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儿眨了眨眼。
————圣芙蕾雅学园 现在
“一、二、三、四……”
“五、六、七、七……”
餐桌上,莉莉娅盯着姐姐的动作,看萝莎莉娅一颗颗地把冰块掷起,然后落在四处,或是完好无损,或是磕处碎屑。
节日的庆典,外面的烟花还在继续,但两只小家伙已经看腻了,更不用说今日脑袋昏昏沉沉、闷闷不乐的希儿了。
莉莉娅还在数,但萝莎莉娅急了,她迫切需要一声被高高掷起、又能稳稳落进玻璃杯中的冰块脆响——那是她俩5分钟前偶然迷上的乐声。
希儿也愣愣地盯着看。今日的聚会好不快乐,小肚子填得饱饱的。可兴奋后疲惫之余暇,众乐喧嚣灯辉的角落,有的人总会陷入空虚。可能是快乐的源泉跟着精力被一同抽光了吧。又或者是因为满足了肠胃欲想的人类,思维总不由得会开始怪异起来。
希儿趴在桌子上,侧头睡在自己的臂弯。透过自己的饮料杯,能窥见偌大窗外的夜空和花火。
阿琳姐妹这样的小孩往往着眼于烟火的绚烂,可当希儿足够聪明到能发现背后的夜空永远不为所动地黑暗着时,她就无法再像萝莎莉娅和莉莉娅那样天真了。
安逸的此刻,天真好像暂时回归了,希儿盯着窗外,期待下一支会升上夜空再也不落,变成新的太阳。
火光升起、升起,划开夜幕形成波浪。
“够高了,够高了……”希儿期待它就此定格,永远照耀在大地上。
可亮点还在上升,终于开始疲软,终于开始落下,被划开的夜幕重新缝合、吞噬。那片光和热于是再也没有回归,就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
随后一道又一道前仆后继,但结局不言而喻。
希儿失败了。
“时间。”她呢喃着,她开始惶恐。
她解释不了烟火结束,黑暗重临时人们或多或少的失落,故也想不明白自己为何常会在热闹氛围的背后,独自生起微微的凄凉。
现在的大家是如此绚烂,但会不会和这烟火一样,正在坠入消亡的深渊,经过的黑暗并未改变过?——甚至,像预言所说那样,连太阳都是迟早会坠入消亡的烟火?
“又或者,某一天,你将不再是这易冷的烟花,而成为了真正的、愤怒下临的太阳,毁掉这个世界后再重生?”
“诶?”
“开玩笑的,当我在唱诗罢了——倒是你,无病乱呻吟。”熟悉而又不可见的声音挖苦道。
“对不起……”
希儿不敢再想,仿佛是要逼迫自己逃离这份苦闷,无端的困意袭来。
希儿闭上了眼。
另一个时刻、另一处地方,小小的娜塔倒是也依旧只能着眼于那烟火的绚烂,但她的小脑瓜同样也在天马行空着,盼望下一支会升上夜空再也不落,变成新的太阳。她也失败了。
但是,的确有一只绚丽的辉光,缓缓下落。
“——哥哥!那是什么呀?”
“哥哥你看!太阳掉下来了诶!”
幼小的手臂挥舞着,唤来血缘的手足。天真而纯粹的双眼,能把代表毁灭的分裂弹也视作童话的降临。
轰————
“哇啊……哥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娜塔,醒醒啊!!!”
沙尼亚特的女骑士用生命换来尽可能少的崩坏能侵扰,但它同天命王座投下的裂变弹一起,将化作笼罩这里数年的阴影。
花地玛第三预言:世界会被极速飞坠的太阳烧毁。
————西伯利亚平原 2000年 第二次崩坏结束
[newpage]希儿睁开了眼。
另一个自己还是无影无踪,更不用说布洛妮娅姐姐了。
这已是被囚禁的第二天凌晨。
希儿睡得不久,天边泛出鱼肚的白色时,她就已经醒了。
一个二十余平米的清水房间,仿佛就是为当下准备的一般,两张床、两把凳子分别摆在相对的角落,正中则是稍大的圆桌,极致的简洁,仿佛是专门为什么准备的、用作仪式一般的场所。
在两人的床边,各自围着一块亚克力玻璃做的透明隔间,对方可以扶着自己这边的幕墙,宛如欣赏困兽一般窥视,也能令其中的可人儿逃离不得。
对面床上的男人、大概是这一切的始作俑者还浸在睡梦中,希儿很想唤醒他、像昨天刚发现自己被他时关起来一样,啜泣着央求她还回自己自由。
可她没有,如果把他吵醒,大概会把他激怒吧。虽说男人昨日面对自己的哭啕时神情木然,只是用死鱼般的眼神与自己对视,仿佛被剥离了任何情感。
和希儿想象中的牢狱不太一样,男人却是把她关在自己旁边,两人共享一个房间。清水洁净的墙面,还有一扇大窗户。而哪怕是在她的床边,也有一方脑袋大的玻璃。关押的房间有窗户,这哪怕是在军队的惩戒室里也不太常见。
因为有窗就会有光,光会给人希望——逃出生天的希望,这往往会使沉谧的羔羊,油然而生不屈于人下的干劲。
这男人是太傻、太蠢、太自大,还是为什么呢。
再次习惯性地在心底呼唤着另一个自己,但她还是没有出现。
天蒙蒙亮,房间里有光了一些,希儿再次悄悄把封住自己的玻璃幕墙检查了个遍,心灰意冷地瘫坐在床上。透过小窗有限的角度,只窥得见外面世界的一隅。
她往楼下看,窥见对面的建筑的一层,也有一扇与她相对的窗户,隐隐约约,似乎也有个人,和自己一样侧头靠在窗户上。但那个人和自己的处境似乎不太相同,神情安详地望着某个地方,又或是——希儿脑海中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又或是那个人也被囚禁太久,以至于彻底绝望,神情都麻木了。
那个人戴着毡帽,遮盖住了全部的头发,巍然不动。
“醒了?”
“啊——”希儿猛地一颤,那男人不知何时已经打开了玻璃隔间,蹲在自己面前。说是男人,其实称他为男人也并不过分,年龄似是和希儿相仿,但又要稍微大一点。
“求你……放我走……可以么?”直截了当的诉求。
“你刚才在看什么?”诉求被直接无视,男人跪在希儿的床上,顺着她方才的视线向外看去,“按道理外面应该啥都没有啊——喏。”
躬着身子的男人随性地趴靠在墙上,衣衫不整,腹部的弱点直接暴露在希儿的面前,这是绝好的良机。但希儿没有出手,至少目前为止,男人并未对她做出任何直接的威胁——而且,不知为何,希儿觉得自己不是他的对手。
“怎么?想把我扳倒?”希儿缓过神来,对上男人微妙的视线,才意识到刚才自己盯着他的腹部看了好久。
“不是……我——请放我走,可以吗?”
“呵,不可以。”
“……”
意料之中,期待之外的答案。
希儿盯着男人的腹部看。
这让男人……不禁猜忌起她长久以来的变化。懂得冷静观察敌人的弱点,这就是她在逆熵的训练成果么。
希儿下意识的举动说明了她的敌意,毕竟身处危险之下。但这依旧令男人很不爽。
可是小猫咪啊,你又能怎么办呢?
男人食指肚点点希儿的鼻翼,又在她的颊侧来回抚摸,感受那组构出希儿那绝美脸型的下颌骨。
男人食指肚点点希儿的鼻翼,又在她的颊侧来回抚摸,感受那组构出希儿那绝美脸型的下颌骨。
摩挲……摩挲,男人的指尖似乎是提前洗净过,格外地光滑,不时还勾抚在她粉嫩的脖颈顶,磨蹭得希儿一阵腻痒。希儿紧张地盯着他,丝丝汗滴渗上额头、后背。男人还在继续,眼神里逐渐暴露出那份偏执和病态。他死盯着希儿的面颊,陷入了某种死循环,似乎是独自陶醉在希儿姣好的容貌中,或是某种复杂的念忆里。摩挲的食指愈发用力,像一把刮骨刀,仿佛要把那层使人堕落的皮刮下来占为己有。
“呜……
请你……
请不要……”
“啪!”宽厚的手掌按在希儿的左肩,右手力度柔和了许多,接着往下,剃净的指尖在脖颈上宛转,精细的锁骨上蜿蜒跃动。希儿昨天落入男人手中之前,才洗过澡,浑身的肌肤像是抹过爽身粉一般滑嫩——男人的指尖也是如此,两处相接的阻尼如此之小,以至于经过希儿颈动脉时,不仅有输送血液的管道遭到威胁的不安,还充满着小小兴奋的腻痒。
极富眼光的希儿精心挑选的沐浴露香氛、混合着少女本身睡莲的淡淡芬香,被双方逐渐上升的体温带动微汗蒸腾,变得炽热浓郁。
正如男人没有注意自己正在无形中贪婪地加大呼吸的力度一般,希儿也没发现自己在抗拒的抗拒之外,竟有一丝小小的期待。
男人的右掌掐得越来越紧,不时又歉意地松缓一点力气,把终于如愿以偿的宝物攒在手心,又怕把她捏碎了。
“呜……”
“你饿了吗?”
男人偏执的眼神里突然闪过一丝局促,他松开希儿,站起身来。
“……什么?”
“我去拿点吃的——就在门口,别轻举妄动。”他用警告的眼神掩盖过一闪间的歉意。他走到几米外的墙面,如同科幻片里的景象一般,唐突推出来一道缝隙,那是这房间唯一的出路。
门嘭得合上,里面传来精密结构的声响。
希儿又打量起四周。
——什么零散的物件都没有,就像——希儿找不出任何例子来形容这里。绝对的白净整洁:
天花板、地板、墙面,全都是一致的白色;
门一合上就融化在墙里;
床是一个整体,见不到一根螺丝或者关节;
房间中央比自己双腿高一截的圆桌是一个整体,见不到一根螺丝或者关节;
绝对对称的结构,一不留神就分不清方向;
就连灯光都是柔和而遍布四角的,连阴影都投射不出一隅;
只有两边的玻璃幕墙,隐约反射出自己泪眼朦胧的神色;
一切都是不知精心准备了多久的陈设,为的就是这一刻,似乎是在冷冰冰地告诉自己,要专注于当下残酷的事实——笼中之鸟的事实。
她不禁开始回忆着方才的一切,男人的眼睛偏执如坚冰,却又时刻在冒出病态的火,用手指宛如丈量一般触视着自己的身体,在某几刻攥得自己将要窒息,又在某几刻温柔地脱离片刻。希儿感觉到男人的意志正游走在某条线上,还有机会,她想。
“是另一个我的话,会教我怎么办呢?”
“你在想什么?”
男人不知何时已经来到自己面前——明明中途门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希儿肯定。
“啊、我——”
“饭团,”男人一只手盛着只大碗,里面满是煮熟的、晶莹饱满的米粒。“食物只有饭团。”
“请问……我认识你吗?”希儿鼓起勇气发问。
“什么?”男人用另一只手抓起一撮米粒,稍用力,搓成一个所谓的“饭团”。
“请问我们是相识很久的朋友么?你的感觉……总让我很熟悉……”
“‘朋友’?呵,”男人又继续搓了搓饭团,“我是绝对不会用这个词形容的,绝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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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捻住这虽只能徜徉在我的指间,但却比希儿嘴巴还略大的饭团,食指拇指中指推塞入口中,仿佛灌毒药一般强硬。她被我唐突的行为吓到,死死抓住我的手腕,但羸弱的双手也就只够环绕着臂周不堪地抵挡着,无法将其推开。
“听话,咽下去。”
“呜呜呜——”
她其实说的是“不”。
往嘴里塞块饭团罢了,并不是什么威胁性的行为,但就是要从一开始就摆出强硬的态度,击溃小羊羔的防线,让她逐渐适应自己的控制,完全服从于自己的支配。
有些小说里会以一个中二的词汇形容这种步骤,叫……“调教计划”?
起初我还在担心会不会遭遇反抗,忍无可忍的希儿会猛地咬合上牙齿,让我的指关节鲜血四溅。但很快,她的脖颈里传来阵阵哽咽,难堪的泪水涌上眼眶。我就知道,在我眼前的,就是如假包换的那个希儿·芙乐艾,一点没错,一点没变 。
温顺得令我舒心,又软弱得让我莫名生气。
“呜……”
希儿不肯吞咽,只是让唾液搅合着米粒上的水分沾满我的指关节。我便强硬地就着她的嘴巴发力,将她按倒在床上,膝盖顺势跪在她的双腿之间,撞在最顶处,将她死死卡住。我不知是不是顶到了希儿敏感的私口,但看她倍加惊慌地挺腰想看向下身,却又无从发力的模样,答案大概明晰了。
她开始被更高的恐惧吓得声音都出不来了。
“小孩子要听话,乖乖把饭吃下去,就放你起来。”
隔着厚重泪水的眼眸扫了一眼我故作温柔的目光,希儿明白自己没有选择,便克制着嗫嚅,用舌头怯生生地一点点含下米粒,牙关把我的手指挡在唇齿间,谨慎地咀嚼干净后,再伸出舌头扫掉一点,如此循环往复,不大不小的一口愣是被她磨叽了好久。
喂完一口,她跟着我松开的手起身,屁股马上向后坐,想要离开我膝盖的紧逼:“能不能放我——”
“诶!”我打断她,“就吃这点,待会儿可是会饿肚子的,一天原则上只有一顿哦!”
她竟然就乖乖闭嘴了。只是用手撑着身子,顾不得我步步紧逼的膝盖,一次又一次地任由我把饭团塞入她的口中咀嚼。
令她服从的步骤比想象中简单太多了,该说不愧是希儿吗?还是说留给她思考自己处境的昨天一整夜后,希儿就已经接受现实了?
“衣服脱下来吧。”我起身站远了一些,用最陈述般的口吻命令道,越是平静的语气,越是不容置疑。
“诶……?”终于重新意识到会在这个密闭空间里被肆意侵犯尊严后,希儿又猛地往后缩。
我一把扶住她的后脖,把她的私处第三次顶上自己的膝盖。我还有意地微微晃动大腿,摩擦在纯白底裤的纤维上。我不确定之前有没有接触到她的蜜穴口,不过现在确定了。
希儿穿着解放力量后的那身纯白色的灵装,但自己现在却是手无缚鸡之力的状态……原因嘛,我自然是清楚的。而她也很清楚,在一个异性面前裸露身体意味着什么。
头顶和裙摆上的花饰散发着微亮的灵气,却被又是偷偷啜泣又是战栗发抖的身子摇曳着。
“把衣服脱下来。”
当我还在苦恼这句命令的羸弱,只是冷冷地用严厉的目光逼迫着她,同时思考应当给出什么筹码或者手段时,却看见希儿极不情愿地伸出那被手套裹缠着的拇指和食指,解开脖颈处的锁链,整个腰部以上的衣着应声而落,初熟的乳房乍现。
锁链作为衣服的系带吗……真有意思,希儿潜意识的小心思到底在想什么,才会幻化出这样的服饰?我突发奇想掏出一副手铐,将解下来的锁链缠在上面,然后拷在床上。
我使劲拽了拽锁链,希儿惊尖一叫,纤腰的曲线被勒得更加惹眼。
“底裤呢?”
希儿眼神扑闪地与我对视了一瞬。
“求求你……不要这样子……”
我没有回应,只是看着她,故意地扬起嘴角。这招很奏效,回应她反而会让她觉得有交流的机会,这种时候就应该维持冷暴力。
希儿便咽了口唾沫,微微弓起身子,将底裤除下,却又不知道该放在哪里才不会冒犯到我,只得由它耷拉在右小腿肚上。
“靴子。”我关掉房间里一半的灯光,继续命令着。
靴子对希儿而言似乎不是大问题,或者说希儿根本意识不到她的双腿、双足是多么能撩拨我心弦的尤物。
她这下倒并不怎么畏畏缩缩了,解开筒靴侧的所有扣子,一点、一点,把白皙的双足从里面抽出。灯光把白靴的阴影映射在腿周,又把腿肌的色泽映亮。
“很好,”我满意地点头,走到床跟前,“躺在床上,看着我。”
又是迟疑。
“快点!”
她于是缓缓躺倒,床板的平面揉碎了那深蓝短发里的浅蓝色挑染。耷拉的连衣裙已不见衣衫的部分。仰视着天花板和我的脸,身后是无路可退的床板,无助到快要哭出来的神色再次涌上她可爱的双颊——事实上泪水早就把她的眼眶填成了一片湖。
纯情女孩的防卫本能,让她捂住自己的胸部。希儿的裙摆本就很短,再加上是高高撑起的硬结构,在这个角度,下身的蜜穴口其实已经被我一览无余,但我还是要命令,要她服从。
“嗯?”我只是轻轻摆过头,冷漠地看着她。
一分钟,过去了一分钟。
希儿当然知道我的意思,她也不敢捂得太紧怕激怒我,但又不肯捂得太松。
一分钟,过去了一分钟。
我就一直保持这个巍然不动的姿态、死气又凌厉的眼神。在希儿的眼里,我这个陌生的男人,配合着现在木偶般的样子,一定病态到比崩坏兽还极端恐怖吧。
于是我能看见她的手在动摇,在捂得紧或松的尺度中不知所措。
一分钟,过去了一分钟。
她放弃了,手摆到一边。
“对了,裙子撩起来。虽然你不撩起来我也能看到——很,干,净,诱,人,呢。”
后半句话很奏效,她迟疑片刻便无奈照做了。
希儿别过头去不再和我的目光接触,好看的脸蛋涨得通红,眼眶上的泪糊把满满的委屈和耻辱模糊掉。我开始仔细欣赏着这小女孩的躯体。绸缎般的肌肤,洋溢着介于萝莉和少女之间的质感,在一个平衡点微妙地把持住。这么一躺,原本初具规模的乳房就被瓦解了几分,但仍能窥见那份柔软。至于那两颗点缀在绸缎上的小巧的粉红,则是禁忌的添头了。
从紧张而弓起的脚趾向上浏览,纯情的白将那惹眼的双腿包装成工艺品,在大腿的中部以印花的构造结束蔓延。视线很快转移到她的下部,那里光润而洁白,尚未有任何野草胆敢侵犯,微微隆起的耻丘则展示着完美的曲线——就像她的身材一般,只有一条淡红色的细缝从中间划分开来。如果要硬说有什么缺点的话,那就是过于完美得不像真实,让我都开始质疑起她的存在了。
我坐在她身边,随她一起躺下,从身后拦腰抱住她,娇弱如无物却又无比真实的触感满溢在我的掌心、手臂和胸膛上。顶起的阳根隔着裤子重重地亲吻在她的大腿内侧,这吓得她一阵哆嗦,身体拱成刺猬一般的小球,不过随她吧。
我捏捏希儿腰上的肉,她敏感地轻颤一下,便僵硬着不再动。但身子还是不由得微微颤栗。我伸出鼻子用力嗅着她身上的婴儿香,那没有任何艳俗脂粉玷污的芳泽,仿佛抱住了小时候,和同龄的小女孩子相处的时光。
希儿别过头,想要说什么的样子,我率先开口打断了:
“希儿今天做得很棒呢,很乖。”
“……”
“睡吧,就这样在我的怀中。不要反抗,不要离开。 ”
“……”
她没有说话,但事情似乎往她意料之外的方向发展了,我倒是很好奇她的表情,不过还是闭上了眼,想象一只小猫落入绝境、以及初被驯服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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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很久、很久,希儿等了很久、很久。她知道自己在等什么,那羞于启齿的事情。
她感到难以置信,自己为何会去等待一个陌生的男人侵犯自己?事情没有按照自己的预测发展,让她反倒好奇起预料如期发生的样子了,好奇起沦为欲兽的男人按住自己的身体,用暴力机械的来回运动,将自己占有会是什么样子。精液的沐浴之后,自己屈辱的泪水,会将自己的灵魂淹没吗?
希儿缓过神来,简直想抽自己一耳光,不敢再想下去。她别过头,发现男人已经睡着了。
那双手抱得希儿很不舒服,她在男人的怀里不安地扭动着,想要挣开却终是没有行动。她最担忧的竟然不是男人勃然大怒对自己施暴,而是怕吵醒安然入眠的他,打破那像是终于攥住了什么一般的满足表情。
这一刻,连希儿自己都觉得自己善良得过分了。
她开始怀念起能给自己勇气的另一个希儿,能不断鼓励自己的布洛妮娅姐姐。
但不管心里如何矛盾挣扎,她还是没有选择挣开,而是倒戈向困意。
[newpage]希儿睁开了眼。
滴醒她的是头顶破烂的雨棚,昨夜的雪融成水,提醒她不要忘了今日的事。
她从废弃的沙发上坐起,往外走,走到巷口,蹲下来,把脸埋在袖子里,只露出可爱的眼睛,水莹的眸子无声地盯着远方。
她在等一个人。
小小的希儿被母亲送上船,独自上岸来到这里的那天,雪不大,只知道它们落地不久便化成水泥地的皱纹,刺得滑倒在地的躯干刺骨地冰凉、又火辣辣地疼。
盖满腥迹的大衣被她扔掉——反正也是捡来的。船上发生的记忆,已经随雪地上一步一步的血脚印一起变淡,直至模糊。
空中的白絮斑斑点点,地上的皱纹无声呜咽。幼雏冲进无人的窄巷,那里有一具废弃的沙发,一道被砍开的口子裂出里面悲惨的硫磺色海绵,正上方开着一小块窗户,冒着热气,那是食物的香味。
希儿咽咽口水,惊奇地发现沙发上堆积着薄薄的一层雪。大地都留不住的雪,却能在这苍白的皮革上驻足,想必这具沙发很温暖吧。
于是希儿留宿在了这里。
后来呀……后来附近有个类似处境的男孩把她摁在墙角逼问,然后又向没事人一样邀请她“合作”——一起进行附近“回收物”的“清理和交易工作”。
他介绍的这是份好工作,因为做一下午就能够果一天的腹了,运气好的话。
合作挺愉快的。
男孩似乎比她大一点,很凶,对回收站的人也是,不过希儿竟然不觉得他很可怕。
但是嘛……
复杂的环境里,不择手段的利己或许是活下去的主题。男孩奉行着这信条,“利己”成了他时常念叨的词,就像是商人会不时确认自己那鼓鼓的钱包,战士会偶尔窃窃自豪地抚摸剑柄一样,“利己”这个生存法则竟让他偶尔有些骄傲——或许是用来冲淡那份牺牲他人利益的内疚?男孩不去想。
干过的龌龊事不少,他从不认为自己没有底线,而是称之为:“灵活的道德观”,嗯。
但他很聪明,绝不会把这样的价值观挂在嘴边,只会偷偷埋在心里,就像藏匿着袖剑的刺客一样。
希儿很乖,很听话,纯洁得不知是从哪里家破人亡逃出来的小公主,条件允许的话,他当然可以帮她:他俩同为年幼,与亲人失散不久,流浪在索斯诺维博尔,企图前往圣彼得堡的孩子。
但是,如果条件不允许的话……
“怎么样?”
狭窄的巷子里,烂掉大半的雨棚下,两个孩子坐在被人废弃的半块沙发上。
“这一带,回收物都挺少的……“希儿怯生生地说。
“回收物“,是眼前这个少年对捡破烂的美称。或许是给以这种手段谋生的自己挽回一些颜面。他不知道希儿是怎么想的,但对流浪,他还残留着不习惯、和一丝薄韧的自尊。
“意思是说你没有搞到?”
“不、不是的!”男孩的脸色阴沉了下来,吓得希儿发了下抖,“做回收的阿姨心肠很好,她说多给了我一些钱。”
“多少?————拿来!”
希儿颤巍巍地把钱摸出来,却被男孩一把夺过。他把钱数了一遍,狐疑地望了望希儿,然后又数了一遍。
“你有偷藏?“他转念一想,希儿不是这样的人,更没必要这么做,”钱,你有弄丢过?“
“不就是70卢布吗……“
“蠢货!我和你分头捡了两天,你就、就给我整了这点钱回来……你被骗了啊!!!白痴!蠢货!”他推搡着希儿,“就这点钱,加上我的也不可能够,还想去搭车去圣彼得堡?做梦呢吧?蠢货!”他继续推搡着,直到希儿撞到墙角,开始啜泣为止。
希儿是个有魔力的孩子,她有意无意的软弱,总能让任何不那么坏的人心软。
男孩眼神的怒火像做错事了一般很快被浇灭,随即又逞强地重燃,最终在希儿的凝噎的道歉中柔和下来。
“你在这儿待着,我去把这袋送过去。”他扛起一个装满“回收物”的麻布口袋,走了两步又不得已地放下,拽着往前拖了几步,又蹲下检查了一下袋底的牢固程度,便继续往前拖。
“需要希儿帮忙吗?”她走上前,带着歉意。
“老子叫你待——在——这——儿——!拿名字作自称的蠢货,还是个没用的饭桶!”
希儿努力控制着自己不要啜泣得太大声。很快,男孩的目光就变得仿佛从没生过气一样。
“你做得还是可以了,待在这儿,就像前天约定的那样,唉。”他默然,然后继续拖着袋子走。
过了好一会儿,天上的雨夹雪停了。希儿往往天空,今日的温度,倒不至于像之前那样睡在巷子里时,冷得让人颤栗不止,只要捂好衣服,把脚踝也缩进来,便不觉得极寒。
冰凉的水泥地容不得雪的存在,把它打散成水;沙发上残破而温和的仿制皮,却反而能留雪块暂住很久。天还阴霾,但希儿望着那几块雪,只觉得它们很好看。
雨夹雪停了。雨过天晴被人们拿来形容心情好;而若是雨雪过后,天空仍旧阴霾着,酝酿下一场雨雪的,这样的天气,仍谁都会绝望的吧。少年仰望着天空,这么想着。
从回收站走出来后,他环顾一下四周,数了数自己口袋里的钱,也并没有比希儿的多出多少。他很肯定,自己按照老板给的价格,把称重、付钱的环节都偷偷留意过了,没有什么问题。
原来莫非是人在异乡,不仅语言,连货币和物价也不熟悉的缘故?或者是没“搜集回收物“过,导致自己的期望太高?他腆着脸回到希儿睡的巷子里。
“钱……不够吗?我们俩搭车“男孩不肯给她看钱的数目,希儿只能这么问。
“不够。“这话没有刚才骂人时来得有底气了。
“那……今天吃饭的钱呢……“
“这个是够的。“
下顿不够,但他不说。
男孩和希儿走出小巷,望了望对面街区的商店。
“你在这儿等我一下,我去买吃的。“
“哦……“
男孩走过宽宽的马路,站在商店门口,回头望望那鼻涕糊到上唇的拖油瓶,有了新的心思:
“你……要不先回去等我,行吗?”
“啊……为什么?”
“你先回去吧,好吗?”
“没事的,希儿不怕冷,一起吧。”
真是个麻烦的家伙……
他望了望商店,又回头望了望希儿,估算了下距离。“马路对面去,那儿,那个红绿灯柱子旁边,去那儿等我,好吗?”,他喊着,示意希儿站远一点等他。
“好、好的!”
男孩转头走进商店。
希儿不知道的是,此时的男孩,用他那“青涩灵活的道德观”,在两件事上纠结,随后又用脆弱的利益观做出了权衡。她只是满怀期望地盘算着还要捡几天才能凑够路费,去到妈妈说的地方。但是隔着汇率、算数和回收站老板的人性三座大山,希儿实在不能想明白,索性就不去想。
蚂蚁排着队从道路两旁水泥坎的缝隙中爬出,希儿便蹲下身子去瞧。想到蚂蚁比自己脆弱千百倍的身子骨,便把好奇的纤指收了回来。自打记事,希儿潜意识就觉得世道本质“混乱”,所以遇见蚂蚁这种极度有序的生物,总会不可思议地看两眼。
马路对面发出混乱的声音。希儿猛地抬头一看,是那男孩飞奔的身影,只是震惊中,她看不清他飞奔的方向。
男孩去了别的地方,希儿之后再也没跟他合作过,后面发生的事……希儿不知为什么,竟然不太记得了……她只知道后来自己又一个人回到那会融雪漏水的巷子里,守着那温暖的破沙发,不敢去憧憬未来。
“滴答!”
巷口,刺骨的雪水又滴到希儿的后脖上,拉回了她的思绪,她一激灵跳起来,又落寞地往旁边挪了挪位置,继续蹲着等待。
她在等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