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其实没必要哭得那么伤心,只单纯地把纸条交出去骆行之也不可能不管。
但她想要的不仅仅是拿回录像,还想要那个疯女人付出代价。
这是一件可能有些麻烦的事情,骆茕不能确信骆行之到底会不会完全站在她这个只有血缘却没有感情的侄女这边,只能尝试用眼泪挟制他。
“我知道了,我去处理。”
骆行之当时是这么说的,然后平淡地拿走了被她在手掌心里几乎要揉碎的纸条,过了两天就把装着视频的U盘拿了回来。
那U盘的底端沾着点血,至于具体的情况骆茕并不想知道。
她只知道这一把应该是她赌赢了,那疯婆子再也不会出现在她的世界里,这就足够了。
转眼,老头口中那位富家公子的成人礼已近在眉睫。
那天放学司机直接把骆茕接到一家造型会所,骆茕在那把手机都玩到快没电才总算被放出来。
她以为这是无聊的结束,岂料只是无聊的开始。
李家那边应该是已经被老头提前和打过了招呼,骆行之带着骆茕进来的时候谁也没有多问半句。
骆茕进了场就被一群大小姐拥簇着坐在穷奢极侈的真皮沙发上,富人的消遣方式和穷人也没什么大区别,无非就是吃东西喝酒聊天。
这里每个人都对她很温柔很热情,在骆茕的意料之外,细想却又是在情理之中的。
毕竟只要是骆行之带来的人,不管是骆茕还是骆什么别的,对他们来说没什么区别。
精致的甜点吃了个半饱,骆茕手托着下巴看似在认真倾听身边这群非富即贵的同龄人聊天,实际上却已经无聊到在用余光在数骆行之周围这到底是来的第几批人了。
这场宴会明面上是给她身旁这个名叫李诺的少年庆祝成年,但实际上骆行之显然才是整个场子的中心,李诺的父亲老来得次子,按年纪已经是骆行之的叔伯之流,但看着他的眼神却是含着些恭敬和讨好的。
成年人的世界可真辛苦啊,看上去是人上人的人,实际上还得在更上人面前点头哈腰。
骆茕实在无聊疯了,便道了个失陪起身去洗手间避避难。这边刚一起身,远处骆行之的余光便准确地将她的动作捕捉。
她不动声色地朝洗手间的方向走,期间骆行之的目光只非常短暂地在她身上停留,直到快到门口,她才缓住脚步吸引他再次看过来,然后回望了过去。
两个人的视线越过距离在人群中短暂碰撞,骆行之正欲收回目光,就看她躲在整个大厅的角落身体斜靠着墙,抬起手在嘴唇上碰了碰。
好似想表达些什么。
避让开身后走来的侍者,骆茕在确定骆行之的目光还落在她身上时笑着伸出舌头舔了舔自己的指尖,在骆行之皱眉的瞬间灵活的舌已经探向手指的第一个指关节,绕了一圈。
同那天在桌下舔他的手指的动作一样。
“行之?”
一旁一直陪着的晚宴男主人这才发现骆行之一直在看着某个方向,但当他循着方向看过去的时候却什么都没看见。
“怎么了?”
“没事。”
骆行之收回目光。
身旁的人见他没有想要多说的意思便知趣地把刚才的话题接上,骆行之手上端着高脚杯听着,拇指指腹压在中指的第一节指关节上缓慢摩挲。
看来她还没有吃到教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