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曰:
几年愁绪亦堪披,忽听江干送别离。
红树欲攀仍雨溼,绿杨将折又风吹。
掩扉念我栖迟久,分袂怜君缱绻迟。
后会杳然留未得,可怜南浦挂帆时。
狄梁公因奸邪盈满,屡欲挂冠。只为帝在房州,未得复位,所以不能放心。遂请假旬日,往房什候帝。太后与敖曹正在淫盛之际,亦恐梁公在朝进谏,便准行他的假。梁公取路,径住房州进发,来到前边一座高山。梁公行于颠顶之上,东指白云而言曰:“此云之下,即我亲舍也。”徘徊之间,有一人从后叫曰:“狄梁公于此望云思亲乎?”梁公急回头一望,乃袁天罡也。二人施礼。
梁公曰:“一向不见,遍问诸人,皆云不知先生踪迹。今先生从何而来?”天罡曰:“吾窥太后淫极,满朝尽是狐媚。我不屑与交接,故暂隐于此山回龙寺中。今梁公何往?”梁公曰:“子之心即我之心也。”因对先生曰:“往房州候帝耳。”天罡曰:“且在回龙寺中少住几日,再去不妨。”天罡引梁公投寺而去。二人进寺,梁公看寺,果然造得齐整。但见:
层层楼阁清幽,迭迭廊房雅致。大雄殿外,彩云缭绕罩朱扉。方丈阶前,瑞气氤氲笼碧瓦。老松竹篁,掩映画梁雕栋。苍松古柏,荫遮曲槛回栏。果然净土人间少,天下名山僧占多。
狄梁公于佛前礼拜,暗暗祝祷,祈求太后回心,迎接圣驾,扫尽邪臣,肃清朝野。祝罢,天罡引入后殿,转过三间书房,二人坐下,茶罢,梁公问曰:“吾闻先生与淳风皆知未来。淳风先生已发未萌,不幸仙游矣。今求先生谕我将来,敬当佩服。”天罡曰:“梁公欲问者何?”梁公曰:“国祚耳。”天罡笑曰:“快了。今年仗公一语,便能自还。再等七年,帝位复矣。”梁公喜曰:“以何语能返后心?便能自还。”天罡曰:“此乃天机,未可预泄。事到其间,自有应验。”梁公曰:“武党悉能除否?”天罡曰:“须张柬之方能,其余不可。”梁公曰:“柬之老矣,奈何?”天罡曰:“必须梁公力荐,方能用之。”又曰:“此数语不可闻知他人。因梁公天下盛德,天亦敬之,故敢奉闻,俟公好相机行事耳。如他人一知,则上天震怒,我罪不能逃矣。”狄公点首道:“谨领尊教。”次日同天罡去问候庐陵王。这也不在话下。
再说武三思向不娶妻,因家中有个玉妹,常可取乐。又要留着些精神,去应酬太后。不期在驿中遇了花妖,见他娇媚,便思立为正,欲生子接后,不想又往壁缝里去了。太后有了敖曹,再也不去召他,一时间没起兴来。玉妹年已老成,心甚厌之。思量要寻一个门对亲,娶他一位做妻子,一时间那里有这样一个侯门大女子来凑他。想道:“我如今倒做了一个英雄好汉反无用武之地。”他一边想着,信步进了后宫。只见一个官娥,拿着一把扇儿,在那花间扑蝶。三思看见,忙去帮着他。那宫娥见了三思,忙叫道:“武爷往那里去?”三思见他生得娇姿艳质,言语温柔,道:“我特来花间觅友,与他去月下佳期。”那宫娥笑着便走,道:“这等去了,好让你寻觅。”三思顺手扯住了道:“你倒去了,叫我那里去寻?”把他抱了,至香露亭中椅儿上。一把擎住,便要求欢。那宫娥也不敢辞,只得凭他扯了裤儿,三思即忙把物送去。恐他当不起,先把指头儿往内去挖,只见是水出津流。
三思笑道:“原来是着手过的。”往内便肏,提进提出。问道:“是那一宫?”宫娥说道:“是韦娘娘的。”三思便晓得他的身子被中宗破开了。问道:“韦娘娘守了这七八年,毕竟也想着此道么?”宫娥道:“他常时说着太后道,自家吃剩有余,倒把我来熬清受淡。”三思把官娥紧紧搂定,着实肏了一会道:“你叫什么名字?”宫娥道:“唤做云从。”三思叫道:“云从心肝,你有什么计较,使我与韦娘娘干得此事,我便把金银来谢你。”云从道:“要这金银也没处用,我也无甚计策。”三思说道:“你若帮衬成了此事,我与韦娘娘说了,取你到我府中,陪伴着我,可好么?”云从想道:“若是得你取回去,便有出头日子了。”应道:“这事倒好,只是我未必用得力。”三思道:“你只要领到宫中密处藏了,待夜间再领到床边,我便有计了。”云从道:“这也不难,须傍黑进来方妥。他若叫起来,不可扯着我便好。”三思道:“痴子。我怕他叫起来怎么,害了我不成?”云从道:“这样,当得尽心。若是妥当,委实要取我到府中去的。”三思道:“自然。”两个说罢,撑起两腿,着实一顿狠抽。把云从肏得性命也不顾,只是乱颠乱叫,三思只得泄了完事。将别,又约定傍黑便来。
三思回到家中睡了一会,醒来时天已将晚。他吃了几杯酒,又去拿了几个包儿,径进韦氏宫前。只见云从引了三思往回廊,至后宫,着他在此,待他睡在床上,我便来领你。你今日造化,恰好是我伴宿。三思大喜。约莫更阑,云从至,道:“快快出来。”引了他进了卧房。云从把银灯灭了,领三思坐床前椅上,云从自去睡了。
三思闻帐中鼻息微微,知韦后睡着。悄悄的揭帐儿一听,果然睡浓了。三思欲下手,又想:“且住。此妇但可智取,不可见擒。”便去袖中打开药包,取出些药儿,放于指甲内。轻轻的撒着被,把这药往阴中放入,依先拿出手来,又在椅儿上坐着。良久之际,只听得床中席儿上,伸伸缩缩的响,又听得韦后口中阿耶阿耶这般叫着。三思知他兴来了,便又不好去近得,心下正无计较可施。那韦后痒不过,把两只手去挖,越发挖痒起来,心下想道:“为何今日这般痒起来?不能解得,怎么是好。”他又想:“这些官娥们都有那角先生,或是缅铃儿,藏在身边的。问讨一件来杀痒便好。”连忙叫云从,那云从听得他叫响,只道是被三思去干着那事不肯,故来叫他。他只做睡着,再不做声。
三思便将机就计,应道:“来了。”立在床前,听韦后说些什么。那韦后问道:“我今日不知怎么,有些高兴,借你那角先生来试一试,看果然助得高兴的么。”三思应道:“晓得。”便暗暗想道:“着手了。”他便假意转一个身,低低说道:“娘娘,此物已扎缚端正了,娘娘开了被,待我来与娘娘做看。”韦后道:“怎么要扎缚?”三思道:“待我来试与娘娘看便是。”韦后只道是云从,忙掀开了被,把身子仰着。三思扒上去,把他先紧紧搂了,方把阳物一挺,已进去了。韦后吃了一惊,把手忙去摸那阳物,却是真的。被三思乱肏起来,十分杀痒。便道:“你是何人?这般用药来害我。”韦后口中虽这般说,那阴户只管迭将起来。三思着实抽着道:“我就是武三思。”韦后道:“什么时节进我宫中来的?有何人知道么?”三思道:“傍晚之时,我见四下无人,便走了进来。”韦后被他入得快活,便叫道:“心肝,你如今破了我的节行,须时时往来。”三思捧着脸儿,吣着嘴道:“我的乖肉亲亲,你若要我干,夜夜来陪伴你。”又想道:“初次把他入得快活,使他常记念我。”忙取了一丸春药,纳于马口,肏将进去。药性发作,登时长大,把阴户四方塞满。轻抽,抽送三百余下。
那韦后肏得快活,恨不得把一碗水,就吞了三思下肚。叫道:“亲亲肉,亲亲心肝,我的亲爷。”乱颠乱耸道:“从不曾经这般妙处。”三思道:“今日看你这般要肏,这几时亏你怎生熬得过。”韦后道:“也只是没奈何。若是有你在身边,断然不辞。”韦后又道:“你怎么有这般狠本事,怪不得那太后这般要你们肏。”三思道:“我比中宗如何?”韦后道:“他一夜决要三次,夜夜不空。”三思道:“有多少工夫一次?”韦后笑着道:“一次也有二百,极多三百。”三思道:“一夜只有七八百抽。”韦后道:“这事据着你这般,一下子抽着几千,使人甚快活。若二三百抽,我正兴动,他又来了,真叫虚度一世。”三思道:“这下半世,堪好我陪伴你快活便了。”又道:“倘若那庐陵王复位,这事怎了?”韦后道:“不妨。他若复位,我只说亏着你,再三劝得太后回心召回,他便感激你了。”三思道:“感激固然,怎肯把妻子伴人。”韦后道:“他的亲娘也整日三四个,我只得你一个儿也不妨。”三思道:“他回来即了大位,你是正宫了,那时不可变了脸。”韦后道:“管甚正宫偏宫,只入得好便了,要那正宫何用。”三思大展气力,提出至头,直肏至根。啧啧的响,肏了上千。
韦后目闭魂飞,四肢不举,三思搂紧不动。须臾,韦后幽幽转来,口内嘘嘘的叫道:“我乖乖,肏死我也,险些儿不得还魂了。”三思道:“如今天明,便当出去。”韦后道:“你在此到也不妨,只怕太后人知,吃起醋来,召了你去,反把我弄得不上不下的。”三思道:“你分明先在吃醋。”二人正在情话,忽床后一人叫道:“天亮了。”倒吃一惊。
未知床后叫者何人,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