍耐的是在痛苦背后夹杂着的巨大快感。
这种疼痛不是用来折磨她的,而是为了给激烈的快感推波助澜而存在。这阳具在机械杠杆的带动下轰击薇薇安的膣穴,拔出的时候能看到带着血丝的爱液不断被翻搅出体外,而薇薇安此刻则完全没有多余的思绪去惋惜自己的那层薄膜又一次被贯通,因为自己的脑子已经被疼痛与快感的浪潮给搅得空白一片。疼痛让快感的到来更加狂暴,在一次又一次的抽插中,人造阳具那凹凸不平的表面不断地摩擦她的阴道,将她内里的沟壑,敏感的凸起,全都按摩了个通透。
假阳具对身体的每一次耕耘,都会将潮水一般的快感强硬地灌进薇薇安的大脑。
快感的责难让薇薇安的瞳孔不断地颤抖,她眼看着自己的下体被那根人造阳具不断地插入和拔出,动作实在是过于粗暴,阳具的大小也实在是过于夸张,以至于每一次拔出的时候,她自己身体里粉色的黏膜都会带着泛泡沫的爱液被拉出体外,随后在插入中又被悉数塞进身体,这个过程每重复一次,她就会感觉到极其强烈的快乐。无法反抗的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的发生——
“啊,小薇薇安。”正当薇薇安被快感给折腾得几乎要昏过去的时候,阿德勒那苍老的声音突然就从通话器的那头响起,这老头的声音呼哧带喘,看起来也是刚刚满足了自己一次,这会儿说话的声音有些云淡风轻:
“妮可那老太太找我去下棋啊,你先在这里好好待着罢,我要出去一趟。”通话器那头的阿德勒平淡的就好像是在说今天的天气真好一样,可这却让薇薇安在惊愕之中感受到了莫大的难以置信。
“什么!!?呜啊啊啊....您...您要走??等一下这...这不好吧!!这对吗!?”薇薇安是万万没想到事情居然会发展成这样,此刻的快感已经到了不断轰击她承受能力极限的程度,而对于此刻的薇薇安而言,自己就像是一只在天上被狂风吹刮的风筝,阿德勒则是下面牵着线的放风筝的人,只要阿德勒还在这里,情况就可以控制,可如果阿德勒不在的话——
不知道情况会失控成什么样的薇薇安感到了莫大的惊慌:她这会儿仍然处在媚药的激烈作用之下,下体的快感正在压制刚刚被贯穿而感受到的疼痛,即使子宫被人造阳具的尖端不断轰击,感受到的钝痛也变得没有那般激烈了。她今天会被快乐给拖入更深的泥潭中,可阿德勒若是走了的话她到底会陷得多深?薇薇安不敢去想,也无力去想,疼痛消弭成了刻骨的刺激,蹂躏着她负责思考的所有神经,将她的一切都碾压成了碎片,让她只能感受快乐而无法自拔。
“别吵,怎么能耽误老人家的娱乐活动呢。”从声音上来听,阿德勒应该是从座位上站起了身并伸了一个懒腰。而慌张的薇薇安拼命忍住此刻销魂蚀骨的快感,用尽可能连贯的话语对阿德勒说道:
“等下!您别走,您不能把薇薇安一个人——呜呜呜!!!”
还没等薇薇安一句话说完,一只机械臂便将一个中空且布满孔洞的圆球状物体塞进了薇薇安的口中,那东西直接将薇薇安的嘴巴塞住,使占星术士的嘴巴再也无法闭合,甚至连声音都无法再发出,与此同时,另外两只机械臂也开始活动——这球体的左右两侧悬垂着带扣的皮带,这会儿两只机械臂则抓住了皮带的两侧,将皮带牢牢地绑在了薇薇安的后脑,至此这个塞进嘴巴里的球体便再也无法吐出,薇薇安也再无法发出除了音调可变的“呜呜”声之外任何的声音。
“呜!!呜呜呜呜!!呜呜!!!”在行动的自由被剥夺之后,连说话的自由都被剥夺的薇薇安感觉自己的心脏跳得比刚刚还要快,她激烈的挣扎着,可是阿德勒的玩弄没有到此为止,在薇薇安胯下的肉棒依旧在高速抽插着,插入的力道每次都会改变,仿佛真的有一个男人在自己的身下凌辱着自己一般,而在这之外,震动棒又一次找到了角度,用力地贴紧了薇薇安的阴蒂。
随后,便是脚掌的毛刷和另外两枚贴上乳头的震动棒。至此全身上下所有的敏感处都被控制住,当震动棒开始让她那粉嫩的乳头高速震动的时候,这位少女又一次在含混不清的呜呜声中登上了高潮,可只是这样似乎还不够,阿德勒在那边又一次开始控制自己的这把机械座椅,随后两只机械臂便为慌张地想要逃避的薇薇安戴上了一个相当厚的眼罩。
薇薇安的视野中瞬间就变得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了。她感到有些害怕,却不是因为被黑暗攥住而害怕,而是因为在双眼无法视物的情况下,自己的身体似乎变得更加敏感,她想要大声尖叫,想让阿德勒不要用这样的方式对付她,可发出的声音从戴上那个布满孔洞的球体之后便再也无法表达自己的意思,在这之前她都不知道自己有这么多的口水,可是尖叫和呜咽了一阵子之后,她就感觉到自己的下巴和胸口已经全部被口水给濡湿到一塌糊涂了,甚至连乳沟里也都是自己的唾液。
到了这个程度薇薇安更是慌张不已,她拼尽全部力气去呼唤,想吸引阿德勒的注意力,可阿德勒那边传来的只有让薇薇安如坠深渊的安静。
什么回复都没有了,他真的走了!薇薇安的内心在此刻甚至漏跳了一拍:她真的没想到这个阿德勒居然真的会老神在在地把自己丢在这里,但通话器那头恐怖的沉默却让薇薇安不得不接受这样的事实。
即使是因为恐惧而变得无比尖锐的呜咽此刻也再得不到任何的回应,只剩下全身连绵不断的刺激让这具娇嫩的身体不断被责难,薇薇安急促地喘息着,胸前那规模可观的乳球上下起伏,而少女本人的身体晃动也完全没有停下的意思,因为那根人造阳具正在以极大的力道冲击着她未来给婴儿留下的房间。在这本来就不算明亮的厅堂中,坐在椅子上不断抽搐的薇薇安能够感觉到自身的无限敏锐,比起刚才,此刻被夺取视野的她更能清楚地感受到自己那原本紧窄逼仄的洞口被假肉棒撑开到了什么程度,她甚至已经能通过自己的膣肉感受出那根阳具的细节,哪里是经络,哪里有血管,哪里是龟头底端的冠状沟,这些凸起的地方正或轻或重的让自己的阴道发生形变,并通过高速的撞击将饱胀的快感与阴道口被摩擦的感觉不断输送到她的大脑中。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嗯嗯嗯❤❤❤…”
每一次抽插都让自己的小穴不自觉的收紧,而每一次小穴的收紧都会让肉棒的下一次插入带来的快感更加强烈,可她却早就已经无法反抗:上一次的她至少能够大声地喊疼,这一次她连表达语言的能力都被完全剥夺了去。
而除此之外,她也能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的下面到底流出了多少淫靡的花蜜,那些温热粘稠的液体从自己的阴道口中被推挤出来,沿着自己的阴唇流淌到会阴的位置,再经由会阴流到自己因为双腿被分开而微微翕张的肛门处,最后蓄满了自己那质量还算不错的丝袜,在椅垫上弄出了湿漉漉的一大块。
而双脚脚掌被毛刷时轻时重的刮蹭带来的痒意,与乳头和阴蒂这比阴道还要敏感的位置被高频震动的折磨已经让薇薇安不清楚自己到底在接受身体哪个部分的快感了,五花八门的刺激在她的脑子里融成了一锅粥,让她为之狂乱,那乱蓬蓬的前发之下,黑色的眼罩让人看不清她的眼神,但能够看到她那已然红透了的脸颊。樱桃小口上塞着的口球让人无法听到她的话语,但却让她不断地喷出唾液,口腔被强硬扩开的样子充满了被欺凌的无助。
“咕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这样不行的,这样真的会疯的。快感太激烈了,太舒服了,脑子已经变得不正常了。阿德勒根本不回应了,难道真的走了吗!可恶这个变态的老头居然就把我扔在这里被折腾...
薇薇安在心中害怕地考量着自己身体现在的状况:被当做道具一样虐待和放置的感觉催生出了危险的体验,她面对的不是人,而是不知疲倦的机械,所以根本无法奢求休息的可能,她必须面对持续时间未知的快感的折磨,而聪明的占星术士太清楚自己的状态了,很快她就会连思考这些事情的余裕都没有,就在她思考这件事情的时间里,来自全身各种敏感点的刺激已经带来了如同海啸一样狂暴的高潮,她的大脑在沿脊髓爬遍全身的快感中又一次化为了空白,即使她想要调动自己的聪明才智去思考也完全是徒劳,眼前的黑暗让她只能靠听觉去识别发生了什么,可她即使拼命集中精神去听,听到的也只是机器座椅永远一成不变的咯吱声,自己的爱液被翻搅的咕啾声和自己那不堪的呻吟而已。
能够感觉到的只有黑暗的存在,只有快感的到来是如此的难以忍耐,除此之外再没有其他能够接收到的外界信号,这让薇薇安有了一种自己的身体只剩下性器官的错觉。在机械快感的沉重责难之下,少女那刺激得加快的心跳催生出了极其急促的呼吸,而嘴巴越是被口球堵住,少女就越是想要依赖这被半封闭的嘴巴来为她提供保证她能够存活的空气,而急促的呼吸又被口球给堵住,从那一个个直径相当窄小的孔洞中排出和吸入的空气流经每个孔洞表面覆盖的唾液薄膜,发出有些滑稽的哨音。
碾压过大脑的恐怖刺激让这具身体如同时时刻刻都在被雷系魔法给轰击一样发出濒死一般的抖动,以至于那两只可爱且白嫩的乳球在颤抖中如同狂暴的史莱姆一样激烈地颤抖着,在不断高潮的情况下,被阿德勒注射的药液催生出的,从乳孔中喷射而出的乳汁在此时甚至有了火山喷发一样的规模,乳白色的汁液覆盖在粉嫩的乳头上,很快就让那粉嫩蓓蕾上的每一条纤细褶皱中都贮存满了象征哺育的色情液体,让那纯洁的粉色变得遮遮掩掩,甚至粗看之下只能看到白色的乳汁。颤抖中薇薇安的乳汁不断地四处飞溅,与下体不断涌出的爱液一起,夸张的规模让人不禁担心着薇薇安的身体里究竟还有多少用于喷出来的体液。
“呜!!!呜呼呜呜呜!呜....”
那具娇嫩可人,在王廷的政界被无数人觊觎着的完美躯体此刻就坐在这把机械座椅上狂乱的抖动,那想要挣脱束缚的手腕最终无论如何也无法摆脱机械的桎梏,反而在自己的手腕上多留了一道道醒目的红色瘢痕,少女的身体就好像是马上就要背过气似的不断发出呻吟声,在无力挣脱束缚离开椅子的情况下,让大脑都成为浆糊的快感让这位少女无论是有着醒目蓝紫色长发的螓首还是有着完美弧度的美背都拼命地反弓到了快要将脊椎和颈椎全部给拗断的程度。
在来到元素之庭之间薇薇安喝了不少水,因为大概也猜测到了今天会流逝不少的体液,可她却没有算到自己今天会被这种快感给蹂躏到不似人形的地步,伴随着那蚀骨的快乐麻痹全身上下的每一条神经,那些喝下去的液体化成了来自膀胱的巨大压力,一股强烈的尿意开始随着一次次的高潮而变得极其不可忽视。
而长久以来在弗朗西斯家族受到的贵族教育让薇薇安完全不想在没有厕所的情况下将尿液排出体外,她在缩紧下体上用尽了自己的全力,随后便绝望的发现,无论自己怎么想要调动自己的肌肉去缩紧自己的股间,那根插入身体并不知疲倦抽插着的假阳具都会让她的所有努力化为乌有。肉穴被大幅度撑开的薇薇安此刻只要想要缩紧下体,就会在穴道被狂暴疏通开来的同时因为膣壁与人造阳具更严丝合缝的咬合下而感受到让她忘记呼吸的恐怖快乐。
“呼呼呜呜呜呜呜!!呜齁呜呜呜呜!!呜——”
在这种恐怖快乐之下想要忍耐尿意根本就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但即使在身边完全没有人在看着,连阿德勒都已经不在炼金室的情况下,薇薇安还是不能接受自己坐在椅子上肆意排尿的事实。可那崩溃的快感此刻已经超越了薇薇安能够忍耐的极限,一次又一次的恐怖快乐让她的下体不自觉的夹紧,可是夹紧之后肌肉就会如同对刚刚的紧绷表达抗议一样放松下去,这样的过程反复交替,薇薇安能够感觉到那饱胀到近乎炸裂的液体此刻已经马上就要冲破自己股间蜜缝上部的那无法被插入的蜜洞,尽管在心里疯狂地叫嚷着不要,尽管头发已经狂乱地甩到沾满俏脸,她还是无法抑制越来越强烈的尿意,最终在按摩棒通过玩弄自己的阴蒂与乳头的狂暴刺激,以及双脚脚掌那愈演愈烈的痒意折磨下,一股金黄色的异味液体还是在薇薇安崩溃欲绝的悠长尖叫中喷出了自己的股间,在昏暗的厅堂内划出了一道象征着对自己身体彻底失去控制的不规则弧线——因为薇薇安不断尝试夹紧双腿的动作以及衣服下摆和裤袜的存在,失禁流出的尿液就好像天女散花一般不受控制地窜溅在了她双腿之间的每个可能的位置。
而随着尿意被彻底排出体外,感到轻松的薇薇安也被名为羞耻的情绪给彻底盈满了这具娇躯,眼泪将眼罩濡湿后从眼罩与皮肤的缝隙中流淌而出,但即使如此快感的责难还是没有停止,她的双脚已经因为忍耐瘙痒而蜷缩弯曲到如同挂在半空中的一弯下弦月,她已经尽可能的让自己脚掌娇嫩的肌肤聚集在一起以抵抗痒意的不断叱责,但即使如此毛刷还是将她的那过分娇嫩的肌肤给蹂躏了个遍,以濒临极限的痒意迫使薇薇安不得不放弃蜷紧脚丫的动作转而左右扭动自己的脚腕,可依旧是无法逃离那种刺激,从薇薇安的股间流出的爱液此刻甚至已经将象征快感溃堤的濡湿痕迹推进到了薇薇安小腿肌肉的末段,也就是跟腱的附近,至于那诱人的丝袜早就已经因为爱液和尿液而完全湿透到不必用力捏都不断向下滴落骚臭和腥咸混合液体的地步,本就敏感至极的少女此刻简直是要将自己溺毙在自己的体液之中一般,在少女那一刻也不停歇的扭动与对恐怖快感的本能逃避欲望的催动下而挤出口球空隙的呻吟之中,这具身体的内在已经被短暂的打成了欲望的碎块,在这把座椅之上,高塔之狐没有人权,没有申诉的可能,也不会被理睬,只能被动的接受快感的进一步碾压,直到她的尊严、矜持和优雅全部变成比面粉还要细碎的粉末——这甚至有可能不是今天的薇薇安最终的结局。
机械的嗡鸣声喻示着快感的进一步摧残。阿德勒的机械座椅依旧不停地向薇薇安发起快感的责难,巨大的假阳具此刻已经与薇薇安的肉穴完美的融合,此刻即使是这样巨大的事物,也与薇薇安那逼仄紧窄的肉穴贴合得严丝合缝,被绑在椅子上的少女仰起头发出一声又一声混杂着水音的悲鸣,少女那根本不算发达的肌肉此刻全部绷紧隆起,那是对极致快感的最鲜明反馈。在被一次又一次的高潮将体力全部榨取个一干二净之后,少女才开始体会到阿德勒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她的性欲早就已经在前十几分钟里发泄得足够了,可是机械不懂得适可而止,也不知晓什么是见好就收,即使薇薇安的身体已经被过量的快感责难到感到痛苦的程度,乳头和阴蒂处震动棒的运行,股间假阳具的抽插,以及双脚的玩弄还是一刻不停的将刺激刻进薇薇安的灵魂。
时间过去了多久?一分钟?十分钟?一小时或者是一天?绝对黑暗的情况下,刺激一刻不停,这让薇薇安直接丧失了对时间的基本感知能力,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的大脑已经完全放弃了思考:这是对于快感已经感到厌倦,身体也已经不再想要接受这种刺激的讯号。可是即使如此,机械的运作也还是一刻不停。阿德勒大概也猜到了薇薇安的身体会在被快感冲刷太多次之后提高对快感的忍耐力,所以媚药就在这一刻发挥了至关重要的作用,此时此刻,直接注入到血管的媚药就像是魔鬼一样挑拨着薇薇安对于性的感受能力。
身体一次又一次的绷紧,胯下一次又一次的颤抖,爱液一次又一次的喷出,高潮连续不断,刺激未曾停歇,平日里聪明到即使在政坛中也能闲庭信步的薇薇安此刻已经被假阳具折腾成了一个完全的人偶,只会发出下流至极的憋闷媚叫,而少女那本就天生丽质的身体也在沉入极致快乐的漩涡时展示出了更加诱人犯罪的身姿:在高高挺起腰部的本能动作中,那本就惹眼的双乳变得更加挺拔突出,白皙的皮肤此刻染上情欲的玫瑰色泽,汗水、乳汁和唾液,都能在此时薇薇安那华丽的雪峰上找到踪迹。而那盈盈一握的纤腰则在抬起的动作中更加完美地展示出了绝伦的曲线,至于那诱人犯罪的大腿,更是有着让人无法忘怀的完美线条。而被遮住的双眼与被塞住的嘴巴,则将这具躯体以情欲之名无限倍的放大,恐怕现在只要是个男人见到薇薇安这个样子都会生起进一步欺凌和享受这具躯体的欲望,只可惜他们做梦都想不到这样一只高塔之狐的身体,此刻正被元素之庭里九十多岁的老怪物以性虐的方式玩弄和放置着吧。
平坦的小腹中看得到假阳具肆虐的轮廓,纤细的手腕之下,春葱一般的玉指攥紧又放松,显示出在已经无力回天的状态中少女最后的反抗,无数种感触杂糅到一起,最终全部成为了点燃薇薇安脑海中高潮鞭炮的星星之火,少女的高潮频率越来越高,而到最后,少女甚至已经完全瘫坐在了这张机械座椅下,即使身体被牢牢束缚着,她也还是凭借着动作幅度极大的挣扎而将臀部下方的坐垫给推到了双腿之下,那坐垫已经被爱液湿透,此刻那块水渍则呈现出一个模糊的薇薇安股间线条轮廓。
身体里的所有力量全部被无情的掏空,薇薇安的心中此刻只有“不想高潮”和“又要高潮了”这两句话在反复交织。厅堂里洋溢着雌性情欲的味道和淡淡的尿骚味,薇薇安自己也闻得到这个味道,她甚至开始庆幸自己戴了眼罩,因为她现在的样子一定比之前人生中任何时刻都要狼狈。那为薇薇安想出让弗朗西斯家族绝地翻盘的大脑此刻仿佛也布满了快感的鸡皮疙瘩,麻痹的感觉在脑内不断充盈,除此之外就是一片又一片的空白。这具被无数男人在脑海里意淫过不止一次的娇媚身躯此刻展示出了远超他们想象的淫荡模样,已经无力的身体像是一条渴死的鱼一样瘫坐在这把机械座椅上,只有高潮的时候才能看到股间轻微的震颤。
爱液将股间那淫荡而又漂亮的花瓣完全润透,在黯淡的灯光下这象征着情欲根源的器官如同清晨的花瓣一样,爱液此刻早已将血液冲刷到无影无踪,情欲彻底涤荡了少女的身体。淫荡又可人的阴道门扉在被巨大的假阳具给撑开的情况下,俨然成为了让人又兴奋又担忧的残花败柳,且不管之后这里未来还会恢复,此时此刻,那肉棒的外缘对阴唇和阴道口的摩擦已经把阴唇完全掏翻得不若初夜那般紧致,甚至那已经因为充血而变得肿胀绵软的阴唇此刻已经攀附上了这根无感情的阳具,随着巨物的不断抽插而被带出又塞入,甚至在插入的过程中,有一部分阴唇的嫩皮会被顶到阴道口的附近。
“呜呜呜呜...呜呼呼...呜...”
在流逝的时间中,这位少女已经彻底被快感给击垮,大概要过很久之后薇薇安才会明白阿德勒给她注射的并不是单纯的春药,还是虽不具有成瘾性但是效果相当拔群的兴奋剂,在兴奋剂的作用下,即使脑子已经快要被快感给轰碎,薇薇安也没有直接晕过去,虽然此刻她的状态已经于活尸无异,但她还是能对于外界的刺激给出一丝微弱的反馈,虽然思绪只是重复着高潮和通向高潮的淫荡循环,但薇薇安还是意识得到自己的周遭发生了什么事情。
清醒地感受被快感溺毙的过程,这就是现在薇薇安的状态。
而等阿德勒从妮可佩丽那里回来的时候,薇薇安已经在这个方寸之间的活地狱里浸泡了足足两个小时了。秃鹫一样的老头慢悠悠的打开自己的房门,手里拎着一个布口袋,里面塞满了各种各样的文献和卷宗,看上去神清气爽,完全没有担心薇薇安的意思,倒像是很享受刚刚和妮可佩丽的交流。将手上的东西都放下之后,阿德勒才捡起自己随手扔在墙角的法杖,打开通往薇薇安所在的厅堂的大门。等他驱动着魔法控制机械座椅完全停止运作的时候,那具躯体就像是解脱了一样激烈的颤抖了好一阵子,束缚解除,而薇薇安还是保持着被束缚的姿态没有动,只是头歪了下去。
“弄得这么狼狈啊,小薇薇安。”阿德勒啧了一声,随后将薇薇安嘴巴里的口球给取了出去,同时进一步调低了厅堂顶端魔法吊灯的亮度,之后才把薇薇安的眼罩给取下来。
“啊啊...啊啊啊...啊...”薇薇安好像是在回答阿德勒的话,又好像只是在表达自己刚刚两个小时里所经历的地狱究竟有多么可怕。
发出不像样呻吟声的薇薇安此刻无法控制地从嘴角流淌下残余的唾液,头发乱七八糟的黏在脸上,连眼睛都被遮了住,阿德勒将薇薇安脸上的长发给拨弄开去,露出薇薇安那淡紫色的眸子此刻空洞到好像能够同时观看自己面前锥形区域的一切,又好像什么东西都没法完全映照进她的眼帘。少女的嘴巴咧开着,一声声脱力的呻吟还是会从她的嘴巴里发出,阿德勒用手捏了捏薇薇安的乳头,这少女便又一次一边喷出乳汁一边达到小小的高潮。
“这丢人的样子要是传出去可糟糕了。”阿德勒一边玩味地说着,一边费力转过身从炼金室里拿了一个装有淡蓝色液体的水晶瓶,再挥动一下法杖,一个细管漏斗便从机械座椅中伸了出来,在薇薇安的嘴巴几乎无法闭合的情况下,那漏斗便直接插进了薇薇安的喉咙,至于阿德勒,则抓着薇薇安的下巴将薇薇安的头抬起来,把自己调配的蓝色药剂粗暴地灌进了薇薇安的嘴巴,几分钟之后,这少女便直接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就在这儿睡到精神恢复算了。”
阿德勒撇了撇嘴,似乎在为还要费力照顾这个女孩儿而感到不满。但还是挥舞了一下法杖,让这个座椅变成了一张还算宽阔的床。喝下药的少女躺在那张硬邦邦的床上,直接就陷入了沉稳的睡眠之中,阿德勒摇了摇头,将睡着了的薇薇安放在这里,转身走回了自己的炼金室。
兽人王都地之喉·万兽之王的议事厅
“茵可萨丝向您复命,我的王。”
素有“白之死”之称的芙蕾雅端坐于那张比自己大了好几圈的座椅之上,在不接见大臣的时候她一般会选择在椅子上躺着,两条长腿的腘窝搭在一边的扶手上,两只脚没有规律的随意晃悠,至于脖子则垫在另一侧的扶手上,为了能让这个动作更加舒服,她特意在两边的扶手上都加了很厚的垫子。
毛茸茸的白色尾巴也是慢悠悠地甩动着,灰白色的长发有些亦垂到了椅子下方,这位万兽之王看上去慵懒又带着她这种气质的女孩儿独有的美好。虽然在战斗中她展现出的样子会吓怕很多人,但芙蕾雅的容貌绝对是兽人族中一等一的存在,无论外貌还是身段都无可挑剔,在不参加战斗的时候,她的侧脸以及她那双金色的眸子总是会让注视着她的人不自觉地呆住。
这会儿她散漫地转过头看向眼前的那个走进来的女孩儿,只看了一眼就惊讶地坐了起来:
秘密部队队长茵可萨丝,此刻穿着自己亲手为其披上的白袍,好整以暇的扶着自己的那把收入剑鞘的宝剑走近议事厅,随后利索的完成半跪下去的动作,就好像在她身上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你恢复好了?”
芙蕾雅错愕的看着茵可萨丝——从她看着这位秘密部队的队长气若游丝的躺在王兽城墙的长椅上到现在也就只过了四天而已,这就恢复到能自如走动的程度了吗?芙蕾雅可是记得医生呈上来的检查报告的:右脚脚腕的骨骼被外力完全拧断,甚至连以后能不能凭借自己的力量走路都要打一个问号,而现如今这位少女居然能凭借自己的力气跪在万兽之王的议事厅?
“托吾王的福,已经恢复好了。”
茵可萨丝淡淡的笑了,似乎也在为能够重新行走这件事感到身心舒畅。她撩起自己的长袍下摆,露出被白丝裹着的脚腕,从外表上看,不仅绷带拆掉了,曲线也完全恢复了平日里的纤细和笔直,根本看不出受过重伤的样子。这让芙蕾雅不禁瞪圆了眼睛:就连恢复能力极强的自己,受到这种伤筋动骨的伤害之后也起码要修养个两周左右才能恢复自如活动。
“怎么这么快?”芙蕾雅愣了半晌之后问道:“真的没问题了吗?”
多年的朝夕相处,以及对这些秘密部队成员最深刻的信任,让不是魔法师的芙蕾雅根本没有往其他方面思考,她心中只是担心茵可萨丝在硬撑。
“完全没问题了。”茵可萨丝点头,轻捏自己凝练的小腿作为证明:“迫不及待的想用战斗来证明自己身体的健康呢。”
“哇。”芙蕾雅感叹了一声,笑了:“真是了不起的回复速度。”
“王啊。我承诺过向您汇报敌人的信息,这几天我查阅了在图书馆里的古籍,终于知晓城墙外的那些怪物军队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茵可萨丝从宽大的袖口中抽出了一枚羊皮卷轴:“请允许我为您做一场报告。”
“准了,你讲吧。”
芙蕾雅的身体微微前倾,流露出对这个报告相当有兴趣的样子:事实也是如此,芙蕾雅到现在都不明白为什么城外的敌人在遭逢这种打击之后还不肯退兵,它们说着听不懂的语言,有着强悍的单兵作战能力,数量多到根本无法估量,即使一次又一次的强攻城让那些怪物士兵的尸体在城墙下堆出了几米厚,那些士兵的数量看上去也没有什么大的缩减。
它们是从哪里来的?它们的目的是什么?它们有着什么样的决心,由谁在指挥?这都是芙蕾雅好奇的问题。而茵可萨丝也展开了羊皮卷轴,条理清晰地讲述出了她整理好的知识:
“在兽人的传说中,曾经有一支从地狱深处来的敌人席卷了盖亚。传说记载这些怪物从燃烧平原进军,然后以丹特丽安峡谷作为据点驻扎,以不可阻挡的态势突袭了毫无准备的盖亚大陆。我又调查了很多文献,结合这些文献的说法,这些怪物的描述和现在攻打地之喉的部队是没有什么巨大差异的,至少浑身散发着黑色气息这一点没有改变。”
“那它们是什么?古代人?”芙蕾雅挖了挖耳朵:“穿越时空过来打兽人吗?”
“您说笑了,我的王。”茵可萨丝被芙蕾雅突如其来的插科打诨逗得忍俊不禁:“伟大的兽人法师萨巴赫曾经做过关于空间传送技术的调查,在开始调查之前,萨巴赫留意到了盖亚各处存在很多奇怪的通道,有些可见,有些则需要强大的魔力才能感知得到——简而言之的话,就是某些地区的某一点出现魔力紊乱的情况,魔族在这项研究中给出了居功至伟的帮助,总之萨巴赫先生发现盖亚大陆上存在着空间的裂缝。“
“那...空间裂缝的对面是什么东西?”芙蕾雅好奇地问:“盖亚之外的大陆?还是地下世界?”
“啊,这个倒是不知道,恕茵可萨丝无能。”茵可萨丝遗憾的摇了摇头:“萨巴赫先生用了一辈子也只找到了一个可以被观测到的空间裂缝,但就在想要细致探索的时候,被一名叫做奥莉薇娅的精灵族给阻挠了。那个精灵似乎对空间裂缝更加了解,带了四五个精灵魔法师,用非常复杂的魔法将那个裂缝闭合到了肉眼不可察觉的程度。”
“可恶的长耳朵,总是喜欢干这种没用的事情。”芙蕾雅叹了一口气——她不怎么喜欢精灵,除了因为精灵族占据着世界上最茂盛森林而有些羡慕之外,尤其不能接受那些看上去很年轻的漂亮女孩子居然有几百岁的事实。
“这一点您或许也该理解那些精灵。”茵可萨丝无奈的耸了耸肩:“因为在和各种史料进行对比之后,我发现城外的那些敌人最初就是通过空间裂缝来到了盖亚。”
“也就是说...它们几千年前就来骚扰了一次,现在又来和我们干架吗?”芙蕾雅皱起了眉头:“古代的那些人恐怕和我们一样想不到会被另外世界的人突然袭击,得让那群家伙知道现在的兽人不是好啃的骨头啊。”
“是的,王接受现实的能力很快。”茵可萨丝笑了笑:“在距今大约一千五百多年前,另外一个世界的进攻第一次打响,但具体的年份已经没有记载了,我参考的很多都是些拼凑的传说故事,万幸五代之前的兽王恰巧都有保存古文献的习惯,王啊,这个习惯您也要保持下来才好。”
“一千五百年前啊。”芙蕾雅挠了挠头,大概也是把茵可萨丝的建议听进去了:“那我之后就下令重修博物馆,不过真亏你看得懂一千五百年前的字啊。”
“啊...这个嘛...”茵可萨丝讪笑了一下:“猜测的成分居多,我能看懂的只有一点点。但总而言之一千五百多年前盖亚的种族蒙受了足以用灭顶之灾来形容的灾难,被灭绝的大小种族甚至无法完全统计,这直接促成了人类联合王国的成立,也使得精灵族占据的土地大幅度缩减。”
“原来是这样。”芙蕾雅点点头,看向了茵可萨丝:“总而言之,已经差不多晓得了对面到底是什么,如果是另外世界的敌人,打起来也就没什么顾忌了。说实话我看它们从传送门冲出来的时候还以为是人类培养的什么新兵种。”
“欸?王您看到传送门了吗?”茵可萨丝愣了一下:“那我们或许能通过传送门的存在来针对敌军,我听说精灵...呃...?”
茵可萨丝的话说到一半突然停下了,她的眼前一黑。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趴在了地上,时间很短暂,茵可萨丝错愕的捂着自己的脑袋起身,四处环顾了一圈,脸上露出了迷茫的神色来,自己都不清楚刚刚发生了什么。
“怎么了?”芙蕾雅连忙走了下来,把一直跪在地上作报告的茵可萨丝给扶起:“没休息好的话不要逞强,快回去睡上一觉吧。”
“谢谢您,我的王。”茵可萨丝用指尖揉了揉太阳穴,盯着芙蕾雅那张让她念念不忘的脸,脑子又开始变得晕乎乎:“您永远都像太阳一样光彩照人...一直关心照顾着没用的我,我温柔的王啊,如果可以的话我真想…”
这话说到一半,茵可萨丝又像是被什么扼住了喉咙一样咽下了已然飘到嘴边的话语,这位有着猫耳的少女瞪大了眼睛看着芙蕾雅,芙蕾雅也愣了一下,没想到自己这位侍卫也有话多的时候:
“想什么?”芙蕾雅把茵可萨丝扶了起来,而茵可萨丝的脸立刻就红了:
“想…想永远为您尽忠,为您肝脑涂地…”
“茵可萨丝告退...”看上去略有些错乱的秘密部队队长猛地调转画风,说完之后就慌张的退了几步,随后行了个不像样的兽人礼,转身以逃跑一般的速度离开了议事厅,只留芙蕾雅不解的站在原地。
兽人之王皱着眉看着茵可萨丝离去的背影,最后也没能想清楚什么,只能无奈地摇了摇头走到自己的王座旁。而这会儿花也从暗处走了出来,穿着和星与月款式差不多但颜色更为绚丽的衣裳,脸上带着平日里总会有的淡雅笑意,正看着芙蕾雅。
“她是不是有点奇怪?”万兽之王问自己那忠心耿耿的护卫。
【可能还在为受伤的事情懊恼】花比划着手势:【那件事大概很伤她的自尊吧。】
“可是我听说她是去刺杀那个人类女性了。”芙蕾雅叹了口气:“我不能一击杀死的敌人,茵可萨丝硬碰硬拼不过不是很正常吗。”
【但她可能不知道对方的强度呢。】花的表情看上去还是比较放松的:【她的资历最老,可是却不是最强的,她大概会因为这样的事情而烦恼。】
“我感觉今天她好了不少。”芙蕾雅看向了茵可萨丝离开的方向:“虽然奇奇怪怪的,但是好像终于找到了自己能做的事情,从眼神就能看出来。”
【在整理资料和分析情报上她一直非常厉害,待我们也体贴,是非常合格的队长。】花点头:【需要我跟上去看看情况嘛?】
“那倒是也不用,给她一点私人的空间吧,她是成年人,懂得如何疗愈自己的。”芙蕾雅闭上了眼睛,感受着茵可萨丝的气息——现在似乎是回到了宿舍——随后对花说道:“盖亚事务所的人什么时候来?”
【我在回信的时候告诉了他们地之喉在战争状态下的消息,他们大概会绕城飞几圈来寻找进城的机会,估计再有一小会儿就到了吧。我已经通知过了,弓箭手和魔法师会放行他们的狮鹫。】
“辛苦你了。到时候记得通知大家陪我接待盖亚事务所的冒险者。”芙蕾雅摸了摸花的脑袋,花那对狐狸耳朵开心地像是风中的芦苇似的晃动个不停。
至于此刻的茵可萨丝,此时则身处自己宿舍的座椅上——宿舍离万兽之王的议事厅非常近,全速奔跑的话只需要五分钟不到就能赶到并响应芙蕾雅的召唤。每个秘密部队的成员都有属于自己的房间,平日里茵可萨丝属于喜欢独处的类型,所以一般来讲除了花之外,只有月偶尔会来她的房间逛一逛,因为茵可萨丝平时喜欢自己做点小甜饼吃,而每次茵可萨丝烤小甜饼都逃不过月的鼻子,那姑娘会结结巴巴的问茵可萨丝能不能掰几块儿给她和她姐姐吃。
而这会儿星与月都在医院静养,花正在负责贴身护卫女王,在这里的便只有茵可萨丝一个人,不会有人打扰。
此刻茵可萨丝正瘫坐在床边的椅子上,身边是堆积如山的各种文件。少女的表情充满了困惑,刚刚在万兽之王议事厅发生的事情虽然算不上什么大事——芙蕾雅的性格保准会把这种怪话很快就忘掉,也不会太在意茵可萨丝汇报的中断,可敏感的茵可萨丝还是觉得有些不对。
“你对我做了什么...”坐在椅子上的茵可萨丝对着空气自言自语,语气中带着一丝疑虑:“为什么最近我的记忆总是会出现空白,为什么总是会突然像是梦醒一样意识不到自己刚刚说过什么做过什么?”
“只不过是快速恢复的小小后遗症而已。”那个曾经与茵可萨丝对话过的慈祥声音依旧和以前一样耐心:“不要担心,这很正常。”
“可是...”茵可萨丝看了一眼天花板,她还想再问些什么,可不知为何,那些疑问在一个呼吸之间便全部被抛到了九霄云外,从自己心底升起的是一个让她完全意想不到的念头:芙蕾雅的身影在她的脑海中盘旋,刺激着这位秘密部队队长内心深处的渴望。这份渴望她一直小心翼翼地隐藏着,可在这种时候她却如同着魔了一样,用呓语的方式将心声吐露而出:
“好想把女王抱紧在怀里,吻她的脸,吸吮她的味道,独享她的一切。但是真该死,总有可恶的家伙从旁阻碍啊...”
少女呢喃着,随后拔出了剑鞘中的宝剑,紧紧地盯着那把宝剑的剑锋,脑海里芙蕾雅的形象逐渐淡去,取而代之出现的是那对在冬天会被芙蕾雅抱上床的双胞胎姐妹,和那个拥有粉色长发的执剑少女。
格兰沃斯大森林·咏月林区·灼见之树
“伊莱欧小姐,您好像有点心不在焉?”
年轻的巡林哨格洛瑞亚呼唤伊莱欧的时候,白发的精灵魔剑士满脑子都是关于无上之神空零的事情,刚刚的经历对于她来说实在是太梦幻也太奇妙,到现在她都没太能缓过神来。
“没有没有...”伊莱欧完全没有听格洛瑞亚在说什么,这会儿有点手忙脚乱。那金发的巡林哨只是笑着注视自己的偶像,甚至比伊莱欧先一步找到了开脱的借口:“旅途劳顿,还没休息好吧。不过我们已经到灼见之树了哦。”
“哦...”伊莱欧听了这话之后才抬起了头——确实到了,那一直以来被精灵族所崇拜着的双生树之一就在自己的面前。
伊莱欧有太久没有见到过这棵名为灼见之树的巨树了。在四通八达的精灵族建筑中,它的存在尤其突出。这是一颗巨大的将军树,有着二十多人合抱的恐怖粗细。在魔法的浇灌下它舍弃了以顶端触摸天顶的机会,只长到了四层楼高,但直径却足够让精灵族的最高官员们在这里开会。
除了作为精灵族高层官员的会议大厅之外,这里更是精灵之王、盖亚大陆现存的最古老者、在精灵中有着无上地位、堪称全知全能的永恒月辉埃拉蒂亚的居所。灼见之树是整个精灵族在政治上的中心,但从外表上来看它好像也并没有什么不同,真正卓尔不群的是与它伴生的另外一棵树:
那棵几乎有灼见之树三四倍高的参天大树就矗立在灼见之树的背后,无时无刻不闪烁着淡淡的光辉,枝繁叶茂且遮天蔽日,生命的能量镌刻在这棵树的每一寸树皮,每一根树枝和每一片树叶之中,即使没有参天的高度,它也显得与众不同。而那便是在数千年来一直为精灵族提供庇护甚至更多恩泽的圣树:生命之树卓因。
精灵魔剑士上一次来这里还是还是六十多年前,那会儿她第三次拿下了月下比武的总冠军,风头一时无两,彼时的她走进灼见之树,身旁是夹道欢迎的精灵族,每个人都面带尊崇地看着这位容貌端丽至极的精灵魔剑士,至于伊莱欧也不无骄傲地抖着自己的耳朵尖,春风得意的走到这棵巨树之中接受永恒月辉的召见。
如今时过境迁,再度来到这里的小精灵历尽千帆,已然不再是当年那个意气风发的魔剑士,她更像是个风尘仆仆的旅人,即使已经洗过了澡,在浴室里好好地休息了一通,她还是感到疲惫,这种疲惫不仅来自于肉体,还来自于精神。回到故乡的她会不由自主的从一直以来绷紧的状态中解脱出来,而过往所经历的那些摧残恐怕换做第二个人都无法承受,如今涌现出来的疲惫也是常人难以想象的。
任何一个与伊莱欧见面的精灵都无法想象这具表面上看起来纯洁无瑕的美丽娇躯实际上已经有了数百乃至上千次的性经验,此前一个多月的生活无法被保守又自爱的精灵族理解。而即使抛却赛特城之后那一个多月的经历,自己在那之前经历的种种也足以写出一本波澜壮阔的冒险故事。
生离死别,悲欢离合,背叛与纷争,在死亡的边缘一次次的徘徊,甚至于刚刚与至高存在的邂逅,都让归来的伊莱欧有了与离开时完全不同的气质。
格洛瑞亚陪同伊莱欧走到灼见之树的下方。精灵族的月卫穿着极其华丽花哨的镂空盔甲,手持一人高的弯刀,分别站在一条青藤铺就的小径两侧。他们手中的弯刀原本一直呈高举过头顶并交叉的状态,而随着伊莱欧的前进,那些交叉着的弯刀便也会分开来,为伊莱欧让出向前的道路。伊莱欧走在青藤上,普通的精灵会穿着平底的草鞋或者皮靴,而伊莱欧穿着的则是带后跟的短筒翻靴,大概这也是在外游历的精灵与一直住在森林里的精灵所拥有的不同之处。
伊莱欧一边胡思乱想着,一边继续向前走着,一直到那棵庞大将军树的主体,格洛瑞亚停下了脚步,目送伊莱欧走进那三四人宽,两人高的树洞。
内里的陈设不算复杂,这棵大树被分为了三层,第一层的空间设置了座椅,用来给那些有事要与埃拉蒂亚冕下商议的臣子等候和休息。墙壁上挂着的是几朵珍惜花卉的标本,除此之外就是大片的浮雕与壁画,描绘的内容大概是精灵族与一场巨龙的决战,巨龙的身影将整个一层的天花板乃至大部分墙壁的空间全都填满,其下仰视的,手持武器的精灵则显得无比渺小。据说这幅壁画的创作初衷是为了歌颂古代的精灵与自然和命运的抗争,而龙的形象便是大自然之恐怖与无常的最好缩影。
一楼的楼梯口有两个士兵把守,暗处应该还有几个。伊莱欧下意识地感应着这里的人员布局,发现虽然这空间不算广阔,但是明处暗处都有卫兵把守:即使永恒月辉冕下有着绝伦的强大,也需要时刻有人保护,并非是为了精灵王的安全,而是为了区分王与普通精灵的界限。
今天的灼见之树似乎并没有人来拜会,天都黑了,官员应当已经商量好事情打道回府了,而在这种情况下,卫兵的存在让这里显得不那么冷清。
伊莱欧踩着缓慢的步伐,无视那些卫兵,沿着楼梯走上灼见之树的二楼。二楼便是女王的议事厅。
伊莱欧在楼梯上到一半的时候就能够闻到清香,快走了两步之后发现二楼的景致和她的记忆中几乎没有任何区别:灼见之树的二楼是个小生态园,在精灵之王魔力的影响下,二楼这开阔的空间充斥着绿草和野花,飞鸟在这里驻足停歇,蝴蝶和萤火虫等容貌喜人的虫类也经常在这里出没。鲜嫩的绿草就是这层树屋天然的地毯,伊莱欧的身影刚刚在二楼冒头,就有一只蝴蝶落在了她的耳尖上。而此刻夜已深,在二楼周围的发光植物与萤火虫则起到了照明的作用,不仅与月光一起点亮了这里,还让这里更显梦幻气息十足。
在这小小花园的尽头,伊莱欧看到了掌管整片格兰沃斯大森林数千年之久的至高存在。
她赤足站在轻轻的草地上,白生生的小脚仿佛在发光似的,修长的身体被轻便的纯白连衣裙给笼盖着,那连衣裙薄纱似的,但却不会透出内里那月光凝成一般的身体,即使身材曲线那般美好,也难以让人产生下流的联想——穿的虽然很简单,可气质却是那么卓尔不凡。身上的高领连衣裙花纹繁杂,袖子宽宽大大,双手张开时她的袖子会一直垂到腰间,袖口上缀着一圈金色的古精灵语,意为“轻风不息,精灵永恒”。
那齐腰的亚麻色长发自然而然的下垂,如瀑布一般笔直顺滑,与伊莱欧那偶尔乱糟糟的头发不同,精灵之王的头发显然经常梳理,至少在后脑处还编了一排横向的麻花辫。至于这位的头顶,则戴着一圈由枯枝和藤蔓编织成的头环,此刻她的手轻轻抬起,便有一只夜莺停歇在她的食指上叽叽喳喳的轻叫。
伊莱欧登上二楼的瞬间,埃拉蒂亚就慢慢转过了身,一脸的慈爱与温柔。
“埃拉蒂亚冕下。”伊莱欧慢慢地向前走了一步,脚踩在泥土和青草上,时刻留意着自己有没有不小心踩到什么花儿。等二人的距离来到三步左右的时候伊莱欧再停下,深深地鞠了一躬。
“小伊莱欧,欢迎回来。”
精灵女王:永恒月辉埃拉蒂亚,此刻正微笑着看着伊莱欧这位暌违已久的孩子。她的声音来自近万年之前,带着一种仿佛隔着一层轻纱般的模糊感,清丽却也含有淡淡的沙哑,即诱人又神秘。
发光植物射出的微光点亮这位女王大人的绝美脸庞,她看上去是那么的睿智且宽厚,又是那么的美丽动人,表情中有着见惯了太多生生死死的淡然,却也有着如同慈爱家长一般的微笑,墨绿色的眸子,瞳孔是十字星的形状,嘴唇薄,上嘴唇就像是一张未拉开的弓。她的四肢纤细修长,但胸部大小却蔚为壮观——伊莱欧脑子里不自觉的会以性的角度去看这对胸部,因为那些凌辱自己的男人每次捏自己的胸时都只能抓住一小团的乳肉,如果是埃拉蒂亚冕下这样的胸部的话,恐怕一只手都快要被乳肉撑到装不下了吧。
“我回来了,永恒月辉冕下。”慌忙驱散自己内心无礼念头的伊莱欧深深地鞠了一躬:“很久未见了,冕下…”
“是很久没见了呢,快坐下歇息,你风尘仆仆的回来也够辛苦了吧。”
埃拉蒂亚依旧微笑着,轻轻抬手将指尖的鸟儿送走,随后在一旁捡起了木质的法杖轻轻一挥,自伊莱欧的身旁便以藤蔓结成了一个可供坐下的椅子。伊莱欧谢过埃拉蒂亚,端正地坐好,埃拉蒂亚也坐在了一把藤蔓制的大号靠背椅上,她仔细地看着伊莱欧,隔了一会儿才对局促不安的伊莱欧说道:
“你瘦了哦,孩子。”埃拉蒂亚皱了皱眉:“头发...变白了吗?”
“啊...嗯,是的,冕下。”被这样关心让伊莱欧稍微有点不好意思,但她知道埃拉蒂亚就是这样的性格,对于每一个精灵她都如同家长一般呵护着。所以虽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份来自长辈的,带有宠爱的关切,但她还是努力地回应了向自己发问的埃拉蒂亚:
“发生了很多事…”伊莱欧说这话的时候,脑海里闪过了在赛特城的悲惨经历,不由得低垂了眸子。而埃拉蒂亚在察觉到伊莱欧的悲戚时立刻扬起了语调送上了劝慰:
“没关系,白发很适合你,小伊莱欧。”永恒月辉淡淡地笑了,她看向窗外,神色中有怀念的味道:“你还是个孩子的时候,我就觉得你漂亮,现在真的已经成了个不得了的大美人了啊。”
“您说笑了,冕下。”伊莱欧毕恭毕敬:“和您的美貌相比,我只不过是凡俗之物罢了。”
“别这么客气。”埃拉蒂亚摆了摆手,随后只是温柔地打量着伊莱欧,半晌没有说话。
没有比她更年长的精灵。因为虽然寿命号称无尽悠长,但精灵的身体强度事实上是越到老年越衰弱的,虽然外表不会有什么很大的变化,但她们在晚年一般会死于疾病或者某场战斗。埃拉蒂亚则是一个例外,她活得最久,但身体依旧看不出任何衰弱的迹象,魔法的能力反而在因为时间的推移而越来越强,不知道奥卡姆和AO有没有对挑战埃拉蒂亚动过心思,但公认的事实是:埃拉蒂亚是魔法方面绝对的最强者,魔法使用理论的开创者,甚至自己亲手编撰了魔法方面的几本教科书。
放眼大陆的各大种族,恐怕挑不出能和埃拉蒂亚做对手的存在。
此刻这位至强的存在正以一种极其宽厚的目光注视着这位离开格兰沃斯数十年之久的小精灵。看着当年她亲口夸奖过无数次的强大少女,似乎有万语千言想说,但最终都没有说出口,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话:
“你在外面受了很多苦啊,我的好伊莱欧。”埃拉蒂亚的眸子微微放着光,就好像要把伊莱欧从头到脚的给扫描一番似的:“小格洛瑞亚说你想见我,那么是什么让你在夜晚的时间里找到我呢?”
“冕下...”
伊莱欧的嘴巴张了张,而首先冲上她脑海的不是那些足以威胁大陆的灾难,不是神话传说的再临,而是一种极其强烈的,非得抒发不可的悲伤。不知道是埃拉蒂亚的人格魅力在起作用还是格兰沃斯大森林的气息软化了她的意志,被埃拉蒂亚这么问过之后,伊莱欧盯着自己的大腿,双手捉着自己的衣摆,眼泪一滴一滴的流下,居然就这么哭了出来,她几乎立刻就呜咽失声,只能用模糊的哭腔表达自己的意思:
“千草...千草死了...”
泪水模糊了双眼,莫大的悲戚填满了伊莱欧的大脑,她在这之前明明一直都忍得住,但在自己的女王面前却怎么都无法忍耐那种不断膨胀的伤感,大概是因为终于找到了心安之处够她卸下防备吧,此刻的伊莱欧哭得稀里哗啦,甚至没留意到女王走在了她的面前,并用手搂住了她的后脑。
埃拉蒂亚将伊莱欧抱在了怀里,根本不在乎自己珍贵的袍服被伊莱欧的泪水濡湿。
“生命之树祝福她的灵魂,也祝福你,小家伙,失去朋友的滋味一定够难受了。”
“我好想她...女王冕下...我想她了...呜呜...”伊莱欧被埃拉蒂亚的柔软和温暖包围着,像是个孩子似的哭个不停:“为什么是她…为什么是她呢…”
“乖伊莱欧,我知道的,你们之前就是最好的朋友,这些我都看在眼里的,我记得一起参加月下比武双人赛的时候,你们表现得就像最佳拍档一样。”
埃拉蒂亚用手轻抚着伊莱欧的背,任凭伊莱欧扑在自己的怀里恸哭,放任伊莱欧用泪水濡湿她的白袍,一直这样抱着这位小精灵,一直到她哭到没有力气再哭为止。
“对不起,冕下...”从那种莫大的悲恸中缓和过来时,伊莱欧的头晕晕的,她感觉自己哭了很久,一直到哭肿了眼睛。此刻她抬起头来看着这位让自己倍感尊敬的女王,回应她的则是一如既往的温柔目光:
“没关系,只不过悲伤的表达到这里就够了,小伊莱欧。再悲伤下去是对身体的伤害。”精灵女王摸着伊莱欧的头,问伊莱欧道:“接下来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如何?”
“冕下...”伊莱欧深吸了一口气,埃拉蒂亚的温柔的目光给了她莫大的动力,但在她开口讲述自己的故事之前,埃拉蒂亚还是打断了她:
“在你开始说之前,稍微吃一点东西补充一下体能吧,哭了这么久也很耗体力呀。”
永恒月辉说罢轻抬素手指向窗外,没几秒钟之后就有鸟儿衔着果实、面包、肉类以及装有露水的托盘飞到伊莱欧的面前。伊莱欧感激地对埃拉蒂亚致意,随后便不客气的狼吞虎咽了起来——她有好久没正经吃过东西了,上次吃的还是皮埃尔随身带的破干粮。
埃拉蒂亚看着伊莱欧的吃相,声音里有点心疼,她何等睿智,自然看出了伊莱欧很久没吃过一餐饱饭:
“慢点儿,慢点儿我的小伊莱欧,吃的东西要家里要多少有多少…”
“抱歉…”伊莱欧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喝下飞鸟与虫采集的露水之后感觉自己有了直面悲惨过去的勇气。埃拉蒂亚笑了,她点点头,对伊莱欧比了个请的手势:
“吃饱喝足之后看着有精神多了。现在你可以把那些事情告诉我了,亲爱的小伊莱欧。”
伊莱欧点了点头,整理了一下自己凌乱的思绪,随后决定从千草之死向永恒月辉一一道来:
“异星人入侵了我们的世界,千草死在它们的手里...”
“异星...卡俄斯啊…”埃拉蒂亚的目光猛地一凛,那一刻伊莱欧才确信此刻抱着自己的正是精灵族的至尊,精灵的女王抬眼看向已然漆黑的窗外,那眼神中满是凛然与睿智,她随后转头问伊莱欧道:“你是在哪里第一次观测到它们的?”
“人类的王国,曼彻斯特平原。”伊莱欧这么说着,在脑子里回忆着在赛特城外列队的黑色士兵,想起那一天局势的紧张,也回忆着那些让她胆寒的过往,埃拉蒂亚的存在让她有莫大的勇气正式记忆里的黑色军团,伊莱欧简单地向埃拉蒂亚概括道:
“我当时在一座叫做赛特城的城市休息,然后遇到了突然涌进城市里的异星兽,随后就遭遇了大规模的异星部队攻城,盖亚事务所的人负责把守赛特城,我则率先离开,回到了格兰沃斯向您禀报这个消息。”
“我知道了,小伊莱欧。”埃拉蒂亚平淡的回答了伊莱欧,随后沉思了一会儿,对伊莱欧话锋一转:“那么回到格兰沃斯的小伊莱欧有什么其他要做的事情吗?”
“我...”伊莱欧盯着埃拉蒂亚,嘴巴张了张,不怎么好开口,但这是她最迫切的愿望,她真的很想知道,有没有那么一丝一毫的可能性...因为过于震惊所以她刚刚忘记与那位无上的存在说出自己的愿望,所以至少这位在她心中第二强大的存在说不定可以——
话又说回来,已经受了救命之恩的伊莱欧哪里好意思再和真正的神奢求更多呢?
“我其实大概知道你在想什么,我的小伊莱欧。”埃拉蒂亚淡雅的笑了笑:“但是我想听你说出口。”
“我想让...千草命...回到我身边...”
伊莱欧说完这句话之后便羞愧的低下了头。虽然她是精灵族首屈一指的强者,可她未曾帮女王立下过任何功劳,也未曾帮助精灵族建立什么功业,与埃拉蒂亚冕下更是没有任何亲缘上的关系,所以她真的想不到埃拉蒂亚到底有什么帮助她的理由——冷静下来去想,如果真的有复活谁的办法,那么埃拉蒂亚冕下一定会率先复活她最宠爱的人族皇后奥莉薇娅。
“我知道了。”
埃拉蒂亚站了起来,意味深长的盯着伊莱欧,至于伊莱欧则从来没有被这么复杂古老的目光盯着过。没有精灵知道埃拉蒂亚到底活了多久,或许比永远还要久,或许足以让她亲眼见证着无数王国建立又消亡。这一刻伊莱欧开始感到惴惴不安,她不知道自己是否有冒犯这位至尊,此刻竟然开始感到害怕了。
埃拉蒂亚走到了伊莱欧的面前,将手放在伊莱欧的肩膀上:
“小伊莱欧,把你的经历告诉我,我有非常长的时间可以听你讲故事,所以请把离开格兰沃斯大森林之后的所有事情全都告诉我。要记住,是所有事情。”
“欸...?”伊莱欧愣了愣,心下也捉摸不透讲述自己的经历和复活千草命之间有什么关系,但是埃拉蒂亚的双眼中显然透露着不容置喙和不可违逆的气势,这一刻伊莱欧没有更多的犹豫,从离开格兰沃斯之后帮助一个商队摆平盗贼,到作为冒险者开始冒险之旅,和燃烧平原的魔兽打到魔力枯竭,与湖中的巨怪拼到体力耗尽差点淹死,再到之后千奇百怪的漫长旅程,伊莱欧都事无巨细的讲给了埃拉蒂亚。
她的本能在让她不肯深入自己过去这一个月里的经历,可该说的话总有个尽头。在鼓起了极大的勇气之后,伊莱欧说出了自己身为冒险者接到的最后一个委托。
“讨伐魔龙希伯特...”埃拉蒂亚听过之后陷入了沉思:“它的实力非常非常可怕,虽然也确实因为年事已高而变得衰弱,但小伊莱欧你能够做到这点真的非常非常了不起。”
永恒月辉看着伊莱欧,示意伊莱欧继续说下去。
“我...我...”伊莱欧羞耻得俏脸通红,拳头也在颤抖,她没有勇气重新面对那段回忆,而埃拉蒂亚则以她的温柔又一次鼓励了这位小精灵,她轻柔地摸着伊莱欧的头,一股温和的魔力流遍伊莱欧的全身,让伊莱欧感到安定和鼓舞。在这种温和的鼓励之下,伊莱欧最终简略的将自己在过去一个月里忍耐的一切全都告知了这位家长一般的王。
她一边讲着,一边看向埃拉蒂亚的脸,只觉得自己从未见过埃拉蒂亚露出这般古怪的表情:那感觉似乎是在愤怒,但又不像是愤怒,埃拉蒂亚将手放在伊莱欧的肩膀上,当伊莱欧说到魔龙希伯特的诅咒让自己的处女可以复原的时候,埃拉蒂亚的手紧紧地抓住了伊莱欧的肩膀;而当伊莱欧讲到自己险些被轮奸致死却又被一位自称护星之龙使徒的有翼族搭救,喝下母乳之后从濒死到状态完全恢复的桥段时,埃拉蒂亚的腰弯了下来,那十字星形的瞳孔盯着伊莱欧的脸:
“那个有翼族的女孩儿,帮你祛除了希伯特的诅咒?”埃拉蒂亚的瞳孔甚至有些颤抖:“你看到希伯特的虚影从你身上离开了吗?”
“是的,甚至对那个有翼族的女孩儿行了跪拜礼...”伊莱欧叹了一口气,埃拉蒂亚旋即站起了身,示意伊莱欧继续说,于是伊莱欧继续说着,一直到自己回到格兰沃斯大森林,这场讲述便戛然而止——她现在心里还清楚的记得自己与空零的约定,她必定会用尽一生将这个秘密锁在心里。
讲述完毕之后的伊莱欧心里在思考女王是不是对自己暗中施了什么魔法,她把所有的经历全都发泄似的讲了出来。如果不是心中一直坚持告诫自己遵守与空零的约定的话,恐怕刚刚经历的事情也会一不留神从嘴里跑出去,这让伊莱欧稍微有点心有余悸——虽然不知道理由,但那位神明一定有让她保守秘密的道理。
很庆幸自己将这段经历一直藏到了最后。想到这里,伊莱欧在心中松了一口气。
也不得不佩服埃拉蒂亚的耐心,这位女王居然没有对伊莱欧冗长的讲述表示出任何形式的厌倦,一直耐心地从头听到尾,甚至在伊莱欧出现思维的凝滞时还会为伊莱欧整理思路。
“总之,我的经历就是这样,埃拉蒂亚冕下。”伊莱欧长叹了一口气,为自己的羞耻经历被女王知晓而感到无地自容:“很抱歉让您圣洁的耳朵听到如此下流的过往。”
“这不是你的错,小伊莱欧。”埃拉蒂亚摇了摇头:“感谢生命之树保佑,让你能够活着回到格兰沃斯,你的精神非常强韧,强韧到非一般精灵能比拟,说不定连我也不行呢。”
“冕下言重了...”伊莱欧疲惫地回答道:“您比我睿智得多,也强大得多。”
“话又说回来,小伊莱欧的这个愿望啊...”埃拉蒂亚赤着脚在藤蔓上踱步着,思考了良久之后,转过身来对伊莱欧说道:“让灵魂回归躯体,让一个死去的人重回我们的身边,这种事情远非人力能为...用玄而又玄的话来讲,这完全是神力才能做到的范畴呢,伊莱欧。”
“嗯。”伊莱欧失落的嘟哝了一句——她其实早就应该知道这种事情了。
“不过千草的话...是可以复活的。”精灵女王出乎意料的话锋一转。
“您说什么?”本来因为漫长的讲述而头昏脑涨的伊莱欧猛地抬起了头,她看向埃拉蒂亚,后者负手而立,螓首侧倾。在灼见之树后傲然矗立着的生命之树散发着永不熄灭的柔和光芒,与月光一起将永恒月辉那美丽到快要让人窒息的脸照耀得更加神秘莫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