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姚姁走了，牛笨看着黄小娟说：“杨局长在吧？”

　　黄小娟说：“在呢，现在还在生气，我刚才劝说了一会，能好些。”

　　牛笨说：“那么多的单位都有小金库，不去查，单单查出我们单位，为了别人，还给局长一个处分，太冤枉了。”

　　黄小娟叹了一口气说：“官场上的勾心斗真可怕啊。”

　　牛笨说：“要不要我也过去说说？”

　　黄小娟说：“算了，让他安静一会吧。”

　　牛笨说：“唉，这几天也够领导受的了。”

　　黄小娟看着牛笨说：“小姚刚才见我来，就走了，这孩子，原来还常和燕子到家里来，自从刘燕有事以后，再没有来过。”

　　牛笨说：“姚姁是个好姑娘，这几天把公司的财务里的顺顺的，帮了我很多的忙。”

　　黄小娟直直的看着牛笨说：“是吗？”

　　牛笨说：“是啊。”

　　黄小娟说：“刚才燕子来你这儿了？”

　　牛笨说：“来了，坐了一会就走了。”

　　黄小娟说：“燕子这孩子，真让人操心，刚才在财务科，我见她呆呆的，问有啥事，说没有事，可瞒不了我的，我知道，这些天，燕子的心都在你身上，一听说到你，就很在意，我看燕子已经离不开你了。”

　　牛笨说：“我们可能都有些误会，刚才我俩说了，准备下午出去转转，说说话。”

　　黄小娟：“你俩最近有没有闹矛盾。”

　　牛笨说：“矛盾到没有，只是刚才刘燕来时，我和孙洁在说话，她可能有点想法了。”

　　黄小娟看着牛笨说：“事不大吧，要不要我给燕子说说？”

　　牛笨说：“不用了，其实我和小孙能有啥事，下午我给刘燕说吧。”

　　黄小娟从沙发上站起来坐到牛笨对面的椅子上，用低低的声音说：“弟弟啊，不要说燕子难受，我看见你和女孩在一块，我心里也不是滋味。”

　　牛笨看着黄小娟说：“姐，我是主任，小孙是副主任，工作的事，天天在一起，其实我们真没有事的。”

　　黄小娟说：“我是很相信你的，也知道你的为人，不过，你要知道，吃醋是女人的特长，对于深爱的人，往往是很在意的，即使没有的事，也会想的很多，这一点，你要理解啊。”

　　牛笨说：“是不，以前我没有在意这些，以后得注意点了。”

　　黄小娟悠悠的说：“那是你没有深爱上一个人，只要爱上了，不用在意就会感觉到的。”

　　牛笨低声的说：“姐，你怀疑我对你的情感吗？”

　　黄小娟说：“姐知道你的，你放心吧，姐也很在意你，你不要多想。”

　　牛笨说：“姐，我很想找个时间和你好好说说话，咱两好长时间没有在一块说说话了。”

　　黄小娟说：“姐也想你，想和你单独的说说话，你看最近这么多的事，姐每天都提心吊胆的，今天局里的事终于有了一个了结，姐也能稍微的放心些了。”

　　牛笨说：“那咱们找个时间吧？”

　　黄小娟：“好吧，我等你，哦，刚才我听说，下午组织部找你和吴耀华开会？”

　　牛笨说：“是的，3点去。”

　　黄小娟说：“这次你的问题也有个结果了，以后你的担子更重了。”

　　牛笨说：“下午应该是那个事的。”

　　黄小娟说：“是的，老杨也接到通知了，说明天上午在局里召开大会呢，宣布你们两个的任命决定。”

　　牛笨说：“我的事，要感谢杨局长和你啊。”

　　黄小娟说“不要这么客气了，酸死了。”

　　牛笨说：“没有你们的帮助，就没有我的今天啊。”

　　黄小娟把头靠近牛笨说：“弟弟，姐的一切都给你了，你可不能辜负姐姐的心啊。”

　　牛笨说：“不会的，我知道姐的心。”

　　黄小娟说：“姐也知道你的心，可每看见你和女孩单独在一块，姐就不由得多想了。”

　　牛笨说：“那我和刘燕在一块是你撮合的啊。”

　　黄小娟说：“燕子是姐的亲人，与别人不一样，这个一句话说不清楚，咱们以后再说好吗？”

　　牛笨说：“好吧，最近，我的心理很乱。”

　　黄小娟说：“你看快下班了，我要过去了，一会来家吃饭？”

　　牛笨说：“今天就不了，以后吧。”

　　黄小娟站起来瞄了一眼牛笨说：“那我先走了，下午等着你的好消息。”

　　看时间，已经11点50了，不知道姚姁走了没有，牛笨现在很想再见到她，很想和姚姁在一块吃个饭。

　　刚才黄小娟来说了一些刘燕的事，把他好好的心情搅得很乱。

　　牛笨接通姚姁的电话，姚姁说她并没有去找刘燕，现在已经回去了，听到心意的人找她，欢喜的说，要不要她现在过来？

　　牛笨说，没有事的，不用来了，下午我还有去开会，以后再说吧，说完就挂了电话。

　　回到家里，冷冰冰的，冰箱里空空如也，连方便面也没有了，他又不想出去买，只能在客厅的沙发上呆呆的坐着。

　　脑子里满满的，可啥也想不清楚，啥也想起来。

　　坐了一会，忽然想起姚姁妈妈为自己还准备了一些食品，到厨房里看，还在袋子里装着，取出来看，是当地的土特产锅盔、薄薄馍和一袋赶面皮。

　　就切了一些赶面皮调了一点醋，正准备吃，客厅的手机响了起来，出去一看，是姚姁的，接起来听见姚姁气喘吁吁的问他再那个单元里住，牛笨说：“3号楼5单元202室，怎么了？”

　　还没等牛笨说完，电话就挂了。

　　不一会就听着楼梯里噔噔的响，牛笨打开门一看，姚姁正红红的脸庞，喘着气往上来走，手里提着一个塑料袋。

　　牛笨惊喜的一把拉住姚姁，紧紧的把她抱在怀里。

　　姚姁说：“等等，我把袋子放下，不然要倒了。”

　　牛笨这才放开姚姁，看着她把手中的袋子放到茶几上，高兴的拉住她的手坐在沙发上。

　　姚姁说：“接到你的电话，听着你的声音似乎不高兴，我想着，你也一个人，就过来了，顺便买了点盒饭，不知道合不合你的口味？”

　　看着姚姁这样的体贴入微，牛笨什么也不想说，再一次紧紧的抱住姚姁，用火热的嘴唇去寻找她的香唇，四片同样热情的嘴唇于是紧紧的贴在一块，很长时间不能分开。

　　此时牛笨感觉心潮澎湃，激烈的冲动带着他的一只手在她的胸部上游弋，隔着衣服，他感觉着她的身体微微一颤，牛笨立刻清醒了些，他不能这样的激情了，他必须有所克制，现在他的理智告诉他，不能进一步的侵犯她。

　　他感觉着，她现在与他一样的冲动，紧紧的抱着自己，把香舌深入他的口里，和他的舌儿纠缠在一块，她的身体在他的身体上紧密的贴着，口里呼出热热、痒痒的气息，他知道即使他现在需要她，她也会毫无保留的全部给予。

　　可他不想伤害她，所以他必须平息心中的燥热，这对他现在来说，无疑是一种理智和情感的折磨与考验。

　　这时的牛笨把过去的那种负责的心态慢慢的调动起来，才感觉到心理的火焰稍稍熄灭了点，他一下子推开姚姁，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心理终于冷静下来。

　　看着姚姁，脸绯红色绯红的，额头渗出细细的汗珠。

　　牛笨拉着姚姁的一双手说：“姚姁，你来我太高兴了，也很意外。”

　　姚姁看着牛笨说：“我也牛想到你这里来，什么也没想就来了。”

　　牛笨说：“那咱们吃饭吧，里面的桌子上，我刚刚切了一些阿姨带的赶面皮，正准备吃呢。”

　　牛笨说着到到厨房了拿出来两个碗和刚才准备吃的赶面皮放在茶几上。

　　姚姁打开带来的塑料袋，放在碗里面，再看牛笨切的面皮，笑着说：“你切的粗的粗，细的细，还有要伴些辣油才好吃。”说着低下头吃了一口，“啊，这么酸，咱俩先吃米饭，一会我给咱重新调一下。”

　　盒饭是四个菜带米饭，在市里每合6元，比省城贵了很多，可在市里还是油大量的人在吃这种快餐。

　　人们都会算帐，假如到饭馆吃，一个菜加上米饭至少需要10 块钱以上，最近物价飞涨，一碗面条也涨到6块。

　　对于牛笨这样的工薪消费者来说，每天吃一次这样的廉价食品应该能承受的起，可牛笨欠了10多万元的帐，每月要还1300多块，剩下的几百块还要交水电气、电话等生活必须的费用，再剩下的才是他每天必须的吃饭费用，所以他连这廉价的快餐也很少有口服享用，他感到唯一廉价的食品是方便面，一包一块钱就是一顿饭，又快又省，所以方便面成了他家里不可缺少的主要食品，每次他到批发市场，一箱一箱的买，买的多了，批发老板说他的销量太低，他只能笑笑，一个人的销量实在是太低了。

　　今天吃着姚姁买来的盒饭，有个想见就来了的姑娘陪着，心理舒畅了，饭菜味道也变得十分的好，一盒饭，三口两口就吃完了，姚姁把自己合里的又给牛笨拨了一些，牛笨不好意思的说：“你也吃啊，我饱了，你也不能饿着。”

　　姚姁说：“看你吃的那么香，就多吃点，我们女孩子吃的少，再说咱们还有赶面皮呢。”

　　牛笨感觉着就是两盒饭全吃了，可能也不会撑着，看着姚姁碗里已经少的不能再少了，就说：“我真的饱了，你赶快吃吧，不够了咱们再吃面皮。”

　　两个人就这么你谦我让的吃了这次午餐，吃到最后，连牛笨伴下的赶面皮也吃完了，当然面皮又被姚姁加工了一下，味道变得好多了。

　　下午3点，牛笨和吴耀华准时到了组织部刘副部长的办公室，刘副部长正在和一些人谈话，牛笨看了，都认识，是这次工作组竞聘选拔的副局长人选，原来是工作组成员，到各单位是领导，来打分的。

　　到了现在，他们又是一个起跑线的战友，在各个单位显示各自的管理才能，为市里的总体工作添砖加瓦。

　　看到牛笨和吴耀华来了，刘副部长欠了欠身，说：“你们先坐，略等一会，还有几个，一会就到，人到齐了，咱们开会。”

　　会议是在组织部的小会议室里召开，由刘副部长主持，参加人员是这次市里行政改革，试点部门竞聘最后被选择的12个各单位的副职。

　　会上，刘副部长讲了这次在全国开展的改革的意义和重要性，他要求这些被竞选上的人员，要多学习，多思考，多到基层去。

　　他说：“你们还年轻，前景无限光明，要利用这次改革的契机，把你们的朝气、活力带到单位里，形成一种积极向上的工作氛围，你们要敢于面对挑战，也一定要服从组织原则，既要敢说敢做，也要敢于承担责任。做好工作是目标，稳定团结是前提”。

　　最后，刘副部长语重心长的说：“年轻人们，好好工作，组织部就是大家的娘家，有什么问题和困难都可以来找我们，咱们的奋斗目标是一样的，就是把我市的各项工作做的更好，更强。”

　　会后刘副部长把牛笨单独留下，叫到自己的办公室里，客气的让牛笨坐下后说：“小牛，你把我忘记了，咱两说好的，你要常来找我，多聊聊啊。”

　　牛笨内疚的说：“我害怕领导忙，所以没有敢来打扰。”

　　刘副部长说：“忙是忙了点，可是咱俩好歹也算个朋友，以后要来啊。”

　　牛笨说：“会来的，和领导一块工作了几个月，使我学到不少的东西。”

　　刘副部长说：“今天把你留下来，要和你说点事，你的竞聘还是比较成功的，只是你被反映的问题也是比较多的，这些问题组织上已经查清楚了，都是些莫须有的事，所以你要放下包袱，大胆的工作，咱俩个交过心的，你的一些管理理念有创意，以后在工作中既要戒骄戒躁，又要放手开拓。”

　　牛笨说：“谢谢领导的嘱咐，我要记住领导的教诲，在工作中扎扎实实的干出一些事来，不辜负领导的厚望。”

　　刘副部长说：“在工作中一定要谦虚谨慎，和老杨多交流，多学学老杨的沉着和宽厚。”

　　牛笨说：“我会的，杨局长在我们局里的威望很高，我们都敬重他，在工作中我会好好的学习杨局长的工作作风。”

　　刘副部长说：“一个副职，既要遵守组织原则，也不维原守旧，又有所开拓创新，这里面有很多东西值得我们去学习和探讨。”

　　牛笨说：“感谢领导的提醒，我有新的工作思想会常和杨局长沟通的。”

　　刘副部长说：“明天你们这些竞聘的领导都要开会宣布，我准备去你们局，从现在起，你要很快进入自己的岗位和角色，好好工作，你的前景很好啊，我就不留你了，咱们明天见。”

　　牛笨站起来和刘副部长握了一下手，出了领导的办公室。

　　来到外边，看时间，才5点钟，还不到下班时间，准备回局里，觉得暂时没有啥事，忽然想起孙洁要等自己下午的好消息的，就给孙洁打了个电话，说自己今天没有空，明天再说吧，孙洁在电话里埋怨牛笨不守诺言，说好今天请客的，又变卦了，那明天一定要请啊，再不需耍赖。

　　牛笨答应了孙洁的要求，挂了电话。

　　想起应该给刘燕也打一个电话，刘燕的手机很快就接通了，牛笨想着刘燕的手机大概是在手中拿着吧，这么快的就通了。

　　刘燕惊喜的问：“笨牛，你们的会开完了？”

　　牛笨说：“刚刚完了，就给你打电话了。”

　　刘燕喜出望外的说：“你现在在那儿，我出来找你，还是你回来？”

　　牛笨说：“我现在还有点事，今天咱俩不能出去了，明天我找你好吗？”

　　刘燕极不情愿的说：“好吧，明天可不能再推托了。”

　　刘燕还想说什么，牛笨就挂了电话。

　　在外面的路上走着，不知不觉来到15路公交车的站牌下，和其他旅客一起上了车，上车了才意识到，只是到华维公司的公交车，自己无意识中上车了，说是无意识，其实这在他的心理好像早已就计划好了，不用思考，就能顺其自然的走到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