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窥探源石之终极的机会就在面前。”
“无言的求知者呵——”
“你,不想看看吗?”
………………
……你是谁?
“不想看看吗?这‘礼物‘的终极面目,究竟能到达何种地步?”
……想又如何?不想又如何?
“那种紫黑色的药,让她试试吧~~你会很惊喜的~”
她?谁?
“你应该知道的,那个你最希望她摆脱这‘礼物’的女性,但是,却有人阻止了你不是吗?”
你是想说他想害我们吗?
“不~他只是无知罢了,无知的人~没有谴责的必要。”
“它当然不会害你们~我也不会~”
“当浓雾笼罩之时,一切……都会展现在你眼前~”
“届时,无言的求知者呦,你将看到所有你想看到的所有,知道你想要知道的一切。”
你究竟是谁?
喂!
……
可恶。
又一次……闯入了梦中。说着莫名其妙的话,“礼物”是指源石吗?还是源石技艺?无论是那一方,终极面目……吗?
毫无根据。极端不可信。
但……“他”没有在说谎。
同样是毫无来源的确信,仿佛“神谕”一般……即使“神”历来都只被视为人们的想象力产物。
可心里就是确信着,“他”……没有说谎。
但他为什么要阻止对她用药?
一定有正当的理由,毕竟那是他……
若只是……贪图一时的战斗力……
不……不可能……虽然他最近有些奇怪,他……仿佛一个机器人。
但那终归还是他……这是不会变的。
一定有他的理由,嗯!
看了看桌上的钟,已经这个时间了吗。
长长地伸了个懒腰,梳理稍微有些凌乱的头发。
果然还是不太习惯白天上班啊……但也要打起精神才行!
收拾整理完毕桌面,抱着资料出门。
一路往前,一路还在思考,那声音究竟是想表达什么?会不会是某人利用源石技艺而做出的恶作剧。
萨卡兹?还是埃拉菲亚?
思考中,已经到达了目的地。
并不很起眼的一扇门,但却最常被敲响。
最后地整理妆容,清一清嗓子。
“博士,您要的资料我已经整理好了。”
“辛苦,奥利维亚。”
………………
“放着就好。”没有多说一句话,甚至都没有抬头看她一眼,我就这样冷冷地安排着工作。
入海已经三天,我们遭受了超出预计许多的损失。
本舰的破损,人员的减少,以及……
矿石病患者,不同程度的,发生了一些异常。精神,与肉体双重。
有东西在影响着我们,但没人知道那是什么。
漆黑的源石之海里有些什么,我不知道,但它们想把我拉进去,把所有患有矿石病的人拉下去,绞死,溺死,或是别的。
云也变了样,变得坚硬,好似垂在头顶的铁砧,不断对着罗德岛淋下名为恐惧的铁削骤雨。里面有什么,海里,云里,甚至就在视线的不远处,有着什么。
不,巨大的怪物根本不足为惧,它们在经验丰富的深海猎人手下只是待宰的鱼虾。
那是我们无法想象到的存在,看不见,摸不着,听不到,嗅不准。但那东西一直存在,在追我们,我们跳不掉。
要减少人员上夹板,甚至不允许过度与外界空气接触。
很艰苦。
我始终没有抬起头,但我能猜到她的脸上会是一副什么样的表情。
令人心疼,就是了。
她没有回复,在原地站了一阵之后才走到助手席旁,将资料转交给正在当班的霜星。
“麻烦你了,赫默医生。”轻轻地交流。
“不……没事。”
站在桌前没有马上离开。
“霜星小姐?”
“嗯?怎么了吗?”
“博士他……最近都这样吗?”偷偷看了一眼被埋在文件大山之后的我。
两人同时看了我一阵。
“赫默医生,”半站起身,赫默弯下腰,用手遮着,眼睛还时不时瞟着这边。“确实……自从入海之后博士就像变了个人似的,好像……失去了情感……这样子。”一针见血。
所有人都感受到了。
“可能……是压力太大的原因吧,赫默姐你也别多想,等我们安全渡过去,那个温柔的博士一定就会回来的吧。”
不,不是的。
我也好,凯尔希,阿米娅也好,惴惴不安,焦头烂额。但这都不是我冷淡对待爱人的借口,或说原因。
入海后,即使我不再睡眠,理智也不再减少,这片地域有东西在与我体内的源石产生共鸣……
与每一个患者共鸣,引发截然不同的症状。
有一部分人,像我一样,身体逐渐被欲望/理智所支配,一部分,被源石囚禁了意识……
以及绝大多数,他们说自己听到了“声音”。
一个让他们无法拒绝的“声音”。
三天,前后已经有数百人因为“声音”的引导而试图自杀,或是做出一些让人难以理解的事。
天无绝人之路,我们发现,通过注射源石抑制剂,可以让那东西暂时消失。
不然预计到达对岸需要两周的时间,要是无法控制,不出七日,我们将会全军覆没。
给我两周的时间吧,奥利维亚,原谅我。
“嗯……但愿是这样吧。”
眼里一闪而过的,是寂寞,无奈,悲伤。
和丝丝失望。
“奥利维亚。”
“是!”惊了一下。
“没事……你就先回去吧。”我说。
回想起来,可能也就是因为这句话,点燃了一切事情的导火索。
“……有事,我有问题想要问你。”大踏步地来到我的桌前。
“为什么不给伊芙用药?”开门见山。
伊芙利特,重度矿石病患者。
“……怎么突然想起来问这个……”
“伊芙现在每天都很痛苦,既然我们已经拥有了治愈她的方法,为什么不用?你真的只是贪图她那一点源石技艺作为你罗德岛的战斗力吗?”一口气把心里的疑惑与不解都摊了出来。
“你到底怎么了,汉威尔?”
“我……”还不能告诉她。我的身体是罗德岛高层间最大的机密之一,这关乎到唯物主义与唯心主义的碰撞,以及罗德岛最高领导人之一所犯下的极端“错误”。
“我只是,有种不好的预感。”但我说的也是事实。
确实,在最初,因为伊芙利特的病情得到了有效的控制,出于对大局的考虑,我希望能保留她的源石技艺,在渡海时以备不时之需。
但当她被这里的东西影响之后,我一度考虑过给她注射药物,治疗病症。
但,我的身体阻止着我这样做。源石的身体,和肉身,同时。理性与感性一致选择了等待,只因为,有种极度不详的预感笼罩着我,告诉我,不能给她用药。
“预感……”听到这个答案,她显而易见的不满意。“仅此而已吗?”
“奥利维亚……我没有骗你。”真的。
“……是吗,我知道了。”她低下了头,我看不清她的表情。“那我就先告辞了……”转身离开。
“奥利维亚!”我叫住她,当时我就应该把她留下,但我……
“你有没有出现什么异常?比如……听到奇怪的声音?”我只是这样问了她。
站在门口的她,也只是停顿了一下。她看着我露出微笑时,明明已经意识到事情不对劲了,可我……
“嗯嗯,什么都没有。”摇头,就像平时那样。
我本想再说些什么,却被打断了。
“呦!博士!!最近怎么样啊!”米色头发的女性猛地将门推开。
梅尔,原莱茵生命鲁特拉工作室成员,现罗德岛首席机械顾问。
“啊!赫默姐也在,难不成……打扰到你们真是抱歉啊哈哈!”
挠挠头,笑笑。
“不,没事,我也正好完成我的工作。”她说。“那么。”对着房内三人微微一欠身,她离开了。
我没有说一句话。
这是我为之后悔一生的错事。
那时,我居然立刻将自己的爱人抛到了脑后,重新投入到了工作中。
我的注意力全都在梅尔身上,她是个好姑娘,我很喜欢这个精神十足的小发明家。
但是……难免有些过于精神了。
“嘻嘻~~”目送赫默离开,转过身看着我时,眼里是装不下的激动,嘴咧得有些邪魅。
“博~~~~~士!!”扑了上来。
直接越过了桌子,穿过了人高的文件堆,扑到了我的身上。
“博……博士!?梅尔小姐!?”把霜星吓了一大跳。
我也一样。
这小妮子什么时候身体素质这么好了?
“博士啊啊啊~~~真是好久不见啦啊啊啊~~~~~”搓我的头。
“梅……梅尔小姐!?”霜星想上来阻止,但是被我一个手势阻止了。
不清楚为什么,她对我的脑袋情有独钟。
“没事啦没事啦,被我摸摸头灵感会冒出来的呦!”加速搓揉。
每次她自己有些灵感缺失,或者想要放松的时候就会用这个理由来找我。今天的理由应该是后者。
虽然不是第一次被揉脑袋,但用这种姿势进行倒是初体验,怎么说呢,感觉……
喘不过气。
高领毛衣的质感很好,很软。胸,很大,很软。
喘不过气……
确实,在全罗德岛里,梅尔的胸部发育也是数一数二的存在。这是超出了预期范围的状况。
我是想叫停她的,但口鼻全部都被两团棉质包围,实在抽不出空。
其实也不是特别软,甚至有些硌,是内衣的原因吧。
拍她的肩膀。
“比起伊芙芙和麦麦,果然还是博士你的脑袋手感更好啊!!”完全抱住了我的头。
加速拍肩膀。
“呦!几天不见您眉毛又长啦!!”用指头绕。
……我有点意识模糊了。
……
“话说一直想问啊,你的眉毛这么长,冬天要不要搞点保暖措施以防被冻上什么的。啊!对了!到时候我给你做个保暖套呜呀啊啊!!”
捏腰。
啊,空气。
因为受痒而把身体挺了起来,我也才终于得以从巨物中找到一个提供呼吸的夹缝。
大拇指抵住肋骨与腰腹的分界点。
“博博博博博士,不带这样报复的吧~~”声音有些颤。
我抬起眼睛看着她,示意她下去。
其实她现在只要从我身上下去也就好了,可她貌似并没有明白我的意思。
论说话的重要性。代替语言,只好选择用行动去驱逐她了。
“咿呀!你别别别别捏!我可是会咬你的哦!真的会的哦!别呀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
“对不起!”标准的土下座。也不知道是和哪个东国人学来的。
“不要在意,我也不是头一次被你咬了。”霜星整理好便携医疗箱,满脸困惑地看着跪在地上的梅尔。
“谁让博士你突然挠我痒痒……”小声嘟囔。
“梅尔,”我喊她。
“啊在!”
“你来了,看来机器已经完成了是吧?”
一说起这个,她的话匣子可就打开了。
“哼哼!那当然!博士你提供的一切要求我都有完美地给它加上哦!哇你是不知道我这三天有多忙诶!从最初的选择零件就用了将近一个小时!整整一个小时耶!之后还要结合你的各种研究报告对输出力道和精度做及其精细的调整,但是我就是喜欢这种超有挑战性的东西啦!……”
从她的话里可以听得出,这三天她过得很开心。毕竟捣鼓这些新奇玩意就是她最大的乐趣之一。
也不难以启齿,前文也有提到过,现存的拷问室,以及其中的绝大多数拷问道具,都是出自梅尔之手。
同样的,这次我请她完成的机器,也是用作“拷问”。或许这个时间点上用“拷问”这个词已不再准确,总而言之,这是一台纯粹的挠痒机器就是了。
也是最后的挠痒机器。
她完美地将其造了出来,不愧是梅尔。
这是透过浓云的第一缕曙光。
也是现在唯一我们可以抓住的希望。
“调试力道的时候真的好辛苦,那时感觉头都要炸开了的说!不过幸好由我可爱的咪波们陪着我~~”
滔滔不绝。
“辛苦了,梅尔。”
“没事没事!我也乐在其中嘛!诶嘿嘿~~”
“所以,该做活体实验了吗?”
“啊。”本来还在摸着头傻笑的少女顿住了。
“好……好像……”汗如雨下。
我就知道,不然她怎么可能会这么有精神。
虽然……是啊,矿石病。
“啊啊啊啊!我怎么能把这么重要的事给忘了呢!果然还是完成工作之后太激动了吗……啊啊啊!博士你等我一下!我马上去测试!!”
从地上跳起来后跑出了办公室。
在这些事上,她总是风风火火地。
无妨,就先随她去吧。毕竟这次的机器和以往有些区别。
“霜星,”站起身。
“是的,博士?”
“去叫德克萨斯,四十五分钟后在一号拷问室前等我。切记,不要让别人知道。”
“好的博士,那博士您呢?”
“我……”开门。“我去找拉普兰德。”
………………
“空气湿度57%,氧浓度提高20%,室温……28度吧!果然还是要暖和一点会比较舒服!”
鬓角的二缕长发与浴袍下的尾尖一同摇晃着,操作台上的按钮相比起之前多上了将近一倍。
“刺激范围全身,工具普通就好吧,媚药选项……off!绝对off!”
从办公室离开后直奔一号拷问室,梅尔在专用隔间里换上了属于自己的定制测试服。
其实也只是一套贴身的轻薄运动内衣而已,外加一件印着机械水獭的橙黄色浴袍。
是的,她将要作为“活体实验者”,对这台机器进行最终测试。
捻着耳边的碎发,另一手抱在胸前,即使是宽大的浴袍也掩不住良好的身材。稍微有些发愁。
“力度等级该怎么调呢……虽然以前也有类似的‘强度等级’,但只区分1-10个整数级,现在精确到了小数点后两位,如果只是笼统的按平时那样去选择的话,可体现不了我的咪波2011-4号的优越性啊!啊啊啊!怎么办才好嘛!”
正如你想的那样,梅尔一直在兼职这份测试员的“工作”。最初根据我的提案,是希望去寻找整合运动的俘虏去对各式拷问装置进行测试的,但梅尔自己却坚持由自己来完成这项任务。
【不完美的作品却拿给别人帮我测验什么的我拒绝啦!就像烹饪河豚的厨师要自己先尝第一口一样,测试工作就交给我自己好啦!】是这样说的。
值得佩服,愿意主动承担这种测试。而在工匠精神之上,很重要的一点,梅尔并不具有受虐倾向。0起码就我观察来说,她其实不喜欢被挠痒。
【啊……我现在好同情整合运动的那些姑娘了……】这是第一次测试之后她说的话。
【唔……虽然我知道咪波不会背叛我……但是这实在是太……当!当然不会偷工减料啦!倒不如说就是因为没有偷工减料所以我才慌啊……】这是咪波2011-3测试前她说的话。
而且,虽然不想,但我必须得承认,梅尔是一个完美的测试人选。也正因如此,当时在我这个畜生眼里,或许她更近似于是一个工具。
之所以称她作完美,是因为……
腋下,肋骨,腰腹,大腿,脚底……几乎所有的常见敏感部位,根据数值化感度测试结果显示——
80分,无一例外80分。
并不是特别高的分数,但正因为如此,我们才能掌握,一,在多高强度的刺激下,可以保证在给予拷问对象痛苦的前提下使其意识清醒,二,在多低强度刺激下,能让拷问对象感受到痒感的同时,又无法大笑出声。
80分,怕痒却又不过于怕痒,就是这样一个完美且神奇的分数。
天生的研究者,天生的测试员。
“也不知道分数与强度等级能不能通用……平时都是博士来帮我调试的来着,刚刚一着急自己就跑来了……总不能现在再回去找博士吧……”歪着脑袋,噘着嘴,身子不住地摆动,鬓角的苍丝被饶了一圈又一圈。
一遍遍扫视着操作台上数百个按键,力度调节,数量调节,方式调节,拘束部位增减,外部药物增减,房间环境变换,自动模式……
自动模式!?
赫然一个大红色的按钮跃然台上,孤零零地躺在这张硕大平台的最角落。
其实并没有标志文字,梅尔只是根据记忆,印象中这个按钮管控的是“自动模式”。
“自动模式……是啊!有个自动模式的来着!不过……嗯……总觉得没什么印象呢?嘛……不过这次的咪波从工程图纸图到程序都是博士设计好了交给我的……但也不至于印象那么浅吧?”
梅尔,数年前来到我岛报道时,并未患病。
如今,轻度感染者梅尔,第一次意识到了自己身体的不对劲。
工作时突如其来的分心,安装最精细部件时粗心失误好几次,在博士面前激动到不像自己,还有……
拍一拍自己的脸,刚刚又发起呆来了。“好嘞!”
“就……它了吧!”并没有犹豫太久,伸手按了下去。
“咪~~~波~~~~”经典音效响起,代表着机器已经启动。
听见孩子的声音,梅尔也觉得自己稍微放松了那么一些。
在周围不断运行的机械声中,金属刑床缓缓转动。
现在,它只是一张最最普通的人形铁床,上面铺有厚厚的皮质外层,透气,保暖,吸汗。
六十度倾斜,仿佛在邀请不远处的少女。
反射性地退了几步。
“呜哇,虽然不是第一次了,但果然还是好恐怖……”
背上汗毛立起来了。
咽下一口唾沫,暗暗下了决心,一面宽衣解带,一面朝着刑床前进。
浴袍下露出的是雪白的肌肤,璞玉般晶莹嫩滑。平日多做研究的关系,加上工作服的厚重,梅尔的身体甚少与阳光和空气接触。
衣物丢朝一边,与纤细身材所不匹配的是丰满的胸部,运动内衣对她来说有些紧。
足不出户的发明家,哪能想到,科学外套下,竟会如此楚楚动人。
周围没有别人,她却红着脸,动作略显扭捏。
遮掩的不只是那些私密部位,还有手臂上那细微的源石结晶。
“嘛……不管了,毕竟估计也是最后一次了,嗯!对!”为自己打气,不然真的有些没有胆量躺上去。
但说出这话后,心里突然一阵悸动。
失落感……冒出了一点尖芽。
自己或许真的有些不对劲。
选择不再多想,自己已经耽误了很长时间了。
转过身,把棉拖并好放在一旁。赤脚踩在地上时,脚趾张弛了一下,有些凉。
背靠上刑床,双腿双臂微分,几乎就是普通的站立姿势。床垫被加温过,触碰时很舒适。
棉质的束缚带捆住了手脚,尾巴穿过的孔隙收缩,刑床重新放平。
移动中,轻微的气流穿过指缝。棉拖稍微穿久了些,那里微微的汗湿,配合着风,让她感觉痒痒的。
缩一缩。
“呜啊……果然还是好紧张……”身体不自觉的扭动,虽然范围小的可怜。
机械手伸出,向她的全身喷洒液体,用以消毒,润滑,以及辅助扫描。再一次的重新扫描,分析其身体的敏感性。
明明触感应该小的可怜,但当扫描的光墙扫过时,梅尔竟觉得有些酥痒。
数据分析后,刑床自动变化,双臂举过头顶,不生毛发的腋下暴露无遗。双腿相较之前分的更开。逐渐变成一个倒Y字造型。
程序判断,这是最适合全身敏感型人群的姿势,可以有效刺激几乎所有部位。
“以往都是博士帮我操作的,至少都还是挺照顾我感受来着……不过毕竟也是博士写的程序,应该也不会很……啊!”
惊叫的源头,是来自刑床下方伸出的两只机械臂。
不是羽毛,不是刷子,也不是手,而是两把刀片。
“为为为为什么会有刀啊!!这不是挠痒痒用的机器吗!!”虽说这间房里的设备并不全部出自自己之手,但她也明确地记得,自己没有安装过这种东西。
可更加让她意外的是,刀片不是用来伤害她的。
“诶!衣服!?别啊!!”
一丝不挂。
极度的羞耻,极度的紧张,极度的疑惑。
【幸好博士不在。】她现在这样想。
“不是!?为什么啊!?真的有必要做到这一步吗!?等等,啊!”
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特别严重的问题,够起脖子看向操作台,即使在这个距离下,基本上也看不清什么东西。
“我想起来了……自动挡好像也是分个强度的来着,而且它默认强度是……高!?!?”
“诶!?不是!?开玩笑的吧!这也能忘!?”扭动。
“幸好把媚药开关选了off……现在不是庆幸的时候啊啊!!”
“想想办法!梅尔!快想想办法!不然我今天就要为科学献身了呀!!”
“紧急停止按钮!对!按钮……”我收回之前一丝不挂这个形容词,因为保险起见,她还佩戴着一个装有远程操控停止按钮的手环。
“呶呶呶!!加油!只差一点!只差一点!”幸好两手同时举过了头顶,让够到按钮成为了可能。
可是现实有时就是如此令人绝望。
十根细细的绳索,伸了出来,套住了她的手指。
“诶!?”然后迅速收缩,让她的手掌呈张开状固定在了床面上。
“诶?”惊吓。
“诶!”震撼。
“诶!!!”接受现实。
“完了呀!!!!”悲鸣。
房间再次开始运作。
看着不断扭动着向自己身体靠过来的各种奇怪装置,梅尔不假思索地,启用了最终方案。
“啊……啊……救命啊!!!!”
………………
在罗德岛的零号重症监护室的病床上躺着的是拉普兰德。
深度昏迷,说是植物人也不为过。
这是绝对的秘密,即拉普兰德在注射药物后,进入了昏迷状态。
时间是……三天前。
药物注射后,发挥药效需要10-36小时时间。而拉普兰德由于在入海前病状出现恶化,故我们选择对其进行了注射治疗。
最初的症状一切正常,浮肿,肌肉酸疼,高烧……但就在第一朵源石积云出现在罗德岛上空时。
昏迷。
同时,不安的气氛,以及人员们的异常,都同时出现了。
所有仪器都被用上,我们要探明原因。
“这是结果。”凯尔希把报告递了过来。
“血液源石浓度处于正常范围内,与之前体检时相近,药没有起效。”她说。
“嗯,这倒是问题不大。”我向后翻,第一页的矿石病体检单显示着拉普兰德仍没能逃出魔爪。
后面是脑电等基础报表。
“多巴胺和雌性激素含量始终保持较高水平,大脑皮层兴奋,体表神经末梢持续发放信号,下丘脑反应剧烈……”与之前的结果一样。
“换言之,”凯尔希补充。“虽然昏迷,但她的大脑却一直处在愉悦状态。”
“而且……是挠痒造成的愉悦。”
……
把报告整理回原样,重新递还给凯尔希。
“收拾收拾,我们走。”
“走?去哪?”
“一号拷问室。”顿了一顿,看着床上白发女性昏睡的容颜。“去把她从神的手里抢回来。”
凯尔希看着,而我看着拉普兰德。她眼里是愧疚,我眼中跳着火花。
“有时候,我真的分不清,你究竟还是否还留有人性。”她顿了一下,撇过头去不再看我。“一切都怪我……”
“事到如今,再去后悔也没有意义了。”我从病床前退开,整理整理衣服,我的下摆有些皱。“人性这件事,看你怎么帮我定义了。”转动脖颈,背对着凯尔希。“我们是这片大地上最后的方舟了……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罗德岛。”
“也只是为了罗德岛。”回头看她,鹰视狼顾。
“跨过这黎明前的极暗,靠的不是人性。”
毛骨悚然。凯尔希已经忘记自己上一次这样汗毛倒竖是何年何月。
“那我们走吧,我马上做准备。”
“不,不过也不用太着急过去。”我突然补充。
“嗯?”
“有人……正在帮机器预热。”
………………
“救命啊!!!!”梅尔在大叫。
“救……嘛,估计也没人听得见就是了,毕竟这房间的隔音还是我亲手做的。”
突然不叫了。
梅尔选择老老实实等待蹂躏。
“氧浓度也升高了,室温也挺合适,按照博士的习惯应该也不至于一直都是高强度……至少我不会牺牲在这里吧……”
扫视了一圈天花板上垂下来的各式机械手,小小地打了个冷战。
“咿~真的好恐怖啊……”
“不过怎么这么久了都没动静啊,不会是卡住了……啊!”话还没说完,它们开始下降了。
“不不不!我没装声控功能啊!等等……咪波!停下呀!!”
没有停。
“果然是没有装吗!!!”
越来越近。
“唔!”索性直接把眼闭上,头撇开,反正自己哪里都怕痒,随便刺激哪都无所谓了。
“呜呀!”比想象中来得更早,但却只是一瞬间。
睁开眼,低头,两根拇指粗的勾爪从床下伸出钳住了自己的腰部。
尝试了一下,完全动不了了。
勾爪背面好像还有茸毛,贴在腰上酥酥的。
【这东西过一会绝对会动起来,绝对会!】她猜对了。
回过神来时,手已经垂到了脸前。
没有密麻到引起密集恐惧症的程度,但数量也非常吓人。
全部集体下降,一开始就要刺激全身吗?
【真的需要上来就搞这么高强度吗,我完了呀!】这次她猜错了。
就在身体上方一厘米的位置,停下了。
不是相距最高点一厘米,而是每个部分都保持一厘米的距离。
缩着肚子,甚至不敢呼吸。
脸部没有手,所以她仰起头,就近盯着那两只马上就要摸到自己腋下的东西。
脚趾也拼命勾着,虽然看不见,但估计自己脚心正对的位置也有那些玩意。
又是机械声。
床下伸出一对羽毛。炫耀似的还放到她眼前展示了一圈。
“唔……果然还是要用这个吗。”只是意想不到的是,没有直接攻击自己的腋下,侧肋,或是乳边,羽毛往上挪了过去。
“往上?这是要……嗯~~”
“居……居然是手掌和手指缝吗?嗯~”
完全没有想到的部位,硬羽毛缓慢摩擦过她的掌心和指跟。
痒,但又谈不上痒。毕竟工匠的手,比起正常的同龄女孩子来说,实在是过于粗糙了。
所以梅尔在大多数情况下是选择带着手套与人相见,以免受笑话。不过在罗德岛倒不必考虑这些情况,毕竟在这里,几乎人人可当巾帼英雄,战马戎装。
某种意义上来说,还有些舒服。
“是……唔嗯,是要惩罚我刚刚想按按钮吗?真是坏心眼的咪波……嗯~~”机械制造水平高了,难免出现一些智能倾向。
但手掌毕竟只能算作意思意思,所以羽毛并没有停留很长时间,便直接急转直下。
贴着手腕,小臂,大臂,一直刷到腋下。
“唔……唔嘻嘻……嗯……嗯诶嘿呀!呼呼嘿嘿~~”
求饶肯定是没用的,平时要是博士在身旁,喊一喊“饶命”、“轻一点”之类的还能博得几分宽限,可现在自己独自面对的可是听不懂人话的咪波。
【不过……嘛,力道还是挺合适的……】冒出这念头时,脸上微微发烫。【既然是博士写的程序,是不是就相当于是博士在亲自挠我呢……唔,我都在想些什么呀!】
研究者的爱恋,总是这么含蓄,且让人难以理解。
但是确实,这个念头出现之后,恐惧感消失了很多。取而代之的是羞耻,以及兴奋。
就像我说的,矿石病催化着人的欲望。
但是让她满脸通红的,除了臆想之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羽毛的继续下滑。
没有攀上山峰,保持在山脚处不断滑动。
幸好把性刺激类的选项全部关闭,以及受试前上好厕所的良好习惯,让她不至于担心事情向着不好的方向发展。
“呜……呜嘤~呼啊啊~~~嘻嘻……”但即使这样,峰顶也早已耸立。
大脑有些混乱了。
明明自己是讨厌被挠痒的,但现在身体上的痒感却不断地刺激着自己,嘴角毫不保留地扬起。
莫名其妙地,舒服。
索性闭上了眼,享受起来。
“呜……呜哈啊~~嘤……博士……哈~~”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但是,毕竟这台机器的制造初衷是拷问。
所以说,
“呜嘤……”阿纳缇族的特有叫声。“嘤嘤……哈唔嘻嘻……嘤……呀!”
脚底传来了不同于羽毛刷挠的刺激,双脚的脚心被突然地抓了一下。
罪魁祸首当然是两只指尖细而尖滑的机械手,它们各用一根指头,开始一下下地挑弄着梅尔脚心的嫩肉。
“呜!等等……呀!诶嘿呀,怎么……呀哈!”
刮,挑,戳。
相对于手掌和身体,脚的自由度反而高得有些反常。虽然看不见,但身体不断反射性的摇晃,摆动,躲避手指的进攻。
但就像能预测两条小水獭的扭动规律一样,它们总能精确地进行每一处攻击,而且两手还保持着不同的频率。
“诶!呜嘤~哈呀!这就……嗯~开始了吗?呀啊!”
开始了。
并且不止是脚。
从小腿开始,同样一根手指,刮,点,挑。
到膝盖,大腿内侧,腿根,侧腰,肋骨,腋下。
刮,点,挑。
“唔呀哈哈……嗤嗤……诶!诶!咿咿!嘿嘿……”
不知道下一处攻击是哪里,也不知道下一处是抓挠还是点戳,全身各处都处在被挠痒的威胁下。
之后,两根手指,三根手指……
当五根手指一起盖在她的身上时,梅尔早已笑得说不出完整的语句了。机械手们也从开始玩闹性的动作,变成了纯粹的抓挠或是揉捏。
“呜呀啊啊啊啊!呀哈哈哈哈!不……哈哈哈哈!”
“咳咳!呼哈哈哈哈哈咳咳!死了……呀啊啊哈哈哈……”
“呜呜……啊啊啊啊……停……哈啊哈哈哈哈!”
总觉得全身每一处毛孔都在遭受痒的冲击,脚也好,腰也好,哪里都好,自己所有怕痒的地方都被高强度地刺激着,让她狂笑,让她痛苦。
或许最初还是有舒适感的,但此刻巨痒的狂潮席卷着痛苦把那好不容易萌发的苗头重新扼杀。
毕竟,这是一台拷问机器。
求饶是毫无作用的,她自己也清楚这一点。
但或许,那么一丝丝的希望,或许咪波能听懂呢?冰冷的机器会生出那么一丝怜悯之心,停下无休止的挠痒呢?
但机器终归只是机器。
即使此刻它真的停下了,也不是出于可怜。
停下了,确实是停下了。
为的只是,留她一口气。
不愧是博士写的程序,绝不让受刑者在过程中昏死,以便暂时逃离苦海。
“呜……呜呜……嘤嘤……咳咳……”
抓紧时间调整呼吸,梅尔明白,下一波攻势不会很远的。
灯光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调暗了,是博士喜欢的氛围,漆黑的四周,聚光灯下的舞者。
因挠痒而起舞。
刚停下时她的脑子是懵的,因为剧烈的刺激,因为短暂的缺氧。
湿度和氧浓度还在升高。
呼吸却越发剧烈,甚至逐渐带上了呜咽。
第一次,绝对的恐惧感占领了上风。
从没有体会过。以往无论如何,博士在身边,还能聊聊天,开开玩笑,氛围都还算轻松。
现在,除了头顶的白色光线,和反着金属光泽的刑具,周围一片漆黑。
什么都看不见,连不远处操作台上的红光都消失了。
自己到底在哪?
黑,虽然在光下,但无疑被黑暗包围。
“呜呜……呜嘤……哈~哈~哈~啊……”想喊点什么,平日开朗活泼的少女,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喉咙,说不出一句话。
求救?真的有人能听见吗?
求饶?真的有东西能听懂吗?
哽咽,哭泣,发抖。
胸脯剧烈起伏,仍然感觉喘不过气。
在机械声再次响起时,幅度达到了最大。
“呼……哈……呼……吸……呜嘤……”
她只休息了三十秒。
短暂,短到她根本没有做好迎接下一轮的准备。
漫长,长到她被心中的恐惧吞噬。
伸下来的是管状的喷头,晶莹的液体流下。
没有想象中的受凉,增痒油被贴心地加热到了舒适的温度。
强度,只会越来越高。
油首先流在了她的上腹部,一点也不嫌浪费,从身侧淌下,因为腹部的起伏而下滑,流进肚脐,浸润小腹。
绕圈,往上,迈过山峰间的峡谷,到锁骨,腋下。
重新向下,到小腹,大腿,脚背。
收起。
之后,就是涂抹均匀。
她很清楚,只是倒在表面是不够的,需要涂抹,按摩,让皮肤充分吸收……
那时博士的手,很大,很温暖。并不是很硬,起码相比起自己要柔软上许多。
可现在,不再是他。
又是机器声。手?软刷?甚至直接用硬刷?
她都想到了,但无论哪一个,都令她颤抖。
可她都猜错了。
“呀!”这次咪波没有向她展示,偷偷的,在她的侧肋直接开始了工作。
温热,潮湿,粘滑,有些粗糙……在脑内搜索,这居然是舌头的触感吗?
“这……这是……呜嘤……什么东西呀~呀~~”仿真的人舌。
四支,从侧肋和腰开始,“舔舐”。
“呜……呜呜……呜哈啊~~~嘤嘤……别……哈啊~~”舒适感又一次冒了出来。
系统很好的遵守了更高级的指令——禁用性方面刺激。它们始终停留在山脚,但每次擦过乳边,梅尔都不住呻吟。向下,也避过了私处,可小腹的酥麻感同样令她脸上通红。
“呜呀~~腋下……不要……别一直在这里……呜嘻嘻……嘻呀~~嘤……”
涂抹的过程中,自然也是要兼顾搔痒的。
当四条拟舌同时集中在腋下时,她的脑袋一片浆糊。
阿纳缇族的腋窝很深,最中心的嫩肉处稍稍有些凹陷。可那些蔫坏的东西,却半步都不跨入其中。
倾倒润油时,管道对准了那里,所以腋下的液体几乎都是从那凹陷处溢出的部分。
换言之,那里不需要涂抹,它们一直浸没其中。
发热,越发的敏感。
“怎么……嗯……嘤嘤……不要……”不满足感。
想被触碰,想被舔舐,想被搔弄。
谁都好……
可整整四条拟舌,没有一条愿意踏入那块圣地。
只是绕着圈,在其周围踱步。就像是嘲笑与玩弄。
【进……进去……诶!?】
【舔一下……一下就好……唔……】
【好奇怪,腋下好奇怪,大脑也好奇怪……】
体表的源石反着橙色的光。
最终,它们还是没能满足梅尔。
与油管的顺序一样,来到了大腿。
想收紧,大腿根部牵动着小腹,颤抖。
腿内侧的感觉很怪,膝盖窝很痒。
之后,脚背。
“呜嘤~”咬住了嘴唇。
脚背时,脚翘起,翻个身来到脚掌,又蜷缩起来。
舔。
可惜不止一条舌头。
四条,刚好,一只脚有两个去照顾。
但并不是一个照顾脚背,一个在脚底。
它们一起,同时舔着底面。
脚跟,足弓,脚心,脚掌,指缝,没有落下一处。
脚跟很厚,但也很嫩;脚心敏感,粉润。足弓有些深,白净,无垢;脚趾修长玲珑,纤细。指缝,滑,深。
舔。
最初还在摆动,想要躲避,可身体不受控制般的,翘了起来,接受着一切,快感一阵一阵地从身体最远处向天门冲击。
“呜嘤嘤……哈啊啊~~不要……”
“唔咿!嘻呀呀……嘿嘿……”
“指缝……嘤嘤……好痒……嘤~~”
渐渐的,洁白的莲花也变得油亮了起来,同样地,发热。
但不同于腋下,脚上的任何地方,都让她感到享受,舒适。
脸上烧得厉害,明明只是双脚,却觉得小腹有股异样感。
“唔嘤嘤……哈啊啊~~博士……唔诶~~”
她究竟在想什么。
咬着嘴唇,声音不住地从齿缝流出,除了声音之外,一同流出的还有云津,泪水,和下方的一缕清泉。
当舌尖最后一次拂过她的指跟时,梅尔的神情甚至已经变得有些呆滞了。
眼睛看着上方,呼吸,回味,臆想。
天上垂下了丝线,系住了十颗玉指,就如弑君者那时一样。
她忘记了反抗。
看着机械手再次垂下来时,嘴角不自觉地勾了起来。
“真是……变得奇怪了呢……”自嘲似的说着什么。
手不如开始时那样多,那样密。围着她的轮廓,不多不少一圈。
“嘻嘻……哈哈哈!不要~~”梅尔变得越发敏感。
咪波也知道。
所以挠得一轻再轻,连挠也不算,爬搔也不算。只是把那些尖圆的指间微微压在她的皮肤上移动而已。
很痒,却又不似那般刺激。
比起开始时,强度不值一提。
可梅尔却越发觉得煎熬。这全身的痒感,少一分好似就能让她重回舒适,多一分则可令其大笑出声。
“咪……咪波~~呀嘻嘻……哈啊啊~~轻……求~~嗯嗯~~”
“重点……也行,呼哈哈哈~诶诶~~嘻呀呀……别这样……”
“呜呜……嘤~不要……啊~~啊啊……”
腋下的手,还是没有伸进去。
难受。唯一感觉到的就是难受,不同于狂笑时的缺氧感,那时是渴望空气,肺与大脑的哀鸣。
可现在,笑不足以缓解释放密布的痕痒,肺很舒适,脑子也很清醒,身体内部的所有脏器都没有异常。
唯一不适的,便是这人体最大的器官——皮肤。
酥酥麻麻,就像体表布着一层电网,不断有微弱的电流爬着,是电,是虫——令人难受的虫。
咪波听不懂人话,但它知道如何让人招供。
即使梅尔什么都不知道。她本就不应该是受刑的对象。
但咪波可不管这么多。
脚底的手指移开了,她也感受到了。
“不要……唔嘤嘤~~不要啊~~”她猜到了自己将要遭受什么。
能听见,脚底的机械声。
“不要……哈~不要……别……别!唔呀啊啊啊哈哈!!”
指肚,是硬质的小刷;指缝,滋上了细快的水流;脚掌和脚跟有着找不到规律的铁指;足弓贴上了旋转的毛刷,时不时移动一下,用侧面转上脚心;连脚背,也被鹅绒拂过。
身上那些挪动的手指始终未曾停下。
80,算不上太高,但也绝对不低。
不低。
“呀哈哈哈哈!死了……唔呀啊啊啊!”
“不要……哈哈哈哈哈!呜呜……咳咳咳!”
“哈啊啊……停……哈啊啊哈哈哈哈哈!”
大笑间她意识到,这是咪波第一次对自己的脚底进行如此强度的挠痒。
以前虽然也同样体会过水流喷指缝,和机械手的洗礼,可这一次,脚底根本逃无可逃,所有部位都被最适合那里的道具细心照顾着。
而且,求饶也毫无意义。
明明是离大脑最远的位置,却可以在舔舐时享受快感,也能在受刑时令自己生不如死。
空气……不好了,喘不上气。
缺氧感如饥饿的猛虎一样扑了过来,咬住了自己的喉咙。内脏开始渴望氧气,眼前发黑。
仍然是止不住的狂笑,和咳嗽。
好像因为缺氧已经什么都感觉不到了,水流喷射声,毛刷转动声,机械声,全都变淡了;眼前的白光,机械手反射的金属亮,越发的模糊;关节被锁住,要也被钳着,除了疯狂甩动的头颈之外,移动不了分毫。
不,还能感觉到。
痒。
脚上的巨痒,皮肤上的恒痒,如洪水,似猛火,吞噬她,灼烧她,折磨她。
痒,世界只剩下了痒。
三十秒。
脚部的所有道具同时停下并收回。重新伸出一双铁手,贴着皮肤挪移。
从地狱一步退回了崖边。
“呜呜呜……咳咳……嘻哈哈……唔嘤嘤……嘻嘻嘻~”
痒没有走,它们始终在这里。
痒也不会走,直到刑床上的人招供,直到操作台前的人关闭机器。
可惜,房里除了梅尔,不再有第二人。
大腿的机械手移开了,她知道马上就要开始下一个部位了。
天上降下了氧气面罩,强迫她戴上。混杂着提神类药物的气味,梅尔的眼泪止不住地流下。
休息时间实在是太过短暂了,或许本身就不存在有休息这一概念。
究竟还要坚持多久机器才会停止?或者被博士救下?说到底自己已经坚持了多久了?
可以的话,她想招供。
不远处说不定博士正在看着自己呢?他只是想借这个机会惩罚惩罚自己平时的无礼?
“呜呜……哈啊啊~~嘤嘤……对不起……呜呜……”我当然不在那里,她也清楚。
却道歉,对着空无一人的黑暗。
密集的小手贴满了她的大腿,和膝盖上下。
“救命……呜嘻嘻……谁来……博士……唔哈哈~哈哈……呀哈哈哈哈哈哈!!”
又是一轮三十秒。
以此往复,依次向上。
在缺氧昏厥的边缘停止,恸哭出声。求饶,不管这机器能否听懂,不断地求饶,求救。
“梅尔,辛苦了。”她好像听到了什么。
肋骨与腰腹的刺激面积很大,本用作固定道具的指钳在按压震动,有松软的毛刷摩擦着她的侧腹,这次缺氧感没有到来,她只觉得大笑中全身发热,小腹发胀。
“梅尔,真乖。”又是那声音。
【是……博士?】她认了出来。
并非我真实在场,这台狡猾的咪波,模仿着我的声音,悄悄在她耳边播放着什么。
“梅尔,辛苦你了。”
“乖孩子,真乖。”
“梅尔,放松~”
她也清楚,这是假的。但她难以控制地胡思乱想。
【博士……博士……】
【博士……梅尔一直……一直……】
脑子里比之前更加混乱。身体上源源不断的刺激本不该令她分心,但她此刻却越发的糊涂。
就在第二次喷发濒临边缘时……
“警告,机体源石浓度过高!警告,机体源石浓度过高!……”
机械音,把梅尔拉回了现实。
“源石浓度……嘻哈……不应该啊?”明确记得自己检查过源石动力源,始终保持在正常水平才是。
正好处在腰腹部刺激的间隙,虽然浑身上下的瘙痒一刻不停,但用以思考还勉强可以做到。
从没出现过源石浓度过高的情况,而且还是在使用过程中。绝不是源石本身的问题,即使动力源出现了问题,也只能是因为消耗过量导致浓度过低才是……用通俗一点的例子来解释,就像驾车期间突然报警说油箱过满一样。
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
机械故障?警报出错?还是……
源石在自我增值!
浓云笼罩着罗德岛。
神站在云端看着脚下的蝼蚁,讪笑。
“怎么会这样……唔嘤……原来……嘻嘻啊~咪波一直处于暴走状态吗……嘤哈哈~”
她猜对了。
但正因如此,她也知道了,在博士到来之前,自己的噩梦将永远不会结束。
可也感谢这声提示,以及之前自作聪明地模仿博士声音,梅尔的大脑清醒了几分。伴随着假博士的话,梅尔心里亮起了希望。
【是啊,博士一定会来救我的,一定会的,嗯!】
自己必须撑住。
腋下的手停下了,却没有移开。
到这里了,也理应来到这里。
深深的腋窝依旧漾着一汪甘油。
“唔嘤……咳咳……唔……”咽下一口唾沫,用眼睛死死地盯着腋下附近的操作。
恐惧,紧张,和兴奋期待交融,脸颊通红。
【该死的矿石病。】她暗骂。
【我到底在兴奋什么劲啊!我又不是受虐狂!】熟透的苹果般的容颜。
【而且……就算不是矿石病,我也对博士……】摇了摇头,把想法甩出脑外。
明明自己可能会笑死在这,却毫无紧张感可不好。况且自己从来也不是恋爱脑。
“唔嗯!”腋下的手又加了几分力道。
怪,它们虽然按着,却好像刻意避开了自己的敏感地带,并且也只是普通的左右分开紧贴其上,也不揉按。
“呜诶?”张力。腋下的肉被分开了。汪着痒油的腋窝被强制性的张开,扩大。中心的嫩肉暴露无遗。
“不……不是吧……别呀……”惧怕还是盖过了其他情感。
细细回想起来,自己的腋窝因为稍有凹陷的原因,其实一直没有被真正针对性的刺激过。如果是人工的话还好说,但是博士从来只用自己测试机械性能,而机械作为辅助手段,没有必要为了一个种族的特殊构造而额外增加硬件与编写程序,所以平时也不过是毛刷或是普通机械手的大面积搔痒而已,
处女地,货真价实的处女地。今天,这里将首次接触到挠痒为何物。
【会被玩坏掉的吧……】她有史以来第一次冒出了这个念头。
连呼吸都开始颤抖。
但真正让恐惧到达顶峰的,是接踵而来升起的一对小刷。
那大小,材质,简直都是量身定做。
最令人崩溃的是,它们还转了起来。
“别呀!诶!诶!这也太过分了吧!”身上其他位置的搔弄不知何时已经停下,到达是出于对自己制造者的那么一丝怜悯,还是系统判断,单纯刺激腋肉就能给予她足够大的痛苦?
缓慢靠近。
之前还多多少少能扭动挣扎那么几丝,现在自己的腋窝被四只机械手强制压在床上,还同时展开了中心敏感地带。真的,除了脖颈向上之外,完全动弹不得。
甚至产生了用嘴咬住刷子阻止其接近的想法,可惜,脖子还是短了那么一点。
“赫默小姐、缪缪、麦麦、塞雷娅主任、伊芙芙、博士……”
【哇,走马灯。】做好了死的觉悟。
越来越近。
连转动带起的气流都让她觉得痒痒。
“唔……”眼睛合上,反正肉体无论如何也逃不掉了,就假装自己什么也没看到,给精神上一点宽慰吧。
咬着嘴唇,试图当高潮到来时憋住笑。
【从博士那借来的书还没看完呢……呜……】胡思乱想。
【床下还藏着自制的咪波2011型想送给博士……也没机会了……】
【和麦麦约好的一起探索新大陆的……】
【嗯……】
【怎么还没开始?】
旋转声也停下了,四周静悄悄。
难道是博士把机器关掉了?
睁眼确认状况。
“这是什么情……哇呀啊啊啊啊!!!”
睁眼的瞬间,还没有看清到底发生了什么,停在腋窝前半公分的刷子重新旋转起来并贴了上去。
“呜呀啊啊哈哈哈!偷袭……呼哈哈哈哈哈!!啊啊啊!!”
“犯规啊!犯规啊!!!呀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不要……呼哈哈哈!停啊啊啊啊啊!!”
比想象中痒太多,刺激太多了。
咪波对自己主人的腋下做了很多功课。
毛刷只是针对这块宝地的其中一种方式罢了。
喷射水流,掏耳勺,振动的金属球……
而且,每次轮换时,都是仅停下一边的刺激,也就是说,在最不济的情况下,梅尔都至少在接受半边的剧烈搔痒。
要不是有呼吸机的支持,她可能已经在中途昏过去了数次。
停下时,意识已经有些模糊了。
眼睛空洞无神地向上翻着,脸上糊满了污物,嘴角也因为惯性而翘起。
氧气面罩里突如其来的刺鼻气味让她稍微缓过来了一点。
那是加大了剂量的提神药。
要以能玩坏受刑者的强度去行刑,但又绝不能让其被玩坏。
毕竟把人调教成器物后,就没有拷问价值了。
突然觉得好委屈,好痛苦,好害怕。
“呜呜……呜啊啊……博士……救我啊……呜嘤嘤……呜哇……”
就在崩溃的边缘了。
咪波可不管这么多。
面对这个体感平均感度高达80的女性,居然“坚强”到至今没有招供。
不含任何的不服气或是敬佩,对梅尔,它打算用上“杀手锏”。
在最初扫描时,它就注意到了一个不同寻常的点。
腰上的指爪前伸了一些,下压,分开。
【又是腰吗?】感受到了那里的动静,但已经没有力气抬起头去看了。
【哪里都无所谓了……】又一次闭上眼,她希望这只是一场噩梦。
“唔咿!!!”就像被闪电劈中,全身猛地一抖,差点连拘束器都没能控制住。
一阵巨痒,能把把天灵盖掀起来的巨痒。
猛地抬起头,自己的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肚脐。
带着细细茸毛的小棒,点在其上。
伸进去。
“呜呀啊啊!!!”又一次。
难以理解的巨痒。
“这……这是什么呀!为什么会这么痒啊!?”
“别……别……呀啊啊!!”转动几度。
“嘶……嘶……哇啊!!!”抖动一瞬。
“呀啊!!呜呜……呜呼啊~~”慢慢抽出。
满意似的还甩了甩棒上沾着的精油,收了下去。
“不行……那里不行……那里……绝对不行……”梅尔哭饶。
又有东西伸出来了。
一根,两根……好多根。
粗的,细得,直的,弯的,干的,湿的,粗糙的,光滑的,毛绒的……
靠近。
“饶了我吧!饶了我吧!不要了!真的不要了!!”
“啊啊啊!救命!有没有人!有没有人!!救救我啊!!”
“啊啊啊啊啊!!!别过来!!呜哇啊啊啊!!”
吸着肚子,想尽量远离那群东西,因恐惧而大口呼吸,腹部又不受控制地起伏着。
泪水根本控制不住,一个劲地往外涌。
“嘶……哈……嘶……哈……”靠得越近,呼吸越急促。
神经绷得快断了,还有名为恐怖的恶魔在上面走着钢丝,旁边悬着“痒”做成的剪刀。
崩溃,一步之遥。
一扎,一拳,一指……一毫,
但有时,神还是失算了。
还差那么一点点的距离,机器被停下了。
刑床上的少女,身前悬着剑树刀山,
逐渐分崩瓦解。
我不该空出半小时的时间的。
拘束应声打开。
“呼……呼……呼……博士?”真的仿佛做梦一般,有些难以相信。
“是我。”我站在床头。
我来了,确实地赶来了。
“嘻……呵……”眯着眼睛看着我,发呆。她笑了。“太好了……太好了……”又哭了。
“太好了……”眼睛慢慢合上。昏睡过去。
扶着她的脸,轻轻擦拭泪痕。
“苦了你了。”
………………
“源石浓度过高……虽然我不懂机械,但我知道这绝不是好事。”差人送走梅尔后,审讯室的灯光重新回到了明亮。
凯尔希站在控制台前看着大红色的文字。
“还是说,这也在你的计划之内?”她瞪着我。
“不,”我在调试刑床。“我真的没想到这片海域居然对机械也能起到影响。”顿了一顿。“我对不起她,我欠她一次。”
“……那现在怎么办?还能用吗?”看着已经在刑床上固定完毕的银发睡美人,凯尔希发问。
“无妨,现在我们人在一旁,真出意外也可以及时停止。”起身擦手。“再说回来,强度越高,或许效果越好。”我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她看着我,我看着她。
“汉威尔……你……”敲门声打断了她。
“博士?”来了,来得正是时候。
德克萨斯。
人员损失:无。
渡海篇1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