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明媚的清晨,凝光把眼睛又是眯又是揉的,好一会儿才适应白日的光线。枕边人发出如雷般的鼾声,比平日里更令人烦躁,凝光皱着眉头看着她,忍住了把她踹下床的冲动。弯腰前倾,绷直手臂伸了个懒腰,不知为何这个懒腰伸得极为惬意。凝光没有放在心上,发了会儿呆,抬起手背舔了舔。
片刻之后,她披上宽松的睡袍,翻身下床,坐到那华贵的梳妆镜前,看到自己锁骨、脖颈上点点红斑,她轻轻抚摸着它们。
昨晚是个良夜,看来北斗从须弥带回来的药丸确实效果不错,不仅助她纵享云雨,似乎还让放纵了一晚上的身体毫无酸痛,甚至感到轻盈无比。
她嘴角上弯,莫名地被镜子里的自己迷住了,觉得镜中的天权比往日更加柔美,甚至多了几分少女的娇俏。不禁慨叹果然女人还是需要滋养,舔湿手指去按下翘起的乱发。
干嘛不用梳子?
她心中自问,忽然察觉到不对。
头顶两侧的银发中,出现了一对猫耳!
霎时间,璃月港晨市的喧闹声、夏蝉的鸣叫声、玉京台千岩军换岗时的脚步声、甘雨房内刻晴的娇笑声,一股子钻进了脑内,天权星一阵晕眩,心乱如麻。
“你、你快看看喵!”北斗正四仰八叉熟睡着,胸前突遭两股重压,睁开眼,两截粉臂撑在自己双乳,将她自傲的挺拔压到变形: “疼疼疼……你很重唉!”而手臂的主人一脸惊惶,脑袋上顶着两只毛茸茸的淡黄猫耳:“怎么会这样啊喵,没来由啊喵……”忽然她捂住嘴,眼中的惊惶放大了。
“为什么我说话会带出奇怪的声音啊喵!”天权莫名其妙又心如火烧,几根乱发肉眼可见地翘了起来,却见北斗在憋笑,肩膀一抖一抖的。
“怎、么、回、事、喵!”天权龇着牙,恶狠狠地逼视这个混帐海盗,全身的力气灌注在了手上。
“哈哈哈哈哈哈哈啊疼!哈哈哈哈哈哈别别别……”
终究还是心疼她,凝光松了手,一脸郁闷地看着北斗一边痛苦地揉胸一边笑得打滚。待她滚到床沿,对着她的脊背就是一脚,北斗咚地一声坠地,笑声仍不止歇。
“哎乐死俺了……昨天给你吃的药丸啊,不是你以为的那种药,”那人终于笑够,声音从床下传来,“而是须弥那群学者最近研发的一种有趣玩意。叫什么短效兽化药,我也不知道他们折腾这干嘛,但是觉得有趣就带回来了几颗。”
“然后你就骗我服下……咳!喵~”凝光试图用咳嗽强行终止那丢人的尾音,结果它还是不由自主地蹦了出来,还拖得又长又媚,羞恼交加间,精致的脸涨得通红。
“所以昨晚是我功夫到家哦,嗯,说不定还有你心理暗示的作用。”
“还说!还说!喵!”凝光举着枕头劈头盖脸打下来,“这药效有多久?喵?”
可千万不能是几天啊,除去这对猫耳和自己的性格、衣着、发型完全不搭这一点外,一想到自己要一直带着这软萌尾音,时不时舔舔手背,甚至用舌头去够大腿根,凝光就头皮发麻。
“一天之内就会全然消失。”北斗左眼向她一眨,胸有成竹地保证道。
“一天不消你就死定了喵!”凝光又跑到镜子前左看看右看看,越看越觉得违和。她这么一个优雅成熟的御姐突然长了俩毛茸茸的猫耳朵,能不违和吗!
突然,她瞪大瞳孔,僵住了:“不对……今天是逐月节,我得主持庆典喵……”
凝光头一次觉得,工作是一件令人烦躁的事。她忍住用指甲在卷宗上留下划痕的冲动,耐住性子给逐月节的各项支出的单子签字。她用丝巾兜住脑袋上的猫耳,谎称风寒,喉咙干哑,用手势把决断传达给北斗,让她与来商办事宜的秘书、商人、军士对话。
如要持续一整天的话,晚上庆典便不能由自己来主持了,于是她让北斗唤来了刻晴。
“凝光姐姐你嗓子怎么了?”玉衡星关切地问道。
凝光瞪了北斗一眼,用口型告诉刻晴:小风寒,无大碍。
刻晴重复着凝光的口型,顺利读懂了,低头有些忧心地道:“我还从来没有在璃月港主持过庆典,感觉……有些紧张呢……”
凝光继续用口型告诉她,没事的,璃月港的大家都很喜欢你。
刻晴默念了好一会儿,没能读懂。
麻烦死了!该死的北斗!
凝光感觉汗毛炸起,耐着性子重复了一遍。
刻晴感到些许恶寒,不敢怠慢,仔仔细细地思考,终于读懂了:“那,主持庆典的时候我可以让甘雨站在旁边吗?”
凝光微微一笑,这对壁人总能让她不禁欣慰,用口型说道,好的。
刻晴重复道:“好……个……毛……?好个毛?”
凝光一愣,这才反应过来原来她只做口型依然会带出“喵”字,只是之前句子较长,这个看不出听不懂的字并不会影响玉衡星的理解,便被自动忽略,于是“好的喵”变成了“好个毛”。她把文书卷起,站起身,照着憋笑的北斗的脑壳用力挥下去。
啪的一声脆响,刻晴看呆了。北斗这才带着笑意走近:“不是啦,凝光大姐的意思是庆典的主持全权交付给你了,你可以做自己想做的安排。”
刻晴腼腆地低头,拂了拂裙摆,尽管她尽力遮掩,微小的动作还是透露出少女的雀跃。抿了抿嘴,说道:“谢谢天权大人信任!”谁知刻意压低的声音不经意转高,令她红了脸。
“好啦,快去忙吧,别感染了风寒!”北斗推着她往门外走。“告诉秘书们天权大人今天休息。”
刻晴快步离开,等不及把这件事告诉甘雨,听到身后的房间又传来书卷打在脑壳上的清脆声响,感慨自己永远都搞不懂这两个“成熟的”长辈整天在折腾些什么。
北斗忽然转身,一把抓住凝光挥舞的纤细手腕,身子向前一顶,顺势将她压在了案桌上,毛毯落下,露出一对可爱的猫耳。
“今天的凝光大人可爱得紧!”
凝光对她怒目而视,挣扎了一下,发现在北斗的压制下所有力气都如石沉大海,忽然一阵心悸,反应过来这种情绪是猫咪对比自己强大百倍的凶兽时天然的恐惧。
“我才不怕你喵。”她对北斗龇牙道。标准的猫咪话。
北斗凑近一只猫耳:“我知道啊,我的天权小猫咪最勇敢了。”
“你再敢叫本宫小——呜喵!” 凝光甩了甩头,试图将耳朵换个朝向来避开北斗的呼吸,却被北斗一口叼住,娇声呼叫。
湿软事物探了进来,凝光汗毛都竖了起来,颤抖着,求饶道:“不要……会被看见的喵……”
“今天的工作就交给玉衡星了,不会有人来。”北斗说道,“我的天权该放个假了。”
若是平日,凝光必要就“我的天权”讥刺驳斥一番,但此时她却有一种恐怖转为安宁、反抗转为依赖、恼怒转为喜悦的奇妙情感。
是药效的缘故吧,看来我变的是一只家猫……罢了,这次就让她得逞吧。
她顺从地用脸蹭了蹭北斗的脸,将唇移向北斗的唇。
“果然,刻晴妹子真是难为到她了。”北斗坐在璃月港最高的房梁上,看着捂着角瑟缩在刻晴身边,满脸通红的甘雨。
“哼喵……”趴在她腿上的大猫咪舒服地哼叫。
“庆典主持得很好啊,你看你也不用太过劳累啦,把担子分一些给别人……”北斗轻抚着凝光的秀发,说道,“啊!快看那个花灯,一点都不像岩王爷,好丑啊!”
腿上的凝光蜷成一团,只有一只耳朵抖了抖。北斗这才发现她已然酣睡,逗了逗她的耳朵,猫咪秀眉微颦,赶紧继续顺毛,那张精致的带着倦容的脸渐渐重归安详。北斗微笑着欣赏爱人的可爱睡颜,在她额上印上一吻。
天上一轮明月,云朵稀少,散在天际,为最闪耀的那位让出广阔天空。
“逐月节快乐。”北斗轻声道。
几十里外的瑶光滩上,旅行者看着脱去长袜,矗在岸边盯着水面的雷电将军,脑袋上也有一对猫耳。荧兴奋地搓手手。
“对!就是那条!那条发光的!啊不愧是影姐姐……啊啊啊你别吃啊喂!这是观赏鱼而且只有这一条啊!很不卫生的!!”
半夜,凝光垫着脚猫到北斗的包袱边,从中摸出一个小瓶,倒出一粒,两指夹住,又猫到床边,两指悬在北斗留着口水大张着的嘴上,松手。
结果第二天北斗出奇的黏人,凝光走到哪她跟到哪,尽管瞪一眼就能把她驱开,结果过不了多时就又黏了上来,两眼放光,每句话都挂着个汪字。直到洗澡时,听到屏风后鬼鬼祟祟的脚步,一把把这烦人东西扯了进来,就地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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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就是这俩中的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