疾驰在公路上，江晨扶着方向盘，脑中却是在想着中午的事。
“那还真是遗憾，我们本可以避免不愉快……”
这句话的意思是准备出手了？
江晨皱了皱眉，他实在搞不懂美国使馆为何会突然对他这么感兴趣。
难道是那个将用于“翔龙II”的开发中的程序，已经被美方情报人员打听到，是未来人科技在承担实际研发工作了？
想到这里，他忽然感到一阵恶寒。
这个流氓一样的国家，究竟对这里渗透到了何种程度。
在废土的时间线上，类似的程序会在2020年被开发出来。
虽然废土那边的历史与这个世界存在较大偏差，科技研发速度与研发侧重点也存在较大差异，但总的发展思路是不会变的，就如同第三次科技革命是以电子计算机技术进步为首的技术革命一样。
未来的50年，将是人工智能引领的50年。
以初级人工智能数据库的诞生为高潮，彻底点燃第四次科技革命的火苗，以中级人工智能限制法案出台为结局，为这段不成熟的科技变革画上句号。
再往后便是太空技术的突破所引领的第五次科技革命，不过那都是很遥远的事了……如果没有江晨这个衔接两个世界的穿越者的话。
没有意外，中兴高科单凭自己的实力独立研发，应该是能够完成这款软件的设计的。
在历史上，与翔龙II类似的尖端高空无人机的研发周期并不算长。
现在这么一想，只怕这迟迟没能研究出来恐怕不只是技术层面的问题。有人能把这消息泄露出来，没道理不会通过某种方式阻碍科研……
想到这，江晨突然皱起了眉头。
说起来，他一直都没思考过一个问题。
在那个世界线，泛亚合作（PAC）、苏联（CCCP）、北约（NATO）可以说是三足鼎立的存在。
然而在这个世界，PAC和CCCP却是根本就不存在。
CCCP不用想，一系列的东欧剧变葬送了苏维埃最后一丝气数，柏林墙的崩塌更是彻底的将这个联盟推入了深渊，宣告了雅尔塔体系的崩解。
1991年，苦苦支撑的CCCP最终宣告解体，分裂为15个独立主权国家。
PAC的命运更是令人玩味，从一开始它就没存在过。
而且，就现在亚洲各国的领土争端与地缘政治格局来看，这个组织在五十年内应该是不可能诞生的。
联盟起源于政治互信，但很遗憾，这信任从一开始就不存在。
反观NATO倒是风景独好。
虽然媒体不断鼓吹以美国为首的北约各国陷入中东争端的泥潭难以自拔，欧洲各国受希腊债务危机以及难民潮的冲击，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但不得不承认，NATO无论在经济总量还是军事实力上，都强的可怕。
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或者说，历史是从哪个节点开始走向分歧？
就在江晨想着这看似无关的问题时，他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取出蓝牙耳机戴上，他按下了通话键。
“喂？”
“还记得我吗？东方的小帅哥。”虽然是调侃的语气，但江晨却能听出，这句话几乎是从她的牙缝中挤出来的。
这带着俄语腔的普通话，虽然对方没有报上名字，但身份已经呼之欲出了。
“当然记得，美丽的娜塔莎小姐，找我有什么事？”笑了笑，江晨随口回道。
克格勃？除了在乌克兰将他们坑了一回，江晨想不出自己和他们还有什么交集。
“有很多事，不如你搭个飞机来莫斯科？我还欠你一杯伏加特，我们可以坐在酒吧中慢慢聊。”娜塔莎语带挑衅地说道。
“虽然这提议很诱人，不过很遗憾恐怕我不能赴约。毕竟，现在我连机票的买不了。”说这话的时候，江晨的脸上却是没有半点遗憾的表情。
“如果你真想来，我们可以向你提供免费且安全的入境渠道。”娜塔莎玩味地说道。
“连克格勃都看上我了吗？那还真是荣幸。”江晨打了个哈哈，没有接受她的提议。
“是克里姆林宫看上了你。”停顿了片刻，娜塔莎换上了诱惑的口吻，继续说道，“真的不考虑下吗？华国男人可是很受俄罗斯姑娘欢迎的。”
人工智能将成为未来数十年的发展趋势，甚至引领第四次科技革命，这几乎是可以预见的未来。
而人工智能在军事领域的应用价值，更是难以估量。
早在未来人1.0问世之初便受到了俄罗斯的关注，只不过在发现其军事价值实在有限之后，才将视线从它的身上移开。
然而谁会想到，未来人科技居然还真有在军事领域作为的本事。
就连江晨自己也没想到，他本来是想在出国之前为祖国做点贡献，顺便为未来人科技在华业务撑上一只保护伞，结果连程序都还没交出去，情报便已经泄露了，搞得自己现在似乎成了一块香饽饽。
当然了，这个世界上诸如谷歌、IBM之类的掌握黑科技的公司其实并不少，未来人科技只能算是其中之一。
让各势力不顾一切的出手到不至于，不过至少是已经具备了拉拢价值。
“比如你吗？”江晨随口调侃道。
“如果你能说服你背后的团队落户俄罗斯，我不介意成为你的女人。”这句话娜塔莎倒是没开玩笑。
噗嗤。
江晨突然笑出了声来。
“我不认为这有什么可笑。”娜塔莎的声音带上了些许愠色。
“如果我真想对你做什么，在乌克兰的时候，应该已经在你身上把各种姿势都试遍了。”
江晨那调侃的语气让娜塔莎心头一阵恼火。一对银牙咬得咯咯作响，她简直恨不得将他从电话那头揪过来暴揍一顿。当然，她也就是想想。
深吸了一口气，娜塔莎努力使自己心头的怒火平静下来，沉声接着说道。
“我相信我们已经拿出了足够的诚意。如果你们愿意与我们合作，我们将向贵方提供最优厚的条件——”
“在坐标暴露之前，我们很安全，不需要钻进任何笼子里以换取庇护。唯一遇上麻烦的，或许只有我这个被推到前台的代理人。”江晨耸了耸肩，语气轻松地说道。
“看来江先生这个代理人似乎不怎么害怕？”娜塔莎揶揄道。
“因为没有害怕的理由。”
对于江晨的话，娜塔莎不置可否地笑了笑，语气玩味地说道。
“看来你现在还是没完全搞明白自己的处境。翔龙II，因为你的程序将提前部署南海，战略平衡将被打破，CIA绞尽脑汁在中兴科技动做出的努力将付诸东流。”
闻言，江晨暗叹一声。
果然是间谍搞的鬼吗？就说为何区区一款软件会出这么多么蛾子，以至于整个翔龙II被卡在了最后的关头。
“所以呢？”
“将资源浪费在一个无害的技术团队上确实不太可能，但假如这个组织妨碍到了美国的国家利益，那么白宫就有理由出手敲打你了。如果我没猜错，美国大使馆的人应该已经与你接触了。”娜塔莎笑盈盈地说道。
“我拒绝了他。”江晨不怎么在意地说道。
“那你可能会遇到麻烦。可以预见，至少在程序完成交付前，你的大头贴都会贴在CIA的任务简报上。”
江晨愣了愣，随即洒然一笑道，“你为何不直接告诉华国情报机构，我只是个商人，又没有执法权。”
“克格勃与总参并没有情报交换机制。至于为什么告诉你，难道你看不出来我这是在对你示好吗？”娜塔莎揶揄道。
“那你觉得，身为一名特工，接下来会做些什么呢？”江晨随口问道。
“第一优先级，迫使你交出源代码，将你强制转移到航母上。第二优先级，将你射杀，以警告你背后的组织不要试图插手大国之间的博弈，同时切断你们与华国合作的唯一渠道。”
既然是通过代理人与外界接触，那就只要将代理人杀掉便可。
虽然未来人科技有值得拉拢的价值，但远没有到那种足够与白宫谈判的程度。
“那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做？”江晨玩味地笑了笑。
“立即收手，从该项目撤出。”
“然后投靠你们？”
“如果不想倒向美方，也不想吊死在先在这棵树上，我们是你们唯一的选择。”娜塔莎的脸上闪过一抹微笑，在她看来，江晨根本没有拒绝她的理由。
在总参的监控之下，仅凭借他一个人，根本没有半点机会离境。
不过在克格勃的帮助下就不一样了，只要他愿意配合，所谓的限制出境根本不是问题。
“你认为我会怕CIA？”江晨淡淡地说道。
“很少有被他们盯上的人不感到害怕。”
“那恐怕得让你失望了，我刚好就是其中之一。”就算是CIA的特工又能如何呢？
且不说这是在华国的地盘上，就说迪丽热巴的反侦察能力，江晨也没什么好担心的。
如果从正面上，凭他自己的实力都足够应对了。
“饿狼。”对于江晨的自信，娜塔莎只是简短地报了个名字。
“嗯？”
“格里斯·奥苏利文，CIA高级特工，曾活跃于伊拉克战场，直接或间接死在他手上的伊拉克高官不下47人。后编入驻伊拉克反恐特别行动小组，拉登听说过吗？虽然是由海豹击毙，但人却是他找出来的。有情报表面，他已经伪造身份前往上海市。”
“是吗？还真是条大鱼。”
“而且是条鲨鱼。”娜塔莎玩味地笑了笑，“可别死了哟，我还等着你来莫斯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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