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明日的玫瑰花

　　夜幕低垂。

　　 被噼啪作响的篝火燃烧声，漫天悬挂的闪亮星斗，温暖的被子包裹着的，这位睡颜甜美安详，连月亮见了都不由得心生爱怜之意的美少女，究竟是谁呢——

　　 没错，就是我。

　　 顺带一提，我其实没有睡着。

　　 我能感觉到背后传来属于人类身上的热度。而且我很确信就躺在我背后的这个少女——名叫艾姆妮西亚的，每天早晨醒来都会失去所有记忆的少女——也一样没有睡着。而且她现在还在不停地发出“嗯——”，“嗯——”的声音，像是在思索着什么。

　　 “拉娜小姐说，和喜欢的人的第一次，是绝对忘不掉的。”忽然，艾姆妮西亚说，我几乎都能想象到她的脸——忽闪忽闪地眨着那双碧绿色的大眼睛，抿着嘴唇……是吗，拉娜啊。我们上午刚离开的村子里的酒馆女招待，希望她和那只飞龙小姐幸福，也希望她不要再在酒店客房里的日记本上写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了。

　　 我翻过身去，正好对上那双似乎含着微光的绿色眼睛。我们离得很近，这也是理所当然的，毕竟我们睡在同一个铺盖里。我能闻到她身上好闻的香气，她的呼吸轻轻吹在我的脸上，像玫瑰花瓣拂过皮肤的触感。

　　 这种时候应该说什么好？鉴于她第二天早上起来就会忘记，这里还是故意装一下傻吧。这么想着，我说：“你去哪里找喜欢的人？你每天早上起来都会忘掉一切吧？”

　　 “我想，能让我在一天之内就喜欢上的人，是存在的。”沉默了片刻后，艾姆妮西亚说。等等，不太妙，这是一步坏棋——我刚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一只柔软但火热的手就已经在被子里摸了过来，她似乎是想寻找我的手，但却阴差阳错地放在了我的腰上。不过这样似乎更合她的意？

　　 过了好一会儿。在一片黑暗中，我不敢去拍掉她的手，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最终，面前的那个少女终于开口了，她的声音颤抖着，身体也颤抖着，她的温度和战栗通过那只手传递给了我——“伊蕾娜，我喜欢你。我想试一试……试一试，能不能打破这个诅咒。”

　　 在黑暗中，时间流逝着。似乎是觉得等不到回答，艾姆妮西亚身体的战栗慢慢停止了。她低下头，悄声呢喃：“……果然还是不行吗？”

　　 “也……不是不行。”我低声说，感觉脸上有些发烫，心脏也砰砰地跳着，“但……我没有经验哦。”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要答应她的这个请求……或许是因为白天看了拉娜写的那些东西吧。我给自己找着理由。

　　 “我也没有。”艾姆妮西亚颤声说——她的身体又恢复了战栗，她急促地呼吸着，那只手也开始不安分了起来，上下求索着寻找睡裙的入口，一叠声地呼唤着，“伊蕾娜，伊蕾娜，我们……可以吗？”

　　 “可以……”在这个词出口的一刹那，我就感觉有什么柔软的东西贴了上来，贴在我的嘴唇上。我睁大了眼睛，辨认着黑暗中艾姆妮西亚的轮廓。她的另一只手终于找到了我的手，我们十指相扣着，嘴唇紧紧地贴在一起。在我因为这个突如其来的吻而僵直的时候，忽然有什么温暖湿润的东西在我的嘴唇上扫过。

　　 我不由自主地张开嘴，迎接着艾姆妮西亚的舌头。少女的香舌柔软而甘甜，我从来都不知道女孩子的吻是这么甜美，胜过一切糖果。

　　 “唔嗯……咕啾……哈啊……咕啾……”我们的舌头纠缠在一起，发出不知廉耻的粘稠水声。艾姆妮西亚的手掌布满汗水，紧紧地扣着我的手，她的另一只手不安分地在我的腰间乱动——我有告诉过她那里是敏感点吗？好像没有！无师自通的可恶女人！

　　 艾姆妮西亚格外贪婪地索取着我，不停地吸吮着我的舌头，直到我们气息都快要耗尽，她才恋恋不舍地放开我，舌头离开了我的嘴巴，在夜晚的空气中牵出一丝长长的水线。但还不等我说些什么，她喘了几口气后又吻了上来，双手紧紧地把我抱住，手指在我腰间和背后不停地乱动着。

　　 这样缠绵而长久的吻到底持续了多长时间呢？我记不清了，我只记得她就像失控了一样，不停地反复地侵略着我的嘴唇和舌头，我在一个个吻中意识越来越模糊，身体也越来越烫，像一条被抛在岸上的鱼一样躺在褥子上喘息着。

　　 艾姆妮西亚似乎翻身压到了我的身上，在一片意识模糊中，我感觉到睡裙被掀开，一只柔软但急躁的手迫不及待地伸了进来，一直向下探进了内裤里……两根手指粗鲁地抚摸过耻丘，在我的颤抖中捏住了敏感的花蒂。

　　 “呜……！”我尽量压抑着声音不喊出来，这女人的手法也太过粗暴了吧？完、完全没有一点舒服的感觉！艾姆妮西亚压在我身上，似乎是得不到反馈的缘故，她更加着急地搓磨我的花蒂……真是的，这女人没自慰过吗？随即我意识到她的记忆每天都会被清空，就算给自己弄过，也积累不起经验吧。

　　 但还是很在意。而且不舒服。主要是不舒服。

　　 “你也太着急了吧！”不知道是不是没拿捏好力道，艾姆妮西亚的手在我的花蒂上用力一按，我痛叫一声，条件反射地抬腿用膝盖顶了她一下。少女唔哦一声翻到一边，在火光下睁着满是水光的大眼睛，可怜巴巴地望着我。

　　 “因为……因为我只有不到一个晚上的时间……”沉默了一会儿之后，艾姆妮西亚低声说，“以前我也试着不睡觉，但每次都挨不到早晨，然后不知不觉睡着，接着忘记一切……日记本上是这么写的。我好怕，我好怕又一次不知不觉间睡着，再次失去一切记忆，完不成我们的约定……”

　　 我叹了一口气，心中五味杂陈。过了一会儿，我长长呼出一口气，猛地抓起艾姆妮西亚的手。

　　 “伊、伊蕾娜？”

　　 “过来，我教你。”我说，“靠过来点。”我重新把她的手塞进我的内裤里——不过很快就因为很麻烦的缘故，把它脱了下来。我捏住她的手指，轻轻碰触我刚刚被蹂躏过的花蒂，“这里是女孩子最敏感的地方，你要轻轻地、温柔地对待她。”

　　 在我的指示下，艾姆妮西亚懵懂地再次用指尖绕着那颗敏感的蜜珠开始轻轻打转，过电一般的快感迅速流遍全身，我开始轻轻地呻吟起来，艾姆妮西亚的动作变得快了一点，也更大胆了一些，她开始进攻更加下面的地方，手指试探着抚摸两片柔软的蜜唇，我只感觉仿佛有一团火焰在小腹里烧灼一般，情不自禁地开始慢慢揉捏自己的胸部。

　　 “嗯……啊……”

　　 我情不自禁地呻吟出了声。艾姆妮西亚的手指十分柔软，以一种非常小心的力度揉捏着阴蒂，我感觉有什么黏黏的凉凉的东西在不知不觉间布满了下体，然后沿着腿根流了下来。随即，艾姆妮西亚呆呆的声音就传了过来：“……伊蕾娜，你、你这里好像湿了。”

　　 我羞愤欲死，恨不得直接把这个笨蛋一脚踢翻。

　　 “好厉害，伊蕾娜，看起来很舒服的样子……”艾姆妮西亚小小地惊叹着，手指没有停下动作，指尖无师自通地试探着我，似乎在借着背后篝火的光芒，仔细地观察着我的私处，试图打开那现在已经湿得不成样子的蜜穴入口。

　　 很快，我感觉体内一凉，忍不住“咿”地一声轻叫，艾姆妮西亚的中指指尖已经探入了我的体内，困惑而生疏地搅弄着我里面的嫩肉。

　　 拇指和食指指尖轻捏着阴蒂，中指的指尖伸入小穴里，艾姆妮西亚似乎还不满足一样，开始用小指的指尖刺激后面。

　　 “……呜！”仿佛要让全身都麻痹一样的强烈快感贯穿全身。我猛地绷直身体，脚趾根根分开，死死咬住自己的头发。和以往的都不一样，和以往的自慰完全不一样……

　　 “啊……啊啊……嗯，艾、艾姆妮西亚……”渐渐地，我开始忘记了一切，忘我地喊叫起来，而艾姆妮西亚也温柔调整着姿势，伏到我的胸口上，另一只空着的手开始爱抚乳房。

　　 “伊蕾娜的胸部，小小的，真可爱呢……”她呢喃着，指尖开始在乳头上轻轻画圈，冰凉的空气与温暖的手指形成两种截然相反的刺激，我倒吸一口冷气，随即少女伏下身，开始用舌头舔舐。身体的每个敏感的部分都在被不停地进攻着，我感觉有什么东西在我体内蓄积，我交叠着双腿，脚趾刮挠着小腿，试图缓解一下这种强烈的刺激，可根本一点用都没有。

　　 “伊蕾娜，伊蕾娜，伊蕾娜……”艾姆妮西亚一叠声地叫着，柔软的唇舌不停地落在我的胸部，在肌肤上亲吻着，有时还轻咬着已经因为充血而变得敏感的乳头。我几乎已经无法思考，只能像野兽一样无助地呻吟和鸣叫着。可恶，这个女人，这个女人，不是说没有经验吗，为什么——

　　 “伊蕾娜，把我的手指咬得很紧呢。”满含情欲的声音伴随着温热湿软的吐息从耳边传来，一阵鸡皮疙瘩掠过我的肌肤，有那么一刹那，我感觉一直在体内兴风作浪的手指伴随着咕啾的水声被拔出去了，体内的嫩肉罔顾我的意志，慢慢地开合着，简直就像是在希冀着那个女人的手指一样——然后我的身体一轻，似乎被抱了起来。这个女人有这么大的力气吗？

　　 我浑身颤栗着，艾姆妮西亚凑在我耳边说：“伊蕾娜，舒服吗？”

　　 “舒服，好舒服，艾姆妮西亚，艾姆妮西亚……”我狂乱地呻吟着，扭过头去捕捉那声音的来源，两片温软的唇瓣在我嘴上轻轻一碰，然后我猛地咬住它们，忘我地再次和她亲吻起来。我们交换着唾液，舌头勾连着舌头，我躺在艾姆妮西亚的怀里，在她的抚慰下不断扭动着身体。她的动作也越来越快，柔软的指腹和坚硬的指甲同时在我体内的嫩肉中搅动着。

　　 大脑无法思考了。

　　 艾姆妮西亚的手指终于触及到了我体内最敏感的地方，轻轻一按，我便感觉仿佛要飞到天上一样，脑子晕晕乎乎的，眼前也闪过许多白光。她似乎感觉到了这一点，于是一边与我拥吻着，一边竭尽全力地用手指在我体内翻搅抽插，带起一片片淫靡的水声，我甚至感觉有液体飞溅出去，就像是有闪电从头顶劈下一般，我疯狂地扭动着，竭尽全力昂起头，身体紧紧地绷直，一阵阵细小电流在体内飞射乱窜，有什么东西，有什么一直积累着的、浪潮一样的东西宣泄而出——

　　 “呜……！呜，嗯嗯……啊啊啊啊——！”

　　 我张开嘴巴，旁若无人地发出了高亢的尖叫。已经没有力气去思考了，我在艾姆妮西亚的怀里摆出一副毫无羞耻心的姿势，大大地分开双腿，有什么东西从我的体内壮烈地喷溅出去，一直喷到对面的篝火里，发出滋滋的声音。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才慢慢取回思考的能力。身体变得滚烫，浑身是汗，四肢酥软无力，仿佛还有快乐的余波在体内流淌。我剧烈地喘息着，借着火光看向艾姆妮西亚的脸。少女的脸颊酡红一片，一双碧绿的眸子盈满水光。她伸出手——那只曾经在我体内翻江倒海的手——举到我的面前。

　　 手指上满是晶亮的水光，指间有许多粘稠的、淫靡的液丝。

　　 我紧紧闭上眼睛，几乎不敢看。我知道她手上的，全部都是从我身体里流出来的液体，正因如此才更加地羞人。

　　 “伊蕾娜……”艾姆妮西亚抱着我，柔声呼唤着。我靠在她身上，脊背上传来两团温热柔软的触感。几乎能感觉到她胸部的形状。什么，这个家伙居然胸比我大这么多……

　　 随即，有什么温热柔软的东西在唇边轻触。我下意识地仰起头贴了过去，冀望着能捕捉到两片同样渴求着对方的唇瓣。但艾姆妮西亚的唇只俏皮地在我嘴唇上碰了一下，随即，在我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两根湿漉漉的手指就塞了进来。我我茫然而本能地张开嘴巴，用舌头舔弄着艾姆妮西亚的手指。

　　 在舌尖上泛开的是属于自己的味道，混杂着欢爱过后的淫靡气味。我不禁睁大了眼睛，随后整个大脑都仿佛要被羞耻的火焰烧焦一样。

　　 “你！……咕呜！”我想要吐出她的手指然后大声斥责，但是艾姆妮西亚却不知道哪来的力气（以及坏心思），用手指夹住了我的舌头，强硬地把它们拖了出来，然后吻了上去。

　　 “咕啾……咕啾……嗯……嗯呜……”

　　 舌头吸吮着舌头。唾液混杂着唾液。我们不知羞耻地吻在一起。我睁大眼睛，看着面前那张迷醉酡红的脸庞，浑身的力气仿佛都被抽走了一样。

　　 “伊蕾娜，我喜欢你，伊蕾娜……”在这个浓厚得几乎可以说是下流的深吻结束后，艾姆妮西亚满怀眷恋地埋在我的颈侧，嘴唇贴在皮肤上，一边含糊地吸吮，一边轻吻。

　　 “艾姆妮西亚……”我低声说，然后肩膀传来刺痛。白发少女抬起头来，仔细地审视着她在我肩膀上留下的咬痕。

　　 “留在伊蕾娜身上的话，就不会随着记忆一起从我脑子里消失啦。”她认真地说。我望着那双澄澈的绿色眸子，一时失语。

　　 “我们再来做吧，伊蕾娜……”她用脸颊摩擦着我的脸颊，腻声撒娇道，“我还没有舒服呢，伊蕾娜……”

　　 真是服了这个人了。为什么体力可以充沛到这种程度。她换了一个姿势，把我放在褥子上，然后抬起我的一条腿。等等，这个姿势，莫不是……

　　 “呜……！”湿漉漉凉飕飕的下体忽然一热，另一片温暖而柔软的皮肉就贴了上来。我们的双腿交错，下体紧紧贴在一起。这个姿势……这个姿势我曾经在小黄书上见过，但是，但是每天都会被清空记忆的艾姆妮西亚为什么会——？！

　　 “这、这个，也是从拉娜小姐的笔记本上，看来的……”艾姆妮西亚用双手撑着地面，开始扭动起腰部，摩擦着我的下体。我倒吸一口冷气，几乎支撑不住自己的身体，立刻软倒在了褥子上。而艾姆妮西亚则精力充沛地抱起我的一条腿，激烈地扭动着腰部。

　　 “哈……好舒服，好舒服啊，伊蕾娜！居然会这么舒服！”艾姆妮西亚狂乱地喊叫着，蜜处摩擦着蜜处，我躺在褥子上，死死咬住枕头，被动地感受着从下身传来的快感。我甚至能感受到她柔软湿润的蜜肉中那颗充血的坚硬肉珠，它在我的腿间不断地摩擦着，刮蹭着浓厚而粘稠的蜜浆，发出啧啧的液体迸溅声。

　　 粘膜摩擦翻搅着，艾姆妮西亚的娇喘声越来越大，也越来越剧烈，在激烈的蜜肉摩擦之中，我喘息着丢开了枕头，也不再顾及羞耻心，忘我地叫喊了起来。

　　 “艾姆妮西亚，艾姆妮西亚……”

　　 “伊蕾娜，伊蕾娜……”

　　 我们呼唤着彼此的名字，从艾姆妮西亚蜜穴中流出的丰沛爱液全部涂抹在了我的私处，而我的蜜水也把她的腿间浸得透湿，不分彼此。

　　 “简直、简直就像是，就像是在用小穴亲吻呢……”艾姆妮西亚紧紧抱着我的腿，纤细但格外有力的腰肢癫狂地摇摆着，她在喘息的间隙断断续续地笑着。

　　 “你、你从哪里学、学会这个词的……呜！”我含含糊糊地问，忍受着从下体不停传来的快感。

　　 “从、从拉娜、拉娜小姐的小本子上——咿！”艾姆妮西亚说着，忽然整个人都抱着我的腿软了下去，脸颊红得想要滴出血来一样，眼睛仿佛要整个化开，又羞又喜地看着我，然后努力直起身子。

　　 “一、一起去吧，伊蕾娜……”她颤声说，然后用力一挺腰，四片湿漉漉的嫩肉再次绞缠摩擦在一起，我咬着嘴唇点了点头。

　　 “伊蕾娜、伊蕾娜，伊蕾娜，呜呜……”艾姆妮西亚再次扭起了腰，不行了，这次好激烈，好舒服……我嘴里也喊着她的名字，那种体验过一次的、熟悉的感觉再次在体内层层积蓄，然后——

　　 “艾、艾姆妮西亚——！！”

　　 “伊蕾娜——！！”

　　 我们互相叫着对方的名字，在高亢到恍如野兽一般的尖叫声中迎来了盛大的高潮，温热的液体从我们互相交缠在一起的性器中高高地喷射出来，在夜晚的空气中迅速变冷，然后又落回到我们的身上。

　　 “伊蕾娜……”艾姆妮西亚喘息着，爬到我的身边，然后啪嗒一声趴了下去，一只手胡乱摸索着，紧紧扣住我的手指。她露出一个疲倦的笑容，然后慢慢闭上了眼睛。

　　 我沉浸在温暖的高潮余韵中，长长呼出一口气，抬起头看向漫天的星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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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早晨。

　　 当我醒来的时候，艾姆妮西亚已经坐了起来，正在翻阅她的日记。但她的一只手还和我紧紧地握着，而她的眼神纯净中透着一丝迷惘。

　　 有那么一瞬间，一阵失落感充斥了我的全身。啊啊，果然还是不能突破那个诅咒吗。不过仔细想想，这也是当然的吧。毕竟是那种诅咒啊，怎么可能做一次爱就能解除。

　　 但是，在我想到“做爱”这个词的一瞬间，整个脸就像是要烧起来一样。

　　 我我我我怎么也变得像这样能把这种词毫无顾忌地溜达出口了——！虽然没有真的说出去！

　　 “……伊蕾娜小姐？”艾姆妮西亚有些茫然地看向我。她手里还拿着那本日记。上面一定写了很多和我一起旅行的事吧，虽然肯定没有把昨天晚上的事情写上去啦。

　　 “嗯？”我应了一声。

　　 “我们是……恋人吗？”她有些困扰地问，看了看我们还牵在一起的手。是啊，如果不是恋人的话，是不会做这种事情的吧。多亏你还有这种常识啊。希望以后你也能记住这一点。

　　 “你觉得呢？”我有些不甘心地反问，亏昨天晚上做了那么多，今天还是一如往常地全都忘了啊。虽然这不是她的错就是了。

　　 “我想……我们应该是吧……？”她不确定地说，然后视线落到了我的肩膀上。啊，那里，确实，那里有一个她留下来的牙印。以普遍理性而言，一个人自己是咬不到自己的肩膀的，所以它肯定是另一个人留下的——

　　 然后她低下头去，脸上泛起一片红晕，有些心神不宁地翻着日记。

　　 “原来是这样啊。我和伊蕾娜小姐……是恋人啊。”她浅笑着。

　　 “你很开心嘛。”我说。

　　 “因、因为伊蕾娜小姐很漂亮啊！”她有些慌张地摆着手。哼，就算失忆了也知道奉承啊，不过我是很漂亮没错啦。“而且，看到伊蕾娜小姐的时候，不知怎么，我的心情也会随之雀跃起来……”她扭扭捏捏地低声嗫嚅道。

　　 我怔怔地看着她，然后无可奈何地笑了。

　　 就像以前一样，我们再次踏上了旅程。骑在扫帚上的时候，艾姆妮西亚自然而然地坐在我的后面，双手放在我的腰上——等等，她的手的动作，还有放的位置，为什么和昨天晚上的时候一模一样？难道就算脑子忘记了，身体也会有记忆留下来？

　　 “直到现在我还是有点不敢相信。”在湛蓝的天空中，艾姆妮西亚坐在我的身后，整个人靠在我的身上，轻声呢喃，“我和伊蕾娜小姐居然是恋人什么的。”

　　 “那为了让你相信，我们大可以找个时间去确认一下。”是时候展开反击了，我坏笑着说。下一秒，我感觉身后那具柔软的身体绷紧了。

　　 “确、确认一下是指……”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会让你的身体也好好地记住的。”我说。身后的艾姆妮西亚发出了惊慌而害羞的“咿——”的声音。我满足地咧开嘴笑了，终于扳回了一城……嗯，不对，做爱的时候好像还是她比较厉害，这么一想也不知道是谁赢了……

　　 啊啊，不管了。我把那些多余的思绪抛在脑后，开始让扫帚加速，乘着风飞向远方的城镇。

　　 明日的玫瑰花（Amnesia），应该也会一如既往地盛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