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近黄昏,奚沾雨带着我在小巷子里钻,原本我以为她所说的酒吧就在这些巷子里面,没想到我们继续走,路却越来越宽。
渐渐的看到了四车道马路、宽阔的人行道、还有六七层高的小楼。
“这是开发区。”我突然想起了这里的名字,“是吗?是叫开发区吗?”
“对,你很少来这里吧?”
“基本上不来。”
我四处张望,见这里的建筑大多都是以瓷砖装饰外墙,和老城区的青砖房屋、红砖房屋差别很大。
“他们还是尝试过发展这里的。”我不禁说:“这些房子都是九十年代建的……不过最后他们还是决定放弃这里。”
“小时候爷爷给我说,我们这座城是为了防御苏联的原子弹而建的,所以交通不方便。”
“嗯。这里在自然情况下发展不出城镇,更别说这么大的,这一切……”
我不知该怎么形容,这算个笑话吗?一个误会?还是一份保险?但它的确是改变了太多人的一生。
奚沾雨带着我在开发区里转,这里一楼的门面商铺大多空置,抬头往上看,见居民楼的灯火也是零零星星。
“在看什么呢?”她转头看我,“跟上我。”她回过身来,伸手抓住了我的手。
突然碰到她的皮肤让我有些紧张,她的手指很长,正握在我的手背上。
“你对我们这里很感兴趣?”她问。
“嗯。”我点头。
“你如果在这里呆久了,就会觉得这里的一切都很可恨。”
“你如果在上海呆久了,就会觉得上海的一切……,算不上,呃……上海的有些事情很可恨。”
“哈哈哈哈哈~ ”她回头对我笑,样子好甜。
“你们这里又没有上下班高峰。”我说。
“说得好像你要上班一样。”
“那你们这里有什么可恨的?”
“我们这里连上下班高峰都没有。”
“哈哈,你们这里也没有时尚老阿姨啊。”
“那是什么?”
“就是一些烫着卷卷的头发,喜欢穿得很艳俗,而且……喜欢戴墨镜的……中年妇女。”
“这种我在成都也见过啊,又不是你们上海的特产。”
“你在成都见那个肯定是上海跑过去的。”
“那种时尚老阿姨是不是很贱?”
“哈哈,差不多吧,会经常爆出一些颠覆三观的金句。”
“而且很骚。”
“对。”
“你喜欢吗?”
“怎么可能!?……不过那种中年大叔,五十多岁那种可能会喜欢。”
“胸很大屁股很大。”
“对,对对对,但是腰也很粗,所以并不好看。”
“哈哈哈哈,我脑袋里有画面了,哈哈哈哈……”
我和她牵着手,一边走一边闲聊,聊着聊着就大笑起来,感觉很轻松。如果是胡霜儿的话,肯定说不出某某人很贱、很骚这样的话。
突然想到胡霜儿,心里又下意识地发痛。“咳。”
“你叹什么气?”
“没什么。”
“你不会……哈哈哈,不会吧。”
“怎么?”
“你不会在拿胡霜儿和我做比较吧?”
“怎么可能!?”
“你没有吗?”
“当然没有好不好,我,干嘛要拿你和她比啊?”
“没有?”
“绝对……那个,没有。”
“好吧。”她大大的眼睛眨了眨,有些古灵精怪,接着突然奸笑起来。“喂,姚锦梓。”
“又怎么?”
“我和胡霜儿谁更好?”
“啊?”
“哈哈哈哈,你什么表情?呵呵呵,我问你呢,我和胡霜儿谁更好?”
“什么叫谁更好?什么叫好?”
“综合看啊,来,你给我打个分,再给她打个分。”
“你不要这么物化女性。”
“我自愿的,快评价一下,我和她谁更好,快说。”
“呵呵。”真的不知道怎么应付她,和她在一起的时候,她总是会提出各种难题。
我想了想说:“你跳舞应该比她好。”
“你怎么知道?你又没看过我跳舞。”
“对,但是你小腿肌肉很发达。”
“你想说我很壮是吧?”
“不是,你这么瘦,我是说你小腿上的肌肉线条很好,一看就知道是专业练舞的,而且是芭蕾那一类的舞。”
“你猜对了。”
“我也看了胡霜儿跳舞,嗯,我们不说她吧。”
“说啊!怎么不说,快说,她跳舞怎么样?”
“也很好。”
“还有呢?”
“但是我看她跳的舞技术难度不大,比较简单,不需要像芭蕾一样踮着脚尖跳跃啊之类的。”
“你说对了,《山中桔梗》女主的舞难度就是不大,所以历年来选角都不是选舞蹈技术最好的。”
“喔,这样。”
“但是我跳的《昭君出塞》可是中央芭蕾舞团编的舞。”
“就像《牡丹亭》?”
“你还知道这个啊?”
“我在北京看过。”
“喔!我都没看过……”她转过头若有所思,然后说:“《昭君出塞》胡霜儿就肯定跳不了,她是半路出家,我是从小练的,我的技术比她高出不是一点半点,你知道吗?”
“嗯,看得出来,不过……”
“不过她跳得很美是吧?”
我点点头。
“她气质好,样子也好,那个《山中桔梗》就适合她。……哈哈哈哈~ ”
她突然又笑了,她一笑起来就带着一种媚气,“你是不是看得出来我在嫉妒她?”
“看得出来,你很嫉妒她。”
“你这个人总是这么诚实的吗?你应该说:『不,你不需要嫉妒,你本来就比她更好。』”
“好吧,如果我真的这么说,你会高兴吗?”
“不,不会,很假。”
“好吧,因为你嫉妒得太明显了,这样很直率,很可爱。”
“哈哈哈!说得好,会说话!哈哈哈哈哈……”她笑着拉住我的手摇晃,看着她这么开心,我也很开心。
“你有你的好,她有她的好。”说出这句话之后我突然愣了一下,我干嘛说这个?
“那我和她谁更好?你还没回答呢。”
“说了啊,你有你的好,她有她的好。”
“你这算什么回答?我问你谁更好?”
“嗯……”
“算了,她更好,我帮你回答了,我们去喝酒吧。”
说着她拉着我走进两栋楼之间的巷道中。
这条小巷里闪烁着紫红色和蓝色的灯光,有些迷幻,奚沾雨转过头看我,灯光映射在她的脸上,看起来特别美。
“你看起来好帅。”她说。
“啊?什么?”
“我说蓝光照在你脸上很帅,很科幻,像甜茶。”
“提莫西?查拉梅?”
“嗯!”她伸出中指摸我的鼻梁,“你知不知道你笑起来的样子很坏?”
我摇头:“第一次听到有人这么说。”
“那好,你记住,你笑起来很坏,我说的。”
“这只是你个人的感觉。”
“就是现在!就是你现在这个样子!你喜欢歪着嘴笑,看起来就很坏。”
“我只是不好意思。”
“你又这样笑了,看起来捉摸不透,你一定藏得很深,嗯!……你一定有很多秘密。”
“胡扯。”我转过头不让她看,突然想到什么,又盯着她说:“你知不知道你的样子才坏,像个妖女。”
“对啊,我本来就是。”她拉着我的手走进酒吧里。
这里比我想象的要大得多,光线很昏暗,紫色、蓝色、玫红色的灯光持续交替,音乐很舒缓但很动情,似乎还在暖场阶段。
她带我坐到吧台上,然后叫酒保上了两杯伏特加。
“这是伏特加喔。”她对我说:“你敢干了吗?”
“肯定敢啊。”
“伏特加喔。”
“你肯定对伏特加有误解。”
“那方面的?”
“酒精度啊。伏特加只有40度,是所有烈酒里面度数最低的。”
“这样吗?但是感觉很烈啊。”
“因为它去了味儿,就像喝酒精一样。”我拿起那杯酒一口干掉。
奚沾雨也拿起杯子喝酒,我说:“要说真正的烈酒,那还得说牛栏山二锅头。”
“噗——”她捂住嘴把酒吞下去:“你不要逗我笑!”
“我实话实说好不好!”
“那个有多少度?”
“62度,60块钱卖你一桶。”
“哈哈哈哈,你在上海是不是经常去酒吧?”
“不,未成年人进酒吧是违法的。”
“有人在门口查身份证吗?”
“没有,好吧,我去过,就去过几次。”
“那边的酒吧怎样?”
“嗯……,阵仗很大,门口会有很多超跑,有模特走秀,有DJ打碟。”
“这里也有。”
“会有很多超跑过来?!”
“这个没有,但是等会儿会有DJ。”
“会嗨起来?”
“对,很多人会下去跳舞。”
我向四周看看,人已经越来越多了,好多男孩女孩看起来都和我一般年纪,女孩子大多都画了妆,而且很艳,蓝眼影紫眼影,红唇紫唇,有些还在脸上贴着水钻、亮片。
这个酒吧是个闹吧,过了暖场阶段就要开始蹦迪了。
奚沾雨又叫了两杯调酒,两杯酒都是红色的,喝起来全是番茄味。
“这个酒可以用来骗女孩子。”她说。
“为什么?”
“喝起来全是番茄味对吧?”
“对。”
“其实里面加了很多伏特加,女孩子会不知不觉喝很多,等喝醉了你就可以下手了。”
“喔,这样,下次要这样做的时候,叫酒保往里面加牛栏山二锅头!”
“噗——!啊哈哈哈哈哈……捷哥,”她对酒保说:“他叫你调血腥玛丽的时候把伏特加换成牛栏山二锅头。”
酒保陪我们笑笑就又去招呼其他客人了,这个时间点客人来得很快。
“姚锦梓。”
“怎么?”
“上海的酒吧乱吗?”
“不乱,看着很高端,其实都是一些很正常的内容。用情商低的说法就是:什么都没有。要说乱的话,我在南宁去过一次酒吧那才叫,嗯……精彩。”
“发生了什么?”
“发生了所有事情,你能想象到的所有事情。”
“呃……,有人在厕所那个?”
“有。”我点点头。
“有人在跳舞的时候……”
“有。”
“在舞池里面。”
“对。”
“做到什么程度?”
“就差最后一步了,基本上就已经什么都做了。”
“很多吗?”
“算吧。”
“你果然不老实,我就知道你很坏。”
我笑着摇头,把杯里的酒全喝完。
这时酒吧的音乐变成了电子音舞曲,灯光变换的频率开始加快,领舞上场领舞。
几个男生女生喝得很醉,笑得很疯,立刻上场跳起舞来。
接着人群陆陆续续进入舞池,音响的声音变得震耳欲聋,光线闪烁,却越发昏暗。
我看着人影晃动,他们在笑,在闹,空气中到处是酒精和荷尔蒙的气息,不知不觉,我也变得嗨了起来。
“你醉了吗?”奚沾雨问我。
“有点。”
“那你陪我去跳舞吧。”
“好啊。”
她立刻拉着我进入舞池,敏捷地钻进舞池中央,接着拉着我的手转了个圈,长发飞扬,风情万种。
她舞动起来,动作表情像泫雅、LISA一样性感魅惑。
她扭动着胯部,对着我笑,既风骚又甜美,我看着她移不开眼睛,渐渐发现,整个酒吧的视线都聚焦在了我们这里。
我恍然意识到,和我跳舞的是整个酒吧里最漂亮、最性感、最闪耀的女孩儿。
心里有些虚荣,有些上头,她向我伸出手来,我立刻抓住了她的双手。
重低音轰鸣,我也跟着摇晃,她扭动着肩膀,偏着头,表情极为勾人。
我盯着她的眼睛,就像被催眠了。
我不知道我们到底跳了多久,直到我全身都开始出汗,她拉着我又回到吧台。
我们又喝酒,酒精让我麻痹,喝得很多自己却不知道。
接着她又拉我进场,这回她醉了,舞蹈不成章法但却反而更加妩媚。我心里突然生出一股冲动,想抱住她。
这时音乐变换,从激昂变得舒缓,灯光暗淡下来只剩一片蓝色,身边的人都在拥抱,她向我贴过来,我下意识地抱住了她。
抱住了就不想放开,我们随着舒缓的音乐转圈。
她的香水很甜,她的汗水更香。
我的手控制不住地摸她,摸她裸露的手臂,脸贴在她的脸上,鼻子和她的头发摩擦,感觉到她呼出的空气就在我脖子上。
地面像海浪,连光也弯曲了,音乐里有钢琴的清脆声响,时间开始凝固,空气变成甜的,整个世界渐渐透明,最后只剩下她。
而她的头靠在我肩膀上,鼻尖正抚摸着我的脖子。
“姚锦梓。”
她似乎在叫我,但音乐的声音太大了,我听不清。
“姚锦梓。”
她在叫我,似乎又没有。
我埋下头,嘴唇碰到了她的脸,她抬起头,我们的嘴唇碰到了一起。音乐再次变得激烈,身边的人群又跳起来,我拉着她走出舞池。
坐到吧台边,她探出身子来亲我,我下意识地后倾躲开。
“你刚才已经亲到我了。”她说。
“我不小心碰到了。”
“你现在不想亲我?”
“不。”不,我想。
她又叫了两杯酒,紫红和蓝色的灯光在她脸上交替,她看上去就像狐狸精,她笑,她说话,她侧着脸眯着眼看我,用手指玩弄酒杯里的冰块。
“喂!我问你呢!”她说。
“太闹了。”
“是因为胡霜儿吗?”
“什么?”
“你不亲我是因为胡霜儿吗?”
“是。”
“你这么喜欢她?”
“我不知道。”
“哈哈哈哈哈哈……”她又笑起来,风情万种。
接着她说:“那你为什么一直看我?”
“我不知道。”
“这你也不知道?”
“你太好看了。”
“哈哈哈哈……”
我心血来潮,就问她:“我和王涛谁更好?”
“啊?你这是报复我吗?”
“我和王涛谁更好?”
“你更好。”
“呵。”
我摇摇头,她用手撑着脸,媚笑着看我。
我问她:“为什么?”
“我就喜欢你这种。”
“哪种?”
“我就喜欢你这种小帅的。”
这时音乐变换,她从椅子上站起来,随着音乐舞动转圈。她举起双手,露出纤细的腰肢,她的热裤很紧,我能看见她臀沟的轮廓。
“你喜欢我吗?”我问她。
“不敢。”
“为什么?”
“你会伤害我,你会伤我很深。哈哈哈哈~ ,诶,你看。”她指着舞池。
我顺着她所指,看到舞池里一个男孩在和一个女孩接吻,男孩的手伸到女孩屁股上揉捏,女孩则用手搂住男孩的脖子。
整个舞池都处在兴奋和躁动之中,所有人都变得随便起来。
她在耳边问我:“你说这里最漂亮的女孩儿是谁?”
“是你。”
“她们呢?”她又指向舞池。
“你最漂亮。”
“你看都没看。”
我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很快就看到舞池中央有两个美女。她们都是20岁左右,打扮很时尚。
“她们漂亮吗?”
“没有你漂亮。”
“她们漂亮吗?”
“漂亮。”
“你更喜欢哪个?”
“不要问我这种问题。”
“你更喜欢哪个?”
我看过去,见其中一个美女是深棕色的长直发,穿着黑色抹胸连体裤,裤子很贴身,裆部勒得很紧,勾勒出她那里的轮廓。
她皮肤很白,穿着黑色尖头高跟鞋,五官立体,欧美风格棕色系的妆容,很性感。
我说:“深色衣服,直发那个。”
“不会吧,另外一个好些吧。”
“啊?”
我又去看另一个美女。
见她穿着白色衬衫裙,高腰,深V领,设计很时尚。
裙摆在她膝盖之上,露出她修长笔直的双腿。
她的脸型很柔和,五官精致,眼睛又大又漂亮,黑色的大波浪长发更衬出她的柔媚。
“喔,另外一个要好些。”我说。
“你根本就没有认真看吧?”
“我看她们干什么?”
“我就要你看她们。”
“为什么?你又要怎样啊?”
“你看不出来她们要出事了吗?”
“啊?什么?”
“哼~ ”她又坐回去喝酒。
我满肚子疑问,就转身盯着那两个美女看。脑袋飞快的运转着,我问:“她们两个打扮好时尚,你认识她们吗?”
“只认识穿连体裤那个,叫吴亚萱,以前我们学校的校花,现在应该在南京吧还是什么地方读大学。她身边那个美女应该是她的大学同学吧,见过一次,可能陪她回来玩的。”
我看着她们两个在跳舞,很多男人在往她们的方向看,直发美女的臀部很翘,白裙美女四肢纤细,胸部很挺拔。
“为什么说她们会出事?”
“你看不出来吗?”
“呵呵。”我不想输给她,又转头去看。
“给你个提示,你说,她们跳完之后会坐到哪里?”
“坐到哪里?……喔,知道了。”
“说。”
“她们穿的衣服不太可能不带包,而她们手上又没有拿包,所以她们原本一定是坐在某个卡座上。……找到了。”
在远处的一个沙发卡座里,只坐着一个年轻男人,桌上还放着一个白色包包和一个银色手拿包。
那年轻男人醉得很厉害,就靠在沙发上,似乎要睡着了。
“找到了,她们肯定和那个男的一起来的,可这又怎么样?”
“等着看吧。”奚沾雨贴到我身后,我能感觉到她的胸部压在我背上。“很快就会开始了。”
“开始什么?”
“她们被盯上了呀。”
“被什么盯上?”我一边问,一边快速扫视全场,立刻看到四五个不三不四的男人在闲逛,他们似乎也在跳舞,但是注意力并不在跳舞上。
“是那些男人吗?有纹身的,有一个有刀疤,他们不像是来玩的。”
“不,他们就是来玩的,只不过玩法和我们不太一样。”
“什么意思?别和我说谜语了,到底什么意思?”
“吴亚萱被盯上了,还有她那个朋友。”
“被谁?”
“疯三儿。”
“疯什么?”
“他姓封,叫封山,但是人很疯,所以传着传着就成了疯三儿。”
“是哪个。”
这次奚沾雨没有用手指,而是在我耳边说:“最左边,靠舞池最近的卡座里面,穿迷彩T恤,手臂上有大纹身那个。”
我看了一眼那人,他很壮,头发染成金黄色,一脸不好惹的样子。他正盯着舞池里的两个美女,眼睛直勾勾的。
“那我们快走吧。”
“啊?”
“这里很危险,你也会被盯上的。”
“我不会,我有后台,你没发现这一晚上就没人来找我搭讪吗?”
后台?她说的后台应该就是陈总。
她又说:“疯三儿那帮人永远不会和我说一句话,我在这里就是隐形的,呵呵呵呵。”她在我耳边笑起来。
“要开始了吗?”
我看见一个女孩走向吴亚萱她们的卡座,那女孩极瘦、又矮,也许只有十三四岁,也许已经三十岁了,看不出来,因为她化的妆很重,又染了金发,手上夹着一支烟。
“应该是喔。”
那女孩走向卡座里醉酒的年轻男人。
“帅哥~ ”她突然跪到沙发上,骑到男人的大腿上。“大帅哥,快来玩妹妹啊。”
就在这同时,一个和我差不多大,尖嘴猴腮的少年走到那卡座边,神不知鬼不觉地往茶几上的酒杯里倒东西。
“下药。”我小声说。
“对。”
那是一种液体,远远的看不清楚,而这时醉酒男子的视线已经完全被金发女孩挡住了。
“你谁啊?!”醉酒男子叫起来。
“叫你来玩妹妹呢。”金发女孩回他。
“我不认识你,走开!”
尖嘴猴腮的少年刚好下完药走开,他吼了一句“狗儿吃屎,狗儿要吃屎。”就像在发酒疯。
没人知道他在说些什么,但那金发女孩一听到,弹一般就站起来,同时骂道:“操,叫你玩妹妹你不玩,等着妹妹被人玩。”
“走开,走开。”醉酒男子挥手赶她,他嚼着舌头,话音都搅作一团。
金发女孩大步离开,又回头说:“傻逼。傻逼被人耍老婆。”
这时音乐切换,两个美女跳完舞走回卡座里。
我赶紧问:“现在怎么办?”
“什么都别做。”
“又是什么都别做?”
“你只要做了什么,今天就别想从这里走出去。……为什么有个又?”
“操。”
“原来你也会说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