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种性别
在实验室不要乱动任何东西,哪怕那看起来只是一瓶水……一瓶貌似没开封的、装在矿泉水瓶里的水。他这次真的明白了这个道理。
他?她?
昨天进同僚的实验室后,因为口渴,他拿了瓶看起来没开封的矿泉水就喝。喝完以后,他的身体发生了异变,下面的那根变得十倍敏感,而且还长出了小穴。同僚之后跟他打照面的时候一下子就注意到他表情不对劲,问了两句,他终于忍不住把情况说了。
“啊,我只是在研究人造雌激素来着,怎么会有这种效果……好过头了吧?”同僚的表情惊喜又带着一丝同情,“就凭这个,我能拿下今年的诺奖了吧?虽然很难说能不能复现。”
“但是我怎么办?”他有点无助,虽然都是搞研究的,出状况难免的事,但他还是没料到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会是这种事。
“你现在感觉有什么异样吗?”同僚捏捏他的肩膀,绕着他打量了一圈。
“我……感觉很……我们能不能不要在这里说?”他羞于启齿,小穴吐露着渴望,那根也一并顶起来,再这样下去裤子都要湿透了。四角内裤此时显得过分拘束,布料也显得过于粗糙了。他夹紧双腿,尽量用自然的步态跟着同僚进了最近的茶水间。
“你觉得难受吗?”同僚关切地问,并给他倒了杯茶,“给你茶。给我详细说说是怎么回事,就当是收集实验数据了。要是副作用不大,我接下来的课题就改成研究怎么复现这个。”
“你先告诉我,为什么那瓶水里会有药?”他想起来了。
“呃,实验室不是有规定吗,不准自己试药。我想伪装成不小心喝了的样子,看看药效。结果被你给喝了。”同僚不好意思地说。
“真不是你故意放在那坑我的?”他自暴自弃地问。
“我又预料不到你会来。而且我为什么要坑你啊,我都不知道药效。”同僚说。
“好吧。那瓶水把我变成了半个女人,而且……而且……”他的脸红了,“你知道吗,就平时早上刚起来那个状态,我现在是两倍的那个状态,而且一直都是,裤子擦了都难受。”
“哇。那你……”同僚站起来,神情有点尴尬,“我先回避一下?要不要去厕所?”
“嗯。”他站起身去了厕所,同僚大概是走了,他这才放松下来,钻进隔间,死死锁上门。
他把裤子褪下来,一只手握住那根,突然意识到空虚。他很确信打完飞机他会觉得更空虚,但他还是打了。他现在空虚得想死,那个该死的小穴一收一缩,粘稠的液体从那里滴下来。他不敢相信自己真的成了另一种性别,同僚眼中的他并没有变太多,可他已经开始体会到另一种性别的渴望了。
刚才同僚要是没有走就好了,他无助地想,他至少能帮帮我。
他拍打自己的小腹,试图平息欲火,但那只是让那股邪火烧得更旺了。他的眼泪都要出来了,最后他学着那些本子、毛片里的女主角那样,伸出手指,爱抚自己的小穴。
常年泡在实验室里,他的手指很粗糙,指甲修得很圆润。他感到自己正在被侵犯,明明只是在自慰……那是属于另一种性别的感觉。女人在自慰的时候是这种感觉吗?
这时他才想起自己刚才有了怎样的想法,他竟然想让同僚操他。那个和他一样专注于实验的年轻同僚,他们平时还在实验室里一起睡过,他为什么会那么想?但是他只能想到这一个人,其他人显然太违背伦理。他的学生和助教?他的亲戚朋友?哪怕想到这些人都令他感到羞愧。何况是同僚害他变成这样。
他收回手,另一只手提上裤子,出去把自己清理干净。他的身体热得快要烧起来了,连呼吸都有些不畅,但他还勉强维持着理智,想到要跟学校打个招呼,把下午的课推了。
嘀……嘀……嘀。电话接通了。
“喂。下午的课我去不了了,和学生说一下改天。什么时候没课随便排,不……不耽误。”他喘息了一下,差点没绷住语气。
“老师,您听起来不大好。注意休息。”那边助教一边答应,一边担忧地说。助教是个女学生,没比别的学生大多少,平时非常认真负责,这时他却只觉得她多管闲事。他没有理会助教的关心就挂了电话,心中产生一丝愧意,但并没能形成愧疚的念头。
他不知道自己的身体正在发生变化。他的胸部有些隆起了,身体的线条变得更圆润、更柔和,五官也变化了些,显得十分秀气。他只是觉得小腹越来越热,衣服越来越紧。
他跌跌撞撞地靠向洗手台,一只胳膊肘撑在台子上,烧成糨糊的脑袋顶着冰冷的大理石。他忍不住啜泣起来,半是因为无助和不解,半是因为欲望得不到满足。
似乎有谁听见了他的声音,走廊里传来脚步声。他惊慌地抬起头,直起身子,一只手攥成拳头继续撑着洗手台。来者是一名学生,看样子刚成年不久,脸上还有几分少年感。
“哎。怎么是个女生?”那学生脱口而出,“你被欺负了吗?跑到这里来。”
“我……什么?”他有点恼怒,没意识到那学生看他的眼神已经完全变了。
“这里是男厕,你走错了吧?我听见有人在哭才过来的。”那男生说,“你这样有点不方便。我还想上个厕所呢。”
“我?不方便?”他睁大眼睛看向镜子,一下子被镜中的自己震惊了。光看脸很难分辨出他的性别,但隔着西装仍微微隆起的胸部无疑太明显了。他看起来比之前要漂亮,西装被撑得有棱有角的。
“你没事吧?”那男生有点尴尬地问,“你能不能先出去下?”
“没事。”他匆匆离开了厕所,下意识往实验室跑。他要找到同僚,问他这药的机理,然后做出解药来。他实在受不了了。这另一种性别就像套在他身上的魔咒,让他变得不再是自己了。
他来到实验室,同僚正在萃取什么东西,一见到他吓得手一抖,萃取液表面冒出一滴小油花。
“你怎么来了?”同僚并没有生气,只是叹了口气把东西倒进废液池。
“对不起,我实在不能这样,解药得赶紧做出来。”他道了歉,“手头的其他事能不能先放一放?我真的需要解药。”
“呃……”同僚有点不悦,“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但你打断了我的实验,虽然这不是什么重要的实验,你也至少该有点自知之明吧?你现在根本就不清醒,平时你根本不会这样冒失地闯进来。”
“对不起……”他心里乱得很,“我就是太难受了……帮帮我,好不好?做解药也好,别的什么的也好。”
“这根本不像你了……”同僚叹了口气,“看得出来你有了很大的变化。那么,如果你不介意,能不能脱了裤子让我看看?”
“嗯。“他脱下裤子,同僚摘下手套,捏了捏他的屁股。他不知道同僚是什么想法,但同僚的动作并不温柔,让他有点害怕。
“完全是个女人了……你还能勃起吗?”同僚问。
“可以。”他感觉有点羞耻,这就奇怪了。平时他们在实验室,生活起居都是一起,也没有什么好羞耻的;现在却……难不成,他的心态也开始发生变化了?
“你还能射精吗?”
“能。”他闭上眼睛,泪水又涌出来,“我好难受。”
“解药一时半会儿是做不出来了……你想让我怎么帮你?”迟钝如同僚这时候也已经感觉到异样了。
“你能帮我打飞机吗?”他感觉很羞耻,但还是说出口了。他想看看同僚会不会不一样。
同僚在他对面坐下,招了招手,他愣了愣,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同僚皱起眉头,抓住他的手腕把他拉过来,非常熟练地分开他的双腿,让他坐在自己股间。他的裤子被解开,同僚的手握住他的阴茎,开始粗暴地动作。同僚的另一只手开始进攻他的小穴,他的叫声非常轻,半是因为他不敢发出声音,半是因为他的大脑被各种各样的新奇感受充塞,无法分出神去抒发欲望。
“过去我跟女人玩的时候,就是这样做的。”同僚温柔地开口,“只不过我没想到有一天会和你……还是这样的你。感觉很陌生。”
“别说了……”他轻声道,“我也感觉很陌生。”
在被侵犯,但是很爽。同僚的手指每推挤一下他的小穴,他就轻轻地叫出声来,声音低沉阴柔,和他平时的声音很像。他的双腿都在颤抖,同僚用膝盖强硬地分开他的双腿,让他合不拢腿,只能挺着腰用会阴做着力点,支撑起自己的身体。同僚抓住他的手腕让他抬起胳膊,用领带绑住他的双手。
“你知道接下来我要做什么……”同僚慢慢地说。
“你把我当成女人就好。”他羞得脸都要滴血了。
“我已经把你当成女人了,要不我根本不会做这些。”同僚说,“你平时一直挺严肃的,看起来是禁欲系的,几个女学生都说不敢靠近你。现在你完全是另一个人了。”
“对不起。”同僚的手托着他的腰,另一只手高高拉起他的双手,他感觉自己完全被支配了。
“这倒是有点意思了。禁欲系教授因为误食实验药品而变成这样。”同僚有些玩味地说,手上的动作并没停,他想捂住自己的嘴,手却被擒住了,于是他发出断断续续的啜泣,最后爽得实在忍不住,晕了过去。同僚的手法太熟练了。
“喂……醒醒。”同僚用凉水拍拍他的脸,他惊醒过来,发现自己的双腿被抬起来,手被绑起来放到背后,同僚的阴茎正抵在他的小穴上。
“别做这步……做了,我就变不回去了吧。”他挣扎起来,“我不想以后一看见你就想起来这个。”
“是么。”同僚坏笑了一下,“可你现在是个女人。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
同僚分开他的腿,插入他,一下子捅破了他那一层膜。他疼得叫起来,声音非常沙哑,极其隐忍克制。他闭上眼睛,眼泪还是往下流,怎么也忍不住。
“被干的滋味如何啊?”同僚一边操他一边问,“难得的实验数据,不要藏着掖着嘛。”
“干……你……妈……”他咬牙切齿地说,下面痛极了,他又挣扎不出去,就只好忍着。同僚笑得更猖狂了,说:“既然你有了另一种性别,女人的那些你也可以喊喊试试。叫我好老公什么的。“
“咳、咳……你这傻逼……我永远也不会原谅你……你等着。”他干咽了一下,吸吸鼻子,“你一定是故意的。”
“真不是。我不知道药效。”同僚说,“而且你以为我很乐意这么做吗。虽说你变成了女人,样子还不错就是了。”他又小声加了一句。
“什么啊。平时你也是这么看我的吗?”他觉得心中抽痛,现在他已经不大能分清两个性别的视角,放弃吧,他心想。他已经疲于应付那些他从没产生过的念头、从没审视过的心态,顺其自然吧。
“哪里啊。平时你就是一个很普通的人,从没往这方面想过。“同僚说,“我也不是同性恋,但你现在是女人嘛,欣赏一下也没什么不可以的吧。”
“呜呜……”同僚语言上和动作上的撩拨让他产生了些快感,但他羞于承认。即使变得不再是他自己,他也可以安心地接受这些快感吗?
“我说,你就接受吧。反正都变成这样了。”同僚抱着他,轻柔地抽插着,他的小穴逐渐变得柔软,开始主动产生润滑的液体。他的身体就这么接受了。他睁开眼睛看着同僚,觉得自己好像也没有羞耻的必要。
“变成这样的又不是你。”他一边呻吟,一边哭诉道。一种奇异的感觉从下面涌起,他本能地知道自己要高潮了,但还是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只用后面高潮了。
“啊啊啊啊——”
脆弱的浪潮扑向他,把他拍死在沙滩上。他什么都不想了,这一刻的快感就是一切。
“你看。很容易接受的吧?”同僚在他耳边低语道,“这是很自然的事情。”
第二天,他还得教书。性冲动没那么强烈了,它变成他大脑后台的一个念头,像火苗那样时不时抖动一下,向他彰显它的存在。他站在讲台上,试着忽视那些学生看向他的视线,甚至忘了点名。
“今天我们讲类固醇激素的合成……”
啊啊,见鬼,他为什么要开这个选修课。他一边机械地讲着,一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走神得厉害。一节课上完,他早已忘了自己刚才讲的话,匆匆收拾了东西离开了。
他并没有听到,在他走后,教室后排的学生发出好大一阵窃窃私语。有的学生对他今天的授课风格感到奇怪,没有任何互动,但讲得意外不错;有的学生感觉到了他样貌上的不一样,但并不确定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现在摆在他面前最大的问题是:要上哪个厕所。他站在厕所门口,感觉进哪个厕所都很不对劲,最后他还是按照习惯走进了男厕。
要是问题只是这么简单就好了,他想。
变成这样以后,他很难再像以前一样上厕所,因为那意味着要把私处暴露给他人。现在他的大腿曲线已经是另一种性别的样子,被看到真的会觉得羞耻。关键是以前他并没有这种防止暴露的意识,这意识完全是另一种性别带来的。
他想趁没人过来赶紧上完,但偏偏这个时候有人走过来。他感觉很奇怪,但对方并没有多看他一眼,或许是因为他今天用了裹胸布,身上的女性特征并没有那么明显。他松了口气。
带着属于另一种性别的特征生活并不像他想象得那么简单,他已经快要受不了了。自从昨天跟同僚做了一次,他整个人感觉都不好了,从小到大他是如此自律,从没有因为性冲动而像昨天那样乱搞过。这突如其来的性冲动究竟是因为性别,还是因为昨天吃的那药?
他姑且把原因归到后者。他现在还不能接受身上属于另一种性别的部分,但它们已经在潜移默化地改变他。他尤其不能接受这一点。
但身体的变化并不因他不能接受就停止。临近傍晚时分,他的欲望又熊熊燃烧起来,昨天那种状态再次笼罩了他,他感觉身心俱疲。味同嚼蜡地吃完晚饭,他又想起同僚,但今天他决定不去向同僚求欢。那家伙真的太可恶了。平时怎么没看出来他是个这么恶劣的人?
他想,今天就不睡在宿舍了,那家伙会过来。但他除了宿舍以外没有其他地方可去,他原本严格禁欲的生活并没有给另一种性别留出余量。平时做实验和教书已经消耗了他的大部分精力,他从未预料到自己也会有被欲望支配,无法自已的时候。
只能指望同僚今晚不会回来了。这时他才想到,原来同僚偶尔夜不归宿是去跟女人玩了。
但屋漏偏逢连夜雨,一推开宿舍门,就看见同僚躺在床上看书。由于他们的职称和地位,这间宿舍是双人宿舍,这意味着接下来的一晚和接下来的不知道多少个晚上,他都要和同僚独处一室。以前他从没觉得这有什么不妥,但如今……
“回来啦。”同僚和以前一样跟他打招呼,瞟到他的时候眼神却变了,显然他也意识到了问题。
“要不要做?”同僚单刀直入地问,“你比昨天更漂亮了。”
“像昨天那样被你弄吗?”他没好气地说,“我要走了。”
就在他准备推门而出时,同僚起身拉住他,道:“其实你也没地方可去吧。只要回答‘不做’不就行了吗?没必要闹得这么僵。”
“你还觉得和以前一样吗?”他说,“已经完全变了啊。你真的能跟一个昨天刚和你做过的人相安无事地待一晚上吗?”
“为什么不行啊,你怎么会产生这种奇怪的想法?”同僚说,“你有过几个女人?总不会都是一夜情吧,你看着不像那样的人。”
“两三个吧。”他想起那几段不愉快的感情经历,蓦然回忆起自己过去也曾和前一晚刚刚做过的女人相安无事地睡在一起。那时她们都在想什么呢?是不是和他现在想的一样,随时做好了被侵犯的准备,随时可以做爱?如果是那样的话,他岂不是拒绝了无数个无形中的邀请,拒绝了无数次机会。
但先把这个抛开,眼前的问题亟待解决。同僚似乎确实没有想其他事,他可以放心地待在宿舍吗?
不会有什么事的,解药大概很快就会做出来,喝完解药他们还是好兄弟。现在发生的一切什么也不耽误。他这样想着,干脆叫了个外卖,留在了宿舍。
但年轻人果然还是忍不住好奇,到了十点多钟,同僚开始蠢蠢欲动,最后忍不住拍了拍他的肩膀:“唉,能不能让我看看?就看一下。双性人我只在片子里见过的。”
“你不是说什么也不会做吗?”他不安道。
“只是看看,不做什么。”
“算了吧,我怕……”他瞟了同僚一眼,同僚有点蔫,又躺回去了。
之后的一夜果然相安无事。第二天早上两人一起去了实验室,试图复现变性药的制药过程,但恐怕还要很久才能成功。他恐怕还得维持这个状态很长一段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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