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小赵让莉娟重新打扮好，解除＜阶段二＞后就放她离开去开会，接着拿出一套衣服重新回到隔壁的房间，舒雅无神的双眼还是持续紧盯着VR头盔里面的影像，萤幕里的东西已经进入重复拨放的阶段，可以听见女主持嘴里不停喃喃自语跟着复诵输入的指令。

　　见到朝思暮想的女人就在自己眼前，小赵恨不得马上将她压在胯下抽插，疯狂的和她做爱，还好刚才已经在莉娟身上射了一发，才没有让这股性欲冲脑，不然精心策画的一切就白弄了。

　　他要彻底的拥有她，完美的拥有。

　　“终于能接近你，碰触你……董舒雅……我的董舒雅……”

　　小赵出身在一个双亲离异的小康家庭，跟着父亲生活，离婚后父母都重新有了自己的事业，又找到新的对象另结新欢，因此也就没放多少心力在他身上。

　　还好他从小就十分早熟独立，父母见他虽然管教的时间不多，但从没走歪外出作坏事，也没让他们烦恼，懂事又自己能照顾自己，学校成绩也够好没丢他们的脸，对外待人接物也堪称完美，丝毫没让他们的作风被人诟病太多闲话，于是下意识就认定小赵就是个独立成熟的孩子，不需要自己担心。

　　出于满意以及补偿的心态，在金钱和自由上对小赵也就十分大方宽裕，甚至可以说放任小赵取用要求，毫无限制，只要他能继续保持这种完美的孩子就行。

　　他的父母一方面借此物质上满足小孩确认自己的养儿育女的付出，一方面也借此消弭心中的微微的罪恶感，甚至还带点用钱买自由的想法，完全没想过身为父母除了物质上，其实还有精神上的教养。

　　后来三个人就这样有默契的各自取得自己的生活空间互不干扰，形成一种貌合神离的家庭。

　　但小赵依然还只是个孩子，内心其实是渴求亲情温暖，只是不幸在过度聪明以及早熟，让他早早就为了父母表面的和谐隐藏自己，两个思想开放的新手父母还以为这样的关系是他们新式教育的成功，天真的认为小赵就是他俩开放教育的成果，对三人的这种情况均没有产生任何反省或疑惑，这也埋下了之后小赵未来作为的远因。

　　某天学校来了采访团，里头有个年轻的女记者，就是董舒雅，那时小赵因为学业优秀被选为接待，正巧就是负责接待舒雅。

　　访问的空档或许是因为无聊，舒雅很快就逗着小赵玩了起来，以一个大姊姊的身分亲切的和他聊天，闹他开心，由于舒雅作风开放，没有什么顾忌，加上小男孩腼腆的样子十分可爱，不知不觉间女记者就对小男生有了过多的亲密接触。

　　她没想到不管是大方的抱抱还是身体接触都让这小男孩留下深刻的印象，离去前，董舒雅甚至还偷偷调皮的亲了这个胖胖的可爱小子。

　　没想到这一吻的温暖在小赵幼小的心灵留下了深刻的记忆，即便是父母也没对他如此亲密和温柔，那份温度和笑容让他忘也忘不了，那天之后，他开始疯狂追踪舒雅的消息，后来，董舒雅爬到主播位置，每天放学回来晚上追着舒雅主持的晚间新闻就成了小赵每日最大乐趣。

　　那年纪正逢男孩开始对性启蒙，小赵在同学的影响下，很快的就学会了自慰，听着舒雅的声音和面孔打起手枪逐渐变成了他最快乐的一件事，没人管教的情况下，小男孩的心底慢慢催生出了十分扭曲的狂热感情，早熟的他知道这样下去似乎不太好，但内心的寂寞和身体的快乐终究不是一个小男孩能抵抗掌控的东西。

　　到最后，他已经无时无刻在网路上追着舒雅的新闻和消息，不断重播听她的声音，只有这位大姐姐的话语能让他安心，让他舒服，让他感到平静，每晚梦想有一天能和舒雅一起生活，组成一个温暖的家庭。

　　得知舒雅结婚的消息让他十分震惊，甚至为此失落了好一阵子，如同丧尸，这时他才发现自己已经深深着迷于这个女人，称之为入魔也不为过，但那又如何？

　　没人管教的情况下，小赵何必去压抑自己的感情。

　　那时他一心一意只想要疯狂，甚至打算直接冲去见舒雅一面跟她诉说内心的感情，或是干脆绑走她远走高飞，但，自己毕竟只是个年轻人，想归想，能疯狂到哪去呢，那早熟的理智终究还是把自己拉了回来，一想起这样做引发的后果，实在没那个勇气豁出去，他也想不到有什么方法可以顺利地让两人在一起，于是最后也只能慢慢说服自己，放下一切。

　　还好这段时间靠着疯狂埋首研究电脑填补心灵总算撑了过去，小赵也逐渐学会试着将这份残念收入心底。

　　但要忘记是不可能的，小赵还是不自觉地找寻她的影子，为此，后来报考大学时，他刻意挑了个靠近舒雅家的城市去念，内心深处还是期待偶而能在路上碰见她，不奢求说话，亲眼看到也好，或许还能亲自打个招呼。

　　但他没想到之后却在学校里结识了莉娟姪子，甚至意外的得知她姑妈和女主播是好友，想起以前拼命想搭上关系却苦无方法，如今居然如此轻易地实现，老天的捉弄实在让小赵又好气又好笑，但同时，也对老天感到感激，感激它的帮忙牵线。

　　他很快地就积极讨好莉娟的姪子，内心满怀希望总有一天能透过他见到舒雅，果不其然，那个日子很快地就到来。

　　那是个莉娟娘家办的聚会，舒雅一家也受邀参加，小赵则是趁放假，被莉娟姪子趁机带进去见见世面。

　　等待了很久的机会到来让小赵十分雀跃，终于能看到相思许久的女人，尽管有所期待，但也害怕受伤害，董舒雅婚后逐渐淡出演艺圈，消息也变得很少，小赵到后来也不太能掌握到近几年的样子，万一她变得和以前完全不同那该怎样？

　　小赵的消息几乎都是萤光幕和报章杂志上的她，万一真实的她变得落差很大，那他又怎办？

　　所幸，一切是这么美好，一进到会场，他马上就找到了那个朝思暮想的脸孔。

　　有了年纪的舒雅姿色没有衰退，反而更添韵味，少了少女时的活泼，却多了妇人的温柔婉约，看上去更加动人，和旁人的互动，听她说话的谈吐，还是那个记忆中的董舒雅，舒雅的笑容依旧这么的灿烂。

　　只是最美的灿烂却只献给自己的丈夫和女儿。

　　一般人可能分别不出，但对看了舒雅好几年的小赵而言，要分辨心仪的女性脸上不同意义的笑容只是轻而以举的事。

　　小赵见舒雅尽管对人保持微笑，但和丈夫女儿交谈时就会换上另一个面孔，那是极度温柔的笑容，而舒雅的老公和女儿也是用一样温柔的笑容看着她。

　　男孩看过，也知道，那是真心对待自己家人的笑容，那是他小时候很羡慕同学所拥有的东西，也是他曾经梦想和董舒雅互相给予的笑容，多么美好的温暖，如此充满幸福。

　　只是小赵看在眼里只有刺眼和怨恨，他才发现自己居然忌妒到发狂，忌妒那个拥有舒雅的男人和女孩，忌妒那个有着董舒雅的家庭。

　　那应该是我的！！！！！！！！

　　小赵的思考就像狂热粉丝一样，尽管理智上知道心目中的女神和一般女人没两样，也会恋爱，也会有家庭，也会……被另一个男人压在床上干，甚至替他生孩子，但亲眼见到时，情感上还是会无法接受，脑子里拼命大喊那个自己的幻想才是真的！

　　现实是假的！！

　　我的女神应该是属于我，和我一起在那个美好的两人世界甜甜蜜蜜才对，那个笑容只会展现给我看！

　　强烈的妒意让他差点冲上去大叫，所幸还是被那该死的早熟给压制下来。

　　不是早就知道的事吗，小赵闭上眼，大口深呼吸调整心情，看开吧，看开吧，起码见面了，成熟点，这就是现实。

　　男孩狠狠地再度将心意压制，说服自己面对现实，这时候应该要祝福她才对啊，瞧，心爱的女人有了这么美好的家庭和幸福的家人。

　　尽管感觉心里又被伤了一次，但小赵终究还是让自己接受了，起码今天多年的期望成真，他再度亲眼见到董舒雅，这样就够了。

　　那天小赵觉得自己终于彻底从梦中醒来，一切的幻想瞬间彻底粉碎，俗话说不见棺材不掉泪，今天见到，也该服了现实吧，他不后悔见面，不后悔……欸。

　　没想到命运弄人。

　　隔几天，小赵搬进新的外宿，同房的是一个念心理学研究的室友，两人一见如故，或许是想忘记和舒雅见面的失落，小赵积极的想和这新的室友混熟，而这份热情也确实打动了这个室友，很快地两人就变成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某晚，无意间，小赵得知了这室友有关心理学的神秘研究。

　　那是一次很平常的交谈，不知道怎么聊的，两人聊到了催眠这一块，或许是酒后无防备，也或许是说到他专业领域，该室友越谈越是开心，甚至将他研究多年开发的神秘程式秀给小赵欣赏。

　　“可惜我迟迟无法将这东西的电脑语言系统化，不然理论上肯定可以达成我要的效果。”

　　也许他不懂，但看在长年靠着钻研电脑发泄的小赵眼里，这活脱就是一套已经开发完全的催眠程式，只要将这研究用电脑重新编成改写就行，虽然很困难，但幸运地是这恰好是小赵最有心得的领域，连他教授都自认这方面他已经青出于蓝。

　　他很清楚这室友的才能，十分相信这东西绝对不是空谈或是纸上谈兵的研究而已。

　　那瞬间，小赵仿佛听到一个小小的落地声。

　　俗话说上天一生都会平等地为每个人掉落一次奇迹，只是当那刻来临时，大多数人会任由那个奇迹就这样悄悄消逝。

　　一种腐臭黏稠又罪恶的阴暗从心底慢慢爬上小赵的意识，引诱着男人堕落，男人无从抵抗，也不想抵抗，毕竟，为什么要抵抗呢？

　　他能够看到那片阴暗的最深处，有着董舒雅，那个心爱已久的女人，他能够抓住，肯定能够抓住……

　　小赵毫不犹豫，伸出手，同时，将落在地上的奇迹收进手里。

　　“总有一天会成功的，别灰心，来，喝酒喝酒。”小赵开朗的回应眼前的室友的遗憾，替他打气，但脸上的眼神已经有所改变，此时的他眼里已经没有朋友，只剩下棋子，一颗能让他梦想成真的棋子。

　　骗取人的信任很简单，得到洗脑程式后要让他忘记一切东西更是容易，不久后，那个室友就莫名其妙的毕业了，忘了小赵，忘了私藏的研究，也忘了好像曾经有过一个努力帮助他开发程式的室友。

　　世界上仅剩下一个人知道那个洗脑程式。

　　夺取室友所有研究资源的小赵继续他的研究开发，接着，借由控制莉娟的姪子不断接近莉娟家，入侵占据，慢慢扩充手上的棋子，他让莉娟向电视台建言新节目，同时应征进入电视台工作，然后一点一滴设局引导舒雅行动，落入陷阱里，并且很有耐心的等待时机收网，他很有耐心地等，反正都等了十几年了。

　　如今女人就在他眼前。

　　他的手微微颤抖，压住兴奋的情欲取下舒雅的耳机，在她耳边说出了准备植入的暗语，舒雅的脑袋瞬间一片空白，紧接着开始回答男人的提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