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传
“为什么总是一个人扛着、为什么不告诉我们啊,我们不是同伴吗!既然是同伴就该彼此信任、相互帮助、一起并肩作战,这才是这个小队的理念、我们的生存方式,不是吗!偶尔也依靠下我们啊,维萨德!”
“我……抱歉。”
“所以说没人让你道歉啦,你这么见外反而让我很伤心耶。”
遭受毁灭性魔法烧灼的某处战场上,孤军奋战的魔法师得到了来自同伴的救助,现在名为雷朔维萨德的男子好似再度获得了力量般,抬起筋疲力尽的身体,跟面前伸过来的手握在一起。
战士打扮的红发青年露出阳光般的笑容。
这种温暖也感染了雷朔维萨德,他只觉得手中紧握着的不止是人体,而是名为‘人生意义’的珍贵宝物。
是啊,一直以来都是自己一个人独自打败强敌,好像不相信同伴可以协助他战斗。
但现在不需要这样了,毕竟,现在大家都在这里,彼此信任、相互帮助、一起并肩作战,不管遇到什么敌人都不会输——有这种感觉。
红发战士眼看好友重新燃起斗志,也不禁热血沸腾地将他从地面拉起。
“那么,让我们一起大闹一场吧。”
“啊。”
战败的男人重新拾起希望,随着信赖的同伴的扶持而直起身体。
在这个一刹那,他有点哽咽,因为久违的感动而哽咽。
而或许是上天察觉到了这个孤独者的喜悦,亲自在他脸上刻下了名为‘绝望’的血色字体。
“诶……?”
可怖的光柱沿着水平线切割,如切碎纸张那样将红发战士拦腰截断——不,是他的上半身被瞬间蒸发,只来得及溅射出几滴血液。
现在,在雷朔维萨德身前遮蔽战场风景的粗壮身体只剩下了一半,他的视野中总算映照出了这个战场真正的模样。
好几头异形的巨大怪物踩踏着尸体和灰白的土壤,在一群群更小但更狰狞的凶兽簇拥下向这边逼近。各大帝国组成的盟军部队几近溃散,更不用说各个地区胡乱召集来的雇佣兵。在这个混乱且被单方面虐杀的战场上,什么同伴、什么友情、什么信赖、什么希望,这些统统都不存在。
什么都不存在,什么都…………
…………
“真惨啊,这次又死了多少人?”
“三万多吧,加上前面那几次作战,已经有二十万多士兵、冒险者和雇佣兵牺牲了。见鬼,这仗要怎么打!啧,要不是我老婆孩子还在这王城里,我早就跑了!”
“嘘,你这家伙是想找死吗。”
“呸!……说真的,那群怪物究竟是什么来头啊!”
“我们这些底层士兵就别考虑那么多了,乖乖按照上面的吩咐行动吧。呼,不过这样子可撑不了多久,预计再过几天怪物们就该攻到这里了。”
连王城城墙上都蔓延着极其消极的气氛。
这个世界要完了。
雷朔维萨德止不住如此想道。
前阵子参加迎击战役时,他失去了唯一的挚友,当冒险者时期参加的小队也几乎全军覆没,而他本人则因为是高端战力被别人救走。不过他当初有没有被救下已经无所谓了,毕竟到现在帝国已经接连战败,仅仅是在苟延残喘罢了。
魔法师沉默地在城墙女墙边眺望被怪物们侵蚀了的地平线,连仅剩的感情也已经消磨殆尽。
或许,在那场战斗中死去反而是最适合他的末路。
可是由于这不知所谓的‘史上最年轻大法师’的称号,他似乎有必要在世界末日前挣扎,甚至还被部分王家寄予厚望——当然不少人只是希望危急关头多个能够护送他们离开王城的强者罢了。
可惜,没人能够抵挡住那些怪物,没人能。所以这个文明终究会被消灭,只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罢了。
而雷朔维萨德,他已经决定在下一场战斗中决死。
虽然稍大一点的怪物就能杀死他,但他知道还有比那些东西更恐怖的存在。‘那个’应该是所有怪物的头领或者说‘母体’一样的存在,那股力量深不见底,单单一头也许就能毁掉整个世界。
但是那也意味着消灭它就能结束这场灾害。
大概吧。
雷朔维萨德根本没有那种信心,不如说曾经的自负早就被打散到连残渣都不剩,事到如今只能与这个王国最强的那些魔法师和圣战士跟怪物们决死一战。
已经没有退路了,与其在逃亡中被杀掉不如战死——虽然雷朔维萨德不是真正的战士,但这个时刻他真觉得没有比这件事更伟大的了。
当然他潜意识里肯定知道成功的可能性连万分之一都不到,因此这番‘英勇赴死’也有自我了断的心思。说到底在那一幕之后,活着就是种痛苦。
是的,现在就应该死掉,死掉就解脱了。
带着如此消沉的决意,雷朔维萨德等来了‘最终审判’。
“………………什么?”
那天,魔法师对眼前所发生的一切感到非常不可思议。
那些屠戮了无数生命的强大怪物正被从天而降的光枪轻松杀死,看起来只是年轻女性模样的身影,在天地间来回穿梭、释放出一个个惊世骇俗的‘魔法’。
不仅如此,那头绝对无法战胜的‘邪龙’……它就像被吓到一样想逃走,但被那位如女战神的金发女性击落,最终被简简单单的一剑斩杀。
所以,不单单是雷朔维萨德,看到这一切的帝国强者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不过就在他们想下城墙亲眼去接触这些神秘的女武神之前,她们就像执行完一次微不足道的任务那样,迅速清理战场之后就穿入云霄,在人们面前失去踪影。
“等等、等等……!别走、别走啊——!”
雷朔维萨德往天空飞去,用着他没法真的飞行的蹩脚风魔法、跌跌撞撞地想追过去。
“别走——不准走!不准就这么莫名其妙地离开!这边可是文明都要毁灭了啊,你们怎么能一声不响地就这么离开!……哈、哈,告诉我、告诉我们一切,究竟发生了什么、究竟是怎么回事,究竟是为什么我们会遇到这种事,告诉我们、告诉我们啊啊啊啊啊啊!!!”
魔法师朝空荡荡的云层大吼道,用尽全身力气大吼道。
他的魔法进入颓势、没法继续维持他飞向空气稀薄的高空,因此在歇斯底里的吼声结束后,男子就极速向下坠落,如果放任不管肯定会因此粉身碎骨。
不过,在千钧一发之际,有种更神秘的力量止住了他。
往旁边看,斩杀‘邪龙’的金发女性轻飘飘地落往地面。
“薇丝珂·潘德拉贡——我的名字。我们的善后部队正在赶过来,到时候会给你们解谜。现在你就安静地等着吧,渺小但勇气可嘉的魔法师。”
清冷的声音从她口中响起。
这就是名为‘雷朔维萨德’的渺小魔法师最开始接触到‘命运’的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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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传·洛克女人只可观赏不可亵玩
这里是极星学院,由英雄之一凰极夜所建设的学院,来自宇宙各地年轻有为的俊杰都聚集到此地,尽管所为的目标可能不尽相同,但接下来要做的事情都是一样的。
变强、获得属于自己的力量,在这之后不管你们是去前线讨伐灭星龙和遗族,还是待在后方指挥部队,或者寻求新的邂逅以及人生意义,前提条件都是一样的。
雷朔维萨德是今年入学的‘新生’——而距离他的故乡遭到灭星龙袭击已经过了五年,在这五年里他好不容易与过去诀别,为了满足膨胀的求知欲和好胜心,经过某位无良的乐园大哥哥推荐、志气高昂地踏入了这所学院。
回想起来,才度过的这一个月不到的时间是如此的宝贵和令人震撼,有数不清的知识等待着他去学习去掌握,而且越深入了解就越觉得以前的自己是何等渺小,确实如那位‘女神’所说的,渺小至极。
这条法则同样适用于银河内的大部分生物和智慧种族,即便是在某个世界独霸一方的顶级强者,真正面对无尽的宇宙时也是井底之蛙,必须结伙才能生存下去。
“喂,你们听说了吗,今天有个不得了的家伙来了。”
“‘斩恶之刃’亚当斯沃徳对吧。据说是以一己之力抗衡整个世界的猛人啊,而且还是由那个战煌家族推荐入学的,真叫我羡慕啊,估计已经是女婿候补了吧。”
“蠢蛋,照你这么说这学院很多家伙都能攀上高枝了,这所学院本就是为了支援战煌家族才建立的,能进来的平民多多少少都能跟他们扯上关系。”
“啊我给忘了,小库你跟维萨德都跟那位英雄和龙姬见过面呢。”
一个轻佻语气的男人跟看起来就挺凶的男人走在前面,而后面慢慢走着的才是雷朔维萨德。
极星学院的规矩是必须聚集三人组成一个小队,虽然在这里也很多漂亮的女性,但很可惜,雷朔维萨德的同伴是两个大男人。
前者叫做杰卡,大概是假名,是个很随便的‘渣男’。
后者叫库丘林,别称是‘猛犬’,姑且有点名气,至少比雷朔维萨德要有名多了。
只听这两个没话找话的家伙继续闲谈着。
“说起来小库你真的想当枪兵,听说那职业好像人均幸运E耶。”
“只是谣言罢了吧,而且遇到战斗的几率变高反而正合我意,打不赢撤退便是了。”
“不,是死亡的概率更高才对吧?”
“啧,别说得好像幸运A就不会死了,在战争中实力才是一切。”
此刻三人组小队正穿过眼前这条长廊,在完成一次低难度任务后,在这段放松的时间里尽情观赏路边走过的美丽女孩和女老师。
而这时候,一道特异的窈窕身影从不远处的屋顶冒出,只看到她轻飘飘地跃起,脚踩着屋檐、一溜烟地消失了身影,进而对另一道身影进行攻击。
看起来是在进行实战训练的样子。
雷朔维萨德不认识那个女孩子——不等等,那好像不是正常的女孩子。
虽然拥有柔婉美丽的身材曲线,但是能明显看到在她暴露出来的柔滑肌体上有非人类的特征,四肢那边尤甚,很难想象这是有血有肉的生物拥有的肢体。
杰卡摸着下巴观望了一会儿,随后简单说明道:
“她看起来是女神所在的商家制作的战斗人偶系列,近段时间有一个测试企划叫做‘洛克人’,所以这小妞应该叫做玛莉诺,看她的绿色头发和如忍者般的身手,准没错。至于为什么会在这里嘛,我觉得应该是凰家跟商家有协议或者交易,送一个过来进行测试吧。”
“喂喂,这么机密的事情你是怎么知道的?话说我之前就在疑惑了,杰卡你这家伙究竟是何方神圣?肯定不只是个单纯的平民吧?”
库丘林不禁惊讶。
“你也可以去调查我啊,嘿嘿嘿,神秘的男人可是很受欢迎的。”
“是吗,但非常可惜,在我们三个里面,你是受欢迎程度垫底的那个。”
“谁叫这个世界就是看脸的呢!可恶!”
杰卡不爽地嚷叫起来。
顺带一提他们中最受女孩子青睐的是雷朔维萨德,毕竟银发帅哥,又会说话,自然好评如潮。
不过与一直去胡乱搭讪的杰卡和库丘林相反,在一般场合雷朔维萨德都是比较低调的,他的精力大部分都放在学习这方面,只有有必要的时候才会跟着前两个一起去泡妞。
而这次……名叫玛莉诺的洛克女人似乎激起了魔法师的兴趣,他想进一步了解究竟是怎样的人工智能才能维系那具像普通女孩一样行动的机械身体。
然后……几天后。
‘——玛莉诺的人工躯体摸起来跟真人没多大区别,既有适当的温度也有充足的柔软性。’
这是雷朔维萨德写在日记里的其中一句话。
嗯,他跟那位绿发的洛克人女孩接触了,还以自己的搭讪技巧以及过人的亲和力,把女孩哄到可以让他好好研究的程度。
“哈唔♥核心变得好烫……这是什么bug吗?”
被雷朔维萨德从头到脚爱抚了一遍身体后,洛克人女孩产生了些许奇怪的感觉。
玛莉诺拥有非常美丽的身体,制作者的本意无疑是打造出一种更像人形的战斗兵器,所以构建她身体的材质是很高级的那种,摸起来很软很滑嫩,而最集中的地方应该就是那对乳房了吧。
尽管——只是雷朔维萨德的评价,尽管这对巨乳真实性欠缺,但忽悠些普通男人绝对没问题,想用这里打奶炮的话也能享受到不一般的乐趣。
只不过最大的遗憾是,玛莉诺没有装载模仿女性性器的部位,说到底她只是拥有美丽外观的战斗兵器,设计者也不可能真把她当成性处理用人偶。
“这种完成度已经很逆天了,而且这种复杂的构造,究竟是……?不,比起这个,我完全搞不懂这种程序和运转原理……!”
皱着眉头苦思冥想了半天,雷朔维萨德不得不承认自己没有这方面的天赋和才能,而银河联盟所拥有的科技力量足够全方面碾压他贫瘠的想象力,想要在这个领域迅速达到大师等级,无异于自取其辱。
但是,这并不能成为他放弃的理由。
“嗯?满足了吗?”
玛莉诺似乎早就判断出眼前这个男人没法如愿,但作为入驻极星学院的测试型号,她觉得配合学生们完成各种活动和研究也是极为珍贵的数据。
“啊,对不起,把你晾在一边这么久。……还有,谢谢,我被好好地上了一课。”
雷朔维萨德合上凌乱的笔记,决定暂时把研究搁置。
当然,为了保证眼前这位‘弥足珍贵’的女孩下次能继续让他研究,现在可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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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仇心的暴走
吉欧拉尔王国。
王城正在燃烧,不计其数的国民正在逃出这块被魔族袭击了的土地。
但他们肯定不知道,这些所谓的‘魔族’也同时在大火中隐去踪影神出鬼没,专挑手里握有鲜血人命的家伙挥下屠刀。
在被袭击之前,国民们曾经以为会引导国家的两大公主也暴露出丑陋的模样,一个是不在乎他们死活的冷血恶魔,另一个是罪大恶极、沾满鲜血的屠夫,连勇者也是变态扭曲的杀人狂。
这个国家完了!完了!
从心底里厌恶、失去希望的人们疯了一般逃离这里。
而遍布血腥的王城内,死神魔法师雷朔维萨德正在放声大笑。
“滋味如何?地位、权力、自尊乃至手里拥有的一切都失去,谁都不会来救你们、谁都不敢接受丑恶的你们,这种绝望的味道你们喜欢吗?我很喜欢哦,你们现在崩溃的表情。”
堕落的天使展开灰白和漆黑的羽翼,在烈火的团团包围中捂住脸。虽然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但是从他嘴里吐出的话语中可以清晰感觉到那份畅快和愉悦感。
相较于之前他那些绑架、恐吓、虐杀的罪业,此次进攻王城可谓是一个飞跃性的转变。
然而,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假若只有少数需要制裁的罪恶,那么还能专挑那些最可恶的人下手,但如果整座城里拥有数不尽的罪恶,那么只能彻底进行清理了——只有这样,只有这样才能平复胸口这份如饕餮般饥饿的欲望。
“恶魔……疯子……你到底想要什么!”
不断被烈火烧毁的王城残骸内,三个主要制裁对象的其中一个女人大声喊叫。
而另外两个女人已经不敢出声了,她们浑身赤裸着,还被多把十字圣刃贯穿身体钉在了布蕾德身后的墙壁上,宛如要把身体里所有的肮脏东西都流干,被挖开的创口内不停地涌出血液。
不过就算是这种状态,她们的头脑却好像服用了某种致幻毒品般清晰,能够清晰地听到雷朔维萨德的话语、看到他的所有动作,把这个狂徒的可怕之处深深刻在灵魂里。
“你真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感谢夸奖,我可没有狂妄到认为自己没疯的地步。哈哈哈,其实如果你们当初收敛一些或许能拯救这个国家,但是已经晚了。”
“可恶啊啊……!”
金发的勇者布蕾德鼓起最后的勇气挥舞损坏的武器,试图救出即将失去生命的公主。
但雷朔维萨德随便抬手,剑之勇者身上就又多出了很多血窟窿。她的那两条损伤过多的腿再不足以支撑身体,只能在血花四溅时凄惨地倒在地上。
啪嚓。
堕天使用力踩碎了布蕾德的武器,然后将她的头踩在已成废墟的地板上狠狠碾压。
死神魔法师不会无缘无故地做出制裁,即便是憎恶的对象也必须好好取得实际的证据,所以他不惜假扮成普通男子亲自承受侵害和蹂躏。而这里存在的三个女人没能看破他的伪装……不,好像有被怀疑过,但到最后她们依然犯下了让自己遭到此等报应的罪孽。
“……放过……我……”
体内血液即将流干的大公主芙列雅·艾尔格兰帝·吉欧拉尔,承受不住一次次在脑海内强制回放的走马灯和罪孽,开始向雷朔维萨德求饶。
“好吧,既然你肯道歉,我就给你输血。”
堕天使露出不符合英俊面貌的残忍笑容,在他面前出现了麻袋般粗壮的血包,不过这些血液俨然不可能是人类的,浓厚的红黑色斑块正在内部荡漾,还释放出一阵阵极其恶臭的味道。
“这是宇宙中的淫兽——塞路备布卢的血液,注入这些的话你们很快就会得救,同时你们将成为世界上最下贱的魔物。如何,很不错吧?……很好,只要你们点头,我立即在你们之间选择一个救,这个条件很棒吧?”
看到脚下的布蕾德挣扎着想说什么,雷朔维萨德继续踩扁她的脸,戏谑地放出难题。
这下子芙列雅和她的妹妹诺伦·克菈塔莉莎·吉欧拉尔残存的神智都遭到重击。她们肯定都不想死,不管怎样都不想就这么死去,但是如果输入那种怪物的血,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正因为她俩迟迟不肯点头,雷朔维萨德自顾自地撤回了刚才的决定。
“不对,不对,直接让你们死未免太便宜你们了。……算了,我就大发慈悲地让你们都活下来吧,可要感谢我哦。来,迎接这宇宙中邪恶又低贱怪物的血液吧,把嘴张开的话我能给你们更多。”
大量恶心肮脏的怪物鲜血从空中倒下,如某种无可名状的洗浴服务,粗暴地浇淋在了两个公主本来柔滑的肌肤上。她们就像在鲜血瀑布中挣扎,任凭再怎么抗拒也无法阻止这些像活着一样的东西钻进她们体内,修复伤口的同时令血管无法排出这些可怕的异物。
“噫噫噫……!”
恢复了些活力的丑陋公主们发出绝望的呼喊。
看着这赏心悦目的光景,雷朔维萨德很满意地点了点头。之前遭受的那些非人待遇和折磨并没有就此消失,能够让他彻底成为冷漠的恶魔,收割着来自憎恨对象身上成长出来的、名为绝望的果实。
“好了,把那个‘我’阉割了的你,我想想该怎么处置呢。”
堕天使的目光放到了脚下的布蕾德身上。
相比那两个位高权重的公主,这个女勇者的罪行倒不是那么严重,不过雷朔维萨德可没善良到会温和地对待她——倒不如说必须得制裁这世间所有的恶才行,否则有违他的生存理念。
带着这种在某个部分坏掉了的理念,死神魔法师取出了一个盒子。
假若称之为潘多拉之盒未免有些夸大,但这里面确实存放着许多被银河联盟列为禁品的东西,而雷朔维萨德从他费尽千辛万苦得到的这个盒子内,拿出了一支纯黄色的药剂。
“就给你这个吧。无论受到什么伤害都能慢慢回复的贤者之石——失敬,贤者之药的残次品。随着恢复次数的增多,使用者会逐渐被破坏灵魂,到最后……我也不知道,哈哈。不过试试看就知道了,我很期待这种残次品用到最后会有什么样的结果。”
“不要、饶了我……我什么都肯做,想怎么对待我都可以,唯独这种药剂……不要!”
被雷朔维萨德踩踏得脸皮开肉绽的剑之勇者,终于开始求饶,她唯独在身体的结实度和生命力这方面还算可以,但失去神装武具的现在,却要拒绝新的开挂物品呢。
堕天使毫不犹豫给她注射了这支失败作的药剂。
药效很快出现,布蕾德身上的伤口迅速消失,她突然觉得这是个逃离的好机会。——想到这个念头,这个低贱的女人再顾不上身后还在被淫兽血液侵犯的心爱公主,妄图靠着惊异的身体能力冲出火海。
喀拉拉。
当布蕾德的身体刚刚撞碎烧黑的断壁、离开堕天使的身边时……
“啊啊!!”
她的肩膀和膝盖又被彻底粉碎,甚至连贤者之药也无法迅速恢复这个伤口,摔倒之后为了逃生只能在地上狼狈地爬行。
“想去哪里?你的受刑场所,就在这里。”
雷朔维萨德厌恶地再次踩踏布蕾德的脑袋,然后抓住她的脚向火海内拖去,丝毫不顾几千度高温的火焰对女人造成了严重烧伤——反正很快就会恢复的。
接着,堕天使看着眼前两个还在痛苦抽搐身体的粉毛女人,若有所思地挑起眉毛。
“真奇怪,在我的预测里你们应该跟淫兽臭血很匹配。哦?原来是淫兽血液认为你们不配当它的宿主啊,哈哈,这可真是失礼了。”
熟练地在芙列雅、诺伦以及布蕾德的四肢上套上刑枷,雷朔维萨德将她们打扮成即将受刑服役的女罪犯,强迫她们土下座之后,逐一踩踏她们已经脏兮兮的头发,让这三个恶女的脸跟遍布灰尘焦黑石块的地面亲吻。
“你们可以继续反抗哦。”
“不、不敢……”
见识过雷朔维萨德那恐怖力量的芙蕾雅开始瑟瑟发抖。
而刚刚输入她血管里的淫兽血液还未很好地跟她的躯体融合,正在惨白肌肤表面来回流动,令她和妹妹诺伦如怪物伪装成的人类那样怪异丑陋。
“人类?不不不,你们现在已经是十足的小怪兽了,事到如今恐怕只有魔族才能接纳你们吧——哈哈哈,可惜这个世界上的魔族都快被你们给消灭了!”
雷朔维萨德发出癫狂的笑声。
“哈、唔……让我们服侍您吧,主人……我们什么都愿意给您做……”
芙列雅在无尽恐惧之下,献媚地伸出舌头舔雷朔维萨德的靴子,旁边的布蕾德也跟着凑到另一只靴子上亲吻,仿佛这种下贱的行为代表着效忠一样。
但是堕天使嫌弃地望着她们。
“我可没有把犯罪者当成性奴隶的兴趣,但是我很高兴你们能够反省。这样吧,为了奖励你们我把刑期从三年增加到五年吧。……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咳咳……呵呵,可得在这五年里好好偿还你们的罪孽,早点得到解脱哦。”
过度且不擅长的大笑让雷朔维萨德咳嗽了,再加上这个火海越来越浑浊的空气,令他不得不从法师长袍拿出手帕。
“感、感谢主人……”
此刻讨好地继续舔着雷朔维萨德的靴子的两个女人,恐怕想不到所谓的解脱是被摧毁一切神智、夺去身为生物的尊严,最后被卖到偏僻地方充当泄欲工具直到完全被弄坏。
不过,相比姐姐和原剑之勇者,一直没有说话的诺伦此时安静得可怕。
雷朔维萨德自然没有看漏掉,这个恶女在卑躬屈膝跪倒后,在认为他看不到的地方射出了憎恨的目光。
(这样才对,尽管反抗吧,对待你们不需要任何怜悯。我可不像别的家伙那么温和,绝不会手下留情,绝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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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神魔法师
某颗远离银河联盟主要管辖区的星球。
身披法师长袍的白发男子慢悠悠地抬起茶杯,对着刚泡好的咖啡轻轻吹了一口气。他对周围的一切事物漠不关心,即便对面的女人如何用狐疑的目光打量他也无动于衷。
那是个年龄超过三十岁的女人,纵然细心保养过却依旧遮不住肌肤的衰老迹象,不过浑身上下颇为华丽的衣裙倒是弥补了这点,使她能够较为完美地散发出身为此间最高管理者的气质。
这里是一家娼馆,也是这座城市内最大最有后台的一家,足以证明年纪轻轻就能爬上主管为止的女人很优秀,至少她对自己看人的眼光非常有自信。
但是,她现在仍然看不透眼前的这个男人。
将目光转向桌面上的水晶球,能够清晰看到某个接客房间正在发生的事情。
一个红发的娼妓被三四个健壮的男性摁到在床上,还算光滑白皙的身体上已遍布污浊的精斑,原本上好的容貌被形同母猪的下贱表情糟蹋殆尽,她竭尽全力吞咽着深入她喉道的脏臭肉茎,一边发出坏掉了的雌豚呜咽,一边在身下身后两个男性的爆插蹂躏中卖力摇晃写满正字的大屁股。
事实上这头母猪已经经过了长达数小时的轮奸接客,而且是用最便宜的价格,以至于很多城市的底层人都蜂拥而至,不间断地在新来的娼妓肉穴里灌注下等肮脏的精液。
他们粗暴地拉扯红发娼妓的头发、拍打她红肿不堪的屁股和奶子,为了消遣和泄欲还在娼妓身上打了不少最低廉的铁环,并将她三个肉穴都强暴到大大张开再也合不拢的程度。
水晶球内不断闪过这一幕幕暴虐的影像,对于娼馆的来客来说是极其兴奋的事情,但眼前这个亲手将红发母猪用一个银币卖掉的男人,仍然慢条斯理地品味着上好的咖啡。
正因为他表现得如此的惬意,娼馆老板娘终于忍不住发问了。
“维萨德先生,这是您送来的第四个女人了,如果我的猜想没错的话,这些女人应该都是贵族甚至是王族,不知您究竟是从什么渠道得到她们的?”
“……”
名叫雷朔维萨德的男子没有立即回答,他随手放下茶杯,将身体用力靠到座椅上,使清净的室内响起一声椅背被挤压产生的沙哑声响。
“首先这头母猪原来的名字是麦蒂·S·梅洛马格,你可以给她取个符合下贱婊子形象的蔑称。然后你所担心的事情,那是绝不会发生的。”
“麦蒂·S·梅洛马格……?这是真名吗?”
“我没有必要说谎。她是个臭名远扬的坏东西,所以我将她从王宫里掳走,再监禁凌虐摧毁了她的尊严——之前的三个女人也一样,对待垃圾就该立即剥光衣服丢进垃圾箱。而且,这桩买卖对你们而言并没有损失。”
雷朔维萨德慢悠悠地回答道。
娼馆老板娘的疑虑并没有因此消失,不过她也知道眼前的男人拥有极强的实力,在这座城市被不少法外狂徒称为‘死神魔法师’,并非是可以轻易招惹的人物。
“好吧,我不会再过问您带来的娼妓相关的问题。但是能否告诉我,为什么您会有这样的兴趣?”
“兴趣——这么形容似乎不太对哦。我仅仅是看不惯那些愚蠢又高高在上的母猪罢了。哼,跟你们应该会保持更长的合作关系,那我不妨稍微聊聊吧。”
微微眯起眼睛,雷朔维萨德像是沉溺到过去的经历,目光穿透了室内墙面一样望向悠远的苍穹——或者说在那之上的璀璨银河。
“我曾经有个恩师。他是最强大最纯粹的战士,可以说有他在才能平定危及世界的灾祸。甚至,我和你还能像今天这样对话也得好好感谢他啊。”
“哈……?虽然我没听说过这个世界有哪位英雄,不过,看得出来您很尊敬他。”
“那是当然的,师父可是将我从绝望中拯救出来的存在。然而,非常讽刺的是,在为世界的和平做出巨大贡献之后,某些自私自利、恐惧他的力量的女神们,竟敢做出要驱逐他的决定。……她们将师父的地位夺走,还将他放逐到极度偏僻荒凉的土地上,自顾自地将莫大功劳和权力占为己有。”
“原来如此,这就是维萨德先生您憎恶坏女人的原因吗。”
“没错,虽然师父自称在偏僻地域开荒非常有趣,我也能理解他只要身边有爱妻就很满足的理念——但是,我无论如何不能饶恕那群忘恩负义的母猪。跟师父一起战斗过、也一样被舍弃的我非常清楚,那些是穿着光鲜衣服行走着的垃圾,是必须拉扯到地上让她们喝尿的宇宙渣滓。”
第一次在人前暴露出内心欲望的雷朔维萨德,不禁在话语间渗透了浓浓的负面感情,处于极近距离的娼馆老板娘能够清楚地感受到,这个男人心底隐藏着何等惊人的复仇情绪。
年过三十的女人不自在地拿起手帕抹去额头滴落的汗珠,有点后悔刚才想打听真相的行为。
“呃,我明白您的心思了,我也可以理解您。”
“谢谢。那,你有意在店内安置好几头堕落淫贱的母猪女神吗?价格仍然是一个银币。”
“诶……哈哈,如果您真的能把女神送来这里,那我绝对是非常欢迎的。”
“好,那就这么说定了哦。”
尽管知道老板娘在模棱两可,但雷朔维萨德的嘴角还是浮现出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而大约十分钟后,死神魔法师离开了用作丢弃废物垃圾的临时站点,从高空俯瞰这颗并不算富饶的星球。
此刻男人的背后张开了一对宽大的羽翼——那是身为天使的象征。然而这双曾经代表纯洁的白色羽翼,如今却从最下面的羽毛开始慢慢变成漆黑的色彩,犹如正在经历堕落转变一般,使雷朔维萨德的形象显得有些丑陋和不伦不类。
“还不够,可以利用的力量还不够。”
从嘴里吐出仿若诅咒的话语,还没进入完全体的堕天使舒展黑白色的恶堕羽翼,径直向这颗星球之外的深邃宇宙飞去。
而在急速飞行间,从他掠过的空中飘落下好几根白色羽毛。
这些羽毛在与空气的摩擦中骤然释放出一股股黑气,很快就转变成通体黑色,最终化为浓烈的负面能量消融于这个混乱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