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教堂工作格外得少,茑得以早些时间回到药店。她带着上次在废墟捡到的那个容器,走进了二楼主卧——博士的房间,她坐在沙发上,正对着房门,面前茶几上是酒瓶和酒杯,杯子很小,和喝酒只喝到微醺的博士有些相称。侧对着房门的沙发上坐着黑色短发的人形,她叫作零,正忙于沏一壶酽茶,好为博士之后醒酒。
“博士...您方便吗?之前一直没找到很合适的机会...”茑恭恭敬敬地坐到零对面的沙发上,“不用那么拘谨的,我随时都有空倾听你们的烦恼。”博士微笑着看着茑,不过好像刚刚有点费力地忍住了一个酒嗝儿。在开口前,茑注意到了房间里飘荡的违和感,就在门的旁边,琰左腿被另一个人形——柏米修(代号小恶魔)抓着高高抬起并贴在墙上,内裤缠在脚踝上,无言垂下。几乎是一字马的夸张姿势,琰弓着身子,一只手捂着嘴,另一只手撑着小恶魔的肩膀,小恶魔一脸征服对手的得意神情,用一只手快速地抽插着琰的小穴,爱液不断喷溅,滴落了一地。
“这...是什么情况...”茑不解。
“没事的,她们很要好的哈哈。”博士轻轻啜饮了一口,然后被零按住了手。“谢谢你啊,菲勒...不对,是零。”博士苦笑。“前几天你还在教会时,我和这几个孩子出去打猎了。然后我们的琰琰稍微作弄了一下柏米修。现在算是友好的回报。”
“大概能明白她做了什么。”茑也露出无奈的神情。深吸一口气,将怀中的那个容器放在了桌上。“我想问问博士有关这个东西的事情,应该是很重要的东西吧。”
零微微分开双唇,脸上有一丝难读的神情,看了一眼博士。博士把手中的酒杯放在桌上,用食指不停擦着杯口。“我们先说一说酒的事情吧,当然不是谈论健康。围绕着它,人被割裂成两半。一半是绝对的清醒,我把它叫作理智的我,另一半是绝对的沉醉,迷狂的我。”杯内液体反射出博士的脸,手指阻挡开的另一部分,杯壁上也隐隐约约显现出博士的侧颜。
一旁,琰被小恶魔激烈的动作刺激到高潮,不由得弓起身子,微微抽搐。小恶魔这时便放松了动作,“怎么样,知道本大爷的厉害了吧。”就在这个空档,琰扑倒了小恶魔,双手捏住她的乳头,并紧锁住她的大腿。
博士看了看她们两人,只是笑笑,接着对茑说:“当然这只是前言,我先回答你的答案吧,你应该清楚奥瑟联对昂布使用过特殊炸弹吗。”博士用手遮住杯口,中指和无名指微微分开一点缝隙。茑微微点头。
“特殊炸弹代号‘静默’,来源于我研究的一个物质。当然一开始也不是我发现的,在大陆西北海域,名叫匮乏之海的海域上,有奥瑟联的考察队发现了它,一种结构类似蛇毒的蛋白质。”博士继续说着。“对它的研究始终没法取得什么像样的进展,不如说引起人们注意的那一点本身就缺乏可理解性,它消灭了物质,而且是很夸张的状态。正反物质湮灭会留下能量,而它代表的是彻彻底底的毁灭,不祥之物啊。”博士双手捧起酒杯,没有喝,红晕的脸庞上两只大眼睛水灵灵地泛着光。在博士酝酿着的情绪里,有女孩发出可爱色情的声音。
“虽然在奥瑟联的学者里,算得上是最年轻就拿到博士学位的‘天才’,但长久以来也没受到什么重视。被排挤到教会,后来在教会又得罪了上头的人,搬到霍克阿,一直在人监视下无所事事,那时候会去教会看看经书,倒是有不少启发,酗酒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博士平静地陈述着过往。
茑微微放松神情,博士继续说着:“后来战争开始了,我也被调动去负责‘静默’的研究,以往的研究员不仅没得到什么成果,反而受到了侵蚀,几个月内就大脑空空,逐渐失去对身体的控制力,心跳、呼吸慢慢也就停止了。我不是不清楚它的风险,只是一直无所事事下去缺少活着的质感。开始,我也没有什么进展,那东西反映出来的性质就像是在拒绝我们,我们去逼问它的话,总是没法触及到真实。直到有一天...”
博士看着杯里的酒水,轻轻拍拍自己的脑门,用力闭起眼睛,随后慢慢舒展开来。“那天喝得很多,走路也摇摇晃晃的,下班时间却稀里糊涂地摸回了实验室,到样品前跟瘫成了一堆泥一样,就这样莫名其妙地被‘静默’接受了。我看到了另一个超乎想象的世界,有许多你根本不知道怎么用语言去形容的东西漂浮着,被光怪陆离的网链连接在一起,那一瞬间,尽管没有搞懂这些东西的意义,但是我切切实实明白了,它们就是意义本身,在这里互动、连接,它们超出了我们的语言,我不由得相信。决定着这个世界的一切运动的形式,就在这个世界存在着,就在那时我看到一条巨大的蛇缠绕在‘意义的链条’上,美丽的鳞片光彩熠熠,一阵眩晕的风铃声不断在脑内回响。我醒来了,也说不上醒,在迷狂的状态下、无法开口言语的断片状态下,我进入了它们的‘语言’。我才明白,它们是不能被当做客体研究的,我们要的是将隐藏在其下的主体、意义引诱出来。”博士神色凝重。
另一边,两人的乳房挤在一起、摆动,急促的呼吸下,细滑如脂的肚子时而贴合时而微微分开,温热淫靡的气息弥漫。小恶魔突然用尾巴插入了她的后庭,琰瞪大了眼睛,不自觉撅起了嘴,汗水和泪水扑簌扑簌滚落,小恶魔捏住她的屁股,张开嘴巴咬住了她的乳头,并用舌头不断玩弄尖端。琰又脱力被小恶魔压在了身下。看了看她们,博士才慢慢缓和神情。
“它的吞噬范围取决于‘语言’的解释范围,在其中一切东西都会被摧毁。只要把握好,似乎能做出卓有成效的精准打击,尽管后来发现并没有想象中那样精准。处在迷狂中的我完成了对它语言的电子编码,只用了三天,每天都喝得烂醉如泥。简单来说就是为配置有‘静默’的装置装上言语命令的最后一节,我叫作末链Sx。而引爆器,我叫它始链S1,只要在两条链可以互相联通的范围内随时都可以引爆,也可以在远处向始链发送电子信息启动。”
博士神情变得复杂,似乎在还留有刚才侃侃而谈时那兴奋神情的基础上,又添上了不少愁容,房间里除了在缠斗的两人以外,没有过多的声响。博士叹一口气,继续开口:“等到我慢慢清醒的时候。我才意识到这东西的危险性,它的存在,正如我先前说的,不同于以往的物质,它们不过只是和实际能够存在的东西互动,能量也好物质也罢,一般来说追问也就到此为止了。但这种炸弹,接触的是我们看不到的东西,不存在的东西。不存在转变为存在,存在转变为不存在,顺着意义的网链,是一种意义上的全面抹消。不创造任何意义,为了毁灭而毁灭。就算只看表象,物质的消灭一定会给整个世界带来巨大的危机。这个时候的我是理智的,做好一切准备去和上面的人交涉,很遗憾,我输得很彻底,最后‘静默’被引爆,也就有了今天的局面。”
茑似乎体会到了什么,“今天的局面?说起来博士说它会消灭一切存在?要是逆向也能成立的话,是不是会给予事物存在?”博士听到后露出一点惊喜的神色,“你说得很对,我也正要说这方面,就这么设想,它吞掉了事物的存在,随后便是永恒的无与暗夜,等到清醒的那一刻,万物是不是就能从中重新被吐出来了呢。现在我想我说的是对的,你看看这个世界。”
茑感到脊背发凉,“这么说这个世界...是那一场爆炸的结果...”
“很遗憾,是的,我对此负有不小的责任。”博士拿起酒杯,这次整杯喝了下去。“从那以后我便深深怀疑了清醒和迷狂两面各自的价值,始终微醺也是为了保持一定程度上疏离理智,而又不至于堕入迷狂的状态。一般而言,少量饮酒反而会激起理性判断的能力,所以量的调整还是挺重要的呢。”
“那击败怪物提高的融合度,究竟又是什么呢?”茑问。博士稍微停顿了一下,看了一眼零,她依然保持着平常的冷静。接着舒一口气,博士对茑说:“相信我,融合度足够了以后我们会回到从前那个世界,这个过程就像捡回丢掉的所有东西。”茑将手慢慢握在胸前,像是祷告一般,眼神略显落寞。“我们要相信什么呢...”
“相信我所相信的东西吧,我们会回到从前的。”博士说。茑没有发言,看着小恶魔压着琰不停地用尾巴侵犯她的小穴,两只手也没闲着,一直在捏琰的脚、挠着脚心,让琰不知道是娇喘还是发笑才好。博士也看着她们,放下了酒杯。“相信往往发生在失败之后,巨大的挫败、毁灭性的否定,然后才有空余出来的部分让信念填补,这是动力机制的前提。而我,没错...”
话题似乎同一旁‘打闹’的两人产生了某种同步的感觉,尖叫声冲进了正在交谈的三人跟前。“我的两面,无论是清醒还是迷狂,那两个我...都失败了。”博士说着,静静地看着床上发生的一切,茑微微张开口,困惑,又感到丝丝忧伤,无言地看着博士。零站了起来,伸手扭过博士的脸,将刚才沏的茶灌进了她的嘴里,“趁酒精还有一部分在胃里,赶紧喝了,博士。”松开手后,博士似乎被呛到,咳嗽了好几声。零感到有点不合适,一边扶着起身的博士,一边轻轻拍着她的后背,两人一起走出了房门。小恶魔看到后,扔下瘫在床上的琰,快步跟了上去。茑依然在思忖博士话语的含义,慢慢起身坐到了床上。琰大口喘着气,“好像问出了不得了的东西来呢...哈啊♡...糟糕...那里还是很舒服...麻麻的♡...哈啊...”
“琰这个样子也能听到我和博士的谈话吗?”茑有一点惊讶。“那可不,我可是...哈啊♡...天才!”琰浑身汗津津的,刘海也被打湿贴在脸上,依然神采奕奕地微笑着。看着这样的琰,茑也稍微露出了安心的表情。捕捉到这点变化的琰,对着她张开了双臂,“怎么?你也要和我做一次嘛...”茑叹了一口气,刚准备开口吐槽,脖子上的伤口突然开裂,大量的鲜血流了出来,放着神色恐惧的琰,茑很快便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