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咲大王在大炎看来是碰壁啦?”
“你要真在乎这事儿不如来我东国。”
“伴君如伴虎,君轻你你死,你轻君你也死,这等糟心事——不干不干。”
“那就别多嘴了,听那地主说的话让我气的不轻。”
鹤也不知道在乐什么,没事就拿起酒壶喝一口,边走边摇晃,恨不得跳起舞,天皇就跟在她后面,跟个铁块一样,每次呼吸都没什么变化。
“士林真找不出门路了吗?”
“那可不?也就我们会听听你的,别的有点图谋你又不乐意——”
“地主是什么样我还不清楚?那些学阀比地主更该死。”
“看看,看看。大王就是不诚心想要人帮忙,我听说在东国也装过一段时间,怎么这就不肯了?待他们归顺再慢慢削出来不也是大王的看家本领。”
“那是没有惯例才能干,而现在低头就是破例。”
白鹤停下舞蹈,已到了她跟前,用纸扇抵着天皇的下巴,表情似笑非笑,不见醉意的眼睛和她对视。
“那且容我一问:大王怕死吗?”
阳光实在太烫,烫得纸扇都真要烧起来,白鹤也有些不能直视,只得强忍剧痛。
“我恨不得死,但不能早死。”
“大王不怕死,那就好办了。”
白鹤退开了点,纸扇不知道哪去了,又醉醺醺的晃来晃去。
“大王可知圣人最忌什么?”
“九五怕他活,屋檐更怕他活,草芥怕得不能更怕。”
“对,圣人要是不死,那非但危害九五和屋檐的利益,也是一件大雅的供物,留待苍生心里想‘他能,因为他是圣人’,反倒失去作用,以致大盗得利,腐败愈来愈多无从遏制。”
“……还算懂点原始思辨,不是一无是处。”
“我再问一次,大王当真不怕死?”
“我会在有生之年干完我该干的,不亏待百姓半分,也正用他们听得懂的神怪之说教化思想,就是死了也后继有人,滔滔不绝。我当然不怕死。”
白鹤站好了,面对她先行了个礼,“大王有德,我替狮爷先给您道谢,谢您厚德载物心系天下,但这事我们帮不上。”说着,她又从袖子里拿出封书信,向前一掷,好像飞剑被对方接住,双方客套了一句好本领,她说了下去,“大理寺有些可信的人,大王不妨和他们谈谈。”
“这事我记下了,但我不给你们半点补偿。”天皇把信收回手里,转身就走,“我用万民的福祉还这个情。”
——“人是好人,国是好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