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春院后院的一条僻静小巷。
一身粗布短褐的朱厚照蜷缩在墙壁阴影中,充耳不闻墙内丝竹之声,只是望着眼前的粉墙碧瓦,四顾茫然。
“果然在这儿。”总算找到了人,丁寿如释重负。
朱厚照呆呆看了一眼丁寿,没有吭声。
“怎么跑出来的?”丁寿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个倒霉孩子,语气有些不善,东跑西颠折腾一整天,水米没沾,肚子里早开始抗议了。
朱厚照没有被质问的语气激怒,小声说道:“从永巷施工的工匠处摸得一身衣服,随着下工混出来的。”
堂堂大明皇帝陛下冒充工役偷出皇城,宝贝儿,亏你也能做得出来,丁寿挨着朱厚照靠墙坐下,“皇上,臣知道您的心思,不过……有些事也得挑个时候……”
“朕知道,只是想过来看看她,看一眼便走,可是……怎生连门都不认得了……”小皇帝话音中带了一丝哭腔。
轻叹一口气,丁寿道:“路没记错,陛下,此女来历臣还没来得及禀告……”
听完丁寿述说,朱厚照脸上充满失望,幽幽道:“这么说,她搬走了,大同!对,朕去大同……”
丁寿伸手将要窜起来的小皇帝拉了回来,“陛下,您听明白臣说的话么,刘姓女子出身……卑贱,还是断了此念吧。”
“贱籍乐户又如何,与你我有何不同!?”
丁寿被朱厚照脱口而出的诘问弄得有些失神,“这个么,陛下后宫佳丽三千,总会有胜过她的女子,何必为了……”
朱厚照摇了摇头,“她不同,在她的怀里,朕觉得温暖、舒心,那种感觉从未有过……”
你这是找妈还是找相好啊,丁寿看着焕发神采的小皇帝,哭笑不得,这孩子缺少母爱吧。
朱厚照回过神来,看着丁寿古怪的眼神也有些窘困,恼道:“这是朕的第一个女人,你这欢场浪子,怎懂得其中情爱三昧?”
丁寿摇头失笑,拉着小皇帝长身而起,“咱们君臣二人贴着墙根交心也不是办法,臣腹中饿得厉害,寻一处酒肆,待臣为您讲一个故事。”
街边一处小酒馆,几壶烧酒,两碟小菜。
朱厚照饮尽一杯后,擦了擦唇边酒水,急迫问道:“这么说,你第一次也是和一个乐户出身的女子?”
丁寿点了点头,“虽说脱籍,可也还是别人妾室。”
“你想她么?”朱厚照追问道,丁寿的这番借种经历可比他当初还要曲折刺激,颇有同是天涯沦落人之慨叹。
“已有了我的骨血,怎能不想?”丁寿以壶作杯,无奈苦笑。
“何不去寻她?”朱厚照急得身子都探了过来,“朕可以发一道特旨……”
“瑞珠好说,那孩子又如何自处?将来如何见人?”丁寿喟然,以他的性子,早想把张恕这老家伙给办了以报仇雪恨,可虑及瑞珠等人,又下不得这狠心,借种而生,岂不是要受尽世人白眼。
朱厚照颓然坐下,细细思量一番,“你我还是同病相怜了?”
“感同身受。”丁寿点头,“陛下宽心,只要有机会,必将为你了却这心事。”
朱厚照伸出手掌,“君子一言。”
丁寿举手相击,“驷马难追。”
二人哈哈大笑,笑声中,丁寿小声道:“陛下,臣这事不是什么光彩的,还请您代为隐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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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清宫内已经急得犹如热锅蚂蚁的几位公公,见了被丁寿扶回来的醉醺醺的小皇帝,不由暗呼佛祖保佑。
张永忙着准备醒酒汤,刘瑾则给这位皇帝老爷换上大婚吉服,一时间轻易决人生死的几位大珰手忙脚乱,丁寿则好整以暇的四处打量朱厚照的起居之所。
“陛下,您这里还有这个宝贝。”丁寿发现炕桌上有一本《内府秘藏春宫图册》,惊喜地捡了起来。
“放肆。”刘瑾对着毛手毛脚的丁寿呵斥道,“这是给万岁爷看的。”
“用不着,朕晓得怎么做。”也不知是酒喝多了,还是害羞的缘故,朱厚照面色通红,“你喜欢便送你了。”
“谢陛下。”丁寿嘻皮笑脸道了声谢,“那臣就告退了。”
“这都什么时辰了,别回去了。”朱厚照不耐烦地摆了摆手,摇摇晃晃向宫门走去。
那我住哪儿啊,丁寿为难地看向刘瑾,实指望从老太监处得些指点,却见这一位一步抢出,扶着跌跌撞撞的朱厚照,向坤宁宫那边行去。
丁寿挠头四顾,瞧见了那边呆立着的张永,想起了一件事,道:“张公公,在下有一事请托。”
“丁大人有事请讲,无须客气。”张永淡然道。
“豹房已然动工,在下想着能否由干清宫这里再派一人监工,以备陛下随时问询进展。”
张永上下扫视了丁寿一番,“丁大人可是担心张忠在其中上下其手?”
“言重了,在下绝无此意,只是想着豹房如此大事,张公公岂能仅是袖手旁观?”丁寿笑意满满。
“那咱家便谢过丁大人了。”张永拱手道,随即看了看身后捧着醒酒汤的一名中年太监,招手唤了过来。
“孙洪,你也是伺候万岁爷长大的,豹房的事有多重要想必你也清楚,明日便去西苑效力吧。”
名唤孙洪的太监一脸忠厚之色,闻言并不多话,只是躬身道:“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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坤宁宫内,红烛将尽。
夏皇后心中忐忑,难道便要一人枯坐天明。
“来了,来了,陛下来了。”坤宁宫侍从欢天喜地地从宫外跑了进来。
心中大石落地,十六岁的夏皇后掩饰心中欣喜,故作沉稳道:“慌些什么,成何体统!”
宫女嗫喏称了声是,扶着皇后端坐龙凤帐内,随后便见了摇摇晃晃地小皇帝撞了进来。
朱厚照酒意上涌,眯着惺忪醉眼,看着帐内佳人玉姿秀容,大着舌头嘻嘻笑道:“刘……刘姐姐,你今晚好……好美,怎么清减了许多?”
夏皇后心中正在默诵着女官教授的宫中礼仪,纠结该如何与皇帝合卺,未想皇帝开口便是这么一句。
惊愕地摸着脸颊,夏皇后明白皇帝称呼的人绝不是自己,想想半夜苦熬,等到的却是如此不公的对待,心中委屈忿忿,薄薄朱唇轻轻一抿,端端正正道:“好教陛下晓得,臣妾是由两宫选出的正宫皇后夏氏,不是什么刘姓女子。”
朱厚照用力晃了晃头,终究看清了帐内人,也晓得适才有些失态,讪讪道:“朕酒醉失礼,皇后勿恼。”
“臣妾不敢。”
夏皇后面上恭谨,心中却宛似扎了根刺,不知那刘姓宫人会是哪个,蛊惑君王,岂有此理。
二人在各自侍从引导之下,合卺行礼,随即宫人为二人脱去冠带袍服,垂下罗帐……
未几,帐内传出断断续续的紊乱鼻息声,以及一种心畏惶恐的呻吟声……
“不……不要掐那里……陛……陛下……不要……再揉掐了!臣……臣妾受……受不了……嗯……嗯……”
夏皇后声音颤抖,鼻息咻咻。
红罗帐内,正德皇帝紧紧压在全身赤裸的皇后身上,双唇在少女椒乳上不停吸吮,右手掐捏着圆滚尖挺的乳峰顶端,两粒豆蔻已被刺激得红嫩突挺。
酥麻疼痛不时由前胸袭来,夏皇后难以自禁的轻哼呻吟,双手也紧紧拥搂抓掐着身下锦褥。
虽经老宫人在事前交待过男女之事,可双峰间涌生出未曾经历过的舒爽悸痛,还是让她神思迷茫,长有稀疏茸毛的玉门处已然玉露微渗,这就是男欢女爱么,好似挺快乐的……
若是朱厚照耐心将前戏做足,倒是会给小皇后留下一次美妙的回忆,可仅有一次经验的正德帝却不知这些,急不可耐的分开一对粉嫩玉腿,伏在她身上,下身用力一挺,惊恐的呼痛声忽地响起……
“痛……痛死了……不要……求陛下……你快起来……臣妾那里好痛……呜呜……”
突来的刺痛让小皇后娇躯颤抖,玉体不受控制的狂乱挣扎,修长玉腿毫无着力处的屈伸踢蹬,额头已渗出细汗。
骤然间冲破少女下体的阻碍,猝不及防的龙根也是有些痛感,朱厚照暗道怎与刘姐姐在一起时有些不同,虽不明所以,还是以过来人的语气频频安慰身下可人:
“你别怕,已经进去了!待会儿便不痛了,而且会舒服的。”
“可是……臣妾真……真的好痛……求陛下……轻些……”
“嗯……放心……朕开始动了……”朱厚照宽慰几句,便试着将龙根缓缓抽送。
“痛……还有点痛……而且还涨得……嗯……嗯……”
小皇帝轻抽慢送下,夏皇后眉头渐渐舒展,下身创伤痛楚似乎减轻,柔弱娇躯也轻轻扭动。
见身下人的样子有了几分当初刘姓女子交合时的模样,朱厚照认为时机已到,立刻加重了力道。
“啊……痛……痛啊……陛下”
颤抖着的哀鸣声突然响起,夏皇后玉掌扶住朱厚照肩头,螓首轻摇,哀求道:“请陛下暂缓。”
酒意上头的朱厚照早已不耐烦,抽身而起,抱怨道:“怎地如此麻烦,和刘姐姐做的时候便那般爽利!”
听得朱厚照此言,夏皇后今夜苦等的委屈心酸再也抑制不住,“陛下若是觉得臣妾品貌才德不堪为六宫之主,废黜发落便是,何故以一狐媚子几番羞辱……”
“住口,不许你这么说她!”朱厚照心火骤起。
皇后被朱厚照呵斥的一惊,更是难过,不觉哽咽低泣。
朱厚照也觉适才有些过火,有心赔礼又不知从何而起,心烦意乱,掀开罗帐,喝道:“服侍朕穿衣。”
几名宫人低头而入,七手八脚地服侍朱厚照,小皇帝随意低头一看,“血,血,朕受伤了?!”
一位老尚宫垂首道:“陛下宽心,这是皇后娘娘的处子元红。”
轻哦了一声,这位爷好歹还知晓这是女子贞洁象征,想想今夜所为也确实有些过分,语气放缓道:“梓童好生安歇吧,今夜朕去干清宫安寝。”
红罗纱帐内,夏皇后瞧着皇帝身影消失不见,两行珠泪挂在如玉般的粉面之上,汩汩不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