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说起来十分令人愤慨,但整合运动长期陷入了极端复仇主义的噩梦中,自从塔露拉与博卓卡斯替在冻原歃血为盟,整合运动即刻在冻原上成立,乌萨斯帝国境内的各个感染者游击小组都被整合运动吸引,随即进入了感染者解放事业,不过在黑蛇的煽动、塔露拉本人面对现实时产生的复仇主义和整合运动内日益增加的民族主义共同作用下,整合运动一度成为乌萨斯反动派用于排除异己、获得战争借口的工具。
然而很侥幸的是,在针对切尔诺博格的与以往性质不同的报复性战争时,塔露拉与整个整合运动的复仇意志受到了考验,这是第一重动摇诅咒的力量。
第二重破解诅咒的力量来自黑蛇本身,它本期待于利用切尔诺博格事变将矛头转向炎国,如此一来可以将无与伦比的外界压力施加在乌萨斯帝国上,那么帝国的解体就会变得更加困难,届时维多利亚也能回心转意,重新支持沙皇的救国事业。
黑蛇确是真神,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可谓是乌萨斯帝国的真髓化身,因此它始终无法越过乌萨斯帝国的局限性,在圣骏堡之乱与维多利亚大饥荒发生的时候,它意识到了一切已无可挽回,此时整合运动却已攻下切尔诺博格,这座城市被它选作目标的理由有二:
其一是切尔诺博格逃离了帝国中心,远离沙皇与新旧贵族的冲突,若有异心沙皇也难以在处理内务的同时拔除它,可这又是颗无可替代的乌萨斯帝国明珠,不能轻易放任它做出逾越之事,那么大可以用于战争来削去城主控制,哪怕在战争中损坏也能取回来,那时它会成为沙皇本人管理的美玉。
其二是切尔诺博格已在远东驻足,炎国正有内乱,东国也在对马大胜的狂热之中,若炎国有贼人出逃,又或是东国野心膨胀,那就难保切尔诺博格安全,不但会丢失此城,如此富裕的城池无疑是一个良好的落脚点,可以作为对乌萨斯帝国大举进军的补给站,为日后冲击帝国内贫穷却广袤的东方世界提供踏板。
黑蛇的判断中一切都没有问题,但圣骏堡的崩溃让它一瞬间顿悟了另一件事:如高卢公社的暴动,公社份子出现的重灾区是那些工业化严重的地区,而在乌萨斯帝国里会是什么地方呢?由于乌萨斯帝国在工业革命的失败,沙皇的卖国条约引入了大量设备,因为运输和维护的开支问题,这些设备放在了地理上更靠近维多利亚与昔日高卢的西方世界,换而言之为了暂避公社的锋芒,沙皇将逃往的是东方世界。
那么,在具有大量农奴的东方世界,有那种可以提供反扑之力的工业区吗?那就是已陷入火海的切尔诺博格!
意识到自己的错误,黑蛇的精神剧烈动荡,为了弥补自己的过失,它急忙忙的把一切注意力转向了沙皇身边,这给了塔露拉打破黑蛇诅咒的机会。
当萨卡兹佣兵团发生了内斗,W以胜者的身份接替前任到达她的身边,那个不怀好意的萨卡兹人问她:“下一步怎么办?”最后的怒火消融了。
“……是啊,接下来该怎么办?”龙女的表情还是那么暴躁,但眼中已不见疯狂,剩下的是疲惫和对眼前的愤怒,这种愤怒已很久不见,它不似城区燃烧的野火,只是冻原中静静燃烧的营火,“去找柳德米拉,再和她去替我通知所有人,我们需要开会……已经一年以上没正经开过了,我怪怀念的。”
在化为废墟的切尔诺博格,广场排满了人,有的还在啃列巴,有的披着身加绒的毛毯,萨卡兹人和不怕冷的年轻乌萨斯人们在人群中分发热汤,但最让人注意的不是冬日的温暖,而是站在广场中央的领袖。
“首先我要祝贺各位感染者同胞,这次战争已经胜利了,我们得到了自己初步的生存空间……”龙女用一贯的寒冷又高傲的语气说着,口鼻间似乎都冷得不会呼出热气。
有些人打算大声应和一下,但被龙女挨个凝视着,让他们闭了嘴。
“但很显然,我们的境遇没有变得更好,切尔诺博格到手了,它是破烂不堪的,为了活下去,我们还得继续战斗?或者该改变方针了?”
温迪戈穿过了人群,渐渐走向龙女的方向,雪怪的公主和红狼也从最靠近她的一排走了出来。
“接下来,我要就【整合运动在切尔诺博格革命中的诸多乱象与谬误】开一场大会,在场者如有意见可以提出来,现在……博卓卡斯替,你有什么需要报告的?”
团内的极端派,梅菲斯特等人的反人类罪行,严重的种族主义,长期单方面强调斗争促使的卢德思想……龙女要谈的还有很多。
——“等一切尘埃落定,我会为了赎罪而孤身离开。但在那之前,我要实现我的诺言,感染者应该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