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荼仙》何欢谷47
“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陆羽轻轻的闭上眼,把嘴里残留的菜汁伴着唾液咽了下去,双唇微张,随着浑身冰冷的感觉渐渐退散,他平静的说。
他之所以这句话最后一个字是降调,而不是升调是因为他似乎已经有所感觉。
刚刚脑子中的那段声音,若是以声音方式传到他耳朵里的,那这个房间里的人。至少身边的这两个人一定有所察觉,就算不是掉了筷子,或者是手脚出汗也定然是身体僵一下。可是,这种事情却并没有发生。
“你说的是,刚才筷子掉地上的声音吗?没事的,叫服务员在,拿一双就可以。”
不易往右一弯腰,低头一看,两根掉落的筷子在石缝中静静地躺着,一只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的米粒大小的蚂蚁,正在咬下筷子上的一块鸡皮。
“你怎么了?刚才……你怎么出了这么多汗?”
雪梅鼻子特别的灵敏,在看到对方有些不同时,就紧接着闻到了他身上那股,不知道要比不易清香多少倍的汗液味道。
“刚刚,我好像听到了谁的叫声,明明声音很大,但是好像只有我听见了。”
“是怎样的声音?有什么特点?”
“你感觉怎么样?脑子晕吗?”
不易把饭钱往桌子上一排,彻底将刚才,所有的事情“一笔勾销”了,很是认真的专注到这件事情上,希望借此拖住陆羽想回荼门的脚步。
雪梅近水而后,倒不是对声音有多大关注,反而更关注陆羽。
她清楚对人精神的攻击,是所有修真者最惧怕的!要是没有一两件,能抵御的法宝,或者像是佛门高僧那般的定力。
以陆羽现在的修为,随便从魔道之中拽出一两个,轻则将其精神扰乱,神志不清,重则直接打成植物人,此生便是彻彻底底的废了。
“不,不要这么紧张,可能只是我的错觉而已。”
双手扶住桌子,身体向后撤了一点,凳子在地上有些阻力,身后的白鹅向左撤了一步,凳子向后移了半步。陆羽推了一下桌子,桌子上钱袋子中的金属,蹭了一下发出的声响,才让他发现了这袋钱。
“主人这一路上您,也遇到了不少危险,不管是多么小的事情,都应该留心注意,毕竟要是谁设下圈套,您有所察觉却还不管不顾,放任其为所欲为,总有一天会吃亏的。”
不易第一次听雪梅,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可见其对陆羽的事情也是真的上心了。
“对呀,雪姐说的对,这件事情不能就这么放过去,一定要追根到底。说说这声音有什么特点,我们找找看能不能发现什么端倪。”
陆羽没有在意,什么时候开始不易于雪梅称呼得如此亲近了。一边感觉腰间钱袋的重量,一边仔细回想刚刚那段声音有什么特点。
“好像有水声,不是那种,河边潮水的声音,也不是山涧,从高处滴落。而且回音比较重,应该是在,很大的空间里。大概是……这么久……”
白嫩的手指,如玉的指甲,在木桌子上点了两下,中间的间隔,差不多是两秒左右。
“有落水声,回音还比较大,有可能是溶洞或者山谷里面。”
不易托着下巴,顺手拿起凳子上的棍子,扛在肩上。
“我好像还能感觉到那里很暗,没有什么光,应该是溶洞……”
小二很配合的,没有打扰三人,把饭钱结算了,零钱放在桌上,然后利索的拿黄纸,把剩下的肉包裹起来,方便携带。
“明暗还能听出来?”
“别理他,您这么找如同大海捞针,您再细细感觉一下,还有没有那个声音?能不能听到更多的信息?”
雪梅忍住想要锤不易的念头,向陆羽那边靠近了一点,试图想从他身上感觉到一些线索。
“对,让我试试。”
陆羽微微闭目,一只手食指顶着眉心,感受了一下。无果后微微睁开眼睛,在确定了不会踩到白鹅的情况下,谨慎的走出了饭馆儿,来到了外面。
专心致志的感受刚才那种声音是否还在什么地方存在,丝毫不顾这日光炎热。
……包房……
稍年轻的那位已经眉飞色舞说了许久,也不知道是因为说的东西过多,让他感觉劳累,浑身是汗,还是说的热血沸腾浑身是汗。
反正现在已经灰白的头发黏在脸上,后背的衣料湿了一片,显得十分狼狈。
“所以,给您带到这里。”
那人最后以这几个字作为结尾,坐了下来在桌子上擦了擦手心的汗,拿起了一杯茶水。
“哦,那帮人走……”
噗!
茶水还没过喉,便从嘴里喷了出来,满桌子,满衣袖都是……
“咳咳!您……罢了啦……到时候您自己看吧,这衙门的腐败!”
……土路……
两匹马在路上疾驰,扬起了一阵黄土,沙尘过后,雪梅举着伞,把陆羽罩在阴影里,自己和不易却在后面挨晒。
原本以为感受一下,就是出门儿着个眉头,说一句——现在已经感受不到什么了而已。
可是陆羽一出了门儿,便好像入了定一样,一个无形的指针,帮他指着路,他似乎连眼睛都不许张开,只需要凭着感觉,路上便连一块石头都没有,连一个水洼都不存在。
“前……前面是哪儿啊,陆羽你小子能不能先说清楚再走。”
雪梅转身瞪了不易一眼,就好像哪个公主的侍女瞪一个,不识礼数的将军一样。
“我也不知道,我只是隐约感觉到应该是这个方向。但是……为什么?这个声音的主人到底是谁呢……”
陆羽的双脚感觉就好像是吸毒瘾君子的一般,踏上了这条路,便再也停不下来了。
迈出一步之后还想迈出第二步。看上去柔弱纤长的身体此时倒是看上去精力充沛,颇有一副不管跑几公里马拉松都不用休息的气势。
穿着草鞋的不易感觉天上的太阳把自己那个棍子烧得有些发烫,便不再拿手拿着,背到了背上,却不慎碰到了腰上,瞬时间便冒起了一阵青烟,险些灼伤皮肤。
再看看身后那只摇摇晃晃的白鹅,内脏熟不熟不知道,那一对脚,一会儿再蘸点酱料就可以直接吃了。
雪梅集中着精神将自己全部的五感都催发到了极致,甚至不惜将自己的耳朵现出原形,在浓密的头发之中,像两个雷达一般不停的,四面八方来回扫描,生怕哪里有埋伏,哪里有暗器。
走过漫长的土路,在树叶密集的那边躲躲阴凉,走过了一条小河,白鹅在水里扑腾了两三下。
三人一鹅再将进行了十七八公里之后,终于在一个半月形的,山腰处停了下来。
“哈……歇会儿……歇会儿……我去哪……村子里……买点水……等我……别着急……”
不易,保持着三字一顿的节奏,还有三步一瘸儿的步伐。边说边扶着树,慢慢的走到了路边一个孤零零的茶馆里,颤抖的手指,发颤的声音,费力的拿出钱币,灌满了自己三个水袋之后便走了回来。
“应该不远了……”
陆羽的身体在不知不觉的情况下,早已赶超了不易的。不管是在耐力上,爆发力上或者是肌肉硬度上,骨骼硬度上,以及对真气的催动上,都要强上许多。
以至于走了这么远的路,不易已经气喘吁吁,相信不用再走七八里,便直接会躺在地上不能动弹。
陆羽则会不慌不忙将其背起,然后继续赶路,估计在走个二三十公里都不是问题。
“怎么样?现在感觉是不是清晰许多了,有没有什么发现?”
雪梅一入这山,便感觉到了,湿气加重。只不过奇怪的是,这深山老林之中竟然没有一丝一毫的妖气,甚至连动物的粪便腥臊味道都没有一点儿。
“嗯,稍微好一点了,声音比之前清晰了许多。这滴水的声音还有回声,和之前我们的猜测似乎没有错,就是在一个溶洞里。”
陆羽一路走来,食指一直按着眉心,直到刚才那几步,觉得感觉清晰了许多,才将手放下,看着路边一个,似乎有人砍出的小路,便直接想往里走。
“您等等!哪里不对!”
雪梅一抓对方的胳膊,便直接将其拉了回来,然后借机便直接抱在怀里,停了一会儿,才放开。
似乎是陆羽那具躯体有着,难以形容的魅力……
柔软的胸脯,有弹性的肌肉,淡淡的体香,还有那刚刚好的温度!
都让人在拥入怀中之后,脑子里的每一条神经都,只为一条信息而运作,那就是——不要放开,永远这样下去该多好。
“怎么了嘛?有什么?”
白嫩的手掌直接压在了腰间的刀柄上,脖子微微下弯,陆羽用余光扫了扫周围,十分警戒。
然而不易慢慢走过来。那懒散的动作加上,要死要活的表情,则彻底破坏了这种气氛。
“你们这是咋啦?犯啥毛病了?”
嘎?
白鹅似乎听懂了什么,头向一边歪去,脖颈形成了一个问号。
?
《荼仙》何欢谷
“你不会说话就别说话,你信不我把你这张嘴给撕了!”
不易微微吃惊,退了半步。没想到雪梅发这么大的火,而且竟然在陆羽面前这么没有掩饰,也不怕陆羽他发现什么蹊跷?
“那个……喝水喝水。”
不易拿出一袋子水递了过去,雪梅就好像接一坨泥人的东西一样,小心谨慎的避开对方,肌肉和手指,托着那袋水以很不自然的方式接过来,在衣服上擦了擦,打开闻闻味道,然后递给了陆羽。
“不是,你们这到底怎么了?为什么贴的这么近?”
陆羽左右看了看,握紧了剑柄,感受着,上面一层层布条的包裹,精神也已经进入状态,相信就算有一箭射来,他也可以轻易抽剑,一剑斩去,轻易将铁打的箭头劈成倆半。
“不,没有人埋伏,我只是想说,这条路有蹊跷。”
雪梅编不出刚刚自己抱那么久的理由,便索性直接跳了过去,强行将事情转变成了对方的误会,反正陆羽也傻头傻脑的不会在意。
随后随意从不易腰间拿来一袋水,冲着小路说。
“这一条到是刚开的,从地面上有草,仅仅是树枝跟杂草被劈开,就能看出来。还有这叶片上的脓汁还没完全消失,分明就是今天上午或者昨天晚上,刚斩断的。”
草丛中一只蚱蜢似乎听到了白鹅的叫声,本能的浑身发颤,感觉危险即将到来,忽的用力一跳,却不想没有躲过什么灾难,反而自投罗网,成了一只巨大蟾蜍的盘中餐。
不过这似乎是一个很长的故事,并不会因为一只昆虫的死亡便轻易落幕,转开镜头。
蟾蜍还没等将口中的食物嚼烂,他身后的草丛边发出稀稀拉拉的声音,绿色草丛中,一只后背纹着蓝色骷髅的蜘蛛是那么的显眼。
蟾蜍微微转身,两只眼睛同时看着不同的方向,自然是看到了那个巨大的蜘蛛,只可惜她是个色盲……
“还有一点就是这里明明很少有人经过,茶馆里的好几个椅子上的灰还没有被擦干净。可是,四五个官差却平平稳稳的坐在那个满是灰尘的凳子上喝茶,还不时的向这里看来。要是所料不错的话,这里一定发生了什么大事。主人,前方可能便是是非之地,您真的准备去吗?”
雪梅继续理性的推理和思考,丝毫不知道,刚刚一场生存竞赛已经落下帷幕。
“不。”
陆羽摆了摆手,放松一下神经,把握在刀柄上的手收了回去,抬头挺背看着雪梅说。
“这你就不去了?之前路不白走了?”
不易立刻就一副惹是生非,不嫌事儿大的样子。
“不,我是说雪姐不要叫我主人。叫我弟弟就行,我也称呼她姐就行,不用这样。这样不好,石头说过这样不好……”
青衫一甩腰间钝剑的锋利便被柔美的身体所掩盖,路上的那些还没完全除尽的杂草,似乎也被陆羽的美丽所震慑,纷纷让出道来不忍沾染这俊美的仙童。
“走?”
“当然。”
不易雪梅一问一答紧跟其后,拨开乱目的树叶,跨过绊脚的树条……
……小路……
果然和雪梅想象中的情景类似,自己三个人一进到森林里,后面的几个衙役便跟着一起过来了,陆羽在前面越走越快,也不知道是知道后面有人追她,还是急切的想去解开刚才声音的秘密。
“这怎么办呢?最好不要跟他们交手。就算和他们交手,也千万别伤着他们闹出大乱子。就算真出了什么事儿,也别被他们记住。就算被认出来记住也不能给,荼门添麻烦呀!”
“别怕,咱们三个都有修为,大不了看情势不对,我们就直接,快步向森林里面走去,我就不信那几个凡夫俗子还能跟上我们。”
不易有生以来第一次被官府的人追,虽然之前也有被追的经历,不过那几次只不过是问个路,传个话而已。
哪像这次,如果被卷入的这个事情,要是小偷小摸还好说。这要是什么贵族之间的权斗,或者连环杀人案,又或者是乱臣贼子造反什么的,别说自己扛不住,荼门也扛挡不住呀!
未知的压力是可怕的,因为它可以什么都是,而且有很大几率,是你意想不到的,也受不起的事情……
陆羽这一边,则犹如天神开道一般,径直的凭着直觉,在这个满是障碍物的山里一步步的前进。
其实他可能连自己都不知道,他之前在山洞里泡澡的时候,那块儿灵孕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融入了他的身体里。
而那块儿看上去和石头没啥区别的东西,却是上古神树的一颗种子。
说来也是嘲讽,石头身体里的那颗种子会要了她的命,然而这一颗种子不仅不会让陆羽有任何的不适,甚至可以让陆羽,等同于多了一条命!
……白狼心境……
那位曾经给无数人托个梦的老者,此时正栖身于白狼的,潜意识当中。(当然这件事情不能跟任何人说,要是让白狼知道了,就算对她恩重如山,也一定会跳脚大怒的)
他为了清楚的知道陆羽的一举一动,帮助他,拯救他,指导他,他几乎就差一点直接住进入陆羽的脑子里了。
然而这对于他来说是最后一条底线,他绝对不能跟陆羽直接接触,甚至不能让陆羽茶觉到他的存在,毕竟……
他翘着二郎腿,来一本记述着怎么折磨石头的日记放在桌上,随手拿起一本类似图鉴的东西。
“接下来要给陆羽些什么呢……”
老者静静的翻开的书页,虽然有些皱纹,但是皮肤看上去还是很,细腻的手按着黑色的,如同蚯蚓一般的文字,一行一行,仔细的查找。
要是不认识他的人,定然会把他当成一位德高望重的仙人,当然实际上他也确实是。
只不过你要不了解他曾经做过的那些事情,或者不是石头。
《图鉴》
因为没有有色照片,也没有精致的素描,只有几行好像想简单概括一下某种东西的外形,但仅仅也只是说清楚了,是个大型的植物而已。
至于下面的功效则有所涂抹修改,依稀只见得四个大字。
修身养性……
“哎,这小子到底像谁呀……一点儿上进心都没有……要是他能像自己父亲,哪怕一点点也好啊,我也不用费这么大劲。变强还需要理由?幼稚……”
他的嘴唇上下张合,虽然没有出声,却能从中读出一些信息。
……小路……
陆羽体内的灵孕在渐渐发挥着它的效用。
每一根毫毛,每一根血管,每一滴血液,甚至每一滴唾液之中,都有灵孕的影子。
灵孕的特点有很多,而其中最重要的一个便是,可以在接触瞬间,便于宿主完全协调!
既让宿主的身体得到非常明显,非常明显的加强,又能让宿主,完全感觉不到其存在,一切都是那么的自然和平常,就如同自己出生的时候,便是这样。
灵孕的第二个重大特点,便是可以作为一个,几乎零损失的能量转化工厂。
只要宿主愿意,他可以随随便便轻易的将一切得到的真气能量转化成宿主想要的状态。
要是拿现代的燃料做个比喻,那差不多是可以零损失的将煤炭变成等重量的油,或者酒精,或者天然气之类的东西。
之前玉泉里面绿色的,充满生机的能量,被其吸取之后,便时刻滋润着陆羽的身体,为了让其有像自然修复的效果,更像是自己身体在自我回复一般,灵孕力量散发得十分的缓慢,柔和,且令人难以察觉。
不过事实的确是陆羽自从那天起,身体即使在睡觉也没有停止被滋养。
小路的前方有一个不知道通往哪里的弯,然而陆羽的直觉,让其向另一个方向前进。
几乎是条件反射的,他抽出了那把钝剑。脚步和剑刃似乎同步一般,下面每走一步,上面便开出了一步来长的道路。
而且每一次都斩的这刚刚好,是那种,既不会影响走路,又不会太大破坏环境的程度。
毫无疑问,这也是灵孕的作用之一。
要是灵孕和自己相比,灵韵的能量转化的能力自然要比储存能力高上许多,但要是让储存能力和陆羽身体相比的话,那还是可以直接秒杀的。
毕竟不管哪一个元婴期都绝对不敢和灵孕比较自己的真气存量。
要知道能使用将真气以刀刃斩出去的这种攻击方式,那可都是土豪!要是没有足够硬的“后台”“精尽人亡”指日可待!
于正常正常修真之人相比,他们一定会将其转化成某种属性,或者借用武器的事特性,然后再发出剑气。
毕竟这样的话,虽然灵活性上有些削弱,但是在真气的损耗以及威力方面,却是增强了不止一倍。
雪梅紧跟在他身后,听着陆羽一次次斩出剑刃划破空气的声音。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了一丝欣慰,只不过她还没等用表情,或者动作宣泄这种感情,身后的不易就已经开始推她的肩膀。
“姐,后面人都快上来了。”
“你怕什么,你又没犯法!”
《荼仙》何欢谷49
陆羽这边说好听点是跟随着直觉,说坏听点儿说,就是闲着无聊没事儿找事儿。
另一边何欢谷中几女却已经忙得不可开交,为了石头和荼门叶城耗费的心力。甚至有些心急的钱樱雪,已经提前贿赂得昭雪让她用了刚刚得到的高温火焰,暗地里帮其挖掘,何欢谷地下的“叶城”。
……密林……
“雪姐,这跟你之前的语气不一样啊!明明说好不会被抓住的。”
不易眼睛已经不知道第几次,被树枝刮着,左边的睫毛上还挂着一片草叶。身后那只大白鹅脚底的皮肤已经,有些红肿,眼看就要破皮叽叽喳喳叫个没完。
“安静!否则我就给你炖了!你懂什么?这叫缘分,说不定,后面那几个衙役,哪个还是陆羽失散多年的父亲,或者舅舅同乡之类的熟人呢!”
雪梅随着走速越来越快,胸前那对,巨大的凶器,还有松软,富有弹性的臀部,随着步伐上下的摆动。
“大姐,你可饶了我吧……算我求你了!想想办法行不行?我这都走了十多公里了,还要在这森林里跑,你俩是没事,你到回头想想我还有我的鹅呀!”
不易一会低头看脚下,害怕被绊倒,一会儿又些害怕的缩头向上看一眼,怕又被树枝刮伤。
“你个没用的东西,你还是他哥哥呢!能不能硬气点儿!”
不易被说的一点没有,不好意思的样子,只是万分后悔刚刚那么狂饮水,现在胃就像水袋一样,随着,步伐来回震颤,挤的身体里,一会心疼,一会肺疼。
加之之前走了那么远的路,腿脚也有些不便,整个人眼看着就要走两步摔地上,人事不醒,就连雪梅的嘲讽也直接懒得回应。
“你个废物!”
雪梅暗暗的发狠。她能很明显的感觉到,陆羽的机缘很快就要到了,现在这小子,要是出了什么状况?拖了陆羽的后腿,把他千刀万剐这罪过他都承担不起。
“恩?”
不易刚低头把鹅抱起来,救了“兄弟”一命,就感觉有一阵风吹的他头发乱甩,地上突然就出现了一个影子。
猛然抬头,一对圆滚滚的东西突然出现在眼前,还未等他询问或者惊讶,便觉得一条手臂已经紧紧的抱在腰,轻轻一提,双脚就直接离地。
陆羽听到,身后突然有了不寻常的响动,也仅仅来得及转头。也没来得及多问,就被雪梅另一只手,轻轻一搂,顺势也带走了。
“给我指一下!什么方向!”
雪梅心里暗暗愤怒,竟然被几个没名字普通衙役追的到处乱跑,自己这一身,修为也算是废的不能再彻底了。
看在陆羽机缘已到,不想被过多人打扰参与的分上,权且放过你们几个凡夫俗子。要是再穷追不舍,我定让你们知道什么叫做吃不了兜着走!
“沿着这个方向直走就可以了。”
陆羽的声音还是像往常一般的,波澜不惊,没有什么情绪。本想将刀收回刀鞘,却发现雪梅的手正好挡在那个位置,便索性直接将这无刃的剑,塞进了腰里,看着前面,阻拦的杂草树枝,食指中指并拢,左手成剑状,直接代替了武器,发出较小的剑气帮助开路。
不过陆羽似乎忘了点什么,之前自己不过是疾走而已,雪梅可是直接拼命向那个方向跑,开出道路的速度远没有雪梅冲刺的速度快。
才射出两三道剑气,雪梅便直接不顾,枝叶划伤肌肤,冲到了树枝树叶,组成的“墙”里……
嘎嘎嘎!
白色的翅膀上不停有羽毛被扯下。
……“墙外”……
“刚才那个小孩和那个女人跑哪儿去了?怎么就剩这一地毛了?”
“对呀刚刚还有路呢,怎么一下就没路了?”
四个衙役,追到了那面“墙”前,看着前面那个深不见底的绿色窟窿,一时间也不知所措。全当是自己失职,把人给跟丢了。
……断崖……
“在前面了。”
陆羽一只手捂着眼睛,另一只手还拼命的发出剑气,虽然衣服被划的,一道一道全是口子,但是身体是连一块红印子都没有。
“可算到头了!”
雪梅自从化身为人之后,就时刻觉得这肉体太过脆弱,就算这肉体的肌肉,和皮肤十分的强硬也抵挡不了这敏感的感觉,每次,眼睛鼻子,或者脖胫,背什么,树枝,或者藤条,蹭一下,或者扎一下,就会觉得浑身不舒服,要是换在以前的白狼形态,就算是钢针穿过了手脚,也不会有这么剧烈的疼痛……
“我的天呐,这一天到晚的,跟你们在一起就不能发生点什么好事吗!”
不易可就没法跟陆羽相比了,也不知道是命中如此,还是根本的就是自己点儿背,手背胸口后背,小腿,大腿,脚背,都被划伤了。
他刚刚咬下自己小手指头上扎进去的木刺,手背上就被划出了将近,半尺长的伤口,刚舔完了手背上的血,就感觉大腿上突然间被什么东西,划了一下。
火辣辣的疼,炙热的液体,顺着那里就开始往下流,弄得满腿满鞋都是……
刷!
雪梅一胳膊一个一边抱着如意玉一般的童子,另一边则抱着,已经成了个血人的男孩。
茂密的树林在此终结,三个人因为巨大的惯性一时间刹不住脚,雪梅更是为了提前,跑出来而不被绊倒,也是纵身一跃。
然而等待他们的不是一块平坦的,厚实的,安稳的地面,而是一个,一眼望不到底的,大裂缝谷!
“啊啊啊啊啊!!!!!!嘎嘎!”
密林中三个人同鹅发出的高音久久“漂泊”,在悠远而茂密的山谷中,渐传渐弱,惊起了一群飞鸟……
《荼仙》何欢谷50
……何欢谷……林中……
碰!哗啦啦……
一条白皙柔嫩的小腿,带着一道道劲风,呼的一声,踢在树上,她脚腕上巨大的锁链,随着,震动哗哗作响。
将近有一人合抱来粗的树木忽然一颤,被踢处犹如棍入豆腐一般,直接被拦腰踢断。
“呼……”一口,白色的气,从小嘴里呼出来,脸颊上没有因为寒冷而显出红晕,身上也没有,因为运动而流出汗来。
石头两只小脚,陷在层层叠叠的落叶里,她身上除了青色的连衣裙,还有腰上那个宛如装饰品的斧子,以及手脚脖子上的锁链之外什么也没。
孤独的站在有些寒冷的森林里,树梢上的露水,因为那早来的寒意以成了霜。
将近20米高的树木,倒塌的声音将这里所有的嘈杂全部盖过。因为天气寒冷,加上潮湿,所以并没有溅起什么灰尘,只是绿叶四散纷飞。
新的生活对她来说似乎没有想象中的,难以适应。砍树送饭,这些日常显然不能完全占据一个修为高深,至少肉体修为高深的人的所有时间。
前世还有电脑手机,在荼门还有熟人趣事。然而这里除了那些连锁碎都算不上的工作之外,这里几乎是乏味得连空白幕布都不如的虚空。
今天是来到这里得多少天?20天?21天?还是22天?或许事实和心中这个数字,会相差很远,不过石头的确来这里很久了。
苍天大树,不足以对一个金丹巅峰的强者造成,哪怕一点点的伤害。石头就近在咫尺站在这棵巨树面前。那景象就如同近距离观看山洪暴发,泥石流爆发,或者雪崩一样,都是人一生都难得一见的奇景。
“哎……”一声叹息小脸上显现出不符合她这个年龄的苍老,简单的马尾每一根青丝都柔韧,而充满油光。可就是因为这一声叹息,头发都变得的犹如枯草。
几位师姐自然可以聊天,但不能聊得太久,更是万万不能,吐露什么心声。朴烨为人很善良,也很正派,但是却更让人不愿意,对她讲些重要的事情,唯恐将其拖入这乱局。
石头平日能干的事情,一来这里,便都已经干不了,非说一件能干成的也唯有自虐了。
在痛苦中寻找快感……接着砍柴的名义,借着功课的名义,或者接着随便什么东西的名义,反正只要让这个金丹期的身体受到伤害,快感便会随之而来,就像按一下某个按钮,就会得到食物奖赏一样,屡试不爽。
然而这唯一一件算得上,让人快乐的事情,也渐渐有了难度,身体一天天的强硬起来,石头每次都得变换自己的“对手”。
本来在荼门,包上铁皮的树便已经够练很久了。但是在这里一天到晚只有这一件事情可做,将近半个月或者一个月的时间,身体已经硬生生的,无论如何敲打岩石都难以感觉到什么疼痛,甚至几次还将其直接打碎。
照这个进度发展,过不了三个月,估计也只能去求,铁匠姐姐,给自己打造一,一个纯金属柱子了……
等待声音完全消失,四周不再有什么树叶飞来飞去,石头从腰间缓慢的,拿出斧子赤着脚在落叶中一脚深一脚浅的走到了还不知道已经失去了主体的树根旁。
斧头一次次落下,将上面参差不齐的木屑,削平,伪装出一副被砍下来的样子。
地上的树干也如法炮制,将一些枝干修剪掉,然后都批成整齐的柴火。剩下的就当成明天要做的功课,先留在这里,反正明天也不会发霉或者被蚂蚁啃光。
……厨房……
石头看了一眼,头顶上的太阳,大致计算了一下时间,把柴火堆在一个墙角,拿起几块儿,进了厨房。
朴烨一看见石头进来,就忙问。
“刚刚树林那边有声音,怎么了吗?”
“没,砍树而已。”
朴烨看着石头几乎没什么感情波动的脸,也是习惯了,继续说道。
“饭已经做好了,你给她送一点吧。如果脚还好的话,就顺便把酒也给那人送去吧。”
朴烨知道石头一直光着脚,生怕她什么时候做功课的时候不小心,弄破了皮自己还不知道。
“好的。”
石头刚登上小木凳子,让自己的身高刚好可以高于炉台一头,就因为师姐的任务又从凳子上面下来。
第一个她指的是那个铁匠姐姐,自从那天,千辛万苦给,手脚镣涂上油漆后,就经常见面。
送饭送水,送衣服什么的都是常事,有的时候师姐们还会,特地从偏远的地方带些,名贵稀少的金属,回来由石头转交。
“哦,对了。那个偏方,对她效果怎么样?”
“还不知道。现在,感觉一般……”
石头那天无意中碰触到了,铁匠姐姐的身体。那身上成片成片的严重烧伤,实在让人感觉心疼。
那几乎被烧成骷髅的侧脸,更是让人心颤!石头就算知道自己身处的境遇,比其好不了多少,也实在难以不生出怜悯之心。于是随口编了个偏方,便直接开始以自身功法精血帮其恢复。
“额……师姐……这酒和她要的不一样……”
“那人成天喝的烂醉,换成便宜酒她也尝不出来,还能省下点……”
石头看了看酒瓶,无意中想起了昭雪。转念一想于昭雪比起来,和现在要去送饭的给猪皮纹画纹字的,金发美女,性格上倒是有有些神似。
出了厨房,左右两个篮子里,一个有酒味,一个没有酒味。一个是给铁匠的,一个则是给以那个,异国美女的。
将近半个小时的路程,使得正好可以,借机以身体为丹炉,以身体为天材地宝。
黄土路上,阳光正烈地面升起了一层黄烟。石头因为体内,真气有些活跃,皮肤出了一小层汗。
她自从和熟人离开以后,每天也就只有寻找活着的感觉和练功这两件大事,对不灭魔体的钻研虽然从未停过,但是却极少悟出些什么。身体的修炼也一直稳如泰山的推进,没什么异常或者瓶颈,但也没什么机遇或者好运。
到了一半的路程时,石头的双脚已经可以感觉到那间陈列着各种铁器的房子了,她用力敲击,烧红铁块的声音似乎就在耳边。
“哎……有点儿想她们……真是的,我第一个蹦出来的又是陆羽……我这是思春了吗?不应该呀。这才多大。”果然脑中蹦出的第一张面孔,还是那个面容俊朗,身材俊美,犹如童星一般的少年。
又行了一会儿,石头感觉身体中,又凝练出了一滴与众不同的血液。于之前无数次结果相同,都散发着一股绿色的温柔的,充满生机的力量,颇有采茶时凝练出精华的感觉。
身体中那,如同过滤蒸馏提纯的,一整套流程却并未停止,这一次石头想尝试,多凝炼出一滴或者两滴,看看身体能不能存住,以方便以后急用。
可惜结果是失败的,就和身体无法储存真气一样,那与众不同的血液也只能有一滴。简直就好像身体里只有装一滴水的空间,要是还想装一滴,就必须把它倒出来……
“师姐说过的呀,精血的话一个人应该可以,同时拥有很多的呀……
哎……
罢了,现在够用就好,以后的事情以后考虑,毕竟从一开始我就和别人不一样……”
《荼仙》何欢谷
……铁匠铺……
当当当!
一块烧红的铁,依然无比的坚硬,巨大的锤子每一次挥起,每一次敲击,都蕴含着极大的力量,逐渐的改变它的形状,简单的几次锤击这块儿“倔强”的铁块儿,就有了铲子的雏形。
石头本来以为自己的精血应该十分好用,铁匠姐姐见自己来送饭一定会,惊喜之余带着兴奋。然而事实是,对方目不转睛的打铁,甚至可能都忽视了石头的到来。
“放这里了。”
“恩……石头!”
女铁匠点了一下头,但是随即便从,刚刚全心全意打铁的状态一下子抽得出来。转头望着石头,被各种布条包裹的脸上看不出表情,但从,那缝隙中的暗影里还是,有一点,激动的目光,泄了出来。
“怎……怎么了?”
稍微有些消沉的意志,一下子就被点燃了,石头似乎凭直觉感受到自己,之前配的那个“偏方”,应该起了很好的效果。
“你的偏方太神奇了,你看。”
她直接把那个雏形扔到一边不管不顾了,锤子也直接,被当成了那个铁锹,丢进了冷水池子里,一身厚重的布衣活活让她穿出了一身铠甲的效果,身上挂着的金属物件互相碰撞,叮叮当当,笨拙的走了过来。
她脱下手套,然后又把之前已经解开过的纱布再解开一回,她小臂上的皮肤,就好像是,餐巾纸蘸上了红色颜料,随意拍在身上的一样,然而当她解到手背上的时候,皮肤的质地一下子就变得好了许多,颜色不但和正常皮肤没什么区别,上面的褶皱也几乎消失,虽然还有一点凸起,但是已经血管稍有明显的正常人没什么区别。
“你看,这才四天!我四年都没有恢复的这么好过!”
“恩,确实挺好的。不过药效有限,一次只能帮助你恢复一小部分。而且身上的还好说,其他地方……”
“这样就很好了!谢谢。以后你有什么事儿,来找我!你姐姐我,能干的,一定帮你干,干不了的,也一定拼了命的帮你干!”
“不,没,不用的,举手之劳,举手之劳……”
石头帮忙解开了纱布,对那片恶心吓人的皮肤,丝毫没有抵触,温柔仔细的将其卸下,看了看粘在纱布上的药……
“药我替你煮了,在……”
石头手心朝下示意等着就好,随后凭着双脚的探测走进了草屋,看了看那一堆胡说要她采来的草药。
拿起几个尝了尝,挑选其中味道不刺激的,而且不会对人的皮肤,造成什么负面影响的草叶,在嘴里搅了搅,变成了绿色的泥。
石头完全没有希望,这些草会发挥消炎呀,去腐啊之类的作用。仅仅是把它当做一种长期储存精血,不至于一次恢复过度,或者精血快速消散的“电池”。
用力的咬了一下舌尖,然而并没有破口,石头再次用力,发现自己的舌头和橡皮轮胎一样怎么咬只变形不破口,最终一只手掌托着下巴,另一只手掌握拳,舌尖在牙齿中央,对着自己就是一个上勾拳。
碰!
铁匠一惊转头看了看,一阵风将门帘吹起的一角,张了张嘴却并没说出什么,继续默默的等着。
石头感觉下巴有些酸,然而来不及,去揉一揉,舌头就以身体可以感知的速度在恢复,也不想太多心里默念,加上肌肉不自觉的抽动,那滴与众不同的血从心脏,流过颈部,最后在走了一局迷宫之后,从舌尖的破口处,被吐了出来。
脱离身体那滴血液,给人的感觉一下子又弱了许多,石头轻车熟路也不耽搁时间,直接将其埋入了,之前咀嚼的那堆绿渣里。
“好了。这次小臂吧。你手背上的会继续恢复,不多时就和常人没什么区别了。”
“谢谢了,石头有麻烦找你姐,你放心,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哈哈,没……不会让你赴汤蹈火的。哈哈哈我这么辛苦才治好你,难道还要再费劲治一回吗?”
石头想像前世那样,发出干练豪爽的笑声,但没有成功。只发出了,铜铃般,悦耳,清雅的声音。
……后山……
小道蜿蜒温度适宜,几只蝉还在又持无恐的鸣叫。石头不被允许下山,但是来后山却是可以被允许的。
如果可以,石头更希望自己可以长期住在这。
要知道山顶那里,不仅寒冷而且四周的真气都十分的“懒惰”,自己身体自然而然的也吸食着这懒惰的真气,渐渐的机能开始消退,肌肉开始僵硬,大脑的思考速度也开始变慢。
唯一的优点也只有身体的骨骼,愈发坚硬,抗击打的训练速度一日千里了。
带着酒气的篮子现在也已经闻不到酒精的味道,估计是洒出的酒液已经挥发的差不多了,只剩下那酒的芬芳。
土路渐渐的有了杂草,裸露的岩石跟黄土越来越少,取而代之的则是越来越多的植物嫩芽。
一股热风从深林中袭来,炙热的潮湿,犹如沸腾的波涛,拍打在石头身上却只让其暖了一下身子。
猪叫声不绝于耳,浓重的酒气,从拐角处漂来。
……房子……
石头,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还错以为自己是不是穿越到了日本的江户时代。不过后来因为接触的多了,便也不在意这些建筑风格上的事情,毕竟将床直接铺在地上,又不是日本人的专利。用纸当做门窗,更没有被日本匠人申请过专利。
稍微有些建筑能力的人,那一次突发奇想,指不定就能做出,风格类似的房屋设计,算不上抄袭,也算不上借鉴,无非是一次即兴发挥。
开门,坐在地上擦干净脚底,石头轻轻地拉开纸门。
先是将走廊里面,一些泥土,跟脚印拿布擦干净然后将地上,随意踹掉的鞋整齐安放。
“唔……”
女人在睡梦时,或者宿醉时,发出痛苦的呻吟穿过了根本不隔音的纸门,落到了石头耳朵里。
又喝多了……
真是的,怎么越看越像昭雪呢……
不。还是有区别的,昭雪没她这么的狂放。至少不会再喝多之后发酒疯,光着身子,到院子里大呼小叫……
路过那人的卧室石头没有急于开门,毕竟她不想这么早,就感受什么叫做酒气滔天。
走上七八步,便来到了一个,关着的仓库,打开一看,里面有几张,已经纹好图案的猪皮。
石头从其中抽出一片,拿起来端详,这个世界,很少有画家能掌握,在二维空间,对三维空间的绘制,而这位纹身者便是其中之一。
无论看多少次,都会被震惊,这人也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技法,又或者是天资聪颖卓越吧。反正这个,异乡人的每幅画都能让石头联想起前世观光艺术展览的时候。
“要是能纹在人身上……哎……罢了……”石头表情有些哀伤,声音不大,自言自语。
纹在人身上自然好看,至少没人会欣赏一只纹了凤凰的猪,但是会有无数人会欣赏一位纹了凤凰的人。
要知道,这个世界还是有很多,所谓的封建迷信的,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这似乎是每个文明要从,未开化过渡过来的一个阶段。
正常人是不会要求在自己身上纹身的,估计也只有奴隶主会要求奴隶纹身。当然这样的做法不过是为了让奴隶的身价有所提升,在贩卖或者炫耀的时候更有资本。
而纹身师要是这样做的话对那奴隶而言可是很残忍的,纹身是需要花钱的,奴隶主极有可能甚至一定会再奴隶死后将她这身皮扒下来,作为卖品,或者艺术品,保留下来,这样的话……
“或许她知道吧……”石头虽然觉得有时候在一个无人要的奴隶身上纹身,相当于救她一命但是或许这位纹身师的理念,是不想将人作为,有价格的物品吧……
从来拒绝在人身上纹。
《荼仙》何欢谷
……仓库……
将地上这些已经,做好的艺术品,简单的收拾一下,仔细的不让猪皮受到伤害,一个个的装到袋子里。
石头听朴烨师姐说过,曾经何欢派,还有一段时间,是指着这位艺术家,卖画儿过日子的……
因为手铐脚镣的锁链上,都被刷上了镇气石粉末,所以对四周真气的波动,十分的迟钝甚至几乎感觉不到。
石头单凭脚底的感觉,发现房间里那纹身师突然有些动静,好像在痛苦的反滚……
把装猪皮的袋子放在地上转身就跑到门口!纸门一拽便开。
熏人的酒气扑面而来,虽然辣的人眼睛很痛,但石头并没因此闭眼,而是认真的,看向地上。
她金色的长发在地上散了一片,丰满成熟的身体抱成了一团,左边的腿几乎贴着胸部,而右边则向下面伸展,大腿上,小腿上青色的筋,若隐若现,脚背绷得跟小腿成一条直线,但脚趾却反向钩起,似乎是痛的抽了筋。
一只半透明的啄木鸟在她的头边,既像是她的宠物,又像是一个幻影。
“放松。”
石头马上蹲下扶住她的肩膀,油腻而富有弹性,充满肌肉,骨架又大,几乎是一个标准的壮硕美女。
这幼小身体里中,唯一一丝残存的男性意识,在恰到好处的时候,让石头稍微,有些激动。然而大事要紧,这一丝残存的意识,也直接被忽略。
石头很温柔的扶她坐起来,然后又用巨大的力量抱起很轻柔的送到了墙边,让她身体靠在墙上,保持平衡。
将大腿平放在地上,小手从下往上,抓住女人的脚掌,四根手指,夹住脚趾。一边感受他大腿肌肉,小腿肌肉抽搐的频率,一边缓缓的让肌肉被动拉伸,缓解疼痛。
当最后一根不听话的肌肉纤维,也完全放松下来,石头才松了力道本能的将那只手在鼻子上划了一下,随即便感觉到自己的手上还粘着,她脚心上的汗,不注意卫生还一股酒气,让人很是难受。
“酒……”
“酒什么酒!你都这样了还喝。”
“你懂什么?一醉解千愁!”
“我确实不懂什么,但是你现在喝酒只会加重病情。”
那女人从第一次见到石头,也没觉得她是个什么人物。甚至从来没想过,她是何欢派的弟子。只当是一个雇来的小仆人。
刚刚为自己,解决了,脚都抽筋,本来对她高看了一眼,结果竟然仗着自己有功就多管闲事,简直就是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儿。
“你……”
金发女人,刚想生气,又觉着肚子一痛,赶紧奏起眉头,双手捂住,地上那只,啄木鸟,蹦来蹦去,虽然嘴张了张,但是却并没有发出应有的声音。
要知道石头这辈子加上辈子,一共将近活了50来年了。面前这个女人看起来不过20来岁的样子,几乎是本能的就将对方当成了,那种还很暴躁的晚辈。对其有些盛气凌人的态度,自然也只当是,年少轻狂。毕竟对方凭着这样的身材,这样的样貌,也的确有这样的资本。
看着她很无助的浑身抽动,疼的都快流下泪来,石头也不知道是本着,那套价值体系,反正也是没有,怨言与犹豫,直接迎着满身酒气的她便抱了上去。
“唔!”
金发女人,一下子屏住呼吸,心里只剩了俩字儿……
“完了!”
然而想象中,冲击会带来的疼痛并没有出现。而那具小小的身体,就好像一个散发柔和光芒和温暖的小太阳,搅痛在光辉下,一点点的被驱散。胀痛开始一点点的消退。最终肚子的疼痛完全消失,就连一开始肿起的,那一点儿也不见了。
“……”
“你先别说话,听我说。”
石头从地上站起来,食指压在女人刚要张开的唇上,顺手把她嘴角流出的口水一起擦干净了,然后思考了一下言辞,组织了一下语言,开始解释。
“你的肝脏发炎了,而且这可能不会是最后一次。刚才我稍微改善了一下你身体里真气的环境,替你暂时解决了这个问题,但是只要你现在的生活习惯不改变,你迟早会因为这个病而丧命的,想知道那样的话你会死得多惨吗?”
女人愣愣的点了点头,在她眼里,眼前这位,小女孩儿的。身上突然有了柔和的光边,头上也多出了一个若隐若现的光环,背后白色的翅膀在狭小的房间里展开,飘下来一根根羽毛。
“腹部肿得如同怀孕一般,青筋遍布全身,然后呕血,内脏发炎。最后看你是先痛的器官衰竭,还是活活饿死……”
“不,不想……”
女人似乎才回过神来,语气一下子降了两度,语速也慢了很多,终于表现出了成年人应有的理性和沉着。
“不想你也听完了!你给我听好了,你这个病就是因为喝酒喝多了!现在你不是喝多少的问题了,你是要戒酒!”
“别……别啊!”
“要酒要命!”
“要命……要命……”
石头看着她盘腿坐下,这个世界没什么医学。更不会有人做肝脏移植手术,他现在的,肝脏状态极其的差劲,要是不好好恢复,很容易就,恶化了,到时候真的肝硬化了。估计也只有等自己,碰巧进入元婴期,顺手给她换个肝了……
“那个……请问你是天使吗?”
“不,我是普通人。”
“请问你认识牧师吗?”
“不,我是普通人。”
“请问你去过……”
“不,没去过!我只是个普通人,你哪来这么多问题?”
“我只是觉得你刚才,的手法和我老家的牧师很像,也是很暖和很舒服的……”
“哦……可能是凑巧……对了,这啄木鸟是怎么回事?”
石头看着,在棕色地板上,来回跳跃,就好像幽灵一样的小鸟。
“这是神魂体,本来是不可能存在的……没事,只是个影像,没有危险。”
女人手背贴在地面上,那只鸟似乎从动作中读懂含义,飞到他手心里!随后女人在石头面前肆无忌惮的脱掉了上衣,把自己健硕的胸肌,腹肌,还有那个如同盔甲一样显眼的,三角肌暴露出来。那只透明的鸟顺着手臂跳上了她的肩,最后在她后背的地方消失了。
石头向一边一歪头。
金发女人很配合的转过身。
后背上凹凸结实的肌肉,一个个好像被绳子勒紧的香肠。中央稍微凹陷的背阔肌之间一个巴掌大小的纹得栩栩如生的啄木鸟,正是刚刚地上那个半透明的虚影形象。
《荼仙》何欢谷53
“有故事?”
“有故事。”
石头把脚下的一些纹身用具,往旁边推了推,直接坐到地上,盘着腿静听。
“这是我小时候,因为不能经常出门,所以在家,很寂寞平时除了学习之外,也没什么事可干,这鸟曾经是我的朋友。”
金发女人转过身将衣服整理了一下,也想学着石头样子盘起腿来,不过似乎是因为刚才抽筋的缘故,腿无论如何也没有收回来,最后只好以特别怪的姿势侧卧在地上。
“有一天,我突然看到了我……
皇家禁卫军的一位战士手臂上纹着一个很漂亮的图案,我当时学过画画,以为不过是在人身上画的画而已,但是后来一问才知道那是纹上去的。我就是那时起,开始学的纹身。我的老师很有趣,一开始不爱说话,后来熟悉了,才渐渐跟我讲他的事情。我那位纹身老师以前是一位,魔法阵学家。
因为意外事故身体残疾,无法再去做挚爱的行业。他为了老时不会无聊,于是开始纹身……”
石头,感觉这故事应该很精彩,但经她这么一讲,却没什么韵味了。不过转头一想,她也不是写小说的,更不是说评书的,哪会什么高档的叙述技巧呢?
看着她怎么用力的回忆,石头拿起酒刚想递给他,忽然想起了对方的肝,于是想也不想自己喝了一口,结果辣得险些吐出来。
“再后来我的这朋友,在我眼前,被人射杀了……当时还小,不是很懂事奢求,老师帮我救这只,但是老师也无法起死回生,对这件事情也是没有办法。最后在我死缠烂打下,他想到了一个办法,用曾经的一个法阵,加上他这些年的研究心得以及……最后也是费劲,力气才将这只鸟的神魂,收了回来。以纹身的方式和我永远在一起了……”
金发女人,说话很有趣,为了掩盖某些不想提及的东西,用了很笨拙的隐秘手法,石头也清楚,对方一定有,一个不堪,或者不愿意不想被人了解的过去。
“那你可以和它对话吗?”
“不能,但是相处这么久了,单凭动作神态,我们也可以互相交流。”
石头思索了一下,再次提问。
“有尝试过对人使用这个方法会有什么结果吗?”
“没有,这就是一个小意外,或者说是奇迹。以后或许会被记下,或许会被当成故事流传,但是应该不会有人想去深究……”
石头轻轻点了点头,把压在膝盖底下的连衣裙往外抽出一点。继续一本正经的问。
“神魂体是怎么回事?”
“我老师他,研究法阵时的术语。有点像是这边人说的灵魂,但又不太一样。而且只能,像刚才那样,不会对任何东西有任何的影响。”
看了一眼手中的酒瓶,一滴酒液滴到了连衣裙上,湿了一片。石头赶紧把酒瓶放下,转头看到了女人,紧紧盯着呢,些酒似乎在盯着久别重逢的旧友。
“别看啦,以后你就要禁酒了。不过也别担心,我会经常给你送些肉来的,一方面帮助你恢复身体,一方面你也解解馋。别老把心思放在酒上了。你又不是修真者,你有什么资本这么大喝特喝的……”
“哪有你说的这么容易……哎……”
手脚上的锁链随着石头站起,发出哗啦啦的响声,脚镣上巨大铁环在地上摩擦发出的声音感觉就像锤子砸在地上,
“等等!”
金发女人,突然好像想起了什么事情一样突然想伸手去拽,但是半道又把手收回来。
“怎么了?”
石头以为对方想最后,尝尝酒的味道,把地上,装酒的盘子背到身后。
“我不是想喝,我……我只想问……你是谁?”
“我?石头,合欢派,外宗弟子。对了,经你这么一提醒,一直叫你你你的,觉得哪里不舒服,你叫什么?”
“我叫安……卡斯朱丽……你是何欢派的!那……那……你这个是什么?就是这个像是……”
“像是给奴隶戴的?对。故事很多,像你一样我也不想讲,当然只是单纯的不愿意……”
石头的对话风格永远是那么的飘逸,不仅让对方难以接下去,甚至语气本身,还会给人一种像尽快离开的错觉。
“对了。”
“啊?”
石头少有的,似乎想起了什么。弄得对今天发生的事情有些理解不过来的卡斯有些恍惚。
“你多长时间洗回澡?”
“一周。”
“以后夏天一天一洗,冬天两天一洗。还有你经常漱口刷刷牙,满口酒气的。”
“但是……”
“我知道你嫌路远,我找个时间,在你屋后建个浴室。嗯……你一人住着寂寞我正好有个朋友住的太简陋,你不会介意两个人一起休息吧。”
“当然不,我一个人平时无聊……只要不是男的……”
“这哪儿来的男人……”
“也对……”
石头拉开窗子,以绝后患,顺手就把手里的酒全都倒出了窗外,在对方心疼的目光下……
果然就算有些修为,孩子的脑子果然还是不够用,有些事情明明一直装在心里,该说出来的时候却迟迟开不了口,脑子就好像,跳闸了一样,死活记不起那件事情。
看着手腕上垂下的锁链,石头竭尽全力在思考一些问题,那一直装在心里,却现在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的事情……
“对了,神魂体,真的跟本人一样,还拥有那人的记忆吗?”
“人不知道,不过动物是这样的,一模一样,而且拥有记忆,在它想出现的时候,还会以气化形……”
“气……它能代替静……啊……它……那个纹身可以承载气?”
石头就感觉那个一直记着的东西应该就在口中了,然后就是吐不出来。无论如何去引导,无论如何去回忆,无论如何努力向那个方向去找寻,最终一瞬,风从窗外吹入连衣裙被吹起了一角,两腿之间一冷,石头终于停止了努力。
“当然可以,我故乡还有用纹身作为标记,以区分敌友的方法……”
收了收神,虽然现在说话的节奏和内容已经向着无法预料的方向跑偏了,不过谁都还是不打算中止,反正有的是时间,而且回去的话也不过是无聊的功课……
“那要是增加,纹身密度和面基的话能不能达到,储存或者运用的程度。”
“这个……没试过,不过应该会吧,只是一身纹身,是不是有些显眼?”
“隐形纹身听过吗?”
“对呀!我怎么没想到呢?”
石头进入舒适的聊天状态,脑子的总要比嘴跑得慢半盘,然而聊天进行到这里,脑子终于嗅出了其中机遇的味道,刚刚说话的几个点串联成了一条线,一条思路开始在脑中缓缓显现……
“那种纹身你会吗?我说的是既可以承载气,又可以隐形的。”
“当然,技术都是一样的,只是材料特殊而已,我恰巧有……”
“恩,以后可能劳烦你了……”
卡斯莫名其妙看着石头,然而对方就像一尊石像,看不出什么表情,眼里也没有什么波动。
这丫头挺有趣的,石头吗?怎么取了这么一个潦草的名字?话说他想要我做什么呀,不会是在她身上纹?那可是很疼的,而且……
而且我好像好久没有在人身上纹过身了呀……
卡斯舌头扫过牙齿想在缝中找到酒的味道,然而徒劳无功。她想着各种各样有趣的事情,却忘了关注眼前的石头,那个小小的身体正在缓缓逼近她……
《荼仙》何欢谷54
……厨房……
“怎么这么长时间,出什么事了吗?”
石头去的时候,天还是亮的,回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上下山的路,来回最多也就半个小时,就算加上手里的东西也不会超过,40分而石头这,硬生生从中午走到了晚。
“没什么,铁匠姐姐身上的伤,最近有些好转,我帮忙,处理了一下。那个醉鬼……我帮她整理了房间,我看她不经常运动顺便替她松松筋骨,她还说要戒酒,不过又馋肉了……”
“没事,肉总比酒好,而且也便宜方便些。谢谢,平时一般是我去的。不怎么细心,没做那么细……”
朴烨似乎是因为自己没有,下那么多功夫,没有那么上心,稍微有些羞愧。不过石头却是感受不到的,只是觉得师姐这副样子有些怪怪的,但是又莫名的正常。
“对了师姐,一直想问你。您跟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朴烨看了一眼身着连衣裙的石头,没有陷入多长的沉思,更没有慌恍惚出神的样子,很是平淡的说道。
“一个是熟人的女儿,一个是偶遇的朋友。”
“哦。”
石头登上板凳,掀开蒸锅,发现里面空无一物,左右打开两个锅盖,发现里面同样什么也没有,再一摸灶台发现是凉的。
“你师姐们都闭关修炼了 基本上就我们吃,所以没多做什么,你拿筷子就行了。”
来到桌前的几步,石头较为在意的对于师姐,椅子脚底下方的一个桶和几个绳子多看了几眼。
“石头啊,你现在是外门弟子,也是个修真的人。以后可能师姐们共同经营何欢派,我知道你勤奋肯干,但是修炼并不是只做些功课就可以的,你还要多闭关多修炼。虽然年龄还小,但是,根基打牢的话,未来修炼必定大有好处。”
“好。”
朴烨自身天赋不佳,修为一直停滞不前。怕自己的事重演在这位乖巧善良的小师妹身上,于是苦口婆心,可惜她不知道眼前这位,实际上,修为比她高深到不知道哪里去了。
第一次看到石头的时候,见其面容,就断定其必然是善良之人。
第一次听到石头说话的时候,就能感觉到这孩子以后必然聪明。
第一次交代他事情之后,就能感觉到,对方做事缜密细腻,丝毫不粗枝大叶。
朴烨拿起筷子,面对着,碗里的饭菜,一时间,不知道家哪里好,轻轻闭眼,心想……
若是成习她们其中多有几个石头这样的性格和秉性的,也就不烦自己操心了……
“师姐你凳子下那个是谁带来的吗?”
石头脑子里用简单的排除法…。最后只得出了……那东西应该是有内宗,也就是万师姐他们拿来。
“嗯……这个……其实……”
朴烨还没说什么石头凭借他眼睛看的方向,和那副表明要隐瞒的样子,就已经大致推断出她接下来说的,要么是反话,要么就是瞎编的。
“万师姐她……说……说山臂上青苔太多了,影响美观,要我去刷掉……”
“原话是要我去吧。”
石头没有伸手指谁,声音也绝对不算洪亮,只是默默拿筷子把碗里的饭,塞进嘴里很沉稳的说。
“那个……”
“没事的师姐。我知道危险,我知道辛苦,没事的,既然是万师姐的要求,那这也是我修炼的一部分。”
什么仇恨伤害自己的人,诅咒对自己不好的人。这种事情前世已经做的够多了,懒得这一世也将这个“坏毛病”贯彻到底。
“但!”
朴烨只奋力吐出了一个字,就再也无后话。
……两日后……
石头前世,倒是有一个朋友是专门刷摩天大楼玻璃的。那份工作很吓人,很累很辛苦,但是工资也是很高的,属于高风险高回报的工作。
然而这一世,她领略到了一个更难更危险,更辛苦的工作……
刷墙!
摩天大楼可以拿宏伟来形容,但是这一面山,只能用壮丽来形容。
工具只有,铲子麻绳水桶还有几块破抹布。
两天的时间里,每天的工作时长将近10个小时。
吃饭几乎靠身上的土豆,鸡蛋什么的。
不说用坏了多少块麻布,光从山下挑上来的水,就足足有40来桶。
就连给卡斯,做浴室都因此拖的至少四天完成。
然而即使这样,整个山背面,也才仅仅,洗刷了很小一部分,远看的话,感觉就像,九块拼图刚拼上了1块1样。
石头还记得第一次刷墙的时候没什么经验,绳子捆的,方法也不结实,险些摔下去,还把连衣裙差点扯坏,长头发也经常被风吹的满脸都是,有的时候还会,卷进到绳子里去,十分难办。
……山壁……
不过后来石头也是学聪明了,工作前衣服先脱了只穿个小内裤。头发必须卷成辫子,必要的时候还要,打上结别在脑后。
现在她正像个蜘蛛人一样,左手抓着岩石,双脚蹬着岩壁,另一只手,拿着铲子,仔细去抠已经镶入,石缝里的青苔。
“呜……”
仅仅是吐气,然而山风却将其,扭曲的像极了哭泣。
风从耳边吹过,恍惚间好像还有一朵云从身后飘走。
潮湿和寒冷,就好像千根针随着上天的意思,随意的从各个方位向石头袭来,任凭是金丹期的身体,也顶不住数小时的煎熬。
“呜……”一口白气从口中呼出,石头低垂着眼睛向下看了看,又往旁边瞧了瞧,之前自己总会在这个高度输给寒冷,回到山崖上去暖暖身子再来。但是这次身体,感觉稍微扛得住了,再往下走一点吧,免得下次路过再耗费时间。
一棵松树挡住了去路,石头手脚并用往旁边一避,放了四米长的绳子,继续向下落。
刷啦啦
苍绿坚韧松如针的叶片,刮的石头浑身又痛又痒,却又不敢松懈手脚上的力道,忍着笑又放了一点绳子,穿过了树冠。
叶片从树上脱落,撒到了地上……
石头感觉四周似乎没有树叶了,也缓缓睁开了眼睛看了下四周双唇紧闭,一只手松开了绳子,另一只手则将麻绳盘在小臂上,和锁链捆在一起,防止脱手。
轻轻揉了揉眼睛,睁眼在看四周景物仍在。
似乎是有了自知之明,石头没有直接松开绳子,跳到上面,而是将绳子,系紧在腰间,把清理的工具都固定好,然后仔细的观察周遭。
毫无疑问,这里应该是谁,刻意开凿出来的阳台,只不过没人打理,时间久了树叶层层叠叠,已经无处下脚。
向墙的方向望去果然一面红色的上面带有同色钉子的大门,正紧紧关着,从门轴的形状,可以看出他应该是相外打开的,而门口的落叶和周围的没什么区别,看来应该是,很久没开或者干脆那扇门就从里面堵死了。
在看上下左右。
因为在云层上面,所以无需考虑,避雨的问题所以没有,伞或者房檐之类,遮雨的构造。
因为不需要储藏,而且建造者似乎也不准备在这里,喝茶赏景,箱子座椅什么的也是没有。
安全似乎是建造者的考虑范畴,不过一米高的石栏看上去,一脚就可以迈过去或许只有观赏价值。
所以这是干什么的?石头想了半天也得不到答案……
绳子缓缓放开,石头很谨慎的踩在一层层的落叶上,双脚往里陷了很多,才踩到地面。
哗……
表层的树叶是绿色的,有的地方有点发黄。不过下面的却已经,干燥得发脆,石头再一踩,立刻发出了清脆的迸裂声。
踩到了地面,本能的便开始,探测周围,环境,石头也边探测,边开始思考,这里是否也是自己要清理的范围。
《荼仙》何欢谷55
虽然没有穿鞋光着脚,但是因为脚底的树叶密密麻麻层数太多,周遭的感觉还是有些模糊,石头无法判断到底现在身处一个什么样的状态。
树枝树叶崩裂的声音,被石头当作噪音,已经“拒之耳外”而这响动却被别人听得清清楚楚。
在感觉到脚下,很是厚实,没什么危险之后石头解开捆绑在手上的绳子,估摸这一层层的树枝落叶将近能有半米的深度,清理起来应该会费一番力气,也不知道这地板,是什么材质。
若是木质的搞不好,还要再去费一番功夫,买些蜡打上才行。
飕……
石头看着围栏,听到身后有风的声音。不过因为之前,在清理,墙壁的时候,经常听到,有类似的声音,于是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做什么反应,然而在下一秒,她就恍然想起,背后现在是石壁,不可能有风声除非……
第一反应时间已经过去了,这要是在实战里石头,现在恍然回头,无非也是让自己死个明白,知道对面是谁。
不过要是那人在,身着黑衣行动迅速,又或者干脆戴着面罩,那可就真的算得上死不瞑目。
巨大的门,几乎没有任何重量,似乎全身包裹了一层空气,被无声的被推开。
将近半米深的叶子,就好像一个一个,见到了主人的家奴,恭敬的闪到一旁,整齐的排成两排。
石头原本要是遇到,强风或者热浪,仅仅只是觉得,冷或者热一下而已,然而这次那劲风如同神兵利器一般,“刺”得她“开膛破肚”,连脑浆都在震颤。
刷……
强风之下面积将近15平方米的树叶树枝,在一瞬之间,被清理的干干净净,岩石制成的坚硬地面,显露了出来。
脚底踩着那些落叶也在,无意之间都被清理得干净,脚底的皮肤紧贴着岩石然而石头却无心去探测周遭的一切。
一只温暖的手扶在了额头上,石头已经闭上了眼睛。心里似乎已经为自己能活到今天,而做着最后的庆祝。
在往事如走马灯一般的几秒钟里,心里那段积蓄已久的话不是终于要死了,而是……竟然自己可以活到现在……
“你是谁?”
一个温柔的女性声音在耳边出现,不过石头已经不在意了,生命在瞬间变得如同无意义的东西从脑中抛弃,听到的信息也成了,没有意义的事情。
“石头。”
嘴巴遵循着本能一张一合,稚嫩的声音带做着收紧和放松。
“石头?这是你的名字吗?很随便呀,你来这里做什么?你的衣服……”
石头身边那个绳子,在风巨大的力量下剧烈的摇晃了几下,然后停在了她的身后。显眼的就好像它才是主角,简单的解释着通往这里的方法。
“的确有些草率……你不杀我?”
就好像被捆到了绞死架上,然而脚底下的那块板却迟迟没有放开,脖子上那条粗糙的麻绳,刮的皮肤都有些微痛。
就好像被架在十字架上,铁链将手脚紧紧的固定,脚下的火焰却烧的缓慢杂草的灰烬随着风,侵入了气管,娇嫩的肺部一次一次被粗糙的颗粒磨损。
就好像被头下脚上的吊在了河水旁边,饥饿的食人鱼已经,迫不及待的跃出水面,去撕咬那索然无味的黑发,而此时此刻血液充满了头颅,充血的眼皮,青筋蔓延的小脸。
仿佛这才是这场死刑的看点。
似乎是努力求生多了,似乎是生死线挣扎的多了,似乎是对这世界有了过分的理解,石头感觉面前这个人强的离谱。
在绝对力量面前,一切技巧,都是没有意义的,就连求生欲望本身都没有意义。
不过这形式却在对方,一句一句的平凡对话,以及温暖手掌的轻轻抚摸下,逐渐有了动摇。
脑子努力的将所谓的求生,所谓的意义,所谓的价值。
像接到虚假地震情报而逃走的公务员一样,一个个被狼狈的,叫回重新来运转这个,看上去已经风雨飘摇的地方。
“我为什么要杀你?你为什么穿这么一点?不会冷吗?你也在这里,难道在清理打扫?你不会是何欢派的弟子吧?”
“恩。何欢谷外宗弟子,石头。”
执掌勇敢和好奇心的“公务员”,似乎刚刚回来岗位,轻薄的眼皮缓缓一翻,低着头从下往上开始仰视面前这个陌生的人。
“你是来这里做什么的?谁让你来的?”
“刷山岩,无意中来到这里,万师姐要求的。”
藏蓝色的裙上面纹有细腻的祥云花纹,白皙中透着嫩红的脚趾从裙底露了出来,红色琥珀一般的指甲,形状统一的嵌在上。
“你是何时入的何欢派,可曾见过谷主?”
“大约20日前,未见过。”
深蓝色的腰带系着衣服,看上去虽然朴素简单,但是仔细观察的针脚便能认清它的价值。
“哦……嘻嘻……抬头吧,见见你的师傅。”
“恩……”
名为逻辑的“公务员”似乎,有些懒惰,较晚的回到的位置。
现在刷的山壁,是何欢派主建筑的后面。何欢派不是好客的帮派,不会请别人来到这里,更不会允许陌生人私自进入,而在那里住着的除了屈指可数的几个内宗弟子,就是谷主了,眼前人无论是声音,还是气场多十分陌生。
推演可得眼前这个人可能就是……
双膝跪地,石头丝毫,不觉得膝下有黄金或者面子上有什么过不去。现在脑子里正为这,另一个事情而欢呼,为了另一件事情哀愁。
居然还不死!
居然还得活……
有些消息的抬头望了一眼,便闭上眼睛,低着头。
谷主长相貌看似才20岁,气质活脱脱的一位青春靓丽的少女。从容貌和衣着上怎么看都像是一个穿着古典风睡衣的女大学生。
别说和谷主没有一点相像的地方,就是说她是,某个班的班长,估计都没人会相信。谷主那种欢脱的气质简直就要从脸上蹦出来了。
“师傅!”
所谓五体投地石头学不来,但额头抵住地面,手心手肘小腿脚背完全紧贴地面还到不是什么难的。
呼……
一面什么东西被吹的声音,好像是斗篷,又好像是床单之类的……
一片暗影笼罩了地面……
《荼仙》何欢谷
暖气从上而下如雪花般洋洋洒洒的飘落,温暖的丝绸盖到了石头的身上,掩住了她一身的疲累。
石头没敢睁眼,同时也因为那衣物过于的宽大,将整个身体完全盖住,即使想看些什么也全被遮住了。
“地上很凉的,起来了。”
谷主清澈的声音从双耳灌入,就如同前世某个女大学生,将自己的外套披在别人身上一样。
一条手臂从胸前环过一用力,便从地上把石头拉了起来,另一只手臂则从大腿向上,托住了屁股,像公主一般的把石头抱在怀中。
后脑从枕着胸部到枕着大臂,过渡得很流畅,没有什么停顿。
两只手别看很细,紧贴身体就感觉,像是灌水的水袋,随着身体的轮廓而变化,一点都感觉不到硬度。
视线从下方看着那张精致洁白的面孔,果然就和清纯的大学生一样。它没被欲望占据,它没被痛苦沾染,它没被血腥玷污。
“师傅,您不冷吗?”
触觉毫不隐瞒的告诉了石头,自己身上披着这块布料,正是刚刚谷主的睡衣,而对方现在正赤身裸体的抱着自己……
“我没有体温,着衣无非习惯而已。”
仅仅两句话的功夫,两人便已经从阳台走回了房间。
正方形的内部空间显得棱角分明,天空中悬着,墙壁上挂着,天棚上吊着,地面上放的,各种各样奇形怪状的神奇物品。
有正方形,中间两个孔的石质物品,看上去就好像是方的猪鼻子。
有通体金色其上蟠龙,空中高悬的齐眉短棒。
有房间边角颜色灰铜看似,花纹类似,蛇鳞,却实则是,麻绳编制捉弄涿眼人的工艺品。
长宽高将近60米的空间里,竟然紧紧巴巴的放着上百件奇形怪状,各有特色的,珍奇异宝。
在没有任何照明的房间里,那些物品一个个硬生生靠自己发出的各色光芒,照得如同白昼。
“好看吗?”
“好……我看看……”
石头一直盯着谷主的脸,根本没有心思理解状况,跟着谷主的话本能的刚想答应,却一细思。
自己根本没有向别的地方张望,肯定的回答根本就等于在说谎,于是亡羊补牢为时未晚,转了个语气把话回炉重造了一下,一边应答一边快速观察四周。
石头作为一个没什么见识的人看到这么多,奇人异宝没有显露什么过于夸张的神情和动作,心性也算是合格了。
只不过她嘴上虽是不说,眼神一旦掠过那些,有拘束功能或者对使用者会产生痛楚的物品,便会多停留那么万分之一秒,留下一个小尾巴,等待身边这位神通广大的谷主发现。
“小家伙,想不想试试?”
“恩。”
要清楚,伴君如伴虎。自己跟这位谷主在一起想说的事情有许多,想做的事情同样有许多,想让对方产生好感,或者让对方对自己有些有利的看法都是,必须的也是必要的。
只是心中的想试试的想法也没有错,对方说出来自己或许不应该这么快答应,不过啊无所谓了,答应都答应了。
而且……好久没有发泄了……
嘶……
通向天台的门无声的关上,吹进来的风好像被掐住了咽喉,发出了一声悲鸣。从外面射进来的自然光也随之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各色的光源,室内顷刻变成了无影状态。
被放在床上裹着衣服,她侧斜着脸,表情有些羞涩,不敢看谷主赤裸的身体。
石头心里还在盘算,自己的爱好会不会吓到谷主……
或许谷主见多识广,这些事情……
“徒儿,你今天几岁呀?”
“忘了,应该12了。”
或许是10岁11岁12岁13岁或者14岁,反正,这个身体的年龄现在已经是个谜了,或者就算有迹可循,准确的计时工具在这个时代也是没有的。
轰……
看似体积很小但重量却让人吃惊的镣铐,被谷主放在了石头面前。
“我闭关的这段时间外面有发生什么吗?”
“没,该打的还在打,不该打的一直很和谐。”
石头在荼门帮助经营的时候最不习惯的就是总要把战争这件事情,考虑到商业决定中。
要是在前世,那个公司开会,讨论问题,绝对不会有哪个主管或者哪个经理突然拍案而起,说着一个地区对另一个地区的冲突次数,对这次商业决定做战争风险评估。
然而在这个世界却是常态,石头逐渐理解通过三年的时间几乎吧周周,地区的战况了解的清楚,最近几年状况确实很稳定,几乎就没有什么变化。
呲……
一条麻绳被摆在床前,远看毛毛躁躁,嗯,仔细近看,却会发现,所谓的毛毛躁躁其实是结构统一,仔细编织的,类似植物根茎的东西。
“你身上的这些枷锁是怎么回事?”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只是阴差阳错就带上了。”
咔……
一个只剩一半儿的手铐,砸到绳子上,然后又滚到了锁链上。卡槽因为冲击深入了一段发出了上锁的声音。
“你想解开它吗?还是说你很享受现在的状况?”
“确实有点享受,不过有的时候很不方便。要是可以控制就好了……”
实话加上一点儿延伸,这种对话方式已经有些朋友聊天的感觉了,如果要是聊着聊着,没什么问题的话,说不定几句话下来熟了,您呀,师傅啊,徒弟啊,这些字都会被渐渐忽视,最后有了一个正确且稳定的关系。
或许乎有些老虎是很好陪伴的……
“来,让你那个天下第一的师傅来试试。”
谷主把一个和手巾差不多的布,沾了些水,帮石头擦了擦收拾一下有些邋遢的外表。
石头刚要把手递过去,突然发现了,锁链间残留的尘埃,用力吹又拿手擦。紧急清理了一下,才伸了过去。
谷主轻轻挥手一扇,看似温柔的风,瞬间将上面沾染的一切顽固或不顽固的污垢一并清理。素手轻捏兰花,中指一弹,上面的镇气石就一块不漏的,都纷纷落了下来。
力道一环一环的传递,力道眼看就要传到手腕,谷主食指向上一挑,锁链离开了皮肤,与石头的手腕隔着一层空气,力道随之而到,震下了漆料。
剩下的如法炮制,都卸了漆。
“师傅,请问您能不能不要把它破坏掉?”
“这有何难?只需一下。”
好久没有戏份的誓言锁似乎感到了什么,锁链和环中,一些雕刻的文字和阵法缓缓发光。
谷主左手拿着锁链,右手的食指伸出,指甲尖上,冒出了一点和锁链颜色相同的细沙。
就好像一个工匠在雕刻一件,艺术品一样。
谷主就好像一个刻章师,只不过不同的是,刻章师是要将,一块石头变成一块印章,而谷主现在要做的,恰好相反,她要让这个法器,上刻的每一个文字,每一个法阵,都还原成之前的样子,彻底变成一个普普通通的锁链。
石头只感觉到面前肉色的影子闪动,自己身上的锁链,都尽数被改动过,随后咔嚓咔嚓,及声响动过后,锁链都应声而开,落到地上!
“谢谢师傅……师傅?”
《荼仙》何欢谷
内宗和外宗的区别其实并没有多少。
师傅都是同一位(当然这位老师已经闭关了好几十年了),资源也没什么太大的区别(因为穷所以其实都没啥资源),修炼的秘籍,也不会有上下册或者优劣区别(同是静安卷一本书,没有区别)。
唯一的几个明显的让人有感觉的区别,无非就是学习不需要什么学分,而且平时,修炼的环境较好,功课十分神秘。
……何欢派主楼后……
朴烨本来不想让石头去的,不过没办法,既然,万师姐说的,石头也同意了,这可能真的就是天意了。
带着一丝不安,朴烨被万千花安排去了一个,真气充足的地方进行闭关。
一般情况下,外宗弟子闭关,只不过是在合欢派主楼后面的小屋进行,不过这次,万师姐,似乎是看在朴烨尽职尽责或者品行端正,又或者其他什么,事情的面子上,特意挑选了一个特殊的时间将其支开。
作为外宗弟子的主心骨,朴烨闭关某种意义上也让人感觉有些不安。
朴烨有些落寞的收拾厨房的东西,她脑子里还在品味几个时辰前,万千花师姐乘法器而来,随意的几句夸奖,随意的几个奖赏,随意的几个安排……
作为何欢谷中的大师姐,合欢派的资金出入基本是了如指掌的。然而这次,万千花师姐刚一照面,几句夸奖,便随意的将几颗,价值不菲的,仙丹送了出去。
先不说这些药材是怎么来的。光看万千花师姐出手的阔绰神态,便于十几年前那番节俭度日大不相同。
她收起地上的板凳看着上面石头曾经踩过,留下的小脚印,有些不忍擦掉
“师姐!”
学出少有的低头缓步来到厨房,轻易便发现了,放在桌子上显眼的告别信。
此时正巧朴烨在屋里回想着一些蹊跷的事情,没有注意到,让其把自己刚刚写的连墨都没有干的告别信看完了。
“大师姐你不要走好不好!师姐她们都闭关了,你要是再走了的话,就真的没有人可以陪我了!”
虽然和石头年龄相仿,但似乎是因为要比石头入门更早,资历更深些,衣着明显与石头不同,别说光着脚了,鞋里都是穿袜子的。
“乖。你们也都不小了,都有能力照顾自己的。要是饿了你就求平观,别看她平时少言少语的,你要是求他,他一定很高兴给你做的。放心,她的厨艺在我之上。你要是有什么事情,拿不准主意,就找成习,她一定会给你,最好的建议。要是有空的话就多陪陪宽长,多陪陪她说说话,否则她都要成哑巴了……”
“可是……可是……大师姐,不要走好不好……”
学出两眼泪汪汪的,死死拽住对方的裙子,嘴里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只是觉得不想让对方离开,不想和对方好久好久都见不了一面……
“没事,你不会寂寞的,不还有石头吗?你们同龄,一定会玩到一起去的。”
“不,师姐!石头现在一定恨死我们了……”朴烨看着她眼睛也稍有湿润,而学出已经泪流满面,边哭边说。
刚想上前抚摸额头,然而,脑子已经将刚才,断断续续模糊不清的话语解析清楚,伸出的手,忽的停在半空,眼睛也闪了一下,赶忙问道。
“到底怎么回事?石头……石头为什么会……”
“万师姐……她……她……不知怎么的,遇到了几个难为荼门运货的神兵门人。不仅将那几个人给杀了,还顺手吧神兵们驻扎在附近的整个兵营都给灭了!荼门一定受到牵连,现在别说生意了!石头一家就连命都不一定保得住!”
“啊!”
朴烨几乎是就范间就想清楚了,自己手里,这药的来历,脑子再一想突然思路一下子就清了过来。
这是故意的,一切都是算计好的……万师姐!万师姐!她从一开始就想吞了荼门!石头只不过是个工具,从一开始,从一开始就……
什么时候,什么时候,她成了这样的人……
“大师姐?去哪?”
朴烨突然一皱眉头,双眼紧紧一闭,又缓缓睁开。停在半空的手有些颤抖,但是现在不能犹豫!他转身就跑出了厨房,似乎是,急的都忘了方向,左右转了一圈,才向着合欢派主殿跑去。
“去求万师姐!”
没错!朴烨清楚的知道,一切事情都安排好了,就算自己现在不去求,石头也会有一天被告知,然后屈辱的,无助的,绝望的,跪在她面前磕的头破血流,声泪俱下的求对方,救救自己的家人……
她一开始就算计到了……
不!
不能让石头去!
不能!
不能让她知道!
绝对不能!
她奋力奔跑,似乎自己在快点,就能快过声音的速度,就能将那,要钻到石头耳朵里的噩耗拽出来。
只是她不知道,这是一场鸿门宴……
……谷主卧室……
石头有些疑惑……
到底是怎样的惨剧,让谷主露出这样的神态?
到底是怎样的故事,让她手指微颤?
到底是怎样的场景,让这位美人垂首皱眉?
“石头……”
谷主似乎强作欢笑,一点点的贴了过来。
单薄而脆弱的身体不敢向后躲,只好静静的等待,对方的接近。
洋溢着青春气息的身体,柔滑而富有弹性。有些挺起的胸部贴近了稚嫩的胸口,两人的心跳,有那么一瞬间,达成了惊人的一致。
“没事的,都过去了……”
谷主在反向制作法器时亲手消除了每一道法阵,每一个符文,每一条命令,每一个行为。自然对誓言锁之中阴毒的法咒,诡异的用法,以及对,石头的种种折磨一清二楚。
然而石头听到的那句话,不由自主的便陷入了沉思,幸福的记忆是有的,快乐的记忆也不在少数,顺心的令人高兴的,令人赞叹,也都数不胜数。
然而记忆中最耀眼的,却还是那一次次的伤痛,那一次次的,一次次为活下去,找到各种各样的理由,一次次的挣扎,一次次的绝望。
真的是好辛苦……
好辛苦……
同样孤独的身体相互拥抱。
青春和薄幸的眼睛流出泪来。
精神和灵魂,调动着所有的感情和体温,想要呵护对方。
好感几乎同时同步的在两个人脑海中凝结。
一个是赞叹对方的坚毅,顽强。
一个是感叹对方的温暖,细腻。
《荼仙》何欢谷
……深谷……
一般情况下呢,要是有人不幸跌落深谷,昏迷两天,基本也就凉透了。
要想摔到谷底,既不会全身骨折惨死,又不会保持清醒,而要恰好,摔晕那么一两三天,然后才活过来,那这受伤的难度,实际上堪比一场手术。
雪梅下落过程中,毫不犹豫的直接,化身原形,也不管刚买到手的衣服瞬间被扯成了布片儿。
陆羽既没有恐高症,也不是特别爱紧张的那种人,他在空中瞪大着眼睛,除了一开始惊讶发出的叫声之外,一直都显得很安静,他眼睁睁看着,自己相处多日的,朋友顷刻间变成了一只巨狼惊的直接无视掉了,还在旁边自由落体的不易。
白狼,用极其不雅观的动作,在空中笨拙,但是迅速的调整身体姿态。
浑身绒毛的身体,在下落过程中为自身增加了很多阻力。要是放在以前,确实能起到,减少伤害的作用,不过现在,当务之急可不是自身受不受伤,那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陆羽!
白狼形态的雪梅运转身体中蛮横的气力,强行在身边催动,甚至直接引爆,产生冲击力,将身体靠近岩壁。
一只爪子扣主岩石,身体一下子就向岩壁撞了过去,四只缓冲,留下的四个深坑,下落的速度有所减缓,陆羽和不易留下残影,从眼前飞速下落。
雪梅浑身一下子便血液沸腾,双眼血丝涨红,身体几乎贴在了墙壁上,不管四肢的磨损,疯狂向下奔跑,气也一边从后背粗暴的给予推力,增加四肢与墙壁的摩擦,毛发纷飞。
在岩壁的一列破碎之下雪梅飞速赶到,算准时机与距离,奋力一跃。双爪将陆羽接住,用力向上一抛,尾巴则卷起不易,也向上方一扔。
随及狼头冲下,强风将她的两腮吹的,如同含了铃铛。为了能提前到达地面,为了让自己有更多准备的时间,白狼似乎也忘记了人类,躯体的脆弱。
狼毛缓缓变得透明,发出光亮,随即轮廓渐渐变小,白色的光亮如同无数萤火虫从身上飞走一样,丰满的身体在空中展现,碍事长发又一次挡住了视野……
将近两千多米深的悬崖,一眼望下去,也就只能看到一千五百多米,剩下的全在雾里。雪梅因为刚刚向上抛了两个物体,下落的速度,一下增加了许多,在变成人形之后,速度又快了,不止一成,整个身体直接穿入雾中。
接下来要什么时候化身为狼,张开四肢,接触地面,接住陆羽与跟不易就全是靠直觉和运气,简称随缘……
将近半分钟的自由落体,估计这个世界上就算是有缘的,一辈子也只能体会过一次。
不过陆羽和不易却有幸体会到了,长达将近一分钟的自由落体。
将入雾气未入之际别强行,抛上了将近一千多米,而且过程之中还伴随着剧烈的旋转。
陆羽浑身上下能飞出去的,都尽数四三纷飞了。脑子因为有坚硬头骨保护,没有变成碎豆腐,身体因为经过多次的锻炼和强化,也没有因为巨大的离心力而内脏四溅,手脚的肌肉骨骼,一方面是经常运动,另一方面也是因为有天材地宝的滋养,都是十分结实。
浑身上下除了衣服有些凌乱,头发疯狂甩动之外,外表上倒也没什么明显的问题。
但不易这边可就要惨上许多,脑子现在是轻微脑震荡打底,体内肝脏破裂打底,浑身大面积的肌肉,也都是至少重度拉伤。皮肤不看还好,一看简直就是惨不忍睹。
本来就浑身是血,现在一巨力扭转,简直就成了一个血龙卷。估计这身体,根本不可能在承受一次下落的冲击,就算抢正好被接住,而且救治及时,估计也仅仅是起到了让尸体尽量美观的效果。
不过还好天无绝人之路,不易似乎命不该绝。
双爪抛起力量位置方向都是十分准确的,但是尾巴就不一样了,力道跟方向,十分难以掌握,有的时候根本就是抛向了相反的位置。
陆羽的运行轨迹,是中规中局的直上直下。
然而不易则在空中画出了一个漂亮的曲线。
正是这条曲线,成了他获救的,主要原因。
巨大的森林里头,幽暗的山谷里总爱生长些体型巨大的让人难以想象的动物或者昆虫,而在这个世界里,巨大的动物或者昆虫几乎就直接和妖怪画上了等号。
白色的大鹅,跟其他几人的坠落速度相比,简直就像是飘落。
然而就是这样的速度,它还是第二个没入了雾海,嘎嘎的声音,渐渐的被风声所代替,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红色的残影伴随着一阵血雨,一个黑色的棒子从影子上飞了出去,径直砸到了,一个蜘蛛网上。
似乎那棍子本身对妖怪产生的气,有特别强的排斥反应,看似坚硬的蛛丝被其砸断数根,余力未减整根没入其中才最终停下。
蛛网旁边有一个,被藤蔓盖住的洞窟,其中也遍布着白色的蛛丝,刚刚巨大的响动,似乎引起了其中,某个东西的注意,几乎在顷刻之间,一道幽蓝的影子从中闪了出来,直接毫不犹豫的对棍子发起了进攻,然而却直接撞到了上面,不仅没对棍子造成什么伤害,反而险些伤了自己。
碰!
不易步了棍子的后尘,也跌在了蜘蛛网上,不过也是幸运,若是他再往左右,偏个四五米的话,他就会直接撞到岩石上,估计现在已经是一滩肉酱……
似乎是因为前车之鉴,蓝色的影子没有着急进攻,或者其他什么的,静静的呆着,向那个方向看了看,身子一点点的从暗影中爬出来,缓慢而谨慎的接近。
果然是个妖怪,而且是化了人形的那种,不知道有没有人的情感,不过有人的表情有是一定的了……
蓝色的影子将前半段身体探出了黑暗,深蓝色的长发犹如波浪一般,从头上散落至肩,精致的面孔,红色的眼睛,额头上四个如同宝石般晶莹剔透的四色装饰,淡蓝皮肤上几条深蓝色的条纹。
阳光下,若是能忽略他身上蓝色的异常,对方就是一位俊秀,赤着上身,表情疑惑,惹人怜爱的少年。
然而伴随着机械臂旋转的声音他,下半身也露了出来。
果然没辜负的他身下的蛛丝道具,以及这幽谷的阴森气氛。这位蓝色皮肤的少年,正是一位只化形了一半的蜘蛛妖精。
他下半身包括六条腿,一个如同肿瘤形状,将进一个缸大小的腹部,以及有点像蛇鳞片一样的镶合构造。
浑身是血的不易,早已陷入了昏迷,除了微弱的呼吸和起伏的胸部之外,几乎看不出来他还是个活人。
《荼仙》何欢谷
……谷底……
雪梅抬手想破开面前的雾气,不过脑中忽然觉想,自己现在已化身为人,一爪下去收效甚微。
于是迅速改变姿势,双手交叉于胸,以手臂为剑,划出十字气刃。以锐利视力,敏锐听力,感知深浅。
雾气自然被破开,然而与想象中的有些出处,气刃威势巨猛,在其面前数十米,接触地面本来平整的落地点,直接被劈成了乱石岗子。
化形这样伤筋动骨的法术别说在短时间内强行使用两次,就是隔了两天,每次循序渐进,对妖的身体都有极大的伤害。
雪梅现在选择很少,而每一个错误,都可能让陆羽,那朝思暮想,拯救种族的英雄丧命于此。
洁白的身体肌肉充血,四肢迅速发出淡淡的光芒,她的眼睛眼角开始向上勾,那张面孔开始变得极具透视感,眼睛顷刻间露出凶光,她的剑眉她的的长发就如同挣脱掉“漆料”一般,随着飞离黑色的粉末,在空中显出了白色。
自古以来人类对妖物,化形总抱着许多许多的偏见,与不理解。然而这种不理解,只要稍微换个视角,或者稍微换位思考一下,便能得出,很肯定的答案。
首先人类的躯体,对妖物而言,是脆弱至极的,就好像精致的艺术品,除了拿来观看之外,没有任何实战价值。
然后就是美观,对于不同的生物而言,美的定义都是不一样的,不是每个化形的妖怪,曾经都是人类的灵魂,或者是某位倒霉家伙的转世。
而他们为什么要化形呢?
理由很简单,那就是它们要使用人类,炼出的法宝!
除了少数几种,比如青龙白虎,朱雀玄武,这种一旦出生,便身上已经长着,和人类法宝不分伯仲的利器之外。
什么蜘蛛精,蝎子精,老虎精,狐狸精。别看在自然界中,身上也带着,可以轻易猎杀其它生物的利器,但是那些所谓的利器,在人类炼制的法器面前不堪一击,如同玩具。
当妖怪一旦拥有了一定的实力和智慧之后,要做的第一件事情,便是可以拥有和人类类似的身体和人类一样可以去使用,炼化,人类制作出的各种法宝。
而一些妖怪在完全的模仿人类之前,会用一种粗糙的,法术提前去习惯,炼化,使用人类的法器,而这种法术,就是半化形。
与完全化形相比不仅,节约时间,耗费较小,门槛较低。而随着时间岁月的积累,妖怪群体中,也渐渐的有了谁的化形越完美实力越强,这一种不成名的规律。
雪梅在空中迅速张开四肢,手臂腿脚在光晕中,瞬间变得硕大无比,不仅长出了白色的毛发,而且关节肌肉都健硕的能在,毛发的掩盖下,依然形状明显。
那双黑色的瞳孔也随着身体的变形,慢慢发白,最终那块黑色的区域完全褪色,变成了透明的薄膜闪着银光。
张开的四肢让下落的速度明显减少了一点,四只很会找地方的,在断石中寻出了四个较为坚固的点,肌肉绷紧,保持平衡,全神贯注。
嘭!
四肢大面积肌肉拉伤,骨膜因冲击力直接错位,脊椎与颈椎因为保留了人类的形态,所以是最脆弱的地方,即使四肢缓冲许多力量,余下来的,依然足够骨骼间的软组织,直接被压的错了位变了形,几块骨头在没有任何保护和缓冲的情况下,狠狠的撞在一起,巨大的疼痛,从浑身上下袭来,痛的雪梅白牙咬碎。
但是重任在肩,不能迟疑!
烟雾还未散尽,白狼忍住疼痛,用身体还未受到损伤的肌群,拼命而笨拙的,驱散烟雾,在视线透过薄薄的雾气之后,捕捉到陆羽的身影。
也不知道是痛的失了智,又或者是根本就忘了不易的存在,她丝毫没有留出在救一个人的力量。
有救人的经验,或者被脑子里什么声音所提醒,又或者是灵机一动天赋乍现!
雪梅奋力奔跑,心算着下落的速度,和自己的步伐,在短短的七秒钟。
脚掌用力。
双手前伸。
双眼紧盯着目标。
一条腿贴近身体。
右肩轻轻向前倾斜。
陆羽闭着眼。
一只手从下方,一只手从上方,抱住陆羽。
向上跳跃的力道跟下落的力道互相,抵消了一些。
在空中推力和扭转的力胜过了下落的冲击。
雪梅用已经满是伤口的身体包住了陆羽。
洁白的身体,在乱石中翻滚。
后脑被石头击中,白色头发被染红了一片,却不肯松手护住……
……几个时辰……
雪梅还处在昏迷之中,就算表面上没什么明显的伤口,也让人有一种可能还要昏迷两三天的感觉。
陆羽作为三人之中受伤最轻的,最先恢复神智的那个,既没有茫然无措,也没有失去理智彷徨不安,正确利用了宝贵的抢救时间。
对于十多岁的孩子而言,这已经足够,一辈子当做优点被夸奖了。
费力燃起的火堆,燃烧得很不顺利,时常便会因为,潮湿的木材,或者一阵风而且熄灭。
在山谷中又没有什么,特意供人居住的洞穴。陆羽为了取暖,寻找可以休息的地方。刚刚已经背着雪梅,徒步走了将近一公里了。
浑身上下,除了用腰带系紧的衣服之外,别说武器了,就连手腕,上的几根绳子,脚上的鞋袜都飞了出去。现在的情况可谓真就是,山穷水尽了。
天色刚刚暗下来,谷中最寒冷最难熬的时间即将到来。
陆羽已经数不清多少次,后悔,自责自己不该,离开荼门惹是事生非的。
解开腰带,把外衣脱下,包在了雪梅身上。
手臂上腿部的绒毛看上去十分保暖,胸部和后背的皮肤,也要比正常人厚实许多。但是也不知道是出于自责,还是简单的细心。陆羽还是,无声的把自己身上能脱下的衣服,都盖在对方身上。
他还不能去死,至少现在不行,不是因为没自责的那种程度,而是他清楚自己身负的责任。
石头还生死不明。
不易在哪里?他现在怎么样了?
雪梅现在身负重伤,必须找些吃的。
这里雾气很重,又是深山密林指不定会有,蚊虫,蛇虎之类的害虫……
想着想着,便从石头上站了起来。陆羽现在身上,只剩下,将近半米长的布条,来勉强遮盖,除此之外一无所有……
所谓以死谢罪,也要找个正确的时间……
天色渐黑,雪梅被放在靠近火苗,又不至于烫伤的安全位置,为了不被发现,用树叶简单的在旁边,搭了一个类似房子的形状,又将其压实,用石头堆砌来一个高于地面的床来防止寒气侵入。火苗挡住了从外面进去的唯一道路。
同样光着脚,同样感受地面的寒冷,然而陆羽却没有石头的能力,感受周边有什么可供食用的动物。
要知道,在森林里,动物都是会动的,又不是从,树上垂下的果实,呆立在那里,等着你去采集,石头之所以之前那么轻松的打来野味,也不过是因为,她本身就是一个人肉雷达。
陆羽静息凝神,竭力的想把,身体上的不适从脑中驱散,好全心全意,用自身的微薄修为来感受四周,希望能有些帮助……
冰冷而潮湿的雾气在,白嫩的身体周围,飘来荡去。那无论怎么看都纤细单薄的身体,几乎不具备任何抗寒的能力。
陆羽没有自虐的倾向,不像石头一样。他仅仅是想让身体更好的融入周围的环境,让自己感受更多的东西。
寒意透体而入,身体没有做任何热身动作,更没有本能的发热,寒冷也被头脑当成了,必须忽视的障碍,放弃了任何抵抗,任凭寒意肆虐蹂躏着脆弱的身体。
时间总让人感觉时快时慢。
陆羽的头发结了霜,苍白的身体表面没有一丝温度,口鼻中不再有热气冒出,血液管中的锋利的冰刃刺穿管壁,划开肌肉,冷缩热胀对人的肉体同样管用,皮肤,绷紧,变脆,崩裂,露出了,微红的肌肉,然后肌肉也……
只是下一刻,他的身体,几乎没有一点儿的麻木,一道道湛蓝色的气从指尖滑出,并非以刃形,而是以刺形没入了碧绿色的叶海之中。
随着一阵什么东西的挣扎,以及滋滋的声音。雾气之中,又只剩下了宁静。
如冰霜般冷峻的脸,手中拿着几个刚刚抓到的,清理完内脏的蝙蝠在火堆上,熟练的烤了起来。
他的手已经被冻得有些透明,一些皮已经冻得裂开,然而即使这样,他也不想靠近火堆取暖。被冻龟裂的后背,在坐下之后,伤口裂得更加夸张,但是却没有血从中冒出……
晨曦扒着山脊偷偷的窥探,阳光虽然迫不及待的射来,但是回暖却还要一段时间。
他……
竟是站了一夜……
《荼仙》何欢谷
当年昭雪喂石头蜂蜜水,双方都可以用惬意来形容,然而数年之后陆羽喂雪梅的时候,却没有一点舒适可言。
不管是如同冻香肠一样两瓣嘴唇,还是蝙蝠令人作呕的味道。这个过程一切的一切,除了陆羽那张脸可以近距离观赏之外,几乎毫无享受可言。
也不知道是因为嗅觉过于灵敏,还是单纯的被冻醒。雪梅忽的睁开眼睛脖子,不自觉就想往前撞,然而眼前是陆羽。毫不犹豫的终止了这个动作,而且似乎力道有些略大,后脑和床进行了一次亲密接触,伤口因疼痛,而让她咬紧牙关,险些将陆羽的嘴唇咬碎。
恩……
陆羽面部僵硬,到不知道自己想的,而是面部肌肉,似乎大面积都被冻伤了,几乎无法做出表情。而且匆忙闪开的动作,代替他的表情,形容了他现在的紧张。
雪梅身体的某一个,无人知晓的地方,哪位,看似道骨仙风,实则手段毒辣的老者又用,雪梅的眼睛,仔细看着陆羽。
他可不像雪梅,醒来之后第一个想的事情,便是向陆羽承认错误,希望他原谅自己隐瞒了身份。
而是第一时间便关注了他的身体,那龟裂的形状,那皮肤的颜色,从身上散发出的寒气,最重要的是那张脸。
老者已经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来体现自己的愁,他清楚的看到,陆羽脸部的皮肤现在已经坏死了一片,现在之所以没从头上掉下来,无非还是因为,冻的硬了一时半会儿不会从肌肉上脱落。
然而为什么他还活着?
而且这幅样子明明就是他有意造成的……
第一个问题就好像一个boss前的小关卡,老者在脑子里飞快的,提取以前的记忆,最终三年前,石头为陆羽传输冰冷水气的画面让他为现在的事情,找到了一个看似合理的解释。
陆羽那是身体中适应极寒水气的某一部分,在一夜之中,被石头唤醒,且滋养到了一定的程度。
昨天或者昨夜陆羽因为什么机缘,再次身处那样的环境,身体中不适应极寒气息的部分,均为残忍冻死,而那些适应寒气的部分,也在苦苦挣扎,最后在灵孕恢复能量帮助下,那些活下来的精英作为陆羽的主体,占领原本不属于他自己的位置,而陆羽的身体自然也变得极是极适寒意,甚至努力追求生活在极寒的状况下。
之是这第二个问题,却是如同,一座望不到风的山,无论如何,费尽心力,也难以翻越。
难道世界上真的有,对生死不畏惧的人?
就算有,那也是用某种勇气或者情感将其战胜。
哪有真的对死亡,毫无畏惧的人呢……
老者思考之际,雪梅已经将,歉意传达给了陆羽。然而对方,只是很冷淡的手心向下,眼皮也随之向下一颤。
雪梅似乎想将衣服归还给对方,然而却被阻止了。
老者继续观察这景象,脑子里飞快的运转。陆羽的机缘?不……这哪里算得上机缘?这是一劫吧!不对……或许这是一种机缘……
这……
对了写纯阳诀的老头的死对头,冰帝好像也写了本书……只不过……无所谓了……那绿皮死秃驴……用他的东西是抬举他……
似乎是因为早已经在冗长的岁月中失去了肉体,修炼真气这种事情在这位老者心里已经没有什么实感了,甚至让他忘了,在记忆深处一些重要的东西。
雪梅恢复能力很强,一夜之中伤口已经恢复大半,两人的日程表上立刻被贴上了寻找不易这一条。
而两人也很确定,在这深山老林之中危机四伏,晚一个小时,或许就够不易死上百千次了。
山谷中的路很难走,而且雾气浓重更是容易迷失方向,雪梅一直跟在陆羽身后。
对方脆弱身躯上每一道美丽的纹路,都似乎在谴责着他,照顾的不周。
每一道破碎皮肤下面,显露的肌肉纹理,都书写着她的失职。
散落在背的长发,虽是沐浴了阳光,但一夜的冷冻已经让其,断的断,碎的碎,随着融化而下的,液体如粉末般被冲走。
看不出死皮又或者是冻伤的碎肉!随着前进落得满地都是。
他的脚底,更是最严重的地方。
走到后来,雪梅低头望着练颜色都变淡的红脚印似乎都麻木了,他到底,是在干什么?
前进!
寻找不易?
还是在走向死亡!
不再犹豫,肌肉稍有恢复的身体,快走了几步,上前直接抱起了陆羽
双手虽然已经生满毛发,掌心的肉球更是,数层皮肤包裹,然而的冰冷还是如此的刺骨。
他眼角没有泪,或许说也不可能有泪了,毕竟分泌泪液的器官,已经被冻坏了。
他感觉不到疼痛,一方面某些神经,并不是寒冷中的幸存者。而另一方面,陆羽并未把这些疼痛,当做应该感受到的信息。主观上的,将其视为了精神垃圾。
刚刚,全神贯注探测四周的陆羽,被雪梅突如其来的抱起,一下子退出的全神贯注的状态。在短暂的沉默之后,刚想张口询问,却发现自己的嘴唇连张凯都需要费些力气,而自己的小腿处,一声清脆的碎裂声,一块儿腿肚上的肌肤,应声落下,在地面上摔的,如同镜子般粉碎。
“那边……”对自己的身体状况稍有一些了解的陆羽,没有对自己肉体的减少,有过多的感情。
抬起平躺在小腹处的手,苍白的手指,指向了一个,雾气弥漫的方向,两个字说的很是平缓。
“额。”如同狼一般凶狠的眼睛,也露出悲伤,泪水顺着她的眼角流到了鼻子上,虽然成功滴落在陆羽的身上,但对方的,却并未感觉。然后那滴泪变成了冰,彻底的冻在了他的身上。
饱餐了一顿的蛇,一般都会寻一处,没有危险的地方,独自消化,而这谷中似乎生物稀少,一只巨大的蟒蛇在进食之后,便懒洋洋的躺在那里,等待阳光为他的身体带来一丝温度。
只是它没想到,这次的情况与以前不同,刚刚饱餐了一只白色的飞禽,不到一个时辰,便有人找上门来了。
雪梅低着头双眼在阴影之中,从雾中的一个黑影,渐渐的变成模糊的影像,最终清晰,无码的展现在了巨蟒的面前。
蛇看到两人,也是没什么太大的反应,毕竟这么大的生物,在这谷中实在难得一见,然而接下来它也不等,做出什么反应,或者说它没机会做出任何反应。
雪梅就如同放置一个易碎品,把陆羽轻轻的放在地上,然后毛茸茸的腿肌肉,瞬间绷紧,一股寒风,带着一抹寒芒,就范间,便直接将那蛇身首分离。
而那身体,似乎还没有即使感觉到自己,某个重要部分的丧失,还在之前的位置疯狂的扭动,血液从切口处向外喷涌。
虽然冰冷,但是却无法和陆羽的身体相比。
雪梅将蛇头放在一块岩石上,让它眼睁睁看着自己,没有头的身体轻易的被开膛破肚,胃中那只还未消化掉的白鹅随着粘着的胃液,被倒了出来。
然后一个人,一个半化形的妖物,便提着那个形状模糊的飞禽,幻影般消失在雾气中,象征着一场默剧的结束。
之留下这一地腥臭的血液,一个渐渐失神的蛇头……
《荼仙》何欢谷
一般情况下,就算动物或者昆虫有了一定修为可以化为完整的人,也需要一段时间的接触才能,吐露人言。
而那些仅仅化形了一半的妖怪,别说学习人的语言,就算想和人接近,在旁边听对方言语,都几乎无法做到。
不过这上半身是小男孩儿的蜘蛛精,却似乎,跟人类有所接触,自从抓到的不易之后,搬运时发出很轻的啊啊声。
和发力时喉咙出气,有着本质上的不同,那根本就是有意的,控制声带做出了那样的收缩,然后顺势吐出空气,发出的声音。
不过看来,也仅此而已,他并无法发出完整的句子,或者有意义的单个字,仅仅是用啊这个字的上下起伏,以及速度,粗略的表达,现在,他想传达的东西。
似乎是抱着整理收藏品的心态,小蜘蛛把这从天而降的食物拖进洞里,顺便也拿啊一些破皮,将黑铁棒缠了缠,挂在了不易身边,看着十分整齐。
普通食物要是处理,正规的程序应该是先用毒液注入动脉流遍全身,皮囊下的肌肉和内脏会因此融化,然后就行吸食饮料一样,将体液一点点吸出,完成了整个进食过程,剩下的或许秃鹫就当了甜点,或许给植物增加营养,反正剩下的那些就已经不是这蜘蛛该考虑的范畴了。
不过,现在这位蓝皮肤的小男孩好像,并不急于吃掉面前这个,浑身散发血液芬芳的食物,而是在盘算着另一件事情,他摸了摸,粘在后背上好像蝴蝶蛹一样的东西,他因化形而拥有的大脑正在飞快思索。
然而不易,也不知道是幸运或者不幸,这一身伤被蛛网上的粘液封住止了血,脑子现在还晕乎乎的,但是起码拥有最简单的感知。
他现在是没有要被毒死的危险,但是却活生生被痛死的危险!
蜘蛛将猎物吊的天棚上,习惯性的大头朝下。
普通人要是受了重伤,以站立的姿势,那么他应该会,首先流血过多,大脑缺血,陷入昏迷状态,然后听天由命,或许在他昏迷的过程中,伤口有所恢复,然后才醒来,或许他流血过多,最后迷糊死去。
然而这是,大头冲下的话,那么事情就完全不一样了,给头脑供血的机制变得更加轻松,浑身上下也许血都流尽了,但大脑哪里还就范充足,清晰的感觉到四肢,在渐渐的失去生机,身体的疼痛将会一直持续到他完全恢复,或者完全死掉。
不易双手被举过头顶,捆在一起用坚韧的蛛丝粘在地上,双脚分别被两条,结实的蛛丝粘到天花板上,整个身体形成了一个y形,而他此时别说衣服了,就连身上粘的蛛丝都是半透明,他就是全裸的被倒吊在空中。
蓝色皮肤的蜘蛛男孩,有些费力的从后背上将那个茧,用手掰了下来,看了看上面已经,完全干了的粘液。
这种蜘蛛也是,将幼崽放置在成年体身上,然后,让新生的蜘蛛啃食成年体,然后自立门户,自力更生。
然而于拥有母性光辉的沙漠穹蛛不太一样,这种蜘蛛在于雄性交配过后,会将自己的卵产在下一位饥渴难耐的雄性蜘蛛身上,而且还会用蛛丝,粘液粘牢,放在一个,雄蛛无论如何也碰不道,更拿不掉的位置。
这位蓝皮肤的小男孩,似乎就是那个悄然给先来者带上一顶绿帽子的家伙。只不过它已经幻化出了人形,灵巧的人类上身,非常轻易的就把那个,母蜘蛛辛苦粘牢的卵拿了下来。
只不过他的智慧还不足以到达分辨理清,自己和母蛛什么关系,自己和母蜘蛛的前任什么关系,她前任跟自己什么关系,这个卵跟自己什么关系,以及一系列复杂的问题。
只是很简单的本能的觉得它是个有生命的东西,它需要保护,它需要食物,它需要活下去,而自己似乎有让它活下去的义务。
不易被吊着,连挣扎的余地都没有,蛛丝好像见风就收紧了,四只被不算巨大的力量拉扯,某些伤口,因为突如其来的,力量又绽开血流不止。
蜘蛛看着手中这个,和自己理不清关系的东西,突然闻到了一股血液的香气,抬头一看,自己的猎物竟然自顾自的流血了!
要知道猎物流的每一滴血都是,宝贵的食物,这样流下去,等到吃的时候岂不成了肉干儿?
不易也感觉到了巨大的疼痛,挣扎着想要睁开眼,却发现眼前已经被头发和蛛丝的混合物遮了个严严实实。想要张嘴喊什么,却发现自己嘴里被塞了什么东西?无论怎样也发不出声音。
蜘蛛虫处理猎物的一开始,就害怕猎物会从身上的开口,流出出什么东西,影响了食物的口感。
因为自己上半身是人型,所以对嘴,这样的器官,自然也是清楚,见到猎物优先把嘴堵住,好阻止从胃里吐出些什么然后,提早死掉,影响食物的新鲜度。
不易身体开始发颤,然而在他根本看不到的地方,蓝色的腹部吐出了白色的丝,蜘蛛精,几乎丝毫不顾及对方的感受,很强硬的如扇嘴巴子一样的,将蛛丝甩到了伤口上。
唔!!!!
他痛的眼泪,从眼角崩了出来。白色的蛛丝被眼泪沾湿了一片,颜色也阴了下去,刚刚流出的血,顺着,腰部,小腹,胸口,勃颈,流到了脸上。
血泪齐流……
不过噩梦似乎才是刚刚开始。
蜘蛛精作为一个化身妖怪,他只化了一半,对于人类下半身的结构,还是很好奇的。而且从他仔细观察对方的眼神中也能看出,它这辈子好像一共也没见过几个人。
蓝色的小手从肚脐向上划,还没有长毛的小腹,显得十分精致,虽然上面的肌肉凹凸有致,但是却不影响,那如豆腐般柔软的质感。
小小的包皮还未完全剥掉小阴茎,就似放大版的蚯蚓。尿道口有些肿胀,如同某个小孩发呆时半张开的嘴唇,包皮系带随着褶皱,就好像皮下血液喷张红嫩膨胀。
因为年龄阴囊和睾丸还未完全发育,现在仅仅是,稍有形状的趴在阴蒂根部,如同还未成熟的肉色果实,浑身散发着青涩的味道。
对于人体,抱有着极大探究精神的蜘蛛,一开始是左右摆弄,看看那是否是长在上面的。在断定之后,首先对那个,棍状物产生了一定的兴趣。
不易原本痛的,想死的心都有了,却忽然感觉自己的,私处被玩弄了,一时间一股羞耻感,汹涌袭来了。
原本他还想,玩弄女人呢。原本还想花天酒地呢。原本还想一生,犯桃花呢。没想到,这女人没玩儿着,自己反被……
似乎在感叹,又似乎实在自我怜惜,呼吸渐渐从短促的,变成了慢而深的。
蓝色的男孩似乎察觉到的,这个猎物的变化,脑子里忽然想到,自己若是化了人形,又难以变回,自己的性又该如何发泄呢?
当下便,决定一定要找出人类的快感点……
根据直觉一般引起快感的部位都会藏在比较隐蔽的地方,而人身上引起快感的部位应该就是这个地方。
红色的小手在大腿之间摸索,后面前面,都仔细的摸了一下,忽然发现,浑圆的臀肌中央,还有一个洞。
如机械般的蜘蛛腿,开始移动到他的后面。一阵金属摩擦地面的声音,让不易浑身冷汗直流,毕竟自己那最脆弱的部位就在对方眼前。
轻轻的拨开那两团结实柔软的白屁股,一个如菊花形状的,满是皱纹的小洞呈现在眼前。
不易感觉屁股被人扒开,突然心里更是害怕,忍着疼痛开始挣扎。
蜘蛛却将,不易的挣扎,当作了保护自己重要部位的,一种本能。
当即便将,手指往上戳了戳,指甲一个一个挠着上面的细纹。
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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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柔软的小手这般调戏,身体变得渐渐敏感。
和疼痛那种感觉不同,痒是一种无法缓解的,而且会逐渐变得更加敏感的感觉。
纵然年龄不大,毛也没长全,但是似乎是因为修炼会使人成长的更快的缘故,身前的小阴茎开始慢慢的充血,一点点的抬起了头。
然而小蜘蛛身在不易后面,看不到他正面的变化,从一开始,轻轻的抚摸菊花周围的褶皱,渐渐的变成了手指开始往洞里戳。
此时他还没有完全拥有人类智慧,脑子里似乎回忆起了某只母老虎或者是母狗,被雄性压在身下,一顿颤动的景象……
看着眼前这个不大不小,泛着红晕的小洞,它似乎联想到了,自己捕食的一些猎物身上,有相似的地方。
在五秒的思考之内忽然好像灵光乍现了一般,思索出了这个洞的正确使用方法,而且转头看了看那根黑棍子,心里的想法越来越肯定。
呼吸渐渐变得温热,体表渐渐被汗水占领,就算此时,赤身裸体还不时有寒风吹打。
随着柔软冰冷的手指不断往菊花里戳,他浑身马上就一个激灵,体温骤降如坠冰窟。而那手的主人似乎也并非,见好就收的主。
不易全力收紧,但那手指力道极强,即使全力夹住,也依然无法使其停留,或者有收回的意思,反而力量越来越大,一根手指变成两根,变成了三根!
十根脚趾紧紧的收着,脚掌上的皮肤,皱起了许多的皱纹,青色或红色的血管在脚背上突起颤动着。
脚腕处腱收紧,肌肉也绷得死死的,大腿和小腿几乎同时用力。可是不易的腿,虽然很是结实,但是手腕却很脆弱也很细,双腿同时用力,手腕和手臂一下子就达到了可以承受的最大极限。
蜘蛛丝本来就拉的很紧,现在一用力不易,感觉自己的,手臂差点,就要从身上掉下来了。
不忍受辱,气急之下却是全无办法,浑身肌肉也是在这,极端不稳定的情绪下,时紧张时而放松。
蓝色的小手感觉到,对方身体的收缩没有任何规律可循的用力抽搐,带起了几根晶莹剔透的晶丝,缓缓的靠近蓝色的小鼻子,鼻腔蠕动,一股算不上刺激,但稍微有些臭臭的味道随风飘入鼻孔。
随意的将手上的液体在蛛丝上擦了擦,然后将眼前的深蓝色头发,甩到脑后稍微,向后退了一段距离,用较远的位置,看了一下这个,肉色的小生物被无助的吊在空中,不停抽搐。似乎错解了些什么,将其当成了,享受快感的自然抽动。
随后蓝色的小脸上,稍稍皱了下眉,看了看那个在空中的铁棒,用手比划了一下大小,随即向自己的下面看去。那现在还是一个肿瘤形状的腹部,并没有什么洞……
似乎收手了……
不易一边忍着疼痛,一边脑中想着。
在精神,身体,以尊严方面,都受到致命打击的不易,现在连思考都有些困难,眼皮里的眼睛已经开始上翻,身体本来就缺水嘴里还被布料吸去了许多水分,浑身都要脱水了。
不过那蓝色的小妖怪似乎,还不准备就这么轻易放过他。
被吊着的黑棒子被取了下来,那双蓝色小手似乎,惧怕上面某种带有腐蚀性的东西,特意避开了与那黑色的金属接触,简单看了一下花纹,然后将一端对准了不易那白嫩的小屁股。
按常理而言,男性要开发菊花并非是不可能的,但是即使天赋较好的,哪里较为松弛的,也需要循序渐进。至少要涂上一些润滑剂,或者仅仅是肥皂泡沫也好。
然而不易经常时不时的锻炼,脂肪含量特别低,身体的肌肉又本来就属于较为发达,且延展性不好的那种。
现在就算循序渐进,而且用上润滑剂也是那种用起来一定要小心谨慎的。
更何况现在前两者都没有,他要面对的,正是之前一直被当作武器,直径将近有小臂一般粗,上面还纹着凹凸有致的花纹的铁棒……
普通人会吓得闭眼,如果是医生的话,估计会懒得看,结果太明确了。
要是温柔一点的话,仅仅肛裂。
要是不温柔的话……
估计一小段肠子都要废……
冰冷的小手扒开了屁股,一股不祥的预感,如阴云般笼罩不易的心头。
黑色的棍子被蜘蛛的其他两个如同细针的腿夹着,有些别扭的,抵到了菊花上。
稚嫩的菊花不停的抽搐,金属的质感和冰冷让不易心生恐惧,屁股不停的左右扭动。
似乎是觉得这猎物不会那么轻易死掉,蜘蛛从地上,又抽出四个腿,如同针刺般左右对称的刺入不易身体,锋利的腿从两侧卡住了胸骨,让其不敢动弹。
蓝色的手,爆发出了强大的力道扯开了那里,直接让棍棒陷入了肉里,将屁股向两边拉扯,菊花被扯的张大。
铁棍被巨大的力粗暴的塞入,稚嫩的器官几乎还没有被完全摧残,便已经近乎报废,血液从上面一滴滴的流出,伤口被上面凹凸不平的,纹路一次次的慢慢揉烂……
疼苦……
绝望……
冰冷……
屈辱……
此生几乎没受过这么大罪的不易,一下子热血冲头,泪腺像是坏掉的水龙头疯狂的流。他想死,他想立刻就死,他甚至后悔来到这个世上,后悔……
似乎是祸不单行,脑子里精神上那个与白鹅细若游丝的精神连接,如被狂风刮断的蛛丝,一边发出这让人沉醉的声音,一边彻底的消失。
这好像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已经完全被痛苦和绝望,占据了脑海中,因为这一声清脆的断裂,好似是系统被重启了一般,意识直接陷入了,近乎无限的黑暗之中!
多巴安,肾上腺,内啡肽……
这些本来应该是为了让人在,面对危险时增加生存概率的一些激素,终于在不易这类似回光返照状态,下大量的分泌。
精神上进入,极端疯狂的不易,对疼痛的感知本来就已经没多少了,再加上一些激素的影响,几乎就成了一个,自我感觉到枪不入,不惧怕疼痛的超人!
挣扎忽然变得剧烈,蜘蛛害怕瞬间致死的这个猎物,松开了脚,而那根已经插入将近十厘米左右的棒子还留在那里,两只手稍微松了些力道,身体也向后移了一点距离。
如同跃到岸上的鱼一样,无异……
身体疯狂的扭转,插在屁股上的那根铁棒也随着轨迹左右晃动。而几次那铁棒都撞到了蛛丝上面,腐蚀的效果,让蛛丝变得如同破布一样不堪,然后几次用力,便将其拉断,脆弱的身体狠狠摔在石地上,身上的伤口,同时绽开,就好像一个装水的气球忽然摔地上一样,血液瞬间沾满了地面。
困在头上的蛛丝松动,从眼睛和嘴上脱落,一团夹杂着血液,和口水的,布团被吐了出来。
凭借着多年的猎杀经验,蜘蛛很轻易的就看出了,这位猎物正在做着,垂死挣扎。它鲜活的肉体再也挣扎不了多长时间了,它充满恨意和血红的眼光不会在,流出感情几分钟了,它柔嫩的胸膛里,心脏也将在几分几秒后骤然停止。
黑色的棍子变成了红色的,上面的黑龙也都变成了红。这黑棍怎么使用?那是什么法阵?咒语是什么?这种事情对于,失了智的不易而言太难了也太复杂了!就算这是他生还的唯一办法,他也无法想起分毫。
被捆在一起的双手已经脱了臼,手腕就算,感觉不到疼,也无法动弹,手手肘顶在地上,皮早破了,已经磨出了血,张着嘴血丝在口中,一次次被拉断。
高温的气体从口鼻喷出,猩红的眼睛死死盯着眼前的目标,已经难以活动的脚蹬着地面,膝盖跪在地上吃力的爬行。铁棍拖在地上,发出了滋滋的响声。
浑身的腥气,血盆大口,爆发着炙热杀意地区凶狠眼神。
虽然气势上看着就像是某个,僵尸恐怖片里的精英boss,然而配上他那几乎为零的移动速度,却让人有些哭笑不得,这份挣扎或许本身就是个笑话。
那位肚子里全是坏水儿的老者,此时因为雪梅的昏迷,同时又无法进入陆羽的身体,刚刚又操控一只特别低等的动物,而自己跑了趟腿儿,正好闲下没事。
也不知道是他,好奇心突然发作,或者幸运女神突然宣布不易成为他的信徒。
老者进入了不易的身体,并且了解了现状。
他本想着这位陆羽的好友若是死了,一定会增加其对,力量的欲望!
不过在了解情况之后他发现,这个小男孩儿就好像被阎王请了喝茶,这才进入山谷不到几个时辰,就遇到如此凶险莫测的局面,而此时未死也估计是天注定的。
老者用不易血红的眼睛,观察了一下的蜘蛛精,侧面琢磨了一下不易的身体状况,想起了那黑色的棒子。
微微一笑,便想出了解救他的办法,只不过成不成功,还要看这孩子的命……
《荼仙》何欢谷
对于不易这样的小孩,同时也是一个刚刚开始修炼的人。或许对于触发法宝,这个词十分的陌生,但是那位老者却丝毫不陌生。
这种法宝在兵器之中,算是一个特别的类型,它不像普通的“工具”。可以根据使用者的实力强弱,来决定威力,也无法随意的多次使用,只能在特定的情况下触发某种预留的机关来使用。
如果站在一个环保以及循环使用的视角上来看,触发形法宝无疑可以和废物画上等号。
不过要是换一个视角,从稳定性,以及对使用者的力量消耗而言,那它无疑是最优秀的。
现在正插在不易,身体里的那根,黑色棒子,便就是这样的触发法宝,只不过和之前,石头使用的誓言锁相比,它的使用情景更加的少,但是专项能力却更加的强。
老者一脸慈祥,带着微笑,似乎面对除了石头的所有人,他都要表现出一副温文尔雅,博学多采,且慈祥的样子。
在不易的身体里,用一个十分优雅的表情和姿态表达着对少年,精神的强大,意志的坚定,以及这身体结实的肯定。
约莫了一下时间,中指和大拇指指尖轻轻一掐,白色的衣袖,随着他的动作皱褶渐渐在臂弯处堆积。
“差不多了,或许这就是陆羽的,命中挚友吧……”
蓝色的小蜘蛛,凭着地上的蛛丝,已经感觉到面前这个猎物气数将尽。虽然还想通过这个猎物了解更多的东西,但是那已经不可能了……
还是乖乖的变成食物吧。他或许应该找一个更加“耐用”的实验品。
热血洒出来,果然冷得比牛粪快……
不易脑子里不知道正在跟“生命”做着怎样的告别,不过不管是怎样的告别,他的时间真的不多……
小蜘蛛最后退了两步,或者准确的来说是退了最后两米……
那血人身上,刚刚还发出的白色热气,已经不剩多少,最后他停在距离目标,一米三十五厘米75毫米的位置……
就如同等待了半天,看着厨师慢条斯理,十分娴熟切三文鱼片的食客。
就好像在餐桌前等待着,小猴子的头盖骨被揭开,撒上调味剂用勺子将美味送进嘴里的美食家。
就好似在餐桌前等了半天,看着厨师勺子上下翻飞,锅下的火焰时猛时弱的饿鬼。
蓝皮肤的小男孩儿,露出的只有人类才会,露出的那种,渴望尝鲜的表情。
他不会考虑这个,还没完全凉透的尸体,会对他产生怎样的威胁。
反而会考虑这飘出诱人香气的食物到底是怎样的口感。
铛……
铁棒的一端从身体滑了出来,蓝色皮肤的小男孩歪了一下脑子,但是并不准备,停止它的尝鲜的举动。
不易的意识完全的消失,供氧系统和供血系统几乎在同一时间停止。他的大脑将在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内,快速的坏死。
不过……
却不是没救……
“好机会!”
冲击灵魂!
让使用对象短暂进入回光返照的状态,就像给没死透的人打兴奋剂一样,这是老者经常使用的,无法传授的技术之一。虽然时常自嘲,这是让僵尸办人事儿。不过在现在他这种,以非物质形态存在的情况下,还是非常有用的。
咒语,环境,以及一些粗略的准备,老者已经替不易完成了。那根棍子,现在就像是可以读懂使用者的思想,使用轻易到无脑。
刷……
不易已经跟尸体化成等号的身体,突然动了,他的眼皮猛的睁开,眼中不再带有愤怒或者仇恨等某种感情。
那根棍子没有发出任何的光芒,也没有任何的能量波动,当然它也不需要有。黑色的表面上,突然凭空的出现了好多,同样颜色大小一致的小球,用一种非常缓慢的速度长出了锁链。
蓝蜘蛛自然不是傻子,也不是瞎子,平时出现这种情况,他一定会迅速的后撤,甚至玩命的向安全的地方跑。不过现在,已经晚了,那根棍子包含的能力之一便是在瞬间,完全镇住其领域内的所有妖气。
就如同用极低的温度,将周围的所有,液体,就范间冻结住一样。
妖身体里使用的气,跟人类不一样,而这棍子能识别出来。
它专门将这种气完全的凝固,让其没有任何液体气体的特性。
而妖精身体中的气,存在的情况也和人类类似,每一根血管,每一块肌肉,甚至每根头发里都蕴含着那么一点。
而显现出的结果就是现在这样,蓝蜘蛛就好像雕像一样,完全的定在那里,任凭这些缓慢生长的锁链将其包围缠绕,然后化入皮肤肌肉骨骼和灵魂。
也不知道是根本不痛,或者是即使疼痛也无法发声,那蓝色的小蜘蛛看上去并没有什么痛苦的神情,身体也好像没有因为无法挣扎而颤抖,仅仅是眼神中流露出一些生物本有的恐惧。
“小子,刚才玩儿的不是很爽吗?现在怎么了?”
不易手顶着地,身体摇摇晃晃的站起来,后背的肌肉似乎不支持他挺直腰,只好驼着背用力抬着头,视野因为上眼皮的阻挡,仅能看到对方的额头。
他感觉不到疼痛了,用残缺的身体缓缓逼近对方,然后在一定距离的时候,胳膊狠狠的抽向对方小腹下面然而……
啪……
那里只剩下坚硬的甲壳,鳞片而没有不以想象中的男性独有器官。
“哎……”
站立勉强靠两条不灵活的腿支撑,双臂都骨骼错位而且现在还绑在一起,根本抬不到,腹部以上的位置,脖颈现在估计已经错了位,之所以勉强着没断,估计是靠稀少的肌肉拉着。
虽然绝地反击了,但是却对结果没有任何影响,已经停止跳动的心却感觉有些疼……
“使用令咒!”
老者好心的在灵魂深处提醒,希望不易想起来什么,但是却没有什么用,因为被后者当成了,回忆中的杂音。
“快点用令咒!和它向生!”
不易还是默默站在那里,也不说话,也不动弹……
“快点……”
“那你告我咋用啊!”
阴冷的山洞里,不易一声狂吼,在黑色洞窟里,形成了回声,也惊得他面前那蓝蜘蛛,一脸恐惧。
老者捂着脸低着头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默默的告诉对方使用的方法。
“消耗黑棍上的三条盘龙,强迫他认你为主,与你同生共死,共享肉体。直接把这些意思喊出来就行!”
老者就好像一个,傻瓜软件的使用教程,简单而粗暴。
“认我为主!”
黑棍上孵出了一条,如蛇黑龙,顺着一条锁链,钻入了,蓝蜘蛛的身体里。
蜘蛛马上恢复了行动能力,但是他本想逃离的,身体却不由自主的,用一种只有蜘蛛才能做到的诡异动作,跪倒在不意面前。
“与我同生共死!”
又一条黑龙如刚才一般,从棍子上腾起,再次钻入了对方的身体。
“共享身体!”
又一条黑龙飞起,只不过和刚才不同。
那龙从背后推了不易一下,让其正好趴在了蜘蛛身上,然后那黑龙,便迅速的绕着两者开始旋转,洞里地面上墙上,粘的十分牢固的蛛丝渐渐被这风撕得粉碎,
老者苦笑了一下,闭上了眼睛背着手,还叹了一口气……
“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
《荼仙》何欢谷
……山谷……
本来想着要是能找到“白鹅”的话,就能顺藤摸瓜,找到不易的。
然而“白鹅”倒是找到了,但已经凉了,陆羽在怀里有些落伍,一时间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这种迷茫和自责夹杂在心里,即使身寒如冰,也令人神伤。
陆羽望着那已经被胃液腐蚀的形状模糊的“白鹅”,被冻紧的眉毛都有些颤动。
“其实刚刚,我闻到了不一的味道。”
雪梅身上粘了稍许那蛇的血,嗅觉有些受阻,不过半晌味道散尽就闻到了,熟悉的味道。
而且还断断续续从某一方向缓缓飘来,形成了一个无形的路标,想来自己之前用尾巴甩起不易力气也是蛮大的,竟然甩了这么远……
“啊,快去。”
他声带似乎之前也被冻伤了,现在发出的声音,就像是破袋子被风吹着发出的一样。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还能正常发音,说出来的话,别人还能听懂。
……山洞……
那些没有主人照顾的蜘蛛网啊,在雪梅面前不堪一击。
不过让俩人有些错愕的是,这洞外明明蛛丝包裹层层叠叠,到了里面,却干净得好像,为什么人打扫过一样,地上别说石子蛛网了,连灰尘都很少见到。
“这血……”
雪梅一看到地上的一大坨血,几乎同时就想到了一个最不好的结果,毫不犹豫就将自己,毛茸茸的手伸到陆羽嘴里,就怕对方一个想不开咬舌自尽了。
“干什么……”
“你一定要想得开,世界本来就……”
“我舌头动不了,不能咬舍自尽的。”
雪梅还是有些犹豫,毕竟陆羽现在身体被冻伤了,就算悲痛万分发出的声音,也和平时正常发声没什么区别。
不过最后还是,抽出来了,毕竟对方言语之中听不出伤心欲绝,表述至少还有逻辑并不像冲动的人……
还知道舌头动不了,没法咬舌自尽……
“这里血虽然多,但是却没有尸体或者断掉的残肢。不易现在怎样还不好判断,不过那个茧,我有些在意,它大小看起来正好可以包裹住一个人不过……”
雪没看到那个茧后,知道陆羽担心着什么,那东西看上去并不透气,表面稍微有些湿润,里面要是有生物的话,说不定现在已经窒息了。
“先打开看看吧。”
“恩。”
陆羽身体还是那么凉,即使被雪梅抱了很久,身体依然没有一点要暖和起来的意思,在被放到地面之后,双脚丝毫不觉得这洞窟有点冷,甚至还觉着点地面有点暖……
那茧似乎并不正经,至少不是哪只毛毛虫细心编出来的。
雪梅用爪子挠了两下,便发现上面排丝混乱,与其说是一点点缠成的,不如说是,白纸加胶水一点点贴出来的。
七爪子下来,便已经将壳破开,里面是蓝色的质地和人的皮肤很像的东西。
肉呼呼的狼爪戳了戳还挺柔软的,虽然稍微有些冷不过似乎是有生命的。
将几片扯下,逐渐露出了五个小脚趾,然后再扯几下,便露出了脚腕小腿和屁股。
最后彻底,将外壳撕掉里面,果然躺着个人。而且呼吸平缓,虽然没睁眼,不过确定他是个活的。
“确实,是不易的味道……但是这有点儿……”
雪梅凑近点,看了看对方,俊美的容颜,和不易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没事儿,回去洗洗就好。”
陆羽很想靠近,不过一抬脚,腿上就又发出了崩裂的声音,只好乖乖的继续站在那里,从远处遥望。
“不是,好像不是颜料染上去的,这颜色好像就是肤色……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周围看一看吧,或许能有些线索。”
陆羽赞同的想点头,但是脖颈和脸颊上同时传来了类似冰块碎裂的声音,虽然没有感觉到疼,但却也不敢动弹,呆呆的站在那里像白色雕像一样。
看着地上这个蓝皮肤的小男孩,年龄似乎还比自己小上一点……
那男孩深蓝色的如碧涛般的头发中,一个八只眼睛的小蜘蛛突然钻了出来,浑身长着绒毛,趴在男孩的,耳朵上面,看着如同雕像般的陆羽,似乎将其当成了某种没有生命的东西,转了两圈,看了一下,四周的环境,用自己的脚戳了戳那蓝色男孩的脸却没有将其叫醒。
咔嚓……
陆羽耳朵底下的一块脸皮从头上蹦裂,就好想睡一面镜子的一个玻璃碎片,一样落到地上,摔得粉碎。
小蜘蛛瞬间感受到了空气中单震动绒毛一颤,八条腿立刻向后移动,又钻到了蓝色的碧涛中,只露出八只眼睛看着远处白色的巨大“雕像”。
“看这个。”
雪梅白色的毛发,随着来回奔走十分的飘逸,感觉像是带着一朵祥云。
“您看这个。”
白色的狼爪上,一个贴着化形丹三个字的青色镶柚瓶子,已经碎的只剩颈部。
“我觉得这块可能是某个妖怪居住,而且那妖怪似乎和不易变成这幅样子有些关系。这化形丹只能由人类修炼,到底是何方妖怪能有让人类为其炼丹的能耐?”
陆羽没在意雪梅拿来的那个瓶子,目光越过对方盯着那还没睡醒的孩子,特意看了看,隐藏在头发里的那个蜘蛛。
“走吧,此地不易久留。”
“那他……”
陆羽看着男孩,走过去,弯腰就想抱,雪梅立即将其阻止,将男孩连着底下的茧一起抱起来了。
“不用,不用,我来,我来。”
“辛苦了。”
“没事,没事。对了,我们怎么走?”
“顺着水流走,走到海边之后,沿着岸总会找到人的。”
“您怎么知道的?”
“石头告诉我的。”
雪梅看着陆羽转身走出了洞,特意留意地面,是否有血迹,不过走出了十多步也没发现地上有血,只不过掉了些皮肤的碎片而已……
陆羽走出洞,看到洞旁边插了一根实心,铁棒,同样是黑色的但上面没有花纹,和之前不易用的那根有些相似。
伸手拔出铁棍,带起泥土,陆羽本来准备忍受手心传来的疼痛,但是却并没有感觉传来。
另一只手拿着棍子,看了看刚才握住那,棍子的手,手掌上破碎的皮肤下面似乎有嫩嫩的,一层新长出来的皮肤……
想不出来个所以然,于是出了洞,默默的找寻溪流,沿着走去……
老者一边感叹不易,那小子命大,一边借用雪梅的视角看着陆羽,现在他身上那些,冻掉的皮肤就好像创可贴一样,粘在身上保护伤口。
灵孕让他的身体拥有了一种近乎变态的恢复速度,等那些坏死的皮肤彻底脱落,陆羽就彻底恢复了,只不过跟之前相比,体温更低……
……三个小时后……
沿着水流走或许会走冤枉路,但是绝对不会走回头路,这句话似乎有哪里错了……
山谷里着小溪九曲18弯,转着转着又回到了出发处附近,虽然隔着将近七十米厚的密林,但是雪梅还是能闻出,从那边悠悠飘来的之前走过留下来的味道。
“你休息一会儿吧,换我抱吧。”
陆羽本人觉得自己身体恢复的七七八八了,可从雪梅的角度来看,陆羽现在就好像,即将破碎的玻璃人一样,根本不敢将小男孩放在对方的怀里。
但看着对方,缓缓走来,语气沙哑但是却有一种让人不得不服从的威严感,实在想不出拒绝的办法……
咔嚓……
一路上雪梅听了无数次这种声音,每次陆羽身上有一片掉到地上,就会发出类似的声音,也是习以为常,不过这次对方,表情似乎有些异样,呆滞在原地,停止了靠近的步伐。
山谷中不知从什么方向突然袭来了一阵疯,雾气一下子就被吹的彻底消失,前后几千米的道路一下子变清晰了起来。
雪梅看着陆羽呆呆站在那里,又马上转身,发现身后雾气中显现的一个巨大的山洞,跟之前那个比,简直就是老鼠和牛的区别!
“怎么了?怎么了?没事吧!”
她激动靠近了一点,雪梅抱着的小男孩儿,似乎因为,移动速度增加了,一阵凉风也吹着,他睡意消了一点,在怀里微微的睁了一下眼,然后以后被困意推回睡梦中。
“怎么啦,没事吧?”
双手都占着,所以没办法摇陆羽的身体,雪梅蹲下靠近那煞白的小脸,看着对方还有些呆滞的眼神,往他脸上吹了一口气。
“啊,没事。刚刚又听到了,那个声音。”
哗哗的水流声,让陆羽收了神,眼睛眨了眨,对近在咫尺的绝美面庞,没有惊讶,表情匮乏的点了点头,修长的睫毛忽闪忽闪的,把棍子换了只手拿着,一抬头正好一眼望见了那巨大的洞窟……
《荼仙》何欢谷
……巨大山洞……
雪梅万分肯定,面前这个洞一定就是陆羽,的机缘!
只是她还不确定,这位预言中的恩人到底会遇到怎样的机遇……
“不要惹是生非,我们继续顺着水流走吧。”陆羽没有因为自己眼前这番景象,就对那洞窟有好奇心,更不会因为四周寒冷进去避寒。
很反套路的,想都不想转身就要走。
“等等!”
俏丽的身影挡在陆羽面前,白色的长袍仅仅是被绳子系住,一运动激烈便总会春光乍现。
“怎么了?”
陆羽的性子从来没怎么大变过,就算是觉得自身实力匮乏,也从来没有寄希望于奇遇或者运气来增长实力。除非碰上石头被拐走这样的事情,否则其他事情也不上心。
“不是,我们不去看看吗?这可是百年难遇的缘分呀。而且这里面,看起来也挺适合居住的,我们还可以休息一会。而且说不定里面有帮我们,逃出这山谷的办法。”
“这里看起来的确适合居住,但正因为这样,这里很可能是一个,或者一群动物的巢穴。而且我们不刚刚才从一个妖怪的洞里走出来吗?要是有一只强的,我们根本无法应付。”
“额……”
雪梅苦笑着,陆羽这反应倒的确是正常而且理智的……
不过……不过……
在修真界里面,奇遇跟缘分都是增加修炼速度的主要方法,要真的就是一个人默默修炼,一阶一阶的。
估计等他小有所成,已经是八旬老翁了,要想大成,他可能还要在多活两三百年,而且还是在没有出任何错的情况下……
“没事,这不有姐在吗!你大胆的进去,我感觉这块没什么危险。”
似乎也是了解陆羽的性子,一时半会儿也是改不了了。雪梅抬手就想边拍自己胸口,边给陆羽打气,却也是彻底忘了怀里这个蓝色的小家伙。
啪……
就好像一块切好的牛腱子,或者切好的胸脯肉掉到地上。蓝色的小家伙一下就被摔醒了,捂着后脑,因为突如其来的冲击,身本能的缩成了一团。
“啊~谁啊~”
他声音柔软,还稍微散发出那么一点点,鲜嫩的味道。别说跟现在的陆羽比,就是跟雪梅比都好听上不止一成。
“臭小子,我都抱你半天了,你也该自己走回了吧。刚刚不愿意醒,是不是要占我便宜!”
雪梅似乎也是温柔的小仆人憋屈久了,第一次在陆羽面前摆出大姐大姿态,不过瘾还要将剩下的威势散发到不易身上。
“雪姐!你怎么在……我这是……哎!我怎么变成蓝色的了?那怎么回事?这都……”
变成蓝色的不易听这声音,便直接认出了对方。刚想问对方怎么来的,一看四周环境立刻就懵了。
刚想问这是哪,就发现是视野里自己的,手不仅变小了还成了蓝色!一下子,从地上站起来了,随即又胯下一凉又,向下一看自己竟是裸着身体,手急忙一捂。眼眶里淡红的瞳孔连着三次收缩,就剩了红豆大小的一块儿。
“是不是冷?穿这个。记着,这是陆羽的,回去谢谢人家。”
毛茸茸的手掌解腰带显得十分笨拙,试了两三次,险些将绳子拽断,才将脱下。
不易也是转头看了看,身上只有内裤的陆羽,一时间感觉穿着衣服,稍微有些对不起人家……
“这会儿风大,进去休息一会儿吧。放心,没危险。”陆羽将手里的棍子,插在地上,然后,微微闭上来,眼睛开始凭借身体对气的感知,观察周围,纵然之前,雪梅确实说的这里安全,之类的话。不过小心一点绝对有没有错的。毕竟要是前人留下了没有生命的机关,自己在不小心,那可是要命的。
刚进洞里,地面十分潮湿,青苔在上面长的很“狂妄”,几人都是没穿鞋的,脚底在黏糊的,东西上踩的久了,总会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
随着几人往里走,黑暗越来越浓,如雾气一样,一点点减少着他们的可视范围。
呼……
又是一阵冷风,外面是干冷干冷的,这里是湿冷湿冷的,都不好受,衣服短缺的问题再次被描重了一笔。
当陆羽放弃在深入,是生非的时候,突然感觉到了些什么?
停下的脚步,聚精会神,向一个特定的方向仔细的探测,在这个黑暗的洞窟中……
“这里好像有死人……”
他的声音幽幽的层层叠叠的传来……
啪啪啪……
身体小了一号的不易,拿着铁棍子有些不舒服。不过听到了陆羽的声音,也不在乎别扭了,赤脚踩着苔藓,就赶忙赶过去。
雪梅凭借力量和修为,在墙壁上左挪右闪,虽然行动路径要比不易的直线远上许多,但是速度却很快,提前来到了陆羽身边。
“别离太近,我看一看。”
白色的爪子往陆羽胸前一横,把陆羽向后稍微挡出了一点距离。
然而脚底湿滑,来不及刹车的不易直接撞到了,那毛茸茸的手臂上。
啪的一声摔在了坚硬的石头上,又一次捂着头,在地上缩成一团。
“叫你小心,真是的。”
雪梅转头瞧了一眼,便扭过头去,很小心的靠近那具尸体。
远处看,本来只有一具,然而离近了一看,却有一大片!
她立刻绷紧的神经,这些人身上没有一点腐烂的味道,自己竟然隔得这么近了,也闻不到什么血腥味。
明明身体都已经凉透了,甚至都开始腐烂了,但就是闻不到臭味儿,非说的话空气中也仅仅有些草的味道……
在深入了几步,左右仔细看了一下,这些人都穿着黑色的衣服,有点像夜行服,每件衣服上,都没有什么标志或者标记,性别全是男的。
死因外表看不出来,数量的话,将近三十。他们受没受伤不知道,衣服上倒是看不出什么伤来,话说是不是可以脱下来继续用呢……
蜷在地上的不易,稍微恢复了一点。睁眼向四周看看就发现自己跑得太急,眼睛还没有完全适应,四周一片黑啥也看不到。他深蓝色头发里的那只蜘蛛,此时爬了出来,八只眼睛在黑暗中,似乎有不错的视野。
似乎感觉头上有些痒,不易从额头开始向上摸,却发现自己额上,有六个由大至小的突起,手再往上摸,一个八条腿的,长满绒毛的东西便落到了手背,等不易再把手背放在眼前的时候,额头上六个如同筛子上六个点一样排列的小包如本能一般的,突然从皮肉里破开,就如小草钻出了土地一样,六颗红珍珠从额上长出,在黑暗中,反射着仅有的光。
“这里,死了好多人,我们也真是厉害,竟然碰到了这么多尸体。以后改行当盗墓的,一定会发家致富的。”
雪梅别看对于陆羽和不易,态度较好,她心里还是不怎么喜欢人类的,毕竟如果仔细衡量人类对自己生活的改变,那么坏的方面一定要比好的方面多出一些。
“这里果然不安全,不要惹是生非了,我们走吧……”
三十六计,走为上策,人活一世主要在一个怂字……
石头别的生活阅历没怎么教会陆羽,这一点到是深深刻在他思想里……
“不要啊,大哥。这帮人少说死这也有五六天了。而且这帮人从,装束来看,都不是一般人,这会儿一定有什么他们贪图的东西。这帮人都拼了命,把危险陷阱都替我们踩了,我们在不把宝贝拿走,岂不废了他们一番心血?”
“对呀,不易说的没错。这里虽然危险,不过凡事总有两面,危险的地方一定有,稀有的东西,我们要是在这儿,能得到些什么。以后不也方便,你去救石头吗?你要是仅凭刻苦修炼,对方可等不起你啊!”
《荼仙》何欢谷66
……洞穴深处……
和之前想象的场景,稍有出入,尸体并没有死一道,反而是几乎都是堆在一起。虽然无陆羽还是有些不情愿,他的理智可以用,非常多的方法一一反驳不易和雪梅的所有观点,但是他想救石头的心,却让他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是闭目点头。
“这些家伙可能是死后被推出来,或者是推出来后死的,又或者是推的时候死的。反正他们应该不是故意死在一起的,而是被迫的。”红色的双瞳虽然看不到什么,但头上的六个半圆形的宝石,却一边闪着微光,一边将四周的环境检查清楚。其效果竟然比雪梅那双眼睛和耳朵还要更加的准确。
不易一直是默认的三人中实力最差劲的那个,不过现在也不知道他那来的勇气,却是三人中走最急的,黑色的棒子被现在的他,当作无用的东西,随手靠到了洞穴的外面。
“那些人身上看不出明显的伤口,而且也难以闻出血腥的味道。他们很可能,不是被钝器或者利器所杀,更像是被毒,或者被诅咒,还有精神攻击致死的。”指甲从肉垫里伸了出来,直接镶入了岩石根本没受到上面青苔,湿滑的影响。
雪梅一开始深入的速度是最快的那个,不过之后因为更加黑暗,而且一想到那些家伙的死法,更加谨慎速度便慢了下来,最后稳定在不易身旁。
“停!”深蓝色头发中,小蜘蛛忽然,一缩头躲得无影无踪。
不易一抬手停下的脚步,这次并没有因为,湿滑而摔倒,反而很稳的站在石头上。
倒不是感到什么危险,仅仅是身体传来了很不适的感觉,不是那种四周有什么危险袭来的紧急感,而是一种,感觉风水不妙,环境不佳想换地方住的排斥感。
不过这种感觉,在山洞里突然出现总让人觉得哪里不太对,或者说是,因为四周陌生而过于敏感了,稍有风吹草动便会十分在意。于是不易小声制止,而其他两人,也都无条件照做了。
“怎么了?有陷阱?”
雪梅正好此时趴在墙上,身体在空中,做了一个,如同跳水运动员的美丽转身,然后“钉在了一块儿,圆形的西瓜般大小的湿滑石头上,稳如雕像。
“不要走得太快,谨慎一点。”窄窄的白色布带,随着前进,飘起了一角,不过并没有因此泄露什么春光。毕竟所谓的春光,一直都在,“光天化日”之下。
陆羽倒不是因为,地面比较滑怕自己摔倒,而是因为自己的气要比视觉听觉等感觉传达的更慢,要是走的太快,自己就会越过气能检查的范围,也就等同于是瞎了。
而在这种地面环境下,没了“视觉”那也不需要,什么陷阱或者谁谁谁的偷袭,光一步没踩稳,摔死都很正常。
“没有。只是感觉不太舒服,我感觉应该要到头了,我们慢一点吧。”不易,声音刚落下,就听到黑暗中传来声响……
吱吱吱……
果然不易直觉是正确的,虽然蜘蛛并不是蝙蝠的食物。但是两者的食物在某种层面上来说是完全重合的,属于互相竞争的状态。而蝙蝠明显要比蜘蛛更加灵活,而且群集大量的蝙蝠又能破坏蛛网。
那些不躲避蝙蝠捕食的蜘蛛大都活得不好,可能在千百年的时间里渐渐的都消失了,而那些本来讨厌他们并远离他们的蜘蛛可能会活得更好些,渐渐的也就延续至今。
而这种感觉也经过一次次的叠加,和反复的事实证明,也在蜘蛛身体里彻底“占据”了一席之地,使其就算和不易身体融合也依然残留在血液之中,顽固至极。
缓慢前进的不易感觉,脚底似乎踩到了什么黏黏的东西,和青苔不同,它是半液体半固体的状态。而且随着脚下的感觉,四周也逐渐传来了一股臭味。
“应该是蝙蝠吧。没事,应该没有危险。”
雪梅光凭借听觉,就潦草的下了判断作为一只,修为极高的妖狼,她对这种如蝼蚁般的生物不想浪费一点注意力。
“等一下!蝙蝠?我好像想起些什么,让我想一想,让我想一想……”
陆羽缓缓跟上两人的进程,他的气相当缓慢的从两人身后推进的黑暗之中。额头的肌肉似乎刚刚恢复了知觉,便被用在了皱眉上。
不过不易对蝙蝠的讨厌,已经让他不加思考。浅蓝色的嘴唇张开,白中透紫的牙齿,几乎每一颗上面,都在同一个位置长了了一个小洞。而这些小洞,几乎是在同时,涌出来一团团,不知什么颜色的气体,随着一次吐气,正在向,黑暗中缓缓的飘去。
不用多想那估计正是蜘蛛的毒,只不过使用人的方式放出的。
“刚刚那些尸体,死了将近,一两周了吧。”
陆羽虽然可以用真气感觉到尸体的状况,但是却无法判断他们的死亡时间。
“没错,从他们身上发霉的情况来看,也就一两周。”
“但是你见过死一两周,还如此完整的尸体吗?在自然情况下。”
“嗯,那倒是没见过。可能是因为这里没什么野兽,实体才这么完整的。”
陆羽声音很急,雪梅倒是不觉得这是什么大事,回答的很悠闲。
“不对,石头曾经告诉过我,人在死亡后的一段时间里,差不多就是一两周的时间里,身体会开始膨胀,七窍会开始流血,人就像被吹大了一样。但是外面那几具,怎么看都没有,一点这样的趋势,这其中一定有问题。
而且,你刚才说蝙蝠倒是提醒我,石头,曾经和我提到过,有一种蝙蝠是专门吸人血液的,刚刚那帮人要是身体里没了血液,的确不会在短时间膨胀。而且吸血蝙蝠的牙很小,刚才那种明暗环境下,我们确实很可能忽略掉。”
陆羽一顿逻辑缜密条理清晰的推理,几乎就完完全全把真相解剖清楚了,就差把步骤再写一个总结了。
“哦原来是这样,的确是那蝙蝠搞的鬼……”
雪梅双手抱在胸前,双乳随着点头上下自由的翻飞。
“什么?编什么?咳咳咳……”
不易本来还沉醉在屠杀蝙蝠的快感中,耳朵里却模模糊糊听到什么人在说蝙蝠怎么样?本能的吸了口气,准备说话,但是却忘了嘴里还有毒气,这一吸气,呛得自己难受了半天,好在自身抗毒,否则就要不明不白的死这了。
“没什么,就是,吸血蝙蝠。哎?你刚刚……哎!”
雪梅就算是没有老师,又没看过书,却也在深山老林之中闯荡了,数年之久,鼻子仔细一闻,立刻就发觉了不易在喷毒雾,在看那飘去的方向,心里警觉不好。
她自己倒是没关系,这些蝙蝠伤不了他分毫,但是这俩小家伙,那可都是肉长的,蝙蝠数量要真是过于庞大,他俩可受不起!
似乎在验证她的猜想,黑暗之中果然密密麻麻,有什么东西从洞顶开始往地面上掉,而这一掉可不好,就像惊动了一大片什么飞禽,顷刻间有千万只飞鸟在同一时间展翅挥羽,洞中一下子就呼呼一片,一股腥臭的味道迎面涌来。
“快趴下!找掩护!”
雪梅虽然声音很大,而且反应很快,但声音还没在这洞中,回荡上两遍。无数只蝙蝠或是为了给同伴报仇,或是为了自求生路,疯狂的冲出黑暗,如潮水般涌了出来,彻底将一切声音淹没。
《荼仙》何欢谷
果然,蝙蝠聚群袭击人什么的,并不现实……
雪梅再一次的丢下了不易,直接冲到了陆羽身边,本来想将其压在身体保护的。不过现在陆羽给人的感觉可跟之前大不相同,也不用剑了手指上下轻挥,那些准备直接撞在陆羽身上的蝙蝠,一个一个的都来了个透心凉。
看到这番景象,原来那老鸡护小鸡的情景便在脑中打消了。
要知道这些蝙蝠的数量极其惊人。就算是自己,一狼爪下去,能抓死多少只蝙蝠也完全是凭运气。可是陆羽这每一下都精准无比,一击毙命,而且仅使用的很少的气,一个人就这样,聚精会神的站在蝙蝠海之中却是完好无损,没被伤到分毫。
“或许……”
雪梅口中默念,十分警惕那些,侥幸躲过陆羽攻击的漏网之鱼。声音被淹没在蝙蝠的海洋,心里静静将话说完……
或许有一天,陆羽就不再需要我了……
不易那一边情形,比这边稍微差上那么一点,不过情形也是狠好。
蜘蛛的毒换了一个储存方式,换了一个载体,从人的嘴里喷出来,好像威力增加了很多,而且量也有了飞跃性的提升,不易吐个毒烟,算是没完没了。
就算有强力的风浪,欲把这烟吹散,却也奈何,这烟雾太浓,吹散一波,又吐出一波,整个人就好像被,黑色的棉花包住了一样,别说蝙蝠不敢接近,就是离这很远的一部分,都会直接被熏晕,更别提离近了。
按理说一般自然界中生物体内的毒发作都是很慢的,咬上一口就算量很大,要毒死也要一两个小时,就算对方,体积很小,发作也需要一段时间。
不过不易这毒貌似是个例外。它毒性一般,腐蚀能力倒是不差,透皮能力几乎就是抹到皮肤上,下一秒就入了肉,最重要的是这毒好像具有麻痹对方,肢体的能力。
那些蝙蝠,在空中被熏掉地上后,还没有死绝,煞有其事的地上不停扑腾,就好像他还能再飞起来一样。
蝙蝠总体数量是庞大的,不过,能有幸发现敌人的一半都没到,又有心思恋战的估计还要除个二,再减去没被同伴推出去的,几乎就一两百个而已。
将近两分钟左右的闹剧,蝙蝠几乎都从洞中消失了。
陆羽正前方,蝙蝠堆的如小山一般,估摸能有一两百个。
这属于精准屠杀,专门阻止那些有进攻意图的蝙蝠进行攻击。
不易这边几乎被蝙蝠组成的“山”完全挡住,他好像站在一个,沙堆中央,而周围密密麻麻七八百只蝙蝠,整齐的堆成一个坑就差谁在推一把把他埋里面。
毫无精准可言的屠杀,无差别的杀死一切周围的蝙蝠,现在那堆里面还有些没有死绝的,不停的扑腾,就怕哪一个力道稍大了一点,造成“雪崩”真的就能把不易埋了。
“本来这里就很怪异,你这捣什么乱。”
雪梅爪子在空中一划,一股劲风袭来,就好像巨大的铲土机,将沙堆铲平一样,一堆蝙蝠被直接甩到了一边。
“要么我们过去也会这样的,只不过是提前而已……”
其他两人也是沉默了,说的确实没错,倒也没什么可反驳的。
继续前进,只不过因为,经历了一场闹剧,三个人更加谨慎。
又走了两分钟,离洞口他们已经将近深入半公里了。空气中的含氧量都开始有些降低了,几人意识到,如果再走一段路,要是还没有什么东西出现的话,就放弃了。
咔……
三个人一时间都有一种错觉,感觉剩下两个人一定是踩到了什么机关,或者触发了什么陷阱。都同一时间压低了重心,停止了前进,蓄势待发,准备各种方向各种方式去闪躲攻击,然后进行反击。
不过在安静的三秒过后,并没有什么东西改变了位置,刚刚齿轮转动的声音也没有再次传来。四周静悄悄的,除了脚下那部让人不适的粘稠感,以及总会时不时飘进鼻子的臭味儿,没有发生任何让人不适的事情。
“前面好像是尽头,还有一具尸体……等等,好像不是。”
夜间视力,即使再好,它也是需要微微那么一点光的,眼睛毕竟不是自发光源,它可不像萤火虫一样能在,夜晚像探照灯一样照亮四周。
四周的回声,虽然也能辅助定位,但是雪梅毕竟是狼族,不是蝙蝠族,她没有超声波定位功能,凭耳朵去听,只能感觉到一些明显的障碍物。
随着周围越来越暗,眼睛完全派不上用场,有的时候还会因为,检查不细而脚底发滑,只不过是因为她脚趾甲太过尖锐,每次都会插到石头里,才不至于摔倒。
此时此刻陆羽那样笨拙缓慢的真气感知,倒是最好的,探测方法。
光线便对他来说没有任何的影响,气味难闻也因为他之前被冻伤了嗅觉器官,而对他来说没有任何问题。至于脚下那些粘乎乎的东西,他身体自身的寒气似乎在踩上的一瞬间就将其冻硬了。而且再加上他步伐较慢,就算在三人里面,是最慢的那个,却从来没摔倒过,或者打过滑。
“怎么回事?那到底是不是尸体?”
雪梅本能的感觉到周围能准确探测的面积越来越小,本能的靠近了陆羽的位置。
“只能靠你了,我也看不着了,说真的,要是再走一会儿,我连回去是哪个方向都不知道了。”
不易对刚才自己的表现十分的满意,而且自信心也水涨船高。不过碍于现在环境不确定,放下了高傲,乖乖的顺从,安全第一原则靠近其他两人以防不测。
“这里有些奇怪。地上有一个石雕,跟之前,你拿出来的那个很像……不对!好像就是那块,它是怎么进来的……”
其他两人心里默默直接回答了这个问题……
当然是被带进来的啦!
“集中精神,这里可能还有其他生物在!否则那东西,不会自己掉到这么深的地方来的。”
雪梅四肢着地,腰部的骨头又咔咔作响,疼痛再次传来。不过作为身经百战的野兽,这点痛苦对她来说早就是可以忍受的程度了。
不易提前吐出毒烟,像穿衣一样将其盖在自己身上,准备随时出手。
“也可能是蝙蝠叼过来的。这不重要,重要的是,这具尸体是女性,而且……现在她的身体几乎就和活着一样,除了没有呼吸……”
陆羽缓缓前进,其他两个人也,挡在其身前,跟着步伐,谨慎前行。
“形容一下她长什么样?有什么特点?说不定我们能找出什么线索。”
不易一听到是女性,感觉一下子语气都有些不一样了,虽然倒不至于像打了鸡血一样亢奋,但是精神头明显足了一点。
“五官很端正,表情看起来有些痛苦,但是并不狰狞。穿着很长的衣服,行动起来很不方便,衣角有些破烂,应该是在跑的时候留下的,脚上掉了一只鞋。
她一只手向前伸着,还有一只手捂着胸。头发应该是被人仔细梳理过的,不过现在已经乱了。我没见过这个人,估计你们两个也没见过,其他就没什么……对了,她的面前有一株刚生长出的植物,形状有点像竹笋,然后就没了。”
陆羽能感觉到这女人长得很美,不过现在说一个尸体长得十分漂亮,应该对了解现状没有什么益处,只是说五官端正便可。
至于其他一些地方好像因为死亡匆忙,没有收拾整理,有些泄露春光,陆羽则是秉持着,非礼勿视的原则说都没说。
有凉风吹过三人的脚腕,不过其中一人,身寒如冰,另一个则毛发浓密,都没感受到。唯有不易一人,感觉寒冷,打了个哆嗦。
雪梅感觉脚底似乎踩到什么硬硬的东西,弯腰拿起,凭借感觉摸出的,这是那个曾经丢失的石雕。
“陆羽,她的衣服怎么样?”
“比较完整。”
“那你看,她反正也死了,要不把衣服扒下来……你看这雪姐冻的……”
不易性格,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有些流氓无赖了,本来是谈论一件很庄重的事情,但口吻就好像在谈买不买一件衣服。
“那怎么行。”
“别那么死心眼儿,我们进来也不容易。这会儿就剩这么一个尸体了,还不淘干净?我们可都走了那么远,而且还要走回去。”
陆羽用四个字很委婉的表示了他不同意,而且对这种事情很反感,只可惜这强烈的,感情并没有传达给对方。
“别胡闹!人家都死了,还不给人家一个安宁?而且这深山老林的,你这么对待死者,你就不怕被鬼缠上吗?”
“雪姐你别这样啊,你也辛苦进来一趟,受这么多苦,不带点东西回去,实在对不起自己呀。而且我也没说要把她开膛破肚,挖出点啥?只是拿点东西用两件衣服……对不对……”
雪梅可不关注这人类尸体要怎么处理,她真正关注的是陆羽的立场,他什么观点自己就是什么观点,他坚定怎么做,那就怎么做。凡事不论对错只看人。
“不是,你看人都死了对不对,大不了我们,借她两件衣服出去给她厚葬了。而且这尸体都呆这么长时间了,也不怕让咱们动一下。但你看雪姐,你再看看你,你再看看我,咱们这都快冻成冰棍了。到时候都没人埋她了,你说说……”
“……”
雪梅感觉陆羽因为这一段话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估计又会开始自责。在黑暗中狠狠的瞪着不易,对其借花献佛的行为表示了不屑。可惜四周黑暗,不易算是永远感觉不到了,不过等雪梅有机会,肯定是要狠狠修理他一顿。
“我记得石头说过,人若已死,但肉身不腐,不是得道高人,便是还有,缘份未了结。这尸体,我们可能还不能埋……恩……好吧,但只能是外衣,我们不能对她不敬。”
此话一出不易弯腰就想扒衣服!陆羽上前,将他往旁边推了推,表示这事由自己来。
被推开的不易!虽然稍有,沮丧!不过还是聚精会神的四处收集,先是去寻找那个陆羽,之前说的石雕,在被告知已经在手里的时候,又在地上一顿乱摸。结果弄得满手粘稠,最后也是恼羞成怒,也不分什么有用没用,把那女子面前的竹笋连根拔了,还扬言出去就炖了吃。
那女子的外衣有两件,一个是较薄的轻纱,一个则是较厚的外套。
抱着愧疚,陆羽轻脱下了外套,把较薄的披在自己身上,而后想了想把衣服,先给了在雪梅,在拒绝之后,又替不易披在他身上。将这些“可怜的战利品”分完之后几人就想走……
不过几人刚迈出,返程的第一步,雪梅手里的那个石符就好像突然,被什么东西感应到了一样。
几人身后那面墙突然,发出了齿轮的转动声。一条光线,在地面上出现,晃得人眼睛疼,随即那时门渐渐打开,更多的阳光射进来,几人皆是闭了眼睛站在原地,一边被灰尘掩埋,一边受着强光的照射。
《荼仙》何欢谷
石门开启的声音很大,门后面的飞禽走兽似乎也被惊动,在巨大的隆隆声中还伴随着尖锐的鸟叫,还有什么大型动物的奔跑声,地面没有任何规则的颤动。
三个人的眼睛同时都受到了光的刺激,不过,恢复的时间确是有长有短!雪梅第一个回复,自告奋勇不惧危险的走在前面,作为探路先锋。
陆羽随即恢复视力,跟着也出去了。
不易头上那六个宝石一样的眼睛好像天生就对光线过分敏感,都过了将近一分钟了,也没恢复过来,最后只好一只手捂住额头,用两个人类眼睛看路。
“那个……”
不易皱着眉头,望着陆羽刚想问其,现在这遭遇是不是有些太巧合了?就像被人安排好了一样。
结果向那边一看,陆羽抱着那具尸体就往外面走,一股用了你的衣裳,这辈子都守护你了的气势,让不易看的小腹一顿痉挛,也不知道是悲是喜,反正就是难受了半天,愣是把话卡在了喉咙。
“哪……雪……”
不易也不知道是要用打小报告的口气,还是嘲笑的口气,又或者其他什么自己不知道的口气。反正便是支支吾吾,要向雪姐告诉这件事,结果向另一边一看。
好家伙简直一副春宫图!
雪梅刚刚那是完全仗着身体坚韧,根本就没有去阻挡,甚至去躲闪吸血蝙蝠的攻击。
肉体倒是没事,但身上那件衣服算是彻底变成了破布,一条一条,巨大的乳房在碎布条里左右晃动,两个红色的小点,在破布的阴影下若隐若现,下半身更是被扯开了个口子,从小腹往下几乎就是裸着的。
圆润的屁股大的就如同两个球形沙发,让人有一种枕上去揉一揉的欲望,随着不知从哪里学来的猫步一晃一晃的。两腿之间那茂盛的黑色毛发,就好像云朵阴影下充满秘密的草原,招呼着过路的“旅者”。
按常理而言,一般人类男人,要是见了雪梅这幅半人半妖的模样,当然会先被其曼妙的身材,和某些特别耀眼的部位所心动,但随即便会,用视觉察觉到他手脚上的白色毛发,然后在对她那尖锐的脸型仔细观察,最后对自己刚刚,那心动的行为解释为淫虫上脑,或者被妖物迷惑,然后努力将刚才的淫欲甩出脑袋。
但是不易,也不知道是眼红了什么都行,又或者是,之前的事情留下的后遗症。他对雪梅这副样子,不仅一点儿都没在意,反而觉得没什么,反倒是人类模样的女子让现在的他觉得有些怪异,这半人半妖的模样,不仅不对其美貌减分,反而大有增益。
“啊?”
走出三四米,雪梅突然不动了。
没什么阻挡他的,也不是感觉到了什么危险,只不过是听到了不易的声音,还有一股熟悉的感觉。
那感觉让她回想起了数十年前,一位粗暴的野狼,想要强行追求自己,这件往事。
当时那家伙想使用巨大的“凶器”做些什么,那饥渴的眼神,犹如这一辈子就没见过雌性一般,他要呼出的热气就快要将它口边的嫩草融化了……
当然,也就仅仅如此而已,一只没有修为的野狼,即使配上再强大的欲望,顺便给他装十个熊心豹子胆,他也仅仅是能跑到母狼面前,吼上两声,然后迎接自己被咬死的命运……
一转身,就如同,数十年前那幅景象一样……
一个雄性饥渴的好像这辈子没见过异性,他呼出的热气,在冰冷的空气中逐渐上飘,然后彻底消失。
雪梅本来大可,当做没看见,然后继续向前。又或者像几十年前那样,轻易的一击将其杀死,或者让这一击强到,让对方不再可能产生任何想法。
不过这一次,这两件事情却并没有发生。她第一次感觉到了,别人盯着她赤裸的肉体,带来的羞耻感。以及一种自己珍藏已久,要送给那个朝思暮想之人的宝贝,却被别人偷走的伤感……
啪!
这一声或许跟之前石门,打开的声音,相比小上许多,但是却十分的清脆,具有强大的穿透力,轻易的便,穿过了陆羽的鼓膜,传入他的脑海。
转头一看,雪梅挥动的手还没完全停止,不易的脸,向旁边剧烈的扭转,巨大的力道还在她脸颊上继续的扩散,口水,鼻血,还有眼泪在脸上画出了漂亮的曲线,他整个身体就像被炮弹击中了一样,一边旋转一边接近地面。
他明明应该是闪过去的,但是似乎是看着这份美景,看呆了……
视线有些模糊,面前那对还在,甩动的巨乳,依然是那般美丽,曼妙的腰肢,小腹上隆起的肌肉,简直要比世上最美味的佳肴还要开胃……
不易在空中,悬浮的时间,似乎被人为的调慢,双眼能看到自己头发画出的残影,还有对方,那白嫩的手掌正在伸出,他本以为那双手掌会将她抱起,然后贴在身上,温柔的抚摸自己被扇红了的脸颊。
但实际上并非如此,那是白皙的手掌,接住的不是他的,而是那个之前他一直抱在,怀里的笋……
啪……
他重重地摔在地上,蓝色的皮肤上,沾染了些许草色,巨大的扭转力量让其滚到了雪梅的脚边。
“怎么了?”
陆羽对情况一无所知,远远的望着。
“没什么。对了!你看这个……”
雪白的屁股,雪白的躯体,雪白的双臂,雪白的美背……
雪梅一转身,亮出了手里在那个笋……
绿色的笋,黄色的笋几乎都是主流,也许会有些其他颜色的,不过都很少。但是估计如同冰块一样透明的碧绿色笋,世界上仅有这一个。
“刚刚没光,险些漏掉。现在除了它,透明之外,也不太清楚有什么特别之处。不过我觉得它不一般,而且吃掉应该很浪费……”
不易被打肿了的脸,很难说出完整的一句话。现在正抱着她毛茸茸的腿,似乎很想说出些什么……
“哦。”
很冷淡的应了一声,然后便向前走了一步并未多说什么。只是他这一迈腿,突然感觉脚底,的感觉有些异样。
粉嫩的脚似乎踩到了什么,硬硬的东西上……
雪梅也发现陆玉想低头看些什么,但是被怀里的尸体,打断了视线。随即一脚踢开了,抱在腿上的不易,马上赶了过去,接过尸体顺便,把如玉一般晶莹剔透的笋,塞到了对方怀里。
根据剧情原本的走向,或者说历史的走向,陆羽现在即将做的事情应该是向下看,但是这个突如其来塞进他怀里的笋,却改变了事情的发展。
笋在碰触到陆羽的一瞬间,的身体里的灵晕,产生了非常剧烈的反应。
似乎是因为两者同样,都与植物有关。陆羽便直接接着灵孕的光,与那个灵物进行了一次短暂的“沟通”。
……记忆碎片……
黑夜里如墨点般的雨滴从天空砸落,一个马车渐渐隐入眼帘,几个穿黑衣服的人,从路边跳了出来。
一顿没有意义的废话,一顿无差别的砍杀,视线的主人动了……
他的身体和皮肤是绿色的,他的头发也是,他的武器,是粗大的手掌,它的攻击方式是直接将对方拍成了碎泥,他救下了马车里的一个女人,也仅仅是来得及解救这一个女人!
三匹受惊的马,缓缓停下了嘶吼,视线紧紧的盯着那个女人。
画面开始出现残影,女人模糊的声音,模糊的呻吟,脱下的衣服,以及他们身上互相摩擦留下的汗,这一夜这视线的主人和那个女子共赴云雨……
视线消失,声也消失了……
过了一阵,一道闪亮的横线,在视野中出现。什么东西清洗的声音也在耳边传来。
古朴的房间里那个女人穿着,一身衣服,肚子大了许多,她正在从一个铜盆里洗着手。
然而令人感觉到奇怪的是,这双眼睛并不是平视,而是从上方向下俯视,暗中观察一动不动。
又是那条熟悉的线,视线的主人再一次将眼睛眯起来,然后睁开。
还是熟悉的雨夜,一个青色衣服的年轻男人站在屋外,他没有打伞,浑身湿漉漉的,低着头一言不发,表情上说不出是愤怒,还是绝望,只让人觉得他很是难受。
视线转向了左边,那个女人,肚子小了许多。怀里抱着一个孩子,视角再向下转,这视角的主人怀里也抱着一个孩子,两个孩子一男一女,穿着和刚刚那个男人,色调相同的衣服。
接下来便是,黑暗。
一直的黑暗。
金属碰撞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眼前黑色的“幕布”上时不时还会出现一两个火星。随着一阵巨大的风声,四周变得稍显平静。
“让孩子先走!”
“不!你和孩子一起走。”
“我……不能没有你……而且……”
“……”
就好像一个大成本的有声剧,陆羽能听到洞穴中蝙蝠的嘶叫声,衣袖在空中飘舞的风声,能听到那女人声音中的颤抖。
她害怕的不成样子,她痛苦的连声音都在颤,她身上受了伤,或许致命或许不……
那惊心动魄的声音,就好像她伴在他耳边说的一样!
“不!吉儿!”
最后一段声音在洞穴中回响良久……
《荼仙》何欢谷69
一片绿色的树叶,过早的从树枝上飘落了下来,它单薄的身体被阳光刺透,每一根叶脉的曲线,都映得清清楚楚。
它一面较为光滑,另一面长着绒毛,在空中缓缓飘落,最后落入了地上的一个凹馅。
雪梅抱着尸体,向后退了两步,心里一边赞叹着这尸体过了这么长时间,竟然还保持柔软,而且没有异味儿。视线一边,顺着陆羽的身体向下,想去看他踩到的东西。
生物留下的痕迹,和自然环境,着本质性的不同,而其中有一点较为主要。
一般在没有什么生物干扰的情况下,仅凭偶发事件,自然界中很难形成,极为平直,或者较为锋利的东西,而唯一能形成的较为规整,左右对称的形状,估计也只有圆形或是椭圆。
而陆羽刚刚踩到的那个一连串的凹槽非常明显,绝对不是植物或者偶然留下的,而是一种生物的脚印,从形状和深度来看,几乎就可以断定,要么是牛的,要么是驴的。
仔细看脚印周围似乎有两个浅浅的,形状与人类的脚很像的脚印,在看那一排脚印的位置,可以断定就是从那石门里走出来的。
“顺着脚印我们或许……”
雪梅看了一眼地上的凹陷,那很明确,那牛或驴一定是了解路况的,否则绝对不会在地上留下这么坚决,而没有一丝迷茫干净的脚印。
“陆羽?”
不过她刚想和陆羽达成共识的时候,却发现对方,根本就没有低头,甚至眼睛也没有看向她,而是盯着空气中某个并不存在的点,暗自失神,那空洞的眼神就好像他又听到了那个谜一样的召唤。
“……”
不易脑子晕乎乎的,从地上坐起来,甩了甩头,整理了一下披在身上的紫色外衣,然后肿着脸,歪着头从地上站起来,不敢再看雪梅一眼。看着呆立在原地,一脚深一脚浅的陆羽,并没有说什么,转身顺着脚印就走。
“别走,容易有危险。”
“我看跟你在一起才有危险。你刚刚劲在大点,我就废了……”
力量巨大的嘴巴似乎有着让人清醒的力量,如今不易虽然头脑还没有完全恢复之正常的状态,却也是完全将淫虫逐出境外,很是冷静转过肿了的蓝色小脸,用也不知是嘲讽还是自嘲的语气回应。
“放心,刚刚我就是有点……状态不好。以后不会了,绝对不会了。”
雪梅悟着自己的身体,脸上上虽然并没有出现害羞之类的神情,不过她微红的脸颊,代替她表达了之前并不拥有的情感。
“好吧……哎……衣服给我。”
“啊……”
不易此言一出,余光里便发觉雪梅又抬起了胳膊,这一次她发出的威势,远远要大于上次的,估计是想把他抽得身首异处。
“别别别!你想什么呢!我是说,把你身上的衣服给我,我给你这件衣服,我总不能光着吧!”
原本一副被抽废了的样子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身手矫健的跑了两步,拉开了三四米的距离。
雪梅听懂了对方的意思,那只抬起的手,放了下来,继续抱住尸体。然后将其,靠在一个石头旁,望了望躲在树木后面脱衣服的不易,低头望了望自己的手掌,似乎在寻思,是不是多抽几下,那小子的品性会变得更加端正一点……
陆羽这一次出神时间有些略长,等待两人换好了衣服,仔细整理了三四遍,他竟还没回神,雪梅甚至还拍了拍肩膀,他依然也没有反应,配合上他冰冷的身体简直如同一尊雕像!
“这样,我抱那个尸体,你抱着陆羽吧。我们赶快出去吃点东西,顺便买件衣服。否则怕是要被冻死。”
白色的爪子指了指那尸体,又指了指自己,雪梅用动作表示她要抱尸体。
不易刚想张口反驳,却见对方又抬起胳膊,吓得他赶紧往后移,连连点头,两只手同时伸出大拇指,表示赞同!
“对了,雪姐,没看你拿钱袋子呢。藏哪儿了?”
雪梅听闻此言,立刻阻住停在了不易前面。
“您别吓我呀。你那么厉害,怎么会弄丢呢……”
白色的长发,从肩上甩过,每一根都好像打了蜡一样,光泽坚硬,那张立体感十足的脸,面无表情的转了过去,看着不易表情丝毫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一个时辰后……
那动物的脚印终于算是让众人找到了最近的一个小城,不过因为身上分文未有,而且又身形怪异,所以就算来到了个有人的地方,也难以有什么行动。
不易趁着陆羽还未苏醒,对着雪梅进行了,简短而又具有说服力的动机声明。
他是清楚,要是等陆羽回过神儿来,绝对不会允许他去随意,偷抢别人的财物的,不过这一番情景若是真不那么做的话,几人估计不是要当回野人,就是要到什么地去打工。
以不易的性子两者都受不的,至于回荼门……
可别开玩笑了这荒郊野岭的,走回去也需要好几天的时间,估计家还没到先饿死了。
在一条没多少行人走过的土路旁,陆羽等人藏在那里。
雪梅将尸体放在一边为了免于被人发现,还盖上了一些草叶。看着浑身苍白,还没回神的陆羽,很是心疼。
身躯冰冷,不是一时半会儿了,身上不时的还会掉下皮屑,这也不是什么刚刚发生的事了,也早该习惯了。
但她就是不能!
人的身体应该是温暖的吧!
肌肤应该是柔软的吧!
唇应该是红润的吧!
这具小小的躯体,体内不应该留着冰冷的血液,他的表情不应该如此的漠然,他的情绪不是他这个年龄应有的,他娇小的脸上不应又一道破碎的裂纹。
他……
或许曾经经历了很多……
一只狼真的不应该,拥有如此的情感,以致落泪……
……客房后……
不易可是刚从一个雾气弥漫的山谷中出来,在那里,太阳无论是在头顶,还是在身前身后身左身右,巨大的雾气都会将其虚化,光线就好像从四面八方齐射过来的,时间只有亮着和暗着。
旅店很小结构也很简陋,甚至让人怀疑他没有造到第三层的能力。
他很奇怪,为什么所有人,人都几乎在自己的客房中安然入睡。不过当陆羽抬头,便知晓的原因,天才刚亮太阳还没有完全从,地面腾起,还将近有那么一点镶在地里,未醒是正常的。
不过还未沮丧离去,别发现好像有一个房间,而那个房间的木桌上,还放着一袋子东西,很显然,那个客房的房客估计是有什么事暂时离开了房间。
不易擦了擦他额头上六个凸起的宝石,又用手指和头发的那个小蜘蛛,轻轻“握”了一下“手”。
“有急事,兄弟。得罪了。”
他腰间一个类似裙子的破布团,随风左右摇摆,脚掌下的,树枝被用力的下踩,他身体前倾依靠树枝弹回的力道,顺着窗户,悄无声息的潜入了房间。
地面用的是木头,似乎是害怕楼塌了,不敢用石料。
屋里和自家比起来,稍显简陋,但若是作为一个客房考虑那便已是最豪华的程度。
左右两个床被褥都叠起来了,床上都没有放什么行李,屋里唯一的行李都放在桌子上。
打开淡黄色的外层涂布,里面竟然是金闪闪的崭新布料看起来很细腻,似乎是蚕丝。
一看这丝绸的,颜色还有质感,便能感觉到,里面装的东西一定不简单。
果然再往下看,两个小钱袋,还有一个,金色的如同竹节的东西。
剩下还有一个很大的盒子,还有几卷竹简。
不易掂量了一下两个袋子的重量,拿起那个金色的黄金竹节。
因为仅仅是缺钱而已,又不指着靠这一次,活下半辈子。
深蓝色的头发一甩,亮出自己锋利的指甲,冲着发丝一划,然后把掉落的蓝丝握在手里在手里将其编成了,一段蓝色的小绳,放在了包裹旁,然后又将包裹系好。
“被我偷也是你的缘分,我还是讲义气的。见绳便帮!”
果然就算是当个小偷也一样,带着一股子,富家潇洒,以及中二病的气息。
见绳便帮!
木桌上一个深蓝色的发辫,旁边被什么尖锐的东西刻出了四个大字,还有一个歪歪扭扭的感叹号。
……树丛……
不易迅速的赶回,他知道以自己这幅蓝色皮肤的面孔,可不敢去什么,服装店买衣服,或者是餐馆买吃的。
只不过他回来的时候,左手的钱带子,晃来晃去,右手那个金色的竹节,中间却有什么东西在来回的甩动。
刚刚回到雪梅身边,不敢和对方说些什么,把钱袋子往地上一扔,便仔细查看那个竹节,果然发现其一端是可以打开的,现在已经被蜡封上,用力一拍将其打开,里面一个金黄色的纸条上,写着几行,行清秀的字……
“给你,赶快买点东西……诶……这……这……我的天!”
不易被金色纸上的文字震惊了,黄金竹筒掉落在地上,红色的眼睛,不断的左右横扫数次,检查自己是不是看错了些什么,但是过了很久,陆羽都从失神中恢复了,他也没法否定自己看到的一切。
“怎么了?”
雪梅很关心陆羽,这句话本来是冲他说的,但是陆宇没有答应,他还是呆呆的。不易听到这句话,眼睛因为并没有看向对方,而是从纸上土里,望着密林深处眼神飘忽。
“大事不妙!”
雪梅听到了,不易的声音,抬头望了一眼,却并没有看到对方的脸。
他深蓝色的头发就好像鬼魅的影子,他低头捡起了金色的竹节,紧紧握着那张黄色的纸,转身便跑,速度快的竟然带起了一阵尘埃……
仅两三秒的功夫,便彻底消失在了视线的尽头,隐秘在了背景中。
陆羽从那不知名人的,记忆中挣脱,回神的一瞬间他感觉到了,一股伤心,但是眼角却涌出泪了,清澈的眼眸中伤感是那么的孤独。
眼前雪梅正抱着她,向她前方看,陆羽也无意的朝那个方向,但只见到了地上的两个袋子。
白色的手指将其中一个袋子用指甲勾起,放在陆羽充满裂纹的小腹上。
轻轻的打开,里面不是银子,而是大小统一,质地精良的金元宝……
《荼仙》何欢谷
……棺材铺……
各行各业都有自己的难处,纠结以及苦衷。
而有些行业的,难处,纠结,还有苦衷,表现的特别明显,甚至极具戏剧化。
棺材铺的老板没精打采,拿着许久都用不到的算盘,来回拨弄着上面的红色小珠。这情形如同铁匠铺,油盐铺,以及丝绸铺的老板没什么两样。
只不过有些特别的事,别家的老板也许是坐在木凳子上,或许干脆是站着的,而这一位,棺材铺的老板则正坐在一块儿,还没封顶儿的棺材上。
“老板呀,后边那两个刷红漆的棺材,都长毛了,棺材盖有一角都有点软了。赶快寻思咋卖出去呀!”
一个赤着上身,露出胸前腹部健硕肌肉的轻年人,满头大汗,拿着一个,刻刀从后面走了出来,对着老板说。
“跟我说有啥用!我还能为了把那俩棺材卖出去,出去砍俩人回来呀!”
老板转过头,阴着脸也是满面写着无奈,眼睛就好像两个坏了的百叶窗,有气无力的张着。
两人正说着话,一个穿着白色外衣,淡黄色内衣,裙摆袖摆将四肢彻底挡住的美貌女子,用轻到如同飘入的脚步,进入了店里,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再一个不大的棺材前驻足,从背影上来看,她黑色的头发就好像一个衣架上的黑色丝绸。
“村东头,不是刚死了人。而且楚家婆婆不也刚死吗,这俩棺材岂不正好?”
“什么正好不正好的!你还不了解那无人认领的尸体绝对是那些当官的买咱棺材,钱没给一个,到时候还顺走我一堆东西,我这边不挣反赔。还有那楚家婆婆,她家闺女丈夫都被快没了了,打官司也定是破了财,别说买棺材的钱就是养活她家女儿的钱都快拿不出了!”
“不是,这半年前不就准许天下官员上书了吗?最帮,吃官饭的难道心里就没点数吗?还这么干!”
“一看就外行,你这是砍树砍的,脑子也木了。那帮家伙,官官相护,就算准许群臣上书,难道还有谁互相揭露?小崔呀你妈送你来的时候,我还觉得你脑子挺灵光的,结果你这是办事有能,处事无心啊。无所谓了……你年轻,再过几年,你就懂了。”
老板眯着眼睛,静静的说着,那个年轻小伙突然变了神色,有些木讷的站在那里,从他的神情能看出,他绝对不是被这一番话所重塑了三观,而是看到了什么特别的东西。
“给我那个棺材,带走。”
“好嘞……啊!”
要是把那棺材换成油条豆浆,那这句话完全可以放在某个上街买早餐的小哥日记里。
不过这里可是棺材铺!
棺材老板,听那声音,本能的就以为那人离自己很远,转身冲着房外就喊,结果转身一看,一个白衣的长发女人就站在自己身前,之前自己竟然根本没有觉察。
他惊得一身冷汗,惊叫一声,双脚一蹬,整个人直接滑进了棺材里,旁边那棺材盖儿也顺着一颤,险些掉入棺材把老板直接砸死在里面!
“我要拿走,快点准备。”
女人从怀里直接拿了一些碎银子直接洒到惊魂未定的棺材铺老脸上,两人也来不及数这钱到底有多少。年轻人马上,就从后面拿出了一个专门背棺材的特别装置。不肯靠近的女人,远远的地过去,顺便上面还放了两个皮带子。
年轻人怕对方会要求,自己把那棺材背走。结果那女人,轻易的便将巨大的棺材放到了,自己背上,皮带一系,侧身走出了棺材店的门,顺手还把门关上了。
“天呀,白天见鬼呀!”
“不对,这鬼是送财的!一定是哪个死人觉得咱家棺材舒服,从阴间又要我们的棺材,一定是这样!”
年轻人愣在原处,看着被关上的门,对刚才发生的事情,念念不忘,手还打着颤。
老板也不知是胆子大,还是经常与棺材为伍习惯了,提早恢复了镇静,仔细一算银子,竟然是平时两三个月才能挣出来的量,一时间也不害怕了,眉开眼笑的。
……路边……
雪梅趁着四下无人,背着棺材边跳进了路边的树丛,轻易的找到了陆羽。
与刚刚清醒时差别不大,只不过现在正双膝跪在地上,把那个东西不知道什么时候,恢复成了普通样子的竹笋,放在了那尸体的胸前,还将其双手,摆在腹上。
为了防止不太合身的衣服被树枝扯坏了,雪梅很谨慎的蹲下将棺材放下,把衣服包搁在了旁边较高的草堆上,然后从腰间取出了之前,陆羽丢失的那把钝剑。
“刚刚典当行里换来的,那掌柜说是衙役们抵账压下的。”
雪梅一边说,脑中一边回想……
自己买完衣服正好路过一个典当行,老板在里面打着算盘,而门后边放着陆羽的那把剑。进去之后,拿起查看,那老板刚想说的不是卖品,自己就直接拿起个元宝砸在对方胸上,对方也不知道是因为这力道太大了还是因为,这元宝分量太足了,至始至终都在柜台里面,头都没有冒一个……
陆羽如同根本没听到一样,根本不看剑与衣包,似乎那是可有可无的东西。赤脚踩在绿葱葱的草地上,一脚深一脚浅地来到棺材面前,把带子左右一解,打开棺盖,把尸体很平稳的放在其中。大小正好,然后将其关上,系上带子。
“这是……”
雪梅声音刚要增大,却瞄见了陆羽那双不知道藏匿何种感情的眼睛,一时间收了声,静静在一旁看着,直到对方将衣服都换完,才发现自己忘买了鞋袜……
……街道……
这个人员流动并不频繁的村庄街道上,出现了两个陌生的而且有些诡异的人。
其中一个衣服十分宽大,完全掩住了四肢,头上还有一个,同样颜色的帽兜,从衣着还有胸部隆起的大小来看,应该是个女性。
而另一个身材很是矮小,同样盖着头,腰间别着一根长棍状的东西,从衣着上很难辨认出性别,两只小手,抓着肩带,赤着脚在黄土路面上,露出的皮肤很白,与一身黑色的衣服形成了非常鲜明的对比。
而最引人注目的则是那人背后的比他身体大很多的棺材,悬在空中,而且看起来那人还并没有弯着腰,挺直腰往前走,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力量和重心居然可以如此前行。
两人在路上,似乎没有什么目标,很缓慢的走。
“要不一会儿买一双?”
“不用,石头平时也是光着脚。”
“……”
雪梅自从遇到陆羽以后,石头这个词便总会不知道因为何种千奇百怪的契机,突然出现在对话之中,简直如同一只四面埋伏的幽灵,听的她不知怎么的,就生出了一股莫名的反感。
时间过了一会儿,刚刚路过一个衙门。当最后一个,拿着被褥的妇人,匆匆从两个人身边走过后,路上便再无行人,两边也并没有开着的店铺,一股风吹过,地面上几片黄叶,如波浪般被推开,一幅荒凉无人的景象,就好像突然闯入了生命的禁区。
不过就在这幅景象里,一个妇人躺倒在路边,远看就好像,一片布盖在了一只狗身上……
雪梅自然是不想无事生非的,这几天所有的经历都告诉她,世间的事都如铁屑一般,向着陆羽这块磁石飞来,而其中更是祸事居多,自然都是要全数躲避的。
而如果不幸被哪件事情缠上,那结果必然是耗时耗神,陆羽一定还得不到什么好的结果。
不过现在这事情,可算得上是迎面,直接撞在陆羽脸上。
他那温柔敏感又有情有义的性子,要是配上绝世武功,他怕是要平了天下所有不公……
但是……
他现在还没有那绝世武功!
背着棺材的陆羽,果然快走了几步,将那妇人扶起。
感觉这人浑身发热,应是中暑,冰凉的小手往她身上一拂,额头一抹,那妇人瞬时微微睁了点眼睛,呼吸变得稍有力道,陆羽再操控身体中,寒冷的真气,温柔缓慢的予以调解,果然不到三秒,那妇人便好像被冻醒了一样,已经从陆羽怀里站了起来。
他似乎觉得还不够,伸手向雪梅要水,递给了妇人……
妇人神色匆匆,急着喝了口水,转身便向一个方向奔走,然而两步不到左脚绊右脚就又摔在地上,而且看样子,是再次中暑,陷入昏迷……
陆羽赶紧上前将其抱起,对方发黄的衣服,似乎因为两次与地面亲密接触,现在已经破出了一个洞,对方身上满是汗味,似乎不是忙了一时半会儿了。
如法炮制,妇人又醒,这次她似乎是知道了自己身体虚弱,站立之后缓缓向一个方向走动,表情很是坚定……
雪梅本来以为事情就这样完了结果一看陆羽发现他还跟着那个妇人,还缓缓上前搀扶……
她一拍个头,心知完了,陆羽又要被卷入什么事端了……
果然如雪梅所虑,那妇人正是之前,在棺材铺里那老板曾经说过的,那个妇人。
陆羽前面抱着那妇人,后面背着棺材,走了将近半公里的路,把那女人送回了家,然后还十分细心地帮助其打理事务,最后就如想象中那般女人,千谢万谢,同时也向陆羽倾诉自己的冤情……
雪梅坐在简陋的民房里,喝了一口和泥水没什么区别的水。
木质的房门被虫子嗑出了许多洞,摇摇晃晃的,一旦有人想用强,估计立刻就会四分五裂,根本没有保护居住者安全的能力。
三个放在门后面的农具上面有些地方也落的灰,应该是好久没人用了。
一个小女孩儿在屋里乖巧懂事的整理东西,似乎根本不知道她家里发生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我家这是上辈子造了什么孽……”
“别伤心……”
冷眼旁观着陆羽和那女人。
雪梅心里突然蹦出了一句话……
外人忘情……
一旦停下来,热血奔涌,一旦放远了目光,一旦拉远了视线,一旦将他们说的话写成文字,缩写成书。
情感?情绪?都不再刺激了。
她不是圣人,只不过是一个得道的妖兽,她的身体还在这个房间,她的眼睛也还在,她的耳朵也在。
离那妇人才三米。
一开始长吁短叹……
紧接着开始回忆……
情绪渐渐难以控制……
双手掩面哭了出来……
谈及了丈夫,谈及母亲……
奔涌的情绪再也难以抑制……
然后陆羽,用力的安慰……
基本就是这样了……雪梅翘着二郎腿,虽然,一切感官都在这里,但意识已经开始在记忆里畅游。
与其关心这妇人所言,她倒更关心陆羽的将来,陆羽想救的那个石头,以及曾经的那个预言,预言一个孩子将拯救狼族的预言……
“走!申冤去!”
他拍案而起,他愤然皱眉,他气势凶凶。
雪梅没有被惊吓的,她早料到以陆羽的性格,还有他对官府的认识,事情很大可能向这个方向发展。
身体微微前倾,一用力便站了起来,那个乖巧的女孩不知道什么时候递来了水,她谢绝了将其放在桌上,摸了摸这个还算可爱的小女孩……
“看在你懂事的面子上就帮你一吧,反正有时我也会,抚养别的狼崽。”
“不过呀,只此一次噢……”
在白布的阴影里,一个,温柔的女声轻慢的传来,小女孩瞪着大眼睛,想看清暗影中的面目,却奈何身材矮小,始终无法见其相貌,只好抿着嘴,点了点头一副萌相。
《荼仙》何欢谷
……某符……
以这里主人的地位,护卫带刀那并没有什么问题,然而居住在这里的人,或许并不想让门卫如此显眼,又或者是此屋主人正巧不在,反正便是门口两名护卫只拿着短棒,站在门口时不时还聊着天,打发着时间。
今天也不知是怎么了,突然出现在这里的神秘人多的可怕。又一位穿着黑衣的,从体型上来看应该是未成年男人的家伙,踏着方步,来到这府前。
“请问找谁呀?”
那两个门卫年纪看起来很大,应该是退下的军人。他们随时着重地的把守,但是态度却不嚣张,反而是比大多数人还要平和。
“找人。”
黑衣人因为身看上去很瘦,而长柄武器,也不可能藏在他的单薄的黑袍下,所以他从腰间抽出什么东西的时候,两名护卫并没有起什么疑心。静静的等着,直到对方把他把那东西,用食指,中指大拇指,还有无名指夹在手里的时候……
“请!”
那两人身上看门老大爷的气质瞬间消散,也不知他们退伍了几年。一看那东西瞬间就想起了军队的组织纪律,还有严格训练,像两个雕塑一样,一下子挺直腰板站在两边表情很是严肃。
这府邸很大,穿过正门前的一条小道,走过一个很小的花园,又行过了,一段走廊,来到了大堂里,而这府邸的主人正在上座喝着荼门品名为《碧仙》的绿茶。
按常理而言一般正堂只有在接待外宾的时候才进入,平时基本都是没人的,但这位不知道什么身份的高官,今天似乎有什么事,忧心重重,在院子里逛着逛着,便来到了这里,心中惆怅,也不顾其它,便在这里喝茶。
“哦,失礼了阁下。”
那人的手指在喝茶时不小心入了茶汤,被烫了,险些将茶杯摔到地上,抬头望了望,那个黑衣人,在身上擦手,很平静的说。
黑衣人也不客气,直接找了个位子就,很张扬的坐下,然后将手里的那个之前抽出的东西放在桌面上。
这府邸的主人吹吹茶汤,又喝了一口,听到什么东西重重地摔在桌上,转眼一看,瞬间把刚刚喝进嘴里的茶汤直接喷了出去。
他喝茶的时候听到外面门卫,很恭敬的声音,心里早就预料到,这黑衣人身份不一般,然而直到看了那一物,才发现自己低估了这黑衣人的身份。
“我的时间,不是很多了,我很忙,以后会更忙。今天来就是想让你,办件事,演场戏……”
那黑衣人将帽子摘下,露出了真正面目!
主人幸亏此时嘴里没含一口水,否则就又要喷了……
“你……”
“对,是我。”
正堂中两人对话的声音很小,以至于就算此时呆在屋里,也很难听清两个人对话的内容。
也不知聊了些什么,内容很简短,不到十多分钟的时间,黑衣人就起身,留下桌上那精光闪闪的东西。
黑衣人刚出了房间,顶替门口看门的一个,年轻的护卫,便从小路边,缓缓走来,仰着头迈着大步,一股悠闲的姿态,看着如雕像般挺直腰板的两位老大叔,刚想说些什么,便被其中一个较近的,一把摁住头,往旁边一扔,整个人直接跌到草丛里。
直到那个黑衣人出门没了踪影,年轻人才缓缓捂着腰,缓缓从草丛里站起来。
“大叔你干啥。”
“你个臭小子,闭嘴吧,你知道大哥我刚才救你一命不。”
“你在说啥呀,什么就救了我一命啊?刚才那个黑人,很可疑呀,你就这么放他出去了?”
年轻人,摆正自己的帽子,缩着脖子,依然不了解情况。
“他可有神兵符啊!”
“啊?那是啥?”
离年轻人较近的那个大叔,说的很是激动。吐沫星子崩的年轻人满脸都是。
“他又没当过兵,你跟他说有什么用?我这辈子也是第一次见呢,比想象中,可是要吓人多了。”
“哎……是呀。我说那东西怎么不能伪造呢……”
“不是,你俩到底在说啥?”
年轻人,还是没一个头绪,愣愣的站在那里,直到他肩膀被一个温暖的手一拍,才醒悟过来,回头一看,转身鞠躬。
“大人。”
“好啦好啦,正常换岗吧,他不会再来了。我出去一下,跟我走吧。”
两老一少,三名护卫,跟着这位大人穿着正装,出了门,渐渐走远。
……公堂……
陆羽背着那棺材,堂而皇之进了官府。进去的时候,竟然还没有任何人上前阻拦,就连升堂前那些敲棍子的衙役,也都没看棺材一眼,就好像那棺材是透明的一样。
开堂前众人是要下跪的,然而这一次众人却都免了这礼节。
这如果是一场戏,而每一个人的眼睛都是一个摄像机。
如果想把这一场戏拍出天降奇兵力揽狂澜的效果,那视角必然要从陆羽这双眼睛的角度来取。
他刚刚在,那妇人的家里,已经把事情的经过,都详细的听清楚想明白了,现在来到公堂看见,那个诬陷她丈夫的地主,以及那个看上去面容慈祥,但多次刁难妇人芝麻大小的官。
如今已经胸有成竹,估计用不了几句口舌,便直接,能让妇人一家洗脱罪名,说不定还能让恶人伏法……
如果要把这一场戏拍出商战意味的话,就要把摄像机移到那地主的视角,他看上去,不是什么穷凶极恶的家伙。
而那死死咬住别人一点失误漏算就要把对方往死里整的性格,要是放入哪个,有仇必报的侠客,或者是崛起归来的复仇者身上,那定然是能让,观众享受一场视觉盛宴的。
但将这性格放在一个大肚翩翩,衣着华贵,满脸油光的地主身上,就不免让人觉得有些恶心。
而他正准备诬陷良民,欲收购其财产的行为,更是在这,恶心上添砖加瓦。
如果,不想拍商战更不想拍力揽狂澜,而想拍一场官斗大戏,那镜头可能,就要移动到那个戴着乌纱帽的官员那里了。
他慈祥的面目下一定隐藏着一颗七面玲珑又老奸巨猾的心。或许曾经,他有那么一段,读圣人书,努力考取功名的努力日子,但现在常年官场的摸爬滚打,已经将他塑造成一个不那么讨人喜欢的角色,表面看一上去,生活贫苦,但谁知道呢?
或许得私下敛财,已经打通了某些官路,正为自己,的前途疯狂努力。而这努力似乎好像,要将某些可怜的家伙作为垫脚石……
而如果想要拍……
一个简单粗暴的历史纪录片,或者流水账的话,那最佳的选择,必然是雪梅现在的位置。
她站在所有人的后面,甚至是门卫的后面。
因为浑身上下都被,丝绸掩盖,她的任何一个动作,任何一个眼神,任何一个微小的移动都不会被任何人察觉。
银色的眼睛盯着柱子上以“天地”开头的对联。
不是因为她好奇,仅仅是因为她正好停在那里,眼睛正好冲着那个方向。
她看着上面三个字,眸子就如同被冻结了一样,静止在哪里,别说另一个柱子上的下联,连稍微移动瞳孔,将第四个字变成视线的中心的欲望都没有。
她就站在那里,也没人会注意他,她也不希望别人注意。
耳朵不断跑入妇人的声音,地主的声音,小官的声音,还有陆羽的声音,那些声音全都没有,经过她的允许,便私自“入侵”,虽然精神已经下令将那些信息作为垃圾弃掉,不过还有一部分里面一些关键词,让雪梅意识中泛起了一些波澜。
地主说妇人一家偷了他的鹅吃了,妇人说没吃,地主说吃了,妇人的丈夫很生气说没吃,地主,不相信把她丈夫抓走了。
然后……
死了……
雪梅回了神,死这个字对他来说,简直就是敏感中的敏感!只要提到这个字,甚至提到了类似的音,都会有所反应。
怎么死了?什么时候提到死了?
她心里一边想,一边犹如追回即将被扔到粉碎机里的文件一样,把刚刚听到的话重新理解。
那个小官要传,妇人的丈夫,地主说他把那人关起来之后,关的房子起火,烧死了还把尸体抬上来了……
雪梅上前了一步,倒不是对这件事情关起心了。而是怕那尸体的惨状吓到陆羽,还怕其成为以后,路与修炼道路上的阻碍!
只是当走过来的时候,时间已经来不及了,盖着尸体的布,已经被掀开了,那骇人的惨状,和皮肉烧焦的味道,同时钻入眼睛和鼻孔。
“啊啊啊啊!夫君!”
妇人一声惊叫,冲着被烧的差不多就剩骨头的尸首扑去,但马上被几个拿棍子的衙役给挡住了。
“本县理案向来重证据实,如今这关键证人已死,你可还有何证据证明你没有偷杀这李家之鹅?”
那戴着乌纱帽的官,伸出中指跟食指指着的妇人,身体后倾,似乎觉得此案已结。
“若不是亲耳听到,真不敢相信,出自山大人之口。”
一个听上去年老但是却蕴含力量的声音,从众人身后传来……
“今日唐某乃是受人之托,特地前来向堂堂七品知县,山大人申冤的。”
众人转头一看,一个灰白发须,青色衣袍,身材细长的中年人。身边围着,三个护卫手里不停亮着一个代表帝国提刑司的牌子。
“噢,不敢不敢。唐大人,您请上坐。”
“我看还是不用了吧,山大人,我们开始吧。”
坐在案台的山大人抬起来,惊堂木却没有敢使劲拍一下,又放回去,左眼角轻轻一颤,却并没让任何人发现,他刚刚抬起的屁股缓缓的又坐了回去,后背向后靠在椅子上,不过跟之前放松不同,这次给人的感觉仅仅是要结束了。
地主,小女孩,陆羽,雪梅,几个人对眼前突然出现的老者都很是意外,而那位妇人现在正看着她丈夫的尸首,根本无法转移哪怕一丁点的注意力。
“帝国法律里说的很清楚吧,就算你不是堂堂七品知县,你也应该清楚。丢一只鹅两只鹅,一群鹅,最多算是财产损失,但是死一条命,那可是直接进入刑,天大之事!如今案件牵扯入人命,你不率先查验死者,反而急于裁定财产损失,难道你这20年官是白当了!”
灰发中年人,浑身的气场不止于他的气势,以及说话的风格,还在于他那代表朝廷重臣的令牌。
帝国的重臣,颁发的令牌与其他令牌不同,每一块令牌上,都是滴有,神兵门高手的精血作为标记,若是毫无修炼之人,遇此标记,大都都会,惊慌失措,身心紧张若是所言不实,必然漏洞百出。
“李某我问你,这火灾是烧了多久?从什么时候开始烧的?什么时候结束?你们又是什么时候把这尸首拖出来的。”
“前天上午着的火,下午熄灭了,当天晚上抬出来的。”
“是吗?你可要想好,伪造证据,阻碍断案,那可是要判刑的!”
“我……我也……不太清楚……就是听下人随便说的……”
“好一个听下人,随便说的呀!”
雪梅跟陆宇可能还不知道,眼前这位正是断案无数的,著名提刑官唐毅。只是觉得这位,中年人,说话之间带着压迫感,每一句话都是那么的尖锐,步步紧逼。言语老道,经验丰富若妄言谎话,定会被其识破。
“人遇火,若火在其下,身在其上,则浑身焚烧,周身焦黑,而若火灾,人必有有一面朝地,虽依旧会被火焰烤焦,但总有一面烧伤并不严重,而且若想将人烤成此等地步,定然是要将人置于火上,反复翻转才能有如此平均烧伤程度。”
“本官断案无数,遇大小火灾,鉴尸体数百例。这一具尸体,打眼一看,便知故意焚烧数个时辰,所致!”
那地主一下子就表情不正常了,身体微微左右摇晃,瞳孔开始扩散,眼看样子就要晕倒。
“我问你他到底是怎么死的!”
那灰发中年人,一声大喝,吓得地主一下没站稳,直接坐倒在地上,脸上冒出了汗,结结巴巴的说。
“他是……他一定是在着火的时候太害怕了,把房子撞到了,然后……然后……然后他就,跌在了,稻草屋顶上,然后就被烧死。所以……所以就浑身上下都是焦的。”
“哦?这回你确定吗?若是此时,你所言在是虚假,本官可有权重罚你!”
“不,不会了!您相信我这次这次我绝对不会撒谎。”
“是吗?拿刀来!本官现场就要验一下!”
唐毅接过递来的菜刀,左手不戴任何防护措施,甚至都没有包一层布,直接按在那焦黑的尸体上开了刀,轻车熟路,直接将其咽喉割开,气管取出,用菜刀切成一根长条,然后摆平了放在一张白布上。
“人若被生生烧死,必有挣扎,气管中,潮湿粘稠,必然存在燃烧灰尘!若是人死之后被焚烧,则不会留有这种痕迹。好了,李某我再问你一次,他到底是怎么死的!”
“他……他……他……他可能是着火的时候,被柱子砸死了,然后躺在屋顶,然后……然”
“编!本官就继续听着你编!刚刚我解剖尸体时死者头骨没有任何凹陷,若是致人死亡的力道必会在,头骨上留下痕迹!你三番五次捏造事实,掩埋真相,说他到底是怎么死的!是不是你!严刑拷打,最终致死,焚烧尸体掩埋真相!”
“不是,我没有,我绝对没有!我对他很好,给他吃……”
“那我问你,他为什么,手臂,脚踝处严重拉伤,膝盖更是直接反向!我问你,这不是严刑拷打,虐待致死留下的证据还能是什么?难道是,被烧焦之后,你无聊帮死人压腿玩儿吗!”
“啊!”
这一声惊叫,倒不是那地主发出,而是那妇人喊出的。
唐毅身为一位法医的确是合格的,但是却在一些人情世故上,并不在意,当着这,男人妻子,将其死状之词,绘声绘色,仔仔细细的讲出。
那每一句话,那每一个施加在其丈夫身上的酷刑,都好像在一次时加载的这位女子身上。
她精神彻底发狂,太清有些分不出来谁是谁了抱着头,跪在地上,额头狠狠的处地,嘴唇咬破,鲜血直流,泪水沾湿头发,到处乱甩。
陆羽急忙服住安慰,希望拿自己的真气给予一定的缓解,但是真气却只是对身体起作用,对精神毫无作用,她的身体就算凉彻底了,她疯狂的精神也不会得到丝毫的缓解。
《荼仙》何欢谷
……茶馆……
两个坐在茶馆里的旅客正在喝茶。
“哎,你听说了吗?就那个,打仗很厉害的……对!那个……为鼓舞士气,把自己小妾宰了,分给军官吃的那个,在宿城旁边扎寨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要打仗。”
“他叫录成。你这家伙出来的时候,不还挺正常的吗?怎么这才三个月你就连这,帝国重将的大名都记不住了?”
“哎……这能怪我吗?最近茶的生意有多火呢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光算账就已经要累死了别说,什么帝国大将的名?现在我老婆叫啥我都记不起来了!”
“放屁!你昨天还跟宿城戏院里那几个姑娘眉来眼去,勾肩搭背的,叫的人家名字那是一个亲呀,你还跟我扯这个!”
“别提了……”
两个人,正说着话,突然一道蓝色的残影,从两人,很近的地方掠过,却并没有留下风。
“哎哟妈呀!”
刚想反驳些什么的男人,突然见到自己同伴身后一道蓝影中夹着一抹红光,吓得往后一躲,一下没坐稳,摔在地上。
“你个大男人,怕啥呀,出鬼了不成?诶我的茶呢?”
另一个喝茶的,看对方一股吓破胆的样子,张嘴嘲笑,刚提手,想喝口茶,却发现自己手中连碗带茶一起消失,而在他身后远处,不知道什么地方传来了一声清脆的碎裂声……
……土路……
不易自从变成了这一身蓝色不人不鬼的模样之后。机能上明显的改变倒是感觉不到,不过一些,细枝末节,比如说夜间视力,反应速度,对震动的敏感,以及身体的耐力和爆发力,都有了一点点提升。
如今现在赤着脚,时而在黄土路面上快速奔走,时而在密林树枝间敏捷跳跃。
他原本准备偷点钱便走的,不过过程之中发现了那黄金罐子,而好奇心也促使他,随手一起拿走了,而正是这随意之举彻底改变了他心中的预想。
原本看到包裹外金色的布料便已经知道,包裹中的东西不容小觑,而在看到那,黄金罐子之后,更是确定了这种想法,毕竟黄金可是很稀少的,而如此稀少的金属却制成竹节形状的东西,本来就很奇怪。
到底是做什么的呢?
是某个艺术品,还是说是那个,闲着没事的达官显贵们把玩的工艺品?又或者代表着什么意义?不易原本是这么以为的……
但是从里面拿出那个写满文字的信之后,他就几乎可以在瞬间断定,那绝对不是他之前想的任何一种东西,而是一样,他早就知道,却一直没能,或者不敢想到的一件东西。
这是帝国通信用的金卷竹!
这东西是帝国用来通讯重要文件,或者下达重要指令而使用的东西。
帝国一开始应该是因为觉得黄金拥有坚固,而且厚重,等一系列与九五至尊相同的特质,并选用其作为表示信件重要性,以及防伪的作用。
而这封信的内容……
正是关乎到国家命运,个人生死的改革法令!
而不看其他内容,光看第一句话,甚至不用看完一整句,仅凭前面四个字,不易就嗅到了危险的气息!
重农抑商……
没错,这一纸法令简短而精确的直接叙述了帝国接下来的政治方针,以及国家前途。
严惩腐败,更改田治,军功受爵,谢绝私斗……
不易在发觉这信件的重要之后,第一反应不是将自己置身事外远离世事,反而是认真万分的仔细阅读!估计他一生,最仔细的时刻就在此处了。
这文章中先是,大略的将几个要实行的制度用四字成语逐个列出,随后便是列出一大堆需要整治,查抄,甚至满门抄斩的官员名单!
随即简明额要的,为之前那些罗列出的制度作简单的注解和修改,而紧接着……
查抄荼门,没收财产,如有反抗,格杀勿论……
纵然鬼城,商会,奴城等个大的,巨大商业体均有罗列,但仔细一想,唯有荼门,是其中唯一一个实体极大,财产极多,却又在明面上,最好处置的那个。
不易毫无疑问,如此拼命的赶路,定然便是为了可以让,荼门亲友,提早避难,免受这灭之灾。
……宿城……
这座城市很是,繁华喧闹,与其他什么城市没有什么不同。
它与荼门旁边那个城相比,估计也只有两点较为明显的不同,一个是它的地下没有鬼城的分之,而另一个则是离皇都稍微进了那么一点。
……茶叶店……
这里是荼门卖茶的一个小小分部,大约是在一年多前才在这里建立。开业之初比较冷清,现在却已经做得很大了,近日更是直接想买下旁边的当铺,把整个茶店变成一家专门贩卖荼门产品的茶楼,一边用于买茶,另一方面也更好的让顾客,去欣赏店里的那些精美茶具。
碰!
一个正在库房查看货物的小哥一边翻着笔记,一边向里面走着,而就在刚刚他离开的那个位置,天棚突然塌了,一个蓝色的东西从天而降。
“啊!”
小哥刚想尖叫,突然闪过一道残影,一只蓝色小手,将他的嘴捂住了,另一只手竖起食指在嘴唇上,做着安静的动作。
“别叫!是我!不易!宋哥我没有时间了,帝国要查抄我们!赶快把你能卖的货物都卖了!然后给我去何欢谷!通知所有能联系上的荼门商人,全都快速把货卖出去,然后给我去何欢谷!现在你飞鸽传书,让昭雪他们准备一下,能买多少地买多少,能买多少房卖多少!以我的名义……不!以我父亲的名义,把所有的钱,把所有能搞到的钱都给我寄过去!”
“唔……”
小哥指了指被对方捂住了嘴,示意先把手拿开……
不易缓慢的把手拿起来,看着对方的口型,若是还想大叫,便在摁上去。
“不是,你说你是不易我也得信啊。”
“你最后一次尿床是在14岁,喜欢的姑娘是小芳,因为不小心,把绿茶烤大劲儿了,才被分派销售,已经加入荼门三年……”
“好了,好了。别说了,别说了。我知道是不易了。你怎么变成这副样子啊,人不人鬼不鬼的,多吓人啊!”
“别跟我扯没用的,我跟你说此事性命攸关,你赶快给我去办!”
“不是何欢谷不能让男的进,你也不是不知道……”
“我知道!但是我也没办法呀,让你往南方逃,你也跑不掉啊!北方更是逃一半儿,估计就不明不白就死了。”
“这到底是咋了?你就不能说明白!”
“我咋跟你说!你快跑就对了!荼门很快就有灭顶之灾了,你马上往何欢谷的方向跑,到时候不让进了,你就直接走山路,大不了多翻几个山!总比在这等死强!”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你歇一会儿,看你这累的。”
姓宋的小哥,看着对方,大口的呼吸刚想扶他,出去喝杯水,却为对方,用手拨开了,继续说。
“话你还没说完呢,我爹在哪儿!”
“哦。他他还在那,跟你爷爷在一起。”
“说名字!”
“荼门总部!”
“好,你快去!别管我!我先走了!”
哗啦啦……
将所言之事皆说完了,不易又跳到了房顶,连一口水都不喝,连一件衣服都不披,连双鞋都不穿,脚底满是血迹,向着荼门的方向全力奔去……
姓宋的小哥望着一地的碎裂砖瓦,以及房顶上破的那个洞,感觉刚刚发生的事情都是一场梦,知道,其他人注意到了这里,开门走了进来,都看着天棚上的洞,指指点点,说些什么又要补的话……
“不用补拉,把这些茶全卖了。不管打折促销还是赔本大甩卖,都无所谓,赶快卖了就行。”
“啊!宋哥为啥呀?”
“不为啥!现在大事要紧,我去找钱少。你去跟钱树说荼门现在有大难!让他准备好东西,尽快避难,帝国要再一次查抄我们!相信他会做出正确的指示!现在快去办!”
……门口……
几个来自神兵门的兵痞,今天不知道突然来的什么“雅兴”,到了荼门门口。
几个在门口运茶的工人满头是汗,并没有注意到,这一小群不知从何而来的军人。
六个走路姿势东倒西歪的军人左推右撞,将路人,都撞到了一边而被撞到的路人,看对方,是当兵的,没敢反抗,只好自认倒霉。
六个军中其中一个,像瘦猴一样的,男人,歪歪扭扭的朝那车茶走去。
看着那他从未见过的轮子,一时性起,将其当成了敌军手里格挡的盾牌,一刀就砍了上去,直接将那木制的轮子砍坏了,一车茶冲着那军人倒去,直接将其掩埋。
姓宋的小哥匆匆从后面里面走出来,正巧看到了这一幕立马就一身冷汗,转身躲到了木门后面,不敢伸头观望,只好屏住呼吸,仔细的倾听。
就和普通,讹人的情节差不多,只不过这帮军痞恶棍和那些,老练的地痞流氓相比,技术稍微差了一点,拿起刀往地上一插,指着工人鼻子就要钱,也不看对方是不是有钱的,上去就是一顿踹!
那个瘦猴还在,一堆茶里面瞎扑腾,茶叶碎了一地,绿色的茶叶空中飞舞,所有路人也只敢远远望着,不敢上前。
“小王八羔子!,你当你爷爷我是什么人!你他们妈的就是找死!”
四个工人其中三个是中年人脾气还算好,但其中一个小伙,也是难忍怒火看这番景象,不甘被欺负,上去一把就把那军痞推到了,结果那军人从地上站起来,拔刀就要往这边砍。
“找死!”
大庭广众之下,很莫名其妙的就传来一个,充满杀气的女生。
姓宋的小哥儿,从另一边的纸窗户上戳了一个洞,悄悄向外看着。
外面人群,突然都让开了一条道,而且看起来好像是被迫的,什么无形的力量都将他们推开,一个穿着轻纱薄衣犹如天仙下凡的高挑,高冷女子,缓步走出。
她那一声轻斥把神兵门的士兵们都吓了一跳,但也仅仅是吓了一下,那军痞看到这美貌女子,一时间也被这相貌夺了魂,不过立马就仗着自己是神兵门军士的身份,提着刀用和地痞流氓没什么两样的黄腔龇牙咧嘴,一脸恶相,轻慢调戏那位女子。
嘶……
突然走到女子面前的那位士兵,感觉什么东西漏气了?仔细静听,却发现,那声音,好像来自胸部,低头一看,却发现自己,已经被整齐的切成了三段,他惊恐看着自己肺部的横截面,那一根根一个个,还在收缩的孔洞和血管还如同活着般那样,继续工作着,但是里面的氧气和血液却永远无法再流进大脑了……
因为没了肺部所以发不出声音,那人的上半身跌到了地上,那脸上的扭曲和惊恐让人,感受到了一股窒息的恐惧。
其他几个士兵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都还没有抽出剑来,甚至手掌还没有握住刀鞘,便在那女子,三次踱步之中,失去去了和身体的连接。
头颅齐刷刷的落在地上,除了还埋在茶里的那个瘦猴之外,在一瞬之间便都人首分离,死的不能再彻底了。
“啊!啊啊啊啊!鬼啊!鬼!鬼!”
刚刚还感觉身材修长的绝密女子,此时则让人感觉身材伟岸,气势磅礴,甚至一股淡淡的死亡气息还从她那,随风飘舞的紫色裙摆上静静飘散。
女人一手便提起了军痞的领子,而那家伙也是没什么男子气概,被这宛如死神的女人拉起。便直接吓得尿了裤子,两眼一翻,晕死了过去。
姓宋的小哥头上,豆粒儿大小的汗珠流入了眼睛,眼皮和眼膜十分难受,但他不眨眼睛,他不敢眨眼睛,他不敢漏看任何一个细节,他盯着那个女人,仔细的盯着!
她的衣服,让人联想,她的动作,让人联想,她的语言让人联想,甚至腰里那把没抽出的剑,会发出怎样的寒光,都被小哥联想了出来。
这……
“神兵门?原来都堕落成这样了……你的长官是谁?哦……就是那个喜欢吃女人肉的家伙。看来你们都不是什么好东西,那我何欢派就替天行道……把你们灭了吧……凡人……”
女人的声音很淡,但是却让所有的路人,这条街,这个区这个市所有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无论是刚刚入睡的婴儿还是打扫房间的老人。上到官员将军下到路边乞丐,他们都听得清楚无比……
而那位正坐在,城外大帐中,端详着地图的将军也听到了……
《荼仙》何欢谷
白鸽一般情况下象征和平,至于这是为什么?
也许是因为它看起来是白色的,纯净无比,就如同,每个人心中追求和平的梦想。
也许是因为,和平的消息,经常在它们腿上绑着,人们期盼到来的是和平,而不是战报,所以自欺欺人,把它当成了和平的代言人。
而这次她依然带着那象征和平的形象出现了,只不过带来的,却不是和平……
……何欢谷分部……
那女侠的所言,让昭雪心里有些在意。不过那点儿事儿,和现在要面临的紧急情况无法相比。
倩雪在巨大的地下室进阶的很平静,并没有像之前昭雪进阶石进发,的天地异象,仅仅是有些迷路的气而已。不过没关系,可能会暴露踪迹的气,也都被夜鹰,和昭雪合力镇压下去了。
岛歌和夜鹰不同,没有什么事情让他急于变身成人形,所以继续保留了那一身雪白的羽毛,做一只人畜无害的大鹅,而正是在这种坚持让它第一个发现了,从千里之外,匆匆赶来传信的白鸽。
……地下二层……
原本规划地下二层,下面应该还有一层。就如同叶城一样。
不过在挖掘过程中,发现何欢谷的土质,比较潮湿,没有空气交流通风极差,而且土壤本身硬度很差,难以支撑很大的重量。
“好了,这回资金下来了。”
钱樱雪轻轻地拍了一下桌子,然后再蜡烛黄色的光芒下,很惬意的笑着。
而在他身边坐着的,昭雪,倩雪,岛歌,小琪,岛歌,上官,以及小玉和女工们,则齐齐投来了,你好像关注点不太对的表情……
“我想这已经不是,资金的问题了……何欢派看似是态度倾向于我们,实际上应该就是想,借帝国之手让我们不得不依靠其权势,借机剥削。帝国那边应该也是想,霸占我们的产业,只不过是做的更加彻底而已。”
小琪用手掌左右围住了,蜡烛左右摇摆险些熄灭的火苗,保护住了这黑暗之中唯一发光的物体。
“这帮家伙,简直找死!我们四个元婴期高手,一起出手给他们灭了!”
昭雪拍案而起,身上散发的热量,瞬间烤的旁边小玉小琪往旁边挪了两个身位。
“冷静冷静,现在事情还没进展到那种程度。如今我们情报灵通,还有周旋的余地。途生大哥那边估计已经接到消息了,现在应该已经向商道,那边迁移了,帝国中心地带核心成员很少,而且鬼城分部对茶的生意很敏感,也会保护或偏袒。这次如果应对的及时的话,可能我们只会损失一些门店,跟少量人员,不会有什么大碍。”
小琪想安慰昭雪护住火苗 但这一次却失败了,昭雪不仅气场吓人,就连举手投足间,都有一股劲风常伴。
纵然一开始的时候,就特意把蜡烛放的较远,如今也难逃被吹灭的风险,好在夜鹰就在一旁,中指和大拇指轻轻一掐,打了一个响指,一个火苗在他指尖上安稳的燃烧,成为了另一个光源。
“对,不用这么生气。何欢谷跟其他的门领地不一样,这里可不算是帝国的领土。他们不会轻易踏入的,你没看那两个神兵门的女兵,进来都要偷偷摸摸的?现在我们要做的,就像信里说的那样,建立荼门总部,这里可能是我们下一个,商业帝国的中心呢。”
钱樱雪拿袖子擦着额头的汗继续兜售着梦想……
“我跟你们说,那天我去看地的时候,发现何欢谷的这些住民们,几乎就是没文化,卫生条件极差,还有些得怪病的。我跟你说那几个病的治法我都知道,咱们只要借着制药药材的幌子跟村长说,他一定会答应我们买几块地的!”
如同贿赂一般钱樱雪让薄纱在空中旋转的如风扇一般,将周围的空气彻底煽动,为炎热中的几人带来了些许凉爽。
“村长又不傻,能那么轻易的答应吗?而且这样,不是太好吧?”
上官来到何欢谷之后,有段时间很挂念家里,但是又没办法送去信,正巧那时候这里的村长发现了她,聊了聊心,很好的缓解了这份思念,最后还用他养的鸽子,无偿的帮他送了一封信。如今要哄骗哪位慈祥的老人,上官心里稍有过意不去。
“不,他一定会同意的,他儿子,也得了那种病,所谓病急乱投医吗……而且,道理上我们也真是治病,只不过是稍微参了一点点私心而已……”
樱雪见除了上官燕之外,没有人发出质疑或者彻底反对的,便知道这事已经成了一半,再次满意的露出了微笑,只不过映照出她微笑的光来自夜鹰手里。
时间过了很久,地下二层的空气已经变得很污浊了。既然该聊的也大多聊完了,接下来只是实践。
“吃饭啦……”
这顿饭要比平时早了许多,不过想来应该是因为几个人早上挨个被岛歌叫醒商量事情,所以特意将三顿饭的时间提前,以致众人不会因为三餐间隔过长而挨饿。
……饭桌……
横竖能共20多个人吃饭的木桌子,此时正好让所有人坐下。
昭雪虽然,已入元婴。不过除了肚子里那个金丹,变成了婴儿的模样,可以更好的控制气,以及体内气的量和质有些变化之外,就没什么其他变化。
对自身散发热量的控制有所好转,却依然让身边人觉得难受,唯有自己的妹妹倩雪,以及稍有修为的夜鹰,愿意坐在旁边。
“为啥不让我上桌?还有这是啥,给狗吃的吗?”
还未化形的岛歌在地上,看着自己,那个如同喂狗盆般的东西,长脖子一扭,看着正坐在桌上吃饭的白就问。
“你是鹅对不对?又不是人,没法拿筷子,给你添个座位,你也没法吃啊。”
还在男扮女装的小白手一摊,脸上可爱的表情就宛如一个女孩。
“你个臭小子,我可是元婴级别的灵兽,元婴级别的灵兽啊!你就这么对我!”
“哈哈哈……”
男孩脑子脑子一歪,装出可爱的表情,吐了一下舌头,真的把自己当成了女孩……
最后岛歌被倩雪抱在怀里被喂着吃饭,还不停的拿自己的长脖子冲着小白的甩,就差喷饭了……
哗……
众人正在吃饭,后屋卧房里突然传来了什么的哗啦声,女侠立刻站起身来,前去查看,而想到照看那受伤女孩是自己职责的小黑和小白也站了起来,拿这些菜饭也进了屋,昭雪也好像感觉到了些什么,昂首阔步走了过去。
……卧室……
还在昏睡的女孩儿,床头上一个装毛笔的架子倒了,导致发出了声音。
黑和白赶快把那架子扶好,恢复原状。
那女侠则是,很失望的看着床上,还昏迷不醒的女孩,叹了口气,在对面的那个床,坐下,似乎已经没有继续吃饭的心情了。
昭雪凭借着空气中的震动,以及真气的感知,四处搜索,总有一抹不祥的味道笼罩在心头,但是仔细反复的检查告诉她,并没有危险在潜伏……
“姐姐,你腰上别的是什么?”
昭雪低头,想看一眼黑。不过却忘了自己眼睛以瞎的事情,只好有些尴尬的抬起头,摸了摸对方的脑袋。把腰里那个,十万火急的信交给了对方说道。
“没什么,已经不重要了,拿去看吧。”
随后便转身走了,心里也似乎还在回想刚刚坐在凳子上感觉这房间里有人活动是不是错觉……
而就在她刚刚从屋里走后,卧室唯一的窗户外,一个小脑袋悄悄地探了出来,顺着刚刚在纸窗上,按出的那个洞,向屋里继续看着,正好望到了黑,以及她手里正展开的信……
……信……
宿城里突然出现了一个,穿着青色衣服,长得十分高的何欢谷弟子,他轻易的斩杀了几个妨碍运货的神兵们人,还要扬言,灭了他们的军营。当你们看到这封信的时候,他估计已经消灭了整个军营。此事虽然和荼们没有直接关系,但帝国因为这件事情一定会对我们……
《荼仙》何欢谷
……谷主卧室……
拥抱了将近一分多钟,石头感觉自己这小小的身体,就要在这温柔的怀抱里融化了。
“来,让师傅看看你的身体。”
谷主轻轻在她脖子上吻了一口,然后双手很轻柔的从白嫩的肩上,一直流畅的滑到了手背。
石头感觉不到自己男性的灵魂在颤抖,甚至都觉得自己上辈子或许是个女人,只不过是自己记错了性别。
不过当视线瞄到了对方嫩红的乳晕,还有那个可口的乳头时,还是否定了自己之前的假设。前世自己果然是个男人,这完美的景象,即使仅仅看着,都会感觉有些许的刺激……
谷主似乎没有石头那种,只要身体碰触,便能感受对方身体状况的能力。
只能将对方的手心像,夹心饼干中的奶油一样,夹到手心中才能细细感觉。
石头还未从刚刚刺激的景象中回过神来,她没去思考自己这神奇的体质会不会被这位谷主发现,或者让这位谷主震惊。
“徒儿……是哪个混蛋,不仅夺走了你的金丹,还彻底损毁了你的经脉!”
作为一位修为高深,实力深不可测的一派之主。操控气的能力,操控身体的能力也都称得上是登峰造极。
所谓翻手云雨,一旦实力到达了一定程度,举手投足间,都会引得天地响应。
而这谷主,就算表情十分愤怒,脸色气的微红却并没有,狂暴的气息从身上迸发而出,屋外更是没有,乌云密布雷雨交加。
“不是的师傅,经脉损伤在前。我修炼肉体在后。至于金丹……我从来都没有。”
她好像我大学的一个女同学……
石头脑中这个想法刚微微闪动,便被自己熄灭了,找一个曾经熟悉的对象,来认识一个陌生的人。
这应该是待人接物之中,能犯下的最隐蔽,也是最危险的错误。
“噢,这样啊……这种事情,倒也不是不可以……你等一下……”
本来想欣赏一下,这位神通广大的谷主,在得知自己修炼轨迹离经叛到之后的惊愕表情。
不过让石头失望了,对方仅仅是,仔细想了想,在脑中证实了一下这种事情的可行性,然后似乎联想到了一些她不知道的东西,然后就转身去放着无数,法宝的“堆”里翻找什么……
真是厉害,不愧是高人,竟然像是对待司空见惯的小事!果然见多识广……
我这被抓来,也算得上是因祸得福?
不对,好像哪里不太对啊……
总感觉有什么事情正在发生,心里好慌啊~
“找到了!”
谷主声音很俏皮,就好像一个大学女生,在自己的行李箱里,找到了母亲偷偷塞进去的零花钱。
她手里拿着一个盘子,石头隔了五米,看不太清楚,隐约感觉挺像八卦牌,只不过这盘子只有七个边,而且每个边中间好像还镶了,一块什么东西……
“师傅?这是什么?”
本来是不想问的,不过看这堂堂一派之主,那么辛苦的找出来,而且洋溢着幸福的笑容,不让对方炫耀一下自己的才学,实在有些遗憾。
“嘻嘻……这个东西很有趣的。不过在我告诉你它的用途之前,我得得履行一下作为师傅的义务,给你讲授一下为师的经验,否则你也听不懂。”
坐在柔软的床上,双脚碰触不到地面,两只小脚上下叠放在一起,却只是在一起取暖,不像真正的小孩那样自娱自乐。
石头笑了一下,心想来到这个世界,已经三年有余了,要是在古墓里,便有这位师傅该有多好,就算稍微晚一点也行呀……
现在自己,对修真界也是轻车熟路了,有多少修为等级,法宝都有哪些门类,还有多少个门派,也都稍有了解。如今这位师傅又要把这些知识再说一下,总感觉有那么一点不伦不类……
迟到了三年的新手教程吗……哈哈哈。
“怎么?没兴趣吗?”
“师傅,您还是说吧,我就当温习了。”
石头果然还是,不那么喜欢撒谎,特别是对熟人,对已经放下戒备的人,更是撒不起谎。不过有的时候,真的要把心中所想,不加修饰的说出来,还是有些不太好。
“什么叫做温习?你师傅我,活了200多年,虽然一半多都是在闭关,不过总要比你经历更多的岁月。好了,不废话了,我尽量讲的有趣。”
石头点了点头,然后脸上依然苦笑。
200多年……
真的挺长的,话说如果我没有穿越的话,以我那时社会的科技水平,我能不能活到两百岁?应该问题不大……
不对?要是能活到两百多岁的话,那科技可能就可以进步到,能让人,活到300多岁的水平了……
等等,要是能活300多岁,岂不是技术水平就能达到400多岁了!
要是如此类推下去,岂不是离永生就不远了……
石头越想越带劲儿,嫩脚的大拇指互相掐在一起,手也掌心合十,脸上的笑容就如一张面具,彻底隐藏了她疯狂的想法……
“首先对于修炼者,气这个概念必须明确。气作为一种资源,和食物,水,空气,都是一样的。只不过后者是维持生命的。而气这是提供巨大力量的。”
点了点头,这些知识对于石头而言,并没有多么新颖,反倒是验证了她之前的猜想。
“但是其与其它东西有所不同,气只存在于这个星球较为表面的地方。”
谷主像在黑板上,画重点一样,手指在身后的空气中写了一个字,指尖出现了一道道如水蒸气的白色线段,组成了一个气字。
石头好像感觉听到了什么不太对劲的东西,收起了微笑,表情明显在仔细的回忆刚刚对方说的一字一句,而且还在努力找出自己觉得不对劲的地方……
紧接着,答案就出来了……
这个星球,还表面?
难道师傅她已经知道自己居住在一个,巨大的球上面了?怎么知道的?难道这个世界上有……
“对了关于这个,星球是什么意思……大概就是,土和石头组成的球……当然我不是说你,是真的石头。我不知道它是怎么形成,我也不知道它更深处是什么结构,我只是无聊的时候,无意中发现的,地面有弧度……地下大约,六七十公里,之后就没有真气了。至于像天上的话,就要远很多了,直到400多,500多公里还存在着气,只是较为稀薄。”
听着专业术语,石头感觉要是能把其中,气,改变,换成生命,或者水,之类的东西,都毫无违和感。这感觉就好像是哪个大学文科生,伪造理科生制作的数据简介。
在床边垂着的脚,被收到了身体旁边,小巧的腿盘在一起,本来就不大的身体显得更加小巧,感觉可以直接装进哪个正常大小的背包里。
“这可能比较难理解……”
“不!师傅,我能理解。您继续说吧。”
谷主投来赞赏的目光,那双眼睛似乎在说不愧是自己的弟子。
石头聚精会神,看着对方,身后空气中渐渐消散的气字。
脑子一下子就加快运转,开始有些责怪自己,之前明明闲着那么多时间,偏偏要给自己找些事情,好让自己忙起来。
那些所谓没有意义的问题,其实不管哪个,都是世界级的大难题,它的价值不过是因为其的困难程度,被低估了而已!
“地下我们说了,天上我们也说了,最后可以给气下一个结论,它和其他东西不一样,它是有限的。或许天上那些星星,哪个与我们的星球构造类似,可能也有气会存在,不过离我们最近的,那个月亮,应该是不存在这种东西的,而那个天天从地平线上升起的太阳上应该也没有。”
“请问,为什么呢?”
“因为它看起来,和我们不像。”
“噢……”
石头似乎想起了,之前好像哪个人跟他说过,太阳的气是纯阳的,能让人感觉到温暖。
现在想来,可能太阳并不发出纯阳的气,不过是高温把气烤热了,让人感觉温暖而已……
至于某个说月亮会散发阴气的,应该不过是因为晚上冷而已吧……
“好了,现在我可以告诉你,这个东西有什么用处了。它可以观察,这个星球上,强者的数量,和实力分布。”
谷主趁石头沉思的片刻坐在了她身边,把那个小盘子放在她盘起的腿上,然后另一只手从后面抱出了对方的肩,指着盘子上,几个点说。
“首先是这里,盘子最中心的位置。现在是浅绿色,这代表着,这个星球上的气,处于一种较为稳定的状态,也就是说,这些气大部分都是,散布于世界的各个角落,或者存在于各种各样,没有生命的物体之中。当这里的颜色,渐渐的变成了红色,那就代表着,这个世界的气大多数存在于有活力的生命体里,比较活跃。”
似乎是因为,一次性接纳了过多,重新塑造三观的知识。石头首先放弃了逐个思考,而是开启了记忆模式,准备将这些重要的知识先“印刷成书”,放在脑子里的某个书架上,有空再翻,好大达到最大的学习效率。
“然后便是,这边上的,一些零星的小点了。可以明显看出来,越往外层,这些点就越大,而它代表着这个世界上,存在的强者。这法宝可以捕捉到,每位修炼者,散发出的微小波动。怎么说呢……就像是……”
“像蛛丝一样,捕捉到震动?”
“也不是,更形象的说应该是捕捉到,气的波纹。那些强大的修炼者,就好像漂在水上的冰山,他们不可能完全一动不动,总会稍微,移动身形,荡起一圈圈的涟漪,而它会整理这些复杂的信息变成,上面一个个闪亮的小点。点越大,数量越多,代表当时最强者实力越强,而且数量越多,如果亮着的点少,而且亮的都是小点,说明这个世界上强者少,站在巅峰的人也不强。”
石头清楚,对方说的应该全是对的,但是却有些不敢相信,他一直把这里当成了前世小说中的,那些修真世界,仙侠世界。
几乎就是惯性的想,这世界应该大得可怕,而且万事万物一定都是无法按照理性思想的,没有一点儿科学可言。
但没想到这也是一个星球,气这种东西,就和前世生活中的那些,物资资源一样,没有什么不同,不过是用法有别而已。
之前那个世界,把油作为动力来源,把电作为动力来源,把煤炭作为动力来源,而这个世界,人可以直接将气的东西作为动力来源。
而修炼,无非是让,自己的身体——这架“蒸汽机”拥有更强大的性能而已……
“师傅……那,这些事情,都是您自己想出来的吗?我从没听别人说过……”
“也不全是,有些是我师傅告诉我的。对了难道你不好奇这上面,那个最亮的点是谁吗?”
小头一低头顶上不知什么时候被师傅解开的头发,顺着额头便垂了下去,好像一条藤蔓略微挡住了视线。不过那个盘子上,偌大的亮点,却还是那样明显。就算被如门帘一样的头发挡住,也依然显眼。
“那是你师傅我呀。没错,我不是吹牛哟,现在这个世界上,我就是最强的。”
“……”
石头张着小嘴,脖子有些僵硬,一颤一颤的,从盘子上移开视线,再次仔细端详面前这个得来不易的师傅,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荼仙》何欢谷
“哎!师傅干什么?”
被各种宝物照得没有阴影的卧室里石头还在吃惊,而谷主似乎非常喜欢这个小徒儿,又是仔细讲解,又是亲密接触的,现在又用公主抱将其抱了起来。
“放心不会怎么样的,就是带你去看看师祖,正式的入一下门。对了我还有个问题,刚才没有说,你身体里有一种奇怪的力量,它很微弱似乎在沉睡,不过即便如此,好像也很危险,那到底是什么?”
先是听到入门这两个字,石头立刻想起了,之前自己入门时,被万师姐折磨得体无完肤的惨状!浑身顿时便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身上还若有若无渗出的冷汗,而随即谷主的问题又让她想起来之前,一直逼迫自己变强的那个力量……玉子果。
“其实,我也不太清楚,那好像是,玉子果……我修为低的时候误食的。当时为了救命我当时修炼了,邪派的功法……”
几乎是没有经过思考的,只要脑中想到的事情随口便说了出来,也是将对方,信任到了极致……
不过这几句轻轻的话语,却让谷主,步伐明显慢了一个节奏,皱着眉天脸靠了过来,越来越近……越来越近……近的鼻子都要撞到一起了……
“……”
石头先是本能的心里一凉,反应过来刚刚自己顺势就把,魔功的事说出来了。
后悔?害怕?那只是一种无力的思想……并没有什么用……
就如那,古墓中的女子一书中写的那样,邪道之人,得而诛之!
这位谷主怕也是……
不过紧接着对方炙热的呼吸扑到脸上,她小巧的眼睛一闭,睫毛上面似乎沾染了露水。再睁开时,却已没有恐惧或者后悔了……
葬送在她手上……
也好……
“玉子果!”
两人在意的点,看来完全不同……
谷主稍稍放缓的步伐立即加快了许多,整个人如闪电一般的,从自己卧室飞了出来,顺着没有台阶的圆形管道,向下坠落直到来到了一个,光线灰暗的洞穴之中。
“……”
她竟然会露出这样复杂的神情……
石头从下面仰视着对方的面孔,只觉得这张脸这个人,似乎自己从未见过。之前那个闲聊的互相拥抱的,是另一个人。
“师傅……”
这声音不是石头发出的,就算石头有一种错觉,好像觉得那声音是自己发出的。也会在,下一秒发觉自己并未张开嘴唇,声带没有一点震动,舌头也安静的躺在下颚里没有动弹。
“怎么了?”
谷主将她放下,这次却没有在意对方几乎赤身裸体光着脚站在,长满青苔的巨岩上是否着凉。
而是在很纠结另一件事情,甚至让她都忘了,这里的寒冷,没有听到对方的问题。
“师傅?”
石头这次戳了戳对方,白皙的大腿,一边询问。
“玉子果……哎,又是它……不要怕,这次不会再发生了……”
谷主低头望着对方,这次她的面庞还是那样的清纯洋溢,但是眼神却充满了慈爱,好像瞬间长了,从一位大学女生,变成了温柔的少妇。
石头抓不住这态度骤然变化的脉络,心里有些不好的预感。有些疑惑,脚下默默的开始向四周探,一转身长发划过,她看到洞穴中央那棵树……
树前的石碑……
树上缠绕的藤……
树那晶莹剔透的葡萄甜美多汁的口感……
似乎想到了什么。小巧的身体在几块岩石之间跳跃,最后来到树前,踩着那块石碑,仔细的抚摸着那棵树,轻轻的插一起了一颗葡萄,就好像鉴别一个,青铜钱的真伪一样,全神贯注的查看,甚至切开……
她动作很轻,但是当其发现了什么之后,那串葡萄被她用手直接捏成碎泥,那甜美的汁液顺着指缝缓缓的流下。
她似乎想最后确认些什么,用那只手从树上摘了一片树叶,皓齿轻咬绿色的汁液从中散出,一股腥味……
“师傅……”
“那是我师傅……你的师祖……”
对话虽然少,但是信息量却很大。现在谷主的实力是世界第一,那他的师父当年,功力一定不差,而功力到达了如此境界,还依然被,沦为了玉子果的肥料……
这说明什么?
这说明石头,或许注定是要死的,什么办法也救不回来……
似乎想到了这点,幼小的身体从石碑上跳了下来,靠着石碑坐下。
从刚才到现在,不过区区,一两个时辰,便已经有了如此多的打击……
她累了,她疲劳了,她懒得做出什么表情,心里的情绪也好像保险丝断了的灯泡……
“师傅,这碑是师祖留下的吧……我可以读吧……”
石头疲劳的像是一只死猪,连上挑的声音都懒得发出……
“是,可以。”
《碑文》
一人之言。
玉子果此物,外望无胁,且以前者,则谓为卑者为害。
今吾见其有一种极险之性。
其可以寄生者之身以为,则自己之,而此重为孙之,在修固高者身,本无长和应也,若寄为下,炼精者身,则当从寄生者为升,转越加大,随其变愈强,其便吞寄生者,且以秩擢,为无敌之书妖,非特如此,其身犹有,甚恐怖之噬真能。
亦此之谓,若世上谁人,为寄生,后又修至极也,则玉子果将代之为此世,不能获之主,并随时推逝,其终据所在之间,以其为此一之存,竟将此世变为狱!
无人可当……
……译文……
一个死人的废话。
玉子果这种植物,表面看上去没有什么威胁,而且根据之前的经验,只会对修为较低的人产生威胁。
但现在我发现它拥有一种极其危险的特性。
它可以根据寄生者的身体来提高,自己的强度,而这种提高是循序渐进的,在修为本来就很高的人身上,根本就没有成长和适应的机会,但是如果寄生在修为低,修炼极快的人身上,它则会跟随寄生者的修为提升,变得越加强大,随着它变得越来强大,它便会吞食寄生者,并且因为品级提升,成为无人匹敌的书妖,不仅如此,它本身还会具有,极其恐怖的吞噬真气能力。
也就是说,如果世界上有哪个人,被寄生,后又修炼到极致的境界,那么玉子果将会代替他成为这个世界,无法被击倒的主宰,并且随着时间推逝,它终将占领这里所有的空间,将自己成为这里唯一的存在,最终将这世间变为地狱!
没有人可以阻挡……
石头,背靠着冰冷的石碑越看便越是心如死灰,这不是一纸忠告,这也不是一张化验单,这是一一本劝降书呀!
它的内容简单明了。
它的内含尖锐刺骨。
它的结论呼之欲出。
死……
“努力不一定有结果,挣扎只是个笑话……”
扶着石碑,站起身来,张目四望,不是看着美景,不是寻找出路,更不是想,回到师傅的怀抱,只是想找出一块可以足以将自己撞死的石壁而已。
“石头,不要伤心……师祖她在绝望的时候,认识了一个人。我不知道那是谁,师傅只跟我说,那是一个异邦人……他说了一句话曾经让师傅她感觉好多了。我现在告诉你,希望也能让你好受一点……”
靠着石碑,他像死人一样,小小的身体好像很快就要化为了灰烬,不过还好她的耳朵还没有聋……
“我曾经也有一个美丽的家乡,我活在哪里。我为了我想要的东西奋斗着,世界回应了我,我得到了,然后我就追逐下一个,我又成功了,然后便又是下一个,我成功了,一次又一次的成功并没有让我觉得满足。最后我终于失败了,我失败的时候,反而没有感觉到痛苦,而是另一种满足。”
谷主席深吸了一口气,声音里并没有任何过激的语气,到不是不想将这个故事说的感人,只是不知道,这应该参杂进怎样的情感。
“我离去前最后的遗憾是我这一生,并没有任何一个观众。但是现在我见到了你,我发现我的观众席上一直坐着它。它既出现在故事里,也坐在上面,我却一直没有发现。它是位优秀的演员,演技无可挑剔!它是个完美的观众默默记录这一切。我活着,但现在死了。你活着,但也快死了。这不让人绝望!真正让人绝望的是你为了,自己不需要的东西,拼尽了一切你为了自己不需要的东西,付出了一切,你为了自己不需要的东西,葬送了一切。我或许被她看成了闹剧的主角,或许是喜剧的,又或许是悲剧的。我的时间不多了,如果可能的话,我还想见见它。如果可以的话,我请你告诉它,我爱你……地球。”
谷主将舌头拉直,拼命的想让自己,如同说某个熟悉的词一样,将两个完全意义不明的字连在一起,但却没有成功……
“地球?哈……哈哈哈!哈哈哈……原来如此……我不是孤单一人啊……哈哈哈……哈哈哈……”
《荼仙》何欢谷
“师傅,不用这样的……”
“不麻烦,就这些,就这些。”
石头最后还是乖乖的让师傅,把她从那碑前抱了回来。现在她正躺在床上,好像刚刚被哪个孩子丢下了的洋娃娃,四肢瘫软,唯有口齿,还有些气力。
至于那时心如死灰的她为什么没有在那块石头上撞死呢?
可能是因为当时身体没力气,觉得撞死的可能性太低了。又或者是没有找到一块中意的巨岩。又或许是觉得师傅实力如此之高,再怎么处心积虑的寻死,也不可能会有结果。
反正可能性有很多,到绝对不是石头恍然发现,这世上竟有一个与自己处处相同的穿越者。
觉得这孤独的道路上突然出现了一连串陌生的脚印,而有了走下去的动力。
当然就算是也不会承认的……
“不灭魔体,我曾有耳闻。那是世间少有的极致炼体功法。我师傅说要是习练此工,或许在玉子果面前还有一战之力,只是那时这功法,已经在江湖中消失,我也曾经一度觉得这功法一定是失传了。想不到我这有生之年,竟然可以收到一位习得此功法的小徒弟,这一定是天意。”
谷主默默的将天材地宝整理出来,能使用的仙药法宝也一一拿出。
石头躺在床上,缓慢的抬起头,看着自己的师傅背对着,手脚麻利的将一些闪着夺目光芒,修真者梦寐以求的,丹药,物品,宝物,像整理玩具一样的,放在一个盘子上,一时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喜感,悄悄扬起了苍白的嘴角。
她对那东西没概念的,自然也没有想得到的念头,仅仅是觉得,曾经有人为那些东西打得头破血流,死伤惨重。
然而现在那些东西,在这个谷主眼里,或许跟普通的玩具,没什么两样……
好久没有睡过这样的床了,好久没有这样放松了……
真的,曾经我觉得这小小的身体,太过敏感不太好。现在才知道,只有敏感,才能充分体会到这世界的,温暖和舒适。当然代价是,有的时候也能体会到更多的痛苦……
石头的脑子在经历过大喜大悲之后。就好像被某种杀毒软件彻底整理的电脑,阅览器里的记录为彻底的清理,更别提回收站里残存数据。整台电脑就好像时间倒流一样,重置回来之前某个时间的备份。
她在床上困难的,从床下拿起了那个半截的手铐看了一眼,之前还觉得在这一个完全不同的世界里,有人能想到这结构,简直就是奇迹!
现在一想当时的想法真是可笑,一个完全不同的世界,一个文化没有一点相似的文明,怎么可能,有还原度如此之高的东西哪呢?
唯一的可能,也就是曾经有哪位同世界的穿越者也来过这里。留下了许多类似这样的蛛丝马迹,让这个世界的人迷惑,让那个世界的人怀念。
“怎么?还想玩儿啊。”
孤独如一阵烟,如一片云朵,无声的飘到了身边。
石头忽然觉得这位师傅,就范间就神似自己前世,同寝室的好闺蜜……
不过她接下来,才想起自己前世是男的,所谓闺蜜什么的,可能是从某个电视剧剧情中,幻想出的人物吧……
“只是觉得有趣……不过师傅,你知道它怎么用吗?”
“这个……我好像还真不知道……”
心智成熟对于人来说是不可多得的优点,而面对极大的冲击,还能很快恢复正常,也是这一优点的其中一个分支。
石头倒也不是忘了刚刚发生的事情,又或者是没心没肺。
只是觉得,知道了就好了,毕竟中毒之后,会怎样她自己也清楚的很。
“我会,教您。”
她看着眼前清纯的少女,自己的师傅。刚刚她的迷惑的表情,就好像那个大学女校花,正向学霸,请教一个她不懂的难题。
只不过区别在于,面前这位少女,袒胸露怀,将那带有,无限魅力的酮体完全暴露,而且没有一丝想遮掩的心,展示自己的身躯,就好像在展示一件得意的作品。
咔……
手铐的大小正好可以扣住手腕,而那个尺寸同样也可以,铐住任何一位少女的乳房。
谷主对石头的态度,大有三种,一种是师傅,一种是姐姐,一种是母亲。
而她也一直觉得石头应该是一个很听话,很懂事,很有礼貌的孩子。
可是就在刚刚,这懂事的孩子,用娴熟的手法,带着一抹调戏的坏笑,把自己左边乳房,用的铁环扣住了,而且还很紧……
“……”
“……”
石头很卖力的,表演出流氓的感觉,想借此疏放一点压力,不过尝试过后,却觉得流氓的行径,似乎并不能让她解压。看着师傅柔嫩的乳房被勒紧,心里却希望,那发生在自己身上。
谷主修为之高,早就脱离了世俗情感,肉体上的一些,感觉对其来说很是很陌生的。面对石头这有些侮辱性的调戏,硬没有在第一时间作出反应,而第二时间则在愣神,直到第三时间才大概知道该怎么反应,稍有生气。
“好呀!辱师灭尊,信不信本尊惩罚你?”
也是半开玩笑,半装高深。谷主能感觉到她并没有什么恶意,不过把这当做玩闹而已。
“还请师尊惩罚。”
石头又一次不按套路出牌,又把对方弄的,不知道下一步该说什么,下一步该做什么。
“把我捆起来~然后……“教育”一下~”
长发散在床上,额头抵住了床垫。如同飞虫振翅一般的声音,从小巧的喉咙里钻了出。就好像一个连续剧的导演,一边把台词写在提示板上,一边小声的提醒。
谷主就好像一个突然想起该做什么的演员,身手快得有些出戏。床边之前准备的绳子,如同蛇一般,飞到了手里,在她握稳之后却又开始迟疑该怎样捆绑。
“紧一点,越狠越好……”
石头听到,绳子飞行的声音,理解“剧本”的她自然知道剧情的走向,继续提示。
“好。本尊,就狠狠的惩罚你。”
石头微微的有那么一点好奇,微微抬头。
这就好像一个演对手戏的演员,忽然感觉对方的演技,瞬间拔高了好几个层次,原本需要提词或者引导,现在却自顾自的演了起来,而且惟妙惟肖,比想象中的效果要好上不知道多少。
那条无比粗糙的绳子,轻车熟路,迅速而准确的找到了石头身上,几个关键的死角十分熟练的,系上死结,将石头狠狠捆住。
双手背到身后捆绑自然是标配,这绳子的捆绑方法,似乎是想要受束者,完全暴露身体的弱点,连腋下也不准备放过的,十分讲究的捆法。
两只小手被拿到了脑后,手腕互相捆绑,束成一个十字形。胸口被简单的几条绳子勒的乳房稍有突出。而更重要的,则是为了连接上半身和下半身的衔接性。
然后被捆绑的手连接到胸部那个绳子上,而胸部那根绳子,则连接两条捆绑双腿的麻绳。
一股从正面无法看到的拉力,可是石头必须挺起腰来,身体向后弯才能勉强缓解疼痛。
“师傅,您……”
谷主似乎尘封的记忆被打开了,脸上几乎没有表情,就好像是读取什么软件的屏幕。听到石头这么一说,望了望这可怜的,被捆起来的稚嫩身躯,有些沧桑的一笑。
“没什么,就是有些感叹,你的爱好,竟然和师祖很像。只不过她是捆别人,你是被捆。”
“恩……那个……”
金丹期的身体很是强悍,虽然表面看上去肌肤吹弹可破,但实则矜持富有极强的延展性。不过那是才是物理上的特点,要是论敏感度的话则是要比普通人还要敏感许多,从某种角度上来说,反倒是弱点。
想让普通人感觉刺痛,可能要刺穿手臂。
不过想让石头感觉疼痛难忍,只需要把针,扎入皮肤便可以了。
而现在这,十岁左右孩子的肉体,给粗硬的麻绳死死勒住,浑身上下传来的感觉,足以让一个成年人难以应付,甚至精神涣散。
“啊……”
被巨力拉扯的骨骼吱吱作响,将近有半条小臂粗细的硬麻绳,甚至可以直接当软锯,轻松锯断木头。
石头痛苦的脸色都有些白了,不过表情却有些诡异似乎很幸福。
手被紧紧的捆住,除非有人可以将绳子弄断,否则不可能恢复自由。
双腿被分开折叠捆着,大腿跟小腿好像变成了一体。
胸口绳子勒的乳房稍稍肿胀,乳头也好像一对蜡烛一样,挺立着。
她本就双膝跪在床边,身体轻轻的挣扎了两下又往床边移了一点,前脚掌一踩空身体便往后倒……
刷……
谷主一个闪身,将其在空中抱住,防止对方跌下床再摔坏了。
“师傅……惩罚我……继续……”
“可,师傅不会呀……”
石头顿了一下,表情短暂的恢复了正常,不过马上,这童颜便微微的有些崩坏,晶莹飘香的口水从嘴角流出,柔绵酥骨的声音,本来就极具破坏性,现在更是更加颤抖,其中还参杂着一种淫乱的感觉……
“拳头打我的小腹,用力打我的屁股,甩我耳光,抽我后背,粗暴的插下面……我……我……就是淫乱的幼奴……”
她眼中含泪,却并不代表伤心,这是一种解脱。放飞自我……人生又难得几回?
《荼仙》何欢谷
放松跟愉悦的方式有很多,不过对于她来说好像只有两种,一种是性,一种是受虐,而如果两者兼顾的话,那当然是再好不过的极乐天堂。
石头因为身体内存在的气很少,不会在身体中形成一个巨大的气团,而少量的气更容易被精神所影响。
处在极端快乐的状态下,身体里存在的气,也开始变得活跃,显现出如火般热烈的性质,但是却又和之前那种被撩起性欲不同,这是一种,既带有旺盛生命力,又十分活跃的状态。
而这种形态的气,反过来又会影响人的精神形成一个闭环。只要两者还维持在特定的状态之下便会,不断互相影响,使身体一直处在一种越加兴奋,机能逐渐提升,榨取极限,快速生长的模式。
石头就这样在无意之间,达到了许多魔修梦寐以求的修炼循环。
修界之中,一些魔修,使用淫欲之术,便是希望,可以达到石头,如此这般的修炼状态。但是其中很多人,都碍于自身,体内,积存了,众多真气!虽然在使用时,更加随心所欲,但是修炼时却因为真气根基牢固,体内气量积存过多,费尽心力都难以得进入如此状态,有的甚至如同一潭死水,修炼之中更是寸步难行。
而其中一些有幸进入这种状态的,又会因为真气体量巨大,所谓水能载舟,焉能覆舟。进入状态的气如无法停下的巨大齿轮,轻则让修炼者难以恢复精神恍惚,重则甚至可以让修炼者,永远堕入快感的地狱,如同废人。
当然这也侧面解释了,为什么很多魔修身份混乱关系模糊,给人的印象也大多是淫乱偏置的。
……谷主卧室……
这个过程,大约持续了,能有一个时辰左右。
石头身体年龄虽然不大,但是却很持久,来来回回至少高潮了40多回。
这要换成普通女性别说站起来走动,能保持意识清晰,都难上加难。
而花样确实来回变化多端,静态放置,悬空吊束,野外露出,模拟游街,感官封锁……
就连活了两百多岁的谷主都为一些环节的精妙设计,感觉到了一点吃惊。
不过同时作为一位良师益友,一边为石头带来快感,一边还不时的,将一些强身健体,增进功力的各种丹药,或是口口喂食,或是通过种药引灌入。
而另一边幼女处在那种状态之下被喂食了诸如,淬体金丹,健骨丸,增肌散,赤血丸等各种各样稀有丹药,却并没有,因为数量众多而发生,效力浪费的情况。反而还因为,丹药的刺激身体的变化速度,快上数倍。
……阳台……
“唔……”
石头被吊在了阳台中央,身上的束缚从一开始的麻绳,换成金属的锁链。
前者有一种步步紧逼,绵柔阴险的体感,而后者则是冷酷无情,厚重结实。
如果用人作为比较的话,那麻绳可能就是被阴险的小人所捉。而锁链更像是被代表正义和法律的骑士所困。
“唔!”
小巧的和宠物狗大小类似的她,被金属制的锁链,蒙住了双眼,锁住了口舌。
两个可以完全操控的铁环,在她的胸前套住了嫩红的乳头,正在剧烈的震动。
而下身另一个铁环,正铐在她娇小的阴蒂上同样剧烈的震动。
早已湿滑无比的阴到,一个小球,在没有任何外力的推动,上下快速的来回移动,同时还伴随着快速的扭转。
两片胀红了许久,重重叠叠,满是白色伤疤的小阴唇被两个负重的金属夹子向下拉扯,时不时还有白色的液滴,如银丝滑落。
谷主站在其后,一开始的时候还心里有些不忍,但做着做着,发觉这对对方造不成什么伤害,反而是一种愉悦。便也索性放开了,趁着石头没法挣扎,更无法言语,或痛苦,或耻辱的诸多招数,便疯狂的往石头身上招呼。
不过还是低估了石头的承受能力。
对方现在双手被吊在梁上,两腿折叠,锁链向两个方向拉扯的膝盖,使其无法合拢,胸口身下,更是五点齐攻,不给对方喘息的机会。
然而对于经历过42次高潮的她而言,还是差了那么一点。
谷主围石头饶了一圈,正面幼女小腹处,不断移动的那个圆润凸起,看的人是那么的心疼,不过受虐者却不以为然。
又回到了背后,从背面看,那个被重物无情拉扯的,被带有锯齿的夹子折磨的阴唇也是那样可怜。
似乎思索良久,谷主好似想到了什么东西,一只手向背后一伸,身后卧室里那堆宝物中便有一个,金黄色的,蛋状物飞到了掌中。
她看了看那物品的大小,那是一个金黄色的翡翠蛋,其中似乎有金色电流在不断的来回翻腾。
滋……
那翡翠蛋在她掌中突然放出了银色般的电流,一根根如根茎般在空中瞬间延展,而就范间又消失。
这声音让被层层捆绑的石头浑身颤了一下,一股不好的预感在其心头猛然升起!
“徒儿~尝尝这电击的滋味。”
“呜呜呜!”
已经筋疲力尽的她,根本无力挣扎,而且就算现在有力气挣扎,这些锁链也让她挣扎的余地也小得微乎其微。
一颗金色的,翡翠蛋,先是从后背处,碰出了脖颈,一股酥麻的感觉,马上让后颈的肌肉,颤抖,紧张,随着划开又放松下来,但是皮肤上那股强烈的骚痒感,以及灼烧感却久久无法褪去。
顺着小巧的脊椎,一直向下滑去,石头就好像被碰了死穴一样,浑身一下子变僵,冷汗顺着,两腿便往下滴,沁入心脾的搔痒甚至令人难以呼吸,可手脚被束缚却如论如何都无法解痒。
“呜呜呜……”
“原来,你是怕痒呀……”
……
空气一下子就静下来,石头的沉默如同在肯定谷主的判断。
那块金色的蛋,从一开始放着静电,变成了彻底的“电击枪”,从后面毫无征兆的对着石头的小屁股就是使劲一捅。
“呃~”
幼女的喉咙,不在像一开始发出清澈的求救声,而是模糊不清的呜咽声。这“电击枪”的电压似乎也太高了,那小小的喉咙甚至无法照常工作。
谷主将蛋拿开,另一只手指试探性的向她的菊花那里点了几下,然后在淫穴那里润湿了双指,用力的往里钻了钻然后双指撑开,感觉了一下松软程度,随即便将那蛋整个塞进去。
果然对石头来说,那里是未开发的净土,那冰冷的“闯入者”,甚至什么都不需要做,便已经让其乱了阵脚。
而紧接着,那不友好的“闯入者”便开始,微微的释放电流,酥痒感一下子就扩散了开来,整个下体通着屁股和小腹,都开始,无意识的抽搐,剧烈的疼痛感和快感同时冲刷着意识,比之前的任何一次都猛烈,那感觉简直像是前世被踢到了蛋。
谷主似乎错将石头因为剧痛,而停止挣扎,译成了这对对方没有什么影响。
微弱的抖s之魂,也开始悄悄燃烧。
“我要开始挠你的脖子了……”
她双手并用,如玉般的素指,在石头的后颈处指指点点,挠划不止,而对方仅仅是象征性的挣扎了两下。
“那这里呢?”
目标换成腋下,石头腹部突然一顿痉挛。胃剧烈的收缩,一股呕吐感传了上来,但奈何肚子里并没有食物或者水,痛苦的干呕了几下便草草结束,看来这不过时内脏的“一厢情愿”。
“挺厉害的吗~”
目标在次改变,这次是两腰。
不过这里似乎受到了电击的波及,石头仅仅感觉量腰处有人在抚摸却并没有太明显的,痒感传来。
“……”
似乎是用尽了手段,谷主歪着嘴想了想,感觉对方身上痒的地方应该都摸遍了,但是却反应不大……
而正在这时,谷主恰好低头,看见的她两只紧紧绷着的小脚,十指扣紧可爱无比。
“那脚底呢~”
似乎是被对方说出了要害的准确位置,石头开始用力的摇头。被铐住的双手想向下抽出,但却毫无作用,身体凭着之前谷主心疼留下的,少的可怜的,挣扎余地左右摇晃。
“哈哈,这回没错了吧~”
谷主的手指在空中画了一个半圆,三个方向的铁链便同时用地,将石头彻底的拉平,手脚的关节处咔咔直响,瞬间到了崩溃的边缘。
另一只手又花了一个半圆,分别箍在石头乳头,阴蒂三点上的,铁环同时向外拉扯,使其身体,也不敢前后晃动。
而石头仅剩的,能活动的脚踝,也紧接着被不知什么时候出现的十个铁环,固住了脚趾,强迫掰成一种蹬地的姿势,失去了最后的挣扎空间。
脚跟,脚心,脚掌,指缝。这一次谷主也不留了余地,十指飞快的变换位置,根据石头的呜咽声,去寻找最痒的地方,最后将目标锁定在脚心中央,脚掌前半段,以及指缝深处。骚痒的节奏悄悄加快,那灵活敏捷的指法,如弹钢琴一般……
另一边,谷主也悄悄地把石头,阴道里的那颗圆形的石头,加快了旋转速度,以及来往的力量,淫液一下子从一开始的缓缓流出,变成了剧烈迸溅。
肛门里“电击抢”也增加了电压,剧烈的灼烧感,好像把烧红的铁棍直接塞了进去。括约肌一下完全失去了作用,时大时小,要不是因为有股无形的力量在撑着,那东西早掉出来了。
剧痛!巨痒!快感!
带有强烈刺激性的感觉此时揉成一体,层层叠加的冲击,一下子便突破了石头所有的精神防线。
剧烈的高潮如山洪爆发般到来……
至此彻底失去了神智……
《荼仙》何欢谷
……床……
蚕丝被褥,以及犹如人肌肤一般柔软的床垫,在这时代绝对不是常见的东西。
石头从昏迷中苏醒,不睁眼,也不仔细听什么,光感受身下的舒适,便能知道自己还在师傅的卧室里。
她脑子里本来在想思考自己刚才说的那些苦,算不算修炼,但思绪忽然又跳到了别的地方。
那本不靠谱的书里,明明写的是不出数月便可,然而事实上,要是没有任何天材地宝的帮助,即使三年也仅仅是能控制血液流速。
控制身体温度还在看不见的远方,至于控制毛发就更不要说了,那根本就不是人能控制的范畴。
然而石头没有发觉的是,她睡眠的时候体温降到了平均值下将近五度的温度,而苏醒之后体温却迅速回升,根本没有普通人从梦中惊醒,需要十分钟到20分钟,缓和的过程。
而同样不知道的是,她师傅在尝着刚刚睡觉的时候,悄悄为其整理的头发,现在的头发,之所以没有明显感觉变短,原因就是其潜意识已经在,主意识没有察觉的时候,偷偷操纵身体……
“醒了?”
已经穿了一身青色长衣的师傅坐在床边,手里端着一杯水。
“师傅,现在什么时候了?”
青色长衣中性而飘逸,谷主现在胸前的隆起以及俊俏的后臀都被隐藏,要是从一个较远的方向来看的话,就如一个,面目清秀长发柔美的男子。
而另一方面,石头要是刚才,脱口而出的不是师傅,而改成老公什么的话,两人都确实像是一对儿。
“应该是……”谷主将手里的水递给了石头,另一只手抬头望着天棚,希望从他房顶上的星图中得到准确的时间。
“师傅外面天黑没黑呀,我要是在这里呆太久的话大师姐会担心的。”
石头将自己在这里的所作所为说得跟偷情一样,不过说完这句话之后,她首先感觉到不妥的并不是这一点,而是另一点,为什么一个师傅,明明没在闭关,却又不肯出关与弟子们相见呢?难道这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放心,没黑天你来了才一两个时辰,刚刚也不过仅仅睡了一会儿,你身体恢复得真的太快了我还以为,你要昏睡很久呢。话说原来小万对你这么在乎呢……”
石头听自己呆的时间不长,便放下心来,刚喝了一口水,但师傅结尾处那一句,险些让她把这嘴里的水又吐回杯子里。
“咳咳咳……”
小万?万千花?不不不,那家伙别说担心,我都不在乎我的死活……
不过想来也真奇怪,明明有这么一个温柔体贴,善良天真的师傅,为什么会塑造了她那样的性格?幸亏我命大,否则我就见不到师傅了……
估计要是不幸死掉的话,我临死前还会连着万千花的师傅一起咒骂吧……
“你那魔功也真是够奇特的,竟然可以不依赖真气便能修肉体,只是代价有点太大……
对了你说修炼至一定境界还要吸食……”谷主看石头身体顿了一下,没有从正面观其奇特的表情,便仅仅以为对方是听到时间还早,叹了一口气而已。继续说……
“咳咳咳……”
石头这次倒不是听到对方说出什么骇人的事情,只是觉得对方这接下来的语言走向估计就是,献身给自己捐血了。
虽然在这个世界里,这好像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过石头,作为一个接受现代人文主义教育的人,总觉得让一个最亲近的人为自己流血,是种很不好的事情。但想不出什么可以将其制止的语言,只能让咳嗽来代替了。
“怎么这么不小心,喝个水都能呛到。”
“没,没事。师傅,我还离那个阶段远着呢,急于求成的话,结果会很糟糕的。”
谷主在床上扭了个身子,但屁股下的床垫却没有跟着拉扯,反而像中间隔了一层,透明的空气垫一样。
感觉师傅离自己近了一点,石头将被子推到了旁边,然后转了个身,把水杯搁在床上,回头看了一眼师傅。
“是啊~不能太急于求成,毕竟你还这么小就碰上了这么多痛苦的事情,心魔一定很难过的。”谷主边说着边上了床,没有将床垫压入一丝一毫,就好像一朵云从上面飘了过去,来到了对方的身边。
“啊?”
石头这一次惊讶倒不是因为师傅突然来到身边将自己抱住,而是因为对方嘴里说的是心魔,而不是天劫,她本以为危险的是后者,而前者不过是修炼对欲望的管控能力而已。
“又怎么了?”
“恩……也没什么。就是心魔很危险吗?难道天劫不是更危险吗?”
谷主用力的抱紧了石头,而此时对方身上,还是光着的,体温透着衣服就传到了身上。
不过也许是因为刚刚刺激过度了,这并不能激起石头的任何欲望。
“一定是一帮连元婴期不到的家伙,和你说的吧……”
“对。”
她感觉自己要回去了,但是又不肯脱离师傅的怀抱。
和这样的人在一起,不管怎样,每一分每一秒都是那样的惬意享受!
这感觉就如同一个上了十年半从未休息过的人,突然得到了一个月的假期,在一个海边别墅,五星级的酒店,每天大厨做饭!5a级景区免费游玩,身边还有,美女小姐,按摩陪睡。
“所谓心魔有三重。它于真气无关,更与修炼的功法无关,它只与人的实力有关。不管怎样,你只要达到了一定实力,三重心魔便会,按照自己的顺序分别找上你。”
石头一动不动,趴在对方怀里,就像一只懒惰的宠物猫,打个哈欠都懒得去做。
“这三重心魔由弱至强,不过若是连元婴期都到达不了,那就根本谈不上会遇到心魔。估计是现如今这世上高手太少,唯一几个算得上,有实力的家伙,又都是修真界的新星,没有多少人能清楚说出其中的关联和细节。”
“那您,那万师姐呢?”
石头难得的说了一句话,不过这并不是因为他的好奇心促使,而是想让师傅,能完整的,炫耀一下自己的知识,而不要感觉到是自言自语或者无聊。
“我已度了两重,第三重……还未到时机。小万她现今应是在渡第二重……”谷主梳理着对方的黑色长发,感觉这发丝如同,有生命的人一般,在发出幸福的呻吟。
“哦……那三重心魔有什么区别呢?”
谷主说着说着便进入了回忆模式,在这种模式下,她每句话每个字都被不自觉的拉长,她的记忆陷入了回忆状态,她粉红的唇,张开闭合的越来越慢,柔美的眼皮好像加重了许多,眨眼如石门开合一样缓慢,几次呼吸后她似乎真的将怀里的石头当成了宠物。
“第一重心魔,不过是对你意志是否坚定的简单考验。第二层,则要困难许多,它向你的信仰发起总攻,用各种能想到的办法折磨你的精神,每一次都摧枯拉朽,一次次让你绝望痛苦……至于第三层,我还不知道……它或许永远不会出现,或许它出现的那一刻,我就败了,只是我还没有发现罢了……”
或许对于师傅而言,这些东西,都是理所当然的常识,对我而言,也太过刺激了吧,还是记一下吧,或许以后有用。对了如果能渡过此劫之后……
石头闭着眼睛,回想了一下之前自己受到的一次次精神冲击,现在关于心魔的这些知识似乎微不足道,不过心里有一个疑问,她嘴里也同样这样问。
“渡过之后呢?”
“渡过之后……会变强,会不像人。像……神。”
《荼仙》何欢谷
怎么这么黑呀?应该才四点多钟吧,难道这里和帝国中部有时差?不对呀我都来这20多天了,有时差的话也早该缓过来了,难不成是因为……哇,好浓的雾呀……
……山崖……
赤裸的石头站在崖边,把垂下山的粗绳子,拉了上来。眼睛扫过周围,黑蒙蒙的一片树丛。
原本以为是云呢,原来都是雾,云还在头顶呢……
石头抬头向上看了一眼,又向下面看了一眼,若不是世上还有地心引力,自己还站在那里,双脚感受着结实的地面。她绝对分不清现在到底哪一面是天,哪一面是地。
熟练的将刷山的工具,统统收了起来。瞥了一眼已经被雾气淹没,湿漉漉的连衣裙,然后又低头看了看光着的身子。
这连衣裙估计,也是那位先穿越过来的前辈留下的吧……
话说先不管这些了……
这何欢谷的“水”好深呀……
万千花一定是背着师傅,做了很多坏事,不过她为了什么呢?她的动机是什么呢?她做的这些事情,一旦等到师傅出关知晓原委,她怎么解释呢?难道面对着无敌的师傅,她想以力战之?
不对呀万千花是一个成年人,而且岁数也不小了,她不可能仅仅是为了敛财吧……
而且她也突破了第一种心魔。按师傅的话说,要是对某种低俗欲望太过执着的话,是无法通过这层心魔的……
石头赤脚站在哪里。外人看来一定会觉得她是正在思考,是现在这样干爽赤身裸体的回去,还是穿上那件,湿漉漉的衣服有些落魄的回去。
难道是为了,修真的资源吗?不应该呀,作为修为如此高的人,万千花她仅凭一人之力就能和某些门派抗衡,去搜刮修真资源,岂不就像采花一样简单?何必为了一个荼门如此用心呢?
难道是没有,战胜心魔反被其操控了吗?这也不对呀,如果真的败给了心魔,真气乱行,性情古怪,那都是低配。
以万千花这修为,还有心魔二重的狂化程度,别说身边的人,发现不了,就算是还在入定中的师傅,都会察觉到这股,狂乱而熟悉的力量而苏醒的。
石头没有在意连衣裙的潮湿和冰冷,穿在身上,手腕和脚腕上是谷主刚刚送于她的新“装饰品”,跟之前那副镣铐形状类似,只不过区别在于,这副镣铐可以随意改变重量,石头若是希望的话,可以让手腕脚腕上,这四个实心钢环,变得如同,云朵一样轻。
不过以石头的极端嗜虐的兴趣,她定然不会这么做的,反而会加重,增加到自己无法承受的极限。
要是有人问起,她当然会回答说,这是负重训练。不过只有她自己知道,这种被沉重的东西,束缚的感觉会让其心生喜悦。
走了将近两百多米,离厨房还有很多的距离,要是平时现在已经差不多走到了。
心魔这东西,还真的跟想象中的不一样呢……
前世修真小说中,所谓的心魔,就是对七情六欲简单的对抗,都是些不值一提的试炼。
没想到这个世界,与我所熟知的修真世界,有这么多隐藏的区别,心魔反倒成了修真路上最大的阻碍。
估计师傅她老人家……不,还不老还很年轻,师傅应该,也是因为某种心结,或是某个心魔才这般闭关不出的吧……
毕竟能把天下第一的人眷在屋里的原因可不多……
看来这都是,惯性思维的锅,这都是理所当然的祸。这世上没有任何一个人,是这里的主角,世界更不可能围着一个人去转,听到的东西不一定全是正确的,了解到的知识也可能有真有假,这世界的逻辑和规则,可能根本就不是一个,活了两三年的人可以可以知晓的。
就如同一个宝藏一样,这个世界的世界观,看来也是需要探索的一部分……
石头的步伐,比来的时候慢了不少,每迈出一步都会留下将近三厘米深的脚印。她一只手从木桶里拿出一个黑色的圆球,这就是之前那个被师傅作为“震动棒”的法宝。
和手上的镣铐一样,这不需要炼化,滴血认主就够了。
而送给她的原因,当然不是师傅为其以后孤单寂寞冷的时候着想,而是怕其爬上爬下的时候会有危险,留着一颗可以,随意飞行操纵的珠子总让人感觉心里多少有那么点底。
不过后者收到这礼物之后,可就没有想过安全的问题,直接将它当成了成人用品。
石头就如同三年前藏金丹一样,这回连疼痛表情都没有了,熟练的用一只手,还自己的小穴撑开,另一只手直接将这比金丹大上好几圈的黑色粗糙圆球塞了进去。
随着什么东西滑动的声音,她小腹微微凸起。那红润的肉包好像有生命一样,缓缓的在向上移动,最后好像进入了什么凹槽一样,不再明显。
脸上没有痛苦,仅有享受……
我果然是小贱人呢~这才刚高潮一小会,竟然又有那欲望了……
和男人比,女性的快感真的是无尽的呢……
小腹那个黑球开始了微弱的颤抖,幼小的身体连骨头都有些酥了,不时便有粘稠的液体从哪里滴落,而稚嫩的脸庞嫩红一片似乎正性欲高涨。
不过和平常人大不相同,石头没有躺下来纾解欲望,反而双手背到身后,暗暗增加了镣铐的重量,脑子里也开始冲着自己喜欢的方向开始意淫。
她想象自己是哪个被抓到的奴隶,现在正浑身捆绑,受着奴隶主的鞭打,用力拖拽某种货物……
石头呀石头你真是个小淫虫……
不对,不要用这个名了。师傅不是已经去的新名字吗……
啊,不对,果然是还得用石头,如果用师傅新起的名字,岂不让师傅出关的事暴露出去了……
哎……
石头……
青岩……
果然用心起的名字,感觉就是不一样……
……餐厅……
“成师姐!怎么办呀!大师姐都已经去了这么久了,怎么办呀……”
学出就好像被点着了尾巴的老鼠一样,在餐厅里围着大木桌子来回的转圈儿,一边转着,嘴里还一边嚷嚷,似乎生怕别人不知道她在愁着些什么。
“你先停下。”
成习与自恩本来此时应该都已经闭关入定了。
不过前者因为心里那个,伟岸善良,充满着光辉的万师姐形象崩塌了,而一直找不到感觉,三心二意难已入定,最后在冲澡的时候,被慌张的学出抓了个正着。
而后者,根本就是对,万师姐安排的这次闭关,有所戒备。所以就是假装入关,假装入定,然后暗中观察,正好发现了,慌张来回乱跑的学出。
“别跑了,这有什么用。”
成习万言劝说,但是却没让对方脚步停下来,自恩五大三粗,一抡胳膊直接像抓小鸡一样,将其提在了空中彻底让对方没法跑了。
“可是,可是,到底怎么办呀,石头……”
“别吵吵,我们这不在想吗!”
学出想说的话已经说了好几遍了,自然不想再听一遍,强硬的将其打断。皱着眉头,好像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
而另一边,八个人之中资历最深的成习,两只手把自己的脑袋盖住。宽大的衣袖让任何人都看不到她脸上的愁容,无形的压力让其透不过气来……
“让我想想……让我想一想……不行……万师姐……她……朴烨……啊……怎么会这样……”
毫无疑问和朴烨一样,一同想到了那个残忍的可能。
石头磕的,头破血流的景象似乎就在眼前上演!那嘶哑的,哀求声如钉子洞穿了灵魂。她感觉自己的心在滴血……
“先……先让石头去卡斯那里住吧,离这里远点。我……我……想办法……”
成习太清楚的知道,朴烨现在没回来,一定是被为难了,甚至可能已经……
她想去,但是不能……
学出还小……
付容还不立事……
自己现在是外宗的主心骨,如果这么去了,其他人怎么办……
但是,但是要是不做点什么,石头就太可怜了……
她……
“难道,这就是劫吗……”
成习自言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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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厨房……
石头十分艰难的走回了餐厅,本能的用自己赤着的小脚,感受周遭的环境,恍惚间好像感觉能探测的位置增加了那么一点。
而且这种感觉,不再像一开始,那种朦朦胧胧模模糊糊,如同音波一般一圈圈荡开,然后被物体返回的那种感觉。
而是种好像亲身去亲吻了地面,触摸到上面的石块儿,感受到了蚯蚓的体温,体会了树木的坚毅,以及吹拂而过的寒冷清风……
一路走来颇是辛苦,不过石头并没有把全部的时间都扑在意淫,以及自己对局面的思考上。
而是用将近一半还多的时间,来感受自己身体的一些变化……
身体感觉好像变轻了一点,力量感觉好像也增加了,反应速度和感知,应该也有些许的提升……
石头曾经尝试升高体温,将自己身上,湿透了的连衣裙蒸干,但是似乎这种行为会引发头痛,而且难以忍受,所以石头最后放弃了。
“石头……”
学出那天真无邪的声音,甚至让人感觉有些做作。蹦蹦跳跳的动作感觉不到一点点的轻松和愉快,反而像是背着什么沉重的货物,跑的姿势极为的奇怪。
“怎么了吗?”
两个年幼的女儿,穿着差距明显的刺目,一个浑身护得很严实,像是那个有钱家的小孩,而另一个,浑身上下,只有一件,破旧的湿漉漉的连衣裙。
此时要是有个摄像爱好者,半蹲在她们身边举着相机,照着这一幕的话。估计拿作品,可以荣获几几年几几年的世界和平奖,或者当某个知名报刊的封面,也许还会和那张著名的枪口中插花的著名照片齐名……
“那个……就是……嗯……要给……送饭是不是!卡斯她一个人生活总是管理不好,你正好可以去,帮助她打理下生活,而且那块儿房子大你也可以住,那几天。”
“……”
石头能感觉到餐厅里还有两个人,正扒着窗户缝,偷偷看着这里,时不时的还会,像惊弓之鸟一样,缩缩头颈,怕被自己看到。
应该都是女人,其中一个从身形上看的话,应该是那个身材魁梧的自恩,至于另一个,可能是朴烨,也许是成习,也许是付容,又或许是别人。
她看着眼前说话离了歪斜,逻辑不通的学出,边微笑边点了点头,脸上的表情,很正常没有露出什么不解。在心里似乎有了点数,这里似乎不太欢迎他,或者因为其他什么原因,她需要离开一下,而这个原因似乎是想隐藏。
“可以?”
“可以。”
石头虽然不清楚,深层的原因到底是什么。不过在人屋檐下当然要量力而行,夹着尾巴做人……做奴。
当然就算和师傅修得这么好的关系,也不能太嚣张了,何况那还是师傅要保密的。
“等等,你等一等,我给你拿吃的。哦,对了还有,还有别冻着这衣服给你穿。这东西我来替你拿。哎呀,怎么这么重!”
学出好像怕石头跟过来一样,拍了他一下肩膀,突然感觉到对方衣服是湿的,也不顾什么仪态,给自己穿的这身衣服都脱下来塞给了石头。
还顺手想,替石头把那些绳子和工具拿到屋里去,结果这一拿险些摔在地上。
看来她的修为,也不高啊……
“那个……”
“啊?”
“没,没事……”
石头刚想说帮学出拿的话,但是一想到为了让自己呆在这里等,她也是下了一番功夫,便把这话咽了回去,呆呆的站在那,继续感觉屋里那两个人的动向。
这丫头应该没见过师傅吧,师傅她应该是闭关20多年了吧,这么说来的话外宗这几个人,见过师傅的算我一个,应该也不会超过三个人……
对了师傅那时候还以为万千花是我的大师姐呢……
哎!一派之长,怎么会犯这种低级错误?难不成,师傅入关的时候还没分内宗和外宗吗?
等等,要是这样的话……
万千花……
这女人好厉害,仔细想来,她竟然支撑了一个门派20多年!
而且还分出了内外两宗方便管理,若要是再加上现在何欢派内部稳定的形状。这位万千花,内宗大师姐可还真是个管理方面的精英。
怪不得第一次见他的时候,就感觉他身上有种,公司高管的感觉。原来管理人员的气质在哪个世界都是一样的。
但她这样的聪明人,到底要办什么样的事情呢?
让人心里没底儿啊!想来应该也是件大事吧。
哎……
光想想就觉得害怕,不知不觉之前,世界可能就要发生一场大变了……
“不冷吗?怎么还不换衣服?”
如同雕像站了半天的石头,等到对方大包小裹拿东西回来了,还保持之前的动作。
“啊,这就穿。”
……铁匠铺……
石头下山的半路,正好路过铁匠的铺子。
虽然脚底感觉不到里面有人在走动,不过想了想对方也应该去不了哪儿,于是便走了进去。
结果入门就,看到那铁匠竟然,四仰八叉的躺在桌子上连被子都不盖,穿着满是汗味打铁时候的衣服,睡得跟死猪似的。
哎呀,怎么连女人的自觉都没有,好歹注意一下妆容啊。真愁人,这卫生环境,她就是能活到40那也是强活。
“醒醒!醒醒!”
催了两三次叫了半天,就是弄不醒,石头也算没辙了,拽住她的领口往地上一拉,巨大的身形,轰然落地就好像,数百米的高楼倒塌了一样,杨起了许多尘土。
那和自恩比都不多,承让的身躯从地上蹭了蹭面罩上的灰,似乎对刚刚从一米高的地方摔下来,一点儿后怕都没有,就像刚睡醒那样。
“啊……谁……”
“什么谁不谁的,能不能生活的讲究一点。行了,不说那个了,上次我要你给我弄的那个漆在哪儿呢?还有我给你找了个地方住,你正好拿那东西跟我走。”
“不是,我这都住这儿,十多年了……”
“好了,那住着10多年就成为历史吧,现在你跟我去新的地方住。还有你几天一洗澡啊,怎么味道这么大呀!”
“哈哈哈……挺勤的,挺勤的,两三周一次。”
两人尴尬的沉默了十秒左右,石头背着一堆东西,把地上的铁匠,用蛮力直接拽了起来,撩开了挡着门的布……
……后山……房子……
日式风格的房子虽然让人感觉不到什么故乡感,不过好歹能让人有种熟悉的安稳感。
石头一拉门,把东西,往屋里一放。
门口正好,卡斯在那坐着,似乎就是在等石头。
“哎,不就是送饭吗?怎么这么多东西?”
“以后我就要住这儿了,别问我为啥我也不知道,还有我给你带了个人,你找个地方住吧。还有我让你给我,准备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那当然。这就是你说的那个人?很结实啊。”
“哈哈,打铁多了块就大了。”
“闲聊的话一会儿再继续吧,我先把漆上上,让你们今天晚上泡一个澡。你们要知道,生活这种东西一旦滋润了,你就很难回到匮乏的状态。”
一个幼小的女儿和一个五大三粗,另一个高挑,壮硕的女子谈笑风生。就好像亲如姐妹一般,根本没人顾忌互相年龄的差距是那么的悬殊。
……40分钟后……
……浴室……
这个房间不是房子自带的,而是石头在三天的时间里,通过,砌,堆,卷,盖,等方式,硬生生扩充出来的一个房间。
原本是想用统一的热水补给系统,来塑造整个浴室,但是后来因为技术,和工具的不足最后只好选用了特别古老的,烧水模式。
虽然优点是简单便捷操作方便,故障率为零。
但是缺点是没有灵活性,热量的使用度很低,没有循环利用的可能。
“哎呀,真舒服……我感觉我离不开它了……”
水泥加岩石砌成的地面,因为与浴池底座相连,而且正好可以被柴火烧到,所以也很温暖。
半开的门和很高的窗户正好形成了一个对流式,浴室中的氧气含量维持在了一个标准水平。
十多平方米的小空间里,水蒸气蒸腾,卡斯闭着眼睛,靠在浴池的一边胸口两个浑圆乳房漂在水面上,脸色红润。
“水温怎么样?”
“正好!”
石头隔着一面墙询问,同时还添着柴火,双手一用力,把一个将近有一个手臂粗的木柴直接被掰成了两半,崩裂的木渣四处溅射。
“你的鸡。”
铁匠肌肉发达粗大的胳膊从木门外伸进来,一个木盆里放着一只做熟的整鸡。
“一起吃,反正我也吃不了。”
卡斯结过木盘,拽着对方的手腕想给她拉进来,结果却力不从心,那巨大的身体就像一座山一样,就是拉不动。
铁匠因为很小的时候就被受伤了,所以一旦脱了衣服之后,就从本能的想避着人,怕把别人吓到。
现在一有人拽她的手腕,她本能的就想往身后躲,不过才刚发力就感觉身后有股巨大的力量在推着他,让他没法再后退一步,转头一看,竟然是刚刚走进,房间的石头。
“没事一起进去吧!我那1.6乘1.6的浴池装得下两个人。”
还没有理解什么叫1.6乘1.6,铁匠就被前后同时发力,拉入了浴室。
“哎呀,大块头!你这头发怎么了?看你岁数不大呀,怎么秃了半边?”
“这才不是秃的呢!你看你的后背,被人烙了那么大一块,还靠着。不疼吗?”
“这是纹身,不是烙的……”
“诶……等等……你是不是泡澡之前都没冲身子啊!这水怎么,黑成这个样子了。”
“额……忘了忘了……”
石头看着有些发灰的池水,一把把卡斯从水里拽了出来,舀来一瓢水,便浇到她身上然后,拿出了一个猪毛刷子,上去就要擦她的身子。
“别!别啊!我怕痒!”
“谁叫你把水弄混了的,帮我摁住她!”
“放心,她可比铁好摁多了。”
“不要啊!”
《荼仙》何欢谷
……衙门……
悬在梁上的那四个字……明镜高悬,似乎有点“高处不胜寒”了。
陆羽从未问过,哪妇人的小女儿叫什么,雪梅也对此毫无兴趣。
她慌张的抱住已经如泪人儿一般的母亲,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也哭了出来。
不过与她母亲不同,小女孩并非感觉到什么痛苦,只是莫名其妙的一阵委屈,可怜巴巴儿的,跪在那里抹眼泪。
“草菅人命!滥用私刑!非法拘禁!毁尸灭迹!李主户啊!我问你!难道你真当这王国之法,治不了你?”
李提司手中那块令牌,虽然有一定效果但是倒不至于,让佩戴者仅仅一席话语变成普通人心神俱乱,精神低迷。如面前这个离地主一样,像丢了魂儿天塌了一样。
不过之前黑衣人给他的神兵符,却足以造成这种效果!
和帝国凭血制作的令牌区别很大,神兵符那边上的,八颗璀璨夺目的宝石均与帝国八大高手的命节相连。
只要这八位大将还尚有一人在世,这兵符便会随持有者的意识,随心释放出那几位大将的气场和威势。
而这位李地主也是侥幸,碰上这位提刑官心情好,仅仅让其释放了很低的威势。
否则若是气场全开,这位大肚翩翩的地主可能就像是羊遇到狼一样,还未遭遇锋利的獠牙,便已活活吓死。
“大,大,大人……求求你,求求你放过我。我知道错了!我知道错了!人是官老爷让我杀的。我有钱我有很多,你要多少我给多少,只要您说话!求求你,求你放过我吧!这地我不要了!这鹅我不要了!”
唐毅当了提刑司20年有余,他没有权势的亲戚,自身又并非是那种贪权之人。得此岗位,办案数年,全凭认真敬业。
往年随凭一身验尸手段,缜密逻辑,可断大案小案谜案错案无数。但碍于朝内结党营私官官相护,随知十案九冤,却也力不从心,眼见徒生冤魂,无力相救。
如今他正巧在此地休养,怕不是从此了结了这不顺心的官路。
但让他不知道的是,这局一旦进来了,便再难逃脱……
“是何人……”
唐提司刚想询问是何人指使,怎知事发突然,那位一直跪在地上的妇女,似乎心中对这世道彻底绝望了一半,伸手抓过了那把,刚刚用来解剖她丈夫尸体的菜刀,双眼充血披头散发,一手推开了阻拦她的木棍,双手握紧尖刀,向着那胖地主就,冲了过去,眼看就要亲自手刃了这混蛋。
雪梅刚刚,感受到了神兵符的气息,正分心想着。看那妇人站起冲了过去,也并无心上去阻拦。毕竟杀人偿命,这难道不是天理?
但是让她没料到的是,陆羽竟然背着那棺材,身手矫捷的去拉那妇女。
而一旁手持棍棒的,衙役这妇人突然持利刃起身,在这形式杂乱的局面中,抬手便向那妇人的头颅砸去,然而好巧不巧,陆羽正好此时冲出,他背着的棺材好巧不巧,正好挡住了那衙役的视线,而后者力道已是停不下来,那巨大的木棍直直的便落到了陆羽头上!
咔!
一声清脆的如玻璃碎裂般的声音。
已经贴在陆羽脸上将近,三天的“冰面具”,终于从其脸颊上脱落。然而一股,凉血也随着他的下巴,一滴滴落在地上。
“山大人!”
那胖乎乎的地主在地上一声惊叫,然而仅仅说出了这三个字,一股黑烟便从其嘴部,突然涌入,他两眼一翻,直接死在了地上。
“两位小友,汝知其是炼尸冢门人,在下允于等带棺上堂,无需下跪,能否给本官个面,不要声张,此处几人随您处置……”
似乎是感觉场面有些拽不住了,那坐在案上的山大人突然声色一冷,他原本左手边的惊堂木上下一翻,露出了其下刻印的安魂之咒!
而与此同时他身后也好像,喷了加湿器一样,五彩的浓烟忽然飘出,分别幻化出了五个鬼魂。
“五鬼之术?哈哈哈!山大人啊,我本以为你只是私下受贿,徇私枉法,贪功恋财,结党营私而已。没想到你还,胆子这么大,还修炼邪功……”
“彼此彼此,唐大人您能如此……”
两个身份悬殊的官员一低一高,话还没说完,一阵狂风从门外吹的两人,连站都快站不稳了!
“混蛋!”
雪梅一开始也只当这是游戏和娱乐而已,然而这帮人碰触到了她的逆鳞。
陆羽要是伤了一根毫毛,你们都得陪葬,如今不仅,一根毫毛受伤。都流血了……好吧,算你们走运,打个九九折,就让整个村子陪葬吧!
这官员施展的五鬼之术,明明是这般拉风,却活活被雪梅放出的妖气压的,连气儿都快喘不过来了。
她修长的手掌一挥,巨大的白色狼爪幻影便从其手上飞出,在空中化作三股有形的气刃,带着破空之声,迅速相那一排衙役飞去!
可以想象,若是他们都不及时躲闪,这一排七个人可能就像割麦子一样,统统被砍成四段!
“住手!”一人影,身形之快竟是超过了那三道气刃,破开房顶从天而降,一手拔出一把黑色长剑,以刀背完美挡下了三道攻击,腰带却因余势被整齐切断。
就像是所有统治者一样,他虽然在手下如临大敌的时候,会平静的喝酒欣赏。
但是一旦有人想在他眼皮底下要取官员性命,哪怕那官员只是一个小小看门儿的,还绝不允许!这不只关乎到帝国的尊严,还有他个人的尊严!
“去死!”
凭雪梅的眼睛,看到了陆羽受伤,哪位一直行踪诡异的老者也是震怒无比!
可怜这突然出现的黑衣人挡得了身前挡不了身后,老者愤怒掐指,那一排衙役,均是口吐鲜血,心神俱碎!倒了一排,血流满地。
“混账妖孽!你受死!”
“都去死吧!”
“昏官,拿命来!”
“你怕是连碰都碰不到我!贱人!”
“妈!”
“法网恢恢,疏而不漏!你真当你逃得掉!”
“狂妄!你连叫我,爷爷都不配!”
原本公堂上的宁静和尴尬,彻底的消失了。每个人的头上好像都被加了一个愤怒buff!
也不管自己实力如何,地位高低纷纷抽出腰间的武器,或是捡起地上散落的兵器,冲着自己那个目标就过去了,一时间不管是心中还是现实都杀意浓重,如浴血海。
《荼仙》何欢谷
体,气,魂!
这世界可没有互联网,更没有所谓的科学精神,甚至连一本儿可以普遍传播的科学著作都没有。
石头来到这个世界,过了将近三年,才对这世界大体的逻辑了解一二。
当然对其而言就算是早的了,而且也是十分幸运的。
从宏观来看,别说对于一个外来的闯入者,就是这个世界的原住民又有多少,一生之中都无法了解得知这最基础的三点。
所谓体指的是修炼者能控制的,能感受到的且明确拥有的东西。
如果是一个树妖想修炼,那它的体就是木。
如果是一个人想修炼,那它的体就是肉。
如果是一柄剑想修炼,那它的体就是金。
在这个世界里理所谓的体,于字面上的意思。在并不相同在遥远的未来,它将被一个特殊的名词所代表……内缘。
当然那是后话。
而气则是这个世界普遍存在的一种稀有能量,它在不同的典籍之中,不同的文明之中,不同的书里,不同的人口中,有各种各样不同的称呼,但是姑且将它统称为气好了。
就和石油,太阳能,天然气一样。
气就是一种能源,而且因为其存在的时间之久,甚至让伴其左右,从无至有的生命逐渐拥有了驾驭使用的能力。
而且作为一种能源,和众多的能源相比,它有一个特殊的地方,那就是拥有,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强还原性!
没人见过被燃烧充分利用的燃油复原,也没人能让使用过的炭变回之前的样子,变成淡蓝色火焰的煤气也不会再使用之后,重新在空气中生成。
但是气能!
不需要任何人的操纵,也不需要等待多么长的时间。
当气被转化成热能,动能,光能,等各种能量之后,只要离开操纵,便会在顷刻之间,变回使用之前的样子,不仅体积没有变化,数量也没有。
在未来它也会拥有一个新的名字……外缘。
魂和前两者不同,他无需等到未来,便已经拥有了自己的名字,只不过这个名字还很小众,知道的人并不多。
它叫做神魂体。
神魂体并非是任何生命,出生时独有的。
它是一种游离在世间万物,世间各处的另一种粒子。
与其说它是气的压缩体,不如说它是气的高阶形态。
气拥有还原性,脱离掌控便会快速变,成最原始的状态,但是有一个例外。
那就是神魂体。
不管是人的或者是其它物种,或者无意识生命之类的东西,只要使用特定的方法,遇到合适时机会让气一直处于一种,有规律的且可自行运作抵抗还原性的状态,这种状态就叫做神魂体!
简而言之可以将神魂体理解为,拥有智慧和思想的能量。
当理解了以上三点之后,对这个世界所发生的,难以理解的事情,以及一些功法的迷惑,便大多可以迎刃而解了。
人的肉体可以对其进行一定程度上的使用和操作,但是想要,更多更好的操纵气,便一定要将自己的精神或者思想的一部分神魂化。
所谓最了解敌人的就是敌人本身,最能操控器的也是气本身。
人若想更轻松的操纵计算机,多长几个胳膊几个眼睛多几个键盘鼠标显示屏,当然是首先能想到的选项。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脑机接口,或者思想程序化,将是可以预见到的未来。
而所谓修炼,便是通过各种可以使用的方法,让身体逐渐可以操纵更多的能量,让意识逐渐神魂化的过程。
所谓结丹可以简单而肤浅的理解为能量的压缩。
金丹化形便是将能量换一个更大地方储存。
所谓的天劫也可以粗暴的解释成修炼过程中,每个修炼者都必然跨过的某条线,它将引发了自然灾害。
走火入魔,则彻彻底底就和反应堆失控爆炸是一个道理。
心魔则是,精神神魂化过程中的一个小插曲。就像是一个电脑程序正在运行,同时又要更新成另一种程序,这过程中又必须要保持,计算机不能关机,更加不可能重启。
这将是一个非常缓慢,而且极容易出现意外的过程。
此时此刻石头……
抱歉是青岩。
或许还没有完全参悟透其中所有的道理,不过用不了多久,她从那个异世界带来的科学精神,将会成为指引其前进的指南针。
智慧之树上低垂的果实会被其摘取!或许她心里所有的疑问不会背一一解答,但总有那么一部分,将会得到答案,这只是时间问题……
《荼仙》何欢谷
……县衙外……
街道荒凉的让人感觉这里是无人区,而在县衙外,一百多米的地方,一个被沙尘粘染成了黄色的茶壶里,坐着一个黑袍的人。
不过在这荒凉的环境里,那人的存在并不会让人觉得这里多了那么一丝人味,反而更让人觉得荒凉诡异。
这是个纸张不那么常见的时代,那些以作画为生写字为生的第三产业从业者也是少得可怜。
这个黑袍男人也丝毫不怕有人会将他认出来,而之前穿着盖头,应该仅仅是为了遮挡风沙。
他从怀里拿出一本书来,在这个没有第三个人的茶馆里头,一边翻阅着,一边从桌上拿起那杯,已经落了不少灰的茶。
他很喜欢荼门的茶,但这只针对茶本身。
乱臣贼子,无父无君,妄谈国家……
曾经这都是他头上压的罪,单单任何一条拿出来都够他掉脑袋十来回了。
然而他没有。
现在才安安稳稳的坐在这里喝茶,并不是因为他急流勇退了,反而正相反……
变法是需要毅力的,不仅是实施者还是观众……
圆珠笔碳素笔或者是铅笔,在这个世界上并没被发明出来,碳条也是。
他仔细看着手里这本书,这是他自己写的,因为还没有人抄写,所以这是孤本。
这书中,记载了很多道理,很多的治国方法,很多的思想。每一行每一条,甚至每一个词都是经过仔细思考斟酌,来回的十遍,以及考察,最后得出的结论。
不过这并不是说这本书很完美,没有任何错误。
泛黄的纸让人错以为,这书经历了很长的岁月,上面的墨迹已经干涸了,但是却不知为何让人觉得这是刚刚写上的。
哗……
一阵风吹过,黑衣男人握紧书页,脆弱的纸张在风中来回挣扎,一粒细小的尘埃似乎在不易察觉的瞬间洞穿了纸面……
“客官,您的茶……”
一个肩上披着手巾的,店长兼小二拿着一壶茶走到了,黑衣中年人身旁将壶放在桌上。
长着小胡子的店长放茶时,悄悄看了一眼黑衣男人的脸,对方的眼神,让他有些分神声音,不自觉的拉长。
但拉长的长度却让人有些为难,要是有人记录的话,那人一定会为难,最后那个茶字后面到底是应该放一个句号还是省略号。
穿着黑袍的中年人,眼神充满着令人战栗的寒意。
那眼神不包含愤怒,也不充满杀意,更不存在执著或者狠毒。
他目光中悄然散开的气场甚至让人遗忘了它自身的存在。
那双眼睛,或者说哪双珍珠。散发着令人恐惧的光芒……
“……”
黑衣男人嘴唇张着好像想说什么,但是却没有声音从嘴里发出。简洁的一字眉皱成了完美的30度角对称,似乎在驱赶着送茶的对方。
店长在这里从业20来年,在这荒凉的地方接待客人无数。但第一次有了一种无论如何不想和那一位客人,多聊一句话的感觉。
啪……
那一本纸质松软的书被合了起来,很难想象这是要多大的力道才能让,一本宣纸做成的书发出皮带互相抽打的声音。
店长悻悻离开……
他是楚轩。
当然,对于一个乡下的小店老板,来说,这个名字真是太陌生了,甚至都写不出来。但是如果换成一个,朝中大官,那对这个名字可就再熟悉不过了。
这个名字属于一个患有偏执狂的幼稚中年人。
他是帝国的一个地方小官,拿着可怜的收入干着可有可无的工作。
但是不知道怎么的这身份低微,出身下贱,没有权势的家伙,却有一颗近似疯狂的心。
直言上书顶撞陛下,质疑国家,妄谈政事。甚至猖狂的,想凭借自己的,薄言寡句,去动摇那些地主贵族贵官豪族的利益。
当然他的下场,谁都知道,皇上暴怒,将其打入死牢,所谓彻查,不过走个流程,两个月之后,他定然是身首异处了。至于他亲朋好友的下场,就全看皇帝的心情了……
不过仅仅有两个人(就在刚刚变成三个)知道的,这件事情的隐情……
楚轩望着桌上的茶壶。
抬手将茶杯里,落了尘的茶倒了,表情冷淡的坐在那里,从外表上来看,这感觉似乎与薄情的石头有些类似,但在不引人察觉的细节处,又有本质上的不同。
他为什么不去种田?前线的士兵连饭都吃不上了呀……
楚轩如黄土一般颜色的手真就像是泥土做的那样,很谨慎的倒茶,避免自己的皮肤接触到任何一点水分。他的角膜上似乎被烙下了战争两个字,无论看到什么都会联想到战争,似乎离了它这世界也没多大存在的必要了。
这般散漫,这般腐朽,是靡靡之音腐蚀他们的思想,是富裕让他们娇生惯养。他们不知道的……
国家在危难之中可是……
没有诗人会告诉他们前线的战况。
没有妓女会在乎客人是异国之畜,还是本国之人。
没有商人,会向国家捐赠一针一线,一豆一麦。
国家只需要一种人,那就是听话的人。
国家只需要两种职业,农民和战士。
乱世当用重典,治国当用刑法。
他的大脑逐渐的“升温”,低廉的茶叶在口中和白水没什么区别。
他受够了效率极低的体制。
他受够了帝国的内部冲突。
他受够了商人的勾心斗角。
他有能力改变,他可以做一些,他认为有用的事情,他会将这个国家扶上神坛,它将终结这一切无意义的活动。
他还缺少时间,他还缺少时机。
他紧紧握着茶杯,眼神更加令人不寒而栗。
他脑子里似乎已经想象到了,那分崩离析的沙堆,被巨大的力量,紧紧握在了一起。
一把铁锤从天而降,一次次的将其砸烂,沙砾四溅,然后他又被拧到了一起,又一次被砸烂,一次一次的反复如此。
残肢断臂,从那堆沙砾中飞出。鲜艳的血花,成了这场剧的特效。
他感觉到那堆沙子最终被打造成一把剑,砍在了异族人的胸膛上……
一次次的重复,一次次用力。
这动作仿佛顺应了天地大道般的顺畅柔滑,顺着对方肌肉的纹理,割下对方的头颅,粉碎对方的骨头。
刀刃没有卷,还可以砍下一个,下一个……
碰!
官府那个方向,房顶塌陷的声音传到了楚轩耳中。
他没有在意,那张僵持了许久的脸上突然扬起了微笑,诡异的如同骷髅在笑……
《荼仙》何欢谷
嘭!
叮咣……
从天而降的提剑者不是旁人,乃是一国之主,一派之宗。
神兵门掌门:叶枫。
他虽然当了皇帝,但不是什么奢侈的人,不至于一天一套衣服,现在更是微服出访,不可能招摇过市,如今还穿着几日前在饭馆儿里,第一次见到雪梅她们时候的那件青色长衣。
长袍显然不适合战斗,更别提对方是不亚于自己的妖兽,这身穿着更显得格外拖累。
县衙中四个顶梁柱在雪梅与叶枫激斗中被撞断了一个。
而叶枫现在后背上,那一片猩红之中残留的木渣正表明那柱子是他撞断的。
当然那不是他故意的……
雪梅甩出的风刃之快,甚至和格挡的速度不相上下,出招的连续性更是出乎意料的强。
那如旋风般急速,同时又如冰尖般锋利的气刃,如潮似水,竟让一派之首叶枫,也是勉强应付。
而撞断柱子,的原因则是雪梅在发出连续的攻击间隔中,还悄悄释放了一记如回旋,标榜攻击轨迹的风刃,角度刁钻画着匪夷所思的曲线,精准的从叶枫的侧面阻击了他闪躲的路线。
紧接着对方身上一件,不知名的护身法宝,金光一闪,虽然没有皮肉之伤,但却被这力道推的,撞上了柱子然后撞碎,穿墙而出到了县衙后面的院子里,在地上踩出了,两条深将近20厘米的深沟,绵延数十米才停下。
雪梅的全部实力,若是要强行拉到人类的等级分类中的话应该是分为化神的高手。
但是考虑到不同种族不同,环境的区别,雪梅自然不能这么粗略的进行类比。
人类修者个体的实力,如果要列成一个方程式的话,那大致是这样的……
实力=心法×身法×修为×兵器×强度
但如果是非人的修者的话,那方程式就会省略很多,而且加入很多新的东西……
实力=血缘×强度ד年龄”
所以从一个旁观者而言,那么这场战斗还未开始就可以做出这样的推演。
雪梅,白狼一族,是极寒之地,雪狼和白虎的混合血脉。
白虎作为上古四大神兽之一,拥有强大的驾驭风能的力量,曾经还与其他三神兽四分天下,几乎征服了除其他三族的所有种族。
雪狼虽然稍逊一筹,但也是极地之中千百年血腥角逐中胜出的王者!就算传闻中他们的,恐怖之处,主要在于集群出没,但他们每个个体的强大,也绝对不是普通人类可以想象的。
所以在血脉上,雪梅可以完全秒杀任何,人类纯种的修者。
再说强度。
这是很多因素的总称,其中包括身体的抗击打能力,抗切割能力,骨骼的硬度延展性,战斗经验,爪牙的锋利程度,神经反射速度,肌肉伸缩速度,以及耐力等……
在这方面雪梅即使不和人类对比,光在自己种族中对比,便已经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了。
虽然说不上削铁如泥,但这对利爪将人撕碎却和扯纸一样轻松。
满口锋利的獠牙,虽然想将实心铁球咬碎,要费些功夫,但咬碎人的头颅却是不费力气,就和啃鸡脆骨一样惬意。
这样的妖兽要是在与人类公平对比,那岂不是像石头和豆腐比硬度一样可笑!
最后说年龄,带双引号的原因是,并不是所有,妖兽都是完全看年龄,来认识其实力的。因为有些也像人类一样拥有奇遇,自身的实力可能远远高与其他同年龄的个体。
不过修者之中对普遍认为妖兽的年龄与实力挂钩的这么一种根深蒂固的思想,也不全是坏事。
至少可以让自己心里有点数,虽然这种数在现实面前没有任何意义……
雪梅……113岁……
然后这个年龄经过复杂的演算,算成人类的实力是化神……
气的储备要是不借助任何工具,应该会是同等级人类的7到8倍。质量应该会因为自身的血脉,而高出一些。
在看另一边这个出场,差不多才不到半个小时的一派之主。
心法这东西很玄,作用在实力上的话会是一个难以被衡量价值的量所以暂且不计算。
设为x。
等级与雪梅类似,化神中期。
真气的储备量,一定是弱于对方,不过要是算到他是一派之主,拥有数不胜数的修炼资源和法宝,那他的真气存量和质量就是个迷。
身法的神兵门中都是一样的,因为要团队配合,所以普遍修炼风林火山四决。
风决,顾名思义,如风般灵活,修炼者身体更加轻盈,在灵活性和速度上,以及耐力上都有增强,是行军必备技能之一。
林决,本身的意义更多体现在战略价值上,与四周化为一体,或者虚张声势,可以起到很好的作用。很多特定的战况,甚至都不需要开展,仅需要虚张声势,便可以吓得对方不战自溃。
火决,就是攻击的手法,虽然一招一式,一攻一防没有一处是可以让武器变热,或者直接喷火来。不过借用了火本身带有侵略性和攻击性的特点。这部分极适宜和敌人近身肉搏,凭借着,前人凝聚的经验,以及使用者的,灵活应用,制一般修者与死地,绝不是难事。
山决,正好与火决正相反,是一种防御的手段。当然在一对一的战斗中,或者敌我战力均衡的战斗中,与其侧重防御,不如侧重进攻,尽快消灭对手才是最好的防御手段。
不过神兵作为军事化门派,有一点,与其他门派有惊人的不同,那就是军事化管理。这种严苛的管理手段,能让所有修炼者达成惊人的统一!
当所有人同时施展同一种防御手段时,防御的效果将大大增强,以至于达到对方,即使在同等人数,同等实力下,也无法击穿的强度。
突破防御的人,就好像鳄鱼对着缩壳乌龟一样,无可奈何,只能被动。至于实战中的用处,谁都清楚,没人会光着身子,提刀去砍人,大家总会穿一件铠甲。
兵器雪梅是不会用的,但叶枫要是没了兵器,基本就是半个废人。
他手里拿着那把剑按理讲,其实象征意义远多与实际意义,那是一把无刃的长尺。
据皇家统一口径,说出的标准答案。
这把剑是先人藏于墓碑之中,帝国一但,遇到灭世大难便会破石而出,上次异族入侵叶枫便是得此宝剑与其战之,不落下风,最后生生拖的对方补给链断裂,活用了帝国后勤源足的优势,度过难关。
当然,说回战斗力,这把武器怎么看都像是防身的,外形还与陆羽那把稍有相似。
或许当年所谓的不落下风,应该是每一次都恰到好处的抵御到了对方的攻击,让对方使尽浑身解数,也伤不了其一根毫毛,最后打得累了便彻底放弃了……
至于其他的外人就不得而知了,或许问本人,他也会困难的梳理出一大篇目录。
最后说强度,与妖兽的强度不同,这里的强度指的是对气的运用熟练度,以及使用方法和效率。
就好像在评论发动机的能量转化率一样,人类的强度便是那种。
根据气本身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特点,可以大致梳理出一种罗辑。
那就是“世上没有缺油的发动机,只有无法承受力量而爆掉的发动机。”没有缺气的人,只有走火入魔的人。
叶枫的强度,乍看之下,应该是不比一些门派的,领袖和长老低的。
虽然如果从气的角度来看,这世上估计所有人的使用率,都低的可怜,可能连万分之一,亿分之一都没有。
但是要是横向对比的话,叶枫应该是可以勉强跟得上雪梅的。
……庭院……
作为一派之尊稍显狼狈,虽然他自己只到背上的血不是他的,而是那些惨死的衙役的,但别人会以为他后背受了伤。
雪梅还在县衙里,墙上不断掉落的砖块,扬起的尘烟,她的身影看起来飘飘呼呼,只让人觉得是一个白影。
唰唰唰!
攻击再次袭来,这一次雪梅也不藏什么花样了,无数个如同跟踪导弹的风刃,都画着漂亮的弧线,从各种刁钻,隐蔽,甚至视觉死角攻向叶枫,
叶枫虽然没下过火海,上但刀山的滋味他倒是尝到了。
正面的攻击,他绝对是能防住的!就算是对方使出最强的攻击,他也绝对是能防住的,而且就算防不住也可以闪开的,但最怕的就是那些,不易察觉的攻击。
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他的防御方式是,单点集中,不是浑身保护。那些不集中的地方防御力是很弱的,或许对于一般武器而言,难以打破,但在这风刃面前就和纸一样。
上次没有受伤,纯是因为护身法宝紧急救场。
虽然凭借着一身各种各样的保护型法器,就算跟她斗到明天早上,都没有多大问题,但这实在有损,帝王的脸面。
微服私访的一国之主,一派之尊,被一个无名小卒,还是个妖精吊打了一天?
不不不,这种事情,光是在别人脑子里想出来,他就恨不得将他们斩首了,更别说写成文字,传得大街小巷到处都是了。
“妖孽!这是你逼的!”
《荼仙》何欢谷
唐毅可没有权力见叶枫的,就算对方没掩住面庞,也是认不出这位大人物是谁的。
陆羽别说是一国之王的画像,就是一县之长,一城之主他都没有兴趣看一眼。
至于这位山县令只觉得这从天而降的,高手身份绝非一般,若是与自己作对,自己是绝无生还可能,与其在意对方是谁,不如想想,自己如何脱身。
那对母女现在还算安全,陆羽依然保持着一开始的姿势,挡在女人身前。而他也正好因为保持这种姿势,没有看到身后,那一排衙役,死成肉酱的惨状。
在场的人中这些衙役,可以说是最惨的了,他们是任何意义上的无辜者。
他们要是尽自己的职责去抵抗那就如同以卵击石,如果要逃跑,那估计没等他们,跑出这混乱的现场,就要么被四处横飞的,气刃斩成两段,要么被天而降的巨大石块木块砸的血肉模糊。对他们而言,站在那里,当一个有血有肉的障碍物,是不可多得的好主意。
不过这看似唯一的生路,却也被斩断了……
唐毅携带神兵符,自带气场,勉强能跟雪梅于叶枫散发的压力勉强对冲,减小受到的影响。
毕竟那两人可不是故意向这个方向用力,否则他带什么也不好使。
也不知道平时审人时留下的坏毛病,还是他这中二的性格一直陪到这个年龄。
他要是此时,跳起登台奋力一刺,本可以直接了结对方性命,然而提剑攻击前非得喊一声,让自己站在道德制高点上的话语,引起对方的注意,然后再开始进攻。
山县令无论是他本人,还是身后的那五个小鬼儿,似乎也受到了气场的影响,全都让突如其来的强大气息压制的不敢轻举妄动,而另一方面他体内的气也被,这股强大的力量拨弄的险些爆炸,正小心的倒气儿。
但随着那边战斗展开,这边的压力减小了许多,山大人在听到自己案下一人,一声大吼要铲奸除恶的时候,他完全缓过神来,第一个想法理所应当的不是战,而是撤!
陆羽体内灵孕似乎,是什么功能都有的万全法宝,像一个保险柜一样,非常完美的,保证陆羽身体里的气不被干扰,即使感觉到了气场威压,身体中的气却没有任何反应,依然灵活调用不多不少。
在大覆冰面具掉落之后,他的脸没有,鲜红可怖,满是肌肉,相反那冻僵的脸皮下面已经生出了一张盛世美颜。
那徐徐从,额头发间,躺下的鲜血,为他冷淡的面孔上增了一层心伤。
他背后的棺材虽然和他的体重相比,要重上很多,他就好像什么都没背,缓缓的从弯腰变成了直起身子。
山县令嘴里说的话,他全当没听到,什么练尸冢什么道友……若是于这种贪官污吏,同流合污,那岂不是连自刎的心都有了?
见身边那个被称作唐大人的中年男子跃起攻击,自己也没误了时机,见对方想要从侧面后门逃走,挥剑斩出一排寒芒,冰冷无比锋利无双的剑气稳稳地断了,后者去路。
让其不得不重新思考怎样逃出生天。
“小鬼,你不要蹬鼻子上脸!”
山某一时气急,虽然横向对比这小鬼的,招式速度,威力,均是不能与那女子相比的,但从这到剑芒,深入墙壁的程度来看。
斩在人身上,就算有些修为就算身着衣甲,怕也是要身受重伤。还更别提这攻击中的寒气,怕不是没被斩成两段,就要被冻成冰棍儿了。
他身后五鬼随着他双手操纵,其中一个火红的男人魂魄,浑身冒着火焰。
那火魂一边张牙舞爪的从山某身后扑出,一边发出悠长的恨意,冲着刚刚跃起还未落地的唐毅飞去。
山某是清楚,唐毅没有修为,硬挨这一下就算有法器护体也是一时半会儿缓不过来的。而且就算被躲开……
另一边唐毅也确实是没有手段躲开,眼看就要被击中。
啪!
陆羽双管齐下,上面左手双指并拢,划出气刃,下面侧踹,直接踢飞了身边的唐毅,也算是将伤害降低到最小。
紧跟着还不等他收脚,那火魂便蹭着他稚嫩脚底板,飞了过去,一头撞在了身后的柱子上,自身突然爆炸,从远看就好像,红色的泡泡突然膨胀爆开一样。
至此这个房屋四个重要的顶梁柱少了两个,巨大的建筑,不可避免的向一方倾倒,而剩下两根柱子也因为,从侧面的力量,开始倾斜。
唐毅中的这一脚,虽然并非是想杀伤于他,但是对一个完全没有修为的人而言,这一脚着实要命!他落地之后便躺在地上捂着肚子,缩成一团,眼看着,房顶塌下来了,却四肢酸软无力逃脱。
而此时是他带来的三个随从正好派上了用场,其中一个举着凳子,剩下两个直接抬起了个案子,急中生智扑到了它们主人身边,欲为其抵挡坠下的重物。
陆羽虽然杀贼心切,但是却并没忘了自己身边这一对,可怜的母女,立刻转攻为守,听到柱子断裂的声音,马上拉起了倒在一旁的小女孩,按到了自己怀下。
他幼小的身体,虽然没法为这一对母女抵挡什么,但是背后的棺材却是坚硬巨大,再加上他身体结实,又有高人暗中相助,很难受到什么致命的伤害。
山大人见这两人都无心追逐,又催使其中一个幽蓝的魂魄为自己撞开了身后,薄薄的砖墙,俯身爬出了县衙,特意避开了那两位高手切磋的地点,从自己的后院随意骑了一匹座机,从后门顺着小道就跑了……
轰!
雪梅跟着被打出县衙的叶枫来到了后院,继续无差别的,用自己的攻击完全覆盖了对方所有能活动的范围。
叶枫一声大吼为自己壮胆之后,却仅仅让自己在心理上稍微舒服了吗。他知道自己的杀招,必需一定的准备时间!若是对方一直这般来来回回,无死角不停歇的攻击,他怕是永远使不出那招了!
而此时县衙轰然倒塌,正好为他创造这机会。
雪梅突然惊醒惊恐转头,就像是个忘了煤气闭没闭阀,便从厨房里走出来,突然想起的母亲一样。
不过在看到废墟之中陆羽身上不过是多了些灰尘之后便放下心来,情绪似乎也稳定了许多,第一目标不再是摧毁阻挡她杀伤害陆羽的人的人,而是转而保护陆羽的安全!
“帝心!”
叶枫提前不再躲闪,直接让法器阻挡了几个不成气候的攻击,长剑一横,手指在粗糙的表面上,由柄至尖用力一划,眉心绽开了万道金光,眼看就好像要进入一种什么状态!
“小伙子挺有前途呀!竟然渡了心魔。不过对于你而言,用这招,你还太嫩了……”
一直藏在雪梅眼底的老者借其目光,一眼便看穿了对方想做什么,一边摇头一边微笑。
这老者目的很明确,就是保护陆羽助其修炼。
不过这并不是说他看到同族之中就有这样出类拔萃的人才会不感到高兴,只是这人的强大,也许某种程度上会损害陆羽的利益,杀掉或许有些过分有些可惜,不过给些教训决到不是什么出格的事情。
“蚀心决!心魔召来!”
这又是渡心劫者的特权世界……
如今这世上,就如谷主所言强者寥寥无几,即使是度过一重心魔的人,都屈指可数。
而渡过心劫之后,无人指导,自通此术的人就算算上历史上的人物,也一共才有八个。
散华!
这招式的名字听起来很,华美温馨,甚至有扑面而来的,花海气息。
但实则仅仅是想,代表一种状态,而这种状态的特性,就和花开时很像。
就和人在生气愤怒,是一种状态。男性在性高潮射精之后进入贤者模式,是一种状态。早晨被闹铃唤醒,人处在半睡半醒,是一种状态一样。
散华是一种无心的状态!第一重心魔是肉体的基础欲望,一旦度过精神神魂化的程度就会提高许多,使其能更好更快的控制气。
然而此时修者的身体和精神还不能完全分开,精神上或少都会受到肉体的限制和干扰。
然而这种状态就是为了屏蔽,减少这种限制和干扰而自通的一种状态,只要能达到这种效果,无论使用什么手法,只有这种状态下都可以称之为散华!
叶枫可以说是简洁的,将他进入散华状态的道路说了出来!
帝心!
一颗带领相信自己的人,创造未来的决心。
一颗发誓拯救苍生,惩戒恶人的决心!
一颗宽容大度,承担责任的决心!
《荼仙》何欢谷
……庭院……
雪梅实力不凡,实力仔细算下来绝对要比任何人类都强上许多!
不过另一边叶枫就如谷主所言,一旦渡了第一重心魔,而且进入散华状态,那便不像人了而更像神。
首先散华后的第一个优势,便是气的随意运用。
和之前只能使用体内存储的气不同,一旦散华,只要世上存在气,只要使用者可以接触到便可以为其所用,就如同控制自己的肢体一样自如,所以理论上是无限的。
而第二个优势,便是进入心流状态。
散华状态之中,人所拥有的情绪和杂念都会直接清空,身体的感知极大加强,精神也无丝毫保留的甚至忘记目的的入神投入战斗。
运用的攻击方式,防守方式,长期的战略,都如同有一个老谋深算,数以万计的智囊团,经过反复推敲,最后选择的方案,不仅的正确性上勿庸置疑,而且在决策速度上也惊世骇俗。
栖身于梦境,藏身于心灵的老者,万分清楚这一点。
他知道雪梅现在的实力能平多大的事儿,或许眼前这位王者,不散华之前对白狼来说压力不大。
但散华之后,她渐落下风,甚至惨死,落败的情景都在他眼前模拟的出来。
老者知道散华的原理,自然也知道阻止的方法,毫无疑问,既然散华的前提是突破心魔,那只要让心魔再现,那边可以强行阻止。
不过让第一阶的心魔在现是没有意义的,打败过的敌人如同蚂蚁一般,没有丝毫作用,所以,想要阻止他,就需要用到二阶心魔。
而催生
二阶心魔对于现在难以在现实中存在,还要避人耳目,藏于精神中的老者而言而言,可是个大活。
“心魔……他的心魔……谁知道呢?不过,无非也就哪几种!先从他最看重的人,伤了他开始吧!”
栖身与雪梅体内的老者,之前掐指念咒,双眼冒光,就好像埋地雷的过程,而如今的思索战略就好像等着敌人踩在上面,然后手动引爆一样。
“受命于天,气寿永……”
就好像之前无数次一样,叶枫想喊出那真言……
不过这一次却于之前数次有所不同,他仅仅发出前六个字,就突然真切的感觉,一把冰冷没有血槽的剑,从后背至胸,擦着脊梁,刺穿了心脏,白色的剑尖从胸口冒出……
他忽然转头,对他而言这把剑对自己造成多大伤害并不重要,他更想知道这把剑的主人是谁!是谁偷袭了他!
雪梅不是瞎子,不过感觉对方,气的波动到达了顶点她也知道,现在干扰为时已晚。
察觉对方即将一声大吼,她本能的便以为,对方要么是出了杀招,要么是想同归于尽。
她心里那杆本来就向保护陆羽一边倾斜的秤,彻底被陆羽的重量压倒。
陆羽与那人男人中间画条直线,她便直接挡在那线中央,展开双臂,甚至不护住自己的前胸,誓要如一面墙一般,不惜任何代价挡下这次攻击。
然而想象中的巨变并没有发生,那男人身上的气息,像爆破的气球,一下子便散开了,男人也似乎听到了什么可怖的声音,双眼茫然缓缓转头,竟然不顾他面前,强大的妖神!
雪梅还是很谨慎,她不清楚对方感受到了什么,更不可能,和心里那位老者谈论原因。
现在她既然要以保护陆羽为主,自然不可以理他太远,对方极有可能是装出这副样子,诱敌深入,自己就算不会被瞬间消灭!要是一直缠斗无法儿脱身,陆羽那边要有难自己应接不暇,岂不是主次不分?
叶枫恍然转头。
黑色的长发,是个女!
鲜红的朱唇,妆容是那样熟悉。
肤如凝脂脖颈下,如蜡油凝固般的粉玉锁骨……
“叶青!”
他的肺也是这“串”儿上的一部分,但是当他,颤抖的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痛却瞬间消失。
这一句话如同墨滴入水,搅散了这片青凝,那佳人浅浅的倩影化作,淡淡桃花,在空中飘散凋零,成为了一地黄沙,胸口的那把剑,也如冰,化水,蒸腾消失。
伤口?
连一滴血渍都没有!
这是心魔!
叶枫恍然神伤,他根本没有意识到,这不过是一个,卑鄙的老者对他的暗示而已,对方甚至不知道那女人是谁,不过是在他脑海中,东拉西凑拼出的人而已!
不过即使如此,再简陋的佛像也会被忠诚的教徒膜拜。
他信了!
他想起了!
他后悔了!
他的帝心动摇了!
再也施展不出散华了!
叶枫这位化神期的高手就是因为看到了,感受到了,稀疏平常的东西,心中便震颤不止!
然而对其而言,打击却还未终止!
雪梅似乎将对方气息混乱,也当成了一种表演,甩出了几到试探意味浓重的气刃又向身后退了几步,找准时机,想要抱起陆羽就跑。
“妖孽,你……去死吧!”
叶枫堂堂帝王,竟眼底湿润,眼白上充满血丝。语气中霸气明显减少了许多,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阴郁的幽恨。
刷!
他脚下的石板被踏碎,身影以最简洁的直线向雪梅直冲而来,迎着无数的气刃,他手中长尺如棒球棒一样,不再拘泥于用剑身抵挡攻击,而开始倾向于面前的那些气刃直接敲碎!而剩下威力较小的气刃,打在他的护身罩上根本,无法对其造成伤害!
雪梅看对方这般冲来不敢闪身,不仅不敢让对方可以直接攻击到陆羽,甚至让对方看到陆羽都不可以。
她手脚发出微光,对她来说化形太费时间精力,在实战之中,施展出来如同自杀,半化形还勉强可以接受,至少里外里算得上实力加成!
刚买的长衫刚买的鞋袜,她顾不上心疼这些了。
长尺迎面斩下,白色的两爪上下其攻,一面从,下往上抵挡斩击,一面从后至前,黑虎掏心。
因为气刃有透明的特点,虽然中间隔着几道攻击,不过叶枫还是看透了对方的招式,临时改变了攻击路线,长尺画了一个漂亮的弧线,从右边划下,似乎是想借此机会直接断其右臂。
高手角逐胜负往往只是几秒钟!
雪梅使用的双爪可要比长尺轻上许多,狼的反应力也天生就要比人强上不止一点,对方的招式虽然让人有些错愕,但想削掉雪梅的手却是难上加难。
将计就计!下方的狼爪还在向前伸出,但雪梅早已留了个心眼儿。在眼看两者就要接触之前,轻轻的一收,完美发挥了武器轻灵活就是可以为所欲为的优势。
一方面躲开了对方长尺的格挡,另一方面余势不减,狼爪立刻再次伸出,虽然威力不及之前,但也伤害颇大,一击打在对方的护罩上余震似乎传到对方身上,造成了内伤,同时还将对方轰出了七米开外。
《荼仙》何欢谷
……后院……
对于想要尽快带陆羽离开的雪梅而言,对方的态度变得较为激进是件坏事。对方身为人类,比妖兽,强就强在法宝上……层层叠叠,数不胜数,出人意料,诡变多端。
这人看似好像黔驴技穷,但雪梅能明确感觉到,这人硬挨自己一击没有爆体而亡,说明实力一定不低,底牌一定多得数不胜数,而且要是在算上人类那独特而阴险的智慧,想要杀死对方显然是不现实的。
叶枫手中武器对攻击距离特别讲究,属于中等距离的攻击武器。然而这个距离对于灵活的雪梅而言,根本就无法保持。
向前迈一步就成了近身肉搏,向后迈一步就成了远程消耗,而恰恰对于他而言,这两者都不是自己的强项,还正巧是对方的强项。
刚刚经过交手又明确的感觉到对方属于速度敏捷型,力量智慧又都与自己不相上下,这样的战斗,不拖着几乎看不到胜利的希望。
局面似乎除了一些微小的变动,又回到了之前的状态……
……县衙内……
“妈!妈妈!哥哥……你……”
在废墟之中,第一个发出声音的,不是被砸的七荤八素的衙役们,也不是身体强度最好的陆羽,更不是被团团护主的唐提司。反而是被陆羽,保护住的小女孩。
她在陆羽身下,抱着已经昏迷的母亲,被突然坍塌的现场吓的连泪都流不出来了,震惊无比看着头顶,扛着棺材的陆羽慌张问到。
“没事,我没事。你妈妈,只是昏过去了而已……呃!”
嘭!
在坍塌之前保护建筑稳定性的柱子,如今却成了废墟上最不稳定最危险的因素。
那估计能入地半米多的木柱子因为刚刚受力面的改变,导致其中不结实的木质结构被破坏。
那根位于门口,左边的柱子如被雷劈的树一样侧倒。好巧不巧的正好,砸向陆羽,所站的地方。
陆羽倒不是因为背着棺材行动不便,也不是为了保护身下的这对母女,而是根本没有料到那根柱子会如此恰巧的向自己砸来,否则他大可不会一直呆在那里,早抱起这母女跑开了!
固定棺材的皮带,因为巨大的力量,被扯断了,嘭的一声掉在地上!
柱子本身的重量对陆羽或许造不成什么伤害,但是要再加上重力加速度,这冲击力陆羽就吃不消了,而且加上这次攻冲击实在是没有防备,要是再加上正中头顶的话,估计陆羽就直接死这儿了!不过幸运的是,砸到的位置是肩膀和后背。
一股巨大从上向下的力量从肩至脚,陆羽这一身柔软坚韧的衣服,竟然因为这次冲击的余波,而有部分爆开,白皙的皮肤一下子便露了出来,即使上面沾有灰尘,看起来也是那样的洁白干净。
噗……
这力道若是打在普通人身上,直接又变成了一个肉饼,血肉横飞。
不过陆羽作为一个修者,身体的每一个部分都是受过灵孕滋润重塑的。挨了这一击,就好像是一个塑料水瓶,被从上往下挤压了一下。
虽然身体有部分因为冲击变形,但是整体结构并没有改变,体内向外的压力与外界施加的冲击力相对抗,陆羽被压的鲜血从口中涌出,身体就好像一个湿手巾,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拧紧,其中的液体,拼命的找着出口遵循“物理的本能”逃出这里……
雪梅一是对声音敏感,二是嗅觉敏锐,第一时间就发现陆羽遭受重创,大敌当前,竟然直接回头准备跑过去。
不过她转身的时候,因为手脚很大,而且上面,还长满了毛发,充满了阻力,而就是这小小的阻力,让叶枫有了可乘之机。
他第一次见这妖女的时候,便觉得她与剩下两个人类男孩关系绝不简单,现在她身边只剩一个人那男孩儿了,而且刚才对方的站位很明显,就是要挡住那男孩。
因为种种迹象外加上现在这只妖女的回头,他几乎可以断定那男孩便是她的死穴!
说是迟那时快!
他手中那把长尺,直接被插在地上将近深入地面半米,一个小前跳两只脚,同时蹬在那窄窄的剑刃上,到任何地面几乎垂直的,他的身体几乎和地面是平行的,他的速度和力量似乎可以完全无视着大地的吸力,整个人如离弦之箭般向前冲刺。
而冲刺过程中,他也不忘了用自己对气的灵活掌控,使其在身后爆炸,让身体如火箭的分级推进系统一样在空中被三次加速,而且还不断施放着一切不影响速度的什么,仙剑,绳索,飞镖,暗箭。
雪梅刚转身蹬地便已经被叶枫从身边超过留下一道残影。
本来她一次用力蹬地,便可以立刻赶上了,但是一个锁链从后背袭来,那是一个,刚刚被插在地上的木桩,会像拴狗一样将她拴住。
哗啦!
那脆弱的金属在巨大的力量面前就好像,就像蛛丝一样,没有提到任何的,阻挠作用。但紧接着射来的不起眼的暗箭,却超常发挥了。
妖怪化形为人之后,身体会变得脆弱,而就算半化形的状态,那些已经和人类肌肤类似的白嫩躯体也是吹弹可破。
那箭是在空中,一个极速移动的事物上发出的,虽然本身威力有限,但高手加持威力放大许多,如今这箭射在毫无防备的雪梅身上,竟硬生生的扎入身体一个食指的深度,柔韧的腰竟然险些被射穿。
那根箭的箭头估计现在正插到了子宫或者膀胱里……
呲……
她甚至不给疼痛袭上大脑的机会,一蹬地面石砖崩裂,移动之快只留下了一道白影,风声响彻耳膜,身形眼看就要超过对方。
叶枫手段还不止这些,他放出了可以凭空操纵的剑,短时间内就如密密麻麻的箭一般,在空中筑成一面白光闪闪的刃墙,阻止恐吓对方。
雪梅丝毫不惧,速度没有丝毫减缓,双手护住额头,身体硬生生的直接冲过了那道墙。
然而来不及了,转瞬之间,这场冲刺便结束了。
距离陆羽被冲击不过,五秒多的时间,他甚至还没有考虑该怎么将这柱子移开,便于更大的灾难在等着他了。
突然一个人影出现在他眼前,他根本认不出,如今这个浑身是血的家伙,是之前那个从天而降的人,他甚至来不及开口说些什么,那人就不分青红皂白,血林林的手,一把掐住了他纤细的咽喉,将他从那柱子底下抽了出来!
而与此同时,一个血球也从哪个方向,突然在地上滚了几圈,然后栽到了一块石壁上,在灰尘中迅速爬起。
“等……”
被抽出来之后,陆羽第一个想到的不是询问对方,也不是叫什么,而是意识到,他支撑的那根柱子,正在向下倒去,那已经晕眩的妇人根本躲不开!
啪……
就如一个巨大的铁棍子倒下,压碎了西瓜一样,那妇人的脑壳不堪一击,就好像巧克力做成的,白色的脑浆像是其中豆腐,四散崩飞,旁边的小女孩惊讶的张着嘴,嘴里便飞入了一块脑浆,她或许尝到味道,或许没有,一口吐出来,惊恐的看着,被提到半空中的陆羽,低头满脸红白,视着母亲。
她没有哭喊,呆滞的,坐在那里,过得半晌,她默默的晃了几下母亲的躯体,那还未冰凉的身体似乎想向世人证明它还有一丝生机……
然而经过两三次的摇晃,那妇人的尸体被拖离了柱子,而脑袋所在的位置则空着,原本在那里存在的东西,现在到处都是……
但她捡不回一块了……
“不!”
叶枫很轻柔的提着对方,并不想直接将对方掐死,毕竟这是一个很好的筹码……
雪梅身上插着箭也插着剑!小腹上被划开了一道,一截肠子随着她腹肌的收缩跟放松,竟然能看到在蠕动。白色的衣服全成了红色,连头发也变成了红色!她眼睛里或许是因为有血滴入,或许是因为愤怒都充了血,一双美眸射出滔天的怒意,逼视对方!
陆羽同样被崩了一身脑浆,他用尽全身力量想掰开对方的手指,但那手指就和石雕一样纹丝不动。
小男孩的身体在空中疯狂的挣扎,甚至不惜让自己的脖子,被蹭的哗哗流血。一股窒息感,和一种大脑,深处被炙热铁块烙烫的,灼烧感令人生不如死,两只眼睛,在黑发之下第一次散发出了杀意……
“后退,否则我掐死他!”
她退了一步……
“跪下。”
嘭
“很好。”
刷刷刷刷……
四把剑,从天而降!
朝着雪梅身体脆弱的地方,就扎下直接,将其钉在了地上,阴红的血在地上,顺着裂缝流淌,就像地图上的河。
而她却连叫都没叫……
“你……”
叶枫狼狈得披头散发如一尊红色的雕像,不过他内心的成就感,让他觉得好受了些。
……心境……
“孩子……你过分了!”
老者看着,在空中挣扎的陆羽,渐渐没了力气,声音也不颤了,手也不抖了,眼睛也不瞪着他了。
那股愤怒,化作了更强大的力量,在黑暗之中,正如洪水猛兽一般即将袭来!
叶枫一派至尊,一国之主难得的感到了巨大的成就感,手上的力量渐渐加重,他转头想看看这美少年但……
“你去死吧!”幽幽的声音悦耳温柔……
但当他转头之时,手上那人却成了叶青!
对方没有挣扎,就像一只祈雨娃娃一样,双臂搭了在身体两侧,瞪着眼睛看着他,嘴角还微微上扬,似乎在品味嘴里的一块硬糖。
然而紧接着气氛就诡异了起来!
她笑啊!嘴角咧到耳根,眼角也开始撕扯开来,眼睛从眼眶里掉了出来,血管儿连在其后,眼球落在他的手背上,然后顺着手腕……
“啊!”
叶枫惊惶松手,用力将对方扔了出去,然而,那人的身体却在空中,身首分离,变成了两部分,落地之后,就好像充满水的气球,在地上化作了一片血。
紧接着那摊血!
那两摊血沸腾了起来,从中竟然爬出了更多的叶青!
她们赤身裸体四肢着地,就好像一只蜘蛛,手脚飞快的在地上挪动。
她们同样微笑着,同样睁大眼睛看着他,越来越多,越来越多,源源不断。
她们经过的地方沾满了血!她踩过的地方沾满了血!
那些地方又源源不断从中爬出的或大或小或形态正常,或身形诡异的她!
“够了!够了!不!”
……现实中……
陆羽被甩了出去,但并不远,更不会使他受伤。
雪梅也感受到对方的异常,手肘弯曲到了匪夷所思的角度,抓住了那把剑的剑柄,用力的从皮肉中抽了出来,带出了一片红雾,然后用那条自由的胳膊将剩下三把剑同样抽出。
两人都身受重伤,但是那熊熊燃烧的怒火犹如源源不断的动力让他们站起来,拿起武器同时奋力向其冲去,誓要一击将其解决!
然而坠入心魔幻境的叶枫也幻境中精神混乱,竟然也使出了杀招,向着四面八方并不存在的鬼,胡乱的攻击!
唰唰唰……
叶枫胡乱攻击一通,身上的飞剑倾巢出动,顷刻间就形成了刀刃龙卷风!
两人竟是生生攻不进去……
紧接着他似乎幻境中又看到了些什么!驾驭着这股剑刃之风远遁而去。
陆羽雪梅纵然怒火攻心,但能力有限根本追不上去,看着那疯癫之人,仇恨已经埋下了,怕是日后有机会定要将其碎尸万段!
“啊……”
小女孩,跪在地上,似乎已经完全被吓傻了,嘴里啊,啊,啊个不停……
“没事了。”
陆羽身上血迹斑斑,扶着断壁,颤音安慰,但这话连自己都不信……
“我们走,去……救石头……”
他转身看向雪梅。对方这一身血迹,恐怖的伤痕,却让他眼前一晕,虽然身体没有,失血过度,但十四五岁的孩子精神上却再也受不了今天这一连串的残忍画面,手脚一软,跌坐地上,眼泪夺眶而出,但不知从哪儿赶来的责任感,却让他用力的将泪水擦干,忍住了悲伤……
“这不是你的错,这是人类……不,这是别人的错!”
雪梅一旦离开战斗状态,身体恢复速度便十分的快,特别是在化形状态中,恢复人的肉体,成本是很低的,效率更是很高,甚至能跟人砌墙相比。
只不过啊,身上那嵌入皮肉的利刃,很是麻烦,很多的都带着倒钩,要拔除着实会让人痛上许久!
“对……是我的错……”
“……”
雪梅长了张嘴,自己刚刚的口误是因为她从来没把陆羽当成人类,而是当成救世主,当成主人……
但是陆羽不是这么想的,他看见了这个年龄不该目睹的一切,而更重要的是他也是……
《荼仙》何欢谷
……废墟……
没有救护车,没有救火车,没有警车……
当然前两者在这个世界上,这个时间点上并不存在。
至于第三个:警车的话,相信不管在什么国家时代,“警察局”一个区估计只有一个,而那个警察局要直接被毁了的话,想见到警车,应该是至少半个小时以后的事情……
“快快快!慢点慢点……”
县衙废墟之中的四人,将压在自己身上的,木材砖料,轻轻地推走,同时感觉周围是否有异动,防止二次倒塌造成的伤害。
“大人,您慢点儿,慢点慢点。”
“大人!人都走了!”
唐毅捂着脸,被旁边两个护卫搀着,从如同洞穴般的废墟间隙中,缓缓走了出来。
他不是修真之人,唯一的实力,仅是凭借着,神兵符跟自身的令牌。
或许面对没有修为的人可以驾驭震慑,面对有修为的人,也可以在气场上压倒他,但是面对,物理上的威胁,就完全没有办法。
“好了好了,不要找人了!快上报!”
唐毅的肚子,还因为刚才那一腿,难受不已,就算过了半天,依然没有恢复。
他身边三个护卫看着这个样子,虽然都想背他,但是看大人,一副憔悴模样,声音颤抖,还捂着肚子,一个个也都不敢背,仅仅是搀扶着向自己的府邸挪移。
“唐毅这怎么回事?人呢!”
四个人缓缓绕过,还剩下骨架没有完全塌陷的门口,正向外面走。
外面就突然出现了一个黑袍的男人,离这远远的就开始质问。
“你怎么跟大人说话呢!”
年轻的护卫,指着那个黑袍人声音高了八度,很是生气,手指上还不断的往下滴血。
“不得无礼!咳咳……见势不妙,跑了,我没抓到,快上报……”
唐毅没有因为对方直呼其名,稍微显出,哪怕一丁点儿都不悦,反而是从后面,扒住年轻护卫的肩膀向后一拽,边因为灰尘咳嗽边吃力的说道。
“我不是说那混蛋,我是说那个突然出现的那个……提剑的。”
“我也不知道,咳咳。我出来的时候,那少年已经没了踪影……”
“我不是说这个孩子!我是说从天棚上跳下来那个!”
黑袍男人气势汹汹走过来,盖头一掀露出底下中正的脸庞。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快上报,快上报……”
唐毅刚刚肝脏受到重击,因为表面布满了神经,所以极端敏感,就算被压了半天,又缓了半天气儿,依然隐隐阵痛,引的横膈肌,一顿痉挛,呼吸也不是那么利索了。
“上报?上报给谁?皇帝?”
“对……”
“那个从天台跳下来的男人就是皇上啊!皇上去哪儿了!”
楚轩声音很是激动,他估计一辈子,都没有像今天这样,情绪难以控制!
这里发生了什么不重要,这里上演的是一场喜剧或是悲剧也不重要!对他而言,重要的只有一个,那就是让皇帝好好见识一下,这昏庸的世道,好决心改革。
然而呢?然而这件小事如今却喧宾夺主了!
帝国如今风雨飘摇,作为忠臣的他也是心急如焚,现今好不容易即将说动帝王,改革强盛却碰上这档子破事,愤恨失落之情溢于言表。
“啊!皇皇皇上……”唐毅就好像同时被打了肾上腺素和兴奋剂一样,眼睛一下就瞪圆了,半弯着的身体也挺了起来,疼痛瞬间消失殆尽,身体就好像一个十八九岁的小伙子一样,慌张回头,看着废墟里的一团团鲜血……
……池塘……
池塘的主人经常为城里的一些饭店,送去新鲜的食材,对于这一家干了几百养鱼生意的人而言,捕捞这些鱼,可要比养活它们难上许多。
不过以后不会了,他们可能再也没有机会发这种牢骚了……
因为鱼和他们,都死光了!
叶枫那兵刃龙卷,席卷了将近两公里。所经之处房屋树木通通像是被放入,打汁机的水果一样,变成了渣渣。
凡人牲口也接在这,寒刃风暴之中,化为了漫天血雾连排骨,都成了齑粉!
当然好消息也是有的,一派至尊,一国之主再化身为龙卷,席卷了沿路所有建筑生命之后,情绪渐渐稳定,现在正赤着上身站在水塘中间,远处看就如同红色的石像,在水中屹立。
他闭着眼睛不敢睁开……
他知道那可怕的血色梦魇,就寄生在他眼睛里一旦睁开,他看到的不是平静的湖面,而是无数诡异的肢体,与血色的大地。
如今虽然他耳边依然有一声声,来来回回生物穿梭的风声,以及耳边那句悠悠的诅咒,不过他的皮肤却并没有向他传达,除了空气中的寒冷池水的冰凉之外其他的信息。
“皇上!”
虽然算得上腾云驾雾,但是慌忙逃脱时,人根本不会在意自己是否留下供人跟踪的痕迹。
算上楚轩一行五人,骑着快马一路奔袭,循着一道道,被利刃劈开的山脊丛林,追寻着一片片的血雾,终于来到了池塘旁边,望着池中之人。
唐毅一下马就扶着旁边一块低矮的岩石便吐,早上喝的茶,以及早饭的那几个包子搅成一肚子糜,一股脑的全吐了出来,旁边三个护卫马上拿着,手印围了过来……
“皇上!”
楚轩站在岸上,再次大叫,似乎根本不用近看便清楚水里那个血人就是圣上。
哗……
叶枫浸在水池里的手突然举起,食指冲着天,其他手指都微微卷曲,似乎示意那人不要再发出声响。
如果仅仅是为了着急改革,或者急切想,找到对方,那楚轩会就此罢手,等着对方,感觉量好之后再开口,不过这次却有所不同,一个10万紧急的大事,就要现在,马上立刻,告诉对方!
“皇上!接着!”
象征地位的贵重的神兵符,就像一块飞盘一样,不假思索的,扔了出去。
说来楚轩再投资,物品方面,倒的确有些天赋,隔了将近30多米那,饭碗大小的神兵符,正正好好不偏不倚的,就朝着对方,举起手的方向飞去,反向分毫不差。
六颗耀眼的宝石在空中闪亮……
六颗?
六颗!
那令牌接在手里,叶枫便是一愣,过了良久,他机械的将那块令牌,放置在眼前,眼皮被凝固的血液,粘在一起,他奋力睁开,睫毛被扯下了几根。
几滴泪水流淌在布满血迹的脸上,就好像陨落的繁星,划过皱纹,划过沧桑……
六颗……
只剩六颗了……
他对死亡的恐惧,对那人的愧疚在一瞬之间荡然无存,他紧紧盯着那块儿,只剩六颗钻石闪耀的令牌。
这象征什么?
每一块钻石都象征着,帝国大将。
而有两块灭了,这就代表着……
……尸鬼镇……
一个被人们长久遗忘的地方,一个被人们刻意忽略的。
……幽冥殿……
这是一个坐落在村子后面很远的,如果在地图上看,感觉没有任何联系的一个,类似欧洲风格的宫殿。
当然它跟村子是有联系的,而且联系千丝万缕,一言难尽。
鬼琴身后跟着几个浑身上下布满武器被改的面目全非,一点人样都没有的傀儡,绕着建筑,走了一圈然后从大门,面色阴沉的走入。
他早十几天前就从那个呆了三年的馒头形的墓室中,走了出来。
虽然他已经在身体上和精神上,完全恢复了,不过一旦有人撞见他,看着他那个空荡荡的袖口,便总抛弃了理性思考,觉得他是个丧家之犬,实力低下。
而幽冥王似乎也是默认了,所有人的想法,一直不派他出去做什么任务,使其一直留在,殿中担任防守。
“汪!汪汪……”
一只散发着腐臭味道白色骨头如同野草般从右面的腹部,和胸部呲出身体,背着一个竹结的尸体狗,满脚泥泞,从外面跑了进来冲着鬼琴还吠了两声。
所谓虎落平阳被犬欺,估计就是这种心态。
他阴沉着脸,看着地上这只畜生,心里有千百个念头,想整死它。但对方可是传现报的工具呀,要是弄死了说不定捅出多大篓子,所以只好忍耐,拿冰冷的眼神瞪了一下,便不再理睬。
……大厅……
万千花表情淡然的坐在一个椅子上,虽然一身修为不浅,又有各种各样的法宝护体,但在这种阴森寒凉的环境之中,还是表现出些许的不适。
魔修之中,有一部分是讲求在较为极端的环境下修行,让身体具有某种极端特性,磨其锋芒借其偏性所用。
幽冥王明显就是这一派之中的人,现在若是有个正道人物,修为不高,坐在此厅之中,没有法器护体。
定然是感觉四周,寒意从浑身上下各个毛细血管往我身体里钻,每丝气中都带有着,莫名的杀气,说不定还会,侵入丹田让其火入魔了。
“谢谢……辛苦了。”
“一点小事而已,没事的,不必放在心上。”
幽冥王的声音出人意料,是个温柔的女音。而万千花,后者应答的语气,也宛如一个优秀的人事经理,面对总经理上司。
“汪汪……”
那尸犬从门外跑入,边跑边叫,但是不知怎么。
来了这个房间入口,会先小心翼翼的减小声音,然后四条腿还会在旁边的一块布上擦一擦恭恭敬敬的,慢慢走入。
“成功了,神兵门主力,如今以去了两成有余。为了应对北方入侵,如今对方应至少有三四主力抽不开身。时机成熟了……”
“恩,放心此事定成。”她腰间的铃铛无比安静,好像里面那个铜球被他拿出来了。
万千花穿着薄底的鞋子,起身站起,青色的衣衫在这无风的大厅如祥云飘远,地上那只尸犬也似乎在畏惧她身上的气势,跪地不动。
……走廊……
似乎是为了逃离,这让她不适的气氛,她加快了脚步,然而当她察觉自己竟然本能的惧怕一些小儿科的东西,还有些狼狈的快步。
她心觉羞愧,放慢步伐,一个带着古怪傀儡,面色阴沉的男人从身旁走过,等两人相背,两米左右的时候,只听对方口中轻言……
“不过,抓到了瞎子而已。”
“瞎子?”
“对,哪个丫头!幸好抓到她的是你,如果是我,我会让她生不如死。”
“……”
《荼仙》何欢谷
……何欢谷……
当一个人想了解一个历史上曾经发生的事情,或许直觉会将他的眼睛引领到一本,专门描述那个时期的历史著作,或者是当时的文献报道上。
不过文字描述毕竟是有局限性的,它很难给人展现出完美统一的画面,反而将不确定性发挥的淋漓尽致,一顿描写可以在无数人脑子里有无数个场景显现,而与现实的历史相去甚远。
紧接着那些好学的人,发觉这一点的人,便会去寻找那个历史时期,遗留下来的物品,照片,甚至音频。
而发现那时并没有摄影机录像机,之类的东西,而文物又少之又少。
好奇的人也会退而求其次,寻找一些,能反映真实历史情境的图画,或者能间接证明当时历史,事件的物品。
那么接下来大多数的情况便是,这些退而求其次得到的资料和信息,都极为不确定,甚至大多数都是杜撰的,对了解历史上某件事情不仅没有帮助,反而起到了反作用。
不过在一种情况下,时间不会成为,一层层掩盖历史真相的幕布,而是变得透明,让未来的人更能洞察过去所发生的一切,让其抱着同理心,抱着理解之情,去解读这段往事。
那么首先便是这场历史大戏的舞台。
何欢谷……
后人已不这么称呼这片土地了,另一个高端大气,富有现代感的名字将其取代。而那三个字也被写进了一本泛黄的书里,放在图书馆中央的那块儿金色展柜上,像一座雕,像一个伟人留下的生活用品那样,供人瞻仰并着吃灰。
估计是害怕啊一段历史的丢失吧……青岩在哪件事情之后,不长的时间里,就用自身能力,仔细观察了这片闲置百年的土地。
用自己的手仔细的勾勒出,这还未被开垦土地原本的样貌。
而后人也正是借用着,这留下来的珍贵手稿才能更真实的欣赏当年那种风波。
《玄鼎前8年 何欢谷 地质地貌》
说真的,即使后人知道这画的作者神通广大,也还是在见到这幅画作之后,由心的感叹!这卓越的手法和精湛的技术。
首先这不是一张图纸,而是好几张。
青岩使用的制作方法被后世的诸多艺术家们称之为叠层法。
首先这幅作品放在一个透明的玻璃板上,玻璃板呈正方形,四个边角上都竖起了一根,长度两米大拇指粗细的金属柱子,四根柱子的表面都被,准确的刻有长度单位,而每隔一个固定的长度单位,便会有一层很薄的玻璃横着,固定在那里,远看就好像玻璃做的,高层建筑。
而作品正是由无数半透明的宣纸,一层层不断累积,最后叠出来的。
青岩使用当时非常简陋的地址,探测手法,以及自己的双眼,精确立体的记录了当时的环境。
那么先从下往上看。
半透明的草纸上,画着的是,何欢谷地下,各种矿藏,水流的具体位置,和自身状态。
虽然是使用毛笔作为绘画工具,但是经过后人的仔细考量,其精度误差竟然小于5米!
要知道就算是高精尖的摄影,相机也难以,以在,这种尺度上,将误差降低到如此之低的程度。
紧接着逐层向上看,从下向上数,15层为止,基本都是类似的信息,属于地表以下的,地理样貌。
从16层开始,有些区别,那里首先,画出了何欢谷,海拔最低的位置……
星沟。
这条沟位于聚魂殿两点二十四方向四点三七三七三七……公里。
紧接着再向上两层,便都是这深沟的独角戏。
从19层开始,何欢谷的地质地貌,才算是真正的百花齐放。
首先当时最繁华的那条入境到,的大体建筑和位置,被明确的画了出来。
然后就是那个如同面包圈形状的,还合欢派山峰的凹陷。
紧接着,还画出了合欢派门口,那一块较为开阔植被茂密的森林。
从这张图上不难看出,当时何欢谷的地理结构,是一条很反直觉的直线。
要不是当时清颜将这种地理地貌完整的画出来了,而且又经过后世的种种验证,真的没人会相信何欢谷就像是被一根笔直的格尺,在一个已经发好的软面馒头上压出的一条沟。
而这条沟竟然笔直的通到海里,不仅没有想象中的如同,植物根茎一样的曲折和分流,甚至连一点弯都没有。
而除了这一点之外,合欢派整个山脉,一些小部落的聚集地,还有一些沼气聚集地和沼泽,也被清晰的画了出来,甚至沼泽里那个还未爆开的水泡都被画得惟妙惟肖,令人赞叹。
然后从这里开始,又像上了十多层,完全空白的地方,青岩会适当的加上一些飞鸟昆虫,又或者是云彩之类的东西,而有东西的地方,则会被仔细刻画,特别是那个,合欢派发源之地,祖师洞更是特意画了一张内部结构剖析图,在另一本,画集之中展现。
最终来到了36层,从这里开始,便是合欢派主峰,以及主峰上的,本派重要建筑的解析图了!
那个在深岩上开凿出来的巨大门派建筑,如果从正面看,会立刻感受到一股扑面而来的清雅超脱的建筑风格,那股淡然之气,从建筑的每一个细节,每一个计划,每一个花纹都能感觉得到。
然而从背面看,则根本看不出人为干预的痕迹,就好像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山壁。
化叶亭是一个十分吸引人目光的地方。
主要建筑的内部,主要建筑前那一片房子的内部结构,主峰上民房的建筑内部,都清晰的画出来了。
唯独那化叶挺地下将近,40来米的,巨大空间,仅仅画出了一个图形,而且还十分模糊,就连楼梯的台阶也像锯齿一样,就如同作画者在此时此刻,心绪大乱已经不知从何下笔,该画些什么一样。
紧接着这篇画作还有四层,基本都画着,云朵和一些气流的走向,不再有人为干扰的痕迹,而是很适当的表现出了当时的自然风貌。
好了……
这幅作品观赏完了吗?
不,还没有,这只不过是,观赏者震撼的开始。
在玻璃板下,四个角处的所有灯光同时亮起!
为了保证这文物不会受到伤害,灯泡都是特制的,其中发出的柔和光芒不会对这薄薄的纸张产生哪怕一丁点儿的损伤,而另一方面又会使其的真正动人之处完美展现。
半透明的草纸一下子便被灯光打透了,竟看得人突然发觉纸一下子就不存在了,那些纸片上的墨点,一个个的都十分清晰的展露在眼前,观赏者不需要一张张的逐个查看,仅仅站在这艺术品的四周,便可以,十分立体的,观看着一幅,令人感叹的“模型”!
每张纸能表达的信息是有限的,而就算记性再好的人,也没法把一张张草纸的所有内容连接到一起,最后在脑中形成一幅壮丽的山脉地图。
而这张画的制作者似乎早就考虑到了这一点,制作时,特意如此设计。
何欢谷的山峦起伏,何欢谷下面的地质分布,水流的流向,寒流的吹向,每个建筑的准确位置,树木的茂密程度,可开发的土地面积,一个无比立体精准的三维成像,在一幅距今,三位数的作品上,完美的展现了出来!
那么这就完了吗?
不不不,这可能才进行到了2/3。
人们看到的只是静态的画面,这幅图原配的灯泡,被后人视为对纸张伤害巨大,所以一直不敢使用,生怕将这一艺术品文物,的价值降低哪怕一分。
不过后人自然也是有办法,他们在无数次的实验跟仿制过程中,终于找到了一种不会对文物造成伤害,又能为所有人呈现,作者意愿的方法。
啪!
下面的四个灯同时关闭,整个房间又重回了暗淡的光线之下,那幅画面,也回归成了一层一层,不透明的草纸。
然而紧接着,一个,圆球形的东西,散发着微光,在那艺术品的正上方,缓缓被一条线吊着垂下。
那球的光芒一点点的增强,最后就如同放映机一样将有特定信息的画面投射到了这张作品上。
于之前一样,作品又开始立体起来了。
然而区别在于……
现在这个作品,他彻底的活了!
空中的祥云,渐渐的移动从一个变成了两个!
之前那个落单的,大雁也成了一字排序中的一个个体!
它的翅膀扇动的残影!
他冲入云朵时冲散白汽!
寒风吹落的树叶!
化叶亭一角随风摆动的风铃!
海水一层层拍打,沙滩的波涛!
一个突然出现在水田之中,弯腰耕种的妇人!
一直潜伏在绿色灌木中,伺机捕食的老虎!
一个坐在何欢谷住建筑房顶,荡腿的少女!
无声的水墨动画,默默的演绎,这300年的故事……
《荼仙》何欢谷
……化叶亭地下……
第一幕出现的抢,一定会在第三幕发射!
貌似不仅是演义或者故事,连现实也是这般……
再化叶亭地下二层,那个小小的房间里本来放置了很多奇怪的道具。
而这些物品都有一个统一的用途,那就是上刑……
制造痛苦,令人陷入绝望,最后让使用者得到想要的答案。
或许没人知道,一个修真门派的地下室里为什么会有这么多骇人的刑具。
更没人知道,当初准备这些东西的人,到底是怀着怎样的心态。
而现今已知的事情只有一件,那就是这些刑具,到底被怎样的使用了,被用在谁的身上了……
小小的房间十分简陋,通风设施做到了难得的,无法被察觉但又效果显著。
看似没有什么开口的密室,却做到了难得的干爽,既没有长年累月,因为水滴掉落矿物堆积形成的钟乳石,也没有生长在岩石上金属上木制品上的真菌和植物。
长方形的空间里,1/8的空间用来摆放那个螺旋上升的石阶。
她被以烤乳猪的方式,或者说类似烤乳猪的姿势残忍的“摆放”在那里。
青岩在身体由阴道至口腔,被一根手臂粗细的粗糙铁刺直直穿透,生满铁锈凹凸不平的金属表面,被幼小的躯体紧紧的包裹,汗水在白嫩赤裸的幼体上不断分泌出来,然后一颗颗的滑落,但会永远无法,润滑体内的那块金属。
没有昏迷?
她当然没有昏迷,如果她真的那样了,那现在看到的,就已经是一块冰冷的肉块,而不是一个苟延残喘的女孩。
食管中的金属,让其不得不仰起头颅张着嘴,身体就好像一个橡皮管,而金属刺就像一根插入管子的筷子,她不得不笔直的,固定在哪一点动弹的余地都没有。
她无法用双手,因为在一开始两条,大臂便直接从肩膀上卸了下来,用铁链捆在背后,缠在了一起,不仅物理上,无法动弹,甚至生理上,那块儿躯体都已经不再受身体操纵。
那双形状漂亮曾经让其引以为傲的双腿呢?
此时它已经被捆在了一起,脚腕上还铐着之前他师傅送她的铁链,而此时的铁链直接锁到了掉环的手腕上,一旦想做出什么夸张或者用力的动作。
那还未完全从肩膀完全脱离的胳膊,便会传来撕心裂肺的疼痛,根本不亚于体内那个不断摩擦的粗糙铁刺。
而且就算无视这疼痛,青岩身体的延展性和强度也是平均的,不可能存在,双腿比双手更加强大的情况,自己注定了她无法扯断双臂,用双脚来帮助自己脱困。
然而对这女孩来说,这还不是全部,还有一个更大的,灾难在等待着她!
虽然青岩此时双目无法再看着除了天棚其他任何事物,但她清楚膝盖下面,就是一汪深不见底的冰水,自己必须用力夹住这根铁棒,使自己不会因为身体的重量缓缓的坠入水中,最后被彻底淹没,窒息而死……
她小口紧紧的咬着,那个已经贯穿他身体的刺,牙齿与金属不断摩擦产生的尖锐噪音,被骨头完整的传入了脑中,那犹如泡沫在玻璃上来回摩擦的声音,这让她感觉自己的大脑被冻硬了,让一条锯反复而缓慢切开,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停止……
那是她前世最无法忍受的声音,曾经她还说出过,与其让这声音,折磨自己,不如给自己来个痛快,一刀切了自己,之类的话。
平时用铁锉插入阴道,并且慢慢的研磨,听起来便已经是炼狱般的酷刑了。
然而如今青岩才知道那不过是这刑罚的前奏。
首先是一个,不算好的消息,女性的子宫虽然神经是存在的,但是却并不致痛。
那粗糙的刺体积巨大,幼年女性的性器官又十分的娇小,那金属几乎是贴着两个输卵管,直直的刺破了子宫顶,贯入肠子。
无论是大肠还有小肠,都是神经分布十分密集的内脏器官,对于外界的刺激又十分的敏感。
对于这个突如其来的闯入者,肠子自然表达的强烈的“不满”,然而它们的主人此时正被其他事情折磨着,自身难保更是难以顾及他们的体会。
相信每个人都有胃痛的时候,而胃穿孔患者的感觉,却并不是每个人都能体会到的。不过青岩有幸用别样的方式体会了一把。
青岩被刺穿的过程是很缓慢的,对方似乎有意让其,慢慢享受这个“精彩”的过程。
而这样做的结果是……
那人近距离的仔细的倾听对方,嘶哑的惨叫声,观看那因痛苦而扭曲变形的脸颊,以及那失守的泪腺不断涌出的泪水!
青岩在精神濒临崩溃的边缘,竭尽全力控制自己身体的摆动,将铁刺对自己造成的伤害降低到最小。
一开始的确很痛,痛的甚至尝试后悔来到这世上,痛得甚至让她忘了自己是个受虐狂的事实。
但是那又怎样?
求生的欲望终会用压倒性的优势将其战胜!支撑着这些残破不堪的小身体,继续在这条痛苦之路爬行更远。
果然如其所愿,无数肠子堆积的小腹竟然让那巨大的铁刺安然通过,而没有发生一点过激的摩擦,这几乎可以用,奇迹来形容。
那么接下来,那一个金属制成的庞然大物,并没有因此赞叹而耽误行程,继续在她稚嫩的身体里前进。
它从胃部的底端刺入的一瞬间,从大脑或者从肾脏,等地方散发出的各种,要么止痛,要么增强身体机能的,各种激素,突然犹如拉拉队一般,雪中送炭的感到。
如果说之前发生的一切事情,都可以归结于,青岩的意志坚定,精神强大,以及命运的偏爱。
那么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便是人造奇迹了。
凭借对身体结构的极端了解,以及对肌肉的完美控制,让她一边保持了脸上,被玩儿坏的表情,浑身不断痛苦颤抖的神态,一边精准的导演了一出,“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虽然稚嫩但是极富韧性和延展性的食道喉咙,主动放弃了自己运送食物的职责,转而为这,即将袭来的金属铁刺让出了道路。
然后送了这刺最后一程,让其从口中吐出将其伤害降到了最低……
那么这场急救,算是完美谢幕,但这出戏,却仅仅是个开头。
那人走了,优雅的步伐带上了门,连轻蔑的眼神都没有留下。
那个人或许是想让她死吧,或许更想让她慢慢的死。如果情况允许的话她更希望,用某种法术,让青岩亲眼目睹自己死亡的全过程。当然,如果能让它永远保持在这种痛苦绝望,精神崩溃的边缘,而无法去死,那当然是最好不过的选择……
滴答……
就如之前曾经说的,这房间的房顶不会滴下水滴。
这声音,是她的血和泪。
如果之前的意识,是在空气中一个,颜色分明,清晰明朗的影像。那如今这幻影已经开始缓缓的变淡,某些地方更是时不时出现了马赛克,嘴中发出的声音,也开始磕磕绊绊,含糊不清……
她那圆滚滚可爱的脑子里,曾经想过,自己会死在这个人手上,但是却没有想过会以这种,痛苦而绝望的方式,让生命熄灭。
体温在浸入冰水之前,不会降低,单这不意味着死神的镰刀离这白皙细腻的颈部,远上几厘米。
安静昏暗的房间既不会给人,一种安全感,更不会让人觉得心绪平静,反而,这地砖,那石壁,还有墙角的那几根木棍,木椅,从天棚上垂下的铁环,一列列一排排,就好像无言观众,带着3d眼镜,掩盖了自己这样或那样的表情,屏息注视着这场剧的完结,一朵花的凋零……
一个粉色的小生物,被剥夺了一切希望,如同切好的羊肉被穿在了一个金属签子上,她身下不是火焰,而是冰水……
青岩会在濒临死亡时想到什么呢?像之前多次那样游离在死亡边缘时想到的一样吗?还是有所区别?
多加了几个,感人的片段,多增加了一些,印象深刻的声音,或者多出现了几张熟悉的面孔?
还是说她已经倦了……
她已经懒得回想所谓的过去。
她甚至不会去怨恨,哪一个或者哪一群,将其置于死地的人。
她已经将这件事情彻底看开了,回忆改变不了任何事情,她或许在这一刻才清晰的感觉到自己那颗本来应该为生存而跳动的心,现在已经完全陷入绝望,在渴求着悲剧而痛苦的毁灭。
面对终结的态度,不会因死前的短暂幻觉而有所改变,因为这不痛苦。
迎接死亡时,不在寄希望与那仅存的哪怕,一丢丢的希望,因为这不悲剧。
就算是为了迎接一个完满的结局,她也不会这样迁就自己……
她想要得到自己生存和死亡的意义……
而这意义或许就是痛苦和悲剧本身……
《荼仙》何欢谷
挖掘真相,不仅是破案组,应该做的事情,有的时候,与案件无关系的人,也要花尽心思去考虑这些事情。
……两日前……
青岩,也就是那个曾经名为石头的女孩。
因为了解到自己可能要在外面住上一段时间,而不用刻意返回外宗,规避别人眼目。
于是当天晚上趁着夜色,避人眼目的回到了谷主的房间。大致叙述了自己想要纹身,用其来代替自身,断裂经脉的事。
谷主听了之后经过思考,同意的情,并且顺便,将曾经,自己师傅,用来抑制玉子果发芽的火磷粉,交给了石头。
不过谷主随后又想到这火磷粉,是一种毒性较强的粉末,自己的师傅曾经口服的时候即使以水为引,也时常因为太过苦涩味浓而干呕不止,要是扎入皮肤那疼痛,都难以想象。
不过看着青岩那种即使是自知身处险地,却依然自若的神情。就算知道如此也会这么做吧……
似乎是因为一点惭愧,谷主在交出粉末之后,顺手又拿了一个很薄的纸符。
她将这符咒交给了青岩,并告诉青岩,这符可以让携带者,在不引起任何人的注意的情况下,通过门派法阵两次。希望她可以凭借此物下山,与曾经的父母朋友见面,而不让自己的大徒弟察觉为难。
青岩揣着那张符咒,拿着一袋子火碱粉,便下了山回到了卡斯的屋子。
三人在房间里,说说笑笑早早便都睡着休息了。
第二天早上起的最早的果然是青岩,她看了看女铁匠糟糕的睡姿,觉得好像没有什么事情需要她帮忙,于是便未将其叫醒。
而卡斯可没这么好的运气,她直接被摇醒了。
随后睡眼朦胧的,听着青岩仔细讲解,并在地上用手指画出小在自己身上纹出的花纹。
一开始这位纹身师并没有想太多,只是平静的听着,但听到对方想让自己将其浑身上下,都纹上花纹时,她情绪一时激动,难以平复。
“你……你确定吗?这可不是在身上画画,那可是很痛的,而且……”
“不,我知道的。我不会乱动的,你放心。”
之后两人一个趁早,下山去见一见荼门的就旧友。
另一个则是空白的猪皮上,仔细画图推敲准备要纹下的花纹。
……荼门分部……
小白如往日那样,起得最早,穿着让他自己都觉得难受的女装,在后院儿辛苦擦自己的牛。
作为所有人之中唯一一个男性,他虽然年龄小,却一肚子的大男子主义。
不过在这阴盛阳衰的氛围中呆的久了,更是知道自己实力疲软之后,唯有每天早起,比别人更加勤劳,才能彰显自己是个男人。
嘭……
小白被这声音吓了一跳,脚下一滑水桶也被他的,长袖子带倒了,一头栽进了,那个原本是为了养马,现在却用来养牛的马圈里。
“出来!谁!”
“抱歉,吓到你了。”
小白满身是草,慌张的坐了起来,转头一看发现,身后一棵树,缓缓摇摆,上面的树叶慢慢飘落,而一个少女,正站在树下,头顶还插了一些树叶,微笑的看着他。
“这里是,荼门对吗?”
“你是谁!想干什么!不走正门,从后门进来!如果你想偷东西太明目张胆了吧!不怕我给昭雪姐姐喊出来吗?”
小白逼视对方仔细从他的,衣着和外貌上分析出点信息。
穿着很奇怪的衣服,没有裤子。上下是一体的?
看起来很重的镣铐呀,为什么铐在她身上?难道他是犯人吗?
肩上为什么有那么细的带子?为什么不绑在腰上?
为什么光着脚?难道是,何欢派的人?不对,太邋遢了,而且长的也只是普通偏上而已,如果是修真门派的话,即使年龄很小,也应该个个美如天仙呀。
难道只是个小偷吗?
或者逃跑的奴隶,戴着手铐脚镣……
“昭雪来了是吗……那倩雪来了吗?”
“你……你怎么知道……不对你在套话。说!你叫什么!否则我,我打你啊!”
小白似乎心里已经认定对方,身份不咋滴,身边没什么武器,只好拿起那个已经没水的木桶,举过头顶,做出一副要打人的动作。
“我叫青岩,不来做什么的,只是想见个人而已。”
“我不认识你,没人提起过这个名子。没人想见你,你快走,再不走我打你了。”
“……”
那女孩儿眼角向下微垂,嘴角却没有变化,还保持着微笑,似乎想到了些什么,轻轻的摇了摇头。
“好,我不见。不过……有件事情介意帮我一下吗?”
“你要馒头还是要米饭?”
哈哈……
那显得脏兮兮的女孩儿微微一笑,声音很干爽,不像他这个年龄才出的。
小白依然看着对方,这一笑反而让他觉得自己有些幼稚,加之之前对方说话总是显得比自己成熟,弄得有些燥了。
“什么,你笑什么?难道你想吃菜呀?不是不行,你要求我的话……”
“不不不……谢谢你的好意啦。你只需要帮我告诉昭雪和倩雪:我现在过得很好,不需要担心。哦……对了,如果有事情我会用它来通知你们……”
小白看对方话说到一半,便躲到了树后,以为对方是要走把水桶往旁边一扔,上前就要拽住对方。
然而还不等他开始跑,躲在树后的女孩儿便好像弯腰,把什么东西放在地上,然后随着锁链摩擦哗啦啦的声音,化作黑影进入了茂密的树丛之中,只留下了,由远及近,模模糊糊的一句话。
“辛苦你们了……”
哗哗哗……
小白有些茫然,望着茂密的树丛,眉毛皱了皱右手挠了挠头,过了良久,他看了看数后,地上放的一颗黑色珠子。
“这个……珠子?拿这个通信吗?哎哟,好黏……”
……厨房……
正常情况下,青岩现在此时应该,搬着木头来到此处帮忙做饭,但昨天晚上已经说过自己不用过来帮忙,于是便空着手,只拿着刷山的工具来到此地。
“火灭了!火灭了!”
“哎呀,我知道了,我知道了!都怪你昨天,不给柴放屋里,你看潮了吧。”
“师姐……你们别吵……”
“我们没吵!”
她离这很远,就很清楚的听到的那三个人,在厨房里,乱七八糟手忙脚乱做着饭。
青岩意念动了动,那珠子似乎因为隔着太远,已经无法控制到了。百无聊赖的她把工具往旁边一搁,坐在一个正好能挡住视线的小山坡下,远远的听着那三人手忙脚乱的做饭。
因为没了,“作案的工具”,略感空虚,连衣裙夏没有穿着内裤,小风吹过凉飕飕。没有那“东西”光临的下面空荡荡的,唯有手脚上着沉重的镣铐能给这身体带来一点愉悦。
野外露出play?
青岩也没想到,经历了昨天那些事情,自己竟然并没有满足,反而彻底被激起了欲望,对那种事情更加的渴求了。
被沾染了树叶的连衣裙被他直接脱下,放进了木桶里,早晨微凉的风吹在她的身上,有一种莫名的舒畅之感。
在这四下无人的草地上,没有任何障碍物可以作为遮挡。
要是被人看见的话,将无处可逃……
她越想越激动,白嫩的小屁股,往草地上一坐,四肢尽量向远处伸展开来。
嫩草的冰冷刺激她身体打了一个寒颤,但随即便开始享受起了这寒冷的感觉。
她直接控制手脚量,使其重量达到极限,如同四座小山一样压在这幼小身体的的四肢上,让她动弹不得。
不过紧接着便想起了,那个粗糙的小球已经离她而去。皱着眉头只好发挥自己强大的想象力,将左手的重量减轻,缓缓的向下面伸去,大脑疯狂的运转将在一个田野上,一个幼女被强奸的戏码,想得逼真,想的极致……
过了良久,太阳似乎在天空中移动了点位置。青岩也不知是因为手臂没了力气,还是精神涣散的,无法再控制手指继续,终止了发泄的行为。
在减少了手脚镣铐的重量之后,进入类似贤者状态的模式。
脑子一片空白,又过了半晌那以经和嫩草温度相同的冰冷幼体,突然闻到了一股香气随即本能的开始,用自己的感官,去查看厨房的变化。
果然与想象的一样,那三个人终于花了,很久才把饭做好,不过真是奇怪呢,朴烨师姐哪儿去了?为什么换成了她的三个做饭?
“石头应该一会就过来了。到时候,一定要少说话。”
“好的,我一定不会说的。”
“要不……要不我把学出带走吧,你就在这坐着应付石头。那孩子,不仅性子十分的坚强,而且脑子也很聪明。学出呆这很容易就被套着说出来。”
“恩……的确。把她带去做功课吧,顺便再砍点干柴。”
“放心,我可是功课做得最好的那个人。”
“诶!自恩师姐不要抱我!我还没吃饭呢!”
“没事,晚一两个时辰饿不着你。”
“成习说的对。”
“诶!怎么这样……”
《荼仙》何欢谷
……一日前……
青岩依然过着很平凡的日子。
吃早餐刷山,做些喜欢的事情,吃午餐刷山,吃晚餐纹身……
只不过和昨天不同的是,谷主对于卡斯的纹身手法,第一次还表示称赞,第二次就觉得,不值一提,而第三次就觉得自己也行。
于是直接提议,要求青岩把对方的纹身工具带来,由自己给她纹身。
于是乎她只好编了个理由,辛苦从卡斯手里借去了工具,然后在吃完晚饭等其他俩人睡着之后偷偷跑去师傅那里彻夜纹身。
……谷主卧室……
纹身不管哪里都是,用锋利的刺刺入皮肤,永久留下花纹。
而一般人纹身的时候,要么会做些分散注意力的事情,要么会直接往皮肤上涂些效果较好的麻药,来忍受度过这个漫长而痛苦的过程。
不过这还要看服务的对象是哪种人,要是特别忍不了痛的,估计会选用,上述几种方式其一或者通通使用,但如果是渴望痛的呢……
巨大的房间里,宝器熠熠生辉。那光芒不仅不刺眼,反而十分柔和甚至养眼。
师徒二人并没有选择在柔软的床上,反而选择了一处铺着大理石板,没有任何舒适可言的地方。
青岩作为受虐大师,绳艺大师,sm达人,以及一时辰内连续64次高潮纪录保持者,自然不会放过这么一次,合理,安全,令人向往的受虐机会。
幼小的身体,和成年人相比更加的敏感,不过为了精益求精,他特地向谷主,索要,并使用了一种,能让身体更加敏感的香油。
听说这是一种凌猿体内产出的……
这种猴子里面,母猴儿想要单独达到高潮是十分困难的事情,而公猴体内,不仅会分泌精液,而且在性欲高涨的时候会分泌出这种香油,以此刺激母猴的行动更加积极。
虽然名贵不过谷主这样的东西还有许多,所以用起来并不顾及。
青岩原本柔弱无骨,肌肉并不明显的身体因为涂抹了这种香油,在温和的光照下,显得凹凸有致,要是忽视比例,并且无视那还未长毛的下体,以及私处粉红的颜色,这活脱脱就是一个瘦小可爱的20岁少女。
塞上嘴巴,蒙住眼睛,这自然是必备的选项。
口塞可以很好的阻止人发声,使其有一种,自己就算已经忍耐到极限,痛苦的生不如死,也无法释放任何信息,让对方停手的精神压迫。
眼罩则是彻底剥夺了视觉,使其只好用更多精力,关注其他感觉。而触觉就是被大大加强的那一种感觉。
作为被捆绑数次的人,她自然是对其中的艺术十分了解。
而这次她选用的是一种看起来,好像没什么技术含量,而实际上,却效果很好的一种捆法。
青岩面目朝上在地上。
如果光听到这里的话,或许会错,以为这是个很舒适的姿势,但实则不是这样。
她那稚嫩的幼体,被四条很粗大的棉绳,向四个完全不同的方向,用力拉扯着,身体与地面唯一的接触点只有那个垫在腰下面的椅子。
虽然没有复杂的绳索的身体上交叉,但是那四个来自不同方向拉扯的力量,却一样可以,让这躯体动弹不得。
它就像是一块被拴住四个角的毛巾一样,将浑身上下任何一个可能被隐藏,可能被忽视的部位,都以最完整最羞耻的方式暴露无遗!
腰下那块儿木头,将其的身体向上顶,她不得不将自己的下体,向上挺起。
然而她自己可能都没有想到,这个动作竟然可以在紧绷的皮肤上施加了一个力,让小腹的那块肌肉以及上面的皮肤处在一种十分紧张的状态。而这种紧张的状态带动那粉嫩的柔软之处,也向上抬起。
那原本寻求庇护,会在两腿之间被严密保护的嫩穴,如今却因为这种紧绷,连一点皱褶,一点躲藏的余地都没有。
已经因为紧张而充血的阴蒂,就好像一个极小极小的气球……
其中比空气更加轻的氢气“奋力”的想挣脱,拴着他的“绳索”飘上天空。
那原本要拨开小阴唇,仔细探索,拉平褶皱才能看到的尿道,此时就好像一个可供吸管插入的小口。
深出那稚嫩的粘膜,还不停的无规则抽动,或许是因为肌肉紧张,又或许是对这出入无阻的冷风无法接受。
原本微微有些皱褶,嫩红的“口唇”此时好像被熨平了,拉直了一样。
剩下的奏折因为,紧绷而消失,左右的皱褶,因为绳索的牵拉而无影无踪。
那俩块看起来像是多余的皮肤,如今变成了两座,微微挺起的“小山”左右保护着“禁地”。
而之前如同羞涩少女一般,一直隐藏在暗中的小穴现今,则像是个被人捉奸在床的荡妇,戴上枷锁脚镣,赤身裸体的游街示众……
她像艺术品一样,安静的被放置在那里。那满是粉红褶皱的菊花随着呼吸,一收一放,一吸一吐,不急不忙,等待着“疼爱”……
啪……啪啪啪……
这声音再熟悉不过了,正是那个曾经侵犯过那里的小电球……
青岩听着声音,渐渐的有些兴奋,不仅完全没有,因为四肢被拉扯而疼痛的不敢动弹,反而跃跃欲试,似乎十分欢迎,那个“粗暴残忍”的“闯入者”。
“那我开始了?如果不行的话就打个响指。”
“恩……”
口中那个铃铛在发声时,拉出了一根银丝,随着她圆润的下巴,滴到脖子上。
那个纹身设计图就在她的身边,谷主仅仅看了一眼,便已经在脑中,完美勾勒出了已经纹完的石头的模样,随即便挥动那一根,纹身用的针,仔细的调和出可以隐形的纹身颜料,最后加入了火磷粉……
呜……
柔弱的声音通过,铜铃显得清脆许多……
似乎是为了帮助青岩度过这漫长的等待期,谷主用手心的温度暖暖那个电球,然后便直接塞入了对方,那个看起来,正欲望高涨的小穴。
吱吱吱……
谷主这一塞,球便直接顺着她的湿滑阴道,直接滑入的子宫里。
那从口处跌落至底部的声音是那么的明显,就和,将一个球扔入小口大肚的瓶子一样。
紧接着,那电球便开始放电了!
白色金色的电丝在其中,永动挪移,迅速改变着自己的形态,同时刺激着子宫内部。
电光甚至穿过了那窄窄的阴道,在外面都看得清清楚楚,可见这次电压电量之大。
因为四肢悬空,麻绳跟木块儿都并非导电体,所以青岩这次,没有任何东西可以,为她舒缓哪怕一点点,电击带来的疼痛。
她原本被紧紧绷住的身体,竟然完全不顾骨头,错位的风险疯狂颤动,甚至膝盖还弯曲到了170度,吓得谷主赶紧,收了绳索的力道,险些使其大腿骨和骨盆脱离。
因为手腕和脚腕都向地的方向拉扯,所以四肢成了汗液的汇集处。
刚刚因为电击,而浑身出的冷汗,紧接着就像一条条河流一样,流向了手腕和脚腕。
她双拳紧握,手心出的汗和刚刚身上出的汗,汇到了一起,从拳风上一滴一滴的向下滴落。
因为身体经过多次的强化,已经不会再轻易抽筋,不过她两只,美丽的小嫩脚,还是十根脚趾紧紧扣着,就好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虽然不能解决任何问题,但依然不松。
吱吱吱……
电球再一次放电,只不过和上次相比,电流少了一些也弱了一些,但这次时间却延长了。
幼女四肢,不再像之前那样奋力抽动,而是微微颤抖。
之前电流太强,流某些部位,还没感觉到疼痛,某些神经还没反应过来,便直接陷入了瘫痪,进入了麻痹状态。
而这次电流虽说是减弱的,但是却更容易让神经,和大脑感知到,理论上而言,疼痛并没有减少,减少的只有对身体的伤害。
呜呜呜!
眼罩下的双眼已经向上翻了,脸上出的汗,流入了鼻孔,呼吸也受到了阻碍。
她双拳还握着,似乎在示意对方,请更加残暴的惩罚自己,自己还受得了……
另一边呢,十根紧扣的脚趾则松开了,勾起脚背的样子,似乎不仅不想挣脱束缚脚腕的棉绳,反而想让它勒得更紧一些……
终于主要的戏码要开始了!
在青岩的幼小子宫被电击了数十次之后,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长时间电击,又不会造成伤害,同时又感觉良好的一个状态。
电球进入了持续放电模式,而终结的时候,只会是在纹身结束。
谷主先是摸了摸对方身上,和汗水混在一起的香油,随即轻柔的像玩弄,容易破碎的装饰品一样左右,搓揉着对方胸口那膨胀的像阴茎一样的,粉嫩乳头。
嗯……
似乎是这香油起了作用,她竟然第一次如此之快的来到了高潮!
随着小穴如在呼吸一样的一张一合,液体从中滴落,下一轮快感的碧涛又紧接而来……
粘着透明颜料的钢针,刺入了皮肤……
她轻轻惊叫了一声,却没有害怕……
谷主手指灵活,同时凭借着对气的惊人掌控能力,使每一次动作显得行云流水效率恐怖,精准度更是可怕的吓人,又因为刻意的汇气与点,让青岩被刺的地方不仅没有发炎,更没有肿胀。
接下来,是刺青乳头……
呜呜呜!呜呜……呜!(双拳松了松,但很快又握紧了……)
接下来,是阴蒂……
嗯!呜呜!呜!嗯……(泪水沾湿了眼罩,十指张开,紧紧的扣着,那白色的棉绳,却说死了,不去打响指……)
这一夜,将近四个时辰。
她却感觉过了一年……
《荼仙》何欢谷
……一日前……
深夜24.55
何欢谷中寒风凛冽……
这里的温差总是让人琢磨不透,太阳一出来,到了正午若是在盛夏便会热得如蒸笼。不过一旦入了夜,无论是什么时间,总会寒风瑟瑟,别说穿着短袖,连衣裙出门,就是再披上一件外套,穿着一件儿毛衣,都会觉得,有些寒意。
不过就在这个寒冷夜晚,总有几个家伙,为了一些事情,甘愿醒着,而且是在户外。
……松林……
寒气入骨,冰霜披肩。
这是个公认的,不适合游览,也同样不适合砍树的时间。
万千花身着紫衣,腰间挂着铃铛,背上背着剑,于往日的居高临下,傲人的态度不同,此时她的视线没有向下看,反而仰着头45度角望天。
祖师洞在他身后50米的左右的位置。
那洞窟远看,会觉得里面发出一绺淡蓝色的微光。
要是再走近一看,便会发觉,这穴洞顶,有无数根透明冰刺,直指地面。
而地面也有无数不知是怎样形成的,一根根垂直于地面,指着天棚的锋利冰柱。
若是看得不仔细,还会觉着,这山头是一只被埋在土里的水蛭,这洞口正是这禽兽锋利的口器,等待避雪避雨者的上钩。
哗哗……
月光照到了被动的透明的松树上,光线有的穿过有的反射,不过令人意想不到的是,松树下的黑暗,竟比往常更浓。
“时间还早,难道不休息一下吗。”
黑影中一个男人缓缓走出,他双手放在身体两侧,黑色的衣服似乎被冻硬了,没有因为寒风而飘摆,黑色的毛皮厚靴踩碎了脚底被冻成冰雕的小草。
咔嚓……
那男人就站在万千花视线偏左30度角的位置。
他脚底发出的如玻璃破碎般的响声,清脆但却并不美妙。
他带出的黑雾看上去悠远而神秘,但却不令人向往。
他的言词很讲究言气也很温柔,但却让令人不快。
……十分钟……
万千花将眼睛闭上,看她的神情似乎是准备站着休息一会儿,但是她立马又把眼睁开了,嘴里缓缓的说出了一句话。
“这里不需要你,你不该出现在这。”
当那男人觉得对方,已经快把自己的存在忘了的时候。对方冷峻高傲,甚至有些不屑的声音传了过来。
“你总是这样,除了王你对谁都没法好好说话。不过罢了,谁叫你那么强呢,没人有资格对你指手画脚的。我出现在这里,仅仅是好奇而已,我曾经控制的傀儡在这里失去联系了,而且是用,高明的我难以想象的手法。”
黑衣男人缓缓的解释完,他那张看起来正气十足的脸,便带着微笑望着对方,等待回应。
……十分钟……
万千花背着手,站在哪里,他的,衣服,很柔软,随着她身体的,细微变化而摆,但却很奇怪,它并不受四面八方袭来的寒风影响。
“帝国的军队,隐藏了踪迹,我感觉不到。”
黑袍男人靠在一棵树上,离身体较远的衣服,已经被镀上了一层冰霜。
他小心的从腿上和手臂上,将一些很小的陶瓷罐子,整理整理放到了腰间,有的则塞到的内衣口袋里。
听到对方的回话,本以为会是之前话题的延续,但不想却是一段毫无关系的言语,不过这男人似乎陪人聊天的能力很强,就算对方十分钟才说出一句话,依然能把天儿聊完。
“没事,我已经下了蛊虫。一旦到了位置,我就会立刻收到信息的。到时候由我来通知你,来解冻哪工具……”
黑袍中钻出了一只苍蝇,在那男人的指尖飞了两圈,然而似乎是因为气温太低,那虫子在空中就成了冰雕。
不过还没等落在地上,一根细长的竹签,便从万千花的方向袭来,将其在空中打碎。
“她是我师妹!”
那人一惊,但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那竹签已经刺穿了他的黑袍,洞穿了他身后那棵粗壮的松树,钉到了远处一棵树上。
“抱歉。”
……十分钟……
沉默之中,男人也不知是退却还是留下的好。当他约么的快到五分钟的时候,果然对方又开口了。
“鬼琴的手怎么了,谁弄的。”
连问话语调都没有向上扬的意思,似乎并不是询问,而是逼问。
“胳膊是召唤亡灵的时候祭掉了。他的对手您是见过的,而且您还好好“教育”了她,算是替他报了仇。”
男人缓慢的解释。他潜意识里不知什么时候竟然出现了一种奇怪的错觉……
自己若是完完全全将事情的始末解释出来,她会因为自己没有用处而杀了自己!
“谁。”
“就是荼门门主的大女儿,昭雪,一个瞎子。”
“为什么是瞎子。”
“鬼琴当年召唤,亡灵之后,还是敌不过,动用了火精彻底烧瞎了她的双眼,现在无论如何应该也恢复不了。”
“……”
他没有想到自己刚刚无意说的话,却扭转了未来!
唰!
紫色残影,在山间闪过……
……何欢派主殿后……
凌晨1.20
青岩带着刷山的水桶,缓缓的向山下赶。
这将近一夜的纹身,将原本计划三天四天才能完成的进度,一次全赶上了。
而且谷主纹身的手法不知道是怎么的,纹完之后不仅皮肤不会肿胀,而且还平滑如常。
这些稚嫩身躯上,除了之前卡斯纹的颈部左侧,微微有些白色突起,能看出纹身形状之外,浑身上下各处的隐形纹身 全都完全没有一丁点痕迹。
她故伎重施,加重了手铐脚镣的重量,吃力的在寒风中漫步。
……厨房……
青岩故意从较远的一个土坡下面经过,一方面想抄近路,赶快回到卡斯家里去装睡,另一方面也不想惊动,自己的师姐们,让其发觉自己这么晚了还在瞎逛起疑心。
叮咣……
他的小脚踩在一块较潮湿的土地上,脚腕上,巨大的重量一下子把她的脚压的陷了进去。
而与此同时远处厨房里,厨具的声音也引起了她的注意。
真是勤劳,这么早就起来做饭了……
师姐不好了,刚刚我看到神兵门大军了!这可怎么办呢!万师姐直接灭了他们整整,将近1/8的兵力。他们一定是来报仇的!
冷静冷静!万师姐现在就在谷里,有她在,一定不会出事的,大不了,大不了我们去喊师傅。
可是师傅在闭关呀,还有20年呢!而且而且……
没事的!朴烨师姐一定没事的。她一定仅仅是被限制自由而已,他一定没事的,万千花!就算,心再狠,也一定会顾及这段感情……
山丘后面,他站在那里愣住了,连衣裙随着风飘动着,陷入泥土的脚也没有抽出,身体就像是铜像一样,侧身僵在那里。
青岩一日前就觉得他们有事瞒着自己,今天早晨一样这样想,不过毕竟寄人篱下,虽然都说是一家人,但总要收敛一点。
不过她现在有些后悔了,收敛什么都是屁!早就该问了!这么重要的事情自己竟然一直不知道!
万千花想干什么…
她……
想扩张?
不对呀,她应该有更好的方法,这也太激烈了。而且如果她性子真这样的话,怎么忍得了30多年呢……
卧薪尝胆吗……
也不对呀,帝国实力,这么弱抬手就能灭了1/8的兵力,北方又在打仗。
覆灭帝国对她而言就像捅破一张窗户纸一样简单,何必卧薪尝胆?
不对!不对!要是这种思路的话,可能性太多,根本没个完。
换个思路,换个思路!
对!
她之前为什么不提早这么干呢?
怕什么吗?
还是说她想要得到的结果必须要,有一个非常特别的契机?
她怕什么?
她怕……
她只怕师傅了吧!
没错,心地善良的师傅一定会阻止杀戮的,一定会阻止她的!
对!
就是这样。
先告诉师傅,一切复杂的事情后面慢慢解决,只要让师傅出手,这件事情就闹不起来。
没错就是这……
青岩经过快速的思考,马上就想出了应对的方案,脸上洋溢着释然的微笑,转身要向主楼跑去。
却毫不知,迎接自己的将会是怎样的折磨。
《荼仙》何欢谷
碰!碰!碰!
在那电光石火之间,青岩似乎回到了三年前。
三根箭矢从后背射来,巨大的力道将手腕贯穿,胸口也中了一箭。
不!
历史也不会重演!
凌晨的草坪上,幼女根本没有转身,她手脚上的铁链,在一瞬之间轻的,如同塑料玩具。
原本看上去,微瘦的身体,却在一瞬之间如液体受地心引力吸引,滩在地上,几乎陷入其中。
嗖嗖嗖!
三根被削得十分锋利的青色竹箭,擦着幼小女孩的背脊射了过去,那淡黄色,看起来脏脏的连衣裙被从下而上吹来的风,掀了起来,随即在空中,被射穿了一个洞。
因为并没有穿内裤,所以若是借着月光,从背面或许还能看见点粉嫩……
嘶……
竹箭深深的刺入了泥土之中,它的末端并没有箭羽,在射入泥土后,静止的瞬间也没有颤抖……
她如猫般四肢着地,迅速的转身,抬头望着那赫然在月亮旁边飘着的人。
“万师姐……”
“是谁告的密。”
那高冷的声音同月光洒下,一片肃杀之中,根本没人在意,这两句话,差了有十万八千里远。
万千花飘里空中,脚下既没踏着铃铛,也没踏着剑。一身轻薄的衣裙,随气飘动,黑色的长发如一根根有生命的触手,在她背后来回飞舞,眼睛发着光,看不清是什么颜色。
“还在装傻吗,是谁提前告诉你我的计划,让你顶替昭雪被我抓走的。你又到底是为了什么才潜入何欢派,你到底是谁。”
腰间的铃铛清脆的发出的响声,背后仙剑出鞘的声音就好像一块钢板与另一块钢板擦过。
青岩放弃了紧贴地面的安全姿势,十根手指镶入泥土的手指,也抽了出来,互相拍的吧,拍掉了上面的尘土。
“回答我。”
万千花平静的声音中好像藏着无法压制的波涛。她再次质问,杀气就好像一把利剑,逼在对方脖子上一样令人生寒。
青岩身后一阵风吹过,她抬起了头,直起了腰,手脚上的锁链哗哗作响,随着身后,青草被压低的声音,她微笑了,对着那人微笑了。
那不是释然的微笑,不是慈爱的微笑,不是认命的微笑,更不是高兴的微笑,而是一种诡异的,深沉的,仅看一眼就足以让人疑惑一生的……
心魔的微笑!
“说!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万千花被这笑,一下子给惹毛了。她浑身的血液都像是被换成了熔浆,心中的怒火如同蒸汽一般在经络中横冲直撞,顺着皮肤上细小的毛孔,如火车的喷头一样,射出了高温的白雾。
青岩不说话,保持着微笑……
唰……
一根大腿般粗细的竹棍横向扫来,非常准的正好击中了小女孩的腹部,连衣裙下,白嫩的腹肌上立刻就出现了,半圆形的凹槽。
她的身体就像挂在竹竿上的毛巾一样,被甩了出去……
碰……
万千花的头上暴起青筋,对方还笑着,就算嘴角已经流出的血,表情已经痛得僵硬,但那笑就好像画在脸上,不见退散。
咔……
小女孩身后突然出现凭空出现的一根竹棍,一头插在地里,另一头则指向了脊梁。因为惯性无法在空中停止,身体直直被那根棍子顶住了。
她的腰椎,胸椎,尾椎,甚至颈椎,在同一时间发出了咔咔的声音,那或许是骨骼间气泡的破裂,或许就是骨骼错位的声音。
然而还未等她四肢,从向后飞去的状态停止,手脚上的链子,还没被饭作用力扯的向反方向移动时,她腹部下面就又出现了,一根竹子……
滋……
啊~
新出现的那根竹棍由下向上,不偏不倚,正好,击中了她两腿中间,那连连块布料都没有,女人身上最脆弱的地方……
伴随着瘦肉被刀背儿捏烂的声音,她痛苦的呻吟了一声,身体便被击上了天。
如果说前两次还可以通过身体的形变,以及韧性多少减轻一点伤害的话,那这一次这痛苦便是结结实实的吃下了……
万千花不等,击飞的力道停止,便直接冲了过去,抬手扼住了对方的咽喉,就像抓着一只求雨娃娃一样,将对方拎在空中。
呃……
脖子很白,摸上去质感很好,但可惜这是个人,不是个玩具……
青岩嘴里白色的泡沫,和猩红的血沾在一起,就好像在吐红色的泡泡。
脸颊轻车熟路的为泪让出了两道痕,两个算不上大的眼睛,眼角向下耷拉着,瞳孔扩散。
“你的目的是什么!”
少女黑色的黑发被气的一颤一颤的,那只手的力道无意识的加大,刚刚那种瘦肉被碾碎的声音再次的出现,只不过这一次是在她细嫩的脖颈。
幼小的身体一动不动,两根苍白的胳膊耷拉在身体两侧。不用支撑身体的双腿,就好像断线风筝的那根线。泪水顺着它躺下,血水也顺着腿的内侧,从那里滴落。
青岩似乎,被这声音,从疼痛中唤醒,脖子稍稍,往回偏了一点,淌着血沫的嘴角向上扬了杨,还在微笑……
“你最好不要让我再问一次!”
腰间铃铛不停发出清脆的响声,就好像调成了振动模式,背后的那把仙剑也出了鞘,悬在了青岩的背后。
伴随着万千花震怒的声音,手上的力道却松了一点,然另一只手则悄悄从下方,摸向了对方的肚脐……
滴答……
1.30
离太阳升起还有很久的时间,一般的人应该能等到,至于青岩则可能是个例外。
黄色的液体,红色的液体,紫色的液体,白色的液体,还有透明的液体……
一滴滴的从高空坠落,摔在地上,粉身碎骨。
万千花脸上的愤怒消了些,但那膨胀的血管却没有消退。
她另一只手,已经不害怕被弄脏了,为了把面前,这可怜人儿的微笑摧毁,做什么好像都是值得的。
那五根白色细长,如玉般的手指,就好像穿手套一样缓缓的缓缓的,还转了转指甲,刺入青岩的肚脐!
啊!
口中的血沫一下子喷了出来,顺着嘴唇开始流,染脏了她另一只手。
五根手指在腹肌之中洞穿了一个口,深入到了一半,像是觉得那洞还太小一样,五指忽的张开彻底撕烂了腹肌和皮肤。
她肚子上瞬间便出现了一个小腿粗细的洞,肚脐里面还在蠕动的粉色肠子,马上就露了出来,借着月光和冰冷的空气接触,抽动不止……
啊!
青岩声音颤抖,皓齿紧咬,脸抽搐的,好像不再有皮,仅剩肉。
垂在身体两边的胳膊,迅速抓住了那一条白皙的手臂,但因为浑身不断的抽筋,疼痛肆虐在脑海之中,身体的控制十分困难,力道之小,就如枯草一般。
如断线的双腿,收起踢出,似乎想从对方身上借点力,想挣扎。但奈何双腿太短,竟不如对方一条胳膊长,连衣袍都踢不到。
被各色的液体染红的小脚,脚趾,张着如手掌一般拼命的想抓住,四周任何可以借力的东西,但可惜却并没有……
“你的目的,是!什!么!”
万千花的手一收,握成拳状,向着那毫无防备的小肠,上去就是一拳!
哗……
连衣裙一下子便被,涌出的屎尿染黄了。
青岩双眼一翻,胳膊一松,小脚一蹬。
失神,失禁,昏了过去……
滋……
肉被碾碎的声音第三次出现了,只不过和前两次不同,这一次碾碎的并不是肉……而是胃……
等待对方醒来可等不及,去找凉水泼醒自然也不现实,所以……
万千花顺着肠子的缝隙摸到了胃,手指就好像绳子一样,紧紧的将它“捆紧”……
然后……
用力!
啊啊啊!
幼女的胃,也就一个手掌的大小,就好像一个迷你的模型,手感也是柔软而且富有弹性,如果放在嘴里,估计和鸡胗子会是一个口感……
青岩从噩梦中醒来,又来到了另一个噩梦里……
“说!”
啊啊啊啊!
那只手就好像在揉搓发泄球一样,来来回回的把胃当成了玩具反复的蹂躏。
握紧。
放松。
稍后再握紧!
将里面的东西挤出来,然后让它自己流回去,然后再挤出来……
可就是面对这种极刑,她却依然一字不吐,一言不发,除了嘴里无意识的哀嚎之外,什么也没有说。甚至没想转移话题,利用自己的口才拖延时间……
她全身冷汗直流,颤抖不止,皮肤一会红一会白,心跳也不那么有节奏,呼吸断断续续,生命体征,渐渐衰弱……
“想死?你不配!”
《荼仙》何欢谷
嗡嗡嗡……
苍蝇会被散发甜味,腥味,臭味的东西所吸引倒是没错。
不过何欢谷昼夜温差巨大,破晓前温度更是逼近零下,再加上四周气候环境的严重割裂。
这绝不是这种生命周期短,没有任何御寒能力,以大量繁殖作为生存手段的昆虫,应该呆的地方。
……空中……
万千花现在的感觉,可以用差到极致来形容!
这里只有自己和这虫子吧。
我现在是占上风的吧!
我现在穿着衣服的吧!
现在没有人能看到我的吧!
我是足够强的吧。
我是正确的吧……
不……
一个悠长的声音,在心中响起,那不来自任何地方,只来自她的心……
她还是无法感受到青岩的实力,就算手已经伸到对方体内,却还是感觉不到对方有哪怕那么一丁点的气的存量。
别说真气旋了,那就连丹田都没有的身体,到底是为什么如此强韧?
那已经如尸体一般浑身是血,在空中吊着的女孩儿虽然还活着,但看上去却已经凉了。
万千花在蹂躏对方身体的,过程中慢慢的便感觉到对方身体素质十分的可怕。
刚刚她就像玩弄一只虫子,逼他就范然后,把她置于死地,但是现在看来,这只虫子……
被盖上了一层乎薄乎厚,被称作玄妙的面纱。
而这玄秒就在她把手伸入对方体内,一边摸索着寻找丹田,顺势蹂躏对方胃的时候,达到了高潮。
她明白,没有丹田没有气旋,这意味着对方没有修为,也没有被任何人训练过。
但是即使被开膛破肚,也能忍住不求饶,或者坦白,更没有昏厥,就好像直接把修者两个字贴在脸上一样明确。
不过最令万千花感觉到不舒服的,还不是这一点,而是……
而是她感觉自己的身体被人看光了!
她感觉自己现在袒胸露乳,浑身赤裸的飘在空中,在月亮之下,供一个,或者很多自己不知道的人,随意的观赏评论。
而自己别说,知道对方是谁,在哪儿。就连知道这件事本身,都是一种错觉。
嗡嗡嗡……
那只苍蝇不知道第多少次,在万千花的眼前,用倒8字形,来回飞着,似乎生怕对方看不见自己。
而后者终于从一种融合了愤怒,羞耻,怀疑,恐惧的情绪沼泽中艰难的爬出来。
现在的她微微冷静了一点,她清楚的知道自己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这只苍蝇一定就是那,灰暗男人在催她了。
帝国说不定已经到了那个指定的位置,不能再耽误了,现在在不解冻,师傅一定会发现其中的可疑之处,那样的话计划就泡汤了,十多年的努力啊,自己的心血,何欢派的未来……
对!
师傅的心魔,师妹的死,一切的罪恶都可以由自己来背负。
但是师傅,师傅必须得到这天下!
只有这样才能拯救师傅……
只有这样才能拯救这天下……
冥冥之中,拯救苍生重任似乎压在她的身上,而她在漂浮的位置降低了许多。
一旦回想起了目的,一旦想起的目标,一旦想起了一切的意义,愤怒被扑灭了,羞耻也消了许多,恐惧更是荡然无存。
现在重要的事情只有一件!
对!
只有一件!
“石头,现在你不想说也可以,但是我要告诉你,无论你想做什么,从一开始你就失败了!你不是在和我作对,你是在和天作对!”
沾满鲜血的手一伸便抓住的青岩一条胳膊,毫不费力的一扯,便直接撤掉了环。
另一个手臂也是,两条腿也是……
与其将它们彻底卸下,不如让对方好好尝尝,四肢无法动弹,被百虫撕咬,渐渐腐烂的滋味。
而青岩对他而言,现在的疼痛绝没有值钱的,仅仅是吐了点血沫,继续放任精神游走在,清醒和昏迷之间。
至于那把飘在身后的剑……
那不过是,金属做的笔而已。
在她身后写下了一个罚字……
……化叶亭地下……
那个“肉串”孤零零竖在哪里。
和一开始没有什么区别,只是身后那个罚字流的血更多了,而身体似乎也向下移了两三厘米。
而墓室中的血腥之气,似乎因为优秀的通风,几乎闻不到。
……何欢谷分部地下室……
这里昼夜温差之大,甜菜都难以适应……
倩雪刚刚步入原因,身体里那个如同,婴儿一般的元神,还未稳定。岛歌更是,嚣张跋扈,不愿意化人……
荼门转移入何欢谷的人员昨日刚刚破百陆陆续续,估计有数百人之多,安置是头等大事……
帝国对事件的态度,还未表态!不过以其性格,或许利刃会在言语之前……
村长似乎对建厂之类的事情,不是很重视,但是也并不排斥。买地建楼似乎也没为对方当作多大的事情,而且还有些鼓励,可能是这里气候实在太恶劣,地就算不买也没法种地吧……
“不,不对!”
盘腿坐在地下室一楼,浑身赤裸,在适应元婴期的昭雪一拍身前的小桌子,将上面的茶杯,险些震倒,照顾她的日月也一顿,但随即便继续忙之前的事了。
“石头!可恶,那个混蛋!啊……现在到底怎么样了!呜……”
如惊雷一般,愤怒的叫了一声,紧接着仇恨的咒骂,最后如猛兽低吼般波浪迭起的颤音……
室内温度一下子就飙升了至少十度,本来也穿着不多的日月一时间汗流浃背。
滋……
姐姐的汗珠顺着,脸颊滴到了小腿上,顺着脚趾缝,流到了地上,瞬间就成了蒸汽。
而她也马上反应起来,动作迅速,站到了旁边一块木头上,蹲下摸摸自己还健在的脚底……
滋……
又是一声,但这次不是汗水滴到地上,而是地下室的门开了,端着一个巨大装水玻璃杯的夜鹰缓步走了进来,看了看情绪不稳定,敲着桌子的昭雪……
两人要不是其中一个瞎了双眼,此时一定会四目相对,情感复杂。
毕竟要是按常理而言,情绪暴躁易怒的大多都是灵兽,而不是有较好情绪控制力的人类。
“凡事,尽力而为,量力而行,这是石头说的……”
“呜……”
那对姐妹已经不是第一次听到这声音,她们以为这是一种,十分愤怒但又不想大喊大叫,于是强忍暴怒的声音。
不过他们离事实可是,差之分毫谬之千里,或者说这世上除了那一个人,所有人可能都不清楚事实……
夜鹰也是光着脚,但并不害怕那灼热的地面,把水放在面前的桌子上。
不是用羽毛,而是柔软的肌肤去触摸对方,去拥抱对方,去安慰对方。
没错这声音是在哭泣而已……
不过是因为所有人都觉得眼泪才是悲伤最好的“代言人”,而没有人去考虑一个盲女的感想。
“没事的,吉人自有天助。说不定现在已经混得很开了,毕竟那么聪明的……”
“呜呜……”
“好了,好了,出去转转出去转转,老窝在这里,你都要变老鼠了。”
“你才变老鼠!你全家都变老鼠!臭老鼠……呜呜呜……”
……何欢谷分部……
因为已是深夜,而且白天有几位,高手相助,建筑起的也很快,所以并没有人躺在走廊,或者借用房间,反而是空的很。
夜鹰给昭雪披了一件曾经石头设计的,特别宽大的外套,里面却是什么都没有穿,不过也无所谓,毕竟没人会扒开她的衣服看。
小白靠着墙值着夜班,本来想趁着深夜没人,好好靠墙摆个poss,摆出个成熟稳重的表情,帅一帅。
但没想两个没穿鞋,走路无声的人,一转角,正好将他这中二的姿势看在眼里。
“嗨……”
白一下子站直了,往旁边一挪身子,往后站了为对方,移出位置。
化为人形,更加通人性,懂礼貌的夜鹰微笑点了点头,两人虽是看起来年龄相仿,但实则岁数估计差了不止两位。
而昭雪这好像没有看见对方,继续往前走,直到……
白看到对方,人高马大,一身黑色的衣服停在自己的面前不动弹了。
不知来由的心里一阵惶恐,随后便安慰自己没做什么坏事,不用心虚!然而说着说着他便想起之前,玩弄对方身体的事情……
安慰没成,反倒让自己更加紧张……
“怎么了?”
夜鹰看着对方停在那里,也走了两步,跟了过去,然而来到对方身边,然而马上他也愣在那里不动了。
静止不动的两人让白,心里更加没底儿。手心脚心马上开始出汗,幸亏穿了鞋,否则现在一动脚底一滑,怕不是要摔在地上。
“石头!”
两人几乎在瞬间异口同声,同时向白转过头来,不过看着他的,只有一双眼睛。
昭雪伸手拍出对方的肩膀,往自己的方向一拉,鼻子,直接撞在对方脸上,贴着皮肤就开始闻,从脸嗅到头发里。
夜鹰也马上开始,从胸部往下闻,最终将对方,兜里的一个黑乎乎的东西,拿了出来……
碰……
昭雪一推将小男孩推了出去,随即便抢过那个黑色的小球拿在手里,十分珍惜的放在鼻子前,使劲的闻,来回的闻……
“这是哪儿来的?”
夜鹰声音发着颤,急忙把白扶了起来,急切的问。
“一个戴着手铐脚镣的女孩留下的。”
“怎么回事,快说一下。”
昭雪就好像吸毒的瘾君子一样迷恋,甚至痴狂的嗅着上面石头残留的气味,如痴如醉,甚至都要出现了幻觉。
而接下来白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飕……
夜鹰听到一半的时候就有心理准备了,马上抱着白,向后撤了半步,移出半米,正好闪开,那温度上百,险些要人性命手掌……
“你冷静!冷静!这事不能怪他……”
“你……”
昭雪浑身瞬间便燃起的火焰,那看起来厚实,防火的衣服一下子就烧得连灰都不剩,他本来一遍颜色很深的皮肤,现在看起来就是红的……
“理性一点,你也不小了……”
夜鹰一个飞扑将对方从满是木材的门框旁边,撞到青石地板面上,然后一手捂住对方的嘴,知道对方要口出狂言,可能伤害小男孩的心,另一只手则,抵住了那充满肌肉结实的小腰,开始疯狂的挠痒。
“别……哈哈哈……停停停!哈哈哈哈……好了好了……哈哈哈……”
一切来的太突然,白愣愣的坐在地上,看着那“红皮恶魔”周身的火焰褪去了,发出了银铃般的笑声,赤身裸体的就像是个野丫头……
《荼仙》何欢谷
最强的人……神,是无所不能。
但是即使是最接近神的人,也会有着这样或那样的局限。
当然造成这种想法的,并不仅仅是一些文艺作品中的渲染,或者口口相传的一些谣言。
事实上这个推断,在大多数时候都是正确的。
当然还是可能举出反例的,比如……
何欢谷谷主,何欢派掌门,唐青雨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强的那个人。
但是在某些方面,她却并不比青岩强,甚至要弱于很多。
或许在控制气运用气,控制法宝方面,她是天下第一,无人能比。
度过了二重心魔,更是直接正面描述了她的,精神是多么的强大,多么的令人难以想象。
但是她在身体感官的敏锐程度上,却要落后于青岩不止一截。
她唯有聚精会神,用身体最敏感的部位,仔细的触摸对方的身体,经过大概两分钟左右的时间,才大致通过触觉,感知着对方身体的状况。
而后者,不需要聚精会神,更不需要拿手掌,只要身体有接触,那么只需一秒钟便直接能,给对方的身体照一个立体的x光片出来。
听觉和视觉也是类似,只是相比于青岩十分在行的触觉而言,两者的差距要小上一些。
再说身体的恢复,和控制。
青岩的身体采用的是“虫群思维”。
而这世上所有的修者,当然也包括唐青雨在内几乎无一例外的,都采用的是“精兵政策”。
当然这没什么不好,更没有什么明显的缺点。
只不过横向对比便能看出两者的区别。
精兵:顾名思义,不追求增长,只追求现存部队的绝对精锐和稳定,以及特定方向的用途。
采用这种策略的修者的身体,都会在特殊的方面拥有十分高的能力,而浑身的营养和资源也会优先给身上,最有能力,最强大的部位。
那么举一个例子吧……
昭雪练的功法核心部位是心脏,现在她是元婴期的实力,放眼整个天下,跟她在同等实力水平上,和她练不同功法,只要那功法,的质量不在其之上,在心脏方面比她强就是不存在理论上的可能的。
而这颗炙热不断跳动的心脏,虽然不能直接增强他的实力,更不可能直接参与战斗。
但造血能力,身体供能,以及自身强度。三者互相加持,甚至可以称为世界上最完美的身体“后勤”。
或许在正面,直接时间较短的战斗中,这几乎就是一个毫无意义的优势。
但是将战线拉长,战场放大,战争时间延长。
后勤稳固,有源源不断力量供给,这将是一个决定战争胜利与否的重要条件。
而昭雪毫无疑问,就是肉体持久战方面的绝世天才。
那么说完第一,在说第二。
大多数正道修炼的武功,如昆仑决,金刚身,静安卷,以及鸿鹄决,这些功法,并不注重身体某处的强大,反而抛弃了身体,转而修炼,除肉身之外的东西。
这无疑是一个正确理智的选择,不是每个人都有天赋,都有能力让自己身体某一处变得强大无比,脱颖而出,鹤立鸡群的。
转而选择自己精心挑选的物品去修炼去适应,反而是一个更加明智的选择。
其中选出一个代表,那无疑就是唐青雨了。
作为天下第一,她真正技压群雄的地方便是修炼功法适应法器到了,可以随意操纵任何法器。
别看这句话说出来容易,实际上这可是一个相当可怕,甚至称得上世界观漏洞的能力。
你可以想象一个场景,你全副武装,拿着一把冲锋枪,对着一个人疯狂扫射,然而紧接着,你发现空中子弹停止了,你身上的盔甲自己就如风化一般化为齑粉从身上脱落,你的手枪也在瞬间化,为零部件散的满地都是,而那些悬在空中,子弹向你飞来,你已被射成了筛子。
没错这能力是不分敌我,任何人使用的,法器武器,只要出现在她面前,那就是她的。
而且数量没有上限,不分等级,就算被炼化了,就算上面有精神烙印也没有用。
由此可见,践行精兵政策到了极致的强大。
转而说虫群思维。
没错,不难理解,就是像虫子一样密密麻麻,像虫子一样数量众多,像虫子一样在每次选择每次灾难面前都会死伤大半,靠着活下来的一两个来继续繁衍,继续生存。
不灭魔体或许开头几句说的还不是很清楚,但是当到了,从身上卸下肢体,身体会快速恢复,而且卸下的肢体还不会腐烂,放在别人身上继续使用,就应该能看出来,这是一个让人身体每个部分各自为营,细胞分裂速度极快,十分具有侵略性,而且很不稳定的功法。
它的优点很明朗,就是数量多。
践行这种政策的人身体,没有任何一个部位可以独吞所有的资源和营养,导致没有任何一处会出类拔萃傲视群雄。
而要支持,巨快的恢复速度,以及自身新陈代谢加速,身体各部分争抢资源的内耗。
吃天材地宝首先是绝对的,其次支撑身体巨大的基础代谢也是一笔不小的开销。
而如果不满足前两点,那么虫群政策根本无法施行。
综合以上几点,导致了这世间是用此等政策的人即使有也数量极少,而且还大多存乎在,魔道之中,更是不为人知。
鉴于例子子这么少这个代表着,只能由曾经踏入元婴期的青岩,准确来说是那个叫石头的女孩代替了。
首先和之前两人对比一下……
如果前两者,手臂从臂弯处被切断的话,那么昭雪可能这一生都恢复不回来。
而唐青雨想要恢复她的宝贵的胳膊,估计也至少要花上三年,而且还要有,各种资源加持。
反观青岩这边就复杂多了……
因为不灭魔体的特质她现在,有好几个选项。
首先是恢复原样,只要嘴在不停的吃,花上的时间估计,也就五六分钟。
而如果是想恢复到自己金丹期实力,强度的胳膊的话估计连一分钟都用不了。
以此类推,越是成本低,造价低的肢体,花费的时间就越短。
再加上,将肢体拉扯到高阶肢体的时间仅仅在几次呼吸,血液流淌几遍后便可以达成。
所以严格来说,青岩想恢复用的时间不超过一分钟,速度肉眼可见。
再说一下特定部位的强大程度,毫无疑问,她的心脏一定是没有昭雪强的。
但是她可以再造一个呀。
只要胸腔的位置够,两个心脏轮流跳,大不了三个四个,反正就算在强度方面最多就差了三四倍,也不可能超出太多,用数量来弥补完全是可行的,而且多个心脏也保证了多系统运行的稳定性,说不定效果比前者更强。
当然在法器的操纵方面,青岩也许这一辈子都无法碰触那高点。
但她可以直接长出“武器”。
螃蟹的钳子,蝎子的刺,毒蛇的牙,生成各种各样能接触到的生物毒液。要是其中再参上几样强大灵兽神兽的肢体的话,很难说会比不上那些,操纵法器的强者。
至此两者的实力权衡,暂且落幕。
而正戏即将上演。
……谷主卧室……
如果真气不,延伸出去,就无法感知到,除了这房间之外发生的一切。
她一个人,孤单的躺在床上踢着被子,虽然表情介于,喝醉了和昏睡状态之间,但以她身体的强悍几乎就可以断定,她只是简单的无聊失神而已,她根本不会困,更不会觉得累。
一股熟悉的味道顺着门缝从外面透了进来,唐青雨缓缓的抬头,看了眼地上那个纹身笔的位置,又瞅了瞅门的方向,再确认这两个气味没有关系之后,随手围了一件毯子从床上坐了起来,闭目等待。
不过等了许久,那个门后,散发气味的人却迟迟没有声响。
“怎么了么?又回来……”
她温柔的笑,四周法宝射来的光线让她的面孔就好像一个母亲一样,温柔而散发着光辉。
但是紧接着她表情凝固了,忽的从床上坐了起来,冲着天台的门冲了过去!
如果仅仅是鲜血的味道,那没什么,毕竟刚刚刺完青,有点血味是正常,但是酸酸的胃液?恶臭的腥气?还有那股骚味……
“青岩!”
唐青雨唰推开门,她没有看见身受重伤的青岩,迎接她的是更浓重的血腥气味!
……化叶亭地下……
膝盖刚刚碰出水面,那颗心便已经沉了……
这是落幕,也是转折,更是展开。
《荼仙》何欢谷
……清华殿……
玉兰一边整理自己紫色的头发,一边准备装备和武器。
攻击法宝和护身法宝都是必须的,各种各样补气的丹药也当然要准备好。
万千花师姐缴来的那些丹药,虽然质量让人看不上眼,但数量确很多,而且一个个的规格都是很稳定,应该可以称得上是优秀的军工吧。
“多人别墅”前后都有位置讲究,散发迷人香气的绿色植物点缀。
而现在她身处的就是后院儿的一片牵牛花园里。
咔
她打开了一个紫色包裹里的一个盒子,里面的丹药十分不规整的,摆在难看的位置。
“不能让师傅知道……不能……”
那盒子是扑烨身上带的,再来质问大师姐的时候……
她还记得那个母爱泛滥,妇人之仁的前辈。
很弱呢……同情心却很强……但是这并不符合她的实力,还有能力。
幸亏……
或许由她来当大师姐的话,现在何欢谷应该是另一幅欢快的样子,说不定每一个人都会比现在幸福,每个人过的也都会比现在更好一些……
但那只是幻想……终究只是幻想。
走到了这一步,也只能这样走下去,退路是没有的,世界上更是没有后悔药。
现在唯独也只能这样了,统一天下,铲除祸患,虽然没有田园牧歌来的幸福安逸,但这不是更有意义的事情吗?
她轻轻将那三颗药丸的位置摆好,然后缓缓的闭上盖子,又放回了原处。
毕竟她一开始也没想用强力夺走这药丸,只不过是在减少了一个不安定因素后的意外收货。
从长远来看,纪念价值可要远远高于实际的价值。
咔,咔……
牵牛花在月光之下,轻轻的颤了一下,只是那幅度之小,足以让人忽视,时间之短仅仅一眨眼的功夫。
两声清脆的声音响过……
两声?
玉兰紫色的长发抖了抖,衣袖也自己颤了一下,她有些焦急的打开那个盒子,然后再关上,这次只发出了一声。
刚才那两声难道是自己听错了吗……
她抬头看了看天空,那原本晴朗的天空,不知何时已经阴云密布了,月亮悄悄被遮住,空气中满是潮湿和一股海腥味……
……化叶亭地下……
一面墙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变成了一地的沙砾,而每颗沙粒的形状都很整齐,踩在上面就和沙滩一样。
月光从那消失的墙外面照了进来,不想这清冷的月光竟然要比室内的蜡烛更加的明亮。
青岩还没有死。
虽然身体被刺穿了,淡季没有内出血,也没有外出血。
食道被巨大的物体撑开,不过很幸运并没有彻底堵塞呼吸道。
因为那张小口还有用力收缩的阴道的功劳,她现在也仅仅是膝盖浸入水面。
哗……
气氛算不上有多么的诡异,空气里也并没有弥漫着特别重的血腥气味。
既没有哀嚎或者惨叫也没有罪不容诛的施虐者,就连受刑者也很安静很平静,不发出任何声响,没有任何挣扎的呆在那里……
“青岩!”
天突然下起了瓢泼大雨,每滴雨都死命的砸在山石上,山壁上,瓦片上,巨大的噪声,模糊的周围的一切。
谷主在一片噪音之下,没人知道她说了什么,只清楚的看到她做了些什么。
身法在某种特定的情况下是没有意义的,而这种特定的情况,就是现在谷主的这种实力。
或许一个金丹期的元婴期的或者随意一个什么修为的人,使用功法会比正常的起身弯腰移动快些。
但是到了唐青雨的这种实力时,限制移动速度的,从移动的方法已经变幻成了基本物理法则。
就好像物体移动会增加其质量,而光速移动的物体质量是无穷大的,而质量无穷大的物体是不会被推动的,所以接近光速是不科学。
如果用更加朴实平凡,可以想象的事情来形容的话,那可以将它理解成汽车。
在发动机技术不变的情况下,一辆车无论怎么改装,无论怎么减轻重量,无论外形怎么更新换代,就算除发动机器之外的所有东西都改装得近乎完美,他也永远无法让速度超越一个值,而这个值就是发动机本身的极限。
那么再重新理解一下,现在谷主的移动速度就是气的极限,无论是否使用功法,无论她身体是轻是重,除非气本身发生变化,否则这个速度就是以气作为动力,能达到的最高速度,是恒定不变的。
不过说回来,这个速度也是足够的了,它甚至让声音都追不上……
青岩只感觉室内声音忽的一下子变亮了,而在那光线射来的反向,一个略显惊讶的熟悉声音短暂而急促。
碰到这幅景估计不管换谁来都会,一定是自己死了,是天使或者上神迎接自己升上天堂。
而紧接着没有风,也没有声音,一个有或者没有的人,伴随着有或者没有的征兆,做着有或者没有意义的事……
要不是眼睛还能勉强模糊的主持的天棚,青岩不会相信自己刚刚经历了些什么。
身体在一瞬之间就脱离了地心引力的魔抓,浑身的肌肉不约而同的瞬间放松,而刺穿身体的那根铁管,好像顷刻之间就被掏空了内在,只剩下一层脆脆薄薄的锈壳。
接下来场景瞬间变换,耳朵甚至来不及听到周围落下的雨滴,视线一转原本地下室那简陋的天棚一下子就换成了师傅房间里,金碧辉煌吊满法器的天花板。
一切来的太突然了,眼前发生的一切就,好似一只无形的手仔细认真的拨开了每一缕光线,轻轻的抽掉了那一张张由基础粒子组成的“纸”,然后又不留痕迹的,在空隙中塞入了另一张“底片”。
铛……
还未等她消化完眼前的场景,身体里的那场大戏便已经逼近了落幕。
刚刚还娇小躯体紧紧包裹的铁柱,现在却只剩下了一层,至于到底发生了什么,没人知道。
那些还在人身体里,和某些组织,某些器官粘连在一起的小碎片,被一种柔和的力量像个豆腐一样变成的一小块一小块的碎片,然后这些碎片又被那股力量从横膈膜上,胃壁上,食道壁上,阴道壁上,富有节奏的脱落,从中间的位置受地心引力的影响自然下落。
无数块绣片顺畅无阻一个接一个的,穿过那“人肉管道”,从阴道口掉了下去,落到了地上或者一个碗里,发出了如同硬币互相碰撞的清脆声。
“我……”
青岩有些发酸的脖子,稍稍向前低了低头,映入眼帘的果然就是师傅,只不过对方此时,抬起双臂,手指在空中做着如同弹钢琴的动作,闭着眼睛,皱着眉头,似乎在忍受某种情绪的干扰,身上穿着白色的长袍,没有系腰带,从长袍中间露出的部分可以看出对方并没有穿什么内衣,白嫩的肌肤由上至下,近看肤如凝脂,远望诱惑无边。
被从躯干上强硬拽一下的手脚,如果要重新安上的话,需要忍受巨大的痛苦,这对于青岩而言算不上什么坏消息,甚至反倒会让她觉得兴奋,不过她的师傅并不会做这种事情,也不认为被迫承无法预计和控制的伤害是让人喜悦的事情。
唐青雨所操控的法器,数量十分之多,而其中自然有封锁人经脉,干扰其神经的法器。
正当青岩束缚手脚的枷锁都被轻轻卸下,等待“快感”的时刻,几根针忽然钉在身上,一个个细长无比,如蚊子嘴一样。而被扎的位置在一瞬之间全都酥的酥,麻的麻带的身体一片都完全失去了知觉。
而掉环四肢也就趁着这瞬间全部都安了回来,那骨骼之间气泡爆裂的声音甚是清脆,听的人居然还有一点陶醉。
“我……”
数根针从身上拔掉了,她也同时又感受到了地心引力在对他起作用,种种迹象让他错,以为自己的治疗应该已经结束了,刚想开口但刚说出一个字来,不知从哪来的各种丹药便排着顺序,被各种药引送下了肚。
唔……
咕嘟咕嘟……
咕噜咕噜……
“师傅……”
咕噜咕噜……
咕嘟咕嘟……
一般丹药入了喉咙之后,要在胃里消化一段时间,才能被人吸收,但谷主的这些丹药都十分高级,入口即化,还未顺着肠道到已经穿孔的胃里就已经融入身躯,增强功力或是修复身体。
当数十个丹,配着清水,汤药,还有一些暗红色液体,通通被灌入之后,青岩被抱到床上,才有了空当开口。
“师傅,我没事,现在我已经没多大的事了。帝国似乎聚集在谷外,可能要对我们不利,师傅我一人事小,这谷中数百平民的安危,门派中各位师姐的安危是大……”
“是帝国害成这样子的吗!”
“不不不,师傅,请您不要再纠结我的事情了,现在兵临城下,事关……”
虽然吞了很多的药,但是身体还是很虚弱的青岩刚刚说了一半,谷主就探测了哪个方向,察觉到了那大军,脸色很差,四周不断发光的宝器,都无法照亮她满是“阴影”的脸。
她从床边站起,并没有使用,刚刚那快到令人生寒的速度反而像是被透明蛛丝缠上的蜜蜂迟迟不去行动。脸上的表情说着去去就回,似乎有了结的那一个群,不知情的士兵性命。
“师傅!”
青岩就算在这有些野蛮的世界呆了三年,也忘不了聊自己前世受过良好教育,是个非常成熟的成年人。
见到师傅这气势,心觉不好,身体再虚弱,也挣扎着从床上侧起身来,伸手抓住对方的手腕。
“师傅……别走……咳咳咳。”
谷主被拽住的瞬间没有转身,但是一听到身后可怜徒儿的咳嗽声,顺势转过身来,眼里的泪一甩,正好摔倒对方脸上溅出的一朵美丽的水花。
“师傅不走,待这你身边。”
小手一松她又躺在床上,眼睛轻轻的一闭身体里忽然窜出了一股火热的力量,就和三年前的果实一样,这股力量在体内横冲直撞,就好像一只烧了尾巴的老鼠,但是现在什么是什么身体素质?又岂能和三年前相齐并论?那内部力量很快就如强弩之末,仅仅在身体里留下的温度便消失无踪……
“师傅,不要伤人,不要着急。您天下第一无人能敌,你想做什么事情,没人拦得住您。帝国这次举兵侵犯,其中缘由一定复杂曲折,您虽然强力压制可使其撤退,但人心险恶,对方定会欺骗与您。为了和平为了更长时间的和平,就算强制的也好与对方有威望的人签订契约或者打下烙印,一定要保证,不要让战争打起来,以后也没有开战的可能……咳咳咳……”
虽然游走在死亡的边缘又被放置了许久,不过对于一个已经看惯,并且适应享受痛苦,的人而言,这并不会对其精神有多大的冲击,或许某一秒疯狂的想法会充实脑筋,但紧接着理智就会将其投入监牢,然后展开仔细而彻底的讨论。
“好,师傅答应你。”
青岩点了点头,再次闭上眼睛,外表看似是安然睡去。但实是在自我检查,一边寻找刚刚体内暴动的缘由,一边重新查看自己的身体,看看刚才那些丹药会不会带来什么负面影响。
《荼仙》何欢谷
有蓝色红色两个按钮,摁下蓝色开关儿就会受到电击,而按一下红色开关儿就能得到食物。
如果一个小白鼠经过足够长时间的适应,那么它大多会再尝试按蓝色开关一两次之后决定永久放弃,儿会一直按红的。
除非它对痛苦有着病态的追求。
……卧室……
对人而言休息是很重要的事情,青岩脑子里回想着那不知是上个世纪末还是这个世纪初。有科学家做的一个,不睡觉的实验。
好像没有人能撑过一个月,前世好像除了在一个杂志上看过的,一个是老太太还是老头儿的奇人这辈子没睡过觉,之外好像就没有哪个家伙能彻底的战胜困意。
她也坚信困意是无法靠着意志战胜的……
在两分钟以前……
浑身都酸麻疲累应该是来自肌肉里的乳酸。
令人不断发汗的疼痛,应该来源那些还不完全恢复的肌肉纤维。
至于腹部传来的又像是搅痛,又像是胀痛。应该是胆囊发炎了,或许那铁刺擦伤了肝脏。
不断扑来的困意,不过是夹渣在难熬苦痛中的糊椒粉,虽然可有可无,但确实是不错的调味剂。
按照常理而言,接下来的事她不需要在意了。
一切问题都会由那个天下无敌的师傅亲自操办,完美解决。
就算想去帮忙她也完全搭不上手,就这样甜甜地睡去,将一切不开心的事情都当做噩梦。待到天明时分阳光普照,就又是充满希望朝气蓬勃的小女孩儿了……
不过……
她是青岩呢……
她那个只存在无意识和思考,两种状态的脑子,又怎么会放过怎么会放过这……可以纵观全局,推理始终,胡思乱想的时刻呢?
她可是那个发誓要将这世界从野蛮之中拉向文明的石头啊。
她那颗熊熊燃烧的嗜虐之心,阴差阳错对万千花产生喜爱的心,柔软细腻,虽然妇人之仁,但毫不缺乏决断力的心。是无论如何不会在此时,此刻,此地,停止“跳动”的。
似乎是感觉到身体被大还丹,或者效果类似的其他丹药修修补补,恢复得相对完美之后……
她悄悄的静静的掀开的被子的一角,缓缓挪到床边,有些吃力的钩起脚尖,跳下床去。
五光十色用个种特质是诱惑勾引陌生人的各色法宝,对于青岩而言就是徒增的障碍物,除此之外毫无价价值。
身体之中右侧肝脏下面不断涨痛的部位,使她步履蹒跚。
每次踩到尖锐的物品都会上都会使她头上的汗下的更多更快。
似乎是本能反应吧,又或者是不知什么地方学来的坏习惯。
她左手就好像掏口袋一样从这自己的肚脐往里伸,轻车熟路的蹭过肠子,擦过横膈膜握住的那个梨子大小的胆囊,稍稍一律用力,绕过了所有的重要器官,便将其抽了出来。
食指跟大拇指前段的指甲似乎要必须多手术刀还要锋利。在过程中轻轻一掐便将胆管掐断,连胆汁都没有流出几滴,然后随手就像丢垃圾一样,往一个没有东西的空地随意扔。
期间所有疼痛,但是和之前那难以忍受,持续许久的绞痛相比,这短暂的疼痛要好上许多。
……
“恩……”
胆囊切除术,不是什么风险大的手术……
不对!不对!这不是重点!
试问这世界上有哪个普通人会想掏兜里的东西一样轻易的掏出自己的一个器官,而且还顺手做了一个手术呢?
难道……
她似乎发觉了这一点,轻轻的嗯了一声,把那个已经背到身后的手拿到眼前看了看。
没有血迹……
低头看了看。
肚脐恢复到了原来的样子……
她甩了甩头。
那及腰的长发一下子拖到地上……
她握紧这细嫩的小手。
一下子手掌大了一圈,小臂也跟着粗了一圈儿……
不用再过多解释了吧。
这是元婴期才有的能力……
刚刚那血红色的药引就是师傅的血呀!
……密林……
神兵门上下精锐,除了一些要抗衡北方异族入侵的之外,几乎所有战力都聚集于此了。
风林火山这种功法人数少质量低实力几乎就是可以忽略不计的。
随着人数的增多无论质量,就算男女老少,效果也会逐渐的加强,再加上神兵们独特阵法更细致的分工合作,一个个主要进攻主要防守主要偷袭主要后勤的小团体,组成了一个十分巨大且战斗力极强的军队。
而帝国正是依靠这强悍的战斗能力,和着细致的分工,才勉强与北方的异族平分秋色。互相有攻有守,来来回回数百于年,一直立于不败之地。
当今圣上就算盲目自大,对其他门派吹嘘自己的军队,也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的。
毕竟各门各派要抗衡北方异族,基本打的都是游击,正面战场全都要靠帝国。
而如今何欢派搞出的事,从帝国的视角看来,就好像一个成年人举着伞,伞底下突然有一个小孩发了疯,捅了拿伞的人一刀一样。
如今帝国浩浩荡荡兴师问罪,气势和手腕同时卖弄这架势,怕不是先要斩了万千花,再迁怒股中一众弟子居民。
至于传言中那个20多年没出现,岁数上300比任何一个门各派长老还要大上100多岁的谷主,就好像是一只房间里的大象。帝国对其就全当不存在,或者直接将那个传言当成谣言。
……御驾……
叶枫侧卧在轿中,两对儿黑眼圈儿依然让人很难相信他这阶实力的人,竟然会失眠。
脱去的之前那一件看起来并不华贵的衣衫,换上了皇帝专用的金色长刨。
他的气质明显变了许多,再加上现在脸上增加了一层难以看破的阴郁帝王的角色,算是被他演活了。
“您……”
“我只是来看看而已,不是来参战的。你放心的上就好了,不用顾手顾脚。”
“那您……”
“睡不着,在哪里都是睡不着。看你们旗开得胜,我放下心来,或许能睡着的呢。”
“可您……”
“变法之事你无需操心,其内容大多只针对文官。武官就是中下等的也仅有少数涉列,上等几乎不会变更。还有就是不要在您您您的了,我听腻了……像数年之前一样……叫我掌门。”
“掌门,不会让您失望的。”
“恩,去吧。”
叶枫对面哪个人浑身铠甲还带着武器,很难想象他到底是与这位掌门亲近到了何种地步,才会允许,让他如此这般装束靠近帝王。
朱红色的帘子由无数蚕丝布织成,层层叠叠,并不透明。
他金属的手套轻轻一划,打开帘子的同时,似乎将其中一片蚕丝布条拉出了丝。
但是无人问津,这种小事儿。
他转身跨出了那个比三人床还要大上许多的轿子。
从下面四排抬轿子的人群中间挤到前面。
来到了那匹早已等待他的战马旁边,踩着地上的木梯子一伸腿就跨了上去。
向后转身看了看……
“全军听令!开阵!”
轰……
地面跟着颤了一下,风跟着抖了一下。
方圆1公里的人都能感觉到地面的震动,却想不到原因是,这只数十万大军列队同时军靴踩踏地面。
数10万大军整齐的在这无人的广阔平原上被平均分成了五组,排列成两排,每排五个的方阵。
如果从足够高的天空,向下望,看到这场景,一定有那么一瞬间会错以为这是十块儿,铺在地面上的巨大黑色巧克力块。
如果能足够仔细,而且没有密集恐惧症的话,那么就可以发现每一个士兵的肩胛上胸甲上,腿甲上都印有着统一的标准花纹。
而他们的盔甲虽然仔细寻找,还能发现那上面满是残留的刀伤和凹陷,却依然保养完好光鲜照人,甚至让人联想到开了刃的刀锋。
10万大军统一装备,统一训练,统一配合,更是统一阵法。
随着号令,这10万士兵们一个个纯熟的站到了他们应该站的位置。十个方阵四个火,两个山,两个林,两个风。
一时间前排中间四个法阵,火光冲天,黄光四起,一股只有凶器降世才会发出的肃杀之气席卷了方圆数公里。直接将何欢谷全地形覆盖,其中没有一个人的感受不到,这种压迫之感。
前排两边微弱的碧光,就好像两个绿色的纽扣,镶嵌在红色巨斧的两边,虽然直观感受是阻挡了火队对这个方向的气势压迫,但在阵型上,可是很好的将后排辅助队伍隐藏的特别彻底。
以至于对手就算从整个军队的侧面都很难看到后排辅助成员的存在。
作为作为隐藏在火队后面的队伍,他们反倒是所有队伍中最低调的,借着火队散发出的威势,在一瞬之间趁乱消失就好像隐了身一样,在战场上彻底不见了。鬼知道他们下次出现的时候会在什么位置,会做些什么。
风队主要起着着治疗,观察局势,远程压制,以及弹药补给的作用。
所谓风借火势,火借风威。两队配合,实力绝对不是一件而已那么简单,而是相佐相成互相为对方增加破坏能力,又互相为对方庇护。是战场上配合紧密,而且效果极好的一对组合。
可以说一场战争只要这两队配合的好,便可以一路高歌猛进,从头压制对方到尾。
那将军转身冲向了何欢谷,他挂在甲胄后面的神兵符因为刚刚迸发出的气流滑了出来,垂在胸前,上面的宝石闪闪发光。
“杀!”
一瞬之间天地变色,黑压压一片,如同海啸的人海。向狭窄的峡谷发起了进攻,这浩荡的声势似乎要将那两山推平,将此处化为一片荒地。
“住手。”
一个轻柔的,当做听见或者没听见都无所谓的声音,在每个人耳边出现。就好像在战场上的一个笑话。
不过却没人发笑,或者说没人笑得出来了……
这八万人的军队呀!
算上那群消失的林,整整10万人!
所有人在这声音出现的下一秒就好像被按静止键,或被一阵绝对0°的寒流吹成的冰雕。
抽刀的人拔不出那柄刀了,跳起的人摔在了地上好在没有像玻璃一样摔成碎末,空中数万根箭在半空中高难度的悬停。
刚刚还被浓雾戾气覆盖的战场,一下子成了可笑的黑白剧。
而黑白剧的屏幕中间,一个飘在半空中的,彩色的,光芒万丈的女人……
“所有人听好了,何欢谷不欢迎你们,诸位请回吧。”
修真界有一个常识那就是低阶位的人要和高阶位的人战斗,首先要克服高阶位对齐丹田之中气的影响。
而这种影响在散华之后最为明显。
一个散华之人可以同时控制所有的,所在范围之内的,实力低于他的人。
所有那些被控制的人此时生命已经不在他们手中了,而是都取决于那个最强者的想法。
如果那人想的话杀掉这些人要比打一个响指还要轻松。
当然神兵门的人不是傻子,早就对这种事情有所准备。只不过他们准备的还远远,远远,远远不够。
把所有人集合在一起,共同使用合力御敌的确会增加那个强者的掌控难度。
但是这个难度的增加是有限的,更何况他们面对的可不是一般强者。
而是法宝数量质量举世无双的!
度过了心魔二阶的!
不仅可以使用散华,而且连散华的终级升级本满开的!
在渡劫期修炼了60余年的!
健在寿命最长的!
有600年历史的何欢派的!
谷主,唐青雨!
《荼仙》何欢谷
一场孤独的戏,要由一位孤独的演员来完成始终。
玉兰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师傅出关她不知道,石头踏入元婴境界她也不知道,她所做的一切准备,都毫无意义的事情她更是不知道。
如今她正傻傻的和那三胞胎拿着武器,坐在庭院之中,时刻准备将四周破坏一通然后装出一副受害者的样子,去向师傅去求救……
只不过出人意料的是,她们等来的并不是大师姐的信号,而是青岩。
……清华殿……
姜池一直是那个存在感最低的,几乎被万千花等人定义为可有可无的人物。
不过就是这个可有可无的人,在某些人眼中却有着巨大的价值,对未来的走向起到了关键且重要的作用。
青岩带着一股翻身农奴把歌唱的气势,什么助攻祥攻,潜伏探听的全都省了,凭借着自信以及自身的实力,没有拐弯抹角就是硬碰硬直接上。
碰碰!
玉兰坐在房间里靠墙的位置,因为既没感觉到危险的气息,也没感觉到四周有气涌动,所以用着一种十分休闲的姿势,翘着二郎腿毫无戒备。
对于这种完全没有任何防备的人青岩到不至于直接取性命,不过给点教训是一定会的。
两根一米来长上面长着锯齿的骨箭,从外顺着敞开的门,直直射了进来,正好左右成x型将玉兰的脖颈卡在了墙上。
与想象中的不同,青岩赤身裸体的从门外走了进来,那散漫的步伐,甚至让人感觉她是一只慵懒的想找阳光想晒太阳的猫,她两条胳膊上长出的,那骨头做的复合弓再次“左右开弓”,只不过一次不是对准玉兰,而是剩下三个,长相相似的三胞胎。
房间里的四个人一身修为,资历不浅,更是见多识广,但还是被眼前这幅突如其来的变动,惊得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而这四人之中,最惊讶的莫过于玉兰。刚刚青岩闲庭信步般走入时,在场众人似乎都能隐约听到她三观破碎的声音。
这世上似乎所有修者,都默默达成的一个共识……
那就是一切没有气波动的攻击全都如同瘙痒,一切没有气作为基础的攻势都是花架子。
这个共识精准来说是没错的,不过它需要增加一个时限,那就是石头身体还没有进入元婴期之前!
这个世界的所有武器受制于科技以及材料的限制,在不借用气,这种强大资源的前提下,几乎不可能伤到修者分毫。
如果找一个大家能理解的例子方便理解,那就是古罗马以马匹作为动力的战车,无论如何也打不过,二战时德国人用发动机驱动的坦克。
两者虽然准确地说差的不只是动力来源而且还有其他什么装甲,武器,结构之类的。但是这些东西都要建立在发动机这个有力的能量提供工具的基础上负责,也不过就是堡垒,就是个没有移动能力的防御建筑而已。
但是这个僵局被石头打破了。
就好像人类没法发明出,一次性的足以带动巨大重量的物体上太空,便发明出分节火箭一样。
普通的刀剑锤棒无法伤的了修者,但是复合弓呢?重弩呢?投石机呢?
这世界就算有的气,最后落实在实战上,本质也是物质和物质之间的战斗。
纵然坦克在战场上会碾压,那些古罗马的战车。但面对那些巨大的投石机也挨不上两三下,一旦被击中就算发动机技术领先了上百年,装甲结构武器领先了上半年也照样变成一团废铁,说不定还会,燃料泄漏发生爆炸。
修着说到底也都是凡人练成的。她们虽然有气这个好用的资源,但是受制于她们的天赋实力和时间,气能发挥的作用是有数的,就算到达了唐青雨那种实力,也是不能将气所有的潜力激发出来的(否则世界将无法承受无限的力量而毁灭)。
“你!”
玉兰双手抓住那白色的箭想要抽出来。却惊讶地发现自己竟然抽不动那东西。两只箭生生嵌入了墙体将近半米,一身元婴中期的修为,此时是废的彻彻底底。
那三胞胎看着青岩手臂上不断拉开的复合弓,齿轮中间由血润足的轴承一边无声地旋转一边将红色粘稠的液体从中挤出,闪亮的外壳似乎因为出了一层油,如犀牛角一样发出白色渗人的光芒。
“看剑!”
三名少女并成一排挥舞手中仙剑,突然发难,似乎像趁其不备,直接快刀斩乱马,终结了这场闹剧。
但青岩可不是一个外表看上去年轻十多岁的小姑娘,而是一个在纷杂社会中活了四五十余年的老油条,这帮丫头耍的花招和把戏自己十年前20年前都用过,而且用的比他们现在的还更加好,更加熟练。
如果说同一个招式对手使用两遍,便会让人记住。那自己使用的招式,若是被别人使出,那可就不仅仅是被识破,被格挡那么简单了,还会被借坡下驴说不定再严重点。一场胜负就此敲定。
她这两只小眼睛虽然并没有看着那三人,但是两条纤细的手臂以及上面的复合弓,齐齐指向了这个方向。
因为弓箭也是有骨头做的,而控制骨骼是不灭魔体的基础。
而整个房间又并不大,并不支持这四人驾驭飞箭腾空而起。
复合弓的缺点是无法连射,但是对于能控制骨骼的青岩而言,这并不是不能解决的问题。
那3人在腾空的瞬间,基本就败局已定了。
小臂粗细的弓箭还是x型的射出,只不过这次两箭都在空中生出了如剪中间轴承板的结构,两骨组合成了一个叉子的形状。而那三个少女的脖颈也正正好好连成了一条线,被那叉子一股脑了钉到了墙上。看起来就好像一串腊肉……
“万千花干什么去了。”
小女孩儿的脸上没有任何神情,声音出奇的平和,瞳孔从今出现到现在几乎就没动过地方,就好像是画在眼睛上的一样,再加上这吃身裸体的模样,看上去就好像是被强奸到失了神,然后黑化了一样。
啪啪啪啪啪啪!
除了手臂上两个巨大的结构复杂的复合弓之外,她浑身的骨骼都做了改动,一根的全都变成了“枪管”。
手腕一翻……
膝盖一曲……
脊梁一挺……
青岩皮肤上突然出现了一个个如火山般的突起,而其中竟然射出了或粗或细大大小小数百根“白色的筷子”。
而精准程度也是吓人,它将那些掉在地上,悬在空中或者別在腰上的武器,统统钉在地板,墙壁上,就好像一个个精致的装饰品,本来就是那般摆放。
顺便再提一句骨头因为也是她身体的一部分,而她身体本身就对气有着近乎病态的欲望。
所以骨刺也继承了这优良传统,不仅质地十分坚固而且可以大大影响使周围气的操控,让它们十分紊乱,稀薄无比。
这世界要不是有镇气石的存在她的骨头估计便是这世上最好的。压制修者的道具。
几乎的一瞬之间就被秒杀的四个人,被钉在墙上许久,还迟迟不肯接受这事实。
直到青岩连续问了三遍,语气稍稍变得急促了一点,她才勉强接受现实……
“你到底是谁……”
玉兰用力一扯,被钉在墙上的衣服。将袖子彻底扯烂,双手白住那两根箭不断用力,还是不肯放弃。
“你最好先回答我的问题。万千花干什么去了。”
呃……
静安卷并不是侧重修炼肉体的秘籍,在操纵气上与昆仑决不相上下不过,而操纵法宝才是这个这个秘籍的强势之处。
别的门派本命武器也许就一件,但是静安卷,缺人许修炼者随着等级的提高,一件两件三件四件,都是有可能的。
也就是说今后在江湖上碰见了一个,凌霄阁的或者魔教的拔出一把剑,在天空中幻化出无数剑影。可能是障眼法,或者是那法宝的功能。
但是如果你要碰上了何欢派的弟子,她要是放出一千把剑,那就可能真是的一千把,而绝不是花架子和障眼法。
你可能就真要仔细提防这满天刀刃刀,以及每一把武器的特性和能力,免得一个不小心让自己“到处都是”。
不过还是要说回来静安卷在强大是需要基础的,而这基础就是法宝的数量,还有质量。
青岩可以轻易秒杀在场四人也正是利用了静安卷的特点……
炼化法宝是很费时间的事情。而且每件法宝与主人的匹配都各有不同,炼化完成,才发现与自己不匹配的事情多了去了。
所以想要真正发挥静安卷的强大的实力,那就必须得向谷主一样,耐得住寂寞,闭得了关,忘得了名利,舍得了情。
而如果做不同时做到以上的几点,还没有特别好的天赋和运气,别说什么独当一面,就是和金丹期的石头,公平决斗那也是打不过的。
青岩双手垂在身体两侧,一副毫无防备的样子朝着玉兰走了过去。
名字决定命运,这句话确实不假。
她娇小的身体没有改变,黑色的长发也没有变化。妆容十分干净(一丝不挂),在一切都没有什么显著变化的前提下。
仅仅改了个名字,她的走路说话,行动表情就潜移默化之中清冷的许多竟然隐隐要与万千花气质靠拢的意思。
呃!
玉兰憋着气用力的挣扎,想拔出来东西。眼睛里面都涨出了血丝,黑色的双瞳中映出了那个曾经被自己欺凌的生不如死女孩儿……
如今却犹如神助打得自己毫无还手之力……
除了用力时渐渐变得急促的呼吸之外,她难道还能吐出些什么吗?
“不要再拖延时间了。告诉我万千花现在在做什么?她在哪儿?”
“唔……”
白箭上的锯齿还是很锋利的,那双长时间不干粗活儿的手,才用了两三次力便磨破了皮。血顺着手腕滴到地上,然后继续用着力直到白嫩的手掌被磨得血肉模糊……
“够了,你到底为了什么要做到这种地步,事到如今,还想装贞烈吗?”
虽是一张冰冷面孔但她还是那个青岩呢,就算是曾经对她做过那种事的人,她竟然也忍不了对方在自己面前一点点伤害自己。
两只小手一伸抓住对方的手腕往墙上一按,脸逼得很近,近到连呼吸都能听见。
“她在哪儿?”
青岩的手背上长着许多凸起的骨壳,而壳下面则是结构精密,力量巨大,又轻又坚韧的骨质助力结构。
在这结构的助力之下那双小手渐渐用力,对方的手腕就好像液压装置下面的玻璃棒一样,将绽放出漂亮的碎片。
咔!
玉兰眉毛颤抖,眼睛一酸泪险些涌出泪来,那本能的想惨叫的嘴像是被线缝上了一样样紧紧地闭着,上嘴唇压着下嘴唇血顺着嘴角往下淌,她整张脸都青了,但就是一言不发。
咔咔!
底面不断传来微小的震动……
那是对方大腿因为害怕,在本能的颤抖吧。
滴答的声音不断传来……
她双眼就像是小泉一样泪流不止。
心跳忽然慢了……
玉兰呼吸竟然渐渐地放缓,青岩因为与其身体接触,第一时间就感觉到了对方体内的异常,而第二时间就已经想到对方向,自爆同归于尽的事情了。
咕咚!
在场五个人一下子蒙了,被那个存在感为零的姜池下了一跳。
“对不起,是我不好,打我也好,骂我也好,怎样都行,请您放过玉儿。是我不好,是我没有阻止……”
“万千花在哪儿。”
“祖师洞。”
嗖……
还未等跪下求饶的姜池抬起头,青岩就已经飞速闪出了屋外用力一蹬,跳走了。
……3.47……
房间里的五人静悄悄的待在自己的位置上。就好像在玩123不许动一样,谁都不想作为那个闲移动的人。
不过最后安静还是被打破了。姜池抬头发现青岩以走,慌忙地起身险些踩到裙子,上摔在地上。
她跑到玉兰旁边去拔那白色的柱子,然而同样的,她无论怎样也拔不出来。
咚……
挂着三胞胎的那面墙终于不堪重负,向后倒塌了下去……
《荼仙》何欢谷
……何欢谷分部……
这样的性格真的有些难办,明明之前是那么善解人意的……
夜鹰虽外表是男孩儿模样,甚至看起来和白年龄相仿,但却要比发育早熟的昭雪,甚至古老还要沉稳。
所谓人性如水,由高至低,若是逆流,则要难上加难。
人要是从开始很顺利中间有的点波折,那么这个人想要适应现状是很难的。
但是如果一个人从开始便很难,不过渐渐步入佳境便不会有什么排斥。
夜鹰是一个标准的后者,从弱肉强食的丛林法则中,一步步走到至今,渐入佳境的人(鹰)。
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什么样的大事小行不还是都要自己处理?发脾气那种事情只会给自己添麻烦,是得不偿失的。
昭雪恰恰相反是一个标准的前者,荼门往日或许不比今日辉煌,但也绝对不是穷困潦倒。知书达理,善良温柔,温文尔雅,从一开始就是天赋被动。虽然年幼时失去了母亲,但是家里长者的疼爱,却是一点不缺,可以说是亚标准的蜜罐里长大的。
而那飞来横祸,不仅将这张脸彻底祸害了,还让其彻底失去视力。为了活命修炼功法,更是让身体苦不堪言。相信要不是有身边朋友亲人的帮助理解支持走到今天这一步,而情绪不大稳定,仅仅只是一个可以忽视的缺点。
“快给人家道歉!”
“不!明明是他……哈哈哈……别别别!我……哈哈哈……我错了!我错了!”
夜鹰白嫩的身体骑在对方健硕的身体上,昭雪无论如何挣扎,都没法将其甩下。
他一边口中要求对方道歉,一边仔细观察对方的语言和神态,一旦想反抗,或者是要口出狂言,立刻就是痒刑伺候。
其实对这种事情夜鹰并不是很在意,不过作为对方的人生导师,同时也防止对方一时头脑过热,再做出什么傻事,先拿这件事情吊着对方,顺便争取点时间,思考一下下一步的对策。
“混蛋……你就知道……欺负我……”
半晌香汗淋漓,两人还是那姿势,不知什么东西烧焦的味道悠悠飘……
“都多大人了,还胡闹。”
“没办法,我也很……啊!石头你什么时候来的!”
“刚刚……”
青岩那特殊的体质,加上他来无影去无踪,不留痕迹,没有声响的习惯,十分自然的出现,这两个还在胡闹的人身后,而还坐在一边的白静看了那人一眼,便指着对方,朝另外两个人说。
“对对,就是她!就是她!”
“你闭嘴!”
明明很在乎别人情绪,而且很平静的夜鹰,此时竟然也情绪激动,与昭雪异口同声说出了那三个字。
不过这次这三个字中却蕴含了许多集写于紧急的含义,幼小的男孩儿愣在原地,就像接到命令的士兵一样闭着嘴,默默的观赏两个裸体女孩与一个裸体男孩之间的对话。
“你还好吗?”
“这不重要,赶快给我弄点吃的,生的熟的都好,我要饿晕了。还有就是你们带玻璃来了吗?破碎的也行,只要是那种材质就好。顺便给我找一个冰水桶。”
夜鹰被青岩从地上拽了起来,搂到了怀里。对这个从未见过的男孩,态度热情。
“我……你认出来了?”
“能肉贴肉呆着这么久还不会被烫伤的人,应该也只有化了形的夜鹰吧。我的事情比较复杂,一时间也说不清楚,你先准备啦,我很快就要走,很急的事情。”
青岩一哈腰,从地上捡起那个黑色的球。
昭雪因为也学过探测之术,能感觉到对方的动作,在震惊狂喜之余,想一把拽住对方,将其搂入怀里。
然而地上那个黑珠子马上从地上飘了起来落入她掌中,青岩这手掌甚至没有低过她的腰,昭雪更是没有机会抓住他的手腕。
“对了,现在我改名了,叫青岩……”
青岩直起身来,轻轻向后退了一小步,躲过了昭雪的一记熊抱(巨熊抱腰)。
青岩向右前方前进了一小步,躲过了昭雪的“绊脚索”(侧扑抱腿)。
最后向前快速挪移了三步,彻底离开了昭雪的“攻击范围”(拥抱范围)。
咔嚓咔嚓……
“快起来!石头回来了!快准备吃的!还有玻璃!”伴随着青菜水果的朵颐声,夜鹰在后院一喊,整个楼里,包括地下室的人都听清楚了,只不过反应需要那么0.1秒。
青岩在桌子前,随手将其上的一些青菜水果一股脑的塞进嘴里,不仅不去皮,有些甚至连籽都一起吃了。
……一分钟后……
果然还是老队伍,带起来顺手。
青岩一边抱着一篮子像是猪食的东西,疯狂的往嘴里塞,一边用十分简洁的语言描述告诉了所有人,她想做的事。
“把这个黑珠子作为内核……吭哧吭哧……把玻璃融化包在外面……吭哧吭哧……然后迅速把玻璃放入冰水里冷却……”
“恩!”
钱樱雪催动自己的法宝将一团或完好或已经破碎的玻璃制品磨成粉末,让其稳定的飘在空中。
夜鹰聚精会神的加热那些粉末使其渐渐变红,变稠,让玻璃在空中就好像融化的白糖一样。
青岩继续大快朵颐,同时仔细的操控那黑色的珠子,一点点的接近空中逐渐成型的液体玻璃。
黑色的珠子明显是某种矿物,而且熔点极高,在接触融化的玻璃时几乎没有任何反应,就如同一个被橡皮泥包裹出的铁珠一样,十分的自然缓慢。
小琪因为是被紧急叫起的,所以仅仅穿了一件睡衣,在恰好时间半跑半走从外提进来了一桶冰水。
钱樱雪控制外部形状,夜鹰严把温度,小琪冰桶就位,青岩聚精会神停止了进食。
嘶…………
坐在一旁台阶上的昭雪低着头,身上披了一件黑色的床单。
“姐姐不要伤心,石头这不是回来了吗?”
“对呀丫头,你朝思暮想的石头已经安全回来了,有什么不高兴的?”
岛歌,倩雪一个用自己柔软的身体抚慰对方,一个则用厚重的羽毛温暖对方,同时使出了安慰人的杀手锏,只不过可惜收效甚微。
“可……我……我……我们不是什么都没有干吗?这样……”
一人一鹰沉默了一会儿,一时间没有思索出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不过已经意识到,这似乎是一个逻辑上的心结,不是一两句安慰的话能解决的……
“好久没见了,长大了许多呢。还已经是元婴期的高手了呢,真是很努力呢。”
石头趁着玻璃未完全冷却之际,走到了一边,看着面罩下可怜人儿,微笑着摸了摸昭雪的头。
“开始……我们还是帮不上你……”
“那只是暂时的……对了我有办法治好你的眼睛,不过现在还不行,再等我一会儿,一小会儿。”
她抬起头来,虽然眼睛看不到任何东西,但还是本能的将脸冲向了青岩的方向……
“恩,多久都行。我等着……”
身后冰桶里滋滋的声音彻底消失了,这代表着那武器已经制作完成了……
“那个……虽然不想打扰。但是这是做什么的呢?”
“这是一件武器。”
小琪对石头说的每一句话都深信不疑,可以说是彻头彻尾的“忠犬”,不可能能问出这样的问题,只有他身边的樱雪才有可能。
“但是,玻璃怎么可能当武器呢?太脆了。”
“确实,曾经我也觉得不可能,但是它真的发生了。”
青岩转过身来,嘴里塞满食物的样子,着实很煞风景。更何况现在他还没穿衣服,看起来活像一个偷了猪食的野孩子。
至于她身后背景里那个还沉醉在幻想幸福希望中的昭雪……
请无视它吧。
飕……
“因为没有特殊需求,所以我之前没想到,这也是我刚想到的。”
水桶里那个透明的,中心为黑色的水晶球慢慢的飘了起来。
通体通透,毫无气泡,完美无瑕简直就是每个强迫症患者和完美主义者一生中必得的宝物。
飕……
又是一阵风,只不过这次并非上下移动,而是那水晶球在空中高速旋转,飞向了青岩。
铛!
那带起风声的玻璃球飞的,竟然没有青岩从身上抽出一根骨质棒球棒速度快。
那个和棒球相比大上两三圈儿的水晶球直接被骨制棒球棒打飞了出去,馅在了岩石墙中,但是依然完好无损。
在场众人除了已经瞎掉的赵雪之外,届时一副吃惊表情,瞪着眼张着嘴看着呢,依然完好无损的水晶球。
说好的易碎品呢?明明是玻璃,但是这力量就算是金属都凹陷了一块儿吧,它竟然毫发无损……
挥棒击球的声音在所有人脑海里挥之不去,不过也只有青岩一个人在品味着这声音的美,其他人完全是被镇住了。
“它……他叫什么?”
“额……让我想想。”
樱雪心理问题许多许多,但是张口却不知道该称呼,那水晶球是什么?毕竟叫它玻璃,有点儿不符合实际。
青岩本来想说鲁伯特之泪的,但是这世上哪有鲁珀特呢?这不过是上个世界的称呼,这个世界,它应该有另一个称呼。
但是到底叫什么呢?
叫青岩之泪吗?
虽然这样叫的话有些感动,不过还是免了……
作为一个科学现象的名字,最好能概括这个科学现象原理,最好有普世性,不要太繁琐。
不过最重要的是……
不能太俗!
“它叫做……光纹泪滴。”
将嘴里的食物一并咽了下去,甩甩头间接整理了一下黑色的头发,表情很专注的说。
现在墙中的水晶球一点点的从中钻出来,在烛光的映射下,其中五彩斑斓的颜色,令人回想起在空中飘落的肥皂泡……
……寅时……
黑衣男人还站在那里,他甚至不愿意多眨两下眼,耗费他那有限的热量。
不过马上,就算他不愿意,他也得做的事情终于来了。
冰雕被踩碎的声音。
树干被踩踏发出的空空声。
以及一股久违的,幽幽的一股异味。
是哪个彪形大汉的体臭?真是难闻……
“驻足吧!不论你是为了什么,在那里停下。”
他约莫着对方来到了自己守护的范围,一弯腰从树干上弹了下来,用阴沉的声音冲着来人的方向说到。
“万千花在里吧。”
男人一皱眉,他的目光即使在深夜之中,也能借着微弱的月光,看清对方的长相。
那是女人?不是蓝皮蜥蜴吗?为什么味道这么难闻,难道是妖族吗?不对,明明说的是帝国语言……
等她说啥?
无所谓了!这看来不是个善茬,而且还是追着万千花来的,先下手为强解决了吧,免得夜长梦多。
那男人从见面到思考加一起也就不过20秒,就直接将对方列入了敌对名单之中,一边气定神闲,轻轻扬起下巴,两手摊开一边做势要说些什么,另一边已经准备好了夺人性命的攻势。
“你说她……”
嗡嗡嗡嗡嗡嗡嗡……
驱虫师。
人如其名……控制昆虫的人。
只不过这里的虫子可不是普通的毒虫,而是由这个世界独特的资源……气。
一点点培育出来的强大杀器,不仅体型上巨大无比,而且在毒性上面也是有了质的提升,要是再叠加上人为的操控。
凭借这些昆虫凭借着那压倒性的数量,别说与帝国军队抗争,随便找些易于传染高死亡率的病毒细菌,便可以在短短数月,让整个大陆的人口至少降下去七成。
男人一抖自己的黑袍,那黑布下面藏着的竟然是一窝窝的毒蜂。
难怪这男人如此讨厌这寒冷的地方,原来是害怕他那宝贵的毒虫还未出师,便身先死了。
呼!
蓝皮女人周身突然出现了一层火墙,将从四周飞来的毒蜂通通烧成了灰烬,而那片松林,固然已经从里至外被冻得死死的竟然也,一瞬之间,被那高温火焰化成了一地黑炭。
草木霜上盖了一层草木灰……
“别跟他废话!万千花就在里面,没必要跟他拖时间,看我先烧了他!”
黑衣男人倒也不惊讶,他一开始就感觉到对方应该不止一人,只是他惊讶于在出来的这个人,竟然好像看起来也不是人类,竟然如同一个火鬼。
虽然跟之前那个蓝皮肤的蜥蜴一样,从火辣身形上能看出是个女性,但是她以火为衣,以炎为袍,一身红皮,金光闪闪的头发就好像融化的黄金,还有那不断散发出骇人的热浪。
妖族这两个词已经不足以形容她了,称她为火精灵,此事更为合适。
“丫头!不管你们是谁,想从我这里过去,可是要付出代价的!”
“其实这也是我想说的 现在让开还来得及,要是晚了,性质可就变了。希望你能权衡利弊,一次任务的失败,跟性命相比哪个重要。”
蓝皮女人往前慢慢走着,他后背上一排圆形的突起,还有那根长长的鳄鱼尾,映入男人眼中使其更觉恶心,还有对方身上那股令人作呕的味道,更是仅仅待在一起就,让人产生了想死的冲动。
“那个或许我们还有商量的可能。只要各退一步,我们都……”
女人快速从他身边走过,而两人竟然谁也没有动,就好像陌生人之间一次,彼此都不在意的擦肩一样……
“你知道我是谁吗!臭婊子!你找死!”
黑衣男人心里突然冒出一股邪火,之前被万千花那臭女人压制也就罢了,毕竟对方强,现在突然冒出个女妖怪,竟然也无视自己,简直是可忍孰不可忍!
同时因为修炼路径不同,在精神方面邪道中人远没有常人冷静,更是不可能在情绪激动的情况下做出正确的选择。
他一把扯掉自己胸前的衣服,那宽大外套之中还塞着密密麻麻一群一群的蟑螂蜈蚣,跳蚤蝎子。
而这些或是发着金光或者闪着银芒的毒物一从那人身上跳到地上,见风就涨,不一会儿,拳头大小的跳蚤,牛一样大小的蝎子便到处都是。
而男人也是从身体之中散发出一种深紫色,墨绿色的骇人之气。
这事间或是热烈,或是坚韧,或是充满生机,或是死气沉沉的气,应有尽有,也被人熟知。
但是如他这般,墨绿深紫,带着剧毒连让修真者碰一下,都怕自己走火入魔的却是极少有人见过。
那男人怕不是元婴期的高手,展现实力之余肉体也发生着肉眼可见的变化,不过当然,他现在就算跟之前不太一样,有所变化,也是可以被称作人的……那蓝皮女人相比,他至少更像人。
“那这里就交给你们。”
蓝皮女人头也不回,轻轻地说了一句,便如入无人之境一般继续向着祖师洞里走。
“混蛋,你给我站住!”男人伸出手指,指甲上一直跳蚤冲着那蓝皮女人就跃了过去。
啪!
那跳蚤还来不及,在空中变得拳头大小就被从天而降的羽毛钉在了地上,一边流着绿色液体一边抽搐着腿,似乎是死绝了。
“不要耽误姐姐她做正事,如果你真想阻止他的话,叔叔请过我们这关。”
黑衣男子抬头一望,空中一只巨大的大雁在那里悬停,一动不动,就好像飘着一样,而大雁背上站着一个娇小的女孩,在月光映照之下白衣飘飘肌白如雪,就如仙童一般。
然而就是这样,看起来美丽娇小竟然散发出,只有元婴期才能拥有的威势!
“别和他多说话!会学坏的,交给姐姐我就够了!”
红皮活鬼一翻手掌,飘在空中的身体周围便出现了一团火球,冲着黑衣人飞去,似乎在开道,随即身上火焰更烈,向前俯冲。
犹如火流星一般冲了过来,伴着光亮,它散发出的炙热之气,与那剧毒真气撞在一起,很快便得了上风。一边将对方的气场击退,一边顺便将那些,零散阻击的毒虫都火了化。
……祖师洞……
想将死人复活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而不复活之想将死者还原成刚死时的状态,也是极其不容易的一个过程。
万千花赶着时间,盘腿坐在那冰冷的石座上,双掌已经将身前的那“冰雕”温暖的有了三分人气。
只是那一身是断碎的经脉还迟迟难以恢复,即使强行用外力催动加以金丹佐治也难以将这已经失去生命的躯体,恢复得如生前那样生龙活虎。
“她是你杀的吗。”
这熟悉的声音,让那女人浑身一震,但深厚的正道功法瞬间便替她稳固了心神,并未失态,只是急切的向外望了一眼,可惜却没见到石头的身影,只有一个蓝皮人形蜥蜴……
蓝皮蜥蜴浑身的鳞片和变色龙的一样,他每走一步,身上的颜色便会随着周围的反光而变化,从一开始进门时的淡蓝变成深蓝,逐渐的变成了黑色,然后渐渐的黑色斑点渐渐显现,变大变小,左右移动,看着就好像催眠用的视频。
万千花一言不发,继续稳稳的工作。
在她头上一面银白色的金属镜子犹如无影灯一般照着地下的一片地方,将其和其所打住的地方完全罩住,没有一点的缝隙和所谓的漏洞。
那明显是件不俗的法器,即使用脚趾头想都能清楚,一定是起着防御的作用,也就是护发用的,估计凭蛮力是难以突破。
若想突破,怕是解铃,还需系玲人……
“我是来阻止你的,你难道不说些什么。”
蓝皮肤女人,每走一步,她脚背上的鳞片便哗哗的响一下,后背上的那些凸起也跟着颤了一颤,那改变颜色无数次的鳄鱼尾巴,在地上扫去了她脚掌融化冰面留下的印记。
洞窟之中十分寒冷,同样具备寒冷特性的气也隔绝了四周的感知,很显然,这对以真气探测四周的正道而言是极其不利的。
“你难道不想说些什么吗。”
冻窟顶上的冰锥映照着万千花的脸,将那张本来便冷酷的脸,显得更加绝情。
地面上向上梳起的冰追泛着光蓝色的脸慢慢的变白,她浑身的鳞片也渐渐的消失了,原理怕不是盗了变色龙的版权。
至于为什么身型也跟着改变了,那便不得而知了。
“师姐,你停手吧。”
青岩就好像蛇蜕皮一样,将那身鳞甲脱到地上,乳白色的肌肤暴露在寒冷之下,淡然自若的一丝不挂的站在那里。
如果他现在身体的某些部位大小按在成人身上,或许没什么问题但如果没有跟着体型等比例缩小,还保持了成人的比例,那就看起来很怪异了。
只要以四个人眼睛不瞎,都能明显发觉青岩小臂小腿还保持着刚才成年女性的大小,甚至连骨架都没有任何变化,他此时的手跟脚,与现在的身体比例十分的不协调,大的有些夸张,虽然整体上来说有一种别致的美感,但总归一正常的人体比例靠,哪怕一点的边儿。
“哈哈哈!邪魔歪道,总算露出你的真正面目了吧。当时我没有发现直接叫杀了你,也是怪我眼涿,不过现在你一样也没有机会。很快师傅就出来,你这样的妖孽,你觉得他会留你吗?她的实力也许你还不清楚,她……”
沉默良久的万千花忽然笑了,那清冷的声音和往常一样,是那样骄傲和自信。
“是天下第一。”
气氛一下子冻结了,这突如其来的声音虽然平平无奇,感觉不到什么亮点,但其中蕴含着确是如冰雕海啸般的精神冲击。
她运的气一下子散了,头顶那玻璃也向一边倾了一下,它散发出来的光就好像电流不稳的灯泡闪了两下,洞中忽明忽暗……
但即使这样,她也不会看错。
石头竟然变成了唐青雨!
“啊……”
万千花手指颤抖,嘴张得老大,纵然修为高深,此时竟然也沉不住气了!
那确实是师傅!那确实是谷主!那确实是唐清雨!
但是是没穿衣服的!
她心目中师傅伟岸光辉善良温柔纯洁正义,的形象瞬间如玻璃被敲一般,碎了一地,那时而收缩时而扩张的瞳孔颤抖不止,好像随时要炸裂的一样……
“没有看过师傅的身体吧……怎么样?想不想仔细看一看这乳房,屁股,还有这里……你没有看过师傅自慰吧想看……”
模仿师傅的实力,那几乎是不可能,但是身形还是很容易的,只要嚼一根头发就可以做到。
青岩可是十分清楚是人便有弱点这一条道理,更何况已经隐约能从对方的语言中感觉到师傅对其而言的重要性。
曾经哪位作家,小说家或者伟人,说过这样一句下流的话……
一个最简单最方便,摧毁人形象的方法,就是公开他(她)的性行为。
碰!
如其所料,万千花暴跳如雷,杀气腾腾,行动怕是彻底被感性控制,就如嗜血夜叉一般提剑冲来。
青岩早有准备,弯下身来,趴在地上,向后狂退不止,同时背上如豪猪一般不停射出骨刺。
那攻击作为试探,真就是没有对对方造成什么伤害,全在半空之中,被那金属镜子发出的光给挡住了。
万千花也似乎因为骨刺与光芒碰撞发出声音,而突然想起了些什么,马上便停止了提剑冲来的动作,操控着那空中的镜子不停射出光芒,如探照灯一样紧追着青岩不放。
所谓两条腿儿的,追不上四条腿的,四条腿追不上,不用腿的(飞禽),不用腿的,追不上光……
万千花可是超元婴期的高手,反应能力跟视力与石头不相上下,凭借着光一样的速度,竟然没绕两圈,就将光打在对方身上。
刷……
“伏地魔”(青岩)本想尝试下反光是否有用,但却没想到玩脱了,被射了个正着,浑身上下就像是镀了一层透明的金属一样动弹不得……
嚓!
万千花召出飞剑,毫无犹豫的直接御剑将对方的两个手掌叠在一起刺穿了,直接插在墙上。
身形一闪,直接出现在青岩面前,伸手一抓,直接将对方的胸骨柄握在手里,狠狠捏碎同时狠狠往后一拽,将对方连胸骨,带肌肉,稍锁骨,还有一小块白嫩的胸部一起扯了下来,往后一扔,那颗不断跳动的心脏赫然出现。
“啊!”
啪!
还不等惨叫结束一个响亮的巴掌,便直接拍在青岩脸上,然而紧接着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第五个数不清的巴掌就直接招呼在那白嫩的脸蛋儿上,左右扇打就好像,在玩皮球一样丝毫没有一点收力……
唔……
也不知道扇了多久,直到对方双耳淌血鼻骨断裂,下巴脱臼,皮开肉绽……
呼……
“你,不是很厉害吗?你不要阻止我吗?来呀!哦……没法说话是吗?来我帮你!”
脱臼的下巴被粗暴的直接摁了回去,肌肉撕裂的声音,骨骼错位的声音清脆的,就好像水萝卜一样……
“唔……”
已经不成人形的青岩,在刚刚已经被扇爆了双眼,牙齿也一个不留,脖子刚刚更是直接折了两回,如今已经神志不清,低着头脸上粘稠的血液混合着组织往下滴……
“我说过,你死不了。”
千花左手食指往那颗渐渐支撑不住,要停止跳动的心脏上一按,一股电流随即而至,一场粗暴的心理复苏就此开始……
噼里啪啦噼里啪啦……
过了半晌……
“来,我问你,到底是谁指使你的。”
“没……有……”
“你的目的是什么。”
“没……有……”
“告密者是谁。”
“没……有……”
…………
空气再次凝固了,在已经不知道多少次的凝固里,这一次却是含金量最高。
万千花清楚的明白鉴心镜之下不可能撒谎,但是这样的回答,跟撒谎又有多大区别?
经过不知多久的沉默,她心绪渐渐平静,那颗被激怒的心也平静了下来。四周不断袭来的寒冷,不仅让其她更冷静了,还让她更冷血了。
呲!
白净的手掌直直的从胸骨的缝隙间,抓了进去!
把还在不停跳动的心脏一把握住,然而似乎是觉得还不够。
力量并没有停止,就如戳在手土豆上的筷子,抓住了心脏,握住了颈椎,按穿了身体,将所有重要的器官顶在墙上,甚至贯入冰中。
嘭!
冰壁之中诞生了一颗红色的星星……
透过冰壁,被捏碎的心房,犹如油画的颜料,勾勒出那魔幻的外形,被捏碎的骨骼插入了冰缝里,像一根根或长或短或粗或细的牙签,也像是那颗星星的高光……
她想把手抽出,但是……
那白森森的胸骨,却如同白鲨的利齿,竟死咬住了手臂,力量之大竟然戳穿胳膊,将这洁白的手臂是生生缝在了那肉体之上。
“原来是测谎仪呀……我正好知道怎么搞坏它……”
万千花十分清楚的听到对方的喃喃自语,但却没有想明白的是什么意思,不过她马上就懂了。
自己面对的人,自己的敌人是多么恐怖的存在……
“这句话……是假话!”
空旷的洞窟中,这个声音久久回响,就算沙哑,却还是那般的有力,有力到了……
“震碎”那面镜子!
噗……
咔嚓!
叮当!
碰!
嚓!
青岩肚脐上突然裂出了一个小口,那本应该装着肠子的地方,现在竟然有淡青色的固体喷泄而出……
不是别物,正是镇气石的粉末!
那面镜子上一条一条美丽的裂纹突然出现,蔓延最后延展至整体,然后爆开成了一地渣子……
万千花来不及斩断或者抽出手臂,面前充满了镇气石粉末,无论是控制真气还是使用宝物或是施展功法都做不到了。只好急中生智想从背后祭出她的杀手锏,那本命法宝……“倾心铃”!
和其他人使用的成名法宝不一样,这件法宝的主人绝不想声张这件法宝的存在,甚至连这件法宝的名字都不希望被人知道。
原因很简单,那就是一旦这个名字被人知道了,那它使用的方法和用途也几乎就是直接告诉别人了,所以为了保证它的隐蔽性和有效性,这件法宝除了他自己和师傅之外,无第三个人得知。
而这努力很快就没用了……
那颗被刚刚做出来,被称之为光纹之泪的水晶球就藏在刚刚的退下的蓝色皮鳞的背部凸起处。
青岩之所以用刚刚那种拉风扎眼的方式登场,又让身体充满意味,原因就是为了掩盖这必杀的武器!
在这千钧一发之刻,光纹从背后激射而来,原本瞄准的是对方的后腰,而此时那倾心铃也正巧挂在哪里,来不及躲闪,又正逢视觉死角,那可怜的铃铛还会出名,便随着它主人的那五个手指,被那光纹之泪直接压成了饼!
阵法,功用,真气,镶嵌,通通都废了,现在就是收破烂的都没人会要的东西……
至于最后一声……
青岩也是从一开始便想好了,她小臂的骨骼从手臂之中如剑出鞘般抽出了两杆骨锥,肩膀骨骼逆时针旋转,将的锋利之处直指向面前,千花的胸膛和小腹!
元婴期的不灭魔体赋予的强大身体素质,甚至可以于血脉极强的灵兽相抗衡。
看似轻描淡写的一刺,实则力量之大,甚至能直接贯穿厚度将近一米的黑橡胶。
万千花纵有再强的身法心法和防御武器此时也都因为镇气石时派不上用场,她那脆弱的身体就算修为比青岩高上许多,面对这白深深袭来的骨刺,也是毫无办法。
毕竟不是练的淬体功法……
身体素质甚至赶不上青岩的一半……
一刺一撞两股力量相对……
骨骼内脏脊椎被洞穿……
千花对肉体在那一瞬间脆弱的如一张纸……
碰……
骨锥从对方的后背刺了出来,那强大的美人身体一瞬之间就好想被叉子插入香肠一样茫然,脆弱无比……
“不是所有人……都只有一颗心脏!”
她还在淌血的口唇颤动不止……
自己竟然败了……
自己的本命法器,竟然被毁了……
自己居然连散华都没用出来……
自己……
咔嚓!
青岩趁机而入,两根白色的骨锥在她的身体里,如剪刀一般扭动,想剪断颈椎,让其彻底瘫痪。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随着更加清脆的骨骼碎裂声……
那凄厉的惨叫声渐渐变小,最后变成了从脸颊两侧流下的血泪……
噗!
千花又是涌出一大口血,夹杂着黏膜血管还有一些不知名的碎片……
静安卷的弱点之一便是修炼者会将一法宝作为本命武器修炼,其性质就和纯阳诀的火丹,鸿鹄决的灵兽是同样的……
互为增强,互为协助,但也互为弱点……
其中一个遭受重创甚至被毁,不仅修为大损,甚至有性命之忧……
那双染血的眸子死死盯着青岩,五只被压断手从背后抽了出来手腕里插出的白骨,就好像是一个长在人身上的匕首。
万千花用力的想刺穿对方喉咙,然而那骨头却如纸一般,碰上了那比黑橡胶还有韧性,还坚固的皮肤顷刻间便碎了一地……
嘶……
一股轮胎漏气的声音突然变大,因为两人身体互相接触,青岩一瞬之间就就发现这声音来自于对方的小腹,然而紧接着便想到,对方是不是想元婴自曝同归于尽!
碰!
青岩仅仅一脚,便踢出了20多米,似乎并没有以伤害对方为目的,所以力量很柔和,没有将对方的小腹踢烂……
那修长的身子撞在了冰壁上,血就好像一个充满水的气球拍在墙上一样……
“……我……对……不……起……我……我……我……”
因为气管被刺穿了,万千花说话没有声音,只能通过唇语辨别她说的什么。
青岩仔细的盯着对方,但对方却并没有看仔细视线呆呆的看着,还盘腿坐在阶上的尸体。
她侧卧在地上,浑身上下都是血,那条被白骨扎成刺猬的胳膊想要拉近自己与那冰雕的距离,但却无能为力……
她嘴里不断的说着泪不停的涌,柔嫩的指尖狠狠的抓住了地面,但却无力将她拉到那个地方……
碰!
黑衣男人被从洞外直接一炮轰进了洞里,浑身焦黑一片,陷在墙里,本来是想找万千花求助的,然而打眼一看,却发现对方已经瘫软在墙角一边,身上全是血,正在吃力的倒气儿……
“石头!”
冲入的昭雪,凭借感知立刻就发现了,在墙角已经不成人形的对方,马上放弃了攻势,冲了过去……
而正在此时,黑衣男人卷起一阵黑雾,裹着万千花,横冲直撞出了洞,化作一缕黑烟……
跑了……
(第三部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