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拉特兰颁布的“禁统令”千年不变之时,面对科技进步的影响,许多并非萨科塔人的信徒就为统械的普及问题进行过申诉,但来自各地民众的看法未能动摇拉特兰人的传统守旧思想,“禁统令”在那之后依旧持续着,直到高卢公社在“禁统令”的间接影响下消亡,这来自拉特兰的神谕终于迎来了足以摧毁狂信的动荡,无数或是亲公社份子的改良派教士或是完全属灵的博爱者都对“禁统令”产生了反对意见,他们迫切的希望拉特兰能给出一个答复,一个逻辑自恰的、说服他们为何禁统还是如此必要的理由。
当教宗沦为堕天使再带许多拉特兰人出走,来自世俗的责难越发猛烈,没有人打算毁灭拉特兰,但它需要为长久以来固守禁统令的行为做出解释,可能的话人们也需要它对如今局势为何放任不管的解释,可拉特兰人总是没有任何解释的迹象,那些从拉特兰取得世俗权利保证的领主却在继续折磨着农民,这让各地的信徒无法接受,就这样独立于拉特兰的教区思想开始在各处萌发,最为强烈的也就是最为混乱的莱塔尼亚地区,这里的人们追寻着民族自治的自由与来自精神世界的为自救行为的授权。
一名莱塔尼亚牧师在学徒生涯中多次走访民间,惊闻贫民窟中人吃人的可怕景色,又见农奴劳累至死与工奴为领主的雕像在监工鞭打下废寝忘食,仿佛炼狱在人间再现般可怖,当即抛弃了属灵世界的事业,把一切转向了世俗领域,他在各个地方的教堂与信徒辩论,声明了“真正的救世主在经中所述,不仅仅是宣告了精神的、灵魂的、死后世界的安乐,更是许诺了触之可及的在物质世界存在的安乐,也正因如此在他无偿的博爱下,基督才被迫害,他至死信着这事”,这让他与大多数世俗化信徒一样被开除了教籍,领主对他们恨之入骨,但面对那一双双贫苦者的眼睛,生在教堂中享受多年来自他们这些穷人的供奉的教士只有心生痛楚与不忍,所谓的教籍不过是虚名,和这些心生期盼、渴求自由的灵魂比起来又有几斤几两?
双子女皇本已打算处置这些教士,但鲜花叛乱的开始让双子女皇和可能对教士出手的诸侯互相征伐,教士与农民们找到了时机联合起来,以各地形成农民共和国为前提,再根据民族分布将同一民族的共和国变为农民共和国联邦,最后各联邦相交成为大农民共和国,在这样的国家里一切权利只属于农民,任何资产阶级与之私有制都会被废除,一户小农的私有具有一定上限,超出了就分配给他人所用,一方有难则八方支援,不再使用某个血缘家族而是经过“社会家族”来认彼此为兄弟姐妹,因为彼此皆是在世间的人,彼此的血缘始于一对男女,农民将建立互帮互助的巨大共同体,在这种共同体的规则下,教士会回到地里帮助他们,除非他们乐意让教士抽身出来多读书。
宗教改革家扬与许多教士同样加入了这场声势浩大的革命,他们没有高低卑劣,而以学识和战绩排列彼此心中的地位,这种原始却强而有力的态度让教士们的组织和会议形式既是先进又是落后的,因为他们仍需要大量时间说服彼此和农民,这一定意义上具有积极性,可以减少执行时的专制倾向与阶级分化,但运行中的低效率也让娜塔莉娅小姐充满了不安。
面对各方的军队来说,这群人显然是非常脆弱的,比起皇帝雇佣军都要弱了一大截,不过在废除“禁统令”并使用了扬和他的门徒一起发明的“扬战车”后,通过这种可以随时展开成为射击阵地的机动单位和统械的大规模运用,一切似乎不再具有那么大的差距了。
——假如基督见到今天的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