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黄星岩用力晃了晃脑袋,恢复了自己的神智,“我刚才……怎么了,老师?”
“啊……啊啊啊——救命,老师你怎么了呀!”是啊,一刀插进去了,血流了一地,小朋友看了根本把持不住嘛。
“我该……对了,120!”他赶紧拿起电话,刚要拨号,手却像被电了一样松开,电话掉在地上,“怎么会这样,要快点……啊!”这次,他甚至都无法往电话的方向挪动一步。
催眠师给他的奴隶娃娃们下了万全的指令,绝对不会让他们在排除了“威胁”后有报警或者抢救“威胁”的行为,倘若被催眠的人又清醒过来,催眠也能在他的潜意识中发动,让他无法报警或施救。
在这种限制下,黄星岩什么都做不了,被巨大的变故给冲击到的他,甚至都忘了流泪。
血泊中的张逸光身体抖动了一下,咳出一口血,他晃晃悠悠地抬起相对靠上的右手,抓住黄星岩的衣角,慢慢抬起头,看着黄星岩。
“别……别害怕……”他气若游丝地说,剩余的血量已经不足以让他维持清醒的意识了。
“老师……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怎么会这样……你可别死啊!”迟来的眼泪终于夺眶而出,“刚知道你那么厉害,做着那么厉害的事情……明明是个老师,却一点讨厌的感觉都没有,我挺喜欢你的呀……”
张逸光已经发不出声音了,他紧紧地拽着黄星岩的衣角,后者透过朦胧的泪水看着前者越来越缓的呼吸,以及越来越黯淡的双眼……直至漆黑的瞳仁中再也没有任何生命的气息。
“我……我杀人了……”黄星岩看着自己的手,它们甚至都没粘上一丝血迹。
他又望向张逸光已经没有生气的脸庞,那双眼睛还睁着,盯着黄星岩,那种黑色,是没有一丝光线能被反射回来的黑色,是绝对黑体的绝对黑色。
然而,还在上小学的黄星岩是不会明白什么叫绝对黑体的,他觉得应该让张逸光闭上眼睛,但手往前伸到一半就又缩回来了,他害怕那双眼睛。他总感觉它们能吸收所有的光线,甚至自己也要被吸进去了一样。
他颤抖着站起来,扶着墙挪进自己的房间,手自动打开电脑,登录那个网站,用自己的积分请求和主人对话。
“怎么了奴隶娃娃,现在主人有点忙,有什么事儿待会儿再说【踩脸】。”
“主人,我……我闯大祸了!”
“嗯?”对方察觉到了一点不对劲,他的娃娃第一句的回复居然没有【舔脚】,这可有点不正常,“笨蛋娃娃,你闯什么祸了?”
“请主人恕罪……”黄星岩吓得立刻跪在地板上,低着头不敢看屏幕,“我把……我杀人了,我用刀把我的老师杀了!”
“哦?你是说那个被你催眠成下线的家教老师么?”对方回复到,“说到他我还想问你呢,他怎么一个人也没拉进来,你们都在干什么!”
“呃……那是因为,老师他只教我一个学生,不会长时间地接触到其他正太,所以……所以就没能发展下线吧。”黄星岩跪着说,他还不知道,在这三言两语之间,他就又闯了一个祸,而这个祸断送的正是他自己。
“这样啊,起来吧,我的娃娃。”对方明白了问题出在哪,接下来他要采取措施。
“是,是的……”黄星岩急忙站起来,带着哭腔向主人求助,“主人,我好害怕……为什么我会杀了老师啊?”
“那是因为,你作为奴隶娃娃,当你察觉到了他可能对主人我或者组织产生威胁时,就会自动把他排除掉哟。”对方不紧不慢地说。
“可……可是,老师他只是阻止了那个上节目的奴隶娃娃再对我进行一次催眠啊,这怎么可能对主人产生威胁,我已经被主人催眠了嘛!”黄星岩大声地辩解道。
“呐,我问你……”
“他是个好老师,我不想那样,我想和他在一起上课,我、我……”黄星岩捂着脑袋,紧闭着双眼,大声喊出了那句话,“我很喜欢他呀!”
……沉默是金……
“啊……”黄星岩这才回过神儿了,意识到他又干了什么,“对不起主人,奴隶不是故意强您的话的,只是太伤心了……”
“嘛,不用道歉,你已经告诉我足够多的事情了。”对面显得很轻描淡写。
“唔……奴隶不明白主人的意思。”但黄星岩可不敢怠慢,他知道他刚才的行为和以往主人对他的教育背道而驰太多了,主人应该要狠狠地惩罚他才对,但现在却完全显得不在意,这让他更加担心,“奴隶刚才对主人不敬,请主人惩罚!”
“没事儿没事儿,这都不是问题。”
“呃……请,请主人明示,奴隶对主人的命令一定绝对服从!”黄星岩更害怕了,他今天已经承受了太多的恐惧,就快接近极限了。
“岩岩,你知道么……一开始遇到你的时候,还真是以为自己捡到宝了呢。”
“是的……”主人不责罚反而褒奖开了,这难道是暴风雨的前奏?
“奴隶娃娃17号听令”
“是,主人!”来不及多想,他立刻进入服从和顺从的状态。
“打开摄像头,褪去身上的衣物,在摄像头前立正待命。”
“遵命!”黄星岩立刻照做,脱下衣服扔到床上,搬开椅子然后立正站好。
“我的娃娃……还是那么可爱呢。”
“是的,我是奴隶娃娃……”他这么说着,那种充实的幸福感又回到了他的心中,他的丁丁开始慢慢的挺立。
然后,屏幕上出现了一个人。他开口说话,声音在黄星岩的耳机中响起:“岩岩,来见见你的主人,我就是十宗罪组织的组长,催眠师。”
黄星岩硬到一半的丁丁又软下去了,他看着屏幕上的人,怎么也想象不到这个家伙就是他的主人,他因为这个消息的冲击性太大,竟然忘了回答。
“不相信么,也难怪,谁也想不到的。”但,这个人的一举一动,他的声音,他的面容……是的,他就应该是主人了。
“不好意思,主人,我……我不知道主人您也是……”
“嘘——”催眠师把食指放在嘴唇上,“不要做声,那会破坏这一刻的。”
“嗯啊……是的,主人。”是的,这毫无疑问是自己的主人,黄星岩深信不疑了。
他有点奇怪,自己从没见过主人,又怎么会这么快地认出来呢。事实上,奴隶娃娃们在登录网站后被编写好的催眠程序催眠时,确实会见到主人的音容相貌,目的就是为了在将来可能需要的时候能够辨识出来。
但这个只会给奴隶娃娃呈现,对于张逸光那样的成年人是不会展示的。原因一是没有必要,他们属于催眠金字塔的底层级别,只是对正太进行简单的狩猎和初级的捕获,没有机会被主人直接命令;二是为了安全,成年人的意志更加复杂多变(不是更坚定,意志的坚定与否与是否容易被催眠之间没有明显的关联性),可能会有催眠失败的危险,这样的人如果事后向公安机关保安,也提供不出来催眠师的相貌和声音,更别说像张逸光这样试图反将一军的家伙了。
“我要说什么来着,哦对了,最开始见着你然后成功催眠了你的时候,真的是觉得自己捡了个大大的金元宝呢。”催眠师滔滔不绝地说,“你是一个感受性特别强的孩子,虽然你这个年龄的人普遍感受性都很强,但这样强的感受性确实十分罕见的。”
“唔……多谢主人?”黄星岩不知道催眠师为什么突然间说起了这个,虽然很认真的听了,但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好含糊应对。
“这感受并接受外界的能力是如此之强,不光让你容易被人催眠,甚至可以让你能够学会催眠别人,不管是大人还是小孩。”
“是的,还请主人多指教。”黄星岩鞠了个90度的躬。
“催眠术不是怪力乱神,也不是超自然力量。它是一门技术,有它自己的操作流程,只要愿意,人人都可以学习,人人都可以掌握。”催眠师微笑着说,“而这门技术最有趣的就是,感受性强的人不光容易被催眠,还能够轻松的催眠别人。”
“嗯嗯……”黄星岩认真地记忆着,他觉得这是主人正在教给他什么。
“这是因为,虽然催眠术的原理和操作流程学习起来很容易,但若想熟练并恰当地运用它们,就需要一个人感受性的辅助了。”催眠师坐在转椅上转了一圈,“因为人们个体上的差异,在催眠的过程中,每个人被引导着完成一个催眠阶段的时间长短会有很大的区别,察觉到受术者是否进入了一个阶段,是否完成了一阶段是催眠中最重要的部分。只有进入了才能恰当的引导其深入,只有完成了才能引导其进入下一个环节。倘若施术者在受术者没有进入一个催眠阶段时就引导其深入,或者在还没有确实地完成一个催眠阶段时就引导其进入下一个阶段,就会降低催眠的效果,甚至导致催眠失败。而能不能察觉到上述的重要时间点,就要靠人的感受性了,当然是感受性越高,判断越容易,越准确。”
“嗯……”
“所以,你那超强的感受力,让你能够准确定位你的受术者处在怎样的状态,便于你顺利的往下引导,也许你自己没有意识到,但这就是你成为我无数的催眠奴隶中,唯一一个也可以通过催眠来发展下线的娃娃。”
“诶?不是所有的奴隶娃娃都……”黄星岩很诧异,这和他以往认为的不太一样。
“其他的娃娃学不会你这样高超催眠术哟,只是平均水平罢了,在发展下线的过程中无法当作主力,你那个家教也是的。”
“哦……”黄星岩回应着,想了想,又添了一句,“奴隶娃娃很高兴能为主人做出更多的贡献。”
“啊啦,不好意思,刚才口误了一下。”催眠师竟然道歉了,哪有主人对奴隶道歉的,“应该说,你曾经是唯一一个可以通过催眠来发展下线的娃娃。现在,就在不久前,第二个也有这本事的娃娃出现了哟,你猜是谁。”
“唔……”黄星岩很困惑,他怎么可能知道主人其他娃娃的信息,但主人让他猜,他也只能仔细想想了,“啊!难道是……是刚才那个!”
“是的,就是那个在全国收视率最高的少儿频道中最火的节目上唱歌跳舞的那个,那是我的娃娃。他比你还要厉害哦,你只能被动地察觉,而他能主动来干涉,这就是为什么他能同时对那么多的人施以催眠的原因了,有点要赶上我的意思呢。”
“恭喜主人获得如此……有用的奴隶娃娃。”要说黄星岩不嫉妒那肯定是扯淡,他感觉主人夸了他那么久全是为了衬托后面这个程咬金才夸的。
“所以,鉴于他有如此强的能力,你又是个接近报废的废品,我就只能抛弃你而选择他了。”
……沉默是金……
“我……不太明白主人的意思……”
“没听懂么,还是说其实听懂了但不懂装懂呢……”屏幕上的人托着腮帮子,微笑着说,“但不管是哪一样,都只说明了你确实已经报废了呢。”
“主人,我一直表现的很好啊,为什么不要我了啊!”黄星岩急了。
“你呀……其实是个很聪明的孩子,但就是在某些方面出乎意料的愚蠢。”催眠师用很淡定地语气说着,“你回忆一下,数数看,从我们开始这次对话起,你违抗我多少次了!”
“哪有!我……”黄星岩终于意识到了,这样的争辩就是对主人的违抗,是对主人的大不敬。
作为奴隶,不需要质疑、不需要思考,只需要服从就行了。即便主人下达了错误的指令伤害了自己或者他人甚至是主人,那又有什么关系呢,那是主人的问题,一切都交给主人,自己只要服从就行了……
“你担心你自己的过失超过了你担心能不能完成主人的命令,你关注你自己的感受超过了你关注主人的指示,而最重要的是什么你知道吗?”催眠师温柔地在黄星岩的耳旁说,“你竟然喜欢上了除了主人之外的别的存在。”
黄星岩咽了一口口水:“好吧,主人我知错了。”
“哦不,不用道歉。反正以后也不会再有交集了,还是留个好印象吧。”催眠师依然笑得很温柔,“人生的最后一天了,高兴点。”
“嗯?”黄星岩又没听懂,“什么最后一天?”
“奴隶娃娃17号,开始临终仪式。”
“是,主人。”黄星岩的嘴唇自动说出这句话,说完之后他自己才意识到,“什么临终……啊!”
他无法再说出什么了,他全身的肌肉在一瞬间绷得紧紧的,硬得像一块钢板,同时丁丁快速地勃起到最大。
“我这是怎么了?!”瞬间的变故让他惊慌不已,然而他只能乱动自己身上唯一还能自由活动的眼珠来表达这一点。
“别慌,放松就行了,当然我指的是你的精神。”催眠师继续说着,“这个叫‘临终仪式’的催眠程序是在一开始就植入你脑中了咯,他对你的身体不会有什么伤害的,只会让你射一次罢了,但当这个过程进行完之后……”
黄星岩感觉到丁丁和后穴一阵瘙痒,但持续的时间非常短暂,然后持续的快感从下体传来,愈演愈烈,直冲大脑,他不由得开始急促呼吸。
“你的意识就会完全消失了,剩下一个完全服从的奴隶人格支配你的身体。换句话说……你就死了。”
“死……了?!”黄星岩一开始没明白怎么回事儿,但随即而来的撕裂感立刻让他理解了。身体的快感开始变得像一把锋利的刀片,一下一下地切割他意识和身体的连接。每传来一次快感,他就会感到自己的意识恍惚了一下。
“不,我不要死啊!”随着过程的进行,恍惚开始变成眩晕,眩晕又逐渐变成要晕厥。慢慢地他眼睛看不见了,耳朵听不到了,身体各处的感觉也失去了,只剩下不断割裂着意识的快感,和对最终结局的恐惧。
“最后,我想说……哦,虽然你应该听不见了但我还是要说,谢谢你为组织做出的贡献哟~~”
“报告主人,临终仪式已基本完成,是否执行最终葬礼。”在此时的黄星岩眼前,他过去的12年生活闪现一般地在眼前晃过,这正是人死亡之前的走马灯。
“做吧。”
“是……主人!”
暴胀的丁丁,像消防水管一样喷射出精液,流量远远超过自然射精时所能射出的极限。
在这一瞬间,黄星岩的意识又回到了自己的身体中,他又感觉到了自己身体的一切。
但这只不过是将死之人的回光返照罢了,眼前自己房间内的景物,开始慢慢地扭曲变形。他视野的中央慢慢地凸起变大,四周则被逐渐压缩,就像景物铺在一个越来越凸起的球面上一样,是也中央的部分在变大的同时还在变暗,越来越快地变成了一个漆黑的圆,一个镶嵌在压缩、扭曲、重叠的黄兴景像中间的漆黑的圆……他感觉自己就要被吸进去了。
“妈妈……”这是黄星岩最后的意识。
这股最强的快感,将化为最锋利的刀刃,切断黄星岩的意识。
他的意识从躯体上脱离,落入那个漆黑的圆。
“报告主人,临终仪式全部完成,请主人指示。”黄星岩已经不在了,取代他占据了这个去提的是催眠师的奴隶娃娃17号。
“嗯……那你就和其他的娃娃们一样,做好准备后就过来总部吧。”
“是,主人。”
“下线咯,你也不用太着急,路很长很远,准备务必充分,就这样。”
“是,主人。”
奴隶娃娃关掉摄像头,走进卫生间取出卫生纸和抹布,仔细擦干净了被他刚才喷的哪都是的精液,然后赶紧穿上衣服。
准备的过程要花很久,他要继续扮演黄星岩一段时间。
未知地点
催眠师关掉对话,从椅子上站起来伸了个懒腰。
“听说机械师最近换人了……那位新人还没见过呢。”他的笑容高深莫测,“不知道能不能和他当好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