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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以后,正正成了监室里第二个粉碗等级的,这地位一下子就上去,本就伶俐的正正在少管所也是极力的低调勤奋,不论是学习还是干活,都争取坐到一丝不苟,当然这么做的好处也是显而易见的,虽已经提高了等级,但正正依旧谦虚谨慎,对同监室的大伙也是坐到了平易近人、礼让奉献,如此一来,正正更是受到了大伙的尊重和信赖。
不禁如此,少管所的管理们对正正印象也颇好,不禁想着这么好的孩子怎么会沦落到这种地方,反倒少了对正正的祸祸,毕竟跟男孩干那种事儿,一方面是杀杀他们的威风和尊严,另一方面才是适当解决生理问题,毕竟这帮男教官大体上也都是直男,没几个是纯粹的同性恋。
但那个姓柳的领导铁定是同志,正正推理着,这少管所的一切都是他左右的,既然他会玩少管所的这些男孩子,他还是会有所顾虑的,这种事儿没人举报还好,如果这帮少年或少管所的下属有一个往外举报这种事儿,他麻烦就大了,要藏起一粒沙子最好的办法就是把它埋在沙堆中,如果只是他玩男孩,那出问题的风险就很大,但如果全少管所的监管都是玩过男孩的,那他就不用担心了,下面这些管教就算不好这口,装样子也要挑那么一个两个看着顺眼的男孩弄弄,这样他们才能真的成一根绳上的蚂蚱。
至于引导着让少管所这帮孩子也玩这种游戏,无非也是同样的道理,每个监室挑出那么一两个身世背景差的给其他人泄欲,一方面能中和这帮血气方刚少年那旺盛的精力和澎湃的荷尔蒙,让他们安分一些;另一方面还能时时刻刻打压那帮有棱角的刺头,加速磨掉他们那桀骜不驯的棱角;再者还能将这些被管教的少年分成两派,让他们互相霸凌欺压,这样就不会把抗拒的矛头往上指,降低了监管的工作量。如此一想,还真是一举三得的好办法啊。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的过去了,转眼间就到了一月,马上就过年了,还不知道春节那几天这少管所的安排是怎么样的,经过这么一段时间的历练,每周都有那么一两天去陪柳书记,加上前两天文化课成绩的尘埃落定,正正坐稳了粉红等级,也渐渐摸清了这少管所的章法,主管自己监室的教官有老潘、老顾、秦教和王教,前两者是老人、后两位是新人,那个秦教出了名的脾气不好,监室里的伙伴都没少受罪,那人稍不顺心就抓人打骂,下手没有轻重,但人家是教官,有这特权。
监室里倒也还成,那个彭淼最近说是排练节目,准备春节期间给领导们的汇报演出,除了吃饭的时候能在食堂看到,其他时间都很少能见;说是参加了少管所的鼓乐队,还有的男生选去了合唱团,都是给上级领导表演搞形式主义的,展示少管所对少年身心健康发展和素质教育工作的成就,到了夏天还有运动会,但大家都知道那些都是表面,男生这边,有才艺特长的、形象好的才能参加那些,特供给上面和社会上的精英享用;大多数没啥特长的,就一天天的在工厂拧螺丝,给少管所创收,嘴上都是主义,心里面全是生意。
隆冬腊月,这天又到了清理排水沟的工作,排水沟一段连着工厂,大多数男生都在工厂做一些垃圾分拣的工作,近期少管所接了个大活,来的都是工业垃圾,从报废的一些家电和大机械上往下拆有用的元器件,有电机的把费电机上的铜线拆下来,其他的按铜、铝、铁等分类,还要把上面的油污清理干净;加上到了寒假期,除了吃饭睡觉,其他时间都在厂房干活;但一些所内的面子工作也得有人干,这不就有两个监室的男孩被分到了清理操场和排水沟的工作么,当然干这类活的都是年纪较小的监室才会做得多一些,而年纪大的监室大多数时间都要干最脏最累的活。
排水沟排的都是工厂产生的污水,在少管所大院里一侧直接排往院外,不用担心,这里的院墙又厚又高,甭说这帮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就算成年人也不可能翻过这道墙,围墙四角有跟监狱一样的岗楼,上面有荷枪实弹的卫兵,墙的顶端还有一米多高的高压电,任凭谁也没法出去;排水沟到围墙那里有钢筋焊得好几层栏杆,不禁能拦住雾水夹杂的落叶枯枝,主要还是防人的。
秦教官和另一个别的监室的教官站在排水沟旁边的堤坝上看着这帮干活的小娃,这会儿干这活的,一边是正正这个监室弄水沟,隔壁监室的整操场,二十多个少年,大家各司其职,热火朝天的干着,这会儿还真没什么人再干偷懒了,除非是有特权的。
正正监室这边,只见拿耙犁的把水沟里的枯枝败叶耙出来,有人用铁锹把垃圾装进手推车,再有人推到垃圾点去,干得还算是井井有条,午后的阳光让气温暖和了一些,但毕竟已经是1月份了,再怎么说这气温还是冷的,这帮少年都穿着单薄的改造服,只能通过干活取暖,而教官确是棉服棉裤一点儿不差。
教官们想着,在一段时间的敲打管教过后,这帮小子甭管以前是什么样,是娇生惯养也好,是乖张叛逆也好,是奸懒馋滑也好,这会儿可都是能老老实实的干活了,出去以后,大概能成对社会对国家有用之人吧,至少不搞破坏就行。
俩教官抽着烟唠着嗑。其中一位提了句:“这帮小子最近老实多了啊!”
另一个人讲着:“那倒是,有所长那手段,这帮小崽子算什么!说到底也都是些小孩罢了!”
主管正正监室的这个秦教官讲:“就连我们屋那个谢龙彪现在都被修理的服服帖帖的,哈哈哈!让我打服了都,你看他那肥猪样,皮厚,扛揍。”
“那倒是,我翻过卷宗,这小子进来之前可是很霸道呢!净干些欺行霸市的事儿,说是他老子就是那个屌味,好像也进去了!听说还有点儿背景啥的。”
秦:“什么背景啊!就一做买卖的而已,骗骗普通老百姓还行,遇到有点儿权势的,不一样得装的跟狗一样?”
“哈哈哈,说得没错,真要有背景,儿子也不至于给送到这来,没进来之前就捞走了。”
秦:“捞走?那你可说错了,判都判不了,滋要不是出了人命的事儿,我听说有个当官家孩子,眼瞅着都18了,把他家教老师强奸了,那小女老师还是名牌大学的学生的,你猜怎么着,私了,没事儿,说是赔了80万,说实话,撞死人都不用赔那么多。”
“我知道那事儿,那当官的是军区的,说是家里趁好几千万呢!够能捞的啦!80万对他来说,那还能算钱?”
秦:“嗯!哪说哪儿了吧!对了,昨儿在电影频道看了个老电影,叫什么……《迷人的乐队》,你看了么?”
“还真看了!刚好是饭点儿,没咋仔细看,怎么了?”
秦:“里头有个角色叫张魁梧的,我咋看咋眼熟,后来一寻思,原来是跟谢龙彪撞脸了,长得老像了!”
“唉?要你这么一说还真是啊!哈哈哈!谢龙彪更胖点儿吧!”
秦:“是啊!你看他那个头,长相,像吧,我就说我看那电影时候,看那角色怎么看着那么眼熟呢。”
“还真是,谢龙彪就是头发短了,是个寸头,要是头发再长点,更像了啊!”
秦:“对对对!就连他们说话强调都差不多,哈哈哈,电影里头那个张魁梧还唱歌呢!后来是吹大号的,别看人高马大的,但单看脸的话,看着就嫩。”
“你别说,还真是这样,但这谢龙彪可不成,啥才艺都没有,还不会来事儿,倒是最近修理的好多了。前两天我拉值班室玩了会儿,还行,乖巧多了。”
秦:“你也玩啦!哈哈,是还行,屁眼子都给他们监室这帮小子玩松了,我们监室的肉便器就是他!小严跟我汇报工作的时候都说了,这小子最近在宿舍可是天天让人轮奸呢!回了宿舍连裤子都不给他穿,随时随地按死角就干他,还给他灌尿呢!”
“我知道,那他怪谁啊?一进来就露尖,仗着自己体格大,就寻思着能扛旗了,别的监室也一样,混的惨的都是一进来就冒尖的,老老实实的反倒没事儿。”
秦:“这倒是不假,你看那个正正,打进来就没犯过错误,如今怎么着,不是升级去陪柳书记去了?”
“柳书记就喜欢正正这样的,有点心眼,处事儿成熟,长得还不错,知道什么该讲什么不该讲,以后出去了也不会到处乱叭叭。毕竟人家领导不单得挑长得好看的,还得挑聪明懂事儿的,这样才安全嘛!要是没脑子的,一出去就跟人乱讲,那不是引火烧身么?”
秦:“所以嘛!先让咱们这些最底层的玩一圈,再勾着这帮小崽子互相玩玩,摸清了底细的,再送到上面去,那些有风险的,以后出去了,就算跟人乱讲,要么就是说是这帮小小子欲火难耐,欺负一下,要么在临时工那边找个不长眼的背口黑锅,这样就啥事儿没有了。”
“不单如此呢!你想啊,小小子挨操这事儿,就算他们出去了,这话一般人可说不出口,这是一,再就是,小小子挨操,滋要不是当场抓住,他怎么取证啊?又不像女生能怀孕,弄出孩子了,再做个亲子鉴定,谁是爹,那不一下子就查出来了!?小小子这,你就算射进去再多,几个小时过去,拉次粑粑,什么证据就都没了,这种事儿空口无凭啊!”
秦:“还真是啊!这么一唠,还真是滴水不漏啊!怪不得柳所长这么多年了,啥事儿没有。”
俩教官正唠得火热,就看谢龙彪捂着那大肥肚子龇牙咧嘴的小步跑了过来,
秦教官皱了皱眉头嘟囔道:“唉!这死胖子又来事儿了!又馋又懒的!”
谢龙彪已然跑到近前,捂着肚子,一副痛苦不堪的样子,但还是挺着身子立正站好了,气若游丝的说:“报告教官!我这肚子疼得不行,能让我上趟厕所么?诶呦……”
“就你事儿多!这才干了多点儿活啊!每次都这样,然后就偷懒是不是?滚回去干活去!”秦教官怒吼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