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立轩已经完全不知道自己在经历什么剧情了。
他第一次了解到变装皇后这个群体是在网络上,那时候伪娘文化无比兴盛,大部分就是给画出来的女性角色改成平胸再加个肉棒就说是个男人,“画女硬说男”也是那时候出现的,本来是个贬义词,讽刺那些游戏根本就是R18套一个为娘的皮,根本没有那种中性的美。
所以说自己每天早上被化成的那个样子大概也算是有……中性的美吧?至少那种“安能辨我是雌雄”的感觉是有了,除了骨架肌肉这类无法掩盖的固有物品以外想要分辨出他是男是女还真是有些困难,但一看固有物品不就知道了吗?
社会性死亡的感觉并不怎么好受,值得庆幸的是自己这么多年以来一直都那么默默无闻,所以就算真的社死了也不会有人把他认出来的……大概。
用浓郁的卸妆水将脸上的妆容卸下,当再次看见这张颓丧昨日还被他有些厌恶的大脸时申立轩竟然感觉到了这是多么美好的事情,是啊,这是在是太正常了,自己可以顶着这张正常的脸出门实在是这个世界上最美好的事情!
街上的人可能就只是觉得原来社会已经开放到这种地步了吗,可是对申立轩来说,这件事情绝对算得上是终身难忘,至少申立轩会这么觉得,以后想起来就会羞耻得满地打滚的那种。
不过不管怎么说至少那洛丽塔的一千块是真真实实拿到手了,社死一次换一千块,这生意怎么想怎么觉得亏。不过这次终于买到了卸妆水,申立轩还不信对方有能力给他整个连卸妆水的妆容。
他盘算着怎么把柜子里剩下的两件衣服卖出去,那两件就比较大众化了,不算什么有名的牌子,在网络上全新的大概也就几百来块左右。二手的更便宜……想卖出去估计难了,一般来说这种衣服也就是那些网络商家用来冲库让仓库里的衣服看起来很多的样子时的东西而已。
“先睡吧……”于是他重新躺到了床上,经历了好几次被换衣服的事件让他明白了一个道理,那就是生活就像是强奸,如果不能反抗的话那就去试着享受它。所以他今天不仅心平气和的躺在床上,还提前把身上的衣服全脱了,在这种鬼地方裸睡那绝对是嫌被子太宽了,极低的温度足够让第二天早上醒过来的时候发觉自己露在外面的皮肤凉透了。那伤害达不到冻伤的级别,但绝对足以让你难受好一阵子。
不过已经没关系了,让申立轩享受一下生活的强奸吧,只要妆别太浓就行。
他不知道自己究竟睡了多久,一般来说经历了这种新奇的事情本来应该过了很久才睡,但自己的房间就好像有魔力一样让他做到了闭眼就睡的神奇境界。如果一个重度失眠的患者来他的房间一定会大为惊叹,惊呼自己这辈子已经好久没睡得这么舒服过了。
脑中的声音轰鸣作响,现代闹钟就是这么设计的,一开始只是轻轻地响动,但是一旦机主没有立刻关掉闹钟那声音就会越来越大,直到变成像是有人在你面前敲锣打鼓一样的刺耳声。
他此刻能够明显感受到脸上浓妆对肌肤的刺激,这种程度的妆容想不在皮肤上留下感觉都难。很容易就能感觉到大概双眼的部位妆容浓度最高,可能囊括了假眼皮假睫毛等一系列东西。其次是脸颊,一层一层的粉末可能都要在他脸上堆成一座山丘了,还有嘴唇应该也被涂上了厚厚的口红。
他打了个哈欠,下次是不是给搞这件事情的人留一张纸条“摆脱帮我把早饭准备好,我要吃四个包子一杯豆浆,包子要肉包不要菜包。”呢?
眼睛的上面垂落着几条阴影,从额头所剩不多的触感来看应该是流海,很明显今天这顶假发终于考虑到了流海这种东西,如果使用得当会让女孩子的可爱值爆表。
低头就能看见自己雪白的胸肌,他的肌肤绝对没有那么洁白,大概是那人不辞辛劳地连带着他的身体一起化妆了。两瓣黑色的倒三角形黑布贴合在他的胸口上,最末尾处的尖尖刚好遮住了他勃起的乳头,除此之外整个上半身都被包裹,头上的兔耳朵在灯光之下被切除一高一低两个阴影,屁股正被什么坚硬的东西摁得生疼,脚上的黑色渔网袜一直从脚趾延伸到了臀部,对方甚至考虑到了昨天出门申立轩发觉自己毛发浓密的死亡点,所以贴心的把没有剃干净的汗毛全部剃掉了。在上衣和渔网袜的交界点能够明显看到一个大大的凸起,晨勃并不是能够被换衣服这种事情给取消的事情。
申立轩不想继续看了,事到如今他终于明白了自己今天被换上什么衣服了。
[[rb:他记得自己在看过 > 青春猪头少年不会梦到兔女郎学姐]]过后也不由得羡慕了起来,心想自己什么时候也会遇到那种兔女郎。今天他终于遇到了梦寐以求的兔女郎,唯一不同的地方是兔女郎竟是他自己……
还没到镜子前申立轩就能猜到自己现在地样子,一个平胸兔女郎,虽然这类职业常在赌场等处于灰色地带的场所出现,但他也没有多么的抵触自己穿上这样的服装,大概是因为他还把自己当作男性来看待吧。
所以申立轩重新站到了他都快产生PTSD的厕所镜子面前,然后大吼了一句:“卧槽真是绝他妈给绝开门——绝到家了!”
这是他第四次被化妆了,原本以为经历了这么多次无论被化成什么样子他都不会再惊讶了,但是今天他惊讶不是因为脸上的妆容——那地方依然如同昨日一样无比油腻。他惊讶地是自己的身体,原本作为男人他也有些肌肉,但现在那些肌肉全不见了,只剩下柔软的曲线!
他伸手上去,如果用力的话就会发觉肌肉依然还在,那个地方的棱角只是被精致的粉底遮盖了。
申立轩再次想起了多年前自己看过的那篇有关变装皇后的报道,里面那个排名第一的男人平时是个健身大师,浑身的肌肉让人不由得肃然起敬。但一旦转换形态他全身的肌肉就会变成柔和的曲线,文字上说他最擅长的就是线条的控制,能够通过化妆轻而易举地掩盖住身体上棱角分明的肌肉,让自己变成那种只是四肢有些宽广的女孩。
而现在那种可以算作邪术的东西终于在自己身上实现了!而且还利用阴影上色让剩下的肌肉也消失不见了!他现在简直就是个身高有些超越同龄人的兔女郎女孩,虽然能够看出那种中性的底子,但是耐看始终都是耐看的,站在街上还是会有上限比较低的男人过来搭讪的,那场景想想都太可怕了。
“妈的,有这种技术去好莱坞发展不比在这里和我玩有意思?”申立轩终于破防了,他昨天才出好的六层重甲在此刻尽数毁灭,如果昨天那种洗不掉的妆容是警告,那今天这妆容就是侮辱。什么男人的象征?我随手用点化妆品就给你没收了。
随后申立轩张开嘴,低沉了笑了起来,过程中还拿起手机给自己合了个影,反正大家都不可能认出来眼前这个变装皇后兔女郎竟是他自己。
[[rb:遇到这种事情多了就像是打宫崎英高的 > 黑暗之魂]]系列,刚开始被杀死可能会气的你直接砸键盘,但只要死亡次数够多了你就不会再想要砸键盘了,甚至在最后看到那个血红色的“DEAD”你会想要放声大笑,因为你已经麻木了。
既然已经麻木了,那不妨就再来冲一发吧。
和大多数人喜欢晚上手冲不同,申立轩一直都喜欢在早上起来的时候手冲,因为他觉得那样提神醒脑,晚上回去睡觉时全身都疲惫了还怎么持久起来?
这次的妆容看起来还蛮精致的,冲起来应该比上次要容易得多。
申立轩叹了口气,他可没想到有一天自己竟然会对着自己进行手冲,原本以为会对自己产生兴奋感的都是那些在精神上拥有自恋情绪的人。他可没有自恋型人格疾患,不过是对另一个自己可以操纵着的异性产生性兴奋而已。
“总之先这样……”昂贵的渔网袜被他直接随手撕开,将他的肉棒暴露在空气之中,看样子对方还没有恶趣味到在他的肉榜上也化妆,暗紫色的血管在那坨已经逐渐变得坚硬的肉体上浮现着,晨勃还没有褪去,现在冲一发刚刚好。
他将手放在自己的肉棒上开始来回撸动,长期不手冲带来的危害是肉眼可见的,首先是睾酮增多会让阴囊开始变大,其次是体重会持续性增长,随后遗精的次数会明显增多,更有甚者会患上诸如前列腺增大这种生理疾病。不是说手冲很好,但禁欲过度依然会对身体造成伤害,有控制地释放欲望才是最好的。
但申立轩这个时候已经明显不是有节制了,对自己进行手冲需要忍受心理上和身体上的相同压力,尤其是当你不断地确定镜子里的那个人是你之后可能会直接失去欲望。幸好这妆容遮掩了他 大部分男性的体征,要不然对着同性他可能还真没有能称得上“欲望”的东西。
“可惜我是个平胸~”他脱下半截兔女郎装,明明动漫里面那些女人穿上兔女郎装都有“以衣托球”的姿势,反倒是这衣服明显是为有奶子的人准备的,现在靠在他的胸口上明显已经摇摇欲坠了,只要轻轻用手就能拉下来。仿佛为了不让女孩一不小心就春光乍现,所以在下面还加了一个肉色的紧身内衣,申立轩废了好大劲才把它挪了挪位置。
申立轩很小的时候就知道乳头这玩意儿也可以产生快感,那时候他参加学校里的运动会,穿的衣服材质实在是太粗糙了,他用尽全力奔跑的时候突然发现自己竟然硬了,快感从双乳猛地传来,结果那场比赛他还是输了。
“既然寻求刺激,那就……贯彻到底吧!”所以他咬了咬牙齿,一只手撸动肉棒,另一只手就揉捏自己的乳头。
所以原来人类身体上两个最重要的快感产生器官造成的快感能够如此不同,肉棒就是单纯的撸动产生快感,最直接也最容易。而触碰乳头则就更加厉害,快感依旧会传来,但来源却不是从乳头,而是乳头之下的什么地方,这种让人欲罢不能的感受实在是太犯规了。
申立轩已经管不住自己的大脑了,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大脑飞快转动,记忆深处那些能让他产生兴奋的东西被尽数触发。他幻想自己正在一个赌场之中工作,有钱的客人花大价钱在赌桌上进行赌博把自己叫过去服务,那人的手正在自己身上不安的游走,掠过臀部再到胸部,马上就要摸到肉棒了。
他忍不住想当那人摸到自己肉棒时脸上的表情,是惊讶还是愤怒?说不定那个人就好这么一口,摸到之后继续撸动刺激着他。
如果是他理智尚存之时是绝对不会幻想出这么伤风败俗的画面的,但现在他的大脑已经彻底失去了控制,就算突然幻想出一条狗把他压在身体下面都管不着了。此时此刻只要是关于性的东西都能带来快感的兴奋,正应了那句“只需有个贵妃无需贵妃是谁”。
皮肤是炙热的,肉体就算紧紧绷在一起硬度也不会有那么可怕,但是肉棒却硬的像是钢铁,并且在申立轩的手中发烫发热。一颗乳头已经被玩弄到了极限,如果再继续可能就会提前引发射精了,于是申立轩换了一边的乳头继续刺激。他抚摸肉棒的那只手继续向上,快感已经几乎点燃了整根肉棒,从尿道不断旋转着向上。
他的身体已经到达了最敏感的状态,抚摸一下皮肤就可以让他达到全新的高潮。臀部那一小截兔子尾巴被她猛地夹紧肛门,强行挤了进去,直肠那一圈的快感也同时迸发,要知道肛毛可是非常柔弱的,要是被这么强行填入那指定要出问题,但他已经不必管这么多了。
申立轩现在终于明白真正的快感是什么样的了,这次他没撸动一次的快感都相当于曾经能让他直接射出来的那种,但是因为受宠的方式和对象不同,这次他的耐受力明显大为增强了,如果这样他真的能让大脑对手冲成瘾了才更进一步。
申立轩的淫叫传到耳朵之中被自动过滤成了女人的叫声,现在他的耳边仿佛又千千万万个女人在不断地挑逗,果然人的能力是没有极限的,这种程度的意淫都可以做到。
在那一刻快感终于突破了临界值,精液从下方的两个包袋之中突破,像是发生了水锤效应一样冲击着它的尿道,那个地方因为充血已经收缩成了一条小缝。精液从里面喷发出来无异于是是在刺激尿道,两边的尿道都像是被点燃了一样。
申立轩的身体在那一刻猛地脱力,摔倒在厕所后面的浴缸之中,精液同时喷射,如同水管被突然打开并且拉到最大。第一股的势头是最猛的,因为它首先重开了尿道收缩的束缚,第二股紧随其后,像是雨点一样毫无顾忌地落在他的大腿上。那里穿着的可还是渔网袜,开着不大不小的网格,滚烫的精液就这么和皮肤来了个亲密的接触,然后顺着大腿流了下去,留下白色的水痕。
浑身都酸痛地像是刚跑完一场马拉松,申立轩艰难地从浴缸里抬起自己的脑袋,他的感知力在高潮过后被提升到了一个新的境界,无论是这股发自内心的酸痛感还是水流过身体的感觉都能很容易感受到。但他已经不想继续活动了,这次的手冲很爽,对身体造成的损耗也很大,在这么多来几次他就要虚了。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从浴缸中站起身子,他今天还有班要上,必须要忍住回床上继续睡觉的冲动。
他像是在脱长袖一样把兔女郎的上半身衣服脱掉,把兔子尾巴从肛门里面拔出来,然后再用力把渔网袜撕破。要是他知道这玩意儿一双就要大几千可能就会更温柔点,但他对女人的东西不太了解,一件几千块的高跟鞋和一双二十块的高跟鞋放在他面前他都分不出来哪双更贵。
外衣很容易就脱了下来,不过这紧身的胸罩可就难脱了,申立轩坐在那里对着镜子看了好久都没搞明白这玩意儿是怎样穿脱的。
也许是自己刚刚套弄的时候不小心破坏了这个玩意儿,他听说过女人们的东西都很容易损坏的言论,又或者他根本就搞错了方法,学着动漫里的女人那样将手伸向背后,或者双手到处乱摸寻找有没有扣子什么的东西,出乎意料的是什么都没有。
申立轩急得要发疯了,如果现在再不走迟到是肯定的事情,他也不想请假,总不能说“我因为胸罩取不下来所以要迟到一个上午”嘛,根本就不会有人相信的!
他也尝试着像脱衣服一样直接强行把胸罩扒拉下来,但是这玩意儿的弹力似乎是出乎他意料的好,就算使劲地拉也不见松脱的迹象。如果再用力估计就要超过这东西承受的极限了,那胸罩就会被直接拉碎,到时候拉力可能会直接撕开他的表皮。
可是申立轩已经管不了这么多了,他继续双手发力,将胸罩向外拉扯,很快这质量超好的胸罩就出现了裂痕,一条又一条的白色四线开始断裂,只要再加一把力。
申立轩咬牙开始强行全力一扯,伴随着剧烈的“帕拉”声,紧身胸罩被他深深撕成了两半,疼痛感在那一刻顺着脑门冲刺,红色的印子浮现在撕裂的位置。申立轩咬牙忍住了。他的身上经过这么强的两次运动早就出了数不尽的汗,不洗个澡恐怕很难把这么浓重的味道洗掉了,但这个时间了还说洗澡那绝对有点痴人说梦的意味了。
刷牙也来不及了,申立轩丢了两颗口香糖到嘴巴里面,又拿出了平时都没怎么用过的男士香水,喷射了一些到汗腺下体这类味道特别重的地方。这样也只是最基本的处理,虽然不对,但是有用。
“再有下次就不脱胸罩了!”把那两截胸罩狠狠丢进了垃圾桶,用不可思议的速度穿上工作装,像是坐火箭一样往公司狂奔,公交车都不坐了,直接骑上一辆共享单车就开始狂飙。一辆成本低廉的共享单车硬是被他这么骑出了越野自行车的感觉,值得庆幸的是自行车并没有限速这种说法,要不然他这么骑早就有交警上来劝他珍惜生命了……这么骑还是用共享单车和找死真的没区别。
电话准时响起,不用看申立轩就知道是他那个该死的组长,他接通电话,对方的声音如同核弹一样炸裂:“死小子怎么还没来上班?是不是想被扣工资啊?”
“呃呃,路上堵车了,我现在扫了一辆共享单车疯狂朝公司骑过来!”申立轩说谎话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对他来说真正的谎话就是七分真三分假,这样别人才会相信。
“我不管你怎么了,总之你快点来,今天离项目的截止日就剩几天了,你这么搞工期都不够了!”对方直接挂断了电话。
“啊啊啊啊啊啊!我再也不在早上手冲了!”他已经顾不得形象了,大吼着继续用力蹬自行车。
那天的公司发生了一件传奇事件,那就是一个人在迟到的情况下打破了本市自行车的行驶记录。用职员们的话说“那天我在公司门口看见他骑着风而来,刹车的时候轮胎在地面 摩擦出惊人的火花。”“很难相信他竟然那种暴力型的车手!他平时都很沉稳的!”
可这又关申立轩什么事情呢?他还是迟到了,迟到了整整半个小时,原本就算是手冲他也有足够的时间到达公司,但今天的手冲实在是太舒服了,让他几乎忘记了时间。
整整一天的工资就在这半个小时的迟到之中化为乌有,迎接他的还有组长主管乃至经理的怒火,这几个中年人把他叫到办公室团团围住,明明没有带任何一个脏字却能感受到它们顶天的愤怒。这种时候申立轩也根本不好解释什么东西,只能一边摇头晃脑一边不断鞠躬着说:“红豆泥私密马赛。”
晚上他并没有回到家里,而是被组长送到了不远处的员工宿舍之中。有些公司的员工并不是本市的人,也懒得在本市租房子买房子,所以公司就租下了不远处的一栋公寓当作员工宿舍,一个房间里面只住一个人,房间并不大,类似于申立轩曾经住过的大学宿舍。但是不大的房间只用住一个人而且只是用来住没有诸如厨房那样的设施就显得非常宽敞了,只有一张床一套桌椅,床上还摆着微微发黄的棉花,应该已经有些日子没有清洗了。
当然,这里的一切消费都是员工自给的,水电费都是按照商业水电收费,随便洗个澡就能花掉五角钱左右,不要觉得这点费用很低,那可是随便洗洗澡,这意味着你平时随便烧点水都会让你月末结账时花费出惊人的水电费。
这也是大部分员工不喜欢住在员工宿舍的原因,谁受得了一个人住宿舍每个月都要花上上百的水电费?
“明天就是最后一天了,迟到的事情绝对不能再发生了!我不管,你今天就免费住一天公司的员工宿舍!有个员工刚刚搬走什么东西都没拿,他还挺卫生的,被褥什么的只用一天也没关系,现在就去!”那个中年男人没有给他一点考虑的余地,直接用力把门关上了。
离开前这个男人还贴心的表示只住一天只要他不把水龙头通宵打开就不收他的水电费,不得不说这个男人偶尔也很关心人。
“工期工期工期,我究竟忘了什么鬼事情啊?”申立轩抱着头在长椅上蜷缩着,果然一旦精虫上脑什么重要的事情都会遗忘,他遗忘了好多好多重要的事情,其中最重要的就是这个项目明天就要提交了,在这个关头迟到简直就是杀了组长的亲妈!
他并不像睡在床上,并不是他有洁癖,他只是觉得被别人用过的被褥很可能也在上面手冲过了。睡别人手冲过的杯子……就算没有洁癖也会让人觉得恶心吧?
所以就在长椅上对付一宿吧,申立轩把枕头的枕套丢掉,然后摆在自己脖子下,然后闭上眼睛。
原本他以为这次又会像之前一样一闭眼就睡着了,但事实就是他闭上眼在漆黑的夜幕中呼吸了一个小时意识还是没有消失,似乎离开了他的房间水土不服这臭毛病就又找了回来。
“不行了!”申立轩从椅子上坐了起来,刚刚来北方的时候他几乎天天失眠,这种明明已经很困倦了闭上眼睛却根本睡不着的感觉是一种非常可怕的精神摧残,人在这种安静的环境之中会被生生地逼疯,最后濒临崩溃。
于是他干脆拿起手机找出了之前自己拍过的衣服照片仔细观察,这几件衣服不像是之前的洛丽塔拥有品牌,倒像是请人手工缝制的衣服。这种类型的商品质量和价格一直都挺参差不齐的,但在这个量产化已经区域发达的时代“手工缝制”倒成了高端大气上档次的次了,一件就能卖出不错的价格。
他先是把照片连带着他觉得中肯的价格挂在网上,打开柜子寻起宝来,一般来说对这种离开的人应该有很多宝物可以寻找。果不其然就在他打开第二个柜子门的时候一股浓郁的酒香味飘了过来,那是一瓶啤酒,连瓶盖都没有开,大概是偷偷藏的。
“救我的命啊!”申立轩宛如个信徒般捧起那瓶啤酒,然后直接用指甲叩开了瓶盖,大口大口地喝起了啤酒,他这架势和他小时候喝冰镇可乐的时候没什么两样,都是一口气干完一瓶然后躺在床上借着酒意睡觉,没过一会儿就鼾声如雷了。
申立轩至今被换上过很多衣服了,这种经历让他不得不开始幻想起第二天会被换上什么衣服,如果忽略脱衣服所带来的麻烦的话那其实还算是不错的经历。可他现在是在公司的宿舍里,要是被发现穿女人的衣服那就真的是百口莫辩了。
“唔……”头痛的像是要炸开,睡前喝酒就这一点不好,起来的时候太容易头痛了。
全身上下冷得难受,喝完酒似乎他就直接上床睡觉了,那时候喝酒产生的热量帮他挡住了长夜的寒冷。现在他刚刚从睡梦中醒来全身上下都处于温度的最低点,太容易感冒了。
他哆嗦着从椅子上坐起来,管他被褥脏不脏能取暖就行,他爬上床把自己裹得像是粽子一样。谢天谢地他还没有感冒,否则他今天可能会被组长逼得带伤上阵。
看了一眼时间——凌晨五点,以他的生物钟都还要隔一个半小时才能醒过来,看样子不盖被褥睡觉还是太难受了,让他的生物钟都开始出现偏差了。
有点什么不对劲的地方……申立轩突然直接把被褥甩开,他刚刚获得的一点热气就这么被直接土崩瓦解,但是这止不住他脸上的惊讶表情。没错,他身上的衣服没有任何变化,还是昨天懒得换下来的工作装。
说起来他昨天晚上睡觉的时候也没有直接睡着,而是过了好久还喝了酒才沉沉睡去,所以那个一直纠缠着的他的东西真的已经离开了吗?难道是保安把那个人挡住了吗?公司的保安都这么厉害?
在镜子面前看着自己的脸,要是几天之前或许申立轩还会感觉到终于解脱了,但是现在他不知为何,明明已经没有被换衣服了却觉得有些失落,好像一个老友终于离去,留下你一个人在原地愣神。
他看着镜子里的那个人,卸下妆容没有衣服过后申立轩才能明白自己平时的行为有多么邋遢,不知何时自己脸上的胡茬已经长成了长短不一的胡须,头发疏于打理变得油腻腻的,牙齿也变得橙黄了起来,连皮肤上都长了好多红色痘痘。
申立轩并不觉得自己有多么帅气,他只是一个存在于茫茫众生之中的普通人而已,但作为一个普通人基础的修养他还是拥有的。至少还在学校之中的时候他会认真刷牙洗脸,有时候还会偷偷地用一些同学的洗面奶来洗脸,那时候他还没有那么的……不修边幅。
他放起了热水,拿起上一任房间主人没有拿走的洗面奶给自己涂抹了上去然后细细清洗了起来,就这么简单的动作让他那张灰暗的脸变得白了一半。
申立轩自己都不信这么简单的事情能让他焕然一新,他之前都生活在煤堆里面吗?
于是申立轩继续清理面部,他拿出电动剃须刀自己将自己的胡须剃掉,然后用水冲洗自己的头发,把发型调整到了一个还算看得下去的样子,然后仔细刷牙。
申立轩觉得自己想笑,他现在竟然都有些想要感谢那个一直给自己化妆的人了,如果不是他自己可能还找不到自己一直这么邋遢的事情,然后开始改变自己。
“你……你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帅了?”等到第一缕阳光从世界的那头出现时他准时出现在了公司门口,所有人都被他的新模样吓了一跳。可能离开校园过后他真的太松懈了,让大家都觉得他是一个有点太过于“自我意识”的人。
“想办法打理了一下,变化这么大吗?”申立轩觉得自己的嘴角微微抽搐。
那一天据说全公司八成的员工都认为公司里新来了一个新人,女人们迫不及待地过去搭讪,男人们则是抱着怀疑的态度。直到那个所谓的“新人”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那些人方才如梦初醒。
原本没有被更换衣服,不用花大时间换衣服卸妆应该会提升申立轩的工作质量,但是他却依然是那么心不在焉。坐在座位上敲代码敲着敲着那个穿着兔女郎装扮的模样就会从脑子里出现,当申立轩终于要触及他的时候他才惊讶地发觉这是一面镜子,而镜子里的是你的影子!那实在是太可怕了。
说起来换上女装其实也不是什么坏事吧,至少让他认清了自己的定位,而且那些女装还帮助自己白白得到了一千块钱,虽然代价是社会性死亡……
可是为什么自己会被换上衣服呢,为什么突然就变得倒头就能睡着,而现在又要喝喝酒才能睡觉呢?这些事情绝对有什么关联。
“你小子以后要不然就住员工宿舍里吧,每天起来走几步就可以到公司,不用坐公交车不用骑自行车,也不用在你那脏乱的房子里睡觉。”组长鬼使神差地来到了他的后面。
他这无意间的话像是一声炸雷,直挺挺地劈在了申立轩的脑子里,他心中的事情其实很容易就能拼成一条直线,只差一个很小很小的线索。
现在他突然明白了,整个身体都僵在了座位上。
他一直都以为被换上女装这件事情的关键是“自己”,但实际上还有一个可能,那就是关键并不是自己,而是自己的某个东西造成了这件事情。
这个猜测在昨天已经被间接证实了,自己一离开自己的房间闭眼就睡这件事情就不再发生了,而且女装也没有换过了。
难道说自己被换上女装的关键并不是有什么人在暗中作祟,而是自己的房间里有什么东西吗?或者更大胆一点,不是有什么东西,而是有什么超自然的力量在更换他的身体……是的,自己早就该这么想到的,如果不是超自然力量,那么为什么自己被穿上明显小一号的衣服却不自知呢?为什么这么浓的妆容可以这么轻易的出现在自己的身体上?他可听说过那些女明星们的化妆动辄六七个小时。
没错的,自己被什么灵异的东西给缠上了,而且那个东西的活动范围似乎仅仅局限于自己的房间之中,自己一离开房间就无法触及了。
“你怎么了?”组长看着他这么愣在原地的样子,关切地问。
“没什么,谢谢你,组长,回头有时间请你喝酒!”一股茅塞顿开的感觉在申立轩的脑海中爆发,果然人类对真相的追求是仅次于欲望的第二种强烈感情,太棒了,一切都合理了。
可是知道了这些东西又有什么用呢?他并不知道怎么解除这些事情,找个驱魔大师给自己看看?似乎并没有必要吧,他一没噩梦缠身二没有遭受到死亡威胁,找个大师明显有些兴师动众。而且对方对自己做的似乎就只局限于“换衣服”和“化妆”两件事情,还间接治好了自己的水土不服。
而且对于换衣服这件事情自己现在也没有那么抵触了,不如说如果不换几次衣服他还不知道自己竟然已经邋遢到了这种地步。
还有期待感,期待自己第二天会被换上什么衣服的感觉,这种感觉申立轩自出了校园过后已经很久没有体验过了。像是新游戏新手机什么的都无法让他兴奋,因为那不属于自己,现在他突然觉得这种事情只属于自己一个人,其他人都不知道。
申立轩突然觉得难以取舍,他是个标准的选择困难症患者,以前在游戏里做选择都要先去查查对剧情有什么影响,平时生活里就更难了,容易被动摇,只会跟着别人走。
总之这不是他现在应该思考的问题,等今天回了家再说吧。
想到这里申立轩就走入了能拖就拖的误区之中,继续将手放在键盘上,敲打着一个又一个重复的代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