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维尔嘉维尔!那边好像在办什么活动耶!去看看吧!”
“哦!是比赛吗?走!看看去!”
哦,美丽的际崖城!属于杜林人的地下诚邦。
热情好客的杜林人欢迎一切外来的朋友,淳朴厚实的民风将会滋润你的每一寸肌肤,你将在这里体验到宾至如归般的舒适享受。
当然,前提是你最好是会喝酒,酒量也是越大越好!
那么,在如此好客嗜酒的杜林城中,会举行的比赛,自然是——
“什么玩意儿?‘第一届际崖城痒痒忍耐大赛’?”没错!那必须是和酒有着千丝万缕关联的“忍痒”大赛啦!
你问关系在哪?奖品啊奖品,获胜者可是能得到卡姆陈酿烈酒一桶!整整一桶哦!这可是找遍全际崖城都少见的美酒呀!
嘉维尔扬起的嘴角抽了一下。
再三确认自己没有看错,不过即使站在靠后的位置,高出杜林三十公分的海拔还是让她轻易眺望到了横幅上那一条明晃晃的赛事名称。
“该说不愧是杜林人吗,居然连这种东西都要拿出来比赛。”依娜姆从各种意义上都觉得已经见怪不怪了,大概无论此时在这座城里看见杜林们干出任何事她都能坦然接受。
“什么嘛,只是这样而已吗,没意思。走啦走啦,还是跳瀑布来得有趣。”嘉维尔显然对这项赛事没什么兴趣。
“嘉维尔……”摆了摆手,正准备转身离开。可特米米的声音突然又叫住了自己。
“嘉维尔!你去参加一下好不好嘛!”
“哈?为什么?你这又是有什么奇怪的新想法吗?”
“对的!真不愧是嘉维尔,一下就猜到了呢!你想想,这可是际崖城的第一届比赛哦!如果在第一届就取得冠军的话,一定所有人都会崇拜上嘉维尔的!”
作为泰拉大陆“嘉维尔宣传委员会”的终身主席,特米米总是不会放过任何一点让嘉维尔变得更加出名的机会。
要是放平时,我们和蔼可亲的医生小姐一定会好好敲打一下这位白发少女的脑袋,并稍加说教后毅然拒绝。
“诶,不是……就是说,我也没想让别人崇拜我……”可今日的嘉维尔不知为何却节节败退,看着那两眼放光不断朝自己靠近的特米米,居然只是含糊地说着那些早已重复了无数次的话语。
依娜姆是觉得稀奇,她也没见过嘉维尔这样。
更别提下一秒嘉维尔就朝自己投来了求救似的目光,这更让她摸不着头脑了。
“啊!祖玛玛!”好在下一刻,嘉维尔抬眼望见了不远处报名柜台前那比自己还高上那么一截的黄黑色身影。
才终于像是转移话题般地朝她打了声招呼,无视了还在央求自己特米米从拥挤的杜林缝隙中挤了过去。
“怎么……你在报名吗!?”
“嗯。”森蚺点了点头,转身指了指脚边的宣传标牌。“第一名的奖品除了酒之外,还有自走车零件选购券,我觉得非常值得试试。”
“……好,也是不出意外的理由呢。”
“嘉维尔呢?你对什么奖品感兴趣吗?”
“啊!不是,我其实没打算……”
“嘉维尔才是要拿冠军的那个人才对!”好了,特米米又追上来了。
不对,与其说是追,根本就没能与她拉开什么距离。
“哦哦!这位地上来的小姐好大的口气啊!”
“目标直接是冠军吗!好!!很有气势!我敬你一杯!”
周遭的杜林们听见特米米的宣言后也开始起了哄子,本就始终热烈的气氛在这一下搞得更加火爆。
“对的对的!嘉维尔那么厉害!必须是冠军!”特米米喊得更有底气了,杜林醉鬼们的情绪又被进一步调动。
“不是!我没有打算……”嘉维尔还想再解释一下。
“嘉维尔,你……”结果森蚺脸上略带震撼。稍加思索。“你也想要选购券吗?”
“不是……”嘉维尔头疼。
“可不会让给你的哦!”
好嘛,现在是彻底给她整的骑菲林难下了。
“哎呀!行行行!行吧!就陪你们玩玩!”反正身边就是报名处,干脆一咬牙一跺脚,伸手就把报名表抓过来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伴随着特米米携带着周围杜林人的欢呼,嘉维尔也只有扶着额头长长叹了一口气。
——半小时后——
“好的!欢迎各位来到我的际崖城的第一届‘忍痒大赛’现场!我们看到各位选手都已经就位啦!”
嘉维尔感觉自己的眼皮在跳。
也不知道特米米是从哪里临时搞来那么多应援用的招牌,灯红酒绿晃眼得不行。
参赛报名的十几位选手此时并排地站在舞台之上——也不都是站着,嘉维尔和祖玛玛两人由于身高原因其实是跪在台上。每个人都双手平举,将自己上身那些传统的敏感部位暴露出来——她俩还是例外,因为臂展太长太占地方的关系,所以最后是将双手抱到脑后,效果倒是也都差不多。
莫名其妙有点羞耻。连嘉维尔这木头脑袋都感觉到了。
身前站着两位杜林人,应该就是由她们来负责挠痒了。跪下之后,原本高挑的两人反倒是比起杜林还要矮上了那么一截,以至于在那两位工作人员的身体遮挡下,观众席下除了那些连大白天都亮的不行的应援棒外几乎也看不到什么光景。
干脆扭头看看相隔数人的祖玛玛,她一脸期待加视死如归的表情。
“啧!不就是挠痒痒吗!忍给你们看就是了!”她也视死如归。反正事到如今,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不是。
“好!那么规则非常简单,忍耐时间最长的人就是冠军!不能放下手臂,不能躲也不能笑!各位选手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齐声回答。
“嘉维尔!加油啊啊!”
来吧!就等着老娘给你们拿个冠军回来吧!
“好!那么比赛——开始!”
“呀哈哈哈!?”
“哦呦!在比赛开始的瞬间!第一位被淘汰的选手就出现了!”
伴随着几乎与比赛开始的信号同时发出的一声笑声,在现场观众的哗然中,嘉维尔几乎是整个人缩在了地上。
别说冠军,差不多是在那两个杜林小姑娘的手指碰到她腰上的瞬间,嘉维尔便落败了。
舞台前原本火热的空气仿佛立刻将至了冰点。嘉维尔也只是倒在地上,护着刚刚被触碰的部位脱力般不住地喘息。
“嘉维尔……你居然……”特米米的声音从台下传来,声线低沉。
“不是,特米米,你听我……”
“我太失望了,嘉维尔,没想到你居然这么简单就输了……”
“呦!这不是无敌的嘉维尔吗,没想到居然败在挠痒痒手上了~”始终不见踪影的斯第奇也不知从哪里突然冒了出来,摆着一副嘲笑的嘴脸,双手在空中抓握着向自己靠了过来。
一时间周遭的人影全都扭曲了起来,有大声埋怨的,有出言嘲讽的,有缓缓向自己靠来,仿佛还要继续呵痒嘉维尔的。
“不是!我没有!你们听我说……听我说!”
“哇啊!”
随着一声叫喊,嘉维尔从床上猛地坐起。
床头那长得一对大角的奇怪鳄鱼闹钟还在喳喳作响,窗外荒漠地平线刚刚升起的朝阳照在了她的床脚。
砸了咂嘴,挠了挠头。伸手把闹钟按上,嘉维尔便翻身下了床。
——
“都过去这么久了,你还是对这件事耿耿于怀啊。”森蚺干员故意提高了些音量,清晨罗德岛的食堂可是热闹无比。
“这可是耻辱!我活了那么大!还从来没有这么丢人过!”嘉维尔猛地咬下了一块手上握着的羽兽腿肉,愤愤回味着因为噩梦而被迫想起的那场在际崖城的“惨败”。
“呜呜呜……对不起嘉维尔,我不该让你去参加那个比赛的……我实在是没想到……没想到你……”特米米就坐在桌对面,对此自责不已,只是垂着脑袋一个劲地道歉,餐盘里角峰特制的丰蹄奶面包都变得不香了。
“没想到你会这么怕痒,居然一瞬间就失败了。”森蚺补充道。
“我倒数第一,你倒数第二!好意思说我……本来就是陪你们玩玩,结果搞得我整夜整夜睡不好觉,你倒好,也不为那自走车券惋惜一下。”一边与邻座的祖玛玛拌着嘴,顺手把自己的面包放到了特米米盘中。
“特米米你也赶紧吃饭啦!看看你这上岛之后都瘦成什么样了。而且这事本来也不怪你,说到底还是我对自己的忍耐力评估出现了错误导致的。”
“你难道不知道自己很怕痒吗?”
“要你管啦!我知道但我有信心不行吗?”
“反正不管你知不知道,现在咱们大家算是都知道了。”
森蚺将碗端起,吹了吹温热的肉汤表层的浮油,小小抿了一口,这是阿卡胡拉地区干员上岛后每顿早餐的必备。
“可恶!等明年再去找那群杜林!要是这东西办第二届!我非要拿个冠军回来!”
“嗯嗯!是嘉维尔的话一定没问题的!但是话说回来,嘉维尔你既然这么……怕痒,平时战斗的时候不会受到影响吗?”特米米也有样学样地端起碗来吹吹,不过她那碗里盛的是甜口的米糊。
“啊啊,这个倒是还好啦。打架的时候保持兴奋的话,就不怎么能感受到别的东西了。”想用叉子想去抢森蚺盘子里的熏肉,被挪开了,只叉到两根咸菜。
“那平时呢?毕竟你因为源石结晶的关系,几乎都露着腰呢。”
“习惯就好啦,自己多注意一点,一般也不会出现哇啊啊!”
嘉维尔的叫声一下令嘈杂的食堂安静了下来。
森蚺硕大的长尾从后方悄默声地打了个转,用尾尖猛地戳了一下嘉维尔靠外的侧腰。以至于她一下从座位上弹起,险些直接掀翻了桌子。
“噗!”森蚺差点笑出声。
偌大的空间一下变得静止,吃饭聊天的抬起了头,排队等待打菜的也转过了身,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在这一刻射向了呆立在那的嘉维尔。
嘉维尔呢?只觉得脸红得能滴血。
“看……看什么看!吃饭!”又喊了一声。嘈杂的背景音才又重新响起。
“祖玛玛,下次再像这样,我非弄死你不可!”忿忿坐下,咬牙切齿地指着依旧在憋笑的森蚺,甩着自己的尾巴去击打刚刚袭击自己的罪魁祸首。也趁着她没有注意时,终于将那块熏肉抢了过来,一把塞进了嘴里。
“你……噗噗……”
“你再笑我真的翻脸了啊!”嘴里的肉还没咽下去,吐字含糊得很。
“好,好。不笑了。咳咳。”清了清嗓子,森蚺总算压住了笑意。“我其实想说,既然你打算明年夺冠的话……嗯咳!明年夺冠,那你得想办法改善一下自己的忍耐力才行啊。”她是不是中途又差点没忍住?
“我当然知道啊!所以这不是正在想办法呢嘛。”
“要我说,你不如去找博士问问?”
听到这,特米米也是一个激灵。
“对啊!博士的话,一定会有办法的吧!而且你看……博士本来就对那个……挠痒痒挺有研究的不是吗。”她也望向了嘉维尔,依旧是睁着那双纯洁无瑕的大眼睛。
嘉维尔有点怕了,总觉得她每次这样看向自己,接下来都没好事。
不过,博士……吗?
——饭后,博士办公室内——
“博士!”说来是巧,最近一段时间也正好选到自己作为博士的助理。所以算是借了职位之便,省去了预约或是躲避旁人等一系列繁杂的事项,在进入其办公室后,嘉维尔便直直朝着尚在伏案处理文件的博士桌前走去。
“挠我。”开门见山。
大概没几个人见过汉威尔博士把眼睛瞪得这么圆的样子。嘉维尔有幸成了其中之一。
秉承着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对方的原则,嘉维尔也没有避开眼神,而是就这么直直将视线迎了上去。
倒是博士先一步移开了眼,左手竖起食指示意嘉维尔稍作等待,继续一目十行地将看至一半的文件扫完,迅速签署附属建议及自己的大名,将文件合起放至一旁,捡起笔帽盖好,钢笔插入笔筒。
吸了一口气。
“这是……”他又抬起头,方才的惊讶已经去了八成。“你们部落特有的求爱方式吗?”
“我揍你啊!”
“好,好。”摆摆手。但嘉维尔总觉得他这个问题问得不像是在开玩笑。“那,和我说说为什么吧。”
一边这样说着,博士也从办公桌后站起。
作为罗德岛战略战术总指挥的博士,办公室虽宽大,但布局并不复杂。进门后正对的便是其办公桌,桌旁设有助理席,背靠一座巨大的书柜,屋内右侧更宽敞些,但主要也不过一套沙发与茶座,用于接待外客,或不时地与干员谈心。
罗德岛虽然设有心理咨询室,不过大多女性干员好像还是更愿意来与博士倾诉衷肠。
起身后,朝沙发处一伸手,以示邀请。
“去那边吧,我们慢慢聊。”先一步开始移动。
嘉维尔却没跟上,反倒是喊住了已经行程过半的博士。
“啊,要么……你还是当我没说好了!仔细想想的话,好像还挺耽误时间的哈哈哈~”
在战斗时她总是有股用不完的冲劲。但到了面对这一情况的时候,她反倒是体会到了何为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哈,工作总是做不完的。”博士还是坐上了那硬质的沙发,虽然没那么舒适,但据说对腰好。“况且,每天本就要抽出很一段时间用来给各位干员排忧解困,权当今天是提前了。”
他已经开始着手烧水泡茶。嘉维尔其实不喜欢喝茶,平平淡淡,带着丝丝苦味,喝着总觉得没劲得很。但博士却为此特地从萨尔贡找来一款特殊的茶叶——或许不能称之为茶,那东西在入水搓揉后会形成大量粘液——但如果单纯只是冲泡,倒出来的液体却带着嘉维尔喜欢的香味。所以也就在轮班助理的这些日子里,她才有了兴致细细品尝一下这股带着温绵香气的饮品。
“而且,退一万步来说,这毕竟是……”可在摆弄茶具间,博士的动作却突然变得迟缓异常,连贯清晰的吐字也一下含糊起来,双眼渐渐合拢,整个人就仿佛断了电的机器,瞬间失去了活动能力。
嗜睡症。也并非传统意义上的生理精神疾病。博士的表现,更多是由于矿石病所引起。理论上,他随时随地都可能突然进入睡眠,时间或长或短,有时在入睡后瞬间便会醒来,有时却又如同昏迷,没个数个小时绝不睁眼。
不清楚这是不是鸮型黎博利在感染后所会表现出现的通病,但就岛内观察来看,大体都有相似症状。
不过就博士本身而言,其实这一病症却并未给他带去过多影响。说来也怪,他就好像在一定程度上能够控制发病的周期一样,从未有人见过他在作战或是其他危急时刻入睡。也只有当心情放松,加之环境安全时,他才会在某一刻突然停止活动,闭上双眼。
“喂!博士!”是啊,环境安全,自然是综合多方面考虑而论的。
由于处于前倾的姿势突然睡着,眼见博士将要一头栽向哪壶正巧烧开放至身前的开水上,嘉维尔是眼疾手快,两步上前便将他扶住。
“哦,谢谢你啊,嘉维尔。”也不知是因为喊叫还是本次睡眠本就短暂,他便已经醒来了。
“你小心点啊,这要是一头撞下去,我以后在医疗部还怎么面对赫默医生……”嘉维尔下意识提到了那位与博士关系特殊的医疗部同事。可就这么将想到的词汇连贯说完后,明明已经没有再多要补充的内容,她却突然感觉喉中仿佛被什么噎住,无论怎样都发不出声音。
“啊,这不是有你在吗。”
“诶唷,你这是在耍小性子吗?要万一今天助理不是我的话,你可就真要毁容了。”
“哈哈,所以说,也只有你在的时候,我才会选择在这时睡着啊。”
“说得像你真的能控制啥时候睡啥时候醒似的。”一边这样说着,也是由于上前扶住博士的关系,本还在办公桌前踌躇不前的嘉维尔便也顺势靠坐到了博士的身旁。
本是习惯性地抱着脑袋一下倒向了椅背。可总觉得突然反应过来什么似的,又迅速将手放下,从后仰改为前倾,双手撑在沙发边缘,张开的双腿也并了起来,向着博士的对侧挪动了几分距离。
从没见过嘉维尔这般拘谨的模样。
博士转头望她一眼,没有多说什么,移了一杯小茶至她身前。
“喝茶。”
“啊啊,谢谢。”嘉维尔看着棕亮的茶水出神。
“刚刚说到哪了来着?啊,是。”博士先抿了一口,接着也朝着远离嘉维尔的方向挪了一挪。不过并非为了远离,而是给偏身正对留出更多的空间。“毕竟是嘉维尔你的……事情,对象是你的话,各种意义上来说我都是没有理由拒绝的。”
“各种意义都是些什么意义啊?”嘉维尔也转过了身子。
博士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就这么看着嘉维尔那张三分英气,三分俊美,四分可人的脸庞。
“各种各样。”又一笑,便将这个话题打诨过去。“好了,言归正传。和我说说你希望我……的理由吧。”把那两个字省略了。
嘉维尔其实显得还是有些不情不愿。
抬手挠挠头,摸摸脖子,长长叹了口气。
“好吧,那长话短说……”
说是长话短说,但几乎是把杜林城行动的报告又念了一遍。加上各种口头上的所见所闻,以及断断续续,磕磕绊绊,结结巴巴才好不容易说完的,比赛的事。
放平日,嘉维尔甚至可以被称作口舌伶俐。不过在这时却搞得废话连篇,避重就轻。
“我听明白了。”不过博士的耐心很好,抓重点能力也很好。“所以,你想让我帮你在明年的比赛上拿冠军是吗?”
“嘛……是这个意思。”嘉维尔觉得脸在发烫。“哎呀,那个,其实这个冠军不冠军的也不是很重要啦!毕竟博士你,是吧,要是觉得为难的话……”
“哈哈,不会。”博士立刻给出了她答案。
伸手将嘉维尔那已经凉了的茶水倒掉,重新续上一杯。
“就像我刚刚说的,这毕竟是你的请求。”看不出来博士脸上有些什么别的情感,只有那一如既往的温柔。
他反复强调这句话,究竟是想表达什么意思,其实多少有些头绪,嘉维尔倒也不傻。
“好,那,你具体哪些地方怕痒,能和我说说吗?”这次轮到博士开门见山了。讨论这一话题,尤其是在博士面前讨论这个话题真的很难做到脸不红心不跳,反正嘉维尔是做不到,恐怕全岛也没几个女性干员能做到。
“就……就,”连眼睛都不知道该放在哪里了。“咯吱窝啊,肋骨,腰……呃……”她自己也低着头,随着嘴里报出的敏感部位而扫视着自己的身体,从上到下,好好思考,好好琢磨。“腿……好像也,尾巴根是吧,还有脚啦——哎呀,你就当全身都怕算了!”
“全身是吗,那还真是个大工程。”
“虽然你这话说的没错,但把这件事说成‘工程’听起来还挺让人不爽的。”
“哈,我的错。”博士又一笑。“那,介意让我现在试试,究竟敏感到什么程度吗?”
“啊?现在就要?”
“是,毕竟这种东西比起用嘴描述,还是……”
“还是直接上手来得更直观是吧!行吧行吧。”
答应起来倒是痛快,但具体又该怎么操作,嘉维尔是没啥头绪。
“那,先挠……先试哪啊?”
“嗯,是啊。”博士站起,一面向着沙发后方踱去。“脖子吧,先试试这里。”
脖子吗?虽然也是经典的敏感点之一,但好像很少被人提及呢。不过确实,这块区域的话,作为循序渐进的入手部位来说的确合适。
嘉维尔下意识将身子转过,目光想要跟随博士身体的移动。听到“脖子”后,她也是下意识地耸了耸肩,打了个寒颤。
“我不会直接对那里进行刺激,作为过渡,我会先触摸你的手臂上端及肩膀。”等博士来到她的正后方,嘉维尔也停止的旋转,挺直了身子端坐在那。
“你想的倒怪周到。”
“哈哈,失礼了。”也没有直接将双手搭上她的肩侧,依旧是做了语言的预警,但真到触碰上她露出的手臂上部肌肤时,嘉维尔还是猛地将肩膀一耸。
“放松……放松……”手上稍稍用力,将其压下。博士在尝试安抚这只受惊的小兽。
嘉维尔也主动调整着呼吸,深深吸气,又缓缓吐出。
“我不会搞得太激烈,所以请尽可能地去忍住。”一边这样说着,手开始向内缓慢移动。
几乎是以手指正好能让皮肤感受到摩擦的程度。作为近卫干员时,嘉维尔的战斗服对于肩部平面的包裹程度还算良好,所以仅仅是隔着布料的触摸,还暂时没有让她感到不适。
到真正来到脖颈处,博士那未经沙场却远甚想象粗糙的手指才终于被她敏感的肌肤所感受。
又是耸肩,不过就此一瞬。嘉维尔也在有意识地控制挣扎或是躲避。
磨砂般的质感开始在颈部绵延。毫无疑问是应该被称之为痒的感觉,但却酥麻得很,并谈不上强烈,甚至在某些程度上来说竟莫名地舒适。
嘉维尔的按摩正骨手法是一流,不过可惜,由于“体质关系”,她自己其实并未体验过这种推拿带来的放松感。
从按压后颈的两指,加上好似在侧方轻微爬搔的其余手指,总觉得,这与她想象中的挠痒可谓是大相径庭。
“博士,我俩应该无冤无仇吧?你可不要想着趁这个机会掐死我啊。”她甚至有了开玩笑的闲心。
不过也难怪,这样从后方双手同时握住脖子的行为,对于战士来说恐怕难免有些戒心。
“看起来你并不讨厌这种感觉啊。”几乎已经不再躲藏,只有少数时候手指搔到某处格外刺激的区域时才会小小颤抖一瞬。但大多数时间,她都选择主动将头抬高,将脖子伸直,将毫无防备的咽喉露出。
“呼……感觉……居然挺不错的。”嘉维尔已然闭上了眼,专心地享受来自颈部那令人愉悦的搔弄。
博士当然不会做出伤害她的事。不过双手自下而上攀爬着她伸长的脖颈,到达顶端的下颌的交界时也没有停止。
反倒是继续滑动指腹,顺延脸颊与下颌骨的边缘轻轻游移,搔弄因为仰头而绷紧的下巴皮肤。
“呼……嗯。”基本是无意识地在呼吸间带上了些许轻哼。嘉维尔的嘴巴也微微张开,仿佛沉睡一般,脸上尽是慵懒与惬意。
到双手缓缓捧住她的脸颊,开始微微揉捏她那比看上去更加柔软的侧脸,本就生得喜人的五官也因此产生了滑稽的轻微扭曲。
直到这一操作持续了一阵后,嘉维尔才终于反应过来什么似的。
“喂,我说博士啊。”先开口,再缓缓半睁开了一只眼睛,若隐若现的金色眸子仰头望着身后的男人,墨绿的剑眉一挑,嘴角也扬起。“你是在趁机占我便宜吗?”
眉眼间没有半分愠怒,只是大大咧咧地笑着问出。
“岂敢。”博士也笑着回答,不见他慌了手脚。“看来脖子不算‘重灾区’,就先到这里好了。”顺势把手收回,又重新绕回正面,坐回原处。
“感觉怎么样?”博士问道。
“嗯哼~比想象中好多了,可以的话我还想再来一次。”嘉维尔端起了放得温吞的茶水一口喝干。
“那就再来一次。不过这次换做腋下。”
嘉维尔正欲将茶杯放回的手在空中顿了一下。方才舒适的感受因为这句话而结束回味,见她又冒出几丝冷汗,整个人停在了那里。
“不用怕,反正早晚也要试的。”
“呵!怕怕怕怕什么!我可没说我怕了啊。”
她说没有,那就当是没有吧。
“行,不就是腋……腋下!来吧!”将手朝两侧平举抬起,一脸视死如归般的神情。
博士笑着,这次没再多说什么,而是直接伸出了手……
“诶诶欸!不是!就这么直接挠吗!不做点那些什么……像刚刚那样的,过渡的……”在博士的手指刚要接触到她身体时,嘉维尔却立刻躲了开来,一下向后将身体蜷起,本还张开的双臂也迅速收紧,小臂护在身前,像是要阻止博士手指的进攻一般。
“哈。”博士轻笑。“来。”又是那仿佛引导一般的语气,牵过嘉维尔护在身前的一手将她扶正。
“张开,来,十指交叉,抱住脑袋。”看来是不怎么喜欢平举的姿势,博士还是让她用了手肘朝上的方式将腋下再次露出。
嘉维尔这次将夹紧的胳膊分开明显是带上了些许抗拒,但半推半就地也还是再次把腋窝露了出来。
博士的手就这么扶在大臂的末端,前后调整摆弄着位置,眼就那么毫不避讳地盯着她张开的腋下,观察手臂张开至哪个角度时,此处的筋肉最适宜被刺激。
其实没什么用,大概只要博士的手指稍微接近一点,嘉维尔的手虽不至于直接放下,但也肯定是没法维持原样了。
可能比起腋下的活动,他其实更想看到的是嘉维尔那本就带着氤氲的脸颊变得更红。
“准备好。”终于调整到了一个或许与最初毫无区别的位置后,博士才空出了一手,朝着对侧依旧被扶住胳膊的那边伸去。
“你就,就当我准备好了。”说是这样说,可随着博士手指的靠近,她的身子也开始跟着一起朝着另一侧扭曲躲闪。
“呜呜呼呼呵呵呵,你,你挠不挠啊呵呵呵……”莫名其妙的笑声。
“我这还没碰你呢,笑什么?”
“我我我,我紧张不行吗!”
嘉维尔是没想到,明明对方的手离自己腋下远的不行,可那股奇怪的痒感好像就已经从即将与手指接触的部位传了出来,并由此引发一连串的呵笑。
“好吧,来。”放弃了这样一手固定一手搔痒的计划,重新将嘉维尔扶正,重新回到了两手托住大臂的状态。
“我们慢慢来。”从上至下,手指开始移动。“可以笑也可以骂,不过尽量不要动。”
“行……嘶嘶。”
“实在紧张可以试试把眼睛闭起来。”
“闭起来那不是更紧……嘶咿咿!”本身就不是多长的一段距离,也不过一段对话间的功夫,博士的手指便已经抵上了那对由于紧张等各种因素而略显湿滑的腋下。
嘉维尔倒是意料之中的猛地一下将手与腰同时弯了下来,但也紧接着便重新挺直。
阿达克利斯族的腋下不如其他种族干员那样温暖,但柔软依旧是足够的。
博士也不过是将手指摸在那处,也不做搔弄,仅仅大指抵住腋窝中心那块凸起的软肉,并非摩挲,而是稍稍用力地下压几分,开始轻轻揉搓。
“等……等一……呼哈~嘶……”嘉维尔仰着头,是为了防止手臂放下所做的挣扎。
“很痒吗?”博士问着,手上动作一刻不停。
“痒……倒也不是……就,很奇怪嘶呼,会……忍不住想笑,呼呼……但,但总觉得,不太像是痒……呼呼呵呵~”
很奇妙的感觉。
由两边的腋下传来,好像在起初会被识别成为“痒感”的东西,却在进入身体后被神秘的化解,只留下一些淡淡的引人发笑的信号依旧令她嘴角上扬。
今天的气温并不高,可嘉维尔却明显感受到身体开始发热,源头同样是抵在自己腋下按压的那两根手指。痒感分解后便形成了一股带着暖意的电流开始在她的周身流淌。
上到天灵,下至足心。好像与方才搔挠颈部时来的类似?嘉维尔本能地想要抗拒,默认这是一种不适的感受。
“尝试接受它,嘉维尔。”可博士的话语又再次响起。
那既然博士都这样说了,嘉维尔自然也就尝试性地去这样干了。
起初不是那么顺利,她依旧还是在下意识地抗拒这种似痒非痒的强烈而微妙的触感。
“嘶……嘶呼……呼……呼哈~”她开始调整呼吸,开始顺应那股暖流的蔓延而同步吐纳。没有过于沉重,可她的胸口与腹部便也随着加深的呼吸而开始了起伏。
渐渐的,那股暖流变得纯粹,其中所带有“痒”的杂质好似在某一刻被彻底过滤或是淡化,如泉露般温婉在她的体内游转。
“呼哈……哈啊~”轻笑化作了如同呻吟般的诵唱。随着手指的按压,她也跟随者一并细微地调整腰身,以便其更好地刺激。
或许她自己并无自觉,但此番景象若是旁人看来,或许多少是有些伤及风雅。
“现在感觉怎么样?”
“就……嘶呼……好多了……呼哈~说是,说是舒服……呼~也不为过的样子……”嘉维尔看起来很满意。
“挠痒本身并不那样可怕,嘉维尔。”博士说着,手上的动作一刻未停。“本质是令人发笑的一种刺激,自然是不应该将其视作折磨才对。所以只要你能习惯,最好的情况是喜欢上这种感觉,自然是能事半功倍。”
“还是……嘶呼,别了吧,喜欢被挠痒什么的……哼嗯……听起来就弱爆了呼……”
“承认喜欢,和实际喜欢,是可以不用并存的。”他这样说着,始终抵在腋下的手终于离开了那块温湿的柔软,开始向下移动。“接下来会刺激一些,你可以感受一下。受不了的话,把手放下来也行。”
“行……行唔呼呼哈哈哈~”笑声几乎是随着博士的手指抵达肋骨的瞬间便冒了出来。
始终分开展露腋下的双臂也在这一刺激下开始夹紧。她大可就此机会重新将手臂夹在身体两侧以阻止博士的挠痒,但那十指交叠的双手依旧死死抱在脑后,即便在吃痒之下也只是向内夹紧,把头部藏在其中。
“这……这下哈哈哈嘻嘻……这下就不太哈哈哈……不太舒服了呜呜呼呼哈哈哈哈~好痒嘻嘻呼呼哈哈~”
“受不了的话,可以随时喊停。”
“还行……咿咿嘻嘻哈哈哈~呼呼……嘶咕……噗呼呼,这种程度的话,我……我还能行嘻哈哈哈!”
手指还在持续下移。博士的力度并未改变,虽然刺激肋骨与腰腹时的手法不尽相同,可再上一个音量的笑声还是说明,嘉维尔的腰部或许是今日所触部位中最敏感的那一个。
她开始挣扎摇摆,搭在沙发外的一脚开始频繁地跺踩地板。因为受痒而将腹部蜷缩,又深吸一口气重新将腰挺直,可又在下一秒瞬间破功。
“你侧腹的小鳄鱼,是你自己画上去的?”博士平日不算是个特别健谈之人,他更习惯于作为一个倾听者存在。但此时却不时挑起些话题,像是为了转移嘉维尔的注意力那样。
“是……嘻嘻哈哈哈哈哈~是啊哈哈~那肯定是我自己咕噗噗!我自己画的,噗呼呼哈哈哈~我可不敢……嘶呼呼!给别人在我腰上噗呼!动……动手动脚的哈哈哈~”
博士正在她腰上动手动脚。
本能性地想躲避痒感,以至于嘉维尔节节后退,而博士身体前倾移动方便,手便一直贴着不断向着沙发倾倒下去的嘉维尔追去。
“呼哈哈~嘶嘶……咿嘻嘻嘻哈哈哈~”直到完全躺下,抱在脑后的双手也才放下,但也不做推搡拦阻,而是一手死死攥着椅背,一手不断拍打坐垫。远离博士的那只脚也开始胡乱踢蹬,但被博士抵在身前的那只却又安静得出奇。
由于腰后尾巴支撑的缘故,她的腰背也没法完美地贴住椅面。为了防止从沙发上掉下,她开始朝内侧身,一来是为了减缓尾巴的顿咯感,二来也是为了本能地躲避腰部的搔痒。
但这一侧身,靠下的腰部倒是成功躲避的挠痒,可向上的那侧却无处可避。所以越挠越转,越转越挠,最后彻底由躺姿改为了趴姿。
可博士并未就此停止进攻,反倒是从后方握上了她的腰际,一对大指抵向后背。
嘉维尔“哇”地一声就叫了出来,并非吃痛,而是纯粹的钝痒。
“不是唔哈哈哈!等一下等一下呀哈!”她的双手也开始伸向后发来尝试阻止博士继续的挠痒,可一来视线受阻,二来背手难以操作,所以并未起到很好的效果。
“哇啊啊啊!不行不行!那里不行了!停啊停啊停啊!”直到博士的手再向下,一只搔上她尾骨的与腰椎的链接,一手绕至下方托起她肥大鳄尾柔软的下侧。嘉维尔才喊叫着,发出了停止挠痒的请求。
何时停下由她说了算,自然就随着话音结束了一切操作。
“你以前像这样被人挠过吗?”博士问。
“呼……那肯定是……呼……没有啊。”放松下来的身体瘫软在了沙发上,扒拉着向后伸出的双手也顺势放在了自己后腰上,也不是为了保护,可能单纯就是懒得再动罢了。
不过尾巴好像还因为刚刚的刺激出于略显僵硬的状态,虽保持一个弯曲的弧度,但基本彻底僵住,为了不影响博士,也只好稍微向外挪挪,靠边搭上不远处的茶几。
“感觉怎么样?也没有想象中那么难受吧?”顺手拍了拍她尾巴上侧坚硬的鳞片部分。
“啧……怎么说呢这个。反正也谈不上舒服就是了。”随着博士慢慢的拍打,绷紧的尾巴既然缓慢放松下来。尾尖象征性地翘翘,不再搭在桌沿,还是重新落回了地面。
“不错,只要不觉得难受,那就已经达到目的了。”
“话说我还以为你有什么办法能让我变得不怕痒哩,结果只是让我习惯被挠痒吗?”
“你也是学医的,应该知道为了让神经敏感性下降除了人体手术之外,也不过就是通过药物阻断,或者干脆长时间刺激以达到脱敏了吧。”博士说着,一面将手搭上了她此刻放在自己膝上的一边小腿。
“前两者难免对生理造成不可磨灭的影响,而最后者过于旷日持久,非一日之功。”
“你是觉得我挺不过去吗?”
“我心疼。”
“哼!”尾巴拍打了一下地面。护在腰后的手也终于恢复了活力,支撑着身体向前蹭了蹭,将另一条腿也搭上博士的膝头,双手交叠枕住下颌。
“所以呢?接下来要到脚了吗?”脚踝随着话音也摇摆了一下。
“是,该找些不那么敏感的部位了。”
“嘿?你是凭什么觉得我脚就不怕痒了?”
“抱歉,是我不严谨。”
说话间,博士也便将那双短靴的绑带解开,将其从嘉维尔的双脚脱下。她今日并未缠绕裹布,因此只是鞋子的分离便将一对裸足露出。
嘉维尔像是对先前博士“妄自断言”的评价不满似的舒展着脚趾。她方才语气中倒是没有凸显。可博士莫约还是捕捉到了些许怨气,速速道了歉。
她其实也有自觉这评价源于何处。毕竟比起那些缺乏运动——相对而言——的女孩们来说,自己双脚的模样,确实不太能让人将“怕痒”这个词与她们相挂钩。
死皮遍布,老茧横生?没有到这种程度,只是前掌厚实,足趾粗大,脚底略显硬质。硬要说的话,不像“女人该有的脚”。
那是刻板偏见。嘉维尔从不在意这些鬼偏见。但她现在多少有些后悔了,为什么平时不拿出点时间,哪怕稍微保养一下也好。不说多美多嫩,至少在被博士看见时,能收到些不错的评价才好。
但究竟这双脚怕痒与否?她也不清楚。
或许就如博士所说——“不那么敏感”,又或许,真就是毫无知觉也说不定呢?
她莫名产生了一种担忧,怕自己的双脚真的不惧痒该怎么办?
怎么办?好像本来就不能被称作是个问题,倒不如说这本就是件好事才对,可她却开始了烦恼。
“喂,我说……虽然这么说好像哪里不对,但是你最好还是别抱太大希望……”没怎么经过大脑。说完后她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可摇晃的双脚没有等来更多的触碰,抛出的话语也石沉大海般没了回响。
“博士?”见半日没有动静,她才稍稍支起身子,向后望去。“啊,又睡着了吗。”所见便是博士背靠沙发,闭眼小憩的模样。
“真是……”不知为何,是如释重负般地长叹一口气。又带着些许无奈与窃喜。
世界便就这样静了下来。
“把我晾在一旁自己睡了,还真是绅士行为啊,博士。”自言自语般的,嘉维尔又撑起了身子,但也没想就此下地,反倒是将尾巴卷起,扒住了沙发背,缓慢地将趴着的身体翻了回来。
当然,说是翻回,也至多是到半侧躺的状态。因为翻身而翘起的双脚又一次轻轻落回了博士膝头。
“等下用什么方式把博士喊起来比较好呢……”这样思索着,一对裸足也不安分地搓动。
远远望着胫甲末端露出的仅有白皙一长可取的自己的足背,看看距离双脚几寸之遥的博士身体,抬眼望着那睡梦中男人的脸庞。
嘉维尔不知自己在想些什么。她觉得自己正在做些“蠢事”,一些她一直想做的“蠢事”。
——早些时候,食堂——
“我不去。”对于森蚺和特米米的提议,嘉维尔斩钉截铁地表示了拒绝。
“诶?为什么呀?明明博士就是最好的人选呢。”特米米说。“全罗德岛上恐怕没有人比博士更懂挠痒痒了吧?听说还因此设立了对敌的拷问系统呢。这方面的事,拜托博士的话肯定是没错的吧?”
基本是岛内人尽皆知的事情,不算秘密。
“啊!还是说嘉维尔你不好意思因为这件事去求博士吗?那……那我去帮你和博士说……”
“不是……特米米,这个……不是这个问题。”嘉维尔的脸已经肉眼可见的红了。虽然故意将头埋低假装吃饭,也没能逃过特米米的眼睛。
“果然是因为这样吗?没事的啦,怕痒这件事真的没什么的!而且放到嘉维尔身上的话……那个叫什么来着,对‘出丑效应’!这样反而会让嘉维尔更受欢迎也说不定呢!”
“不,都说不是这个问题啦……”
“除了拷问之外……”森蚺喝完了那碗肉汤,掰下一块面包到碗中吸收残留的汤汁,也顺势再次加入了话题。“挠痒这件事,对于博士来说是有特殊意义的。”
“特殊意义?什么意思?”特米米显然是没了解过。
“简单来说。”表面吸满汤汁的面包看起来倒是诱人。“除了对需要拷问的犯人之外,博士会去挠痒的对象,只有他的恋人而已。”
“啊。”特米米明白了。
倒是嘉维尔连耳尖都红了起来。
“你既然知道,干什么还要提这种建议?”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质问。
森蚺不置可否地耸耸肩。可接下来的话,又让食堂安静了那么几秒钟。
“你不是喜欢博士吗?趁着这个机会再拉近一点关系,不会更好吗?”
……
“什么!?”这次发出叫声的是对座的特米米。
不过毕竟她的一惊一乍还是比不上嘉维尔的尖叫来得惹人关心,食客们只是四下感叹一句“今天她们三个好热闹啊”,便又继续了进餐。
“嘉维尔你你你你你你……喜喜喜喜喜……”
“没没没有!你别听祖玛玛她胡说啊!我我我才没有……”
看着一同结巴了的两人,森蚺擦了擦嘴角的食物残渣。
“我可是和你从小一起长大的,虽然对男女那方面的事我也不怎么懂,但连这么迟钝的我都能察觉到你的情感,你总不能连这点自觉都没有吧?”
“都是什么跟什么呀!你在开玩笑吧?哈哈,挺有趣的……”
“嘉维尔,假如说,我给你造一台双人座的暴躁铁皮的话,你的第一个乘客会选谁?”
“啊?这算什么……”
“你第一个想到的是谁呢?”
“……嘛,博士吧。”
“那作为医生时,全岛你最关心谁的身体情况?”
“所有医疗干员最关心的应该都是博士吧!?”
“除去我们俩,如果让你只能带一个人回阿卡胡拉探亲,你想找谁和你一起去?”
“……”嘉维尔没有回答。但其实三个人都已经清楚答案了。
她埋着头,双手杵在膝上,像是自己也在回味对于博士的感情。
“嘉维尔……”还是特米米又将她喊回了现实。“那个,虽然有些意外,但……我会支持你的!”比起先前的震惊,现在她脸上更多是听到惊爆八卦时的那种期待与兴奋。
“哎呀!真的是误会……”连她自己都已经不知该怎么辩驳了。
“不过,原来嘉维尔喜欢这种类型吗……”
“……你以为我喜欢哪种类型的啊。”干脆还是就当默认了吧。
“就……呃,壮得像山一样的那种?”
“你指的是哪个‘山’啊……”
森蚺把剩下的半块面包也让给了嘉维尔。
“总之,我觉得借此机会表明一下心声也挺好的。”
“啧。”这个话题肯定是避不过去了。好在嘉维尔本来也不是个喜欢逃避问题的人。“但是,也不止是这个问题。倒不如说,这个就不是最根本的问题……”
少顷的沉默。
还有什么问题呢?其实话说到这个份上,她二人也多少是明白了。
“也是啊。”森蚺先叹了口气。
“嗯嗯,毕竟,赫默医生那边……”
“各位是提到我了吗?”第四个声音却突然在桌旁响起。在这嘈杂的餐厅中显得格外惊心动魄。
抬眼一看,所站桌侧的便是那位身材娇小的黎博利医生——赫默,罗德岛医疗部骨干之一,嘉维尔平日工作的好同事,以及——
博士公开公认的恋人。
特米米立刻端正了坐姿,森蚺也移开了视线。
“呦,呦!早上好啊,赫默。”交涉的重任还是落到了嘉维尔自己身上。
“早上好,介意我拼个桌吗?”
“哦哦,行啊,不过我们只剩一个座位了……”
“今天就我一个人。塞雷娅出外勤不在岛上,乔伊斯有别的事,伊芙利特那孩子还在睡着懒觉。也是挺难得的单独行动吧,呵呵。”
“那行,倒是正好。”
没什么拒绝的理由。也没法端起餐盘就跑,搞得自己做贼心虚似的——不,某种意义上来说,确实心虚。
嘉维尔和赫默在平日工作里关系很好。可能在赫默的心中,医疗部内的诸多干员中,除去白面鸮干员外,就数嘉维尔与自己最为亲近。
早些年在莱茵生命时,背后嚼自己舌根的人不在少数,对于那些恶意中伤的揣测,她也都权当没有听过,一心扑在工作上。
方才听见她们提及自己,赫默却是完全没有怀疑这是在说自己的不好,毕竟对方是嘉维尔。但从三人略带慌张的神色中却又察觉到了些许异样,应是纯粹出于关心,便开口问道:
“是发生什么事了吗?有什么我能帮忙的?”
脸上是与平日无异的亲和笑容。说话时顺便拿起羽肉三明治享用一口。
“确实有……”
“而且除了你还没人能帮。”嘉维尔还在想该如何回答,森蚺二人反倒是先开了口。
“喂!你们……”
“哦哦?是什么事?能和我说说吗?”
嘉维尔有种被多年战友出卖的无助感。
抬眼看看赫默那圆形眼镜下略显惺忪的双眼,虽说带着与博士同样的乏力与困意,却也充满了真诚。
嘉维尔使劲挠了挠脖子,还是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口。
“其实……算是恋爱烦恼……吧。”尽量去选含糊的措辞。但还是太直接了。
“哎呀?居然是这方面的事情吗?难怪这么神秘。”赫默也来了兴致。好像听八卦是所有人的天性似的。
“就……”嘉维尔还在思考怎么能说得委婉。“这事,是吧。可能和大部分人都能说……”
“但没法对你说。”算是委婉吗?算吧。嘉维尔根本不敢直视那位黎博利医生此时的眼睛,总觉得从出生至今她都没有像现在这样手足无措过。
和森蚺她们的说法完全相反。但这样一来,其实赫默也已经大体明白她的烦恼所在了。
将三明治放下,她的脸上倒也不见有恼怒之情。
“呐,嘉维尔。”她开口,语速很慢,也是一边思考着,一边给出“建议”。“别人我不敢保证,但我觉得,我应该是有资格说出这句话的——”
“博士——汉威尔他呀,不是那种来者不拒的男人。而我呢,也不是什么小心眼的女人。”
泰拉大陆由于男女比例极度失衡的关系,绝大部分国家与地区均是允许一夫多妻的存在。所以作为一种半普世的价值观,其实并无人伦道德的约束。
有趣的是,科技落后的阿卡胡拉地区,反倒是始终遵循着一夫一妻的古时传统。虽然嘉维尔等人无疑都属于其中的先进派,可在这件事上,始终还是心中留有忌惮。
“我大概也了解过阿卡胡拉那边的传统,怎么说好呢。”赫默倒是远比想象中表现得坦然。
岛内追求博士的女性不在少数,或投怀送抱,或暗送秋波,都有。可真的会来找她获取“许可”的,或许就独此一家。
其实她早些时候也已经多少有些察觉到嘉维尔对博士的心意了。就像森蚺所说,连这条一心扑在机械上的大蟒都能发觉的事情,怎么能瞒过别人的眼睛。
“我觉得嘉维尔你……也是我非常要好的朋友,当然就我个人来说的话呢,其实并不怎么在意,甚至有些期待也说不定呢?”有些轻描淡写,连嘉维尔都感到有些不可置信,为什么这种话能从出身哥伦比亚的赫默嘴里这样轻松地说出。
可她也没有再做打断与否认。事到如今了,嘉维尔也打算正视这份情感。
“而且汉威尔他……眼光其实还蛮高的……啊,我没有自夸的意思。总之,你并不用来找我说这些的。因为……我也相信,能被他看上的女孩子,一定不会差呢。”
她表现得游刃有余,抬头笑笑。森蚺从那笑容中品出了几分不属于她所拥有的攻击性。
“这就是正宫的余裕吗?”特米米心里想着。
“不过,我反倒是觉得你还挺有希望的呢。”她又重新将三明治拿起。“毕竟除了我和梅尔之外,你是第三个能被他任做助理这么久的人呢。”
“所以说,不用顾虑我们的感受,想做什么,你大胆地去做就好了,嘉维尔从来也不是个畏首畏尾的人,不是吗?”
“但是,即使是成功了,你也不要觉得自己可以独占博士就好。”
——办公室,博士熟睡中——
“大胆去做吗?哼。”嘉维尔回想着赫默对她说的话。“还真是般配呢,连给我‘指令’的风格都一样。”战场上时,博士也总是这样放心地将战局交由自己处理。
“那,该做点什么好呢——”紧张吗?紧张。可嘴角却止不住地向上扬着,如即将行使恶作剧的孩子那样。
抬起靠上的那只脚,足背蹭蹭博士的腹部,脚趾挑着,勾住衬衫纽扣间的缝隙,一点点地缓慢向上。
直至胸口领带处,用小趾的外侧抹过其边缘时,嘉维尔才如同突然想起些什么似的。安静而迅速地将那只抬起的腿向内收回。由于椅后尾巴支撑的关系,她也能一手攀住脚踝,一手握上脚尖,将腰背弓起,脸部凑近自己的那只裸足,轻嗅一阵。
还好,来前特意跑回宿舍额外清洗了一道,除了鞋底所带有的淡淡皮革香,几乎嗅不到其他别的异味。
才终于松了口气似的,重新将脚伸回,不过这次是直指博士因睡眠而略微低垂的头部而去。
一点点试探着,嘉维尔目不转睛望向那梦中的侧颜,也没想好具体让自己脚趾着陆的部位该是何处。只是小心翼翼,把脑袋也仰高,抿着嘴,将舌尖从嘴角挤出点点,湿润着因紧张而略带干燥的双唇。
好像也没什么特殊意义似的,也不为将博士唤醒,甚至害怕博士会就此醒来,她只是此时鬼迷心窍地想这样做。
最终先端的大趾是轻轻戳在了脸颊。大概是用上了嘉维尔最轻的力度,如蚊虫般的点触。
倒是博士没有发出任何反馈。没有动,没有改变表情,连呼吸的频率都还是一如既往。
她便更大胆了些,下一次戳上时又加了几分力道,可博士依旧没有反应。
“倒是来点动静啊……”她心想着。非常矛盾的心理,害怕对方醒来,可却又渴望自己的恶作剧能得到回应。
就这样略带不满的再戳上几下。博士在昏睡后,除极大的外界刺激外,几乎是无法将他唤醒的。嘉维尔也知道这一点,可这过于平淡的反应,还是让她产生了一种博士其实在装睡的怀疑。
“博士?你醒着吧?”试探性地问问。没有回应。
尴尬。
“哼。”自嘲似地哼哼,干脆再向前一点,撒气一般将五趾与前掌全部抵上博士的侧脸。“还睡,还睡,还睡……”
就如菲林踩奶那样揉按踢蹬着。博士至此才终于因为脸部受力而将头倒向对侧,平稳的鼻息波动了一下。
嘉维尔挑了挑眉。
将脚从博士的脸侧移开,继续向上,用大趾拂过他标志性的长眉。硬质的眉梢扫过趾甲的缝隙时酥酥麻麻。干脆分开脚趾,对准了目标,将飞眉放入二三脚趾之间,轻微拉锯上半寸。
“嘶……”痒。
可她没有将脚趾抓起,生怕因此拽到对方。反倒是更加张开翘起。
“嘶……唔……”比想象中刺激不少。她有些后悔因为好奇而将眉毛架起的这一举动了。不敢快速移动,一来怕自己控制不住身体的挣扎,二来怕伤到博士。便就这样轻轻地,走走停停地,终于收回至了长眉的尽头。
赶紧放下那只调皮的脚丫,将受痒的趾缝在另一腿的胫甲上蹭蹭,缓解残留其上的痒意。
还是没醒。那干脆,来点更刺激的?
嘉维尔想着,眼神直直望向了与自己双脚所搭处触足可及的博士略微胀起的下体。
双膝蜷缩着,用一边的足弓抵上那块明显的凸出轻微摩擦。
博士闷闷哼了一声。
“对嘛,这才是我想要的。”嘉维尔心中窃喜。但也不过分刺激,反倒是扫视了一圈椅边茶几上堆放的各式物品。“足交的话……应该得要润滑的吧。”
性知识嘉维尔并不缺乏,但性经验就另说了。
四下张望,目光最终是锁在了不远处的茶壶上。稍加思索,够着身子,不那么轻松地将其拿至怀中,掏出了其中刚被冲泡过一道的“茶叶”。
“好在不是啥名贵玩意,不然可舍不得这样用。”细胞水分的的叶片在嘉维尔两手的搓揉下很快渗出了粘滑的汁液。控制着力道,不至于让粘液过于浓稠,将双手分开后,见一条要断不断的细丝连接手掌之间,心想这样该是差不多了,便又悄悄将双腿收回,为自己的双脚涂抹均匀。
抹得细致入微,每个趾缝都被她仔细照顾。完后重新将腿伸直,张翘着足趾,看着因粘液而带上了别样晶莹滑嫩的双脚,才满意地点点头。
“这样看上去也还算漂亮的嘛。”这样感叹着。
这下,一切准备就绪……吗?
嘉维尔反应过来,有一个根本性的问题还没解决——
博士的裤子该怎么办?
为自己考虑不周而猛地挠了挠后脑。用脚趾尝试把拉链卸下吗?但是刚刚涂好润滑,可以的话不太想弄脏裤子啊。把身子支起来上手的话,姿势不是太允许。
万事俱备,就这么卡在这了。
岂有此理!嘉维尔哪能允许这样的失误!
还是借由尾巴发力,将双腿蜷起在半空。两脚交叠摩擦着以防多余的粘液滴在沙发上,强行将上身挺起,一手穿过膝盖下方,一手从外侧进攻。
也不愧是嘉维尔,核心力量强劲,能长时间保持这个姿势。
“这点小事怎么可能难得倒老娘!”带着部分赌气的性质,两手扒拉着皮带,寻找带头上方的卡扣。“该死,怎么脱不下来……”越急手上力道越大,力道越大越解不开就越急。
最后终于理解其中的原理,需要将皮带回推一截才能松开卡扣。嘉维尔这才撒气般地将分离的皮带两侧甩至一旁,首战告捷般地长舒一口气,向后抻了抻身子,又往前伸了伸腿。全神贯注是过于投入,好像彻底忘记了博士这一有意识个体的存在。
大概也是在被她拉扯腰带的某刻,博士已经醒了过来。也没有直接开口,而是静静看着对方一系列的操作,从勉为其难将腰带解开,到略微放松后的重振士气。
“好!”接下来是简单了,只需要再把拉链拉下……
“咳!”博士主动地咳了一声。
“哇啊!”显然是被这声吓到,立刻直起身子,抬头便望见了博士那双半睁的眸子正意味深长地盯住自己。“博博博博士这这这这是……”
“早上好。”博士微微笑着,没有半点责怪她的意思。
“不是,虽然现在还算上午没错……”
“我这次睡了多久?”
“……就,大概五六分钟?”
“让你久等了,不好意思啊。”像是完全没管她先前对自己的所作所为,也无视了已经半敞的裆部。博士重新调整了姿势,将嘉维尔那双始终悬空的双脚扶回了自己膝头。
“对足部的敏感度测试,对吧。为了明年的冠军。”他这样说着,嘉维尔是一下火气就上来了。
“我说啊!”嘉维尔喊着。“博士,你是阳痿吗?”
“嗯?怎么突然这样说?”博士不恼,饶有兴致地望向她。
“我长得也不难看吧!?”
“严格来讲,甚至可以说很漂亮。”
“那你脑子里除了挠痒痒之外还有别的什么东西吗!”
“是啊……现在的话,足交吧。”
……
嘉维尔又一次噎住了。她觉得自己眼角在抽搐。
脸是肉眼可见得变得通红。博士倒是面不改色,继续微笑着望着仿佛隐约可见蒸汽围绕头部的对方。
“你!你既然都知道了干什么还……还……”
“嘉维尔,其实一开始,你就不是为了所谓‘夺冠’来的吧?”
“……博士,你要总这样揣着明白装糊涂,我可是会变得讨厌你的。”
“哈哈,彼此彼此不是吗?”
“可恶,我真想给你一拳!”
“那你可得轻点,要把我打死了,对谁都没好处。”
嘉维尔真的给了博士一拳,也确实没把他打死。
不过手臂多少是得青上几天了。无伤大雅,有得是人帮博士疗伤。
“所以呢?接下来你想怎么做?”
“是啊,总不好浪费了你的一片心意~”
又是一拳,这次轻得多。
“总之,还是先趴下吧,这样方便些。”
“趴着?我看那些……片子里不基本都是……”
“你做了不少功课呢……不说了不说了,别激动。”嘉维尔又举起了她的拳头。
白了博士一眼,嘉维尔还是又将身子倒了下去,顺势一个翻身,重新回到趴姿。
“我相信你能控制好力道哦。”说着,将她的双脚并了并,在足弓相对处留出了一条不宽不窄的缝隙。
“你最好是能相信。”嘉维尔哼哼着吐出两口气,搭在椅背的尾巴也勾了勾尖端。
随着一阵布料的摩擦声,博士又轻轻托起了她的足背,而后,一个明显的温暖棒状物体被插进了她足弓相对的那道空隙中。
转头偷瞄上几眼,越过自己发烧的耳尖与肩膀,确认了博士确实是掏出了那根玩意。她扭动着脚趾,不敢随意活动。没有上下,也维持着此时的松紧。
还是博士手指再次托在脚踝与脚背的分界处,引导着她以膝盖为轴的上下撸动。活动范围不大,可充满了节奏的韵律感。
嘉维尔本身是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的。除了明知这是在足交的羞耻心外,肉体的触感也不过是两脚间夹住了一根不大不小的东西罢了。
她心里其实想了不少。自己频率会不会太慢了?夹得会不会太紧了?或者太松了?虽然是脚心那块区域,理论上应该是挺嫩的,但万一会不会硌到对方?
但博士是一声不吭,嘉维尔仅仅只能听到他比起先前稍稍沉重上那么些许的喘息声。
好像有点无聊?嘉维尔悄悄打了个哈欠。这足交好像根本没什么有趣的。
不过仔细一想,女性确实也不会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吧?
“呐,博士,还舒服吗?”她问。其实也没大有所谓了,博士开心就好。
“嗯,很棒。”这样说着,一边放开了引导双脚上下的一手,转而轻轻抓上了她一脚的二趾。“不过,我觉得好像把你像这样晾在一旁,有些过意不去。”
“嗯哼?就随你喜欢啦。”感受到了那股异样的触感,嘉维尔轻轻哼了一声。保持着先前上下撸动的频率与力度,将脚趾用力张开迎合。
“不过话说在前面,要是挠得太痒我可能唔嘻嘻嘻嘻嘻……你先……先听我说完啊嘻嘻哈哈~”
比想象中敏感不少。
只是两根手指分别开始沿着她双脚的前脚掌与趾跟的边缘轻轻划过,绕着弯,打着圈。从上至下,自下而上。或干脆一划到底,再径直转回,或毫无目的,随意地划着路线,不知上一秒还留恋着足心凹陷的手指,下一刻便又会转到何处。
并不柔软,手指戳在脚底明显感受到了硬质的触感。但依旧是白皙红润,随意的行走就能在手指游弋后脱出一道白黄的长尾。
加上润滑粘液的滋润,更是油亮顺手,毫无阻力。
那或许不是一双美若天仙的脚,但毫无疑问是一双适合被搔痒的脚。
“嘶……嘶嘻嘻哈哈哈哈~别,别搞这么噗噗……我……嘶呼呼~这样我控制不住呼呼嘻嘻嘻~”
身子开始因为忍耐痒感而不断扭动,尾巴也再次僵硬。夹住肉棒的双脚自然也是没法像先前那样规律而力道合适地活动。
方才更多是锁住脚踝,通过旋转膝盖起到上下位移的效果,但此时却更多是用脚踝在扭动,而且由于双脚受痒规律的不同,上下摆动也并不同步。
时而夹得更紧,时而松开。
这样捉摸不透的变化,或许反而是博士更喜欢的模式也说不定呢。
“感觉……怎么样,嘉维尔?”
“怪啦呼呼……果然嘻嘻哈哈哈……嘶嘶……果然挠痒痒什么的,呼呼哈哈~我还是没法嘻嘻,没法应付啊嘻嘻哈哈~”
本垫住脑袋的双手也变为了支撑状态,绿色长发下若隐若现的背脊骨骼与肌肉线条分明。
“没事……来日正长,可以慢慢……”博士说话也变得断断续续。也不再继续搔挠,改而轻轻握住她双脚的足趾,借着润滑与渗出的汗水,轻轻搓揉着。
她感受到了一股滚烫的液体自上方流向了自己与其相抵的足心。接着便是异物的抽离,她并拢的双足又被平放回了博士的腿前。
“呼呼……来日正长吗~我喜欢这个词。”由于痒感的消失,加之博士手指的按摩,嘉维尔便也重新回到了放松的状态。
抽上几张面纸,为她轻轻擦净足底的各式污垢。
嘉维尔没有说话,博士也没有。这一过程来得格外安静与漫长。
“好了,起来吧。”直到博士又拍了拍她的双脚,这才如梦初醒般将膝盖支起,身体舒展着,如菲林干员那般伸了个懒腰。
“呐,我说博士啊,你不会以为这样就能打发我了吧?”但显然,她嘉维尔不是这么简单就能得到满足的女人。
重新回到坐姿,这时双方的距离早已紧密无比。嘉维尔更是直接将双臂环绕上了对方的脖子,悄声在耳边发出着邀请。
看着她挑起的剑眉,和略带迷离的金瞳,博士又憨憨地笑笑。前倾身体,是朝着她红润的双唇去的。
“诶诶诶,我可没说现在就要哦~”不过嘉维尔笑着竖起了一根手指,拦在了博士正欲吻上的嘴前。
“现在可还在工作时间,我可不是你拿出这种半吊子的觉悟就能喂饱的人嘞。”她依上了博士肩头。不,与其说是依偎,更像是为了让对方更加听清自己欲望的行为。话语的吐息喷在他的脖侧,带着丝丝麻意。
“可不要着急哦,博士,我又不会跑掉~”看着博士那刚刚发泄完却又再次胀大的下体,嘉维尔却跳脱着下了沙发,赤脚踩在木质的地面上,行走移动间流下一个个雾气形成的脚印。
“就约在今晚吧?你有空的吧~”
“哈,都听你的。”博士也起了身,从容地整理好了身上的行头。
不忘弯腰捡起地上的她的短靴,前走递还给对方。
“那么,嘉维尔干员,今天的助理工作也拜托你了。”
“哦!交给我就好!”
——
“话说,要不要先提前和……赫默她们说一声之类的?”
“那自然是要禀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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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就是这俩中的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