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快亮吧,噩梦远离吧。
这黑暗也快散去,让善良的人醒来。
在黎明跳舞,在月亮还没淡去。”
有种特殊的感觉,好像似曾相识但又没有记忆。
“太阳已经升起的早晨,拥抱亲吻赶走恶灵。
右眼明亮右手温柔,右脚长出新的骨肉。
开始行走,跳舞的人们并肩携手。”
耳畔歌声依旧。是一个男人的声音,他正在轻声哼唱。我闭着眼睛,却能感觉到他的位置。
我,这是在哪里?迷迭香揉了揉模糊的双眼,在一块较为平整的岩石上缓缓的坐了起来。
这里似乎是一个岩洞,附近一片黑暗,只有稀疏的几束光线从外部的小孔透了出来。
“这首歌是?”迷迭香下意识问道。
男人问道“我不记得了,好像是在小时候谁教我唱的。你终于醒了。”
“你是...谁?”
男人向前走了几步,让光柱照到了自己的脸上。从他那向下弯曲的长角,宣告着自己萨卡兹的身份。他有一头银灰色的头发和一双橘黄色的眼眸,面容似冰川一样冷漠。
“刚刚我们交过手”他说道,没有一丝表情,“但如果你问的不是我的身份而是名字,现在的我叫做该隐。”
“我们刚刚战斗过?”迷迭香露出了惊讶的神情,因为她确实没有这部分记忆。
名为该隐萨卡兹沉默了一会儿,随后他指了指洞口,示意菲林少女去看看。
迷迭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然后缓缓的走向洞口。明亮的光线一时让菲林少女无法睁开眼睛,但是随着瞳孔收缩渐渐适应,眼前的景象着实让她打了个寒战——
前方不远处是一座曾经被称为山的岩石,现在却像被什么东西切割过一般分成数端。切口处露出了整齐的岩石纹理,因此而引发的塌陷以及山崩的痕迹随处可见,山脚全都是大块的碎石和倾倒的树木。
“这是...你的源石技艺造成的吗?”迷迭香回头问道,同时加强了警戒。
该隐摇了摇头:“不,是你的原石技艺。”
迷迭香露出了不可置信的表情,“这是...我造成的?”她虽然很清楚自己的能力,但如此恐怖的范围和程度还是第一次。
菲林少女拿出了记录终端检索了起来。最后一次记录是出发前的简报以及一行自己的批注:一定要救出丽萨和may!
一名佩洛男性从远处跌跌撞撞的跑了过来。“先生,我回来...啊啊!!!“在看到迷迭香的瘦小的身影以后,突然举起手中的连发驽喊了起来:“她,她醒了!先生,这里危险!您为什么不绑住她啊!”
迷迭香也在佩洛举枪的瞬间做出了反应,银灰色的头发和尾巴上的毛发都战栗了起来。
“你觉得绑她有意义吗,杰克大叔。”该隐慢慢说道,并没有做出任何戒备。
“都这种时候了您还能开玩笑!”名为杰克的佩洛抗议着,但准心一刻都没离开过菲林少女。
“我找到她了,大叔。”该隐低下了头,尽可能放慢了语速。
杰克瞪大了眼睛:“什么?居然是这个小姑娘吗,这是何等的...”他慢慢放下了连发弩箭。
“给我点时间。”
杰克点了点头,“我会告诉其他人不要靠近。”说完,佩洛男性就走开了。
她刚刚注意到了杰克身上穿着的破烂囚服,意识到了眼前的两人就是简报中的恶魔岛越狱犯。
“如果你想走我不会拦你,你的装备我也放在那边的岩石后面了。但如果你愿意聊聊,我就告诉你罗德岛那俩人在哪。”该隐对迷迭香说道。
迷迭香没有回话,她还在犹豫这是不是陷阱,毕竟对方是恶魔岛的越狱犯。
“杰克大叔原本是乌萨斯的军人,妻子在工厂做工得了矿石病,为了保护妻子大叔和纠察官起了冲突,结果妻子死了自己也被抓去了恶魔岛”该隐突然讲述了起来,“我?我为了报仇杀了很多人,某种意义上也确实是罪犯。”
迷迭香十分惊讶,自己的想法就像是被对方看穿了一样。
“你没有猜错,这是我源石技艺的一部分,也是我背负的诅咒”该隐摇了摇头,“你还记得洛肯这个名字吗?”
“洛,肯?”迷迭香重复着这个发音,但毫无头绪。
“那水箱呢?”该隐又问。
迷迭香碧绿的眼眸中仍然充斥着疑问,她隐隐有种不好的感觉。
“也不记得了吗,看来遗忘是你在实验中所背负的诅咒。但是这样的话,他的事情也...”
“你以前...认识我?”在听到实验一词时,不需要通过源石技艺也可以感觉到迷迭香情绪上的起伏,她表现出有些难受和痛苦。
“我有些犹豫该不该告诉你,他也许并不会期望我这么做。”该隐向前走了一步,“我曾生活在卡兹戴尔,可能是因为那里的萨卡兹少年兵价格十分便宜,洛肯给了我们一大笔钱让我们帮他一个忙。于是,我成为了你的朋友,也成了洛肯水箱实验体9号,曾经那个玩弄我们身体和大脑的残忍实验的失败品,在实验室里我们不允许称呼对方的名字,所以你总会叫我小九。”
“我是从实验报告中看到的,其他孩子在接受移植之后全几乎都完全丧失生活能力。洛肯是认为是我们的精神和情感太过脆弱无法承受超量的感知才崩溃的,所以他对我的脑部进行了调整,这使我丧失了几乎所有的感情,现在的我只能通过理性来判断自己应该表现出怎样的状态,但我无法感受它。从这点上来说,他是成功的,我在接受移植过后确实没有崩溃。但它还是失败的,因为我心脏上的源石结晶极大的提高了身体新陈代谢速度,快速发育也意味着快速衰老。虽然现在的你可能不会相信,但其实我其实和你一样大。洛肯为了控制变量,所有实验体都是同一年龄的孩子。”
“当时迫于各种压力,洛肯改变了方针。他觉得如果是血脉相连的双胞胎吗,一人负责承担实验在精神上的副作用,另一人责承担实验在无理上的,这样就可以创造出“完美”的感染者。”
“完美的...感染者...”迷迭香的表情变得更加痛苦了,那些话语仿佛变成可画面在眼前播放着。。
“没错,就是你。”
“但是当我看到你们被送入实验室,我才意识到洛肯对我说谎了。他明明答应过我是最后一个。”
迷迭香支撑不住半跪了下来,“你刚刚说,我们?”
“是的,你有一位兄弟,一个和你长得一模一样的孪生兄弟。洛肯谋杀了他,将他的意识强行取出,并植入在你的感染器官中。”该隐做的表情变得很不自然,似乎是在努力表现出悲伤的情绪。
“那时候我躺在床上,只能看着你们被强行拖走,最后只有你被推出来,却什么也感觉不到,明明我知道自己应该生气愤怒,我却什么都做不到。当我对一切都绝望之时,我发现自己似乎可以听到别人的想法。不只是这些,我甚至还可以操纵他们的行为。所以,我理所当然的选择了复仇,我让洛肯他亲手隔开了自己的喉咙,结束了他和他那该死的实验。”
迷迭香就这样听着该隐的讲述着自己的过去,这些事情好像很遥远听起来不像是自己的,但她明白这些也都是自己的过去。
“太迟了...如果我能再早一点发现的话,他就不会死了,你也可以不用背负失忆的诅咒。我真的,很对不起。”该隐低下了头,泪水从没有表情的脸上落下。
“...这不是你的错。”迷迭香缓缓起身,伸出小小的手掌轻轻擦拭着眼前之人的泪水。
同样的画面过去也曾发生,当时整个实验室充斥着惨叫与鲜血与火光。小小的萨卡斯用尽全力,慢慢爬向前方的轮椅。坐在轮椅上的菲林少女似乎感觉到了他,向他伸出了纤细手臂。
“跟我走吧,我不会再让你受到伤害了。”
迷迭香沉默了片刻,给出了答案:“不行,罗德岛的大家还在等着我。”
“可他们还是让你上了战场,他们在利用你的诅咒。”
“你错了,是我自己选择战斗的,为了我现在重要的家人们。凯尔希医生收留了一无所有的我,Outcast为我准备了可爱的房间,Logos会在我失控的时候总能不让我伤到别人,ACE总会在我难过时拌鬼脸逗我开心,Scout总给我带好吃的东西,Pith会在晚上看望我给我讲故事,博士总让我在一旁休息什么都不用做,还教给了我什么是kiss...我虽然有时候会忘记,但每次看到他们的身影,那种温暖的感觉总会包围着我,让我感觉自己不再是一个人。”
该隐静静地听着迷迭香讲述着这一切,看着她方才还在痛苦的表情伴随着讲述逐渐缓和最后化作微笑。
“看来你找到了自己的归宿。”
“嗯!你不来我们这边吗,罗德岛的大家都为了帮助感染者、根除矿石病而在努力着,为了不再有像我,像我们这样的孩子出现。博士也会很乐意帮助你的。”
“我还有很多事情没告诉你,这些年来我为了生存做过很多过分的事情,之前的战斗中也伤害过罗德岛你的家人们。我没有办法和你一起。”
迷迭香听完,露出了有点不甘心的神情。
“拿着这个”该隐扔给了迷迭香一个纸团,上面是一串坐标,“你的朋友就被关在这里。我要提醒你,在我们和罗德岛之间还存在其他势力,他们混淆了情报,让我们一开始错误的将罗德岛当成可泥岩小队,现在又让你们引导到我们主要战斗的位置来引发斗争。”
“你是说罗德岛中间有内鬼?”
“你们的情报确实有很大问题,我们也是一样。本来从监狱里逃出来的感染者们就鱼龙混杂”该隐话风一转,“我比较担心你,你的失忆症状之前也这么频繁吗?”
“我,不知道。但是根据记录来看,感觉最近变频繁了。”
“不要太过依赖你的记录,在你记不得的时候可能会被人篡改。”
“我知道了,虽然没办法向你保证,但是我会尽力把情报带回去交给博士的。”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迷迭香知道到了分别的时候了,“那么,我走了。我会记下你的事情,就算可能会再次失忆但我也绝不会忘记。要照顾好自己,小九。”
该隐摸了摸刘海“下次见面的时候,我该怎么称呼你?”
迷迭香深吸一口气,露出一个可爱的微笑:“Rosmontis,你可以叫我迷迭香。我很容易忘事,如果我忘记了,记得提醒我。”
萨卡斯站在山洞口,看着远处逐渐变小的瘦小身影陷入了回忆:
在实验室里一段时间后,因为无事可做,所以有人就提出模仿洛肯教授和她的助手在试验台上玩一下那种“大人游戏”。
小小的菲林少女红着脸躲避着萨卡斯少年的视线,而少年根本不知道其中的含义。
那天晚上,原本寒冷的水箱变得没有那么可怕了,两个孩子光着身子紧紧抱在一起,就这样睡了一夜。
第二天早晨,不知道萨卡兹少年从哪里采来的,他手捧着一株蓝紫色的小花轻轻放在可菲林少女的身边。
那花好像,叫做迷迭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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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就是这俩中的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