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ood Job,”黑衫女人关上了放映机,把酸了的腿反过来放,在脑子里反复想着刚才的细节,打开扬声器喊了起来,“Mark!这批材料用不了!”
“女士,今天早上我还在忙着处理民兵问题,而且我需要有足够的个人时间来安排计划和研究怎么驯服这些没有任何经验的泰拉人,真的很需要休息。”金发日耳曼人从隔壁抱着一大叠胶片到了她旁边,“这些宣传资料放哪?”
“放那个放映机上面,它可以自己动。”阿莉娜用扬声器指了指不远处荧幕旁的小盒子,在他走过去的时候,她也时隔三小时的喝了口水,“这个国家简直primitive要命,阿莉娜也不想麻烦你,可是它居然没有一个credible宣传部,”说着她都觉得自己快疯了,手在额头上轻轻按了几下,“工业时代的宣传可不是俾斯麦爵士那样就行,Mark。在教育里植入思想已经是最原始的了,We需要的是能和高速发展的社会环境相符的艺术品。”
斯坦因男爵把东西放好,坐在了旁边的座位上,“我不太清楚你的意思,我们到底要宣传什么?这和我们的动员有直接联系吗?”他抬起手在空中按下手指,“足够的工业产能推动更多人口空置下来,进而允许足够的人口用多年来接受教育,这就可以允许大量受教育的人口变成军官和士兵,接着建立大量军官商议战略的军官团,再接下去就是决策能力落实到小队,因为就连小队长都可以是读过书的军官。这是一套完整的生产关系链条。”男爵把手打开,“我们还需要什么?已经如此有机运转的国家甚至还可以挤出东西?”
“naturalmente。”阿莉娜露出了自信的微笑,重新看向荧幕,动了动手指开始放映准备的资料,“Mark,我必须承认你对国家运作有一定知识,就像你的说法,国家到了这一步就可以不断的有机生长,But!”在倒数五个数后,荧幕上出现了开朗热情的萨卡兹人,他们互相帮助,身后仿佛有太阳,勇敢的面对前方,身后的太阳光芒里出现了同样开朗热情坚毅勤劳朴实的特雷西亚,“当社会运转被这么推动,一切像是齿轮般环环相扣,他们的思想就会被工作时间和体力劳动束缚,对,为此适当的增加低端产业是重要的,他们还应该为此感谢我们给了他们工作,而不会觉得国民本来就该得到生活必需品。”刻意的广播腔和刚正的嗓门仿佛在喊口号,一切都这么光明磊落,也不需要在播放中解释任何东西,它唯一有的只有发表信息,而且直到播完都只在发表却不解释不解答,如果非要有解释,那就是官腔和需要再花时间去学的一整本“名词大全”里的东西了,“这就是我们要做的,他们要觉得领袖必然是伟大的,一切都是为大家舍弃小家,我们要让他们感恩这个国家,看到有腐败和不足反倒要说自己更爱国了!哪怕在血肉磨坊里都能自豪的爱国,还要去攻击纠正它的人把他们斥责为不爱国。”
“我不懂,这要怎么做?靠这些意义不明的影片?”可能是太累了的关系,斯坦因男爵的用词变得随意了些。
“这是社会工程的一部分,别小看一个真正的Italian,Mark。”阿莉娜盯着荧幕,一幕幕播放不同的影片,“你可知后世多少人使用桂冠与SPQR的旗帜却不晓得那是我们的造物,只要有足够的工程资金,我会把一个短短五年内就满是提卡兹与魔王的现代符号的国家还给lady,它们不论是萨科塔还是兔子都会自豪的觉得自己是个提卡兹人。”
“你还是忘不掉你们的事业?法西斯。”不知怎么,斯坦因随口问了起来。
在别的时候,这可能是指控和讽刺,但毕竟那是个梦想拿到胜利者的桂冠,被枪与玫瑰给迷惑的痴人。
“lady把阿莉娜从棺材里挖出来的时候,她对已经燃尽的阿莉娜说了,她有一个国家,一个正待复兴的波斯或是以色列。”阿莉娜的声音变得冰冷又不近人情,“虽然不及罗马,去他妈的罗马,它不如意大利的一丝一毫,但是Mark,再怎么样,它也是个国家,也是个沉睡的民族。”比起是阿莉娜本人在说什么,或许是被吊死的小记者在说话,“区区几个国家,区区几个民族,碾过去就完事了,我们可是能拯救这个国家,就算我死了七生也不足报国。”
——或许在某日,马克思所著的伪经曾因其并无爱国理念被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