驼鹿没有来接守宫下班。
『嘿』
守宫结束他在阖家便利店的夜班,脱下工作服,换回卫衣,从员工间出来。
往常这个时候,驼鹿总会掐准了点,推开便利店的门,在他下班前点一碗咖喱面筋车仔面和一杯热豆浆,在高脚凳上不紧不慢地吃。
『小蜥蜴』
驼鹿总是把面筋留到最后,用一次性竹筷夹着在薄而软的塑料碗里反复蘸取番茄酱和咖喱汁的混合物。吃完最后一块面筋,守宫也就下班了。驼鹿会把热豆浆塞到守宫手里,并排往家走。
『今天没时间接你下班了,公司网站出了个大bug要改 』
守宫和身后的同事道别,把兜帽戴上转身推开门。一通未接电话,四条未读短信,都是驼鹿发来的。虽然明白事出有因,守宫还是不免感到失落。就像周末的报纸,你明知它会比工作日的报纸薄,还是会在每次从信箱里取出它时感到不满。
『你先回去吧orz』
守宫沿着每天经过的路踱回家,拇指在短信界面上下滑动。这家伙什么时候学会打颜文字了?守宫盯着九宫格输入法出神,脚下却像每晚一样轻车熟路地从有路灯照明的大路拐进鱼市街。
说是街,其实是巷。一开始鱼市街还是宽阔的,只是街沿的鱼贩每逢改建,都把自己的摊档越建越靠外,这条街也就一代代地缩窄,以至于到如今只能勉强令两个人并肩走过。守宫思索着怎么回复驼鹿的信息,在昏黄路灯并不十分充分的照射下快步通过巷子。
『好』
守宫最后还是决定简单应付一句。他不想让驼鹿知道自己现在微妙的不适心情,尤其不想让他在字里行间读出来。所以还是简单点好,睡一觉,明天就什么坏心情都没有了。他加快了脚步。
麋鹿在黑暗中等待守宫经过。
那是只二十出头的守宫,喜欢穿卫衣,在这个天气里还会戴上兜帽;奶白色的鳞片,黑色斑纹,尾巴饱满,每次经过的时候都会牵住同行驼鹿的手。
真是羡慕他们。
麋鹿在熄了灯的桌前呆望着窗外。
为什么要每晚看着一只不属于,也不可能属于自己的蜥蜴自渎呢?麋鹿也一直没能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每次一想到那只守宫,想起自己每晚的偷窥,甚至只是想起自己一想到守宫就会勃起的事,他就忍不住想用自己沾了鱼腥味的手握紧已经从平角内裤的裤腿钻出来的阴茎,撸到自己昏过去为止。毕竟,这一辈子里没办法知道的事情多了去了,也不差这一件。蜥蜴也许不属于他,但是这份快感有且仅有他一人享受得到。
快到时间了,守宫就要路过他的窗前。他拉了拉椅子,靠近窗边,右手伸进裤子里狠狠抓了两把内裤鼓起的包。
守宫如约经过,手机屏幕发绿的荧光打在他细密的乳白面鳞上,肥硕的尾巴在身后随着步调摇摆。麋鹿注意到他似乎和往常不大一样。
驼鹿不在身边。
麋鹿咽了口唾沫。
[newpage]
守宫沿着巷子快步走过。
黄色钨丝灯闪烁着,接触不良灯丝的嗡鸣声在贴满广告单的卷帘门上回响,高频的振动声让守宫时不时想转头看看,是否有一只逃过了寒潮的大摇蚊在头顶盘旋。他低下头,专心盯着手机屏幕,指尖刷过几页微博,快速浏览当天的新闻。
一盏路灯不知道什么时候坏了。焦黑的钨丝碎屑散落在灯胆底部,从电线密布的一线天空投射下一片漆黑。屏幕的荧光映在守宫脸上,四周的一切都湮没在黑暗中。守宫愈发加快脚步,朝着下一盏路灯走去。
“咚。”
守宫撞到了什么东西上,一个踉跄摔倒在地,正坐在自己的尾巴上。是墙吗?守宫晃了晃脑袋,揉搓他碰疼的鼻子,撑着掺了过多砂石的粗糙水泥地,屈起腿试图站起来。
不是墙。那个触感比墙或者铁卷帘门要柔软,像是音乐室墙面的隔音材料,又像是……肉。
刚坐起来,他的鼻吻部又被一股力道往回推。这次鼻尖被一块圆形的东西抵住,触感冷硬,掺杂着地上的砂石,还有一股在嗅觉不灵敏的冬天也能闻到的汗味。
守宫尝试站起来,但那蹄子似的东西正慢慢加大力度,把他的头往地上压。他尝试张嘴尖叫,可上下颌都被紧紧压在一起,舌头还没来得及收回来,夹在脸颊和那东西之间。他只能徒劳地扭动身躯,尾巴高高抬起,重重砸向地面,试图让人听到他正遭受袭击。
可那也没能持续多久。另一只蹄子——如果一样东西闻起来像蹄子,踩在你脸上的感觉像蹄子,在你舌头上留下的味道也像蹄子,那么这东西就是蹄子——重重踏上守宫甩动的尾巴。细嫩的白色鳞片间渗出血来,尾巴像市场里被鱼贩举过头顶摔晕的鱼一样泄了力气,瘫软在蹄子底下。
面前的肉墙慢慢伏下身来。借着跌倒时甩落一边的手机屏幕发出的光芒,守宫看见了那头麋鹿。
麋鹿蹲下身,伸手捡起守宫的手机,饶有兴致地翻看起相册,鄙夷地笑着。脚下的守宫更加剧烈地挣扎起来,双手在空中挥舞,没被踩住的半边脸因窘迫而红起来。
“我关注你很久了。”麋鹿微微松开蹄子,在守宫能反应过来前又重重踏下,“这还是第一次近距离看你的样子……”小小的守宫在蹄底颤抖、扭动、呜咽,抱着蹄子往上顶。鲜活的生命感从蹄底传来,像是在案板上的章鱼缠住料理刀一样。麋鹿把手机翻过来对着守宫的脸,一张张翻动相册,“没想到看起来人畜无害的样子,背地里口味意外地重呢。”守宫紧紧闭着眼,双手继续无谓地推搡。
麋鹿把手机收进自己兜里,起身松开蹄子。守宫从喉咙里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守宫本想叫得更大声、更久些,可他已经很久没说话,一时没能控制自己的声带发出恰当的声音。
更别提麋鹿现在正紧紧踩住他的喉咙。
[newpage]
守宫醒来。
这只是个噩梦而已。没什么好怕的,已经醒过来了。只要睁眼就能发现自己躺在家里的床上,加班归来的驼鹿也在床上四仰八叉地打着呼噜,手搭在自己身上,还抢了大半床被子。
起码他是这么告诉自己的。
守宫睁眼。
眼睑明明张开了,但目及之处都只有黑暗。守宫惊惶地扭头四处张望,乌黑的眼珠朝两边转动,仍然只有黑暗,守宫甚至觉得那片黑暗就像游戏里贴在镜头面前的遮罩层,一直粘在自己眼前,随着视线移动。
会是眼罩吗?守宫伸手想摸摸自己的脸。直到这时他才惊恐地发现,自己的右手手腕处被缚住,仅能运动腕关节。
不仅右手,左手也是。
左右脚也没什么悬念地被绑缚住了。
所幸尾巴还能自由移动,虽然尾巴能摆一摆对他现在的状况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帮助,但知道自己还有能动的地方已经让他安心了一分。
守宫尝试发出点什么声音,发现他的嘴里被什么东西塞上了,下颌张得几乎脱臼。他用舌头顶住口中的异物,慢慢往外推。那是个球形的冷硬物体,塑胶质感,表面有镂空的小孔,是个口球。守宫用力张开上下颌,想把口球往外推。
麋鹿在仓库里继续后半夜的工作。
他的双蹄交叉搭在桌面,靠着椅背翻看守宫的手机。这小子的相册里倒真是什么都有,其中一些癖好甚至麋鹿都无法理解。但是刚刚给昏迷的守宫检查身体的时候,他却没在守宫身上看到这些极端爱好在身上留下的痕迹。只是纸上谈兵吗?麋鹿按下锁屏键。反正需要解锁的话,只要借地下室里守宫的指纹一用就好,人体工学解锁方式的便利之处就在于此。
正当麋鹿准备把手机放回口袋的时候,屏幕突然亮起。
『今晚不回家了,估计要3点才能做完』
差点忘了那家伙的驼鹿男友。那家伙发现了会报警的,得想个办法拖住他。
『你先睡吧,周末补偿你』
啧,才过了多久就开始连发两条短信,先回复点什么应付一下……
『到家给我发个短信』
第三条了。麋鹿点击回复框,唤出手机键盘。守宫的手机尺寸即使对同等大小的动物来说也不算大,何况是一头成年麋鹿。麋鹿用粗大的手指小心翼翼地点击屏幕上的二十六键软键盘,然后在连续输错“到家了”七次,把退格键按成“L”和“M”二十二次以后放弃了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并摔了手机。
守宫眼前一亮。
所谓眼前一亮,一般指某件事物突然出现在眼前,使某人惊喜非常。但对守宫来说,他的眼前一亮既是比喻义上的,也是字面意义上的。眼罩被一把扯下,眼罩下大睁的双眼一下暴露在地下室LED灯泛青的白光下。数小时的遮蔽让每个视杆细胞里的视紫红质以比掉入碳酸饮料的薄荷糖泛起泡沫还要快千百万倍的速度分解,在他的视野里放出一阵耀眼的眩光。
接下来映入眼帘的是拿着自己手机的麋鹿。
“给你的小男友回个短信,告诉他你到家了。”
守宫眨了两下眼睛,看着麋鹿把他双手手腕上的皮质束带解开,留下一道红肿的印记。守宫试图从束缚住他的不锈钢置物台上坐起身来,却被麋鹿的膝盖抵住胸口。
“躺着打字就行了,没必要坐起来。”麋鹿把手机甩到守宫脸上,守宫吃疼地发出含混不清的呜咽,唾液控制不住地从嘴角溢出。
守宫在麋鹿不耐烦的注视下,用颤动的双手端起手机。原本小巧的手机此刻在他刚刚脱离束缚的手中却显得沉重无比。
为什么麋鹿会这么主动地把手机交到我手上?守宫上下打量着眼前的麋鹿,他的鹿角硕大,却暗淡无光;鼻吻部的毛发灰白,眼珠也初显浑浊;身上的肌肉在一日日的久坐和高糖饮食中被脂肪覆盖,但除了凸起的啤酒肚以外,四肢尚且能看出一丝壮硕的残迹;他的手掌厚实,手指也相衬地粗壮……
手指。他的手指要在如此小的屏幕上打字,肯定是不可能的。守宫的手机输入法并没有语音输入,因为他一直觉得打字要比说话快得多,也要更省力。幸亏如此,他才有机会拿回手机。
趁着这个机会,给驼鹿发求救信息,再把信息删除,这样就不会被撤回……守宫的手指偕同思绪在键盘上翻飞。
『救我,我在鱼市街被一头麋鹿bangjiajacjeiuaghr』
麋鹿一把抢过手机,用两根指头捏着守宫的小手把尚未发出的求救讯息删除。守宫抗拒地仰起头颅,想把手指从麋鹿的紧攫中抽出,但仅仅是两根手指,就把守宫的手攥得动弹不得。
“这点小伎俩也想骗过我?”麋鹿的膝盖狠狠顶进守宫的胸腔,把尚未完成交换的气体压出他的肺部。守宫呛咳起来,口鼻并用着想吸入哪怕一口空气。“再来。不许玩花样。”
守宫颤抖着拿起刚刚在自己脸上留下一片淤青的手机,迟疑了许久才开始慢慢打字。
『我到家了』
一定有什么办法能瞒过麋鹿的……像是推理小说里的暗语那样,只有知道对应意思的人才能明白。守宫的大脑在缺氧状态下尽力地飞速运转,以至于视野前开始出现黑矒。
“我到家了 大角怪”
遗憾的是,守宫和驼鹿并没有就“我在鱼市街被一头麋鹿绑架了”这一特殊状况准备对应的暗语。守宫只好用他们之间的安全词勉强传达出“我遇险了”这一含糊的信息。没有别的选择了,只能选择相信,驼鹿能及时看出这条信息里的端倪……
守宫按下“发送”键。
⚠️『我到家了 大角怪』
消息未送出。
麋鹿一把夺过怔住的守宫手中的手机,“开着飞行模式都没注意到,一定是太紧张了吧。”麋鹿认真审视一遍,把信息发出,“放心,下次就没有机会了。”
麋鹿把手机掼在地上,压在守宫胸脯的脚松开,厚重的蹄子踏下,屏幕和后盖都裂作千百万片。麋鹿拾起手机残骸,掷进不远处蓄满水的不锈钢洗手池。
“不想变成那样吧?”麋鹿撇撇嘴角,脱下工装裤,“那就好好服侍我。”
[newpage]
驼鹿在电脑前快速敲击着键盘。这场活动让他们的服务器难受重负,整个组的人只好留下加班。他瞄一眼桌面的手机,守宫还没有发信息过来。
驼鹿把屏幕旁的小黄鸭摆正,强迫自己扭过头不看手机。短短半小时里,他已经连着给守宫发了十来条信息。平时守宫就一直抱怨自己的保护欲过于强烈,以至于有时比他爸还要唠叨。如果再看一眼手机,他肯定又会因为守宫尚未回信而惊慌失措,然后再给守宫发上几条短信。他干脆把手机反扣在桌面,推到工作台的另一边。
屏幕在手机和桌面的缝隙间释出荧光。
驼鹿弓着背,大鼻子快要顶上屏幕,呼出的湿润热气打在屏幕上。
屏幕的光熄灭了。
驼鹿的眼皮慢慢阖上,倒在电脑桌上。
[newpage]
地下室里,仓库管理员的过夜处。麋鹿解开束着守宫左脚脚踝的皮带。
守宫双手撑住置物台起身,脚却在接触地面的一瞬,由于过久没有活动而麻痹,毫无防备地跌倒在地。
“我解开你是让你服侍我的,跑什么跑。”麋鹿一脚踏在还未爬出几步的守宫背上,把内裤褪到布满粗毛的卵袋后,冒着热气的半勃起肉棒在手中随着心跳一起搏动,铃口溢出的前液在指间拉出透明的细丝,“本来还看你可怜,想着第一次只让你用手帮我就够了,”麋鹿松开蹄子,抓住后颈,像抓娃娃机一样提到半空,“现在看来,还是直接干得你走不动路更好。”
“看……看我可怜,怎么不干脆放了我!……”守宫无谓地在空中踢蹬、甩尾、咒骂,直到被麋鹿一把按在置物台上。剧痛让守宫嚎叫起来,干涩的喉咙里发出嘶哑而无意义的悲鸣。麋鹿提起守宫的尾巴向上牵拉,一口咬住尾巴尖,好松开手去干别的事——譬如用双手拇指掰开守宫的后穴,用早已被淫液浸润至湿滑的肉棒抵住略小一号的穴口用力开掘——他也的确这么做了。
守宫趴在出租屋的床上,双膝跪在床沿,翘高臀部,回头看一眼正往鹿根上挤润滑液的驼鹿。他们的第一次交合,守宫期待已久。驼鹿一直担心他会受不了自己的尺寸,迟迟不肯答应交尾请求,直到守宫从床头柜拿出一根与他一样大的假阳具现身说法,驼鹿才惊讶而狂喜地同意了。
驼鹿根的巨大头冠隔着保险套触碰到守宫扩开二指的后门,肛周整圈的软肉都贴上花冠,润滑剂的冰冷触感让守宫不由得打了个寒战。
寒战的颤抖尚未传到头部,守宫又感到一股热流慢慢由外而内侵入。驼鹿正用双手紧紧抓住自己的腰,试图将肉棒插入体内。虽然早就用玩具练习过,但是自己的玩具都是由细到粗,循序渐进的锥形;而驼鹿从龟头开始就跟最粗处几乎一样的巨物比起玩具,自然更加难以进入。守宫轻声呻吟起来,驼鹿插入的动作霎时停下了。
“疼的话马上告诉我,如果伤到你的话——”
“没事,我没说停你就继续。”守宫的尾巴轻轻抽打驼鹿的胸部,膝盖在皱起的床单上调整跪姿。驼鹿深吸一口气,扶着屁股分开臀瓣,一点点把头冠整个挤进守宫慢慢扩张的后穴。
剧痛。
从尾巴根到上腹部,内里的脏器都被麋鹿的肉棒牵扯着,烧灼似的牵拉痛霸占着每一条传入神经。守宫的指甲在不锈钢桌板上划过,却什么都抓不住。身后的麋鹿弯下腰大声喘息,缺乏良好润滑的巨根干涩、机械地摩擦着守宫的肠壁。
“停!出去……嘶……”守宫试图收紧后穴,阻止麋鹿继续侵入,但是麋鹿的肉柱已经把他的穴口撑开到难以进一步扩张的程度。每一次他的肛门括约肌稍稍用力,肌肉被抵抗的疼痛就迫使他放弃,只留下应激反应造成的周期性收缩,一下下箍紧麋鹿的下身。
守宫瘫软在不锈钢台上,冷硬的钢板硌得他脸疼。但他连挪一下指头的力气都没有了,遑论抬头。他渐渐感觉不到自己的尾巴根,整个下身似乎都成了一个巨大的空洞。尾巴在麋鹿嘴里被紧紧咬住的感觉没有了;后穴被强行扩张的痛觉消失了;膝盖跪在台面的酸痛也在离他远去。只剩内脏还在隐隐作痛,像被一柄铁锤周而复始地敲击腹部。
守宫听见液体滴落的声音,随着麋鹿渐渐加快的抽插一并在身后响起。
守宫嗅到生铁的腥气,从台上,从地下,从流淌在自己腹部的温热液体中蒸腾而起,填满地下储物间的每一寸。
守宫看着身后的猩红液体在不锈钢板凹凸不平处蛇行,从桌沿滴下。
守宫感觉到麋鹿的大手越过失去知觉的腰际,右手抓住肩膀,左手抬着腹部,一下把绵软无力的他从桌上抱起来。
守宫发出惊叫。驼鹿坏笑着把手指塞进守宫嘴里,任由眼神迷离的守宫伸舌缠住吮吸。驼鹿的肉棒在扩张开来的后穴里抽插,每次拔出,润滑剂、守宫肠液和驼鹿前液的混合物都从大张的穴口和阴茎之间撑出的缝隙间流出,顺着驼鹿的大腿内侧和守宫的尾巴滑下。
守宫紧紧抓住从腋下穿过的壮硕手臂,咬住口中粗壮的手指呻吟起来。他的小腹随着驼鹿的一次次顶撞隆起,传来一阵阵带着异样惬意感的闷痛。自己的肉棒也不知不觉从微张的生殖腔缝里探出头,随着抽插的韵律甩动,黏滑的前液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
“嗯?不是一直喊疼吗,怎么还能勃起?”麋鹿抽出堵住守宫嘴的手指,用沾满唾液的手握住守宫细长的肉棒,粗鲁地揉弄起来。守宫踢蹬后腿,低头一口咬住麋鹿紧箍自己胸廓的手臂。麋鹿轻蔑地笑了一声,狠狠挤了一把守宫的肉棒,囫囵把它塞回生殖腔里。“虽然你享受交尾让我很高兴,但是不经允许钻出来,是要惩罚的……”麋鹿双手抓住守宫的腰,一下顶进整根。
守宫看见星辰在漆黑的视野中滑行。
驼鹿紧紧抱住守宫,周身颤动。
麋鹿仰起头,鹿根底部堵住守宫无力回缩的穴口,蛋袋一下下收缩,水泵一般把浓厚的精液灌入守宫的穴道。
守宫在昏倒前最后听到的,是保险套被驼鹿的精液在自己体内冲破的脆响。
“真是不耐肏,这才第一轮就晕了。”麋鹿把守宫踢翻过来,蹄子踩踏胀起来的腹部,把混着血液,像是搅拌不均的草莓奶昔一样的精液从后穴挤出。
[newpage]
守宫失踪第七天,凌晨一点十四分。
驼鹿在满溢的烟灰缸里费劲地掐灭烟头,后仰瘫在沙发上。他只从公司请到五天假期,周末连起来统共七天。可眼看七天过去,局里的线索断了,自己贴的寻人启事也没什么人能提供有效的线索——守宫下班时夜色已经很暗,没人记得有这么一只小小的白色守宫曾从大街拐进昏暗的巷道里,也没人看见他从巷子的另一头出来。
驼鹿死死盯着玻璃茶几上的座机和手机,思绪却不由得出了神。
“挨千刀的部长……”回想起自己把请假条递给部长,却被他以“室友失踪不能影响工作”为由驳回时,自己窘迫的样子,驼鹿忍不住一蹄子踢在茶几腿上。要是自己能鼓起勇气写上“爱人失踪了”,而不是“室友失踪了”的话……
驼鹿甩了甩脑袋,像是要把这个想法从脑子里晃出去。按部长的德性,就算是爱人失踪,他也不会轻易把假批下来。驼鹿这么想着,稍稍释怀了些。
算了,旷工就旷工吧。驼鹿挠了挠下巴久未修剪的茂密胡须,侧躺在沙发上。明天再沿着守宫上下班的路线发一遍传单吧……
万一呢。
驼鹿现在也只能指望“万一”这个词。
守宫失踪第七天,凌晨五点十四分。
“这才几天啊,学得真快。”麋鹿叉着腿倚在扶手椅上,在守宫舌头上按灭烟头。守宫跪在麋鹿一旁,双手被套上了革制狗掌手套,脖颈上铆钉皮项圈的狗绳正被麋鹿肆意拉扯;口中的口枷撑着鄂顶,把被烟头烫出五六个水泡的舌头紧紧压在下颌;撕裂的后穴一舒一缩,向外泵出一股股掺着血块的浓精;生殖腔缝里的两根半阴茎被早先强行塞入的鹿茎挤压变形,像是骨折的肢体一般挛缩。
守宫呜咽着奋力摇头,却被麋鹿抓住下巴拉到跟前,被两根指头塞入干渴的喉咙,在喉咙里放下烟头。“给脸不要脸,喂你吃东西还哭……”麋鹿坏笑着拉扯守宫因为血流不畅而发紫的舌头,“是不是渴了?”麋鹿一边自言自语,一边把沾满涎液与肠液的半硬肉茎不由分说地塞进守宫嘴里——当你被什么东西塞着嘴的时候,除了听别人自言自语以外也的确没什么可做的。
黄色的清亮液体从守宫嘴角流下,麋鹿用蹄子猛踢守宫腹部,强迫他把源源不断涌入口中的体液尽数吞下。“喂喂喂,不要浪费。要是不想渴死,你就得喝这个……也只配喝这个。”麋鹿抽出肉棒,抓着守宫的吻部抬起来,直到口中的液面渐渐下降才松开手,用沾满污垢的肉柱抽打守宫。
五点半,墙上的挂钟敲了一声。麋鹿闻声,把腹部胀大,还在颤抖的守宫提起来,塞进仓库管理员办公桌旁的储物柜,打开收音机,让八十年代的芭乐情歌盖过守宫细微的哀叫。
[newpage]
元月一日。
驼鹿手里捧着一沓印有守宫画像的彩印传单,又一次经过凌晨五点三十分的鱼市街。路上还有他昨晚发出去被路人草草抛在一边的寻人启事,A4纸上的守宫画像上留着重叠交错的足印。驼鹿捡起地上的传单塞进垃圾桶,这十几天来,附近的环卫工人没少瞪他:尽管驼鹿尽力把地上目光所及的传单都收起来,但清洁工的工作量还是大了不少。
巷子里的雾气还未散去,三拍子老情歌的甜美女声伴着收音机信号不良的电流声从喇叭口传出,回响在墙上,消散在水雾中。夜间看守档口的人通常都会守着自己喜欢的深夜电台听到天亮,虽然智能手机已十分普及,但听收音机的守夜人还是主流。驼鹿一边穿过无人的窄巷,一边无意识地让收音机里传来的声音灌进耳朵。
今天电台的声音似乎断断续续,音量也比以往小,驼鹿竖起耳朵仔细听着。他一步步往前走,歌声也越来越近。他路过仓库密闭的卷闸门,电台的歌声从门后断断续续地传出来。
驼鹿停下脚步。
卷帘门后,守宫闷声闷气的呜咽正从电台情歌中断的空隙传出。
电话铃响时,新光街道派出所巡警德瑞克此时正独自伏在桌上,两根剑齿戳进桌面打着呼噜。惊醒的剑齿虎托着自己的两颗尖牙艰难地拔出桌面,总算在那边挂断之前接起了电话。
“您好这里是新光街道派出……什么?”剑齿虎从桌上拿过纸笔,侧头夹着电话,在纸上潦草地记录。“好的,是鱼市街十九号,对吗?我们很快就会派人过去查看。”
“干,大过节的出外勤……”他翻了个白眼,挂断电话披上外套,跑向门外。
清晨的冷风迎面吹来,剑齿虎裹紧大衣,顺路走进便利店买了个饭团提在手上。据他说,手上拎着早餐是为了不让嫌疑人警惕——虽然他现在饿了才是主要原因。
走到鱼市街口,饭团还有一半。剑齿虎随手把饭团塞进大衣口袋,双手插兜慢慢往里走。
“就是这里吗……”剑齿虎站在紧闭的卷闸门前,迟疑了一会才伸手叩门。铁门的叶片波动起来,一只高大的麋鹿抬起卷帘。
“你是……”见眼前的并不是店铺老板,麋鹿抬着卷帘的手定在空中。
“借一步说话。”趁麋鹿还没反应过来,剑齿虎弯腰钻进屋里,左手亮出证件,“接群众举报,我们怀疑你与本辖区内最近一起人口失踪案有关,请配合调查。”剑齿虎慢慢把麋鹿逼到屋内,顺手拧掉收音机的开关,露齿微笑,“双手举过头顶。”他伸出舌头舔了舔獠牙。
麋鹿缓慢地举起双手,空气混浊的室内一时只剩下二人鼻翼扇动的声音。剑齿虎的一只耳朵慢慢向后转去,正对着储物柜。那里传来的闷叫声和电动马达的震颤声在寂静的室内显得愈发明显。
[newpage]
『我到家了』
驼鹿下班到家,推开门,守宫早已在门前等待。驼鹿关上门蹲下,捧起正跪伏在地上的守宫的脸,“你还记得吗,今天是……”
守宫没有回应,继续用渴求的眼神望着驼鹿,伸舌舔起驼鹿的手。
“……是我向你表白的日子啊。”
驼鹿伸手试图解开守宫颈上的项圈,却被守宫剧烈的挣扎吓退了。
他还是什么都不记得。
驼鹿仰倒在沙发上静默地流泪,守宫叼着食盆手脚并用地凑过来,轻轻用侧身蹭起他的小腿。
[newpage]
守宫在一个深夜醒来。
脖颈间的项圈勒得很紧,他头昏脑胀地扶着床沿,从床上的地板慢慢爬起来。麋鹿在床上沉睡,鹿角高高顶起。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仓库来到这里的,也许麋鹿把他塞进行李箱里带了出去。
守宫在黑暗中摸索着前进,每一步都极慢,生怕吵醒麋鹿。好不容易有那么一次没被限制行动,如果被麋鹿发现的话,可能再也没有逃脱的机会了。
守宫扶着墙壁前行。这屋子的格局让他感觉既熟悉又陌生,他凭着直觉,走进厨房里。厨房有一扇开着的窗,明亮的月光正照进来,他可以趁麋鹿没发觉,从窗口逃出去。
或者……
守宫的视线落在了反射着青白色月光的厨房刀上。
守宫提着刀,沿原路慢慢摸回床前,麋鹿仍在酣睡。
守宫高举起刀,用尽了所有的力量和仇恨,狠狠朝麋鹿的胸膛刺下。
一只满身血污、一丝不挂的白色守宫在鱼市街的窄巷里力竭倒下,头顶还悬着那盏昏黄的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