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拉历1097年12月27日
切城事件后的罗德岛新闻发布会上,某架拍照用无人机拍下了罗德岛三巨头神色各异的经典合影。
据说,许多人都看到了三巨头身后隐隐约约显出形体的女性鬼影。但是,她身上没有泰拉世界上任何一个种族的特种。有人说她是没有犄角的萨卡兹人,也有人说她是阿戈尔人,甚至说她是皮洛萨、阿纳缇的人都有,但是他们的猜想都错了。
他们也不知道,这曾是拉麦·诺亚博士身边最为重要的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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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三个月的时间真让人难以忘怀。
从5月1日于切尔诺伯格的石棺中醒来,在整合运动的魔爪中逃出生天,诺亚见识到了战争的残酷,也耳闻了战士的牺牲。从那刻起,他便注定要与罗德岛坚定不移地站在一边。
在这三个月的时光里,他亲自上阵指挥了RAT队不知多少的大小战役,也结实了不少值得相伴的友人们。
一直到12月24日再度向整合运动宣战。
一位朋友的离去,让他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悲伤。
一场煎熬的大战,让他见识到了绝不向命运屈服的霸者。
一头怪鸟吼出的凄美歌声,让他感悟到了残忍少年背后悲惨的命运。
最终,历经核心城腥风血雨的洗礼后,罗德岛的故事才算是暂且告一段落。
在那以后,RAT队的完成了他们的使命,随着它的解散与新队伍的更替,成为了罗德岛不可磨灭的记忆。
发起切尔诺伯格事件的元凶、建立起整合运动的罪魁祸首塔露拉被羁押在了罗德岛最高监狱;而她的妹妹陈晖洁换上了新制服,告别了将她抚养成人的舅舅,成为了罗德岛的新进干员。
缅怀了一遍在此次事件中牺牲的罗德岛干员们后,凯尔希经过深思熟虑,无视着苟延残喘的恶灵玛士撒拉,对面前身为善类的诺亚说了声道歉。
来到控制中枢的窗外,望着那一片蓝天白云,耳边听到了阿米娅再也亲切不过的问候。他终于可以歇息一段时间了。
只不过,这7个月所经历的风风雨雨,令他的身心早已疲惫不堪。那汇聚成型的记忆,就算是凯尔希也似装糊涂地瞒着他,自己也仍旧为这个零零散散的记忆纠缠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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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拉历1098年1月12日,9:00 a.m. 1号产房
“阿兹……你和孩子都还好吧。”
蓝毒穿着病人服躺在床上,朝着归来的诺亚微微点点头,露出一丝风雨后坚强的笑容:“托苏苏洛医生的福,我已经没事了…诺亚博士,我们的孩子是个女婴。”
“是吗……”诺亚看着正在熟睡中棕色稀发婴儿,为了不弄醒她,悄悄地靠近蓝毒床边隔着一个小床的,小声问道:“她叫什么名字?”
“拉麦·玛茵(Lamech·Marine),我经常叫她茵茵。”
看着她胖乎乎的小脸蛋,身为父亲的诺亚也更加欣慰地绽放出了微笑:“真是个好孩子,想必她以后一定会是未来的栋梁啊。”
(肮脏的基因混合产物,真可耻啊你,我怎么可能会和这样的杂种生下这样的怪物!)
“呃!!!”脑子里又传来了痛感,诺亚疼痛得一下用手去捂住脑门。
与前几次不同的是,这并非因为接收记忆而造成的神经冲击,而是源自那不甘的恶灵无尽的愤怒,甚至疼痛幅度都差点超过诺亚的承受能力之内。
“怎么了?诺亚博士?”蓝毒露出了惊诧的神情。
“没事,我有点累了,该去回房间……休息一下了。”诺亚一直都在捂着自己的头,为了不让蓝毒看到自己因痛苦而扭曲的样子,他索性地走到了房门口。
“嗯,那就去休息吧,”看着诺亚扭动门把手松垮不堪的样子,不知隐情的蓝毒又关怀备至地安慰了他几句,“连续打了数十场战役,难免会这么累吧,记得注意安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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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亚的休息室
他的身体达到了极限,一直到床边时,整个人的精神如同一堵墙被众人推倒了一般,像一顿倒下的石像一样扑在了床单上。
(为什么……为什么我被你这样的垃圾去强制和杂种们交配,让我烙下了这么一个耻辱啊!)
恶灵仍旧在对身体状况本就很糟糕的诺亚骂骂咧咧地嘶吼着。
“给我安静点……玛士撒拉!”房间里只有诺亚一个人,但脑子里却是剑拔弩张的气氛,而他自己只有凭着本能去反击暴怒的恶灵。
(你凭什么要接受杂种们统治地球的现实!?你就这么甘愿和那群杂种们生活吗!?你还不知道你已经成为了任猞猁婆娘肆意摆布的工具了吗!?你身为人类却这么不知羞耻吗!!)
“听我说!玛士撒拉……我在这之前一直都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但是,我和他们相处了很长时间之后,我才明白,在天灾之下,他们都是受难者,但他们也在想尽办法对抗着穷山恶水,为此顽强地活下去;而且,他们有心地善良的、受到误解的、弱小无助的、甚至执迷不悟的人也有……不管怎么样,他们并非都是卑鄙龌龊的异类,我很清楚,他们根本不是你口中所说的杂种。”
(胡说些什么……)听着诺亚好似迷惘的语气,玛士撒拉如同丧家犬般笑出了声,(呵呵呵呵呵,你没发现你早就完蛋了吗,在石棺时占据我的身体之后,再加上那些杂种们在大脑里灌输过粉饰得完美的印象之后,你的意识形态就已经被那些杂种给洗得一干二净了!即使是现在回过头也太迟了!!!)
“玛士撒拉……”虽然诺亚瞬间从他口中感到讶异,但是与恶灵相处了很长时间后,他仍旧相信,玛士撒拉这么说这无疑是在一意孤行,“你再怎么说,我也不会相信的,远离群众的想法完全就是自寻死路,所以你还是好好想想吧!”
(……我已经明白自己已经说不动你了。)
恶灵知道说不动下定决心的另一个自己,无奈地低下廉价的头,无底洞般的绝望与愤怒随即汇聚到了他的虚体。抬起头来后,恶灵渐渐地低语着。
(呵呵呵,我变成了如今这样彻彻底底的败者、输家,完全是托那只绿毛猞猁的福啊!!!……如果,如果没有你的话,凯尔希……凯尔希啊啊!!!我一定要宰了你!!!然后,让杂种们从地球上消失!!!再令我同生共死的同胞们重新回到这片敬爱的大地上!!!)
玛士撒拉好似石棺前丧失理智的狂暴宿主兵一样,凭着快意报复的本能,不受控制地把诺亚从脑子里挤下去。
“糟糕……身体不受控制了!”就好像亲临石棺前面对排山倒海的狂暴宿主兵苦战一样,诺亚凭着身体右半边的手握住正在和恶灵占据的左半边的手身体拼死挣扎着:“我必须…想办法……呃!…用调解剂……阻止他!”
诺亚在身体脱离自己的控制时,果断地把右手边的柜子扳倒。因为休息室良好的隔音效果,走廊里是不会传出柜子劈里啪啦的倒地杂音。随着柜子连同身体一起倒在地下时,柜子里也滚落出了七零八落的药剂和针头,诺亚也得以抓住了喘息的良机。
(媚杂种的垃圾,你给我……住手……啊啊啊啊啊!!!)
嘴上因神经的混沌传出了粗气,眼前的视线也开始渐渐模糊了起来。心跳因恶灵的夺舍,因慌张看不到药物而加快。千钧一发之际,诺亚找到了那几根根熟悉的蓝色液体的针管——那就是凯尔希为诺亚提供的赔礼,精神调解剂,是对抗恶灵的奇药。
“调解剂……”诺亚狼狈地趴在地上,用还在控制范围之内的右手拿住那根针的塑料柄。
(你丫的别想拿到它!!!!!)深知那次凯尔希对他使用调解剂的危害不浅,玛士撒拉固然不想如他所愿,他卖力地伸出占据着的左手,试图通过摇摆左半边搅乱他的稳定。
玛士撒拉用这方法对敌果然很奏效,乱动了几下之后,诺亚右手的针管还是掉在了地上。
“不行……这么下去行不通……看来只能……做最坏的打算了!……”
诺亚也在尝试改变策略,用食指拨开护住针头的帽盖,在玛士撒拉的左手追上来之前,再用两根手指捏住针柄,对准自己的手部。在他乱动时,右手猛地发力,让细长的针头碰到接近动脉的地方来。
(没用的!!!不打到动脉上,那药物对我一点作用都没有的!!!)
“不去试试……怎么能……乱下定论呢。”
诺亚使劲用右半边爬向柜壁,忍着针头搅动着血肉剧烈的疼痛,让注射用的活塞那实物,使得液体药物可以顺利地注射到血脉里。
(白痴!你想割了腕部让我们同归于尽……)
没留意到活塞的按压,玛士撒拉以为他真的想要通过这种想法来结束一切,但令丧失理智的他没想到的是,渐渐注入的一点药水早早在脑部起效果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可恶啊啊啊啊啊!!!!!)
药物随着神经线一直连接到脑部,捕捉到了正在发狂的人格后,它毫不留情地开展了自己的镇压工作,对恶灵进行严厉的惩罚。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但也因为药物调解的无差别性,使得诺亚的神经也受到了影响。
“……我还要……做点什么……”
知道调解剂也开始对自己起作用,身不由己的诺亚又拔出针头,使尽浑身的力气,拧开消毒液洒在右腕上,再把袖子弄下来。尽管洒在上面时刺激得非常疼,但却可以免得自己在陷入沉睡时让其他细菌侵入自己的伤口。
随后,他在意识将要散去时,躺在了半边床上,再度陷入了沉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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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一片漆黑,意识昏沉在这绝对静谧的虚无之中。
无尽无尽的未知空间里,隐藏着如此多的苦痛,任凭他怎样挥霍,也挥霍不尽。
没有活物在这里徘徊,也没有实物会安置于此。
不知过了多久,黑暗的壁垒突然被打破了。
“海洛梵特……海洛梵特。”
从陌生的女性口中传出的陌生的名字,渐渐地唤醒着昏睡中的诺亚。
因为药物的作用,意识一直在处于沉睡状态。仿佛是呼唤声了意识中蕴藏的精神力量,让身体里的动力有了涌出的苗头。随着声音越来越近,意识也开始驱动着身体的运作。
神经开始流遍全身,双眼缓缓睁开。
“……?”
好熟悉,这个地方……不是阿米娅在石棺里拉着我的手的实验室吗?但是,又跟我醒来时的环境又不一样。
还有走过来的人……是?
那位女子留着长及背部的棕色秀发,两边脸颊的双鬓则是由头上的黑色发卡固定住的,脑门前有一片钝角尖的刘海,而她的一双晶亮的紫色眸子,明净清澈。不知她看着眼前迷茫的男子抱着什么想法,俯下身,在他面前扬起朱唇微微一笑,双瞳弯得像倒映着明月的紫水潭一样,使得她身为女性的灵韵也洋溢了出来。
她的脖前系着黑色的蝴蝶结,身上穿着研究专用的白褂子,在里面又套着一件很朴素的白色毛衣;身下穿着紧身的黑短裙和油亮的黑高跟鞋。尽管诺亚从这副打扮可以看得出她是研究人员,但她身上除了一个模糊不清的身份证件,一时半会根本认不清她是除罗德岛外任何一个组织的成员。更让诺亚奇怪的是,她的外貌特征也并不像泰拉的任何一个种族。
“海洛梵…呃…这位女士,请问你怎么会在……”诺亚想要向她询问那陌生的名字到底是什么,但看到她已经走到跟前,自己也不好意思再继续问下去。从舱床上站起来后。
“海洛梵特,你终于醒了。”那位女士没有顾及困惑的诺亚,面带着欣喜对他说道。
“唔,这位女士,你说的海洛梵特,是在指我吗……”
研究人员点点头:“是啊,时间隔了差不多一千年,你已经忘记了……但没有关系,我还会让你记起来的。”
“一千多年……”诺亚彷徨地念叨着这一庞大的数字,不过气氛的尴尬并没有让他想太久,于是他对这位女士问道:“这位女士,我真的叫海洛梵特吗?”
“嗯,你没有听错,就是这名字。而且,你还有个全名——亚摩斯·海洛梵特(Amos·Hierophant)”
“海洛梵特?”从醒来时就听到过这个名字,难道他一直在说的是我?诺亚仍感到很困惑,他便再问那个女士说:“那请问女士的名字是……”
“我是普瑞赛斯,是你至亲至爱的研究所助手。”
“普瑞……赛斯,”总觉得这名字在哪听说过,诺亚急不可耐地在脑海里去搜寻与这段有关的记忆。当他把目标指向石棺战后的场景时,他瞪大了双眼。
“普瑞赛斯!真的是你!?”在跟凯尔希对话时突然回忆起的这位貌美如花的少女,就这么活生生地站在自己面前,这简直令他难以置信,“我记得……是你拉着我的手,说了很多话。”
“嗯,是啊,是我在那个时候对你说了很多悄悄话,”普瑞赛斯有些羞涩地说出了真相,但在下一刻,她的眼神却突然暗淡下来了:“不过,那时候已经是世界末日了。”
“世界末日?等等……我记得泰拉还没有到这种程度。”
普瑞赛斯摇摇头。
“那时候还不叫泰拉世界,而是人类存在时的世界。”
“人类……”
不等诺亚想要说出什么,普瑞赛斯对他细细道来:“那时候,太阳已经膨胀到极其恶劣的地步了,卫星也因为来路不明的黑洞旋涡吸走了,温室效应造成的高温正以秒速惊人地飞升着,海洋也因此达到了沸点,伴随着蒸发出的水蒸气里还携带着数不胜数的有害气体,威胁到了人类最基本的生命安全。”
“为了让包括我们在内的研究人员还有救上来的平民们能够活下来,我们不得不让承载着全人类希望的舰船迅速驶离了我们世世代代赖以生息的地球,去浩瀚的宇宙中寻找合适的居住地。”
\"可现实……总是与理想相差十万八千里,我们那时候已经无法和凶恶的宇宙环境抗衡下去了。在我们寻找合适的住宿地的过程中,遇到了一些意外——舰船上的核聚变装置因为不明磁场的干扰而发生故障而爆炸,导致整艘舰船陷入了严重失控状态,我们人类的命运岌岌可危。
不过,您在危机四伏的时刻一直在为仅有的人类们争取着生存空间,要与人类共存亡……看到你不惧灾厄的样子,我发自内心地敬佩您的勇气,只是,我真的不希望您这么傻傻的死去。”
“……!”普瑞赛斯口中充满可怕事实的话语,让诺亚的两眼里充满了惊诧的光泽,混沌的脑海不由自主地沸腾了起来,爆炸的信息量足以让他清醒到悬梁刺股的地步了。
“在人们束手无策的时候,我把您送进了生命维系舱,将人类的希望…交给您了。”
“不……”身为拯救人类的导师记忆从诺亚的脑海里唤醒了。此时,他就是曾经为人类的命运而奋斗的海洛梵特博士。
“不……!”
“不!普瑞赛斯……我应该是要把你送进舱里的,但是……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您是研究院最顶尖的博士,承载着人们积累许久的科学知识,我当然希望您能够活下来,能过将地球的文明延续下去,为了给与那些新生命先进的理论和技术,我有必要这么选择;而我,选择了和人类共存亡……抱歉,我当时只有这么想了。”
“要和人类共存亡的是我才对!而你本来最应该活下去的人!”海洛梵特很想责备她,但想到面前是相伴已久的亲密助手时,较为清晰的理智中断了他这样的想法。
他又失落地紧闭双眼,十分惋惜地说着:“……但你…真的不该这么做……”
“海洛,果然还是那么执着啊,”普瑞赛斯叹口气,眼里射出了哀愁,但她一直都没有避开海洛梵特的视线,“如果躺在舱床里的是我的话,恐怕…我也会在空洞而未知的另一个世界碌碌无为吧……更何况,人类已经成为了过去很久了,也真的已经回不去了。”
“……”海洛梵特的内心涌现出一种深深的痛苦和悲哀,他闭上眼睛,不敢再睁开,就这么默默地站在原地,没有再说任何的话。
“你……”一边的普瑞赛斯看着海洛梵特这副模样,脸色变幻了几次,似乎下定了决心一般,终于是抬起头来,看向海洛梵特,声音颤抖着,带上了一丝哭腔,却又不敢哭泣,只能拼命克制着,让自己平静下来,对着海洛梵特轻声问道:“海洛,你……”
“什么?”
“海洛……你应该很清楚的,历史是无法改变的,哪怕是在另一个世界,无论自己再怎么疯狂,再怎么狠心付出一切代价,都是徒劳的……甚至还会遭到历史无情的审判……但这也并非就证明我们束手无策。”
普瑞赛斯艰难地控制住了自己的语调,让自己尽量不发出哽咽的声音,可还是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我们可以找到另外一条路。”
“找到另外一条路?”海洛梵特缓缓的睁开双眼,看向普瑞赛斯,表情中带着一丝迷惘。
“我们人类……就算成为了历史,也仍然可以为异星的未来而努力着。让他们记住地球的人类犯下的过错,不再去重蹈覆辙;让他们学习人类的先进科技,推动社会的发展;让他们得到人类丰富的思想理论,解开他们心中的疑惑;让他们懂得保护环境,守护这颗星球的未来,得以千家万户在这片土地上安居乐业……”
普瑞赛斯一边流淌泪水,一边低语着:“……就好像当初的人类一样呐。”
海洛梵特听到这里,沉默了,眼神越发的复杂了。 这个时候,普瑞赛斯突然站了起来,走到了海洛梵特的身边,伸手,抓住了他“海洛,难道这不是更有意义的事吗?”
“……我”海洛梵特看着眼前的普瑞赛斯,眼眶微微泛红,嘴唇蠕动着,似乎在想什么话语一般。可是,最后他却一句话都没有说出口,只是微微地摇了摇头。
“没关系的,海洛,在这浩瀚的宇宙里,没有谁比我更清楚你的,我会一直在你身边帮助你,直到你完全恢复记忆的那一刻为止,我们就这样,好好地在这里,在这颗星球上生活,直到你的寿命耗尽,我也会永远陪伴在你的身旁……”
“普瑞赛斯啊!我也一样,我真的……不想再失去你了!”海洛梵特的声音带上了一丝哽咽,眼泪再度掉落,滴落到了普瑞赛斯的手掌之中,滚烫而炙热,温暖着她的手掌。
“不要太难过,海洛,你能够保持这样就好。”
海洛梵特应了一声,不想再多说些什么,只是默默地流着着无奈的泪,抽泣地搂住她。
他已经失去了人类的陪伴,也未能如愿地与他们一起共赴黄泉,但现在,至少还惦记着她。如果她还在我身边的话,我也能少走些崎岖的道路,向着不断丰富、不断完善的方向一直地走下去。
受伤的心灵夹杂着痛苦与甜蜜的河流,在这无声的研究所里,在他们的思绪平静下来之前,相拥的泪人,任由彼此的泪水宣泄着隔绝千年又破墙而出的情意。
良久,海洛梵特用双手轻轻地抚过她的脸,向她请求道:“普瑞赛斯,我可以再看看你的脸吗?”
“好……”普瑞赛斯擦干了自己的眼泪,从床上走下,走到了海洛梵特的面前,伸出双手,捧住了他的脸庞。
“这是我的容貌,我的身形早已消失殆尽了,可我现在,就在你的面前……海洛,看我多久都可以,只要您能够陪我几年、几小时、几分,哪怕是短暂的几秒,我也会心满意足的。”
说完,海洛梵特望着她纤秀的泪容,环住后背,渐渐地靠近她的嘴唇;仿佛二人灵犀相通一般,她也顺应着爱意踮起了脚尖,合上双眼,与海洛梵特朴实的脸庞相靠,情投意合地达成了双唇的贴合。
在海洛梵特进一步用舌头索取自己的口腔时,普瑞赛斯也表现的无比配合,她用自己灵巧的小舌头,与海洛梵特的相互缠绵着。他俩的情绪好似都通了电一般,在身体各方面紧密贴合的同时又令两人的理智渐渐融化掉。
就在这种强烈情感的催化之下,海洛梵特顺势抱着她一起躺在了舱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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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生命维系舱只能放置一个人,但因为舱盖被翻开的缘故又可以容得下两个人勉强躺下去,所以海洛梵特理所当然地把她放在身下继续着舌头的交缠。
爱人之间,没有什么杂话。仅是在情欲的推动下相互解开着身上的衣服。
待到他俩迷情意乱之时,普瑞赛斯早已被海洛梵特脱下了工作白外套,顺手扔在了舱床的钢壁上;分开她的嘴唇后,用双手在毛织纤维后面触碰她娇嫩的肌肤,向上堆起那些纤维一直到胸下。普瑞赛斯也顺理成章地迎合着他,仰着头举起双臂,让他套出自己的头部,顺着胳膊和秀发把毛衣脱下来。
普瑞赛斯就像是在往常于研究所和他的工作结束时一样,动作娴熟且缓慢地把他身上的黑色外套脱下放到一边。让他脱完自己的毛衣后,再去慢慢解开白衬衫胸前的几个纽扣。
手伸到她下面时,海洛梵特解掉了她的腰带,抬起双腿后,海洛梵特拿下她的一双高跟鞋,才去脱下裙子。
普瑞赛斯洁白无暇的皮肤就这样暴露在了空气中,以及自己身上的白色蕾丝内衣也被海洛梵特看了遍,她的脸颊微微羞红,但自始至终没有做出一些遮遮掩掩的小动作。
海洛梵特轻轻地托起她纤细的、在无名指上套着银色戒指的左手,眼神一直离不开她白嫩的身躯,感慨地说着:“……好漂亮。”
“海洛一直都没有看过我的身体怎么样吧,那就……唉?”
也许是因为海洛梵特从没有跟爱人做这种事,只听普瑞赛斯只说了一言两语,就立即气血上涌,急不可耐地在她后背解开蕾丝胸罩的背扣。
把胸罩放一边后,让她胸前立马袒露出十分丰满的玉兔,以及那淡棕色的兔尾。
“好快……”普瑞赛斯对海洛梵特这种熟练的手速感到惊讶,“看来你一定很期待这么做,对吧。”
“这么有魅力的女性身体放在男人眼前,能不叫人兴奋吗?”
“嗯嘿嘿,说的也是呢,”普瑞赛斯被爱人这么夸着,脸上也浮出了独属于情侣的骄傲与欣慰的笑容,那样的话,普瑞赛斯就更加地想要海洛来要自己了:“海洛要这么说的话,那就尽情地做下去吧。”
“嗯,好好满足你。”
说完,普瑞赛斯闭上双眼,用柔弱的双臂抱着他结实的肩膀。海洛梵特轻轻地吻着她微红的脸颊,慢慢地伸出双手握住了这对雪白丰满的乳团。
“嗯~”
随着这双粗糙的手抓住了自己的乳房,普瑞赛斯轻嗔一声,娇嫩的身躯也忍不住颤抖了一下。留意着她反应时很可爱的样子,海洛梵特捏着乳肉温柔地揉搓起来,过几秒又来把玩着十分诱人的粉棕色凸起的小点。
“啊,海洛~啊……唔”
胸上被捏的敏感神经,使得整个身体也反应了过来。海洛梵特趴在她身上,嘴对嘴贪婪地舌吻着,聆听着她因没有经历过性事而紊乱的喘息。只不过,没等普瑞赛斯享受胸前这样被捏的舒爽感多久,海洛梵特突然觉得一直用手都有些腻了。没办法,只好不舍地分开她的嘴唇,差不多的时候放下捏着的右手,钻到她身下的内裤。同时把头伸在她的右胸前,用嘴含住她的乳头,盖住那个地方后,熟练的舌头就开始在她的敏感点灵活地游走着。
“嗯啊啊,海洛这么吸~嗯,真像个小宝宝呢~啊~啊”
没有料到海洛居然会这么做,他就这样胡乱而又热情地吸吮着自己的乳头。普瑞赛斯本就被初次爱抚搞得有些神志不清的大脑又错乱了许多根神经,眼前也仿佛变得飘逸了起来。不过也许是普瑞赛斯想要使自己的第一次能更加舒服些,干脆就任由他肆意妄为地摆弄着自己。
嗞、嗞、嗞~唑
海洛梵特的嘴唇深深地吸入每一寸乳肉,将自己的舌头在诱惑的小点四周一圈一圈的转动,吸得津津有味的时候,垂涎的口水便在她的右胸源源不断地流下,一直流到了右边的腋窝下,甚至是舱床的垫子上。
同时,伸在她大腿两端的手,也就是私密处的右手也开始不安分地探索着,食指和中指钻入了那一道肉缝里,如同两条蚯蚓穿行于松弛的泥土一样,在里面胡缠蛮搅着柔软的阴肉,而两根手指的底部也在不时蹭着肉帐篷下的那个小点。从未被任何人、哪怕是面前再也亲密不过的爱人触碰过阴道的普瑞赛斯,感觉到了那里极其异常的瘙痒,分泌出些许液体的她不得不下意识弓起了腰。
“啊啊!海洛…这样搞的话,我会很快…喷出来的…!”
“那我…慢一点。”
听到普瑞赛斯不安的诉求,海洛梵特立马松开了右边的乳头,停下了右手,抬起头特意对她温馨地提醒道。他低下头继续嘬着乳头后,放在蜜缝里的两根手指又开始了来回蠕动,阴蒂那里虽然还有些轻轻被蹭的感觉,但对普瑞赛斯来说,阴道哪里蠕动的速度已经很明显地慢了许多,爱抚也从激烈降至了温和的程度。
在潮湿的小道上,两条蚯蚓慢慢地在湿土中求索着。海洛梵特在左手忙着捏拿,嘴上忙着吸奶时,右手则缓慢地搅动、扭动着蜜肉,对初入性爱的普瑞赛斯无微不至。在她秘密区域的入口。
啊啊啊……实在是想不出什么,我只能说真的太舒服了,但是,我也想为海洛做些同样的事情呢。
总想着要为爱人做些什么,趁自己高潮之前,普瑞赛斯开动左臂,试图往海洛梵特的裤裆伸向去。感觉到一只手正往自己的肚子下挤着,海洛梵特理解她要做什么了,于是膝盖稍微向前,提起腰部,好让普瑞赛斯伸向自己的裆部。
海洛的那里,好大……!
普瑞赛斯仅仅是把手掌放在凸起的地方摸了几下,从硬而大的小帐篷的手感里就足以让普瑞赛斯暗自感到惊讶。不过没吃惊多少会,她的思绪也平静了下来,转而愈加期待起海洛梵特能够好好让自己体验一把第一次。
不知不觉地,抚摸那里几下后,开始为海洛梵特解开腰上的铁扣。等到带尾拉出铁扣时,顺着固定腰带的布换一把拉下来,放在舱壁上。拉下裤裆后,普瑞赛斯顺势揪起他的内裤,膨胀的肉杆一蹦一跳地,刚好落在她的手掌心上。
普瑞赛斯只感到很可爱,暧昧地笑了笑,并轻轻地上下抚慰着长硬的杆部。海洛梵特也感觉到了胯下挺立的巨物被一只手细微地抚摸着,脑子里所想的也渐渐趋同于普瑞赛斯的状况。而此时,普瑞赛斯已被他多重的爱抚搞得快要达到身体承受的极限。尽管双方的爱抚处于这样胶着的局面,但他们早已沉浸在情欲的沼泽里,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已经弃至九霄云外去了。
当加快蠕动的手指超过普瑞赛斯支撑的红线时,脑子里如同破碎的玻璃一样,她在研究所里喊出了高昂地娇吟声,下半身汩汩地喷出很多蜜液,弄湿了海洛梵特的手掌和舱床垫,也给自己的蕾丝内裤增添了几分泥泞。
“唔哈……啊~啊哈~哈啊,啊,这是……高潮……真的好舒服,海洛……”
海洛梵特从穴口拿出了已经沾上许多淫水的右手。看着她闭着双眼、满脸潮红的疲样,海洛梵特没多说几句,直接揪起内裤的两端,沿着鲜嫩的双腿脱下了她身上最后的一块布料。
“抱歉,搞成这个遭样了。”两指间揪着那散发着阴液味的、湿得很糟糕的蕾丝内裤,海洛梵特尴尬地苦笑道,“内裤就让我去洗吧。”
“哈哈,没关系,这些小事等我们做完了再去处理也来得及。”普瑞赛斯嫣然一笑,并不在意海洛梵特拿着她的脏内衣。
“啊,说的也是呢。”缓解了尴尬的情绪后,海洛梵特随手把内裤扔到了舱床外。
此时,刚刚经过高潮的普瑞赛斯轻轻抬起身子,神魂颠倒地看着他,用几乎听不见的语气说:“……海洛……可以插进来了吗?”
“……”海洛梵特仍旧在为她的处女而担心,“你要做好心理准备,第一次对你的那里来说…有点疼。”
“嘿嘿嘿,不要紧的,哪怕再怎么疼痛难忍,我也会感到很幸福的。”普瑞赛斯却很快打消了他的顾虑。
她天真烂漫而又忠贞不渝的目光,如同定海神针般掉在了海洛梵特的脑海里,深深地折服了海洛梵特忧虑的内心。那正是…因隔绝千年而渴望被深沉地陪伴着的、伟大又孤独的女性的眼神,让心系人类命运的男子汉说什么大道理都难以拒绝的眼神。
“嗯,要进去了,我亲爱的普瑞赛斯。”海洛梵特扬起了放心后的笑容,托住了自己的性器对准她的穴口。
普瑞赛斯满怀激动地点点头嗯了一声,眼中的深情似乎在倾泻而出,为他的爱而敞开了纤美的双腿,准备好献出自己的第一次。海洛梵特的龟头挤开泥泞的入口,让柱身一点一点顺利地进入湿润的小道。当顶部碰到那层薄薄的膜时,为了不让普瑞赛斯受到的苦更长,他决定用腰一发力,使劲突破了那层薄膜。
“呃呃!!”
阴道里猛然传来了剧痛无比的撕裂感,普瑞赛斯皱着眉沉住气,紧咬着牙关。伴随着如此的刻骨铭心的疼,普瑞赛斯双手发白地、用力地抓住海洛梵特的背后,与他共度自己第一次的难关。而她是如此的义无反顾,以至于她根本不会在乎自己与海洛梵特的交合处已经溢出来些许鲜红的血水。海洛梵特的肉棒已经突破了处女膜的障碍,来到了爱人的深处;意志如铿锵玫瑰般的普瑞赛斯也在自己难受的喘息声中,让自己渐渐撑过了破处的难关,在这之后浑身又陷入了瘫软之中。
“海洛……”普瑞赛斯抬起头,面对他虚弱地低声低语着,扬起嘴角告诉爱人胜利的讯息,“我已经忍下来了啊……一点也不疼……”
海洛梵特拭去她眼角因忍受而积攒下来的泪水,安慰道:“别说傻话了……我还要更加疼爱你才行啊。”
看到她粲然的笑颜,海洛梵特嘉奖似的吻上她的嘴唇,随即推下她,开始了身下前后的移动。普瑞赛斯的内壁在他的肉棒运作后收缩了起来,褶皱因为爱抚造作出的蜜水而变得黏而滑溜,仿佛是在弥补缺失的爱而紧紧吸附着爱人的宝贝。而从阴茎传来的被嫩肉包裹住的神经感使海洛梵特心花怒放,这种荡漾胸怀的喜悦深深地抓住了他的内心。无论是普瑞赛斯阵阵的娇吟声还是卧在身下那摇摆不定的乳浪,都会是他将烈火烧得旺盛的干柴。海洛梵特十分熟练地把握着射精欲,享受着停不下来的胯部碰撞的基础运动和液水沾沾作响的爱欲之音,使自己陶醉于来之不易的温暖。
在空无一人的研究所里,海洛梵特和普瑞赛斯沉浸在永无止境的的情欲之中;在来回往返的运动中,海洛梵特抽动速度也随着不断上涨的欲望而水涨船高。普瑞赛斯的每一寸湿润的皱肉争先恐后地附和着抽动的炽热的肉棒,虽然身为他最亲密的助手却根本没有与他有过任何性经验,但也仍旧尽力而为地控制住自己的潮吹欲。自破处部位的疼痛逐渐减小后,她已经习惯了下半身插入造成的阵阵敏感的神经,随着那奇妙的感觉接踵而至,她都会发出魅惑的叹息,而她的眼里已充满了对爱人的渴望。
“舒服吗,普瑞赛斯。”
“啊…当然,嗯啊,亲爱的…可以……哦啊,这样爱我…啊啊…我很高兴……”
享受着身下的交媾,海洛梵特的视线因不断移动的身体,看着她含情脉脉的面孔时就好像在颤巍巍着,不过也丝毫影响不到他索取着普瑞赛斯的身体。他俯下身,再一次亲吻着眼神迷离的爱人。普瑞赛斯贴合着他的嘴唇,让两个舌头再一次缠在一起,并和他的唾液混搭在一起。两人看不到自己正交合的口腔,在里面就像雨水滋润干旱已久的田地一样使人喜出望外。一段时间后,为了使她的每个地方都能雨露均沾,海洛梵特慢慢放下了她的吻,将头移到她的香肩与锁骨上来回舔舐。
“哦,哦啊……真舒服……啊……啊啊…”
这句话仿佛在刺激着海洛梵特好不容易才把握好的性欲,令他用双手再次抓住普瑞赛斯的乳房,而指纹触摸的乳肉柔韧度就像海绵一样柔软,越是往高处摸,自己神经中的愉悦感就越旺。享受着阴茎来回抽插被阴肉细腻按摩的美妙欲仙感的同时,也让普瑞赛斯真正得到了第一次舒畅的做爱体验。
待到炉火纯青时,海洛梵特下半身的原始运动终于不受控制了。随着尿道有一股要泻出的兆头,他就放开了胸部按摩,抓住她的双手准备在跑道上进行最后的冲刺。而与他共同作战不知多久的普瑞赛斯也好像要去往高潮的境地了。
“啊,啊啊啊……海洛,我有点撑不住了……啊啊!”
将要达到极点的普瑞赛斯的双腿缠住了他的腰,使自己软又湿的内壁收紧了起来,前所未有的高速抽插也不得不让自己闭紧了流着泪的双眼。在她尽力而为、发出因难受而喊出急促的娇音时,海洛梵特激烈的冲刺使浑身瑟瑟发抖,眼睛模糊而激动地看着历史性的这一刻。他们清楚,即使是再怎么轰轰烈烈的宴席最终也难免要散场,此时的二人别无选择,只得咬紧牙关,撞上跑道终点线上的红缎带。
“啊啊啊啊啊!要高潮了啊!海洛!”
“普瑞赛斯!!!”
听到到她的紧张和感性的话,海洛梵特突然达到了极限。在这种极其喜悦的驱使下,他咬着牙推进腰放开精关,在普瑞赛斯孕育生命的巢穴里面释放了自己积攒千年的欲望。
“啊啊啊…!!!嗯…!”
待到高潮的痉挛终于暂时落下帷幕后,海洛梵特小喘着抱起了躺在舱床上已经虚脱的普瑞赛斯。
“啊啊哈……海洛,被蕴含着你的DNA的精液注射在我的子宫里,已经……没有什么遗憾了。”普瑞赛斯抱住了他的后背,一边喘息一边在他的耳边轻声道着。
“嗯,哈…能这样爱着你,我也很庆幸呢。”
海洛梵特依依不舍地,把自己的性器温存于她的体内;回应着爱人的意愿,普瑞赛斯用自己连绵不绝、湿透了的腔肉紧紧地缠绕着他的宝贝。
只是想着,只是想着她不要离开自己的身边,海洛梵特轻柔地搂着那纤弱的腰身,轻吻上她的香唇,抚摸着那轻纱般的棕黑长发,任凭时间慢慢地随他们的拥抱渐渐流逝。
“普瑞赛斯,我是不会让你离开我的。”
“嗯,亲爱的,你抱多久都可以,好好珍惜这段时光吧。”
只可惜,时间如沙漏一样,一分一秒流泻的很快。
仅仅拥抱在一起几秒钟,海洛梵特感到背后有股被秋天吹飞的枯叶掠过的感觉,仿佛铁锤已经狠狠地在头上,让他十万火急地松开双手把普瑞赛斯的胳膊拿过来。于是,心惊肉跳的他双眼忐忑不安地盯着普瑞赛斯如同烧掉的白纸散出许多灰一样正渐渐消逝的手臂。
“普瑞赛斯……!你的手?!”
事实已然摆在眼前,普瑞赛斯心中仅有的美好被无情地驱散,迷离的眼神最终黯淡了下来:“啊,看来又到了不得不分别的时候……”
“不……普瑞赛斯,我不想跟你分开啊……”海洛梵特慌乱之余抓住普瑞赛斯那残留的一丝温暖的手,眼角已经湿润,“你已经独自一人离开我一千年了,我怎么忍心你再去受那种苦……”
“没关系,海洛,我已经习惯身为一个四处漂泊的幽灵,去孤苦伶仃的生活下去了,我并不害怕孤单……”此时普瑞赛斯早已涕不成声,源源不断的眼泪淋漓地划过她的脸庞:“我也很想和你永远到在一起,可是我也不知道怎么才能去阻止这样……毕竟,没有做不完的梦,只能等到梦醒的时分,而你即将从梦里醒来了,我自然无法陪你一起回到那个世界……虽然陪伴你的时间不长,但是…我已经满足了。”
“……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再见面?”海洛梵特仍旧握着正在消逝的手臂,但已经很清楚自己对此无力回天,他只得六神无主地看着残缺的她彷徨地问道。
“我不知道,海洛……”普瑞赛斯眼中闪过一丝绝望,忽然间这股绝望又被心中无穷的希望所取代:“可如果真有那一天的话,我就会等到你在那个世界满载而归,寿终正寝的时候,我相信我们相逢的日子一定会到来的。在这之前,我一直会默默地守望着你的。”普瑞赛斯含着泪诚恳的回答他,随后,她靠在海洛梵特的怀里,把自己的下颚抵在他的左肩上,“海洛,要记住,要帮助他们摆脱天灾,无论如何,你都要成为他们的一家人啊。”
海洛梵特沉默了一阵子,忽然抬起头来,坚定地点了点头。
“我会的,普瑞赛斯,我会铭记这份使命的!”
普瑞赛斯点点头,说出了最后的话:“我相信,我们总有一天……一定还会再见面的……一定会的…!”
随着那搓棕色的头发化成灰烬,普瑞赛斯最终消失在他的身边。海洛梵特愣在原地,眼神空洞地注视着普瑞赛斯消失的方向。
良久之后,才缓慢地低下头来,看着那已经空荡荡的胸口,那里似乎还残存着她身上的味道,但他已经知道,她真的不在了……
“普瑞赛斯……普瑞赛斯?”
海洛梵特抬起头来,茫然地望着四周,他的身影在这片空洞无物的白色空间上显得是那样的孤寂与萧瑟。
“普瑞赛斯!!”一声撕心裂肺的喊声响彻整个空白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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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魂魄惊动,那一刻使双眼猛然睁开,惊醒了他。
“是梦吗?但我感觉……我真的经历过一样…咦!”
刚想起身,右手就立马传来了痛感。抬起那一看,原来是和恶灵人格抗争时留下的一道伤口,好在那里早已结了痂,这才令他松了一口气。
于是拖住右手小心翼翼地站在地上,一个抬脚,却又听到玻璃碎渣清脆的声音,把眼光放向地面,看来又是自己的干的“好事”。
他无可奈何地叹口气,先去包扎好受伤的右手,再去拿扫帚和簸箕亲自收拾残局。
等一切处理完,他再次坐回到床边,用双手紧紧抱住被子,深沉地埋进其中,恍惊起而长嗟。
他现在真的好难受,心里很不好受,不知道应该去哪里,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不知道应该干些什么才好。
他的内心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一句话:一定还会再见面的!
他当然知道自己不是什么海洛梵特,在泰拉世界里,他只是位普普通通的罗德岛战术指挥官——拉麦·诺亚博士。
可当他回想起刚才梦境里那位慈祥而美丽的妇人时,心中仍是一阵悲恸,在狭小的黑暗中,泪水也顺着眼角悄然滑落。
这是他头一回做了这么真实而又悲情的梦。
“普瑞赛斯……你为何要这么早离开呢……你到底去了哪里啊……不要……不要走…不要走……”诺亚紧闭着双眼,喃喃自语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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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普瑞赛斯却仿佛仍在告示现在的他:
海洛,我就在你的身边。
请你不要这么自怨自艾,振作起来吧,去为异星的人们带来希望。
你现在要去追寻属于自己的幸福,不要被悲惨的现实所羁绊。
不管怎么样,你都要勇敢地活下去,不要被自己亲眼见到的命运所打败。
总有一天,你会找到属于你的后半生,与伙伴们携手并进,我会与你共同见证的。
而我会一直在那里等待着你……海洛,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啊,一定要活得比我更好……
普瑞赛斯和蔼的声音仿佛飘荡在耳边,一句句,犹如针刺般,使诺亚的心一阵阵揪痛。但是,为了那些为了拯救这颗星球而奋斗的人民,他必须要继续撑下去。不管是为了泰拉也好,为了他的家人、朋友、战友们也罢,他都要好好地活着,活得比谁都好。
因为,这就是普瑞赛斯充满理想的期待,也是对这个世界、这颗星球的祝愿!
“普瑞赛斯,你放心吧。我不会一直这么悲伤下去的,从今往后,我会以拉麦·诺亚的身份,继续支持着这颗行星,我要让它更加强大,让这里所有的人都幸福起来。”
说着,诺亚的眼眶也不禁湿润了起来,眼泪,不由得在他的眼眶里滚滚滑落。 他望向窗外明媚的蓝天,伸出颤抖的左手轻轻地抚摸了脸上滚烫的泪水。
他抬起头来,对着苍天,大声地呐喊着:“普瑞赛斯……你听到了我的呼唤了吗?我已经不会再颓废了啊,我不会因你的离开而变得软弱无能了,也不会再像一具傀儡一样,每天都在等待着结束的降临……我会继续努力的,为了我爱的人,也为了这颗星球的未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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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mmortality(此生不朽)——Bee Gees
So this is who I am,这就是我的真本色,
And this is all I know,这就是我认定的真理,
And I must choose to live,我必须选择活下去,
For all that I can give,为了不惜一切,
The spark that makes the power grow,星火也可燃起燎原光芒,
And I will stand for my dream if I can,为了梦想我执著如一,
Symbol of my faith in who I am,卓卓信念,铭铭于心,
But you are my only,但你是我的唯一,
And I must follow on the road that lies ahead,我必须沿着身前的道路披荆斩棘,
And I won\u0027t let my heart control my head,不会因儿女情长乱了方寸志气,
But you are my only,但你是我的唯一,
We don\u0027t say goodbye,我们不言分离,
We don\u0027t say goodbye,我们不言分离,
And I know what I\u0027ve got to be,我深知人生目的,
Immortality,此生不朽,
I make my journey through eternity,要让生命书写永恒传奇,
I keep the memory of you and me inside,内心珍藏你我回忆,
Fulfill your destiny,完成天任使命,
Is there within the child,理想自童年开始,
My storm will never end,我的人生风暴迭起,
My fate is on the wind,我的命运还在风中飘离,
The king of hearts, the joker\u0027s wild,人情冷暖,万事难期,
But we don\u0027t say goodbye,我们不言分离,
We don\u0027t say goodbye,我们不言分离,
I\u0027ll make them all remember me,我会让他们记我于心,
Cos I have found a dream that must come true,因为我终于找到毕生理想,
Every ounce of me must see it though,我身上每份血肉都将为之奋斗,
But you are my only,但你是我的唯一,
I\\\u0027m sorry I don\u0027t have a role for love to play,很抱歉现在我已无心谈情说爱,
Hand over my heart I\u0027ll find my way,把心给你,我唯有上下求索,
I will make them give to me,我会让他们把一切都给我,
Immortality,此生不朽,
There is a vision and a fire in me,我心中有梦如幻,有火如焰,
I keep the memory of you and me, inside,我内心珍藏你我回忆,
And we don\u0027t say goodbye,我们不言分离,
We don\u0027t say goodbye,我们不言分离,
With all my love for you,给你我全部的爱,
And what else we may do,我们还能做什么,
We don\u0027t say, goodbye.我们不言分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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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记:我特意从比吉斯(Bee Gees)乐队里找到了这首此生不朽,感觉与诺亚非常般配,于是我决定用这首歌作为普瑞赛斯篇的结尾。
在此感谢翻译贡献者:剪下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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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处彩蛋()废弃片段:
不等诺亚想要说出什么,普瑞赛斯对他细细道来:“那时候,太阳已经膨胀到极其恶劣的地步了,卫星也因为来路不明的黑洞旋涡吸走了,温室效应造成的高温正以秒速惊人地飞升着,海洋也因此达到了沸点,伴随着蒸发出的水蒸气里还携带着数不胜数的有害气体,威胁到了人类最基本的生命安全。”
“为了让包括我们在内的研究人员还有救上来的平民们能够活下来,我们不得不让承载着全人类希望的舰船迅速驶离了我们世世代代赖以生息的地球,去浩瀚的宇宙中寻找合适的居住地。”
\"可现实……总是与理想相差十万八千里,我们那时候已经无法和凶恶的宇宙环境抗衡下去了。在我们寻找合适的住宿地的过程中,遇到了一些意外——舰船上的核聚变装置因为不明磁场的干扰而发生故障而爆炸,导致整艘舰船陷入了严重失控状态,我们人类的命运岌岌可危。
不过,您在危机四伏的时刻一直在为仅有的人类们争取着生存空间,要与人类共存亡……看到你不惧灾厄的样子,我发自内心地敬佩您的勇气,只是,我真的不希望你这么傻傻的死去。”
“……!”普瑞赛斯口中充满可怕事实的话语,让诺亚的两眼里充满了惊诧的光泽,混沌的脑海不由自主地沸腾了起来,爆炸的信息量足以让他清醒到悬梁刺股的地步了。
“在人们束手无策的时候,我把您送进了生命维系舱,将人类的希望…交给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