绘梦机(fm)
这是一个充满奇迹的时代,高耸入云的庞大建筑铺满了都市的每个角落,悬浮飞行的空机成为了人们出行的交通工具,由于占地成本过高,位于室外的公共场所都已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建于室内或楼顶的绿色公园及娱乐设施。安全稳定的新能源被研发了出来,旧时代的污染问题与资源争端已不再是人们谈论的焦点。除此之外,医疗技术的进步将人类的平均寿命提高到了一百四十岁左右,肉体的衰老过程终于得到了显著延缓,现在四五十岁的“中年人”样貌基本与十七八岁相差无几。在这个时代,上班工作不再是一件人人皆需的事情,绝大部分的体力劳动岗位已悉数被人工智能替代。工厂生产线与施工场所再看不到人类的身影,近半以上的餐厅酒吧也都实现了无人运营,岗位的减少意味着许多公民将失去工作的机会,但社会福利又同时被提高到了一个极为可观的水平,即使普通人一辈子处于失业状态,也能活得相当滋润。
我叫谭晓年,一个本不属于这个时代的青年人。
2002年4月30号是我的生日,我生在一个经济条件普通的离异家庭,从小到大虽说没什么值得称道的经历,但也过得还算快乐,然而世事无常,我不幸在高二那年查出了癌症,晚期肺癌。爸妈都只是各自来了一趟就再没出现,我其实并不意外,他们在我上小学的时候就离婚了,我爸是个赌鬼,我便被顺理成章地判给了妈妈,可她没多久又有了新的婚姻,从此也不愿再过问我的事情,只会定期给我打一定数额的生活费用。
最后那段日子印象里只有女友还陪着我,她每天放学都跑来医院,一待就是两三个小时。她的名字叫陈雨萌,我俩打小就认识,小学和高中还恰巧是同一个班,关系自然十分要好。她是那种自然美的类型,一头丝滑飘逸的黑发配着精致的五官,颜值虽称不上是闭月羞花,但也绝对是普通女生里极为出众的存在了。性格方面,她是那种坚强独立的女孩子,讲话又很幽默风趣,有的时候显得非常文静,有的时候又会给我一种沙雕姐姐的感觉,带着一点小小的反差。
记得那天她情绪激动地跑到病床前,说是有个天大的好消息要告诉我,某个科研团队研制出了“冬眠”技术,试验阶段正需要身患重病的志愿者,他们会将我的身体冷冻保存起来,待往后医疗技术成熟时再解冻为我提供治疗,整个步骤全程免费。我本来是不太愿意的,我不想体会小白鼠的滋味,谁又知道躺下去还醒不醒的过来,不如珍惜下最后与她相处的时间。然而女友一再坚持,说是国外的抗癌技术已经相当成熟,最多八年,我就可以脱离冷冻舱重新回到她身边,她那当然是骗我的,若是如今她还健在的话,也得有个一百二十多岁了,但那已经是不可能的事了。
傍晚,我坐在饭桌边无聊地刷着手机,这个月的补助金刚刚打到账上,整整三万元,对于我这样的无业人员来说已经相当多了,吃一顿饭五十,花在虚拟现实游戏上的金额不会大于一个月两千元,住处方面更不用担心,政府为我分配了一套位于城郊的老式公寓,大小约有70平左右,每个月水电费和其他杂项费用也就五六百。按理说我应该挺开心的,但…今年已经是苏醒后的第三年了,我的身边却一个朋友也没有,甚至连对门邻居都没见过两眼,我不是不善社交,但作为一个过去的人,我似乎怎么也无法融入这个时代。
“叮咚~~叮咚~”
久违的门铃声突然响起,将我的注意力从手机屏幕上转移了过去,都大晚上了谁还会来找我?饭桌离门口不远,我立马起身前去开门,大门是自带语音识别技术的,只要简单地说声“确认开门”,富有科技感的金属大门就会自动旋开,但我不喜欢这样,我还是习惯亲自迎接远到的客人,毕竟…一个月也听不到几次铃声。
“您好,尊敬的谭先生,我是1827号配送员,您的包裹到了。”
门开了,来者并不是人类,而是一台半人高的送货机器人,我就说嘛,哪有谁会大老远跑来拜访我这个孤零零的“老人家”呢。还是先看看东西吧,送来的是一个黑色的金属小箱子,我怎么没印象最近买过类似的东西呢。
“谢谢,慢走啊。”
我礼貌地与机器配送员道别,随后轻手轻脚地关上大门,目光全程盯着怀里这个神秘的黑箱子,难道是有人给我送的礼物?总不会是炸弹吧。还是直接拆开来看看吧,我原地蹲下,娴熟地将手掌贴于黑箱的箱盖之上,等待着语音提示音的出现。
“指纹识别成功,包裹正在解锁。”
箱顶打开了,里头放着一顶被透明防护垫包裹着的灰色头盔,单看外形有点像那种没装防护镜的摩托头盔。喔,我想起来了,这是我好几个月前预购过一款高科技娱乐产品,叫绘梦机。当时这东西一度成为了互联网上讨论的焦点,从官网的产品详情上看,只要戴上了这顶帽子,就可以自由定制并进入梦境,想做什么梦都可以,比如你要是梦想成为举世瞩目的国际巨星,这顶帽子就可以让你体验绝对真实的明星生活,这肯定比做白日梦过瘾多了。更夸张的是,在这种特殊的梦境之中,大脑的中枢神经会按照梦中的处境做出反馈,被梦里的人摸了一下,你就会真真切切地体会到那种触觉,这是绘梦机最厉害的一点,老实说,我买它的初衷就是冲着这点去的,为了体验一些不太能说出口的事情,男生们应该都听得懂的,就不细讲了,还是说回这个绘梦机吧,它可真不便宜,一台要十几万元,也不知道效果有没有宣传中那么好,我估计商家的描述还是稍稍有点夸张成分的。
我小心翼翼地拆开包装将其抱起,外头看了个遍后再翻过来观察它的内侧,数百个发光的小红点在盔内交织成了网格,这难道就是所谓的脑机接口之类的?我也不是很了解这一块,先戴上试试好了。
“极速催眠已准备就绪,请保持平躺姿势并点击确认按钮。”
这就要开始了啊?我之前在官网上看过说明,说是不需要提前做设置,那些自定义的操作都可以在梦境中进行,这可比VR游戏高级多了。我扶着头盔颤颤巍巍地走进卧室,爬上床后侧身躺下,头盔内部并不坚硬,戴着睡觉还挺舒适的。接下来就是摁按钮了吧,按钮…在侧边。
“启动成功,催眠倒计时10…9…8…7…6…5…”
语音提示响起后,我立即放下手臂,身体在床垫上小幅扭动着调整睡姿,待一切完备后闭上双眼,万分期待地等候着绘梦机运作。
“…4…3…2…1…启动。”
一阵酸麻的电流感从我的脑中穿梭而过,浑身的肌肉逐渐松弛,手脚的知觉也已经体会不到了,然而头脑却十分清醒,根本没有昏昏欲睡的感觉,焦急地等了一阵后依然没有反应,不会是催眠失败了吧,我试探性地将眼睛睁开了一条缝,刺眼的强光就立刻射了进来,我敢保证这绝对不是卧室灯光该有的强度,
身体知觉在逐渐恢复,从后背传输而来的不再是床铺的绵软感,而是凹凸不平土壤的那种粗糙感。一股草本植物的香气飘入鼻子,我赶紧睁开眼睛,眼前是一片碧蓝色的晴空,几只大雁在上头盘旋翱翔,景象非常出人意料,见力气恢复的差不多了,我用手臂撑地坐了起来,环顾四周后发现自己正处于一片看不到边际的绿色草原。
“尊敬的使用者,您已登入绘梦机,这里是您的梦境准备区。”
原来只是准备阶段啊,这效果也太逼真了,果然十多万没白花啊。
“检测到您是首次使用本产品,已自动为您启动默认推荐,系统会自动检索您脑内的记忆储存区域,为您打造合适的梦境。”
眼前无边无际的原野上升起了一块又一块漂浮于空中的可触屏幕,每块荧幕都在倍速播放着截然不同的有趣影像,这些应该就是绘梦机为我打造的专属梦境了,不知道是否合我胃口,按顺序浏览过去吧。我起身向第一块屏幕走去,上头正在播放的场景是一处室内舞台,画面镜头来自于观众席后排的某处,我尽量贴近屏幕观察,竟看见舞台的中央站着一个手持话筒的纤弱少年,那人正是我的模样。
我记得那个地方,那是我们高中的大礼堂,里头正在举办的应该是一年一度的歌唱比赛,我高一那会儿特别喜欢唱歌,女友也很支持我,说我声音是那种清澈柔软的少年音,唱起歌来既可爱又帅气。后来听说学校要举办校歌赛了,她比我还激动,说我的水平怎么也能拿个亚军,我知道她那是为了鼓励我才这么说,但我又确实想挑战一下自己的能力上限,就幸苦训练了一两个月,那段时间每天回家都唱半个多小时,周末还会花上更多的时间,功夫不负有心人,我的预赛和复赛成绩都相当良好,不少评委老师都说我有潜力,是个唱歌的好苗子,可到了决赛前一天,我那醉醺醺的老爹却突然找到家里问我要钱,前阵子我还给过他六百呢,谁知道他会如此挥金如土。见我没有想给的意思,他毫不讲理地就是一巴掌,我当时站在门外,脚腕正好被门坎绊了一跤,整个人就栽下去了,我爸估计是怕了,骂骂咧咧地就往外跑。那次也是女友陪我去的医院,左腿骨折,站都站不起来,第二天的校歌赛自然是黄了,这事也成为了我一个不小的心结。
只要选择进入这场梦境,我就能一定程度上弥补当年未能上场的缺憾,绘梦机的推荐确实是直击要害,不过呢…我还是想先看看别的再做打算,我往右挪了几步,视线自然地转移到了第二块屏幕上,一艘巨大的中世纪海盗船在暴风中与海军接战,我在甲板上看到了自己的身影,那是一名手持火枪与弯刀的独眼少年,他动作灵巧地翻滚战斗,枪口不断吐出骇人的火舌,样子真是威武极了。战场的整体氛围更是塑造的极为精妙,炮弹在头顶呼啸而过,破碎的木桶与箱子漂浮于船只之间,鲨鱼游荡着等待着落水的船员,场景真是和我平时幻想的一模一样,呃…毕竟这些场面就是源自于我的大脑,所以完全符合想象也很合理。这个海盗题材的我也记下了,下次第一个来体验这个,我先…再看看别的。
不出所料,之后的好几块屏幕里都出现了我曾经的那位恋人,她正与画面中的我做着许多极其亲密的互动,我对她的思念不言而喻,但当她的面孔于屏幕中清晰可见时,我却连手都不敢伸去,若不是她当时一再坚持,我绝对不会在冬眠实验的协议书上签字,也不会有今天的生活,是她救了我的命。在我沉睡之后,她一定找到了属于自己的挚爱,开启了全新的生活吧。我想来想去,最终还是决定不去打扰这位故人了,就让她永远留在我的记忆深处吧。
我继续往后走,一块块屏幕按序浏览过去,这前十张的内容基本还算正常,但第十一张就颇为奇怪了,梦境的场景是一间摆着三张白色病床的病房,房间内有着许多护理人员,唯一的病人则是被她们围在靠窗最近的那张病床上,那是一名面容清秀的碎发男生,我已经有点不想承认这位主角是我了。六七名身材妖艳的女护理将这个身穿病号服的家伙合力摁在床上,她们并不是要为他注射或者做清创,而是在做一件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挠痒痒,男生的脖子、腋窝、腰肋、大腿乃至脚心都被纤纤玉手所占据,他在努力挣扎着,摇头晃脑地抵抗着正在发生的一切。
屏幕外的我瞬间脸都红了,其实…挠痒是我的一个小爱好,本来我对这个没兴趣,是我那个女朋友,她特别喜欢和我玩这个,一开始我还挺抵触这种幼稚的游戏的,但我又比较瘦弱,力量上敌不过她,就老是被迫做那个受“欺负”。久而久之吧,也慢慢接受乃至于说是喜欢上了这种游戏形式,那会儿偶尔还能挠上她几次,她没我那么怕痒,笑起来的样子并不失态,也并不会因为这个感到害羞,那会儿出手胳肢她还挺需要勇气,要是一不小心挠重了,她就会立刻翻过来报复我一顿,非得把我搔到不停求饶才肯放手。
当时的回忆再怎么美好,对我而言也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记忆越是模糊,我就越想念那时肆意欢笑的感觉,可惜女友已不在身边,再难找到能与我一同分享挠痒喜悦的人了,实在是一件憾事,好在科技进步的契机令市场上出现了绘梦机这种能让我满足小众癖好的东西。
“您正在进入第11号梦境,请选择模式。”
毫无感情的女性电子音突然响起,把我从自己的回忆中拽了出来,原来是不知不觉中自己的双手就已经摸在了这块屏幕上,触发了启动的提示。画面还在播放着,屏幕中央却出现了一个蓝色的三角形符号与一个红色圆形符号,下方附着详细的说明,蓝色是系统推荐的清醒体验模式,使用者可以知晓自己在做梦,并在途中随意暂停退出,红色的这个则是绝对沉浸模式,绘梦机会为使用者创造出虚假的记忆来衔接梦中的片段,使用者进入后将会完全忘记自己在做梦,直到片段结束才能清醒过来,在此期间由于意识不到自己在做梦,自然也没法使用暂停或退出的功能。我觉得这种所谓的沉浸蛮残酷的,虽然完全的投入确实能让体验感翻倍,但梦境结束后强大的心理落差肯定会使许多人难以接受。
读完细则之后,我没怎么犹豫就将手摁在了蓝色三角符号上,毕竟才第一次尝试,选的主题又是偏激烈的类型,万一中途反悔了或者想要中场休息还能有个退路。
“已确认,正在为您构建梦境…27%…56%…94%…100%…您的梦境之旅正式启动。”
还没来得及闭上双眼,眼前的事物就已开始扭曲虚晃,短短的两秒就坍缩成了黑暗中的一个极小的光点,而后又瞬间绽放开来,重塑出了与先前截然不同的全新场景。
也就这么一眨眼的功夫,我就站在了那间多人病房门口,这里是仁艾医院五楼502,是我患癌时曾住过三个多月的病房,一切都是如此的熟悉,连那股浓郁的消毒水味都一点没变。此时正是夜晚,外头还淅淅沥沥地下着小雨,窗户敞开着,许多雨滴斜着潲了进来,啪嗒啪嗒地打在窗边的瓷砖地板上,我踏着拖鞋不紧不慢地前去合上窗户,虽然我的床位离窗口最近,但中间也相隔了一米半左右,雨水所幸淋不到上面。
话说回来床头柜上放着一只果篮,篮子里是些香蕉苹果之类的新鲜水果,女友那时总喜欢带这些水果到病房来,我又不爱吃这,她便坐在我身旁自己品尝,为了花更多的时间陪我,她甚至把蛮多自己的用品都留在了我这里,柜子里说不定还能找到遗留下来的小物件呢,我带着几分激动的心情拉开抽屉,只见一柄粉色的梳妆镜安静地躺在里面,镜面上还浮着几根不太显眼的发丝。
我看见了镜子中身着蓝白条纹病号服的自己,一幅稚气未脱的少年模样,绘梦机应当是将我拟化成了高中时期的模样。虽然因为冷冻舱的负作用,我的身体在解冻后就已不再发育,保持在了高中时的一米七二左右,但当初的皮肤确实要更好那么一点,更有青春的气味。
“在干嘛呢谭同学?”女人的声音从门口响起,我急忙回过头来,那是一名戴着浅绿色乳胶手套的白衣护士,她左胸的口袋上还夹挂着一张写明身份的胸牌:护士长XXX。在她身后跟随着五名同样打扮的女护士,全都戴着蓝色医用口罩。即使看不清面部,但我也确定她们不是我记忆中熟识的那几位护士小姐,在我患癌期间照顾过我的每位医护都是我需要感激的恩人,我自然不会将他们放进自己难以言说的性幻想中。
我故作镇定地侧坐到床边,装出一幅天性纯良的少年模样,其实呢…内心早就已经按耐不住了,恨不得她们赶快扑上来。
“我听说,早上大夫给你做检查的时候,你又发疯跑出去了,还撞倒了不少东西是不是?”
护士长的言辞中带有些明显的不满情绪,听她这话的意思,我应该是刚闯完什么大祸,也对…虽然是梦境里的剧情,但还是需要稍微设计点合理性的,总不能无缘无故就把我扑床上挠痒痒吧,得先给我捏造个罪名才是。
“我…我要出院。”我小声抗议道,紧攥的拳头使劲捶击了几下身下洁白的床单,只要故意不配合护士们的工作,剧情估计就能更快地发展下去。
“小同学,姐姐们抽空过来,就是想好好和你谈谈,那些撞到的器械就不需要你赔了,你做个保证就好,保证之后不给医生和护士姐姐们添乱了,好不好?”这次说话的是另一名声音较为柔和的小姐姐,虽然口罩遮挡住了她大半的面部表情,但我依然能看见她那笑眯眯的眼睛。她真的好和蔼,要是现实中的我应该已经被劝服了吧,但按照剧情需要,我现在得做个不听话的少年病患才是。
“我…我不听…你们…你们出去。”原谅我确实没想出什么合适的台词,只能随便无理取闹了下,然而这样的抗议依然很快就有了成效,护士们的表情逐个阴沉下来,紧张的气氛瞬间渲染了整间病房,距我最远的两人小声交谈了几句,而后转身离开了病房,据我猜测,她们大概是要出去拿些对我不利的道具,至少我希望是这样。
“小同学,你最好再考虑一下,如果是这么不配合的话,我们可就得教训教训你了。”
护士长的最后通牒下达之后,窗外的雨声变得更大了,似乎连梦中的环境都在帮助着推进着剧情的发展。
“你们…你们没权利这样做,我要投诉…投诉你们。”
“好说歹说都不听,那姐妹们,动起来吧。”
见她的威慑未能起到作用,护士长果断下令,令在场其余的三向我围来,六只戴有手套的大手毫不客气地抓向我的四肢,我虽然很期待这一刻的到来,但这样的阵仗还是着实让我有些害怕,便下意识地开始闪躲,双手一个劲地去推搡对方伸来的手臂。上半身虽然暂时抵御住了攻击,却没注意自己的下盘,被一只有力的大手攥住了右脚腕,我没打算这么早就束手就擒,便快速地蹬起腿来,两只蓝色的塑料拖鞋全被我甩飞了出去,其中一只还砸在了护士长的肩膀上。
“快快…把他摁床上。”护士长一边发号施令,一边伸手去捉我的左脚,我没穿袜子,滑溜溜的光脚板在她的乳胶手套间缩走了四五回才终于被死死握住。
“不…别碰我啊。”
我大喊大叫着被摁在洁白的床铺上,护士长与另外一人拽着我的脚腕将双腿强制分开,在此期间我不停地晃动双脚,以这样“友好”的方式与两位姐姐打着招呼。双腿受倒拘束之后,两条不安分的胳膊也很快落入了掌控之中,两个小姐姐各自握住一条我的小臂,将它们笔直地拉向床头。如此一来我的身体便呈人字形被缚在了床上,我身下是那种常见的铁制病床,床头与床尾都装有监狱栅栏般的铁制护栏,床头的这排离我的双手很近,多使点劲的话应该能够到。说实话,我刚被压住的时候还觉得挺好玩的,但此刻真的动弹不得了,心里还是蛮慌张的,毕竟以前只被女朋友一个人挠过,像这样的“群殴”我还是第一次尝试。
“你们…你们要干什么啊,快放了我。”我明知故问道。
几位小姐姐笑盈盈地看向我,闲置的手掌在空中做着咯吱咯吱的手势,我的脸蛋泛起一抹红晕,巨大的羞耻感令我难以直视她们的面孔,只能强迫自己盯着头顶有点掉漆的白色天花板。这个咯吱咯吱的宣战手势我女朋友以前也很爱做,当时几乎成为了她每次挠我前的必做的保留项目,没想到居然能在这里重现。
“哼~哼…昂…”
上半身首先受到袭击,两只戴有乳胶手套的大手开始交替戳点我的侧腰,我给痒了个机灵,腰部猛地向上一顶,这真的和我记忆中的感觉一样,既难受又舒服,十分令人怀念,不过程度似乎很好适应,没一会儿我就习惯了这种无害的接触,毕竟腰部与女人们的手指间还隔着一层碍事的病号服和乳胶手套。
“来,我们也开始吧。”
护士长与另一名护士弯腰站在床尾两侧,他们每人压着我的一只脚板,另一只手攻向我那无处躲避的大腿。她们采用着较为轻盈的手法去揉掐大腿内侧的软肉,这里离下体很近,大部分这个年龄的小男生都有一个特点,就是隐私部位附近的痒肉较为密集,特别是腹股沟和会阴穴之类的地方,只要一碰,扩散开来的刺激感就极易波及下体,引起一系列令人尴尬的小反应,还好她们俩揉的很慢,让我从中体会到的只有断断续续的小股酥痒,并没有影响到那个部位。
“唔…嗯…呃啊…呼……”
就这样过去了一两分钟,护士们的手法却并没有包含什么特殊的变招,仅仅是简单地轻捅与揉捏,这样糟糕的手法起先还能给我造成点突如其来的刺激,但随着时间的推移,痒劲越来越弱,与其说是在被搔痒,不如说是正在享受按摩。
“吱吱嘎嘎吱吱吱。”刺耳的推车声从走廊传来,是那两个出门没多久的小护士回来了,前头进门的小姐姐抱着一套叠好的蓝白病号服,她随即将其放在了我隔壁的床上,等下……好像不止有外衣外裤,衣服堆上还放着一条未被拆封的一次性内裤,这是什么意思啊?莫非是要把我玩到连内裤都不得不换的程度?有点细思极恐了,不过幸好我选的是清醒体验模式,待会儿要是实在受不了了,还可以暂停休息一阵,或者直接退出溜之大吉。
然后说到那个后头进门的姐姐,她推着一辆医院里极其常见的手术器械车进了房门,方才声音的源头就来自于此,器械车被停在了我的床尾不远处,它共有上下两层铁制托盘,上层本该放置着手术刀、剪子之类的器具,此时却被换成了与医院场景格格不入的奇怪用品,我这个仰躺的姿势不太看的清有什么,大概是些羽毛棒气垫梳之类的东西,旁边还摆着一些瓶瓶罐罐。
“来,姐妹们分一下,一人一根哦。”
推车进来的护士用双手拣起一把子羽毛棒,毫不墨迹地依次递发给其他的几位姐姐,确保人手一根之后,两位医护重新归队,一左一右地穿插到其他几位姐妹中间。我有些不好意思地左顾右盼了起来,现在我的病床两侧各站了三人,每位姐姐还都用居高临下的视角弯腰盯向我,压迫感极为强劲。不过我的注意力还是优先被她们手里的道具吸引,毕竟那些才是对我而言的直接威胁。这六根羽毛棒属于是相同款式的情趣用品,大致构造就是黑色的塑料细棒接上粉色团状绒毛,有点蒲公英的感觉。
“我们要开动了,准备好了吗小同学。”
温柔的女声在我的耳旁响起,是那位握住我左臂的漂亮小姐,我缓慢地转头望向她,先是故意作出楚楚可怜的表情,双眸委屈地眨巴着,在成功吸引到她的注意之后,我却迅速地伸出舌头扮了个调皮的鬼脸,嘿嘿…毕竟是在我的梦里嘛,还是得随性一点。
“嘿呦,大难临头了还这么乐观啊。”
小姐姐不怀好意地笑着,却没有急于施展自己的武器,而是侧坐在床头边,用羽毛棒的“毛”头远远瞄准我的颈部,继而以极为缓慢的速度“发射”过来,仿佛是开启了什么减缓速度的子弹时间似的。
“呜哇~嗯~怎么~”然而,在我因小姐姐诡异的举动而感到不解的时候,脖颈却遭到了另外一侧的袭击,我猛地一缩脖子,双眼条件反射地眯了起来。
“好可爱哦,像一只小猫一样。”对面的大姐姐惊呼道。
“才…才不是~嗯啊~~。”
我一时间竟有些羞愤,刚想抗议这无耻的偷袭,左侧行动缓慢的飞棒就提速钻进了颈部的夹缝中,目标明确地翻滚旋晃起来,为了夹住这团调皮的绒毛,我被迫将脑袋抵向左肩,结果右侧脖颈又出了破绽,两团绒毛就这样一左一右打着难以抵御的交叉火力,逼着我不停更换缩躲脖颈的方向,
“哼…哼啊~”
其他护士小姐也陆续动手了,那位刚刚归队的小护士将我病号服最下方的两只白色扣子解了下来,而后在这里撩开一块斜口,病号服是单穿的,里面没有穿内衣,我那有着白暂肌肤的小腹便直接露了出来。我因为自小不爱运动,腹部一直没长强健的腹肌,却也没有明显的赘肉,还算是比较耐看。
“瞧他这个小蛮腰,跟小姑娘家子似的。”
“我都羡慕了,皮肤真好啊。”
两位姐姐一边说着调戏人的话语,一边将羽毛棒送上了我的小腹,起先这两簇绒毛只是在肚皮上随意地颠来颠去,像玩蹦床似的,并没有什么特定目标,但是没过一会儿局势就出现了变化,她们似乎是想出了什么有趣的玩法,捏着羽毛棒就朝着我的肚脐划去,左边这位小姐姐快了一步,将羽毛棒抢先立在我的肚脐上方,柔软的绒毛顷刻间拥入洞中,在里头旋转着清扫着娇嫩的肉壁。
“嘶~~”我猛然间倒吸了一口凉气,双眼死死地盯向肚皮,这来自腹部深处的奇痒使我忍不住频繁收腹,恨不得在肚脐眼上封个小门来阻挡这搓柔软的入侵者。然而,肚脐眼上的闹剧还不算完,那根未能抢占先机的小棒就气势汹汹地闯了过来,将坐在肚脐上的这一根给挤了出去,两位小姐姐似乎在这方面有着奇妙的好胜心,都想让自己手中的羽毛棒占据肚脐的要地,搞得好像这里有什么珍贵的石油资源可以开采似的。总之她们互相争夺了起来,两团粉红的绒球在我的小腹上撞来撞去,进行着激烈的战斗,每当一方被冲撞得退出了中心区域,另一簇绒毛就会迅速滑进我的肚脐,抓紧时间在里头狠狠地蹿跳一番。
“呃~别碰~脚啊~”
在肚皮沦为斗技场的几十秒后,我那热情好客的脚板也传来了与绒毛会面的消息,两团殷勤的绒球贴上脚掌,旋转的同时轻轻掸弄着,似乎要为我清扫脚底的灰尘。它们算是来对地方了,和其他身体部位相比,我的脚部真的要敏感许多,因为不常锻炼,我脚底的肌肤基本没遭受过大的磨损,既没茧子也没有起皮,就这样我还时常注意保养,这个主要原因也与我的女朋友有关。她挠我痒痒的时候独爱脚板,我小学不知道有恋足癖这个说法,就单纯以为她是在针对我的弱点,直到初三她才肯跟我坦白,说是她对脚这个部位有着独特情结,见我不太相信,她就把手机相册翻出来向我展示,里头存着成百上千张不同男女生的足部与腿部特写图,有穿着丝袜白袜的,也有裸露在空气中粉嫩诱人的。我当时大为震惊,冷静过后却又感到有几分醋意,莫非是我的这对蹄子不够入她法眼,她才老是去刷网上的美足?于是乎我就暗下决心,开始偷偷研习保养足底之术,网上说最好可以用牛奶沐浴足部,但我家庭条件有限,一个月几百块钱的生活费由不得我这样糟践,所以最终只能转换思路选择较为廉价的保养方式:盐水泡脚,每天洗脚时撒上小半勺盐,平时再配合着用些商场促销时买来的精油和脚霜,就这样坚持了好几个月才慢慢有了成效,她应该是知道了我在保养双脚,之后的相册里果真少了很多网上搜罗的脚图,取而代之的是我痛苦受痒时被她在作案现场拍下的脚板照片,也算是努力有了回报吧。
“嗯哼…哼哼~呀呵嘻嘻嘻唔姆~~唔嗯”
足底受痒仅仅十秒不到,我那清冽的嘻笑声就迸发了出来,随后又被我强行憋了回去,脚底的这两支小家伙比我想象还难对付,她们的主人异常精明,特别是抓着我左脚的那位护士长女士,我能明显感受到她手法的巧妙之处,平平无奇的羽毛棒在她手中时常翻转,我几秒前体会到的还是羽毛宁静的拥抚,几秒后就变为了突兀的刮划,她很清楚,坚硬的棒柄才是真正的杀器,却又没有过度依赖柄稍,每次精准划过足弓后又会立马切换回温和的羽绒头,如此周而复始,于是我的命运便被牢牢掌握到了她的手中,她若是愿意让我过的安稳点,我便还能抿嘴隐忍,但她若是想听几声我的笑声,下一秒我就会被坚硬的柄梢“撬开”双唇。
“哼哼……嘻嘻嘻~~呼~呼。”
另一只脚的状况也不容乐观,那位护士的力气极大,右脚腕被她的手掌攥的生疼,连左右摆动都很难做到,毛绒棒在她的手中虽然没被玩出花样,却也有可圈可点之处,每当负责左脚的护士长准备使用柄梢折腾我的时候,右边这位护士都会担起辅助的职责,提前用绒毛在我右脚心上抖颤一番,我的注意力自然被绒毛吸引过去,从而忽略了左边即将来袭的主力军,如此几次过后,吃过亏的我逐渐熟悉了她俩的套路,她却又不按这路子出牌了,转而一头蹿入我的大趾趾缝中,独自灿烂地旋转起来。
“帮个忙姐妹,把他扣子全解开吧。”
那名最早袭击脖颈的小姐姐估计觉得只有脖子挠有些无聊了,无奈又抽不开空,只得劳烦另一位挠肚脐的姐姐去解放我的上身肌肤,这真的有点进度太快了,我的上衣扣子被逐个解开,凉飕飕的空气迅速与我胸口的肌肤接触,我冷不丁打了一个寒颤。
“别担心,一会儿你就不冷了。”
小姐姐并没有将我的衣服完全撩开,而是敞开到两侧乳尖勉强露出的程度,实话实说,这样不正经的穿着方式比完全脱掉还要令人羞涩。
“唔哼~别昂…嘻嘻~”
那两支原本游离于脖颈的羽毛棒见解锁了新的游乐区域,立马火急火燎地滑向了我的前胸,密集的绒毛很快将这两颗透着微粉红豆埋藏在内,而后裹挟着它们一齐旋动起来。含糊不清的呻吟在我的喉中发出,轻盈的羽绒无时不刻都在挤压抚弄着我敏感的乳尖,仿佛是怀抱着两只爱不释手的崭新玩具,我有的时候真是不明白,为什么作为男人也要拥有两个敏感的乳头,这简直就像是在无敌的战斗机甲顶上装配自毁装置,画蛇添足。
“嗯哼~嗯哼哼~呵呵哈哈嘿~”
在绒毛的不断催熟下,这对微微凸起的乳头可耻地硬了起来,一股若有若无的暖流从胸口这里一路南下,径直汇入到下体的阴囊之中,这下子发硬的就不只是乳头了,可爱的小帐篷也偷偷摸摸地在我的两腿中央微微撑起,令我这个正在受苦的主人尴尬万分。我害羞地向看下瞟去,只见肚脐处的争端已经和平解决,来自左边的小棒占据了那里的窝穴,而另一根…则是去向了我那微微隆起的私处。
“同学,你的下面怎么像是肿起来了一样?让姐姐来给你消消毒吧。”
粉色的羽毛棒似乎被她当成了医用棉签,她轻轻捏住棒柄,令柔顺的羽绒点落在我蓝白相间的小帐顶端,而后是猛地一压。
“咿呀~啊~呼~~呼”
我很不争气地叫出了声,一对受痒时都没有弯下的脚板在同一时间蜷起了脚趾,将趾缝中的那支羽毛棒死死夹住。肉棒受触的感觉真的一言难尽,就像是股奇妙的酸劲突然从外部钻入了尿道之中,不过…这种说不上来的感觉在我脑中也只停留了一秒就消失殆尽,她们不知为何竟集体停下了动作。
“你们瞧瞧,给这小子服侍的太舒服了,下面的小弟弟都硬起来喽。”
“哈哈哈,还有挠痒痒也能硬的男生啊,真少见。”
她们居然还合起伙来嘲笑我了,这剧情未免也太让我这个主角丢脸了吧。但仔细想了想也就坦然了,毕竟是在自己的梦里,尊严和面子什么的没什么好计较,反正也影响不到现实世界。而且…虽然我没有那种奇怪的受虐倾向,但听着美丽动人的小姐对自己宣泄带有羞辱意味的语句…好像也没那么坏。
“行了,别忘了我们这是在惩罚,不能让他太舒服了,这玩意就用到这里吧,我们把手套脱了。”
之前的这些果然只是热身环节而已,正戏马上才要开始,小姐姐们齐刷刷地脱下碍事的手套,在这个过程中,连按住我四肢的手掌也都擅离职守了,她们这是笃定我不敢趁机逃跑啊,搞得我还蛮为难的,都不知道是否该挣扎一下意思意思。
留给我思考的时间并不长,褪去外套的手掌重新回到了我那快被攥出淤青的四肢处,没有了乳胶材质作中介,手臂与脚腕想从她们的掌心滑脱变得更加困难了,这倒不是我该关心的重点,重点是她们每人都的留着长度客观的手指甲,简直就像是专门为挠痒痒准备的一样。
“把他衣服再撩开点,不然等会儿腋窝不好挠。”
我那有着细嫩皮肤的酮体被彻底从病号服里剥了出来,只剩下两条扭向床头的胳膊还躲在袖管中,两位偏中间的护士小姐每人只伸出一只手推住我的侧腰,施力重心放在手掌的底部,此时手作为道具的好处就体现出来了,在掌根起拘束作用的同时,上头的手指依旧可以灵活地处理其他事务,这些独立的个体逐个弯曲下来,令坚硬的指甲斜嵌入我腰侧的肌肤之中,在这块有限的区域内尽情刮搔。
“唔~哼哼~哼~呵呵。”
腰部两侧的压力将我夹死在中间,身体彻底失去了左右蠕动的机会,只能在不断收腹的同时上下蹭弄着背后的病号服。就在我腰部受痒的没几秒钟后,脚底与腋窝也同时收到了手指们的殷切关心,看来这一次护士们不打算逐个介入了。首先是腋窝这里,左右两侧的手法出奇一致,全都由一根食指贴附上来,仅依靠光滑的指腹做着揉压动作,摁的浅时还算好忍,但若是力道一大,指尖的硬甲便会意外戳嵌进腋窝内弹性十足的嫩肌之中,这感觉又痛又痒,用酸爽来形容可能比较贴切。我那对倒霉的脚板此时的境况也没好到哪去,脚底受到的并不是常规的连续性搔挠,而是有着时间间隔的突然刮划,大致每过四五秒就会有一块锐利的指甲从上至下掠过我的足弓,随后消失的不见踪影,这种难以预料的激痒极其可怕,每次出现都能引起足部以至腿部的巨幅震动,伴随而来的则是我那仿佛不要钱般的短促笑声。
“唔哈哈别弄啊~呵呵哈……”
说出来可能有点不好意思,我其实还蛮为自己高中时期的声线骄傲的,这种少年感十足的温柔笑声实在是连我自己听了都会有些动心,因此我并没有怎么去克制自己的笑声,甚至…有点盼望自己的欢笑能在她们几位的操弄下变得愈发明朗。
“嘿呦,这小同学笑的可真娇哦。”
“他那个女朋友肯定幸福死了,有这么个爱笑的宝贝。”
“不咯咯咯别瞎说~哈哈哈。”
就在我还沉溺在这些戏谑的话语中时,腋窝处忽然传来了无比紧急的讯息,两根原本还算安分的食指此刻露出了此行的真正目的,它们弓下身子,锐利的指甲一道道地刮向腋窝,受到此等奇痒,我的上半身自然是止不住地开始颤抖,手臂却又无法下缩。我灵机一动,想到自己的双手有机会摸着床头的栏杆,便先虚晃地朝下用劲,趁压住手臂的力量转向床头时抓住时机吃力一够,双手立刻就倒着握住了床头的的两根铁制竖杆。
在难以忍受的时候,给自己手里抓一样东西并努力使劲不失为一种很好的选择,这样能使手臂肌肉暂时紧绷,主动创造出酸麻感去消减搔痒造成的神经反馈,从而达到憋痒的效果。然而,上半身的难题刚刚找到解决对策,脚丫却又出了状况,两位女护士不再如之前那般简单地压住脚腕,而是更进一步,让手掌于脚背一面贴合过来,从后往前握持住脚板,这下只要两边的手指往后一掰,脚掌就得被迫展平开来,任由手指在自己的领地上尽情舞蹈。
“喂~呵哈哈~呵呵~呜哼哼哼。”
脚底食指的掠动频率越来越高,原先还只是隔三岔五来拜访一下,现在基本连走都不不高兴走了,上一秒才刚刚从软糯的足跟跃离,下一秒就落进了略微凹陷的足心腹地,想甩都甩不掉,受到频繁骚扰的我只能继续紧皱着眉头,任由那杂乱无章的笑声冲破喉咙,泼洒到房间的每一个角落。
“来,姐妹们加油,给他来一轮猛的。”
接下来的体验我可能这辈子都难以忘却,位于中间的两位小姐姐将自己背在身后的惯用手也加了进来,四只手掌二十根手指全部站在了我的小腹上,仿佛是一支浩浩荡荡的大军将我的肚皮选作为了它们的阅兵广场,可惜它们的步伐可并不整齐,有的向上瞎跑,有的朝下乱逛,有的甚至踩空陷在了中间的肚脐眼里,顺便在里头胡乱地蹭弄几下。我痛苦地摇着脑袋,痒的连氧气都不敢多吸一口,每当小腹因换气而起伏的时候,搔痒的感觉都会被数倍放大。还有我那已被抠出红印的腋窝,此刻也被插入了整只手掌,五根带有“利刃”的手指极其迅速地扒搔着腋下的嫩肉,爆炸一般的痒感迅速从我的上半身蔓延开来,我感觉手臂的力量被从腋窝的中心抽离了身体,手掌虚弱到连床头的铁杆都握不住了,此刻就算是有把手枪塞进我手里,手指的力量恐怕也难以扣下扳机。
“呀哈哈哈~可以了~哈哈哈呀盒盒盒~我哈哈不行了……”
高亢的笑声在手指们的鼓舞下爆发出来,快速进出的气流令嘴巴怎么也难以合上,口水趁机从嘴角淌了出来,一路向下滴落在床单上面。护士长和另外一位力量较大的护士也开始了,她们将所有空闲的手指都使了出来,集中地搔划着足心的区域,连握持脚板的五指都忍不住动了起来,极为别扭地戳点着足板的边缘,我那十颗肉感的脚趾死命地向下蜷缩,却一点也影响不了足板的局面,我的足弓依然在悲惨地遭受着指甲们的蹂躏。
“呵呵哈哈要命~嘻嘻嘻哈哈~求呵呵呵哈哈……”
我的眼角已泌出了晶莹的泪珠,充斥着消毒水味的鼻子此刻酸涩不已,缺氧导致的疼痛又同时在我的胸口弥漫,我很想要说些什么,但每一个想要表达的字句最终都被替换为了意义不明的笑声,我在耳边听到一些悉悉索索的声音,好像是护士们在说着什么,但骨传导而来的笑声完全盖过了在场的一切声音,让我什么也难以听清。
“哈哈呼~~呼呼~哼哼。”
这样倾巢出动的攻击足足持续了一分多钟才终于停下,在搔痒终止的下一秒钟,我痛苦地大口呼吸了起来,久违的氧气终于顺利地被灌入肺中,她们哪怕多挠那么几秒,我恐怕都会直接口吐白沫昏死过去。床头边的这位姐姐还挺温柔,拿出一块手帕为我擦拭脸颊上残余的眼泪与唾液,但另一只手依然压在我的小臂之上,看来一切都还没结束。
说来…我甚至完全忘记了绘梦机还有暂停的功能,真是被挠傻傻了……
但也罢了,调整好呼吸后回想起来,感觉刚刚的搔痒也没那么可怕嘛,并不足以到达我的身体极限。挠痒痒的魅力就在于此,正在发生的时候异常痛苦,但只要停下片刻,就又能从方才的记忆中汲取出愉悦的能量。
“好了,我们用手压着这么久了,也得换点实用的束缚工具了。”
护士长松开我的脚板,起身向器材车走去,她弯腰翻找了一会儿,随后将几样物件甩到床上。我定睛一看,是两幅涂着黑漆的铁质手铐与一摊散乱的丝线。
“来,和我一起,把他的腿合拢点,往下拉。”
护士长在另一位小姐的配合之下将我原先岔向两边的大腿拉到一起,然后使劲一拖,让我的身体向床尾挪动了大约一个头的距离,床尾是装着铁栏杆的,她们便将我的双脚塞入栏杆中央两处相邻的缝隙之中,脚板顺利伸出了床尾,脚跟下方却无处着落,双足的重量便自然而然地压在了脚脖子上。捆缚工作还未完成,两位姐姐捡起放置于床单上的细线,而后一根一根地梳理起来,总共是十根,每只脚趾上缠上一根,上端再系在围栏顶部的横杆表面,牢牢固定之后,我的十个脚趾便如即将受刑的绞刑犯人一般,脖上套着残酷的绳圈,不过就是绳子极短,脚趾离上方横杆只有几厘米不到的距离。
由于身子总体向床尾移动了一定距离,我的双手便难以如先前那样顺利地握住铁杆,只能用弯曲的手指勉强将其勾拉住,想要铐住我分明一幅手铐就够,她们却偏要找来两幅,将我的双手手腕各自与床头中央的两根邻近竖杆铐在一起,这下双臂间的距离只剩下一个拳头了。不过也有好的地方,由于换成了手铐,小臂的活动范围比刚才手压的时候要更大上不少,总体还说还更轻松了一点。
完成上述的捆绑程序后,我的身体从原来的人字形变为了1字形,负责上半身的四位护士小姐似乎有些累了,便离开了原先的岗位,侧坐到了房间中央的空床上休息,只有脚板处的两位姐姐依然不知疲倦地站在床尾与我对视。
“谭晓年同学,姐姐们刚才一直有观察,你的脚是最怕痒的,对不对?”
护士长直白地提出了这样令人难堪的问题,问题的答案她一定心知肚明。如果她不将我的姓名放在这羞耻的问句开头,我可能还会承认的比较坦诚,但一听到自己的名字,我那埋藏已久的羞耻心就被再次挖掘了出来。
“我…我…才不是。”
“哦?这么说姐姐就可以放心挠你这不怕痒的脚心了,之前我还有点心疼呢。”
“我…我随便。”
我装出一幅不在乎的模样,其实心里不仅很在乎,而且可以说是兴奋极了,毕竟对我而言,挠痒痒的正菜就在于挠脚心,浑身上下一起被挠反而是有些喧宾夺主了,会让我没有精力专心地体会脚底的情况。要真说脚上受痒和其他部位有什么不一样,那还是一时半会儿解释不清,但作为离大脑最远的痒肉聚集地,这里的痒肉往往最密集也更加脆弱。而且…更容易让我想起过去与她一起玩耍的经历,没有她指甲的爱抚,我的双脚真的是寂寞了很久呢。
护士长伸腿朝我的床下一扫,某件物品与地面的刺耳摩擦声就传入了我的耳朵,我还记得病床下放着什么,那是我当初洗漱用的大红色塑料脸盆,它现在应该被女人用腿撩到了我的双脚下方。
“现在也差不多快到睡觉时间了,姐姐们给你洗个脚吧。”
我强撑着抬起脑袋,正好看到护士长捏着两瓶外壳透明的罐装润滑油,她三下五除二地打开盖子,而后如倾倒废水一般毫不怜惜地将两瓶液体全都倒上了我的足尖,冰凉的感觉瞬间将我的脚趾包裹,并且逐步蔓延到整对脚板,不只是足底的一面,脚背上也都沾满了这滑腻的液体,床尾的脸盆显然收效甚微,很大一部分润滑液都顺着我的脚背流淌下去,将脚边的床单染湿了一大片。
“滴答…答答”
黏糊的滑液从我的脚跟滴下,砸落在床尾下方的红盆中央,汇成一小摊略微有形的液体。许多较为幸运的润滑液留在了我的脚上,其中要数脚趾与脚掌处居多,受绳线吊缚的足趾无法挣扎,黏液们便特地滑入趾缝间找好居所,在每根微微分隔的脚趾间堆积着编织出柔顺透明的液网。
护士长与另一名护士在房里搬来两张塑料凳子放在床尾,而后各自选取了属于自己的装备,力气大的那位护士选了一双带有密密麻麻塑料软钉的粉色撸猫手套,护士长自己则是拿了一柄紫色的按摩气垫梳,现在的她们,就像是两位拿着满级装备来刷低阶副本的速通玩家,只要短短几秒钟,我那双倒霉脚丫的血槽就会被砍个一空。
“准备好了吗,小帅哥。”
话音未落,均匀分布的胶头梳齿就光临了我的左脚脚掌,似乎是这铺满黏液的脚面太过滑腻,梳齿顶端的小胶球们难以站稳,便一股脑地划了下来,带动着整柄梳子一起刷到了足跟处,我猛地一缩脚板,脚趾处收紧的绳索立刻勒住了足趾的咽喉,将我的脚板硬生生拽了回来。
“呀哼~”
“这润滑液没抹匀嘛,让姐姐看得好不舒服。”
坐在凳上的小姐将按摩梳横持过来,随后横向刷击起我那脆弱的脚掌,刷动的同时再缓缓下移,一路抹过足心抵达足跟,无路可走后又改变方向重新北上,灵活的圆头梳齿带动着黏糊的液体在我光滑的足板上留下一道道水迹。
“呼哈哈哈~痒呵呵~哈哈……”
坐在右边的小姐姐也不甘示弱,她用两只戴有撸猫手套的手掌夹住我的脚板,一只抚摸脚背,一只重搓脚掌。密集的软钉如暴风骤雨般猛烈地袭击着我脚板底下无处可逃的嫩肉,速度快到让不少没能粘合住足底的润滑液都飞溅了起来,我那可怜的无辜脚趾们被勒的生疼,上半截脚掌几乎没有任何活动空间,只能将较大幅度的挣扎抵抗都交给足腕去做,一会儿蹬踢一会儿猛缩,令坚固的铁栏杆都震动了起来,与下方的床铺连带着一起发出刺耳的咯吱声。
“啊哈哈~呀哈哈哈~哈哈哈啊……”
气垫梳和撸猫手套实在是搔痒的两大利器,它们的相同之处便在于可以灵活地变化形态来适应脚板起伏跌宕的地形,如果是刷子之类的道具,在脚底落下后往往难以达到很好的覆盖效果,气垫梳则不然,每每遇到凸起部位的时候,部分梳齿就会被挤压得向内缩短以达到更好的贴合作用,一路行进下来,椭圆气垫盘都能做到跟随着足弓的坡度变化而形变,尽力保证每一根梳齿都能行而有力地压在足板表面。除了覆盖效果之外,气垫梳这种遇强则弱遇弱则强的弹簧般特性也能将力度控制在良性范围之内,使梳齿更难造成意外的痛感。相比气垫梳,撸猫手套就更加简单粗暴,施痒者可以直接按照需求改变手套的接触角度和面积,贴合手掌的设计也使刷击的动作更为有力。
“呵呵哈哈哈哈~痒死了哈哈哈~哈哈……”
在几轮辗转之后,气垫梳与撸猫手套将攻击目标完全放在了足心上,这里是我整只脚板最为敏感的死穴。我仰头大笑着,整个上半身在床上竭力翻滚着,企图用巨大的身体扭力将双腿从脚板中绞断拔出,这种刻骨铭心的巨痒仿佛能贯穿稚嫩的表皮,深深地剔烂脚底的每一块皮肉,不对,不该是这样的,这已经完全脱离了享受的范畴了,即使是喜欢被挠痒痒的人,也绝对受不了这般恐怖的折磨。
“呀呵呵哈哈哈暂停~~暂停啊哈哈哈~呀哈哈哈可以了呵呵……”
大片的梳齿与软钉在光滑的脚板上飞快滑行着,我的眼泪再次决堤,短短的几分钟让我体会了生不如死的痛苦,我狂笑着,绝望地喊出了暂停,然而可怕的是,一切都在继续进行着,难道是绘梦机没有识别出来?
“啊呵呵哈哈绘梦~哈哈哈绘梦机暂停啊……不哈哈退出…退出哈哈哈……”
我尝试遍了不同的口令,脚底的痒感却没有一丝消减,两位小姐姐连头都没有抬一下,依然专心致志地伺候着我的脚板,我真的后悔了,自己为什么要叶公好龙选择这个能折磨死人的梦境,选个小清新的不好吗。
“嗯?这小子瞎喊什么?不会是给笑傻了吧。”
“呀呵呵哈哈~哈我错~呵呵错了我认输呵呵~再也不惹事了……呼~呼~我保证…哈哈哈停啊。”
我狼狈地大笑着,疲乏的手指无力地敲打着手边的栏杆,梦境已经彻底失去了掌控,唯一的办法便只有低声下气地承认错误,尝试以这种办法获得护士姐姐们的谅解。好在她们还讲道理,一听到投降的关键词就立即停止了搔痒,不过却没有让手套与梳子撤出前线,依然牢牢地贴在脚板心上,以此作为威胁的筹码。
“哦?你说什么?”手持梳柄的护士长将空闲的左手抬到耳侧,做出一幅没有听清的样子。
“护士小姐们,我…我错了…别挠我了,我愿意写保证书。”我瑟瑟发抖地望着几位大姐姐,两只脚丫一动也不敢动,我能感觉到那强劲的胶粒与塑胶软钉正安静地趴伏在我的足肤表面,只要我一有轻举妄动,它们就会重新恢复到方才活力满满的状态,让我再一次陷入到巨痒地狱之中。
“诶呦,怎么这个时候认错啊,我们才开始玩呢…再让我们玩会儿好不好?”
她们这是彻底摊牌了,搔痒的目的单纯是为了拿我寻开心,惩罚只是附带的作用,四位坐在一旁看戏的女护士又重新围了上来,回到了自己相应的位置上,靠床头的小姐姐手里还多出了两支电动牙刷。
“喂…不…不要啊。”
我那蓝白条纹的外裤被毫无征兆地扯了下来,一直褪到膝盖处,白色的平角内裤也没能多待几秒就被一并扒开,作为男生最为隐私的器官就这样毫无遮拦地暴露在了一群异性怪异的目光之下,巨大的羞愧感让我简直想在床上钻个洞逃走,虽说都是梦里的场景,但这种令人羞耻的氛围是绝对真实的。
“姐姐们和你玩个小游戏哦,我们会从上往下轮流刺激你的各个部位,是轮流哦……每个部位挠十秒左右,轮到你下面那个地方的时候姐姐们也会帮你弄十秒钟,只要你射了游戏就算结束,没射出来就进入下一次循环,直到某一次成功射精为止。”
护士长耐心地讲解着游戏规则,我却全程羞愧难当地闭着眼,总之……我只听懂了一个意思,只要射出来就可以结束了吧,由于失去了暂停梦境的能力,担惊受怕的我已全然没有了继续享受的欲望,只想赶紧脱离这个不可控的噩梦,若是一直按照刚刚刷脚的强度来,那过不了多久我就得休克了。
“快…快点结束吧。”我有气无力地催促道。
“那就从你的小乳头开始吧,先让你尝点甜头。”
游戏正式开始,两柄白色的电动牙刷嗡响地震动起来,直抵住我那凸起的粉色乳粒,酥酥麻麻的震感缓慢渗透进我的前胸,而后在上半身蔓延开来,
“呜~呜~~唔~~。”我低声呜咽着,身体却没有明显的挣扎,长期的搔痒已经耗尽了我的体力,我已没有动力再为每一次刺激都作出明确的反馈了,只能象征性地抽动几下。
“然后是你的嫩腋窝哦。”
女人的五指聚拢在我的腋窝之中,我原以为会遭到非常猛烈的攻击,但其实不然,真正在不断弯曲扣划的只有其中的食指与中指,其余指头都只是滥竽充数地杵在那,什么事也没有做,可能是小姐姐们看我可怜,所以特地放低了点搔痒的标准。
“嗯呜~~呵呵~~嘻嘻嘻”我轻声嘻笑着,却也没觉得有多难受,真要讲的话,这种程度的调戏式搔痒是最容易让人感到舒适的,再重一点的话,大部分人就会感到抗拒了。十秒过的很快,轮到腰腹的区域时两位护士索性不挠了,只是握住自己扎起的长发,用那黑发的末梢轻轻挥扫过我的肚皮,这样过于轻微的痒度,实在是让我连眉头都不好意思皱,如果让我自己伸手挠自己的话,可能还要比着头发丝有感觉一点。此时,由于方才的种种刺激,我的玉茎已经处于微挺的状态,应该用不了多久的外部介入就能顺利射精。我抬头望去,只见那位站在我左侧中间的小姐姐换上了先前浅绿色的乳胶手套,而后笑眯眯地与我对上了眼。
“不用害羞哦,姐姐会戴着手套帮你弄的。”
我尚未来得及做心理准备,女人的手掌就降了下来,她用大拇指与食指轻轻捏住我的龟头,而后让另外一只食指在尿道口捻弄起来,我能清晰地感受到手套那种光滑的材质在与我的龟头反复摩擦,受倒这般无礼的挑逗,我那本就微微挺立的性器勃起的更为坚定了。这是我人生第一次被异性把玩下体,羞愧与兴奋同时占据了情绪的主导,我享受的闭上了眼睛,脑中却立刻想到了自己的女友,强烈的负罪感顿时从心头升起,在梦里出现这种状况,是不是应该称为精神出轨呢。
“唔…嗯~~嗯~~~喂呃啊……”
罢了,我们之间的关系也早已是过去式了,现在依靠这样的方法麻痹一下自己也好,老是惦记着过去只能更加悲伤,不如在这梦里忘却一切。我还未抚慰好心灵的伤口,肉棒处的抚摸就先一步结束了,为我提供快感援助的手指们当即撤离了我的茎顶,我居然感觉到很失落。
“嘿嘿,为了好玩,加一条对你有利的规则吧,只要一整轮不笑出来,下面的玩耍就可以增加到二十秒哦,要不要咬咬牙忍忍看呢?”
十秒的时间确实是太短暂了,如果这样的抚弄能多持续一会儿的话,我就能更早发泄出体内的欲火了。于是我开始在内心为自己打气,并努力将双唇合的严实,连一丝空气都不准许从嘴巴通过,我知道,接下来是最容易让我破防的足部。
“呜~呜呜~唔嗯……”
值得庆幸的是,护士长没有动用那柄让我闻风丧胆的气垫梳,只是用尖锐的指甲在我的足心上轻柔地挖掘着,一下接着一下,稳定的强度每次都正好抵达我的忍笑边界,却又不去突破。她的手指在抠划过程中哪怕是多划一厘米,我的笑声都会直接喷涌而出。与护士长一样,戴着撸猫手套护士也不打算让我第一轮就大笑收场,却又懒得脱手套,便只是漫不经心地用软钉擦抚我的脚掌,速度奇慢无比,十秒之内仅仅擦过足掌两个来回,简直如同老太太过马路一般。
“呜~昂~唔咿~”
脚板心上马不停蹄的指甲还未停止撩动,两支电动牙刷就急不可耐地再次摁住我的乳头,这一次,我尽力地放松身体,令胸膛的小豆自由地拥抱震动的刷毛,只有这样激烈的快感才能使精欲更快积攒,从而加速射精的进程,我总算是明白了男性乳头的意义所在。
“看你这销魂的表情,果然是急着想射了,真是个赢荡的小弟弟。”
牙刷带给我的快乐转瞬即逝,小姐姐们的手指又再次光临了我的腋窝,这一次她们运用的指法比方才要高超不少,女人将五指的指甲微微切入腋窝的边缘,旋转手腕的同时不断弯曲又舒展自己的五指,令身在异乡的甲尖于腋心相聚又迅速分离,为了之后的射精大计,我用上齿轻咬住自己的下唇,时刻提醒自己不能笑出声来。
“嗯~哼~嗯哼哼…唔嗯~嗯。”
而后就是通往下体前的最后一道关卡了,因为一位小姐姐已经专攻我的下体了,腰部与两肋的搔痒工作便只能移交给另外一人全权负责,她不紧不慢地走到床尾,当着众人的面端起了地上的红盆,脸盆里接到了不少脚板上落下的润滑液,此刻又被泼向了我的腹部,瞬间一股透心凉的感觉覆盖了我的整片肚皮,她们可真知道回收利用,连这点淋下来的液体都不肯浪费。
“看来这下床单也得换了。”小姐姐漫不经心地说道,一对灵巧的手掌随后就上了场,在这处刚刚竣工的人造溜冰场上溜动起来,做着各式各样高难度的花滑动作,即使留给它们的时间只有十秒,两位选手也没有放过任何炫技的机会。
“嘶~~嗯哼~哼哼~”
我极为不满地闷哼起来,身体左摇右摆地努力想将小姐姐的双手晃荡下去,但这两名着有“冰刀鞋”的专业选手似乎拥有着超乎想象的抓地力,不到最后一秒绝对不肯离开。
“嘿呦,还真让你小子忍住了,好吧…这是你应得的,这次有二十秒哦,多喘几下给我们听吧,哈哈哈。”
我终于是忍住了,到最后一刻也没有笑出来,按照刚刚新加的规则,我顺利获得了多十秒的奖励时间,还是那位戴着绿手套的小姐姐,她伸手在我的腹部上撩了一把润滑液,而后单手扶住我的整根肉茎匀速套弄起来,与此同时,几根调皮的手指加入了进来,挑逗般地勾弄着我那白净无毛的睾丸袋,这般飘飘欲仙的快感简直让我欲罢不能。
“嗯啊~~呃嗯~嗯~”
肉棒内开始汇集起炽热的暖流,即使看不见,我也能感受到即将满溢的淫液在自己的阴囊中翻滚,几滴透明的尿道球腺液自我的龟口泌出,这是即将射精的前兆,捣鼓着睾丸袋的手指似乎察觉到了这滴天地精华的诞生,立刻向顶端滑来,随即对着龟头揉抚了一番,将玉液均匀地涂抹在了整个茎顶,一切做完之后,女人的手掌突然提高了撸动的速率,强劲的快感使我不禁发出声声哼喘,我的身体一颤一颤,浑身上下的汗毛此刻都被唤醒了似的竖立起来,我…我能感觉到自己的下体正变得愈发酸胀,只要再给我一点点时间,就可以射出来了。
“嗯~~嗯呀~哈哈哈~不呵呵哈哈……”
“不好意思哦,时间到了。”
我还仍沉浸在下体的欢愉中,脚底的激痒就突然冲上脑门,气垫梳与撸猫手套毫不留情地击碎了我的美梦,将我那酝酿已久的快感请出门外,大片的梳齿与软钉直接亲上了我的足底,在润滑液的加持下毫无顾忌地刷划起来,脚掌、脚心甚至是脚趾全都受到了猛烈的攻击,短短的三秒钟就让我的笑声破口而出,新一轮憋笑挑战就此已失败告终。
但是也有好消息,下体的撸弄虽然已经停下,但女人的手掌依然握扶着我的茎体,于是在与痒感的博弈之中,我的肉棒无数次与女人的手心蹭弄摩擦,努力在巨痒中为残存的欢愉寻求一席之地。
“嗯~哼呵呵~哈啊哈哈~为什么~”
“瞧你都等不及了,给你加加速呗。”
床头的护士们似乎有了自己的想法,居然将乳头与腋窝的步骤结合在了一块,刷头绕乳尖周侧画圈的同时,无数的指甲抠挠起腋窝最为娇嫩的的中心部分,这难道不算违反规则嘛?我疯了似地拉拽着手臂,腕上的铁铐与栏杆撞的叮当作响,泛着红晕的脸蛋上已经满是泪痕,眼泪不断地从面颊划入我那无法闭合的嘴中,令那咸涩的味道在我口中常留。即使在她们鄙夷的眼光之下,我依然不停地向上拱动着被握于手中的肉棒,我必须保证自己肉茎内好不容易积攒而来的快感不会轻易消退。
“哼~~呵呵哈哈哈~呀呵呵~”
两腋的余痒还未散去,下一位选手就果断地接过了接力棒,这位负责搔挠腰腹的小护士不知何时也换上了粉色的撸猫手套,她总是能在每一轮都弄出些新的花样。两侧被润滑液覆盖的软腰迅速被手套按住,这种毛骨悚然的刺激感仿佛是被两层带血的钉板夹在了中间,怎么挣扎也难逃此劫,其他几位没事情可忙的小姐姐就在一旁专注地看着,仿佛在观赏一场精彩无比的足球赛事。
“啊哈哈~到了哈哈哈到时间~哈哈哈到了啊~”我心里一直有在默数,这位挠腰的小姐姐显然在使坏,挠了十五六秒都没有停下。
“好了,这次撸管只有十秒哦,但看你这么喜欢我的手,就稍微帮你一下下吧。”
在我不懈地坚持下,振奋人心的时刻终于要来临了,握扶着肉棒的那只手掌重新恢复了活跃,在我的肉茎表面上下套弄起来,等等…小姐姐的另一只手上不知何时找来了一支嗡嗡直响的电动牙刷,它直冲着我的茎头而来,最终抵在了粉嫩的龟头顶部,强烈的震感从刷毛导向我的棒体,我控制不住地挣动起来,泪水又一次在晃动的眼眶中飞溅而出。地动山摇往往会伴随着海啸的到来,我的下体终于按捺不住层层欲火,愤怒地迎来了期盼已久的高潮。
“要射的话,也记得要开开心心地射哦。”
“嗯~嗯呃~呃嗯~呀嗯~啊哈哈哈~呵哈哈啊哈哈~痒呀哈哈哈哈~昂嗯啊哈哈……”
精液迸发出来的一瞬之间,无数的痒感从我的四面八方奔袭而来,数不过来的手指在腋窝内攒动起来,沾满润滑液的撸猫手套在我的腹部疯狂搓洗,梳齿与软钉更是如洪水猛兽般啃噬着我的双脚,顷刻之间腋窝沦陷,腰肋沦陷,脚心沦陷,全身上下所有的神经脉络都搁置了其余的工作,专注地为我传输“痒”这个独一的信号,沾满精液的淡绿手套并没有停止撸动我的肉棒,白色的稠液就在笑声的伴奏下一波波喷涌而出,挥洒在这充满回忆的床单之上。
……
“不……不要”
我猛然间从床铺上坐起,不对!我明明被铐着手呢,怎么能坐的起来?
四周的景象已不在是那间上世纪的病房,而是我现在正居住的卧室,我原地愣了一秒,而后抬起手来摸了摸脑袋,我摸到了那个头盔,原来是梦醒了,这个醒来的过程还真是有些仓促,完全没有任何的过渡部分,不过现在……
“啊…我的裤子怎么是热的”
我猛地扯开裤腰,并带着不祥的预感朝里头瞄去,粘稠的白液已经将我的黑色内裤完全浸湿,并且在缓慢地向外层裤子渗透,我赶忙从床上一跃而下,捂着自己的裆部就跑向卫浴。原来…在梦里射精的话,现实也会出现同样的反应。
结果呢,我花了十五分钟把浑身上下都洗了个遍,换了身崭新的干净衣服才回到房间。我的脑子里此刻全都是方才的场景,现在想想也还是有些后怕,如果是我那个女朋友的话,肯定是舍不得这般欺负我的。我低头看了眼手机,时间才过去一个小时左右,绘梦机的梦境中时间流速与外面无异,现在才晚上9点多,对我这个熬夜党来说还算很早。
话说回来我想起来了件很重要的事情,刚才喊暂停的时候怎么能没起作用呐?在不搞清楚这个之前,我是不敢再使用这顶让我又爱又恨的头盔了。
“唔…手机查一下吧,唔…要在准备区设置暂停的口令词,默认口令是…123321。”
这么重要的事情进入前居然没有给我提示,差点没把我气晕过去。也罢…既然知道了正确的暂停方法,那继续使用也没什么危险了,进去逛逛别的正常题材什么的,搞黄色什么的可没有兴趣,毕竟我还处于贤者时间之中。
“极速催眠已准备就绪,请保持平躺姿势并点击确认按钮。”
我再次躺在床上,不过与方才不同的是,我在自己新换的内裤里垫了几层卫生纸,没什么别的意思,就是防止在体验别的激烈题材时被弄湿裤子,这是完全有可能的吧。
“……5…4…3…2…1…启动。”
与之前的启动过程没区别,我又坐在了那片平原上,不过这次面前的空中优先弹出了一个近在咫尺的屏幕。
“绘梦机检测到您在梦境中闪断,是否重连?”
“啊…不不不”我赶紧点击了屏幕侧边的红色叉叉,我说怎么刚刚醒的这么突然,原来梦境也是可以闪退的,还得感谢有这个系统漏洞,不然我可能现在还躺在病床上给人胳肢呢。
草地上依旧升起了许多熟悉的电子屏幕,不过不远处多了一只漂浮在空中的放大版怀表,四个中文汉字悬浮在怀表的下方:记忆画廊。这是什么意思呢?我没有在官网的宣传里看到过这个,估计是发售时才加入的功能,还挺玄乎的。
我走上前去用手轻轻触摸了一下怀表,只见它发出一道金光,表上指针快速转动起来,我的双眼被它深深吸引住,一时间竟有些挪不开视线。
“欢迎进入记忆画廊,您将会以旁观者视角进入选择的回忆。”
眼前的景物骤变,一座城堡般的大型建筑从地底升起,镶嵌着钻石的大门向外敞开着,我好奇地走了进去,里头是一条狭长的望不到头的通道,整个室内布局从墙壁到地板全都是白色系的,左右两侧的墙壁上挂着一长排带框画作,每幅画作的下方还用金属标识牌刻着明确的记载时间,所有的画作都是按照时间顺序向后排布的,刚进门的是幼儿时期的记忆,再往后才是小学和初高中的。这些画框中的画面本身是静止的,当我靠近它们的时候,画面才会重新流动起来,里面播放的便是属于我自己的真实经历,有学生时代的快乐时光,也有父母吵架的深刻片段,收录的可谓是非常齐全。
我顺着通道一路向后走,沿途欣赏着过去的一点一滴,女友的身影总能出现在画框之中,其中几幅尤为让我印象深刻,比如这一幅显示着【2013.11.12】的挂画,画中是小学时候的她拉着正哭泣的我从小卖部走出来,我手里还握着一瓶娃哈哈和两包魔法士干脆面,那是爸妈离婚之前的事了,我记得那天数学只考了个七十几,真的害怕回家会被父母教训,所以才在放学时偷偷掉眼泪,别的同学估计都拿我看笑话,只有她一直说着不哭不哭,然后拉着我走进小卖部,买了几件当时“昂贵”的小零食送给我作为安慰。
还有这幅【2016.3.14】的,画面中她将腿重重地踹向一名高年级学生,那是初中时候发生的事情,那段时间我被高年级学生校外霸凌,当时觉得被欺负是件蛮丢人的事,就谁都没敢告诉,结果对方越发猖狂,有天居然直接站到校门口蹲我,那次正巧给她遇见了。她先是假装没事人地从我俩旁边匆匆经过,而后对准那个高年级男生的膝关节就是一脚,完事儿拉着我就跑,那次之后,我就再没受过这人的欺负,自己也暗下决心要变得更为坚强,变得足以守护她,可惜,留给我们相处的时间实在太短了。
她当初对我是如此的好,我实在是没法不思念她,在存粹虚构的梦境里将她幻想出来明显有些自私,但如果只是在回忆中翻找她的身影,应该谈不上是冒犯吧,我终于在说服了自己,而后默默地选了一幅标着【2018.9.14】的“画作”,框内的画面是一间高中教室,这是段和我女友有关的校园记忆,也是在我查出癌症前不久发生的,随便进去逛逛吧,这次就不花太多时间了。
只是用手指一戳,画框的体积便突然开始增大,短短的几秒就变形为了一块落在地面上的门框,画面中的景象也变得更加立体真实起来,这可能是机器猫任意门的那种设计吧。我将左手试探性地伸入门内,探入的手臂部分瞬间变得半透明起来,听绘梦机说这就是所谓的旁观者视角吧,只能在一边观看曾经发生的事情。
我整个人跨入门框之中,进入了那间摆放着四十多张课桌椅的教室,现在我全身都变成透明状态了,像个幽灵一样,身后的门框没有消失,格格不入地嵌在教室本来的前门位置,看来只要我愿意,随时都能从这里离开。
空旷的教室里所有的椅子都被倒扣在了桌上,两名学生正打扫着值日,一名少年与一名少女,两人都穿着以蓝白为主色调的运动外套,那是我们高中的校服。
“雨萌,我黑白擦好了都,应该差不多了吧?”语气慵懒的这名碎发少年就是高中时期的我,他正站在讲台上无所事事,而站在一旁拉着拖把的则是我的女友。
“差不多了,今天搞到好晚啊,我们这层楼的人估计都走光了。”
少女用手背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而后继续说道:“瞧你那两个好哥们,有值日却先跑了,搞得咱俩这么狼狈,嘿呦,陪我休息会儿…过十分钟再回去。”
少女将拖把靠在墙角,随后径直走向了班级的后排。我和她那时候坐在倒数第二排,我是靠走廊最近的那个座位,她则在我的右边,我俩座位虽然相邻却并没能贴在一块,这是学校的规定,为了防止男女生走的太近,每个人的课桌之间都必须隔一条狭窄的走廊,表面上只是距离远了,但这项规定的影响还不止于此,每周换座位都是每排向左迁移,最左边的这排学生则会被换到教室的最右端,因此,不知有多少牛郎织女因这条冰冷的律法而阴阳相隔。
“再待会儿?好吧,我也正好写点作业。”少年很听话地跟着女孩回到了座位上,我这个“幽灵”便悄咪咪地坐到了班级的最后一排,直愣愣地看着他俩在我前面秀恩爱,不对,也许应该叫…我俩?
少年坐在座位上,小臂撑着下巴漫不经心地看着桌面上的试卷,迟迟不肯下笔,我那时候并不是个学习上进的好学生,大部分时候也都是应付式地完成功课,女友就不一样了,一直都是老师家长眼中品学兼优的好孩子。要说啊,我就是被她这个好学生给带坏了,不然怎么会习得挠痒痒这种古怪的癖好。
她的手臂正机械式地翻着桌上的课堂笔记,眼睛一直盯着少年的侧脸,表情很是入迷。
终于,她忍不住了,扒住自己的桌沿就向少年那边靠拢,看来她是要把自己的桌子和“我”并在一起。
“喂…你干嘛……被老师看到了要去办公室的。”少年赶忙用手抵住了正在靠近的桌子,表情似乎很是为难。
“你把窗帘拉上不就好了,怕什么啊?去办公室的话陈老师还能像我一样挠你脚心不成?呵哈哈……”少女故意把难为情的话讲的颇为大声,若是走廊有人的话估计能听得清清楚楚。一脸羞涩的少年赶紧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把最近的那面卷帘窗帘降了下来。
“不是…说好了不在外面聊这个嘛。”少年的样子看起来很是羞愤,而且说实话,坐在后排的我也已经开始替他俩尴尬了。
我虽然喜欢挠痒痒,但若是在不合时宜的场合谈论这个,心里就会很不自在,相较而言女友就很放的开,好几次直接在食堂之类的公开场合里对我咯吱咯吱的,结果好多个不认识的同学都一脸迷惑地朝我这边看,弄的我很是不好意思,后来我们就约法三章,说好绝不在公共场合开挠痒痒方面的玩笑。
“好,不聊了不聊了,我就是看你今天神神秘秘的,感觉有点不大对劲,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少女一脸好奇地望向“我”,她的觉察力着实是相当敏锐。
“唔…是这样的,我…我做了个礼物……送给你。”少年拉开书包拉链,将一只巴掌大小的布质小白兔掏了出来,我记得这东西,那段时间不知道为什么对手工来了感觉,就学着网上的教程缝了一个,这还是我第一次送她亲手做的礼物,实在是相当有纪念意义啊。
“喔嚯…你个男孩子怎么还喜欢做洋娃娃。”
“我…我…你不喜欢就算了…我拿回去自己留着了。”
情绪激动的少年刚想收回手,右边的少女就先一步将布兔子抢了过去,在手中炫耀式地摇了几下,随后露出了令我想念已久的笑颜。
“喂…都送给我了…就算我不喜欢你也不能拿回去呀,何况…这小家伙不是挺可爱的嘛,跟晓年一样可爱。”
她还真是会撩人呢,怪不得我当年这么喜欢她,但老实说,我这只兔子缝的并不怎么好看,右眼明显都缝歪了,可能就是两元店都没人要的那种质量吧。
“那…这可是我亲手缝的,要好好保留哦…除非以后分手了,不然不可以丢掉哦。”
“嚯?你还想和我分手?你以后要是敢和我提分手啊,我绝对把你脚心都挠开花,然后嘛…等你有新欢了,我再把你怕痒的部位全都告诉她,什么脚心啊腋窝啊…手把手的教她怎么治你。”
“喂,你又说…不是说好了不在外面…喂呵呵哈哈。” 少年话都没有说完,旁边的少女就扑了过去,将椅子上的少年斜压在侧面的墙壁上,双手不断地搔弄着他的腋下和腰腹。
“嘿嘿,我不仅要说,我还要就地把你解决了。”
“呀哈哈~别啊哈哈…雨萌哈哈别~哈哈你又欺负我哈哈”
我面前的少男少女就这样欢快地打闹了起来,他们的表情是如此的幸福,但透明的我…却流下了无色的眼泪,我已经再也见不到她,再也无法与她真正的灵魂对话了。果然啊,越是去怀念就越会感到不舍,不如早点安静离开。
我默默地退到教室门口,最后看了眼正在后排嬉戏的二人,而后毅然决然地走出了门外,回到了原先的画廊里,我的身体迅速恢复了实体,身后的大门也重新缩小成了正常大小的画框。
我依然在往画廊的深处走,我不知道为何还要前行,也许只是单纯的好奇心在驱使着我。
“等等…怎么会。”
意想不到的场景出现在了我的面前,后面的路途中有很长一段距离的墙壁上空空如也,只挂了一幅孤零零的黑画,画框中什么也没有,眼睛贴的再近也只能看到黑漆漆的一片……画框下方本该刻着时间的标识牌此时也是一片空白【 】。我想到了什么,然后加速向前奔去,果不其然,和我猜测的一样,再往后走一大段距离就又能看到我解冻苏醒后的记忆了,也就是说,虽然不清楚确切时间,但这段没有颜色的记忆应该发生在我“冬眠”期间的那一百多年里,未知的恐惧从我心头升起,但是…我无论如何也得进去看看。
画框在触发后很快转化为了一扇黑色的大门,我谨慎地踏了进去,里面依旧是一束光线也没有,宛如虚空一般,难道是绘梦机又出bug了?等等…我好像能听见了点声音,是那种节奏平缓的嘀嘀声,有点像心电图工作的声音。
除了这种诡异的滴滴声外,四周一片安静,直到许久之后才出现了几声脚步,应该是有两个人靠近了,再然后是一段黑暗之中的对话:
“咳咳…医生啊…他这样没什么问题吧。”
“是这样的,冷冻舱查出了些隐患,为了安全起见我们就先将他解冻运到这儿了,我们向你保证,短时间内绝对安全,几分钟后会为他做一轮身体检查再安排新的冷冻舱。”
“那就…麻烦你们了啊…谢谢。”
“对了老婆婆,可以冒昧地问您一句题外话吗?您为什么一直捧着这只布兔子呢?前几次您也是带着它来,它看起来很有年头了。”
“这个…这个啊…是床上这位帅小伙送我的。”
“您真的是很关心这位先生呢,我听主任说,很早有个科研小组资助过你们,但没多久就破产解散了,之后冷冻舱的高额运行费用就一直由您在承担,您甚至帮这位先生垫付到了两百年后,他应该是您的爱人吧。”
“是吧…以前是,现在呢…我都能把他当成自己的小孙子了…呵呵哈…时间就是这么快啊…转眼间这么多年了。”
“但…老婆婆,现在冷冻舱在市面上已经较为普及了,按您的经济条件,完全可以在未来与这位先生相见啊。”
“害…我已经是个老太婆了…离不开这里喽……”
……
“未来的风景…还是让你替我看吧,而我呢…只要看着你…就够了。”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