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她还没有打开匣子?”
“嗯。”
“……很期待吧?”
“当然,谢谢你。”
“我有一个新点子,可能有点过分,但是更有把握。是人类的新玩意。”
“我一向很能接受人类的新发明。说吧。”
“嘻嘻,说不定你会很享受的。”
一
在过去五百年,影时常在一心净土幻想着种种如果,最开始想的,是如果及时察觉千代的异常、如果能在狐斋宫进行神樱大祓时及时赶回、如果坎瑞亚战争中能够察觉敌人对准真的致命一击,自己舍身护佑……
这些想通透之后,开始想如果能在真姐姐失去狐斋宫之后失魂落魄的日子里好好陪伴她,而不是各自面对痛苦;如果好好引导千代,而不是好胜心作祟令她独自去追寻武道……到最后,想的是如果及几千年前的某一日没有逞强地去做寿司导致真姐姐口吐白沫修为大减,如果没有嘲笑真姐姐沉迷人类的恋爱小说惹她生气到几日不理自己……
最终她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些种种如果都是名为后悔的无用情绪,便思索出一种新的消遣:让脑海中的真、千代、狐斋宫、神子在她们的人生节点都去做种种不一样的选择,就像模拟一群小人去创造不一样的世界。这种幻想并不像是悔恨心作祟,而且能从纷乱模糊的回忆中整理出不少珍贵的线索,对她的冥想殊有裨益,某种程度上也算是一种修行。于是几百年来,她已在脑海中制造了数百个世界、千百个不同的昔日友人,每一个世界的每一个细节她都如数家珍。
得出的结论是,冥冥之中,存在不可违拗的天理。
但即便如此,她也对此乐此不疲。反正,只是消遣罢了,无尽的时间里,她也丝毫没有放下自我的修行,这就够了。何况,接下来要面对的,也是无尽的时间。
然而当剧变发生之后,当她发现整个世界都在发出低沉的轰鸣缓缓前行之后,她再也不能厘清那幻想出的数以百计的宇宙了,那些曾经清明如水的幻想,在她脑海中变得如同现实世界一样混沌无序。
是自己的修为减退了吗?是自己在一心净土也遭受了磨损的缘故吗?亦或者,一切只是她的一厢情愿,在那位旅行者的当头棒喝之下自行崩解?
真一动不动地冥想着。她早已不会对困惑感到困惑,毕竟已经冥思苦修了这么久,她知道,种种困惑、种种情绪,终将被厘清。
旅行者……倒是个有趣的人,很久没有谁能给自己这么多惊喜了,这让她不由得想起自己的姐姐,真。
姐姐非常喜欢人类为了享乐、偷懒、不知深浅的求知欲而发明的种种新奇事物,但她是那么宽宏和温和,从不像千代、狐斋宫她们一样有事无事以取笑人类的浅薄无知为乐,也正是在她的影响下,影开始不仅仅把这些生灵当作力量的延续、战争的消耗品,而是像朋友们一样去爱护。
但即便是真,也不曾想到人类会对这个世界带来如此大的变化,甚至造成巨大的威胁——甚至殒命于此。毕竟自古以来这个世界是魔神的世界啊。
除此之外,旅行者与真还有别的相似之处,明明看起来娇弱可爱,却拥有那样的意志力,而且她对朋友是那么珍视,明明她和那个稻妻小兵才相识不久,却像真对狐斋宫一样灌注了那么的真挚的感情,甚至敢为之直面女士。
种种熟悉的感觉,让当时的她感到一丝异样的期待。就像千年前的那一日,修炼时感受到磨损的作用,惶恐无依的自己游荡在野外,既害怕再也无法施展无想之一刀,更害怕会向千代一样堕落成鬼,是真轻轻牵起她的手,对她说道:“已经够了,影。”
高傲的影不会承认,在千手百眼神像上的神之眼全部亮起之时,自己忽然有了被解脱、被拥抱的希冀,但如果是真姐姐的话……她或许会安心接受。
淡淡的忧愁回到了影的眉头,这么多年来,她还是无法放下。倘若真还在身边的话,或许就不会让自己做出这样错误的决策,在遭遇这样巨大的挫折之后,也会温柔地陪在自己身侧,用那能抚平一切苦痛的声音,把最为勇敢最为浪漫的故事念给自己听。
还会轻解罗衫,将造物的美好直观地展现给自己,当那副与自己一模一样的完美躯体与自己融为一体时,残酷的天理、命运,似乎也都变得和她们俩一样,有着纤弱易碎的美感。
我在想什么……这无法给我答案,五百年后,我还是没有丝毫长进啊。
影有些虚弱地站起身,唤出自己的薙刀,缓缓舞了起来。这是她令自己重归宁静的惯用方法。
忽然,地上的流砂随她舞动兵刃的步伐铺开,露出了粉红的一角。
她用刀将那个事物挑起,是个御守,她曾经见过,那日旅行者拿出这个御守,便唤出了神子。
是旅行者那日不小心落在这里的吗?
影拿过御守查看。
不对,如果是无心落下,为什么会被埋在砂石之中?——糟糕,不该把它拿起来的——
“最近怎么样啊,我可怜的小将军?”那只狐狸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雷神打了个机灵,她本就不习惯过近的距离,独居几百年之后更是如此。
“果然是你,不要开这样的玩笑了。”影后退了两步,捏了捏有些酥麻的耳朵。
“扑哧,将军的耳朵跟狐狸一样敏感呢。”神子掩嘴而笑。
若是年轻时的自己,或许闪身过去捏起这狐狸的耳朵直到她求饶,倒不是她贪玩,只是这样的滑稽举动,肯定会让身边的真姐姐、狐斋宫、千代发出银铃般的笑声,她们总是如此。
“够了,我现在没心情跟你玩闹。”影淡淡说道,虽然重逢老友令她多少有点开心,但她早已不再在意这片刻易逝的快乐。“还有,当年是姐姐和我把你养大的,告诉过你不要叫我小影、小雷、小电,小将军也不行。”
“啧,又要拉老皇历了,可是后来我们三个还不是像平辈姐妹一样吗?”
“当年敦促你修行不让你出门玩耍的时候,还满地打滚来着。”巴尔回了一句,嘴角忍不住微微上翘。
“啊~你真的跟那些老得快要死掉的人类一样,天天把后辈小时候的糗事挂在嘴边,完全忘记了后辈可是帮了很大的忙哦。”
“哼。”影低下头把玩自己的薙刀。“有什么事吗?”
“没有事就不能来玩噢,我觉得你这里挺好玩的。”
“这里不是用来玩的,再使这种小技俩擅闯,我斩了你的狐狸尾巴。”
八重一声怪叫,捂住了自己的屁股,但是脸上仍是嘻皮笑脸,“你好久没有捋我的尾巴了。”
“还是个小孩子。”影叹了口气。
“所以,最近的冥想有什么进展吗?”神子凑了过来,“要不要我来帮帮忙?”
尽管是老友,习惯了独居的影对她的靠近还是有点不适,但仍默许了,并小心地隐去肢体的僵硬。
但她眉头转瞬的一皱还是被八重捕捉到了,后者暗自叹了口气,依然走到影的身侧,手轻轻抚在她的肩头,果然,和她料想的一样艰涩僵硬。见影并没有挣脱,开始缓缓地按摩。
“进展……不理想。”影的声音有些不稳,她没想到小小的触碰和按摩能让她这么舒服,但对此反应过大总归有些羞人,于是隐忍着,“不用担心我,如果实在无法继续我也会自己出去散散心,就像……上次旅行者带我出去那样。”
“嗯……”神子沉吟道,继续按捏着将军柔软的肩膀。
巴尔闭上眼睛,感受着老友的触碰,两人良久无言。
“对了。”影忽然开口道,经过片刻的适应,她的声音回归平稳,不带感情。“你有带什么礼物吗?”
“噢?”神子坏笑着,一只手抚在将军脸颊上,柔声道:“我把自己带来了啊。”将军细嫩的脸,像几百年前一样温热。
影脸上有些发烧,这狐狸总是爱开这种玩笑,非把人逗得面红耳赤不可。害怕她察觉到,便握住自己脸上那只温软纤细的手:“别开玩笑啦,我是说小说啦,小说看完了。还有甜品。”
“你猜猜?”神子刚想伸手把袍子里的礼物匣掏出,忽然胸口一颤,环抱住将军的脖子。“这么多年,辛苦小影了。”狐狸的脸颊蹭着将军的。
雷电将军胸中一暖,柔声道:“命中注定的路罢了。”回应地蹭了蹭对方的脸。
神子顺势吻将军的脸,潮湿的双唇在她脸上留下了过电般的感觉。巴尔泽布感到有些怪异,胸口在燃烧,脑袋有些晕眩,身子酥软起来,五百年来孑然一身,令她下意识地渴望更多的触碰。
一声闷响,狐狸袍中的匣子坠在了地上。将军赶紧挣脱了神子的怀抱,刻意不去看她脸上转瞬即逝的失落,但她依然注意到了。这多少令她有些讶异,她本以为对方是在开玩笑。“这次是什么小说啊,够好吗?”她柔声说道,捡起刚刚坠落在地的匣子,将其打开。
“五百年,够人类写不少好东西了。”神子调整了一下袖口:“这次是上一个百年流行的剑豪小说,够你看一阵子了。”
匣子里还有三彩团子、来自异域的蛋糕、上次在街头喝到的团子牛奶。
“真好。谢谢你,等一切结束之后,我会来找你的。”
神子不语。忽然,她想到了什么:“对了,女士在你这里吧?”
雷神一怔,苦笑道:“看来你猜到了。”
“让我看看,我还没见过她呢,听说是个妖冶的美人。”八重眼睛里重新闪起了令人防备的亮光。
“不如千代,也不如你和狐斋宫。”雷神轻描淡写地说,“我那日命令将军把她送到这里,想让她多活一段时间,看看一切最终的答案是旅行者、天理,还是她的冰女皇。”拍拍手,远处地上活板门打开,一些砂石流了进去,落在女士苍白的脸上。
八重凑近一看,啼笑皆非。原来这个叱诧风云的妖女,竟被一条粗绳绑得动弹不得,而且用的竟是最近流行的绳缚手法,胸口一个菱形的结,延伸出去的绳子从一双豪乳边缘绕过,将其勒得更加硕大,绳子在腹部重新会合,几个结过后,紧紧地勒在女士的私处,从股后绕回,在脖颈处狠狠打了一个结。那双长腿,被几股绳子勒住,小腿和大腿紧紧绑在一起,无从伸展,丰硕鲜嫩的腿肉鼓了出来,肉感十足。更令人也令女士哑然的是,一颗鲜红的口球塞在她嘴里,整个画面色气无比。
“这……你从哪里学来的?”神子笑得花枝乱颤。
女士的眼睛适应起光亮,看到神子在嘲笑她,愤怒地发出呜呜的声音,挣扎了几下反倒把绳子弄得更紧了,气喘吁吁地改在心中咒骂。
“之前读的一本小说上看的。”巴尔静静地说,对她那夸张的反应有些不解。
“干嘛要学?”
“因为小说里那个男人用这样的手法折磨主角,把主角弄得很痛苦。我觉得这法子挺好,既能限制身体自由又能进行有限的肉体折磨,一举两得。”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八重再一次大笑,拭去眼角的眼泪。
“你在笑什么啊。”将军有些嗔怒。
“没什么。”神子止住笑,“小影开心就好。”她大概猜出来是哪个作者的小说了,那个作者很鸡贼,把这些绳缚的戏码放进十分正经的剧情,既能逃避出版社那些小姑娘的审查,又能满足某些品味奇怪的读者。看来这位铁憨憨将军也对此懵懵懂懂,不知其深意。“那这些刑具呢,又是从哪弄来的?”她忽然问道。
“我让九条将军照着小说的描述去市集采购的。”
“嗯……”八重竭尽全力却终于没能忍住,咯咯娇笑,差点喘不过气,抱着雷神才没跌倒。
身上那条狐狸笑得不停颤抖,影不禁有些着恼:“好了好了别取笑我了。你该走了。”心下不禁有些忐忑,难道自己闹了什么笑话?
“你……没看到她脸臊得像苹果一样吗?”
巴尔泽布扫了一眼挣扎着想把脸埋进地里的女士,不解道:“身体和精神羞辱,难道不是千年前奴隶制的传统吗?她气红了脸也是可以理解的。”
“不是……那你看她大腿。”
女士闻言,又是一阵徒劳的挣扎和怒哼。
然而她的抗议丝毫不能改变即将发生的事。影的目光向下扫去,就看到夹在女士腿间的绯红裙摆,已被彻底濡湿,呈现出一片淫猥的深红。
“在一心净土,不会有排泄的欲望啊……”巴尔有些吃惊,“难道是这个绑法的原因导致失禁?”心下对女士一阵歉然。
“不是啦……”神子哭笑不得,这家伙,也太单纯。“你仔细闻闻……”
雷神听命照做,脸腾地红了。“这……这也太不正经……”
女士痛苦地哀嚎,恶狠狠地盯着八重,倘若不是这多嘴的狐狸,自己窘迫的处境也不至于暴露。急羞之中下体蠕动了一下,绳子又嵌进去几分,登时眼皮一翻,身体一阵痉挛。
雷神眼睁睁地看着她裙摆上的水渍缓缓扩大了一圈。手一挥,活板门重新盖上,让那下流的画面从视线中消失。
“为、为什么……”巴尔的嗓子有些干哑,“这样的困境之下还……愚人众都是这样的怪人吗?”
“小笨蛋。”神子的呼吸吹在雷神细腻的脖颈,见她喉咙颤了颤,唇齿便再进一步,厮磨着雪肤:“如果神子也是这样的怪人……”
“你在说什么啊……”影愈发觉得气氛诡异,体内有什么熟悉又陌生的东西在骚动。
这狐狸,该不会……
雷神轻轻挣了一下没有挣脱,便说道:“松手啦。”
八重放开怀抱,撤了一步,一只手仍搭在影的肩头。“那么,我松手咯。”她背后的系带已经被神不知鬼不觉地解开,全身的衣物都由脖子上那一圈布料维系,而她的另一只手就攥着这个连接点上。
“等、等等……”影有些害怕。
神子的手松开了,巫女服飘然落下,白得耀眼的身体展露在净土中。
雷神气息一滞:“你……这是干什么?玩笑开得太过火了,快穿上!”扭头不敢再看。
神子露出些许羞赧,不知真假,但影知道这是第一次在这狡猾狐狸脸上看到这样的表情。她攥了攥拳头,忐忑不安,这是她五百年来第一次在影面前裸体,从来都胸有成竹谋而后动的她不知道这样轻率的举动会带来怎样的后果,但她知道一但做了,便无法回头。
天际的一丝变化给了她一些信心,“啊啦,那边的天色变了呢。”
影不必回头就知道她说的是什么,天空一定被染上了粉红。她清楚自己懂了凡念,那样完美无瑕的玉体,任谁看到也会如此吧。在这个净土中,自己内心的微妙变化会被看得明明白白,着实被动。她僵在原地,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呐,”神子支着下巴,细如丝缎的肌肤相互摩擦,引得她一阵战栗,“绳子还有多的吗?”她也曾经用相同的手段色诱过别人,但面对这个家伙,她无法按捺胸中的激荡。
影不语,还在努力厘清思绪。
“或者,将军想做被绑的那一个?”神子继续用诱惑的声音说道,又多了几分焦虑,暗骂自己没用,但内心的渴望不停涌现,在周身流转,胸前两朵樱红挺立起来,体温不可阻挡地升高。
影思绪一滞,竟有些怪异的悸动,回想起来捆缚女士的时候,确实有过类似的感觉。然而她的修为之高足以令身体不动如山,连近在咫尺的八重也看不出分毫变化。
但八重能看到天空边缘的粉色稍微扩大了一圈。一双长腿焦灼地磨蹭着,神子深吸口气,说道:“五百年前,妾身以为会和将军一同面对残酷的未来,结果你却独自走上了另一条路。从那时开始,我一直在等,等你能回来,我们像以前一样相互陪伴,一起玩乐……”
“神子,一切都变了。”影终于开口,是令八重加倍不安的清冷沉着的嗓音,“她们……早已不在了。”
“可是,我们还在。”神子幽幽说道,“为什么我们就不能……”
“你知道我的,此心早已随真姐姐而去,但此身还肩负重任,一时享乐不是它该贪图的。何况……我本就对交媾之事不感兴趣,只是真姐姐爱陪你们瞎闹我才……”这才意识到自己说了可能会伤人的话,影呆了一下,不再言语。
“重任什么的,”八重捡起地上的衣物抖去砂石,背对影开始穿戴。“不用你一个人担。”本应对此多斥责几句,但她现在显然没这个心情。这就是一时冲动的后果,她悻悻地想着。
雷神松了口气,静静地看着那件白色巫女服重新披回八重身上。
忽然,一条狐狸尾巴从八重的裙下窜出,倒吓了处变不惊的影一跳。
“摸摸看?”八重回过头啦,又是那一副轻佻悠闲的笑容,两颗犬牙露了出来,娇俏可人。“这条尾巴,几百年都没人捋过了。”
这个举动成功冲淡了尴尬的气氛,影无可奈何地笑了笑,“好,依你便是。”轻轻顺着狐狸尾巴上柔顺的粉毛。
“你还是那么没劲,也罢,我找别的小姑娘行交媾之事去。”八重故作微嗔道。
“好好好,我又没拦着你。”影被她的语气逗笑了,叹道:“你们这些狐妖啊……也就尾巴这一个好处了。”
尾巴顽皮地摆了摆,影作势要揪住它,便倏地缩了回去。
“不给你摸了。鸣神大社还有事情要处理。” 八重一脸不屑。往事浮上心头,当年自己喜欢被真抱在怀里,却对影爱答不理,嫌弃她一介武夫,抚摸的手法不够温柔。尽管八重是影的眷属,影对此并不在意。但她还是很喜欢伸手从真的怀里托起小狐狸的尾巴,帮她理毛。一开始八重还会对她龇牙,后来也就慢慢习惯了。
“走好。”影向她挥了挥手,“小说看完了我会来找你的。”虽然八重是不请自来,还闹了那么一出,影还是对这次和老友的会晤感到开心。
八重的意识回到了闺房里自己的身体,从床上起身,踱步至窗前,对着路过的巫女点了点头,拈起窗台上的落樱,轻轻叹了口气。
我和狐斋宫姐姐,都被真打败了呢。
刚刚那个新来的巫女,看起来倒是可口……
……真是的,没撩动影倒是把自己给撩起来了。自从获知旅行者的风声,一直都在谋划着操纵大局,已经很久都没满足一下自己了……有空再说吧——
还有正事要做。
匣子里的那个东西,影什么时候会发现呢?她思忖着,如果我都不能把这个只知道自己蛮干的武夫从那鬼地方拽出来,就只有靠那个人了。
加油啊,真姐姐。
二
八重等了好几天,影都没有发现她藏在匣子里的那颗魔石。每日枕戈待旦,睡眠质量大幅下滑,倒是那日勾起的欲念久未散去,反而因为意识倦怠而放肆起来。
无聊疲惫之间,她想出了一个捉弄人的点子,便差人去九条幕府请九条裟罗来,九条正在闭门思过,无杂务在身,便欣然前往。
神樱树下,狐狸对九条裟罗耳语着,英姿飒爽的幕府将军脸霎地红了。
目送九条下山,幕府将军平日里的坚定步伐因震惊、犹疑和羞赧变得虚浮。
仔细看来,也是位迷人的大小姐呢。八重想着,祝你一切顺利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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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重离去之后,影思索了很久,关于八重的行为到底是在逗她还是在表露真心,如果只是贪玩,其中又有几分真意?最终她决定不再骗自己,默默向神子道了个歉。
对不起了,小狐狸。
随后便收拾心情,盘坐在空中,继续冥想。
几天后,她睁开了眼。
冥想跟往日一样,进展可以忽略不计。若是以前,对于这个她创造的永恒空间来说,有进展便是好的。但现在一切都不同了,稻妻百废待兴,愚人众、旅行者的存在说明整个世界都加快了步伐,这样进展缓慢、结果未知的冥想显得不合时宜。
或许,该承认我选择的道路彻彻底底的走不通了?
她一阵怅然,踢开活板门,女士已经晕死过去,那条华丽的裙子经历了一个多月的湿了又干、干了又湿,弄得皱巴巴、脏兮兮。她叹了口气,挥刀斩断了勒在女士下体的绳子。
想起几个月前的女士意气风发、伶牙俐齿、咄咄逼人,现在这个样子,可真是毫无尊严。
影盯着女士出神,渐渐地,某种不可言说的情感在心中荡漾,脸微微发红。
如果我也被这样对待……被旅行者……那时在她面前那么高傲,如果她打败我之后对我这般折辱……好像会……好像会……
雷神窘迫地咬住嘴唇,尽管无人看到更无人能猜到她的所思所想,羞耻心还是冲上了脑门。
最令她惊羞不定的是,即便过去和姐姐在一起时,她也没有涌现过这样强烈的感觉。那时她们作为魔神的本性大于人性,把交媾之事视为游戏,因此千代、八重也会加入,除了单恋影的狐斋宫。每到这个时候,她会出于嫉妒,蛮横地霸占姐姐的身体,其结果是被另外两人从背后弄得几天举不起刀。但对于交媾本身,她却没有其他人那么喜欢。
姐姐和我做的时候,我都没有这么渴望过……她呆呆地想着。我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我这么奇怪……是磨损吗?
忽然,巨大的懊悔席卷而来。
她清楚地记得每一次姐姐专心致志地想满足她,她却生硬地以虚假的呻吟回应,有时候事后,她会不小心捕捉到姐姐落寞的眼神。她至今无法忘记那个眼神。
为什么……如果在姐姐面前我也能像大家一样全心享受,不顾一切地回应她的爱意,那她该有多开心……如果我会像刚才一样渴望普通的交媾……为什么,我是这样的异类……为什么刚刚,我第一个想到的是旅行者……
眼前模糊了。闭上眼,把水分逼成露珠,让它顺着腮滑落。睁开眼,女士正又惊又惧地看着她。
两人都有些尴尬。
影一脚把活板门踢了回去,震得脚趾生疼。
如果姐姐第一次接触到这种新奇事物的话,她很快就会发现我的奇怪之处吧,那样的话……
这些事没必要想了。
雷神猛地遏制住自己,稻妻的未来,该如何追求永恒,这才是她该全力思考的。再者,她是稻妻最为殊胜尊贵之身,容不得他人轻视,更容不得自我辱没。
即便是败于旅行者之手时,她也没有过刚才那样的情绪波动。五百年的心如止水的修行后,这样强烈的情绪竟有些令人疲乏,她没有去管眼角的泪,反正不会有他人看见。发了会呆,决定先去看会小说、吃点甜点心。
八重的木匣子是一个幽玄古朴的漆器,正合她心意。
影拿起匣子,摩挲了一会儿,打开,挑了一本,盘腿坐好,读了起来。看了几页,伸手从匣子里摸出一瓶丸子牛奶,狎了一口,甘香甜美。这位天下人大将军不由自主地舔了舔嘴唇,回味无穷。
舒服……
影抛下拘束,就地一躺,趴着看起了小说,多年以前,她就喜欢这样,只不过一心净土的砂石地面远没有榻榻米舒适。
过了一会儿,小腿抬到空中,悠闲地摆动着,显然是看入了迷。尽管人类的文字被寿命限制,经不起时间的检验,但影总是能沉浸其中。
伸手去匣子里捞三彩团子,却摸到了一个坚硬的石球,目光不情愿地向它移去,是一颗半透明的水晶球,散发出蓝色的光,球的深处混混沌沌,无法看透。
这是什么?
雷神皱着眉。
定是八重嫌我这里寡淡,赠了我一个装饰品吧。嗯,不喜欢。
也没仔细想以八重对她的了解,怎么会送出这种礼物?她急迫地回到了小说世界。
渐渐地,长时间的趴姿下,胸部被压得有些不适,影便打了个滚,把书举在半空中继续读。
“噗!”一个没忍住笑的女子的声音。
雷神吓了一跳,书本啪地砸到脸上。
什么人能在我不注意的时候进来!?这个声音……耳熟……
书本滚到脸侧,一个女子出现在眼前。
齐刘海,深紫色长发,稻妻的传统发饰,长长的和服华贵而优雅。一柄和伞轻轻地托在秀丽的肩上。
影发觉自己在颤抖,愈来愈剧烈。
“你还是这样,一看小说就现出可爱的原形。”长袖掩住浅笑,上边是和自己一模一样,却少了分杀气,多了几分温婉和狡黠的紫色眸子。
“你……是谁?”影闭上眼睛,颤声道。
皆是虚妄……皆是虚妄……
“影啊,你还记得那日我生辰,你因为读小说忘我来晚了,眼泪婆娑地站在已经散席的宴堂中心,反倒是我安慰了你半天。”
“真的……是你吗……”雷电影挣扎着站起身,绊了个趔趄,这在武学庄严的她身上从未发生过。
“那时候你也是个大姑娘了,还哭成那个样子。”前代雷神抬起头,缓缓转圈环视这个一心净土。
“那是姐姐两千岁的生辰啊……”影喃喃说道,那天的委屈、懊悔,恍如昨日,嘴一扁,几乎要像当时那个少女一样哭出来,但她憋住了。
“可是那之后隔几天就是你的生日了呀。”纸伞对着影。
“不一样的。”影轻声说。“是我脑海中幻化出来的吗……”她呢喃地自言自语,有些失魂落魄。
“就算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一切皆为梦幻泡影。”纸伞之后的人说道,“影,是我啊,无论真假。你还在忍什么呢。”声音颤抖。
雷电影奔了过去,推开纸伞,死死抱住那个幻影,泪水啪嗒啪嗒地滴在真的肩膀。伞跌在地上,以把手为圆心轻轻滚动。
不是幻影,起码在这个一心净土不是。
影伏在姐姐肩上,终于嚎啕大哭。她用力嗅着姐姐身上的气味,但因为鼻塞,那股熟悉好闻的樱花香气渐渐嗅不到了。她并没有停止。
真微笑着,泪珠却顺着脸颊滚落,回过身,将妹妹的脑袋搂进怀中,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脑勺。“你这里,好冷清。”她说道。
影猛地抬头,仿佛害怕姐姐会消失不见。真看到那柔美秀丽的脸孔已被涕泪弄花,随即隐入自己怀中。
“笨蛋,你哭成啥样我没见过。”真柔声道,从袖中取出一张手帕,故作薄嗔道:“啊,都蹭到我衣服上了。”这是她小时候,妹妹撒娇时引她破涕为笑的惯用技俩。
哪知影闻言逃开,看来是把她那句玩笑当了真。
“这么多年来,你果然变了许多。”真叹了口气,走近一步,托起影的脸,轻轻用手帕擦拭着。
影仍在抽泣,目不转睛地盯着姐姐的脸。
一张柔美精致的脸颊重新现了出来,红红的眼眶和泪痕显得凄楚动人。
“或许这颗泪痣决定了你的命运吧。”真轻声说道,举起手帕擦去自己的泪。“我可怜的妹妹。”
影喉咙动了动,然后说道:“你会……永远陪着我吗?”
真颔首,轻轻地摇了摇头。
“嗯。”影的声音闷闷的。
“如果一切皆是虚无,时间又何尝不是,那么久的修习,却参不透这一点吗。”
“我不管。”
“倔。”真叹了口气,忍不住的心疼和爱怜,但时间不允许。“对不起了,妹妹,我们要抓紧时间。”
“抓紧时间……”影怔怔地问道,“我们要做什么?”
“追寻须臾的光亮。”真嫣然一笑,拍拍手,四根麻绳从天空中吊了下来,影惊讶地抬起头,竟是从虚空深处延伸至地面。
“为什么……姐姐可以在我的一心净土召唤外物?”一心净土是影的内心世界,影作为主人可以随意获取脑海中浮现的事物,但五色令人目盲,她从创造这个世界之初便对自己禁止了这个功能,但是眼前的姐姐竟能随意造物,以一个他人的身份。
“我也不知道,大概你创造这个世界之前,并没有想过我会出现在这里吧,毕竟那时我已经……”真也现出惊喜的表情,上前拽了拽绳子。“你禁止自己使用这个能力了吧,不然恐怕我会看到堆成山的甜点心。”说着掩嘴而笑。“也太可惜,若是我的话,肯定会种上几十盆花草,边上放一圈五彩斑斓的纸伞,再养一群小狐狸。”
“如果姐姐能一直在这里的话……”
真没有搭理她,扯断两根绳子,仔细地整理,然后仔细地打了一个花哨的结。
“我们到底要干什么,为什么那么着急?”影盯着姐姐手上的动作,缓缓问道。真心灵手巧,是工艺之神,影喜欢大脑放空地盯着她做手工活计。
“我是八重几百年间在稻妻的各个角落收集的魂魄,她将我封进那个法器,“真指了指地上的球体,“但是解除封印后,我只能存在两个时辰。”
“啊……如果她现在也在,就好了。”
等会你就不这么想了。真心念道,不过,她并非不在。
当真的灵魂聚集体回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就发现很多记忆都已消散,于是当八重提议让自己的精神附在她身上时,真欣然同意。就在刚刚,关于影儿时撒娇的事情,就是八重在她脑海中告诉她的。除了回忆,又有什么方法能够自证呢?
见到影,她很欢喜,又有些哀伤,因为她只留有对妹妹的疼爱,大部分回忆却想不起来了。
“过来。”真向影招手,妹妹带着疑惑走上前来。真托起一双绳子,套在妹妹颈后,在她胸前打第一个结。
“那个任务是……”影开口问道。
“惩罚你。”
影一脸疑惑,忽然面色一改:“姐、姐姐?”怯生生地唤着姐姐的名字。
“虽然我也不太理解,好像是最近流行起来的新玩意。”真苦笑道,在妹妹的腹部打下第二个结。
“姐姐不必听这狐狸的话啦,她就爱捉弄人……”
“嗯……可是我没有不想噢。”真细致地打下第三个结,语气突然变得严肃:“教导妹妹,是姐姐的本分。”
将要发生的事情越来越明晰,影不自觉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尽管刚刚才幻想到这一切,现在如梦似幻地真实发生了,她却感到恐惧:“可是……”
“害怕了吗?”
影点点头。
“那就好。”真丢下这么一句,目测了一下位置,埋头打第四个节,脸上却憋着笑。
我那军威浩荡的雷电将军啊,竟吓得脸儿煞白,太可爱了。
结打好了,真将捏着那束绳子向影的腿间伸去。敏感的大腿内侧被触碰,影打了个战栗。
真憋住笑,很是满意影的反应,另一只手从她身后接过绳子。
人类的把戏……太棒了,不枉我几千年的教诲。她心想。
拉着绳子从股后穿出,准备系在脖子的绳圈上,但因脑中想着事以及经验不足,绷直的绳子摩擦着影的下体,起先她还试图忍耐,但疼痛中斜刺里杀出的快感令她一声娇叫。真一呆,停止了动作。
没事,她很舒服,也受得住。八重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
真会意,继续下去。
这就是八重附在身上的另一个作用:避免自己因为太过心疼妹妹半途而废。
影一副隐忍的模样,煞是可爱。雷电真有点感激八重。
拨开妹妹的发辫,颈后露出一个巴纹。
真呆了呆,在有限的记忆里,她想起来了,自己最喜欢吻的地方,就是这里。
这是她在我死去后刻的吗……一定,很疼吧……
她格外钟情此处,其中一个原因,就是因为妹妹的身体似乎不太敏感,细腻的颈后是她的唯一弱点,一口啃上去,便能听到妹妹悦耳的嘤咛。在这里刻纹,对她来说,肯定比刀剑之伤还难以忍受。
第二个原因,就是妹妹那雪白修长、全天下找不到第二个的绝美脖颈了。真欣赏着那纤弱的美感,忍住吻它的欲望,在她颈后打了一个结,将绳子穿出。
“手抬起来。”
影默默照做。
绳子打横,穿过妹妹胸前的结,勒住她一侧浑圆的上侧再穿回。
“所以……姐姐也认为我做错了吗?”
真默然,继续手上的动作。
“我曾经做过一个梦,姐姐从一个大缸中冲出,变成一个巨人,举刀追我……是姐姐托给我的吗?”
真哑然失笑,“那是你自己的梦,跟我可没关系。”
“或许,我内心深处,也认为自己错了。”影喃喃道,泪珠又挂在眼角。
爱哭鬼妹妹啊,抱歉让你承受整个稻妻的重担。
真用指尖接下她的泪珠,柔声说道:“别胡思乱想了,你成功蔽荫了稻妻几百年的太平不是吗?我要罚你,不全是因为这个。现在,专心一点,乖。”
影听话地不再言语。静静地看着真把绳子绕过后背,环住另一侧半球的上缘。
她的胸脯因高举手臂显得更加挺拔,让人忍不住想捏一把。真偷偷瞄着它们,叹为观止。
果然是天下无匹……不愧是我的妹妹。
真专心致志的进行圈住那双美乳下缘的工作。她生平最喜制作手工时无我的境界,现在对象是她的妹妹,更令她难以自拔。
影静静地感受着姐姐的碰触,以及渐渐变强的束缚感。
在这个荒凉世界中,两个美人一个绑,一个被绑,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三
影的脸上泛着红晕,目不转睛地盯着姐姐将她交握肘部的手绑在头顶。姐姐的手法温和,技艺精湛,正面四个绳结均匀地排列,框住胸部的绳圈左右对称,呈现出和谐之美,与她之前对女士的瞎绑一气大相径庭。念及此,倒有些心疼起女士。
她不太敢低头看绑好的部分,刚刚双乳被勒住的一刻,一颗乳球就从敞开的领口中探出一半,几乎能看到小片樱红,臊得她只敢聚焦目光于真的手和脸上。
最下方的绳结轻微摩擦着下体,带来难耐的感觉,她隐忍着,不愿意让尊敬的姐姐看到丢脸的一面。脸上的粉色因此缓慢沉淀着。
“好了。”真后撤一步,绕着妹妹走,摸着下巴欣赏着,露出十分满意的表情。
影低头看向一边,越是被观赏,越是羞涩难当。
“好美啊。”真转了一圈,满心欢喜地作出结论,一双巧目眯成月牙。
影的一双长腿竟不受控制地抖了起来,大腿悄然并拢。
“嗯,妹妹最让人钦羡的部分还没照顾到。”真看到了妹妹的反应,微笑着说道:“没关系,马上就开始。”拉起空中吊下的一根长绳,来到妹妹背后,在束缚住她双手的绳子上打了几个结。
影不明其意,只见姐姐伸出小拇指,半空中一翘,绳子便带着她的手向上拉去,全身的束缚因为拉扯陡然变紧,激得她一声娇呼。浑浑噩噩的大脑还未分清状况,就只能靠脚尖分担身体的重量了。
真一声惊叹,眼前的美人含羞带怯,隐忍地咬着唇,极力忍受全身的刺激,双乳被勒得比平日更大了一圈,其中一颗被整个从衣领里挤了出来,身上各处勒出可爱的软肉,婀娜的身姿柔美无比,堪称世间绝景。
影终于明白发生了什么,低头一看,羞得娇哼,颤颤地开口道:“姐姐……请……帮我把衣领……”
真动摇了,妹妹哀求的模样实在令人不由得心软,这时八重厌厌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
记住你在惩罚她,一切都是为了帮她。
真只好答道:“现在是在惩罚你,你没有说话的余地。”却发现自己的语气有些过于兴奋以至于轻微发颤,这才明白自己实在比想象中还要乐在其中得多。
“可、可是……”声音带着哭腔。几千年来,影早已和姐姐坦诚相见过无数回,但这般被如羔羊般捆缚,衣冠不整地露出胸脯,却是第一次。加之她如今贵为稻妻之尊的雷电将军的骄傲,几百年来未曾裸露身体所带来的敏感,堆叠起来的羞耻竟让她难以忍受,泫之欲泣。
她走上前去:“这只腿抬起来。”影顺从地照做,第一次,她竟有些害怕起姐姐来。支撑力的减少令绳子又紧了一些,她惊恐地察觉到身上最下面那个绳结,正精准地对着她的花核。考虑到她现在的敏感程度,稍一立足不稳,可能就会尖叫出声,因此竭尽全力让另一条腿的足尖稳定下来,所幸她作为武家巨擘,能够支撑一阵,但即便如此,她也明白自己支持不了太久。这种不知何时会发生的失态,反而令她更加羞耻、更加敏感,身体不自知地微微晃动。
真心下赞叹着那一双长腿,半紫丝袜根部的大腿如藕节一般白嫩,忽然听到脑海中吞咽口水的声音。
为什么这种声音也能听得到——神子!不许看!
欸?以前不是很大度的嘛。
这个……不同。
我可是在你身体里,你不看我才不会看啊。
唔……
好了好了,我神游去便是。等下有什么事在脑海里喊我就好。
嗯,谢谢你。
切,都死掉了还这么小气。
我听得到噢。
八重假装没听到,颅内小剧场便结束了。这才看到影正楚楚可怜地看着自己,脸上一片酡红,密布着细汗。
“受得住吗?”真关切地问道。
影点了点头。
“不准逞强明白吗。”
“姐姐……喜欢吗?”影小声说道。
“喜欢。”真伸手摸了摸影娇艳的脸颊。影低头羞涩地试图借齐刘海盖住双目,小巧精致的鼻头之下,嘴角却不由自主微微勾了起来。真觉得心都要化了。准备继续工作,忽然看到妹妹之前被拨到身前的长辫正巧盖住露出的樱红。显然是趁她不注意调整好的。
好啊,跟姐姐耍小心思。
真有些进入角色了,捏起辫尾送到影嘴边:“含住。”
影呜咽一声,张嘴叼起发辫,可怜兮兮。
真点点头,将影的大腿向外一掰,影登时站立不稳,腿间要命的刺激令她脖子一仰,一声闷哼,狠狠地摇晃了几下才勉力支撑,已经是气喘吁吁,豆大的汗珠滴在雪白的前胸。真等她调整好,便将抓住小腿抬起,贴在大腿,然后用绳子将它们绑在一起。最后,拉过一束垂下的绳子与之系好,后撤几步,抬抬小拇指,垂下的绳子随之升起。
影呀的一声尖叫,长辫从口中落下,绳索牵动着身体微微摆动。下体的绳子又嵌进去几分,花核被绳结狠狠抵住。
不仅如此,随着她的腿向外侧高抬,在牵引下完全无法并拢,门户大开。无论是以女子还是武家的身份来说,都是无法接受的。加之浑身的酸痛感,影用喉咙发出难耐的呜咽,颤抖地看着真,害怕她因松口而责罚自己。
几步之外的真双手掩嘴,眼睛睁得大大的,内心在咆哮:
好美!
让我康康让我康康!
去去去!真赶紧把头拧到一边。
切!我是来送你一个好点子——造一台枫丹的留影机。
那是什么?我不知道那个长啥样……噢,原来可以直接把印象传给我!我这就试试。
真赶紧依着脑海中的印象施为,果真,一台留影机从天而降,她伸手接住。
用那个小孔对准影,按下上面的按钮就好。我走啦。
一直在关注着姐姐奇怪举动的影见她忽然变出一个木匣子,那匣子十分眼熟……
等等!是那个叫留影机的东西!为、为什么姐姐会知道这个啊!
惊疑不定地看着真,只见她摆弄了一下那个玩意,依神子所言将小孔对准影。
“姐姐不要!”现任雷神绝望地喊道。
真按下了快门,只听咔嚓一声,一张硬纸片从留影机中吐出,拿起一看,又惊又喜,像小姑娘一样雀跃着跑向影,递到她面前。
影闭上眼睛做鸵鸟。
“睁眼!”真一声轻喝。
影惊弓之鸟一般猛睁开眼,随即被臊得抬不起头。照片中的雷电将军一脸哀怨,胸口大面积露出,包括一粒樱红。一条长腿高高吊在空中,濡湿的腿根、隔着亵裤陷进软肉的绳子一清二楚,淫靡无比。
“人类竟能创造出这样的奇迹,好厉害……”真啧啧称奇,身边人哼哼唧唧的,泪眼婆娑地望着她。真几乎要心软,却想起了自己的使命,狠心说道:“不准撒娇!”捡起长辫,重新塞回妹妹口中。
影委屈至极,几乎想放声大哭。这时,真轻轻在她脸颊上啄了一口,柔声道:“能看到影这么可爱的样子,姐姐好幸福。”温暖瞬间从胸口膨胀至全身,挤走了一切酸痛、屈辱,随之而来的是决堤般的快感。影挣扎着把脸靠过去索求更多,真撤开一步,坏笑着欣赏影无计可施的急切模样。她注意到妹妹亵裤的湿迹明显的扩大了,内心一阵悸动。
“先完成这一个任务,好好忍住哦。”真晃了晃手上的留影机,对准妹妹的脸按下了快门。
影脸红到了脖子根,暗自下定决心:一定要撑住。
影看着真从各个角度拍摄自己,照片从相机中不断吐出,飘落在地,每一个按下快门的咔嚓声和印刷照片的滋滋声都在往她的快感上添砖加瓦,痒意从身体的各个角落传来,令她加倍的难熬。
好想被抚摸……想被亲吻……想被填满空虚……为了姐姐的任务,我一定要挺住!
快感已逼近临界点,这种感觉如此真实,令她自己都不敢相信。影勉力单腿站稳,让身体保持平衡,同时用非凡的意志力控制住自己扭腰的欲望,一旦贴着阴蒂的绳结稍动分毫,她就等不到姐姐回到身边了。
咔嚓、咔嚓、咔嚓……
真拍下了妹妹的正面、背面、侧面,直到所有能想到的角度都已留下妹妹的倩影,忽生一计,把留影机放在妹妹身前,然后跑到妹妹身边,虚指一点,果然响起了快门声。她会心一笑,回头看了一眼汗如雨下的妹妹,将一只纤指放在妹妹胸前那点樱红旁,看向镜头,左右两指同时按下——
影哼的一声,猛地一抖,绳结随之刮擦在那要命的地方——
“呜哼————嗯嗯嗯嗯——————”声音带着哭腔。真目瞪口呆地看着妹妹猛地低头,又猛地向后一仰,身体狂乱地扭动,她虽知妹妹对捆绑有感觉,却万想不到曾经性冷淡的她竟就此高潮,就一指……
空中的手指不经意间落下,不远处传来咔嚓的一声。
影狂乱间,脚尖离地,周身麻绳狠狠一勒,两眼翻白,“噶啊!”的一声尖叫,长辫随之吐出。真见状赶紧将她抱住,轻轻托起。
怀里的影通体滚烫,不住痉挛,失神的美目半睁,小嘴微微张开,软嫩的舌尖耷拉在皓齿上,虚弱地喘息,不时流出细碎的呜咽。真心疼不已,抱得更紧了。
影渐渐恢复神智,想起发生的事情,羞耻不堪,又自责自己没有坚持到最后,忽然双唇一热,姐姐的唇覆了上来,她纵情回吻,感受着后颈上姐姐手的摩挲。霎时间,一切不安都得以平复。
不过刚刚高潮过的影体力不支,很快就被迫逃开,张大嘴狼狈地呼吸。
真用鼻尖蹭着妹妹的,扫走上边挂着的汗珠。“乖妹妹……”她呢喃着,脸上也升起潮红,身体一阵痒意,“我的乖妹妹……该怎么奖励你呢?”
影内心有些雀跃,期待地看着思索中的姐姐。
“要不让妹妹来选?”影怔了一下,刚想开口,嘴巴却被一只食指封住,“不过还不行哦,等惩罚完你才有奖励。”说着,轻轻将影柔弱无骨的身体放下。
影无奈,只得乖顺地嗯了一声。随着脚尖点地,体力稍稍恢复的她很轻松地找到了可以保持纹丝不动的平衡点。
“不愧是我信赖的雷电将军,好厉害的平衡力,果然武学精湛。”真一半赞扬,一半调笑,果不其然,妹妹又羞红了脸。将辫子塞回妹妹口中,然后带着按捺不住的笑意转过身,深吸一口气来稍缓对妹妹的欲火,唤出几段绳子,对折,然后绕着绑了一圈又一圈。
好想……好想把我的将军玩坏!
她一边绑一边想,兴奋异常。心里有什么东西觉醒了。
影看着姐姐聘婷的背影,心中甜蜜无限,种种委屈、酸痛都不值一提。
很快,姐姐手中多了一根绳鞭,她回过头来,眼神中多了几分肃穆,带着雷神的威严。影心一紧,恐惧和身上的痛感一起弥漫开来。
要来了。
她想着。
我会,用心承受。
真挥了挥鞭子,面无表情地绕着影踱步,审视着她。
恐惧在积累。影竟有点呼吸不畅。姐姐从未体罚过她,应该不会太苛刻,她这么安慰着自己。
“听好了,”真一字一顿地说,“我要罚你,其一,是你的愚钝!”手一挥,鞭子啪的一声重重打在影的大腿内侧,她一声闷哼。这里是最为细嫩敏感的软肉,加之被绳子勒得鼓起,更是疼痛难忍。而以如此狠辣的手段鞭挞她的,是她最为景仰最为心爱的姐姐,更令她加倍苦涩。
“你冥思苦修了那么些年,天天把‘永恒’放在脑海,却无法洞察它的意义。这一点相信那位旅行者和她的小伙伴已经用行动解释给你了,我不再多说。”鞭梢轻轻拂过高抬的腿,引起一阵战栗。
“我更在意的,是你的第二个罪状。”鞭梢向上移动,沿着敞露在外的那颗乳球,从南半球一路向上,乳头被绳圈框住,然后被轻轻一带,随之膨胀、挺立。影紧张地注视着鞭梢的目光闪烁了一下,飘向别处。
不要……打这里……
她默默祈求。
“傲慢。”第二鞭呼啸而至,重重落在她被衣服包裹的另一侧浑圆上,影大声痛哼,双眉紧蹙。
“你是不是一直觉得,我们的死亡有你的责任?”面对真的质问,影颤抖着点了点头。“我就知道,果然这世界上没有人比我更懂你。”真冷漠地说着,挑起妹妹被疼痛折磨的脸,“或许你能花几百年接受失去我们的悲痛,却会永远固执地、傲慢地把错误揽在自己身上,好像这样才能让自己感觉活着。”
“看着我!”真凛然道,影顺从地睁开眼,眼角挂着泪珠。一声裂帛,真猛地撕开她的浴衣,露出整个前胸,刚刚被鞭挞的乳房上赫然一道红痕。真继续撕扯,一对豪乳伴随着激烈的动作上下翻腾,直到她的浴衣与长袖彻底断裂,耷拉在腰带上。
影羞不自胜,但依然隐忍地盯着陌生的姐姐。
“给我记住,九条的死是因为他太过托大!”真一边说一边走到影的背后,瞅准她雪白的美背,挥下一鞭,“千代的死,是她咎由自取!”一鞭抽在影的肩膀,“狐斋宫的死,是她主动献身!”这一鞭精准地抽在妹妹紧绷的臀部,下手如此之重,打得它软软地松弛下来。真回到影面前,看着她扭曲的俏脸,“我的死,是因为我自己的疏忽,没有注意到坎瑞亚人的偷袭。”说着,一鞭打在另一颗裸露的乳球上,狠狠刷过乳晕边缘,影几乎要疼晕过去,豆大的汗珠挂在下颌,不住滴落。
“我们的死,与你无干,懂了吗?”真再次挑起影的下巴,逼问道。影虚弱地点了点头。
“第二,你潜心学武,终于到了无想无欲之一刀的境界,可你傲慢地用武学之道去统治稻妻,不再关注众生,甚至不去面对自己的孤独,这难道不是最极致的傲慢吗?难道不是最恶劣的‘我执’吗?”真用力揪住影的耳朵,直到它由红转白。
影悲切地呜咽着,口水从打湿的发辫中渗出。
“稻妻人不需要你的过度保护,不需要你把他们从永续的时间拖出来,置于你的永恒而不去面对众生必将经历的考验。你却因为这份傲慢,看轻子民的追求、挣扎乃至生命,好像你可以帮稻妻承担痛苦,而渺小人类的痛苦不值一提。你彻底,彻底忘记了我的教诲。”说着,带着盛怒将妹妹系在腰间,已经失去上半部分的浴衣下摆扯下,然后嘶啦一声将亵裤撕碎,露出紧紧咬合麻绳的蚌肉。
影一声哀嚎,试图并拢双腿,却发现它们动弹不了分毫。
鞭子如狂风骤雨般落在她娇嫩细软的臀肉,再次将她紧绷的双股抽得绵软,淫水沿着苦苦单立的腿流下,沁湿了丝袜。
“第三,是你浪费的时光。”鞭笞暂歇,影终于支持不住,口中湿透的长辫滑落,唾液飞溅。真看着这一切,终于忍不住心软,用拇指擦拭唇边因狠命的衔咬印出红痕。“快好了。”她柔声说道,随即转回严肃的语调。“五百年,你把自己关在这荒芜之地,不与任何人接触,你可知八重有多么想念你,九条家、神里家对你忠心耿耿的家臣有多么想见到你而不是那个冷漠的人偶,现在他们已化为白骨,死前都无法得见他们为之奉献一生的雷电将军,你对得起他们吗?”说着,瞅准位置,一鞭落在影因抬起手臂而赤露的腋下。
“噶啊啊啊——”口中失却阻拦之物,影发出凄惨的哀鸣。
“五百年光阴,姐姐求之而不得的时间,希望你好好活着度过、体验、经历的时间,就被你这样弃若敝履!”说着又是一鞭,狠狠打在支撑腿的内侧,影全身剧震,失去平衡,麻绳肉眼可见地陷入失去衣物阻隔的嫩肉。
“呜……噶!”直到调整回中心,影才吐出痛呼,不住地喘息着。令她处在崩溃边缘的,是那束直接、粗暴地摩擦阴蒂的绳结。从一开始,全身的痛楚就渐渐化为绵绵的快感,现下,更加要命的痛楚已变成决堤般直冲四肢百骸的愉悦。她死命抗拒着,现在是在被姐姐训斥,倘若不慎失守,姐姐该如何看待自己,雷电将军的尊严又置于何地?更重要的是,不能让姐姐的苦心教诲付诸东流。
但下体汩汩流出的淫水、雾气笼罩的双眼无意间流出的媚意都将她不想为姐姐所知的一切暴露无遗。
“还不止这五百年。”真看得真切,柔声说道,“我还活着的时间呢,我们曾经以为拥有几千年的生命,从来没有大胆地、莽撞地去尝试新的事物,没有好好珍惜彼此的时间,倘若你早一些告诉我,你喜欢被我体罚……或许,这就是永恒的另一弊端吧,我们会忘记,须臾的可贵。”
她缓缓走到影的背后,影那一副隐忍、渴求、乖顺的模样在她脑海中挥之不去。她脸颊飞红,下体泛出热潮,五脏六腑随着麻痒拧在了一起,化为无边的痛苦。
这孩子,明明,永远都离不开我。
滚烫的眼泪夺眶而出,她用尽全身力气,由下至上抽在影的屁缝,散鞭的鞭头随着惯性,在电光火时间,狠狠地依次刷在菊穴、会阴、蚌肉——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雷电将军爆发出高亢的绝叫,腿间喷出潮涌。渐渐地,支撑腿彻底失去力量,全身重量落在悬着的麻绳上,坏掉一般随着重力轻轻摆动,将混着尿液的淫水洒落。
真跪在地上,缩成一团。
对不起,妹妹,对不起。
四
影悬吊在绳索上,脑袋耷拉着,曾经如白雪般耀眼的身体伤痕累累,随着余韵一波一波地痉挛。
真擦干眼泪,捡起妹妹的薙刀,跌跌撞撞地跑到她身边,斩断麻绳,将柔弱无骨的躯体接在怀中。
“姐姐,影知错了。”影喃喃说道,一双美目紧紧闭着,还在与肉体对抗。真紧紧抱住她,爱抚着,不住亲吻妹妹的额头:“没事了,都结束了,姐姐知道的,影很乖。”
这样可爱、乖顺的妹妹,如果可以永远疼爱她……
悲切涌来,哽住了喉头。
影忽然挣扎,固执地脱离了姐姐的怀抱,跪在姐姐面前,“求求姐姐,让影告诉姐姐她知错了。”可怜兮兮地说着,张开小嘴,娇艳的小舌伸了出来。
她羞赧地闭上眼,知道自己这般痴态有多么可耻,但为了须臾的美好,一切都是值得的。
真会意,无可奈何地笑了笑,盈盈起身,解开了腰带,然后是兜裆布。
影半睁着眼偷看着,勉力维持着先前的动作,羞耻和渴望令她伤痕累累的身体不住颤抖。
“来吧,告诉姐姐。”
影凑了过去,终于尝到了渴求的甘露。
“哼嗯……”真一声轻叹,伸手解开妹妹束在头顶的双手,令她不用那么吃力。
双手拂一脱缚,便凶狠地抓在姐姐圆润的双臀。
“我有说你的手可以自由活动吗?”屁股上的手触电一般甩开,真笑着摇了摇头,“傻孩子。”一只手抚摸着影的后脑勺,另一只手牵着她的手放回到自己臀部。
影的舌头起初温柔而乖巧,但出于急切和对自己技巧的不自信,渐渐变得凶蛮,缺少章法。
“不用着急。”真柔声道。
影轻轻点头,努力忆起狐斋宫的教诲,开始从下至上地,小心翼翼地勾勒姐姐的形状。察觉到姐姐揪住她的头发,便开始向花核进攻,如愿所偿地感到了姐姐的战栗。
真渐渐软了下来,这是妹妹第一次如此耐心、如此渴望、如此爱意绵绵地侍奉自己,快感延绵不绝,莺啼流泄。
快感来到了临界点,却无法再进一步,她无意识地将妹妹那张漂亮的脸摁得更紧了。窒息感唤起影屈辱的哽咽,却反使她欲望更胜,屁股下的地面湿成一片。
真终于意识到是姿势的问题,却因浑身酸软无法动弹,只得轻轻唤着:“妹妹,放我躺下。”
影伸出手,雷电将军看起来柔嫩无骨的手臂稳稳地承起姐姐身体的重量,将她轻轻摊在地上,一只手托起姐姐的屁股,一只手凑到小嘴边,拨弄着阴蒂,舌头则向更深处探去。
“啊……妹妹……”真双腿夹住影,用力呻吟着:“妹妹……妹妹……”
终于,姐姐尖叫着喷出了水,打湿了影的鼻子。影下体一缩,同时高潮了。翻过身,枕在姐姐大腿内侧,不住喘息。察觉到一丝体力,便努力向前爬去,不料一阵余韵闪过,脑袋软榻榻落在姐姐的胸前。
“哈……笨蛋、妹妹……哈……”真轻轻托住影的脸,深吻下去。
良久,两人看着各自狼藉的脸,咯咯笑了起来,直笑得咳嗽。
“妹妹,”真喘息着,“谢谢你。”
影乖巧地蹭着姐姐的脸:“影的一切都是姐姐的。”
“你不能,让这一切随我一起消失,听到了吗。”真直视着妹妹,郑重地说。
影点了点头。
“那我便会满心欢喜地拥抱影的一切。”真轻声说道,紧紧抱着妹妹。
影努力嗅着,高潮后的姐姐有另一番好闻的,令她欲罢不能的味道,她尽全力把这味道刻进脑海里,直到永恒。
“时间,快到了。”真轻声说道,影猛地睁大眼睛:“不可能!两个时辰……不可能这么快……”
“傻孩子,你在时光停滞的世界待得太久了。”真轻轻拍着她的脑袋安慰道,“没事的,你让姐姐很开心,姐姐很骄傲有你这么好的妹妹。”
“不要。”影闷声闷气地撒娇道,泪光盈盈,虽然她知道撒娇现在没有用。
很快,便再也没有用了。
“听说,你对那个大闹稻妻的旅行者有兴趣?”真不想一切哭哭啼啼地结束,便转换话题。
影脸一红,支唔道:“只是一时的……”
“八重也很想念你。实话告诉我,你会去追求哪一个?”
“我不想……”
“告诉姐姐。”
“嗯……旅行者吧,但是那只是一时的……”
“去追寻须臾的美好吧,哪怕只有一瞬。答应姐姐,好吗?”
影噙着泪,点了点头。
“那么,我也就放心了。还有一事,记得去祭拜在这场动乱中死去的稻妻人,这是我继承给你的责任。”
“嗯。”
真轻轻抱了抱影。天空中,一朵樱花飘落。前兆,发生了。
“姐姐这次回来,追逐到你想要的须臾了吗?”
“当然。”
“那么,我也要追寻我想要的须臾,拼尽全力。”影说道,爬到另一头,看了看姐姐疑惑的目光,将一条长腿架在真的身上,下体向前够去,直到自己的柔软与姐姐的柔软相触。
“傻孩子。”真说道,抓住妹妹伸过来的手,十指紧扣,纤腰追随妹妹腰部,缓缓动作着。
天空飘满了樱花,无穷无尽,如同星斗,纷纷落在二人的雪白的躯体。
影追逐到了,她想要的须臾。
五
八重心情奇差。那日真即将消散之时,她潜入了真的意识。因此,除了勾引失败,她还被迫目睹了两姐妹秀恩爱。她很嫉妒她们二人的感情,相比真对影的爱意无限,自己几百年的平凡单恋显得单薄且懦弱。八重甚至开始怀疑自己对“爱”的认知是不是不够,会不会几百年的光阴都是虚度了?而且,输给影她心服口服,但输给荧——那个神经大条、被她多次轻松敲打的色鬼旅行者就简直是侮辱了。
她叹了口气,或许自己只是怀念影身上的熟悉感,并谈不上什么“真爱”。会不会某种程度上,她和影一样,都在那次灾难后停滞不前,一心留念旧人,也正是如此,才会害怕改变,被动地等待那位“变革的风”。
可是,难道要去和人谈恋爱?魔神的寿命相较而言也太长,几百年下来人类已经换了十几拨。正因为不想跟人类有瓜葛,才会在有需求或者单纯想做的时候易装下山,去城里找流莺。
提到需求,这是另一个令她烦躁的问题了。近日来,她的欲望就没止歇过,尤其是贪心地借真的眼睛看到被绑起的影,那副色气值拉满的画面完完全全是火上浇油。她已经开始后悔,因为那画面在她脑海中盘萦不去,昨日还做了相关的春梦。早上起来,床铺已是一片黏腻。
明明还有几十年才到发情期啊……她想着。
狐狸一族魔神的寿命有几千年,每次发情都相隔三百年有余,但她清楚地记得,上次发情是在两百七十年前啊。
不过,还是确认一下为妙。
看了一眼房门,春日的暖阳透过门棂的油纸射进房间,只有樱花树影在颤动。吸了口气,撩起裙摆,伸手探去。
这一摸着实要命,八重整个人都缩了一下,屁股微撅,双膝并拢,好一会儿,才吐出肺里的空气。
好像……真的遭了。
一摸便知,微微的肿胀和外翻,由柔顺变得杂乱的毛发,还有加倍的敏感,都说明了发情期的提前。
八重惊呆了,不一会儿,开始抓狂地揪自己耳朵。
为什么是现在啊啊啊啊!我要怎么办?难道夜袭巫女闺房??
神社代代皆是女眷,那舌根嚼起来,可有的一受。八重曾经贪玩和某个巫女有过一夜良宵,结果她们的故事被传了好几代,越往后越离谱,直到近百年才消失。只不过,在散落的野史小说中,仍能看到一些歪传,对此,作为出版社社长的她最清楚不过了。此后,她就再也不去诱惑神社的巫女了,每到发情前就算好日期,以散心为由,去稻妻城里住。
可是去城里要几天路程。更麻烦的是,她特殊时期身上的气味人类是闻不到,可野外的狐狸隔着老远就能轻轻松松察觉,就算没有狐狸猖狂到敢来抱她的腿,在人类社会呆久了的八重也会觉得此事难以启齿。
只能……自己解决了吗……
八重懊恼地叩着窗。自己的话得花十倍的力气,而且并不能真正解决问题,甚至还会延长发情期。如果有别的法子,她可不想一连几个月每天被这事弄得精神厌厌。
这时,窗外两个巫女走过,一边兴奋地说着什么。
“听说有个蒙德的骑士来我们神社游玩,好像很漂亮,还很优雅!”
“是吗是吗,我从来没有见过蒙德人呢,快去偷偷瞧瞧!”
“我就是这个意思!”
很漂亮……还很优雅?
八重一根指头点了点尖尖的狐狸下巴。
听起来不错,说不定……
八重宫司整理好仪容,庄严地走出房门。
院墙边,一群巫女躲在门边侧头偷看,悉悉簌簌地私语。“不要惊扰客人。”八重道,一众巫女吓得纷纷离开院墙,低头以示敬意,然后才敢快步离开。等人都走光,八重缓步上前。
院社内,一个穿着海蓝紧身衣的少女正好奇地翻看樱树树枝上的木牌。她几乎是瞬间注意到气场的变化,回头看向八重,脸色稍稍变了,不知是因为八重的威严,还是因为八重的美貌。但她很快反应过来,双手合十,用稻妻礼仪向八重致敬。动作生硬,明显是刚学的。神子向她微微点头,转身走向神樱树。
身形高挑,反应敏捷,加上锻炼程度,应该是武家子女。礼仪周全,可能是蒙德武家贵族。姿色上佳,合我胃口。
周于心计的八重暗自思忖,在神樱树前盈盈跪下,假装祈祷,同时用余光继续观察。
只见那个武家少女看完木牌上朝拜者写下的愿望,又向樱树双手合十拜了拜,举目环视院内的一切,然后向求签处走去。令八重有些意外的是,她和态度恶劣的解签巫女对话后,竟面不改色地去摇签,仔细看来,嘴角竟有些上扬。
有点意思。
八重起身,缓缓走回自己的房间。
其实只需要确认一件事就够了——那女子的容貌身材,对一个用来解燃眉之急的工具人来说,已经大大超出预期。可八重习惯如此,任何将要打交道的人,都必须仔仔细细观察一遍,或许源自狐狸的狡猾吧。
神子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妆容,然后唤近侍巫女来,告诉她请院内的蒙德游客来见。
少女进门时,正撞见神子一双美足浸在水盆里。
“呃”,她呆了一下,随即红了脸,一时不知道用哪一套礼仪致敬。以其神社宫司的身份来说,须得虔诚恭敬,可对方竟在泡脚,显然没有把她当成贵客。但毕竟身在他乡,也不能缺了礼数,她还是选择了比较尊敬的那一套。左手轻轻挽了个花,放在胸口,一条长腿后撤一步,微微欠身:“以拂晓的晨露向您致以问候,宫司大人。”
“啊,真是漂亮的一套礼仪,不过对于稻妻人来说,有点过于华丽了。”八重掩嘴而笑。从那躲闪的眼神就能得知,今夜非推倒她不可了。
“对于我来说也是。这是家族旧礼仪,确实有些繁琐。”少女摊了摊手,“我叫优菈,是蒙德劳伦斯家族的后裔。”
这人倒是有趣,明明精于礼数,却又随意否定;明明举手投足都优雅规矩,却又会做出摊手这样随性的动作。
“我是这座神社的管理者,你可以叫我八重宫司。”神子用甜美的声音说道,“我听说过劳伦斯家族的名头,几百年前很是响亮呢。”
“请问宫司大人有何事?”
不懂寒暄,没有礼仪;知道继续叫“大人”,还算谦逊。狐狸诱惑单纯直率的武人吗,呵,真是古老的故事。
“并不为何事,”八重身体微微一侧,右手支颐,双腿便自然地向左一歪,显得更加修长。这还不算完,她右脚轻抬,缓缓叠在左脚上。娇嫩白皙的小脚立刻吸引住了客人的目光,“只是……”她一开口,优菈赶紧看向神子,目光如受惊小鹿一般。那张兼具英气与柔美的脸慢慢变红。“只是佳友远道而来,想攀谈一阵。”八重露出好看的微笑,带着一丝得意。对于自己的一双美足,她可是颇有信心。
也过于单纯了吧!单纯得我都有些罪恶感了呢。坏女人心下窃笑。
“嗯……那、那我们来聊我在稻妻的见闻吧!”优菈硬着头皮试图缓和尴尬的笑反而让她显得更为尴尬。
不仅单纯,还有点憨。
“我更感兴趣的是,你是从璃月过来的?蒙德好像没有什么大港。”八重胜券在握,便毫不犹豫地接过主动权。
“噢,我是西风骑士团的浪花骑士……”像是做了错事,优菈低下头,却又迎面撞上了那双正在轻轻互相摩挲的,水光盈盈的玉足,呼吸为之一滞,赶紧转身假装打量房间的装潢,继续说道:“上个月和……”
“打量淑女的闺房可不太好哦。”坏女人刀刀致命。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优菈连连道歉,双手举到胸前不停摆动,“我不是故意的!”
真是憨得可爱。
八重不再逗她,“没事,请继续。”倘若对方是个纯情小男孩,这个时候该哭着回去找妈妈了。
优菈只好继续直视神子,顶着对方清纯中带着妩媚的脸继续说道:“上个月我和西风骑士团团长琴·洛瑟菲尔德去璃月港访问,遇到了璃月七星凝光和她的……她的挚友北斗船长,我和北斗船长切磋了一场,一不小心伤到了她……”
“等等,你伤了那位北斗船长?”八重脸色微变,这位北斗可是战力非凡,甚至击杀过肆虐稻妻璃月间海的巨型海怪,更别提还有凝光掠阵。
“嗯,我有一招必杀技,一般不对常人使出,但北斗船长实在悍勇,我不知不觉就用了那一招,所幸没有伤及性命,但还是连累她卧床一段时间……” 优菈不好意思地说。
八重点了点头,心下不禁对她刮目相看。
此人当真非寻常之辈……
“后来呢?”她问道。
“琴团长十分生气,就没有带我去和凝光密谈,让我自己闲逛,不准我与任何人切磋。后来我听闻稻妻解除锁国,就上了一条途径稻妻的商船,想趁此机会来游历一番。”
八重点了点头,微笑道:“那么从离岛一路过来,有什么新鲜见闻吗?”
优菈兴奋道:“稻妻的食物很奇妙!建筑风格也很有味道,虽然有些萧条,但锁国令解除,应该会迅速繁荣起来吧。对了,我在一个叫绀田村的村子看到了奇怪的事情,村长好像在隐瞒什么,我跃下村中一口老井追寻线索,发现了一颗病树,是一个叫花散里的巫女教我……”
八重越听,眼睛瞪得越大。
我以为……那个喜欢四处翻宝贝的旅行者会搞定这件事的!她没有!?是智商太低解不开封印吗,鸣神在上,这事竟然还没解决!?
优菈见她神色大变,赶紧问道:“怎么了吗?”
“你有依着那位巫女继续净化别的神庙吗?”
“第二棵的封印太难,我试了很久还是解不开,索性上山来神社游玩。”
你这憨憨当然解不开!
八重暗骂,心想此事拖得太久,得赶紧找人完成神樱大祓。
脑中闪过几个人影,她的目光落在了优菈身上。
“跟我走,现在。”她胡乱抹了抹脚、穿上鞋,拉着优菈的手就走。
八重怒气冲冲地走在旷野上,优菈得亏腿长才没有跟得吃力。发情期间本就烦躁,旅行者又没有按照她的暗中安排完成神樱大祓,身边的打手又是个铁憨憨,导致她现在被迫拖着这具散发羞人气味的身体四处奔走。再加上之前在雷电将军那儿遭遇的挫折,更搅得她满胸邪火,全无平日的悠闲自负。优菈几次出言问起此事为何如此紧要,她都置之不理。
“笨蛋旅行者!”她突然骂道。
“呃……旅行者她很好啊。”优菈不解道。
“好个……她凭什么!”
“她的能力、意志都很强,也很善……”优菈以为八重说的是解决蒙德、璃月、稻妻三国的危机这件事。
“……你也是个胸大无脑的笨蛋!那种级别的谜题都不会!”
“你……”优菈有些生气,“这个仇,我记下了。”
“什么笨蛋发言……”八重恼怒地吐槽道,注意到路旁一条狐狸在偷偷看着自己,捡起一块石头向它扔去,“笨蛋狐狸!”
优菈不敢说话了,没想到这位在神社里优雅庄重、气质迷人的姐姐忽然变得又凶又疯,不可理喻。她在心中暗暗叹息。
神子骂累了,就一声不吭地继续疾行。
太阳还未落山,她们就净化了第二颗树。优菈身手不凡,没等八重出手,就迅速解决了前来阻拦的邪祟。回头一看,八重翻了个白眼,转身就走。
夜里,她们完成了第三棵树的净化仪式。八重手到擒来地完成了在优菈看来无比繁琐的谜题,优菈刚想出口夸赞,八重手一指,命她去跟地底冒出的邪祟作战,明显把她当成了战斗工具人。优菈一边砍杀,一边在心中记下了浓重的一笔。
二人在旷野露宿,八重食欲不振,随意吃了点,找了片柔软干爽的草地倒头就睡。她是集天地精气的妖狐,自不用什么铺盖。优菈却有些担心她着凉,等她熟睡,蹑足过去把披风盖在她身上。自己靠着一棵大树坐下,手杵着长剑,闭上眼睛,感受着疲惫从终于得以放松的四肢渐渐消散。
“对不起。”八重的声音传来,“最近心情很差。”
优菈嗯了一声,眼皮耷拉,悠悠睡去。
浪花骑士醒转时,发现披风已经盖在了自己身上,有些诧异,她睡觉时向来十分警觉,八重却能悄悄将披风批在她身上,是自己太累睡得太沉,还是对方手脚轻盈呢?
或许是稻妻的“忍术”吧,她心想。
八重睡眠质量很差,早早地起床,只觉枕着的袖子一片潮湿,一摸脸颊,竟还有口水的痕迹,赶紧收集露珠擦拭,庆幸没让优菈看见。
见优菈醒来,庄重地对她说:“以拂晓的晨露向您致以问候,优菈小姐。”
优菈茫然地嗯了两声,互相想起什么似的赶紧闪到树后整理睡颜。
八重会心一笑。
尽管气氛有所缓和,两人之间还是隔着些什么,一路无言。
晌午,她们解决了另一棵神樱树。优菈听着八重和五百藏的对话,怔怔地落了泪,八重也有些伤感。接下来的线索,指向了鸣神大社脚下的破败神社。
马不停蹄。
“这个神樱大祓……为什么之前一直没人来做?”旅途枯燥,优菈终于忍不住开口。
神子叹了口气:“我之前以为,那个喜欢到处多管闲事的旅行者会弄好这件事。”
“这就是你骂她的理由?”优菈有些不解,还有些不忿。
“也不全是。”八重懒懒答道。
“旅行者是我的朋友,”优菈说道,“这个仇,我替旅行者记下了。”
“你是至高王索尔葛林的后代吗,天天记仇,你的小本本有没有写烂啊。”
“那是谁?”
“没见识。”
“哼,又是一笔……”
“师傅别念了师傅别念了,”八重又好气又好笑,“我脑壳疼。等帮我完成神樱大祓,直接来找我清算吧。”她的话有几分真意,她现在累得不行,只想早早结束一切,顺路去稻妻城好好洗个澡,找个歌姬陪几天,把那折磨人的发情期对付了。对于优菈,倒是没什么心思了。一来现在疲惫早已盖过欲望,实在没食欲;二来祸祸人家单纯少女也不太好,何况歌姬的技术还更精湛。至于这个嘴上逞强实则纯良的家伙,她所谓的报仇能有什么好担心的?
她们在黄昏前赶到废弃神庙,优菈跟着八重用这儿看看那儿看看,又是和神像对话又是触摸过去的影像的,不禁慨叹稻妻背后的故事实在悠远深邃。八重见她疑惑,便将过去的事娓娓道来,优菈一边向消失的鬼魂祭拜,一边专注地倾听。
终于,到了最后一步,两人撑开滑翔翼,向地底的树根飘下。
最后的战斗十分激烈。神子这次出手比优菈还早,后者惊讶地发现她的法力之高强,远胜她所熟识的可莉、烟绯等人。很快她就明白了神子迅速加入战局的原因——敌人远非她一人能对付。
一切圆满结束。
六
皓月当空,她们走在废弃神社的古道上,依然沉浸在花散里消散的哀伤中。神子叹了口气,这两天经历的实在太多,只觉身心俱疲,发情期的种种症状,竟消失无踪。
“小妹妹,你会喝酒吗?”她忽然想到一个解乏的好法子。
优菈呆了呆,不屑地哼了一声:“当然会!”尽管她在蒙德酒馆往往只喝度数不高的果酒,而且几杯下肚就会脸红。凯亚、罗莎莉亚那些老酒鬼一直体谅地不和她同桌,反而她在心中被重重地记了一笔。
“希望你酒量能拿得出手。”
“这里有酒?”
“有些修炼中的狐妖会酿些米酒解馋。”神子走进废弃神庙,四下翻寻,“哈!”成功找到了两坛酒。
两人精神为之一振。在几个狐狸神像边找了个舒适的所在,一屁股坐下,顿觉腰酸体乏。赶紧打开坛子,酒香四溢,光气味就足以解疲。
“好酒!”优菈赞叹道。
八重得意地微笑,这可是她们狐狸一族引以为傲的佳酿,人类学不会也酿不出。
郊外没有酒盅,八重便一只手入坛舀了一捧,鞠到嘴边,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忽觉优菈直直地盯着自己。“干嘛?”她笑道,露出两颗犬牙,“这是狐狸酒,当然得用狐狸的喝法。”
“我还是算了。”优菈毕竟是人类,更是贵族,这种动作还是做不太出,她举起坛子,向口中倾倒,只觉满嘴甘甜,沁人心脾。“的确很可口!”她赞叹道。
“小心,这酒后劲很足的。”神子将手心的酒一仰而尽,又鞠了一捧。
“那个,”优菈忽然说道,“虽说不太合乎礼仪,但是,很可爱。”
八重动作停了一下,甜甜一笑,继续饮酒。
“看来雷电将军所谓的永恒,真的是大错特错了,一路上那么多苦难和困顿。”优菈说道。她向来心直口快,也不知道八重和雷电影的关系。
“你很勇啊,敢在稻妻人面前说将军大人的坏话,罚三口。”
优菈自知不对,赶紧连灌两口。
“好了,别喝太急,第三口免了。”八重说道,仰头看着星河,“将军大人确实是错了,但还不算错得彻底,起码护佑了稻妻几百年的安稳。”
“可是当稻妻人的自由被限制的时候,神就应帮助人们冲破阻碍,给他们希望,蒙德的风神便是如此。”
“但是即便这样,也还是会有苦难发生啊,你作为劳伦斯家族后裔,不就承载着古老的宿怨吗。”
“……你怎么知道。”
“我早就看出来了,那些巫女在远处偷窥,评头论足,你却毫不在意,大概是习惯了那些流言中伤。在神社被我们的嘴臭解签人出言不敬时,你却露出了微笑,除了大度之外,想必是有了些故乡的熟悉感吧?还有你的口癖……”
“谢谢你夸我大度,但是,你偷偷观察我?”
“这个仇,你记下了。”神子举起手作干杯状,将手心美酒一仰而尽。
优菈无可奈何地笑了笑,也灌了一口。
“说起这个,你也在偷偷观察我啊,这也是你的习惯,不是吗?因为害怕突如其来的伤害,冷眼、揶揄、背叛……”
“我是有,可那不是因为害怕。”优菈争辩道,语气放缓,“我并不怪他们,人们是有记忆的,我的家族压迫了好几代人,理应承担好几代人的仇恨。倘若轻松消弭,反而是轻慢。”
“单纯的孩子。”八重叹道,“你是坦然接受了,家族的其他人呢,下一代呢?而且,你就知道仇恨会随着时间消失?”
优菈默然,灌了口酒。
“时间带来答案,也带来更多疑问,雷电将军的永恒只是拒绝追求答案而已,但她不能阻挡问题的增加。这个世界,永远都是问题比答案多。”八重悠悠说道,忽然仰头看着漫天星辰,“你说这天上有多少颗星,又有多少个命座,其中有多少个是歪的?狐斋宫的命座,曾经在哪个位置?”
微醺的两人听着虫鸣,一边饮酒一边神游。意兴所至,优菈忽然站起身,在月色下跳了一段弗拉门戈,八重从未见过这样奔放、炽烈又优雅的舞蹈,和这样美的舞者(这个判断一半是美酒作祟),又是鼓掌又是喝彩。眼狩令的风波发生之后,她已经很久没有这样恣意随性了。
神子熏熏然,感觉喝得差不多了,虽然之前质疑过优菈的酒量,但她自己酒量其实也算不得多好。她伸出小舌,一下一下地舔舐着手心的余酒,长袖耷拉下来,露出一截粉臂和肘窝。
不知是月光下的狐狸太过迷人还是自己醉了,优菈痴痴地看着她。
“你这么快就喝够了,酒量不太拿得出手啊。”
“嗯。我没那么能喝。”神子一边舔着手指,一边说道。
“对了,无故请我喝酒,这个仇我记下了。”
“感谢你帮我祓除邪祟,不行吗?还有我说啦,你这口癖该改一改了。”
“哼,你只不过是把我当作战斗用的工具罢了。”
半醉的神子这才察觉不对劲,回过头,发现优菈的脸已经彻底红了,眼睛都不大睁得开。
这个笨蛋,酒量差还喝那么凶!
“不行,你欠我那么多,你还得喝!”舌头有些打结。
八重忍俊不禁地看着她,这个憨憨,这下可更憨了。
“好了好了,今天到此为止。”八重起身来拿优菈手中的酒坛。优菈见状,把酒坛抱进怀里,好像在敷小鸡。
“你不想听听我对你的观察见解吗?”
“听完就把酒还给我。”
“你啊……”优菈的手指在空中乱挥,最后猛地指向八重,“是个狐狸精!”
“噗!”八重笑得眼泪都出来了,“你才发现啊!”
“你身上有股味道。”
这下八重笑不出了:“什、什么味道,你不要乱说。”
“作为贵族,野外狩猎必须在行。你身上有狐狸的味道,只有母狐才有……”
“够了。你根本不懂,少卖弄你可笑的没落贵族技艺。”八重打断道,“把酒壶给我。”
“只有初春时节,才会闻道。”
八重气急败坏,强忍着怒气道:“不给就算了。我该走了,我们就此分道扬镳,感谢你帮我完成神樱大祓。”感觉到背后来自栖息在此的狐狸们、以及狐狸先祖的雕像的目光戳在她的脊背。
“这便走了?”
“当然!”
优菈叼住右手手套,手一用力,便将手套摘下,向八重狠狠一掷:“听我说完!”
手套啪地打在八重脸上,火辣辣生疼,酒一下子醒了,挠是她修养极好,心头也不由得火起。
这小妮子,酒品真的很差!
“那天你见我的时候在泡脚,是故意的吧!哪有大清晨泡脚的?你就是想捉弄我、借此观察我,然后利用我。依我在璃月的见闻,这就是狐狸精的所为。”
“不要血口喷人,我泡脚和利用你有什么关系。”
“你脚生得漂亮,借此来勾引我!”
八重哭笑不得。就算如此,就算你喝醉了酒,中了美人计也不能这般理直气壮吧!
“然后一句话就要把我扔在这里……”优菈鼓起嘴,少女的娇嗔十分可人。“这个仇……”
“够了够了,我再耽一会儿便是。”八重做出无奈的表情,重新在她身侧坐下。
其实,我也不想就这么离开。可你只是一介凡人,我也有喜欢的人了,虽然……
“我想到向你报仇的办法了。”
神子一怔:“什么办法?”
“把你的尾巴给我摸摸,我想摸。”优菈一本正经地说道。
八重又一次啼笑皆非:“这又是什么古怪的复仇了?”
“你说过我可以找你清算的。”
八重叹了口气,反正……也没什么打紧。忽然想到自己的尾巴只有真和影两姐妹摸过,心里有些忐忑,不过事到如今,也没必要拘此小节。于是轻轻撩起裙摆,露出雪白的双腿,一条粉色的尾巴从裙下冒出。
她转过身,微微撅起屁股,脸上竟有些发烧:“摸吧。”
优菈盯着那条柔顺漂亮的尾巴,还有被翘着的尾巴撩起的裙摆下,那半边勾人的臀沟,呢喃道:“不是这样,过来趴在我腿上。”
“你不要得寸进尺!”八重又羞又怒。
“那你走吧,我把酒喝完。”优菈抬起酒坛,咕咕两口,甘饴顺着精致的下颌流到脖颈。
这家伙……
八重倒是有点担心这个憨憨美人醉死在这荒废之地,万一被路过的藏镜侍女捡了去当成玩物可糟糕。
“神经病!”她骂了一句,无可奈何地伏在优菈矫健的大腿上。
优菈乐了,将酒坛放在一边,伸手摸了摸那团柔软的粉毛:“好舒服!”
“是是是。”八重无语地说道,忽然有股莫名的心悸,立刻反应过来,自己还处在发情期,尾巴有些僵直,正处于敏感的阶段。
还好她目前为止比较规矩,不要乱摸啊……她心跳加速,不由地攥了攥拳头。
如她所愿,优菈下手轻柔,还把脸凑近,轻轻摩挲,爱不释手。
但八重很快意识到这也不妥,优菈温柔的撩拨,使得一股痒意顺着尾巴蔓延到脊椎,之前被疲惫压制住的情欲,竟有抬头之势。
“好了好了,够了。”八重挣扎着想爬起身。
“这么快!”优菈不满道,“我还没摸够!”
八重懒得理她,撑起身子便欲离去,优菈不悦,一只手摁在她赤露的美背,忽然玩心大起,另一只手猛地掐住狐狸的尾巴根。
“嘎!”八重一声怪叫,眼前直冒金星,四肢陡然僵硬,尾巴也随之竖得笔直。
优菈吓了一跳,手上错愕间不知不觉加大了力度。这下可苦了八重,粉拳不停捶着,双脚乱踢,然后绷直了不动,这一波缓过去了,又是张牙舞爪地一阵扑腾。
醉酒的憨憨竟觉得有点好玩,不过还是松开了手。八重猛地转过身,抬起头,鼻子对着鼻子,狐狸眼竖成一条缝,龇着一对犬牙咆哮道:
“不、要、捏、我、的、尾、巴、根!!!”
喊完,瞬间没了力气,软软倒在优菈腿上。优菈眼疾手快扶住她的脑袋,只见她双眼朦胧,小嘴大张,不住呼着热气。
“温柔一点啊笨蛋……”她媚眼惺忪,仿佛比优菈还醉(后者反倒被吓没了酒意),只觉痒意渐盛,有摧枯拉朽之势。
完蛋,折在这憨憨手里了。
八重用手腕挡住眼睛,只觉额上发烫,渐渐意识到自己全身都在发烫,裸露的背部紧紧贴在优菈肉感十足的大腿,炙烤着它,也炙烤着狐狸小姐的身心。眼前映着优菈姣好的面容,流畅起伏的身材,她知道到自己没法体面地离开此地了。
随你处置了……快一点……
“对、对不起……我……”优菈支支吾吾道,全然没意识到自己造了什么孽。
对不起有屁用啊铁憨憨!!
强烈地渴求令狐狸小姐一阵颤抖,她媚眼如丝,小嘴微张,一只玉手轻轻扯着优菈的袖口。
“你……是不是发烧了?”优菈用摘去手套的手抚在八重的额头。
八重绝望地意识到眼前这家伙,是个啥也不懂的憨憨兼处女兼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武夫。就算她露出再可怜再丢脸的痴态,都没有用。
几乎将狐狸小姐燃尽的欲望得不到一丝安慰,化为涸辙之鲋的绝望,再转为熊熊怒火。八重抓住优菈的手,没轻没重地咬了下去。
“哼嗯!”优菈一声闷哼,这一咬,犬牙深深地嵌入骨肉,直疼得她一阵战栗。但她仍然承受着八重不知从何而来的怒意。
神子见她没有反应,松开口,露出渗血的两个圆洞,又是一口,咬在优菈的手腕。
这下痛入骨髓,直疼得优菈眼冒金星,终于不由自主地将她推开,查看伤处。“你有什么毛病!”她喊道。
“你才是有什么毛病!铁憨憨!笨蛋!废物!”八重一边叫骂,一边虚软地抓住身后狐狸雕像,勉强地支撑起身体。
优菈大跨步走来,将八重重重推倒在狐狸神像的脊背,却见她软软地贴在石像上,恐惧地闭上眼,狐耳耷拉着,“对不起……疼吗……”她用细细的颤音说道。
怜惜瞬间充盈了优菈的大脑,她怔怔地看着手上伤处,说道:“不疼。”八重勉力用修长的脖颈支撑起脑袋,够到优菈腕边,伸出舌头舔舐伤处。
优菈颅内如受雷击,瞬间明白了。她用力将八重的身子抬高一段,令她以更舒服的姿势斜躺在神像背上,八重顺势蹬掉双脚上的凉鞋,一条玉腿高抬,小脚踩在优菈好看的脸上。
可不能让你太得意。她虚弱地想。
优菈如沐甘雨,叼起一根足趾,忘情地舔舐起来。说来奇怪,这等猥亵的行为自然没法从贵族法定义务教育必读的书目上学到,但在本能的驱使下,她瞬间领悟了。一股背德的快感从小腹燃起。
“呼……”八重迷乱地喘息着,抓住优菈的手,牵引着它抚弄胸前一对浑圆,优菈很快上道,又抓又揉,带着处子生涩的稚嫩和炽烈的欲望。
优菈的手指修长而有力,她用长剑使出的剑技,相比雷泽和诺埃尔用手臂发力来挥舞,迪卢克、北斗这样的能手会兼以手腕的力量,而超乎常人的浪花骑士仅靠手指便能使长剑如她所愿地转动自如,这是她将舞蹈融入剑技的基础。
八重很快领教了她手指的力量。“轻一点,疼……”优菈闻言赶快收力。不料,缺乏痛感的相伴,体内的淫痒似乎更加炽热了。
八重不知道的是,她从小由巴尔姐妹抚养,在人类世界长大,却从不知狐狸的性爱往往是更为粗暴、生猛的,此番第一次体验,便再难忘怀。
“不、不用收力,像刚才一样……像刚才一样!”她娇声呼喊。
优菈有些吃惊,照做,只见八重渐渐沉溺,扯掉颈间吊带,露出白净炽热的上身。见此美景,优菈呼吸为之一滞,欺身而上,叼起一颗茱萸。
八重的呻吟延绵不绝,“另一边、另一边!”身体四处火起,聒噪着要求抚慰。优菈松开口,去含另一颗,先前的乳头挺立着,在月光下闪着晶莹的光芒。
“下、下面……”神子哀声道。
来不及解下手套,手撩开裙摆。手指揭开亵裤的一瞬,中指便被滑腻的小嘴吸了去,蛮横地咬住指腹。优菈一声惊叹,手指向前探索着。
皮质手套的奇异触感令八重一阵痉挛,竟就此小小地去了,她脑袋向后仰着,紧紧靠在石像狐狸的脑袋上,看着满天星斗剧烈旋转。然而蔓延满身的快感竟没有减弱,下体的手指一波一波冲撞着她的灵魂,八重吃力地笑了笑。
这样下去,会被这憨憨弄死吧。
渐渐的,连抽插都无法满足。八重惊异于体内欲望的飞速成长,抓住优菈的手,引导着它翻转过来手心朝上。“轻轻勾……找到那个……呀!就、就是那里……啊……”声音转为越来越高亢的呻吟,手紧紧抓住优菈的腕。手套下缘露出的肌肤,滑腻腻的,摸起来很舒服。
让同类们见笑了呢。
迸发出最为高亢的绝叫前,她心念道。
迷迷糊糊,软成一滩水儿的狐狸小姐被优菈轻轻放在地上,刚刚在石像上的剧烈运动使得腰腹酸痛,她皱眉揉着,忽然发现对方正在解下她身上最后一块衣物。
暂时失去语言能力的八重只能在脑海里骂道:喂,你手指不累的吗,你不累我还……
忽然,她意识到自己发情期的穴口还兀自没脸没皮没羞没臊没心没肺地吐着黏液,肿胀的花蒂在春夜凉爽潮湿的空气中招摇着。
刚刚那叠加的高潮已经够要命了,就算我身体受得住,人也会坏掉吧?
一股暧昧的夜风拂过花蒂,狐狸小姐颤抖着,终于还是认了命。
“八重大人……还想要吗?”似乎是意识到自己过于亢奋,优菈倒有些过意不去起来。
真是铁憨憨,人家好不容易准备好了才问,脑袋瓜想块点行不行?而且哪里有人会问这种话啊,你的手不能自己确认一下吗!?这个时候还要讲礼仪吗!?
神子心下吐槽,觉得点头也不是,摇头也不是。
“糟糕……你是不是坏掉了?”铁憨憨见她毫无反应,焦急地问道,竟伸手过来查看她眼白。
“你再问我把你嘴撕了!”八重终于绷不住了,咆哮道。
“……刚刚太厉害了,你让我歇会儿。”咆哮耗掉了不少体力,语气变回软绵绵、娇滴滴。
“刚刚……很厉害?”优菈一双蓝宝石般的眸子放着光。
完蛋,说漏嘴了。
“所以,八重小姐从来没有过刚刚那么……”
“蹬鼻子上脸了你还!”
“那,等八重大人休息好了,我再……”优菈想了一会,接上下半句:“让八重大人再也忘不掉我。”
“……”
优菈摘下了另一只手套,竖起在八重看来长得吓人的中指和无名指,打量着。“准备好了告诉我一声。”她自顾自说道。
这种话怎么说得出口啊!
准备好了的八重两眼一黑。
优菈转过头来看向她,忽然凑近,引得八重不自觉呼吸加重,“一二三,三二一,啊~”优菈将那对手指凑到狐狸小姐嘴边。
神子瞪大了眼睛,万想不到这铁憨憨还有如此操作。犹豫了一下,还是含住了它们。起初有些防备,很快就在情欲的敦促下舔舐、卷动、吸吮。
“哦……”优菈轻哼道。
霎时间一个念头在八重脑中闪过,或许此人并不憨,她早就看出了自己身上的异样,反而借着自己的傲慢轻敌,一步一步引自己上钩,做出一系列不理智的事……
她登时惊出一声冷汗,可是现在生米煮成熟饭,自己已无翻盘的余地,便顺从地继续吃着手指,起码对此人还是有安全感的,更何况她也不是不享受。
“轻点。”吐出手指时,八重轻声说道。
当优菈那根手指捻在花蒂时,狐狸小姐明白了,此人对于其下手轻重是没有概念的。夹杂着痛楚的情欲如汹涌扑来,她像之前被捉住尾巴根一样,全身绷得僵直,如同滔天巨浪前吓得无法动弹的人。
很快她便沉溺了,柔和起来。她感觉自己像变成了水面上的倒影,被那手指一摁,破碎着荡漾开来,慢慢重归完整,紧接着又被摁得支离破碎,泛着潋滟的月光,渐渐地,与这潮湿暧昧的春夜融为一体。
好一个良夜。她竭尽全力,以自己听不懂的语言,用全身每一个毛孔每一寸肌肤每一个指节,抒发这样的赞美。然后,安然睡去。
八重一早睁开眼,便觉神采奕奕,甚至没有丝毫腰酸腿痛,她知道这源自发情期带来的超强恢复力。轻轻依靠在床头,发现椅子上一双深色丝袜。
……糟糕,昨天夜里是她把我背回来的?她去干嘛了?
就在这时听到了叩门的声音,是近侍巫女送早餐来了。“进来。”八重喊了一声,继续思考。半夜大家都睡了,应该没有人看到……忽然她想起椅子上跟自己风格完全不搭的丝袜。紧张地瞄了一眼端着早餐,正在低头小心翼翼跨过门槛的巫女,时机正好,赶紧探出半个身子伸手将一双丝袜塞进被子。
“哗……”巫女看向宫司,一声惊叹,夹杂着艳羡。
八重不明所以,一低头,才发现自己一对圆润饱满袒露着,赶紧用被子抱住。
忽然,屋内传来了响动,两人不约而同地看向了里屋,一条肤白胜雪的大白腿首先进入眼帘。优菈抱着自己做的凉菜早餐进来了。
“哗……”巫女又是一声花痴的惊叹。
八重发出痛苦的叹息。“我还是吃神社的早餐吧。”
拒绝优菈的早餐,可以在外人面前稍微显得有骨气一点。
“为什么……”优菈一脸沮丧,“早上不爱吃凉的吗?我还是专门去打听你爱吃的材料……”
“你……去找巫女打听?”八重难以置信地看着她,这、这也太心机了!顿时觉得优菈憨憨的大眼睛闪着令人胆寒的狡猾。
“是啊。”
八重接过巫女手中热腾腾的早餐,说道:“鸣神大社你也差不多看完了,我不留你了。”
优菈一怔,万没想到她如此绝情,把手中两碗凉粉往桌上一搁:“你……说真的?”
八重闻了闻茶泡饭,满不在乎地点了点头。
谁知那身形高挑的浪花骑士竟默默落下泪来。
哭?小姑娘吗?虽然的确是小姑娘……假装天真,鬼才信你!
“哭什么?”八重翘起眉毛问道。
“我的处子之身都……”优菈哽咽着说道,“昨夜都给你了……”
八重对这个人难以置信。
近侍巫女很想继续看戏,被八重狠狠瞪了一眼后,赶紧推门离开。
“你仔细想想,昨天你有没有脱过衣服。”她咬牙切齿道。
“好像……没有?”优菈努力地思考。
“那我怎么要了你的贞操!”
“那样……不会吗?”优菈将信将疑。
“把手指伸进别人……当然不会!”八重宫司大声道,“不要装傻了,之前是可爱,现在只会让你越来越讨厌!”
“我、我装傻?我哪有!?”优菈瞠目结舌。
“………………我没有取你贞操,你走吧。”八重有点燥热,只觉身上又变得黏黏的,将一勺茶泡饭喂进嘴里咀嚼,一边小心翼翼地留意优菈的动向。
“一直假装的,难道不是你吗?我一直对你真心相待,就算我昨夜有什么对不起你的地方……”
“我不想听。”
“你什么都不懂。”优菈提起长剑,目光在屋子里扫了一圈像是在找什么,她放弃了,瞪了一眼八重,她还在自顾自咀嚼着,面无表情地盯着手中的泡饭。
优菈摔门而出。
难道……她真的没有装傻?可那样一个憨憨又为什么可以占我便宜,可以让我烦躁、不安,令我想现在就追出去……
别开玩笑了。
八重又扒了一口饭,食不知味。
她将碗轻轻放在床头,叹了口气,套上睡袍,从被子下抽出丝袜。
“喂。”
走下神社,还没到半山腰,优菈被身后熟悉的声音叫住了。
“有什么事吗?”她转过身,一双长腿在阳光下白得晃眼。
“你有东西没拿。”神子掏出丝袜,扔给她,心跳加速,暗暗对那双腿赞叹不绝。
“谢谢。”优菈将其卷成小球,放进背囊。“为什么是宫司大人本人前来,而不是差人送给我?”
“你到底,知不知道我身上的气味是什么。”
“一开始不知道,不过摸过你尾巴我就知道了,我养过猫。”
八重脸一红:“那……”
“什么?”
“对不起说你装傻。”
“我还是不明白……噢,你是说我装傻假装误打误撞碰到你的尾巴……”优菈鼻子喷了口气,“哼,我不计较。狐狸小姐你是心机太重,把别人都想象成跟你一样。我明白了,再见。”说着,转身向山下走去。
“等等……”
“?”
“如果……我昨夜真的取了你贞操呢?”
优菈叹了口气,她知道自己今天早上实在是丢人:“那又怎样?”
“你会后悔吗?”
“……不会。”
八重抿了抿嘴:“嗯……对了,你的手指劲太大,在狐狸身上是没事,但是跟普通女孩子的时候,小心点。”
“噢……嗯。”
“走了。”见优菈没有别的话要说,八重缓缓转身,拾级而上。刚刚加速的心跳渐渐变为心梗。
“可是八重小姐很喜欢?”
“我才没有说过……”
“八重小姐为什么要问我是否后悔?”
“随口一问,看看蒙德人有多心疼自己的贞操。”忽然身后劲风刮到,八重来不及做反应,已被狠狠抱住。“你干嘛——哈啊!”一口热气吹在她耳边。
“发情期还未结束呢……真的舍得放我走吗?”
“结束了!”
“你忘了?我闻得到。”扯开睡袍腰带,奋力将袍子扯离未着内衣的身体,八重宫司瞬间如同羊羔般赤条条。
狐狸小姐羞不自胜,死命挣脱优菈,没头没脑地向山上跑去,却被强硬地抓住,扳回脸,一口吻住。八重野性大发,狠咬一口。优菈呼痛,紧接着又挨了一头锤,于是手指发力。
只听一声销魂蚀骨的狐吟在山谷回响。
“我们先上去回屋……”优菈没有理会,反而将软成水的狐狸小姐以更羞耻的姿势摊在台阶上。阳光晃眼。
“我不知道高高在上、操纵人心的你理不理解,这一切在不在你预料之内,我喜欢你。”优菈狠狠咬住一只狐耳,身下人一声娇呼,“请八重大人也坦诚一些。”
敞露于山路上、随时会被熟人发现、优菈强韧有力的手指、对方真挚的表白,使得八重很快被逼到了坏掉的边缘。
她贴近优菈的耳朵,说了什么,然后便被高潮击碎。
蒙德的浪花骑士抱着八重宫司回到神社,一对璧人深情对视,这个传闻一时间风靡稻妻。
七
影悠悠醒来,像是经历了一个长梦,忽觉头顶阴凉,抬头一看,一棵巨大的樱树出现在了一心净土。
天空清澈明媚,日光从枝杈间透进来。
一切重新开始了呢。
影想到,一边捡起地上散落的照片,她都故意翻转过来不去多看,直到她看到了那张合影。用手挡去自己丢人的模样,姐姐的笑靥清晰可见。她轻轻摩挲。
这是姐姐带不走,便留给自己的永恒。
不知过了多久,她意识到自己得去外面找一套衣服,原先那一套已被撕坏。于是打开结界,只见现实世界的那一头,九条裟罗把雷电将军五花大绑,手在下面啪啪抽送,两人卖力地接吻着。
八重神子。她咬牙切齿地想到那只狐狸,除了她没别人。
隔了几天,影单独与将军在一心净土见面,她伸出一指点在将军额头。
“你喜欢九条将军吗?”
“没有权限。”
“你可以选择你爱的人。”
“我……喜欢她。”
“好,现在写入……”
她一字一顿地说。
“你、是、一、个、攻。”
几个月后,听闻旅行者来到稻妻城,神子便携优菈进城探望老友,顺便嗅一嗅八卦的味道。
来到将军大殿,就看见九条趴在地上。影和旅行者站在一旁,后者见神子和优菈到来,热情地打招呼。
“怎么回事?”狐狸忍俊不禁指着地上的幕府将军问道,“她怎么又趴在地上了?”
“将军在一心净土等她,她刚到,灵魂就被将军唤了去。”
“所以她们现在借一心净土幽会,而你们在现实里……”八重脑子转的快,瞬间明白了。
影点了点头,看着狐狸的目光满是敌意。
八重伏下身,只见九条头上赫然一个大包。
这个将军和人偶啊,真是一个都不让人省心。
八重把九条拖到柱子边,让她倚靠着柱子。“所以你们是怎么开始的啊?”她把荧拉到一边。
“逛街的时候,影姐姐忽然说想和我交往……”
影主动表白……她真的成长了呢。嗯,我也是呢。
“神子!你要是再敢说些奇怪的东西……”一回头,只见影握紧了薙刀,恼怒中夹杂着几分惊惶。
“好好好,”神子苦笑着举手作投降状,“毕竟我还有事求你。”
“什么事?”
“优菈就要回蒙德了,我想借你的地方……”
“我那是用来静修的清静之地!”影没等她说完,咆哮道。
最后荧也开始力劝,影坚持了一整天,终于败在三彩团子之下。把进出一心净土的方法教给八重后,她落寞地看着夕阳,觉得自己的精神世界不干净了。
一心净土以中间巨樱树为界,用屏风隔成两个空间,分别给两对情侣使用。隔音效果自是极差,对此九条和优菈印象最深刻。
“憨憨,你体力不行啊……你听隔壁九条姐姐还能叫那么大声。”
“我……”软成一滩的优菈空有好胜心,体力却确确实实地被榨干了,忽然想到个中缘由:“你不想想你技术有多好……”
“也是……”八重沉吟道,这半天时间,优菈去的次数比隔壁九条要多一倍有余。
“喂,你是说我技术不好吗?”雷电将军威严的声音从屏风后传来。
“将军不要生气啦……”九条温言相劝,“奴家……很舒服。”
“你看看人家,既然这么享受我的技术,就多夸夸我嘛!”
“也没舒服到你在我下面时的程度吧。你当时不也没说啥?”
“这个仇,我记下了。”八重摩拳擦掌,“现在就奉还给你!”
一时间莺声燕语不绝于耳。唯一与整个气氛格格不入的,大概是被盖住眼睛,塞着口球,吊在树上的女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