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摇曳于湫水湖畔的禁约之花■ιδε-νοτ-χογ-θυα
房间的小门在此刻关上。外面的灯光刚欲顺着仅能通过一人的门缝钻进房内,便被无情地挡回了门外。
门前,是一个年轻的身影。看上去正因为发生了什么事而忍不住摆动着自己丰满的身躯。只是光线过于黯淡,借着门缝透入的一圈薄弱光芒,能被辨识的也仅有如此。
“呼……居然、居然真的同意了。那这样的话、……”用那吹气般的话语声自言自语了几句之后,那声影的晃动也渐渐消停了。
——回来了哦。
获得了十分重要的许可。现在就来继续刚才的流程。
你……现在会是什么模样呢?
兴奋。像是脑中的什么阴谋诡计即将达成般兴奋。——怎么可以单单描述为阴谋诡计呢?毕竟,这也算是某种程度上的两情相悦吧。
年轻的女性探手拨开了LED灯的开关。昏黄的光线并未增强多少,却足够让她瞧见距离自己十步远的那个初中男生。
而她自己的面部表情,也随着光线映照而终于变得清晰。
镇静。温柔……
以及,显然是有所克制的激动。
房间里的这股……男孩子的气味。汗水……以及、些许不明来历的,像是尿液的骚味?
但在此之中,最显著的是扑面而来的那股浓郁的精液味。
面前,便是被拘束成使劲后仰的姿势,背部紧贴着拘束床的那个男孩子。
这么多的器械用来对待这个尚不谙世事的男生……会不会有些太残酷了?——应该不会的吧……
毕竟,这些器械存在的意义——便是向受验者施加“快乐”。
“强制的,与受验者自身意愿毫无关系的毁灭性的‘性快感’”。也就是……本该是成年人才被允许享受的快乐。
谁让他作为一个初中生,不好好学习,却只身一人跑到这种地方来寻求大姐姐给自己服务的呢?
(不过……他确实看上去很有钱呢。之前也毫不吝啬地给自己转了三万块钱。但如果是富二代之类的话,他的父母又怎么会允许他周围不出现看护者?是偷偷溜出家门的吗……?抑或是……)
服务中心的技术人员在他的昏迷期间使用他的食指解锁了手机密码,发现通话记录里没有出现与“父母”相关的字眼,甚至完全没有任何相似的事物。
最近的通话记录是三通未接来电。来源是……离这里不远的一家重点中学。
家里非常有钱的父母对其不管不顾的初中生?
而且偷看了微信的聊天记录,发现是个成绩优异,却因为对待师长的态度非常无礼而无法被保送重点高中,本人却对此丝毫不在意的学神……可如果是这样的人,怎么又会只身跑到这个红灯区来,口吻含糊却又意思明确地表达出了“自己想要被人调教”这样的意愿?
……反正,最后的结果,却偏离了这个男孩子:凌湫,的本意吧。
只是,原本便是想要享受被年龄比自己大的姐姐强制调教吗?那么现在的话,也只是在此基础上超过了他的承受范围罢了。
这一切,何尝不是为了能让凌湫更加快乐……更加在“性”的方面满足呢。
房间里传出细微的机械运作声。凌湫的呻吟依稀可辨。
“还没有晕过去吗……这个控制系统真的太可靠了啊。”她略有些心疼地自言自语着。
机械的开发者是一个日本大企业的中国人。好像和怡卉的负责人的负责人关系很好。上次在擦肩而过时,也听到那中年男性在和另一个科研人员打扮的女子讨论着关于这个神秘的“林小姐”的事情。
能开发出……这种跨时代的人体生理控制机械啊。
“我可是为了能让你更加满足才会上楼去对付那个讨厌的总管……好不容易大功告成了,不夸一夸我还情有可原……只是,连迎接我也——?”
她显然明白,凌湫根本没有办法说出感激的话语。
凌湫可能根本不知道她进了房间……可能连她出过房间都不知情。双眼在被封条粘住后戴上了纯黑的眼罩,耳朵里也塞入了电子降噪耳塞。
嘴巴则是……粉色的口球。上面只有一个洞口,而如今那里被插入了一条塑胶管,源源不断地朝里灌输着像是草莓汁一样的液体。
管子的另一头衔接的……是标注着“烈性春药”字样的大储水袋。
“请将每小时使用量限制在50ml以内。”——这句被黑色记号笔划去的字样,仍能被依稀读出。这样让人不得不起警戒心的危险药物,此刻却直接顺着这根管道往凌湫的嘴里送去。
而自口球处溢出来的,却只有那缓慢流动的唾液。
这根液体管的出口并不是口腔内部——而是一路伸入食道,在喉咙处则塞着圆柱体型的喉塞,用于防止管子顺着食道逃逸。
而用于正常呼吸的空间,则是只在这棒状物上头留下了几条细得难以辨别的出气口。
这样的春药……不论是什么女孩子沾到了一点,都会变得非常奇怪的吧。
但此刻被灌了药的对象……却是一个货真价实的男生。
对男孩子来说,使用了过多的烈性春药,又会是怎么样呢?
会是……凌湫现在的样子吗?
怡卉——这个外表岁数在大学本科上下的女性——俯下身去,饶有兴趣地打量着面前那根直挺得像快要血管爆裂一样的阴茎。
……明明是初中生,居然能够变得那么大啊。这年代的小孩……身体居然都那么好了吗?
虽然自己也没有大出他多少岁就是了。
她,在这个地方……
在这条名义上的“红灯区”做着名义上的“服务小姐”,真实身份却远不是这么回事。至少……不可能用“小姐”那么简单的两个字就概括得了。
但这个叫凌湫的小正太,果然是真的以为她当初的自我介绍是在撒谎吧?都已经好好地提醒了他,自己不是从事“那种职业”的人了,却始终都没有相信啊……
明明装着一副大人模样,满不在乎地表现得非常自然,但显然也是第一次到这种地方来。自然……对什么内情都不曾了解过的凌湫来说,只要多几道步骤,便会上当受骗,被强迫着来到这个地方。
这个几乎可以说是,只能进——不可能出的场所。
怡卉并不是那种随意挑选一个令自己有些心仪目标,就会把那个人拉到「地下会所」里来的服务员。而且就算过了自己的这一关,会所也有着严格的规定。
那一系列繁琐难懂的规定……其实能总结成大致两条。
首先……必须确保对方看上去会对强制调教这种事情感兴趣,在调教成功后会服服帖帖地听令,不可能去报警。(若是这家会所“提供”的项目……基本都能完美达成这样的结果吧。)
其次便是……对方的年龄,一定要是——
她微微地笑着,用食指轻轻地戳在了凌湫那挺拔的肉棒上——恰好是龟头系带的正中间。
而下一刻,便可以瞧见凌湫的眉头猛地一皱,跟着整个早就被束缚得本该不能再弓起的身躯稍稍弹离了拘束床,那根充血的肉棒也快节奏地抽搐起来。
“呜、咕噢噢噢噢哦哦哦!!!噢噢噢噢哦哦哦啊啊哦哦!!!!”
就算是隔着嘴中的限制也爆发出惨烈的咕哝声。聚积于前列腺身处许久的精液终于得以冲破高潮的那条界限,以巨大的力量喷涌出来,许多还溅在了怡卉的脸上。
她伸出粉嫩的舌头,在自己丰满的唇上贪婪地舔舐着这浓厚粘稠的液体。
“好甜……到现在还是这么甜呢。”
怡卉侧着头,轻轻地问道(那话语声甚至都未盖过凌湫从喉咙深处发出的哀嚎):“明明都射过……多少次了呢?”
多少次?怡卉倒是忘记记录下来了。
但她可以确定的是……正常20多岁的成年男性,在经历了整整两天如此暴力的性调教后,早就该猝死了。
更别谈,面前这个装大人的稚嫩小男孩。
可是……
“……不会让你死的。好不容易,才找到了能让我这么开心的男生,怎么会……让你逃出我的手心呢……”
她缓慢地直起身子,走向这长方形房间的墙旁,对着那台立在地上的大型控制器按下了几个按钮。
接着……将此时此刻正牢牢掌控着凌湫性感觉神经的“寸止模式”开关给关掉。
刚要有些缓和下来的惨叫声,再一次以一种浑浊低沉的声音从凌湫的头颈处直接炸响。
“很舒服吗……?是想谢谢姐姐吗?姐姐也为凌湫感到开心呢。”
她露出了欣慰的笑容,缓缓朝着肉棒正剧烈抖动——或是,浑身都在颤抖、抽动的凌湫——走了过去。
“接下来、”怡卉小心翼翼地摘掉了凌湫耳中的电子耳塞,“接下来,是第四次忍耐考验哦。我还是会和之前一样用寸止控制器帮凌湫渡过难关的,所以只要安心地享受就行了。”
只听怡卉说了一半,凌湫就好像意识到什么一般挣扎起来。但被狠狠拘束起来的他,却丝毫无法摆脱眼前这个大学生姐姐的魔掌。
在月牙形的拘束床逐渐倾斜、朝后方旋转了90度之后,怡卉放低了拘束床的高度,随后撩起自己的短裙,朝着凌湫逼近过去。
“凌湫弟弟……无论如何,都不要在姐姐的里面射出来哟。”
怡卉轻轻地跨坐在凌湫的身上,伸展双指撑开了自己那略有些渗水的私处,对准凌湫的下身缓缓地放低了腰部……
[chapter: 契:摇曳于湫水湖畔的禁约之花]
生活懒散,又或者说是自由自在,无人看管。自己想做什么就可以做什么,这是同龄人梦寐以求的生活吧。
但其实本质上……也并没他们幻想的那样完美。
“到了。”——这样一声关照过后,门廊那里便传来清脆的开门声响。将大门大开,率先走进来的,便是这个初中生模样的男孩子。
凌湫总是喜欢在放学回家后做一系列习惯性的动作:
1.进门后,
2.甩掉笨重的书包,
3.不管早已在课上写完的作业从故意没拉上拉链的包中弹出,
4.顺手将空塑料瓶丢进门旁的垃圾桶,
5.直奔电视机前打开机器,
6.坐在地上,背靠着沙发
7.边敲手指边着急地等PS9的logo跳出眼前。
但今天的这最后几步里……还没来得及去戳开主机的按钮,耳朵便不经意间听到了背后门廊传来不该出现的抱怨与翻弄声。
“……王召袆我警告你不要乱动东西放在哪里就是哪里。”
“可你就把书包扔在门口啊……?”
“上次我妈在我这瞎搞一通找指甲钳找了我两小时。你给我乱动我把你头都给拧下来你试试。”凌湫就像没听到谴责般继续说了下去。
“不至于吧不至于吧,那么大一个书包我跟你讲你随手丢这哪个房间哪个角落,我数个20就能找出、大哥……我该往哪里落脚啊?”
凌湫理都没理他,头都不转地接上了断点的第五步,继续执行起了日常动作。
“有一说一,”召袆抬脚落脚地在地上试探着距离和角度,苦着脸尽力避免踩到那些封面写满不明思议日文的杂志,“你能做到满地东西里居然一个垃圾都没有,我还真是五体投地佩服。”
“放在那是因为需要的时候立马就可以拿得到。储物柜里的东西都是叠起来我不看到的话就这么忘掉一辈子烂了都想不起来自己还有个这东西。我再怎么也是有钱人富家出来的想想我怎么可能会把垃圾丢在房间里到处都是?你把我跟那种穷得可怜就差交不起房租的打工人想象成一类我现在有点后悔把你带到这里来了。”
“含沙射影地在骂我啊,脸上看不出可是我在哭啊。”召袆郁闷地走向放在客厅旁边的两个大玻璃展柜,但等瞧清楚里面那上百衣冠不整的美少女模型后还是禁不住大跨步后退,双眼一遮扭头一喊:“卧槽啊,你爸妈知不知道这些……?”
“很多是展子上限量的收藏。啊不过你要买赝品我可不会介意。你既然想看我找找钥匙被我放在哪里……”
“不、不了……这种,最中间这排的要是随便弄脏一个,我生活费贴上怕是都赔不起你……”
“我没自大到那种程度好吗?这些手办我房间里还有三柜子你要真的弄坏了哪个我搞不好都不会记得自己买过这款。我除了收集癖之外也确实没到对这些东西发情的时候……你真感兴趣的话我看看最下面这排你想带走哪个?”
“这个应该是C117的吧?还是C116……我靠上一届博丽神社例大祭的那个只卖50个的手办……这、算了……你、你开心的话买了也没问题……不对我怎么感觉同样是初中生,你是哪里挤出来的时间每年去日本这么多次来回跑的?开销……呃,开销倒不是问题,但……我从来都不知道你有每年两头跑的事情啊。”
“一般都是周五直飞周日下午带跑回家。冬天一般太冷了我都让托人带。C117正好赶上周末。虽然找担保人是真的麻烦。”
“……飞机?”召袆眼睛都直了。
“你牛逼你自由泳横渡东海抱得手办归。”
“你家到底是……怎么搞的,感觉已经不是普通的富裕能定义的,但我看你也没什么富二代的架子,旁边也没啥保镖之类的……”
“哦哦我太懂了,‘他是人人看不起的富二代,身旁保镖是千年修为被贬回凡间的仙人,今天保镖跪在他面前’这种类型的是吧。”
“好像是被那种东西洗脑了……”
“就算有钱谁他妈会天天把保镖挂旁边啊,自己做事最好是没人看到最好。而且……我家也不讲什么行事规矩。家里不是什么良民国企。起手资金发的国难财。”
“但能做到这一步,本事也不得了啊。”召袆一摊手,试图接过凌湫手中的手柄。
凌湫后仰起头吸了口气,给召袆掌心手柄一丢,一边回道:“恶心人。这种死人身上堆起来的钱搞得我都不想在外头炫富。”
“这样啊……不过,中学生不是好好学习就好了嘛,不是我被头条广告洗脑,但我也不想看你以后变成什么那种富二代反派角色的样子。”
“变不了。我对那种现充情情爱爱也没兴趣。我有自己的理想。”
“我懂了,和我一样,做个肥宅和纸片美少女泡在一起一天25小时高强度手冲?”他感觉自己被凌湫白了一眼。
“你们这群发泄性欲只会靠手冲的人也真是钟爱低级趣味。我……有自己的理想。”
“不会吧……你已经有做过那种事了?这不该这不该,你这种不太好吧??”
凌湫一愣,似乎反应过来自己顺口吹了什么牛逼,卡壳道:“呃、那……肯定的啊。总之、不是啊就我说如果——你身边有那种比如女仆大姐姐,比如什么jk福利姬,一点点钱就能让她们特别卖命对你言听计从……”
“啊?你有体验过吗?带带我啊兄弟,我知道周同学最喜欢照顾后辈了,下次带过过去看看嘛,我还从来没试过嘞!”
“你省省。好好学习。”
“绝情啊我日。”召袆对着手柄的右键一通狂按,“兄嘚,你买配置那么好的电脑就纯玩黄油?我所期待的3A大作都在哪里啊……嗯??这个封面这么大胆的到底是、……”
“……不是看你对机械拘束放置play感兴趣我才不会把你带我家里来。这年头想找个性癖有点水准的人真的艰难如斯。”
“是嘛是嘛,老是看那群纯爱党和牛头人撕来撕去,真正好看的根本都不用出现第二个人,很想变成女孩子被机器透翻啊……”
“光喜欢无机物也不至于……。而且那种机器就算是我也没那么多闲钱去收集。物价抬上去第一个涨的就是这些小众没人买的东西真的是烦死人了。”
“有朝一日我也要买一台什么机器,或者自己做……自己做好难啊,推特上面那些男娘用的到底都是哪里整到的啊……”
“嗯啊。”
自己喜欢的是……什么样的?
放置调教这种的固然是最好的吧。但自缚这种东西太不真实,又会存在逃脱的希望。真正翻车了很容易出事,况且他可不想那么小年纪作为一个富家出身的人被发现有这种癖好。
真想被人直接绑架走性虐算了。24小时高强度的那种。
有没有什么大姐姐,能把自己绑起来强制调教啊。
想要那种自己会后悔,但想反悔都再也来不及了的调教。这种东西说到底就算有钱也很难买来吧。
而且……如果真的是过上了天天被调教的生活,对方也没理由养着自己。终归还是只能持续个一天或者好点一周什么的,能不能有一个月这么长都很难说。
自己这样的理想真的现实吗……
真羡慕本子里的纸片人。为什么他们就能这样轻而易举地遇到各种三次元人梦寐以求的事情啊。
用钱也买不来的东西:
变成其他性别、被绑架强制调教。
前者就算了,总感觉滋味怪怪的。
所以作为一个男生被大姐姐强制调教……一想到这种事要不是角色扮演就肯定是花钱搞到的对象,就对此失去了几番期待。
自己想要那种……真实的,违背自己意愿的调教。
不过啊,如此期待违背自己意愿的事情发生——那么,这种事情要是真的发生了,还算作违背自己的意愿吗?
呃,走神走太远了。
“……就你知道最近那里传言要管制,但是好像没出什么事。晚上过去还是一片乱糟糟的。”
“嗯?啊。哦。”
虽然没听清楚前半句话,但凌湫猜测这召袆肯定是在说距离这里不远的红灯街的事情。据说是要什么扫黄打非了……每年都会来一次,但并没见到关多少店。
大概他们也知道关了也会跑到其他地方新开,不如把所有的都集中在一起也好管吧。
自己从来没去过那里。这样的机会还没来得及出现……或者说,完全是自己根本没去在意有这么回事。
毕竟凭手头这些钱,找到正经的女朋友轻而易举,也没有必要去嫖娼。
……但某些东西,确实只可能在那种“援交”的过程中体验到。哪有那么容易找到会迎合自己这些奇怪口味的女生啊,就算钱再多也得看天命吧。
连那些成年人一般找个小姐的大致价位都不清楚。自己是标准童贞肥宅了。
“那儿我经常去吧。”
……连凌湫自己都不敢相信。好像不以为然地吹出了很奇怪的牛逼。
“你……经常去?!”
“我开玩笑的吧。……”
有机会的话,确实想要过去一探究竟。
如果能用钱买来哪怕是接近自己梦想的那种快乐的话,也总比什么都没有,坐在家里和他们一样对着屏幕手冲要强得多吧。
刻意摆出像是被什么无形的机器拘束住般的极限姿势,一边想办法手冲……嗯,总感觉羞耻的同时也太自欺欺人了。
刺激用的话,也使用过电动的飞机杯。总是到一个程度就坚持不住了。自己的下面……为什么总感觉似乎要比一般人敏感?明明自己也不知道其他人体验到的感受是什么。
总之就是……前端,特别就是龟头……那里。
敏感过头了。
内裤都不想碰到棒棒一般的那种。还好自己总不穿校服,衣服也挺宽松的,才拯救了打死也绝对不要在公共场合勃起的他。
……这么敏感的话,被强制调教会变成什么模样啊。打开机械然后对着最敏感的龟头……不断地,折磨下去吗……
嗯、那种会死的。
可恶,为什么不能如愿以偿呢?好恨那些画本子不考虑现实的人啊……但不那样做的话,现实就太没趣味了,就太唯物主义了吧?
如果能用钱,买来自己想要的场景……如果能用钱,就算自己仍然是彻彻底底的男生,只要被调教就可以了吧。强制调教、机械放置的那种。
服务中心也不可能有这种机械的吧,话说……
“我跟你说话,你咋一直走神呢?”
“没事。你等着我给你拿钥匙去。”凌湫完全就没想要告诉召袆自己正在思考的东西,懒散地走向自己房间。
……
只不过,嫖娼……这种事情,根本难以去想象,也绝对不会是自己做得出来的事情。
更何况自己现在是严重的未满18岁。进出那种服务中心只可能被大姐姐们直接给捎出门外。
——对哦。既然是这样的话……那只是过去看看,就不会被误解了吧。
原来如此……有如此绝佳的良机啊。夜闯红灯区,计划拟定开始。
哪天比较闲,没有同学来家里做客的时候就在吃完晚饭后过去瞧一瞧吧。只是满足好奇心。自己的岁数说不定在那些大姐姐眼里就是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更别说开房做点什么事了。
既然没有办法做那种奇怪的事情。
既然没有办法做那种奇怪的事情……
凌湫悄摸摸拉开抽屉,将随意放在床头柜顶上的润滑液取来,垫在了一沓试卷的下面。
“嗯,100分。”没有太多需要藏起来的东西真是太好了。
房间外,召袆完全没有要尾随过来的意思。凌湫横跨长廊回了客厅,一见地板上召袆正侧卧着身子嘴里叼了根辣条戳手柄。不知道的怕是会以为这是召袆家。
“……GTA6?真给你找着了啊。”
“这算啥,七年前的老游戏了。你就不能买个怪猎?或者生化……”
“我对恐怖游戏无感。”
“哈哈,”召袆摆出副似乎发现什么小细节的嘲讽脸,“不敢玩?”
“……怎么可能是不敢玩。”
“没想到凌湫你居然也会有害怕的东西,我长不少见识了啊。”
“我害怕的东西、呃……是个人就会有害怕的东西吧。你难道就什么都不怕吗?”
“好像是还没找到什么能让我怕的东西。哦,虫吧!美洲大蠊……?那玩意实在是顶不住。”
“那确实。”
“别出现在珍珠奶茶里被我吸爆就好。”
“那个能不能请你离开我家……”
“错了,错了,我道歉。”
然后就看着召袆在屏幕里连人带摩托车飞出了十几米远。
召袆今天睡在自己家。客房,两张都快积灰的新床。凌湫实在是不想有人随便进自己房间。
这样,两人便一人一张床,老晚才躺下来。和其他人睡同一间房间……最大的坏处就是,明明知道两人都是变态,自己却还是没法不穿宽大的睡衣睡裤躺在床上。
裤腿难受死了。
……但、找到了可以交流的人啊。虽然促使自己请他来自己家过夜的共同话题完全没有开口聊过半句,但自己似乎变得稍微……嗯,多想了吧。
多想太多,睡不着。
不过……那么晚了,估计已经过了半小时了,旁边却没传来任何呼噜声。
翻来覆去没睡着的凌湫睁眼一看,远处另一张床上,手机荧光照亮了召袆半边脸。
“不睡?”
“清体力呢。”
“明天要上课的啊……”
“不急。你这人还会担心上课迟到?”
“……”
凌湫一翻身,继续劲爆入睡。
[newpage]
晚上九点整。
坐标……是这条简直能称之为莞式一条龙的红灯街内。
说是红灯区,其实头顶悬挂的大型广告牌上写的地址也有很多是正经的桑拿会所或按摩中心。偶尔还能闪过几张大饭店的招牌菜照片,凌湫都觉得今天晚上自己吃的有些不够了。
……但,为了嘴中的异味不要太大,吃了比较清淡的东西。
肠胃不太好。……
这么想着,不禁咽了口口水。自己行走在这条街上,虽说是孤身一人游手好闲的姿态,但果然一看就是个初中小男孩,站在街旁的那些大姐姐根本都没兴趣朝自己看一眼。
啊啊,就没有什么……正太控之类的?果然来这里进行这一行事业的人都只对财大什么地方粗的近中年男人感兴趣……?
真是的,自己明明也很有钱。抖了抖自己的羽绒外套,继续朝前走着。
不过……在这大夏天闷热的夜晚,还身着看似这么保暖的衣物优先地逛街这件事,倒确实是吸引了几个擦肩而过的路人的目光。
懂不懂啊,这种衣服才帅气啊。凭什么要根据温度决定自己穿什么?我爱穿什么就穿什么。
然后,差点一头扎进了面前的一家服务中心。
……呃,是转角啊。
脑子里一直是自己到底该做什么才好(甚至该不该这么做),完全没有在意身旁之前都有什么东西。
除了巨大到怕是砸下来会死一片人的广告牌。
……
一个初中生来这里,如果不是碰巧走错了路,那肯定是出于某种原因必须要经过这里。总结一下就是说,绝对不是要来这里嫖娼。
那这只为凌湫留下了两个可能性:
第一、他不是初中生;
第二、他是异类。
只不过,为什么偏偏是这两个可能性?难道不该是他误打误撞闯进了这个未成年人高危地带吗?——显然,这都不是凌湫来这里的目的。
凌湫,是刻意来到此处的。
……自己的心中,正在渴望着做什么……
凌湫死死地低着头,不愿抬起来看一看周围的情况。
虽说目标很坚决,很明确……但果然还是不好意思说给任何人听啊。而且……而且鬼知道,自己如果走进这种地方,会不会被直接捎出来。更坏的情况,会被大姐姐们嘲笑就连发育期都还没收尾就想来取悦她们了……之类的,简直不敢想象最坏的情形会是什么样子。
凌湫不想被嘲笑。
虽然喜欢被虐待,但男生的尊严也是很宝贵的。
这让他……迟迟未做出任何决定。就连挑选尝试哪一家店的精神都没有,完全是朦胧纠结的低落状态。
干脆……就坐在路边种满了城市观赏灌木花丛的石墙沿上,打量着过往行人的容貌仪态。这样,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想起自己也该回去补番了的时候——
他与她,初次相遇了。
“小弟弟,是在等人吗?”
没有问自己是不是迷路了,可真的是有些冒犯啊——难道是想猜,自己妈妈或者姐姐什么的在这里工作吗?
这样在心中吐槽完了之后,才意识到现在是有人在跟自己搭话。
“呃……啊?”慌张抬头给了个反应,明明完全听清了却还是止不住问了一句,“对、对不起、你说什么?”
“啊,我是问小弟弟是迷路了吗……?”
面前的,是一个看上去好像刚刚二十几岁出头的,非常年轻,甚至到有一种亲和力程度的女生。
比凌湫至少大十岁……不,有那么多吗?但、但……看上去是学生吧。
和自己一样,是途径这里吗?
“你刚刚问我的其实是我是不是在等人吧。”
面前的大姐姐愣了一下,板着脸冲道:“你听清了还问什么?”
“抱歉。我心里只是有点……我在想事情。没事的。”
“这里的话应该不是小弟弟该来的地方哦?”
她也非常清楚这个地方是什么性质的场所啊。那看来……也是对此有过了解的人。
不过,比自己大出这么多岁的女生,想当然也会知道自己住的地方附近哪里比较危险吧。不知道她是为什么来到这里呢?
尝试将话题继续下去,开口:
“你凭什么觉得这里不是我该来的地方?”
“咦?”
——却变成了这种莫名其妙的结果。
不小心,把真心话给直接说出口了。与平日里一样没有经过大脑筛选,舌头和喉咙动得比脑子要更快。
这下糟了……
他担忧地偷瞄了一眼面前傻在原地一句话都没能说出来的那个大姐姐,问道:“你……你是来这里做什么的?”
“我?哎,这个……”
看到她如此慌张的模样,凌湫的心中其实已经大概确定答案了。
居然……大学女生也会来这里做这种事吗?
“我……呃,我是来……实习的。”
“实习……?在这里?”忍不住如此追问。
“嗯……是的。”她小声嘟哝。
凌湫面无表情地戳穿:“你的脸比我还红唉。”
“啊这,但……小弟弟你其实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吧?你过来到底是想要……”
“我……”在此卡壳。
到底……要不要说出来?
像她这样,那么容易和自己斗嘴的人,一定会毫无保留地嘲笑自己的吧。
那又如何?反正面前就一个人,旁边没人听得到。如果她暴露了他是来找大姐姐做爱的事情,那她也会把自己才上大学就来卖淫的事实一起给送出去。
打死不亏,谁怕谁?这波啊,这波是同归于尽。
“我是来卖淫的。”
他这样说道。
然后,脸……一下就红了。
“噗——”面前的大姐姐刚刚还一脸尴尬不知道要不要吐露实情的模样,现在立刻就大笑出声,“哈哈哈哈哈、小……小弟弟你是不是想要说嫖娼……”
“不要笑我、不是,你小声一点……这种事情怎么能被人给听到……”赶紧两头张望,但现在看谁都像是在注意这里正在发生的对话,“总之……这有什么好笑的不就是说错话了吗你从来都没讲错过词吗?!”
“不、不是啦……可是小弟弟你真的,好可爱……”大姐姐用手指蹭了蹭嘴唇,轻咳两声,试探性地问凌湫,“小弟弟你叫什么名字?”
“问我名字,很不礼貌唉……”
“那就……那就交换一下吧。”这位大姐姐侧了侧头,在思索片刻后开口自我介绍道,“我是怡卉。”
“那……”好可爱的名字,“我叫周、……呃呃啊……”
……
“周……?”
“你、我不小心把我的姓说出来了,我继续说下去不就全都暴露了?”凌湫气急败坏地挥着拳头。
“啊确实是那样……那我叫你,周小弟弟?周同学?周……”
“你直接叫我弟弟不就行了……”凌湫嘟哝了一句。
“那么弟弟?”她俏皮地接了一句,“那么你也不可以叫我怡卉了哟。你要叫我姐姐。”
“怡卉。”
“……!你小小年纪什么不学好,怎么那么会调戏女生?”
“怡卉。”
“我……啊呃呃啊啊、所以,你……弟弟你……”这个自称怡卉的大姐姐纠结了一小下,含糊地问道,“你刚刚说,自己是来这里——做‘那种事情’的吗?”
“……”
“确定真的要做这种事吗?周同学你的……年龄还小吧?”
“年龄小……又怎么了。我有钱,给你钱,你还不愿意跟我做、那……那种事情吗?”凌湫略带不满地反问。
“唉?……和我?”
“你不也是吗,还在读大学,是不是?”
“我……”
怡卉的脸色一下就变了。凌湫迟疑刹那,赶紧道歉:“我是……呃,我不是故意的。”
“我……真的是来这里实习的。”怡卉坚定了一下语气之后,郑重其事地说道,“只不过,因为……因为好几个招待小姐病假了,才来临时顶替……嗯……”
“所以,怡卉你其实是接客的对吧?”
“哈啊!我都让你叫我姐姐了!”注意点好奇怪。
“行了行了,叫你怡卉姐,可以了吗?”凌湫摇了摇头,“我是说啊,既然你在拉客,我付你三个客人的钱,你愿不愿意服务我?”
“周同学……的话?”怡卉的目光似乎正在下飘。……?可恶,这也太不礼貌了!
凌湫意识到原因之后,赶紧一只手垂向两腿之间,气恼地反驳道:“我就问你,我给你钱,你会不会和我做?你不要管我年龄或者长、……长度什么的,我就想知道你愿不愿意、给我、给我……总、总之就是这样!听懂了吗!?”
“但、弟弟你……真的、……”怡卉抿了抿嘴,轻轻问道,“要不要先进店里坐一坐?这里……”她略微抬头瞥了一眼身旁,“好像不方便那么明面地在大街上聊那种东西。”
“唉?我随意进出你们那种地方真的没关系吗?”
“你不‘进出’的话就没有办法跟我做你想做的事情了吧。难道弟弟喜欢在公共场所吗……?”怡卉皱着眉指责道。
“……也是啊。那么,……你们其他人不会问东问西的吧?”
“我直接就跟人说你是我亲弟弟,来这里喝杯茶,那又怎么了啦。”她鼓着嘴说。
“你是让我和你越来越成姐弟了,明明我都根本不认识你。”
“你都知道我的名字了,也看出我是大学生了,你还想怎么样嘛。”怡卉直起身子,转身远去。不一会儿,回过头生气地问:“我都接受了,你到底是打不打算和我做?”
凌湫傻傻地点了点头,从石墙边缘跃上石砖路面,摇晃着双腿跟着怡卉走了过去。
\t没想到自己在初中年代就能见识到服务小姐一字排开的画面。但……相对自己想象的画面而言,也只是勉强算作一排罢了。这个叫怡卉的大学女生根本没把他当着回事,强行牵着他的手就把他领进了走廊尽头转角的电梯。路上,那群小姐连瞅都没瞅一眼,唯独跑过来一个看上去和怡卉关系还行的人,问了一问“这小弟弟是谁(好可爱)”,怡卉面不改色地直接就回答了是表弟。
\t完全……没有被怀疑啊。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气得直接策划一场针对年龄歧视的游行。
不过,毕竟未成年确实就不适合干这种——应该说是,从各种意义上就不该在18岁前脱处?自己的话,如果今天真的能做成想做的事情,那就算是在自己那帮鱼龙混杂的同学之间也肯定跻身先列了……
但凌湫其实也不会跟同学炫耀这种事情。他巴不得那群与自己喜好搭不上边的人能站多远就站多远。昨天来自己家过夜的召袆算是和自己还算有一点点共同话题,这才抱着试试看的心情将他邀请了过去。
试下来,感觉还行,不知道下次会是什么样子、什么时候。
……这就是,交朋友啊。刻意孤立了周围其他人的他,直到最后才发现真正被孤立的只有他自己。凌湫想改变现状,他当然想改变现状,只要……让一个真正能接触到他内心;有资格了解他脑中所想事物的人出现。
他并不清楚作为自己同班同学的王召袆会不会是自己能主动交上的第一个朋友。昨天相处下来没有什么特殊的体验。
但也没有嫌恶的感觉。凌湫自己都曾以为自己一定会很排斥同学出现在他家中……没想到,却并没有那么难接受。
说到底——要不是召袆和自己交流了关于“这种事情”的话题,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鼓起勇气,过来试着追求自己想要的事物。
然后……被那群可恶的目中无人的大姐姐们给彻底过滤掉了?!自己也是过来享受服务的,凭什么仗着自己长得矮了点看上去年龄太小就完全无视自己?这这也……太不公平了吧?!
跨出电梯后,凌湫左右扫视,却没见到写楼层的标识。看到前方酒店走廊般的陈设装饰,猜到这有可能就是……那种“客房”?
“怡卉,你……”
“说好叫我‘姐姐’的呢?”她吓了一跳,差点直接蹦起来。
“这里是?”
“啊、这里是过夜包间的区域。里面有很舒服的大床。但是弟弟今天得回去准时睡觉,我是不能让你在这里过夜的。”
“我没有父母看管,睡哪里都一样。”
“这不可以哦?一个初中男生,怎么可以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随随便便留下来?你也不怕姐姐是不法分子?——唉,不过好像,在这里从事这种卖身职业的好像确实算是某种意义上的不法分子……总之,弟弟你不可以掉以轻心,以后不可以再一个人到这种街上乱跑了,你有没有听到?”
凌湫拽了拽被怡卉紧握着的左手,抱怨道:“我都跑来找你做这种事了,能不懂这些吗?你不要像跟小孩子说话一样和我说这些啊。……还有,能不能别牵着我的手了,怪害臊的。”
“唉?可是你原本就是小孩子嘛。”怡卉鼓着嘴,低头向他说道,“不会松手的,万一被你跑到奇怪的地方去,事后责任就在我身上了。”
“但你也能不能、男女授受不……”
怡卉打断凌湫的抗议,焦急地劝诫:“不可以。你也不想我被人知道带着这么小的男孩子进这种地方吧?很丢脸的唉,简直丢死人了,你能不能乖乖听话?不然你被怀疑的话你这小孩厚脸皮可能无所谓,如果是我的话我可就要真的社会性死亡了……!”
“唔哦……也对哦。”凌湫目视着怡卉掏出一把钥匙插进一扇门的锁孔,点了点头,“那我……勉强配合你吧?”
“什么跟什么嘛。”
房间有一股人造香味,但总体上还是感觉比较清新。或许是因为外头街道污染太严重,整洁的房间尽头那扇窗户紧闭着,隔开了街上的嘈杂车流声。怡卉朝双人大床拱着手,问凌湫道:“弟弟坐床上吗?”
凌湫“哦”了一声,边坐下边道:“你也跟我一起坐吧。”
“嗯。”然后她就非常爽快地坐在了自己身边。
……
岂有此理,心中满满的不爽。这个大姐姐其实根本就没把自己当成异性吧?!
反倒是凌湫因为这种陌生的体验,实在是感到害羞,稍稍往另一边挪了挪屁股,看都不敢看怡卉地小声嘀咕道:“那个,我说……”
“小弟弟你真的……”怡卉咽了一口口水,“小弟弟,你真的想要和姐姐做那种事情吗?”
“是啊,不然我跟你来这里干什么?”
“你知道我带你来这里只是因为街上不安全吧?”
“……啊?我、我不知道啊。所以你把我带到这里其实不…不是要……”
“难道小弟弟你真的觉得我是要和你做大人的那种事情吗?这怎么想都是不可能的吧。”
“你……”凌湫气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只得掏出手机,打开了微信。“你加我好友”——这样指示道。
“我加你好友?不可以的吧……”
“凭什么不可以?你还担心我把你的账号卖给别人吗?而且你就没有什么……工、工作用的账号之类的?”
“那种……所以我真的又不是专门做小姐的、……”
“你不是?那你在这里干什么?”
“我…我……”怡卉满脸难色。
凌湫心中暗喜,想着怡卉已经彻底露出马脚了,便说:“你之后直接把我删了也没事。”
“……小弟弟你到底打算干嘛啦?”
“加我好友。”
“不可以,你先得告诉我你的目的……”
“加我好友,快点啊,别看不起人啊!”
“唉?哎?好、好的……”
终于一脸妥协,像是要赶紧让凌湫消停般掏出手机一路戳进了微信,打开了扫描页面,“得你给我好友码。”
凌湫咬着牙忍住不再埋怨这一切不公,老大不情愿地亮出了自己的好友码。“快点啊。扫。”
“嗯,好啦。发邀请了。”
“我同意一下。”
接着,怡卉的眼前便是已成功添加好友的提示信息。
在此之后,是……
……转账?
下意识地用手指一戳,自己的微信钱包瞬间入账了30000元。
“……?小弟弟,你这是要干什么?”
“付钱啊。这样的话你答应跟我做了吗?”
她大吃一惊,像是刚刚才反应过来一般打开了输入框工具栏,急切地讲道:“不可以不可以,这种无论如何都已经是明着违法了,绝对不能这样做的!你等下,我给你打回去,这种钱我绝对不能收的……”
“没意思,我走了。”凌湫起身欲离去。
“啊、啊?你你先把账给收了……”
“不收,再见,怡卉。”
“不是,你先等、喂……!”她怎么想都不太对劲,甩了甩头,赶忙上前逮住了凌湫的手臂,“不可以走,我、你……”
“你放手啊。我要报警了哦?”
“什、怎么变成你报警了,不是……你是不是在玩我?小弟弟你怎么可以这么调戏姐姐?”
“谁要调戏你啊,我是认真想跟你开房的好吗?我连钱都打给你了,我闲鱼卖了六个限定手办才多出这么大一笔钱唉?”
“你这、所以你不打算拿回去吗?”
“就连姐姐你都明摆着不愿意跟我做这种事情,其他人就更没可能了吧。我要这钱有什么用?我年龄那么小,酒人家都不卖给我,我还能去做什么事情?”
“周弟弟你……”本以为怡卉只是卡壳,却没想到她就此沉默了。
“……?”
凌湫困惑地转过头去,却见怡卉满脸红晕。
“你……是想和我做爱,对吗?弟弟?”
“嗯。是啊?”
“那个……如果姐姐的话,帮弟弟自慰,或者帮弟弟……嗯,‘口’……可以吗?就是,我们果然还是不能真的做爱……”
“不能插进去吗?”
“不、不能……!!绝绝对绝对不可以的!”怡卉被这么直接的描述给直接轰得脸更红了,直接语无伦次起来。
“……好吧,我知道啦。”凌湫低头沉思了片刻,终于回过身来,“那么,怡卉,你能……”
“我……能?”
“……”
他这才发现,明明提到做爱都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自己,在终于要说到自己渴望的事物时,居然会觉得如此难以启齿。
“小弟弟……?”
凌湫轻轻咳了两声,紧闭着双眼直接一股脑把自己脑子里的东西全都讲了出来:
“把我绑起来,嘴巴也要堵起来的那种。你们这里有绳子吗?润滑液?我要你把我绑起来调教我,虐待我,那种我就算已经想停了也绝对不可以停的调教,你可以吗?这种做得到吗?”
房间里鸦雀无声。
甚至窗户的隔音效果都不是那么明显了。外头街道的车流声简直震耳欲聋。
“果然我还是走吧……”他挣脱傻在原地的怡卉,转过身去。
“等下?!”怡卉这回是两手一起抓了过去,“我答应,所以不用做爱?”
“为什么你会那么在意做爱的事情啊?是的,不用做爱。我只想要这些。我是受,抖M……不知道你听得懂哪个。总之,我都把心里藏了这么久的东西全都告诉你了,你答应吗?或者说你根本,能理解我想要什么吗?”
“我……”怡卉静默几秒后,轻轻地说道,“我好像是抖S,但我也不太确定……也有可能是抖M,但、嗯。”
“那你……可以像我请求的那样做吗?就回答这个问题,就行。”
“愿意让我试试看吗?……我可以,只收五千块钱。”
“你那么不在意钱啊。”凌湫小声嘟囔。
“我做这个本来就不是为了卖身赚钱的嘛……”怡卉甚至快要比他更小声了。
“那么……”
“我去准备道具。我大概知道了,弟弟你要什么。”
怡卉先凌湫一步过去打开了房门,快步走出去回身将门反锁了起来。
凌湫只是没想到长久以来所期望的事物居然会如此轻易地到手了,甚至根本都没法反应过来那种事情已经近在咫尺。
完全没有意识到。还没来得及意识到这种事情。
他也没有走动,只是愣愣地站在原地,凝视着再没动静的门把。
……似乎,想起了什么好像很重要的事情。
试探性地缓缓走向门前,略微带点音量地喊道:
“你等下,怡卉。”
“嗯?”门瞬间打开了一条小缝。
是吗……她也一直在门的那一边没走开啊。
是……和自己一样刚刚才感觉到害羞?还是说……
……不重要了,那种事情。
“我叫凌湫。”
如此朝门缝那儿说道。
“嗯,我姓方。”
门再次被紧闭起来。
凌湫眨了几下眼睛。环视四周,静得有些不同寻常,他却显然不是在做梦。
吧……
自己的梦想……他一直以来都在期望的事物,终于要实现了?
钥匙的金属声回荡在凌湫的脑海中,久久都未能消散。
\t
正坐在落地窗旁的沙发,对着窗外挤得连马路都看不到的夜景发呆时,房间的门那里再次传来了特别清晰的钥匙声。
——回来了!?
总算……拿个“辅助道具”拿到现在,还以为自己是被放鸽子了呢。现在看来……说不定只是因为大脑过于亢奋,显得时间流动得太慢了而已。
听到钥匙声的凌湫登时整个人一激灵,立马回过头去,目不转睛地盯着门的把手看。
……在转动了。
在转动了……!
转到底了!
但是……嗯?怎么又回归原位了?
奇怪,不进来吗?
那现在……也该进来了吧?怎么、……
唉,为什么一点声音都没有了?不是,还不进来?等下,那家伙到底扛了多少东西过来啊,已经进不了门了吗?可是刚刚明明都已经将门把拧到底了,为什么?直接再踹一脚就开了啊……
真是越来越搞不懂了。这个女的到底打算干嘛?
他用鼻子使劲吹了口气,舔了舔嘴唇,从沙发上一蹦而起,晃了晃腰部,走向房门。
“哎?啊……”
“我说,你到底打不打算进来啊?”
凌湫满脸堆的都是无语的表情,但视野中出现了驻足房间外,此刻早已满脸潮红的怡卉时,他心中还是一悸。
“唉、那什么,我说……大姐姐……”
“唉快点我们进去吧、……”怡卉终于反应过来自己的模样有多蠢,一手提着个小化妆箱,另一手推推搡搡地就挤着凌湫进了房间。
——嘭。
“不用关得这么用力吧……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打起来了啊。”
“……你让人家怎么办啦?!不、不是……”怡卉小快步走到床边,将化妆箱丢在了床上,“说到底,我到底怎么回事的,居然会对你这种幼齿小男孩害羞?我……啊啊、我真的是讨厌死自己了。总之,小弟弟……”
“怡卉。”
怡卉脸色马上一变,皱着眉头责问道:“你、?你什么意思…你是在故意气我吗?”
“我的意思是,既然我都告诉你我的……呃,真实姓名了,你就直接叫我名字不就行了。‘小弟弟’听上去太破坏气氛了。”
“这、这倒也是……但,我叫你凌湫的话你也不能直接喊我名字,不然是对姐姐不礼貌,知道吗?”
“你记得我的名字啊。看来真的是用心听了。”凌湫扑到床上,随手打开了怡卉扔在床上的粉色化妆箱,“这里面都是什么?”
“为什么要管我记不记得住你、啊,先……先不要开!!”
——喔噢、
“呃,……”
怡卉焦急地将箱盖使劲按回去之前,其实凌湫已经看见不少恐怖如斯的物品了。
“你……你看到了啊?!”怡卉欲哭无泪,脸上红一块白一块,不知道是羞涩还是纯粹的见不得人。
“不然呢……”
“呜,完了,全完了啦……这种东西,怎么可以……”
凌湫一把抢过了怡卉单手按住的化妆盒,抱怨道:“哎呀真是够了啦,你把这东西带过来不就是为了给我用的吗,为什么现在还不让我看?你是打算把我的眼睛蒙起来才满意对吗?”
怡卉一愣。
“你、这……你不会真的要把我眼睛蒙起来吧?我可是挑了你,我想一直能看到你的脸唔……”
似乎是觉得自己话里的内容越来越奇怪,凌湫的话语声瞬间轻了数倍,直到完全没法再说半个字下去。
……夸女生漂亮什么的,就算是以隐晦的形式——果然,就算自己知道该怎么夸,也完全没有勇气这么说出来。
凌湫,毕竟也是纯粹的无经验者。
而且还是个……真不想承认自己只是个小孩子,真是太气人了。而且,显然也从来没谈过恋爱。
和女生……甚至符合自己喜好,大自己好几岁的这么漂亮的女生在一起,独处一室,且明明白白地是要做色色的事情,直到几天前就连做梦都没梦到过这么惊人的展开。
所以……果然,已经没有办法按照常理继续思考下去了。
“总之、……”
“你要看就看啦。”怡卉抢回了凌湫还没来得及强行开启的化妆箱,一脸不情愿地打开了箱扣,迟疑两秒,缓缓抬起了箱盖。
“这是……”
“润滑液啦。”
“可是怡、姐姐你不是说了,不和我做爱吗?”
“唉等、为什么要这么直白地说出……你到底是不是小孩子啊?”
“你到现在都把我当成纯粹的小孩子看待是吗?岂有此理……我、我……要让你看、唔啊……”
“哼,凌湫只是初中生吧,发育都还没发育完全,还想让姐姐看看你的厉害吗?”怡卉的脸上展露出一丝极其细微的自傲,略有点轻蔑地挑衅道,“想要先脱下裤子,让姐姐好好检查一下发育状况吗?”
“你、你这……也太可恶了吧?明明我……明明、嗯,我……”
不知为何,凌湫一说到这里,整个语言组织系统直接卡壳了。
“嗯?凌湫?你有什么想要反驳的吗?”
“其实我……呃,嗯……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就是、就是啊,我的……阴……”
“小香肠?”
“这名词也太奇怪了吧、嗯……‘小香肠’…不对,应该说是唧唧更好点吧。呃,唧唧……我……”
“是、害怕……太短?”怡卉猜测。
“我这个年龄,稍微短一点也正常的吧。主要不是因为那种问题啊……”凌湫扭过头去,浑身越来越不自在了,“总之,我待会脱掉的时候,你不许评论,一句都不许评论,听到了吗?”
“我听到啦,姐姐绝对不会嘲笑凌湫的。”
“答应了……?”凌湫头埋被中,朝怡卉露出一只眼睛。
“嗯。”
“那么……也是时候开始了吧。但、……”
“是的,是的,润滑液不是用来和你做‘那种事情’用的。但是凌湫也希望姐姐能用手给你做吧?我有学过几套很舒服的手法,可以让弟弟很满意的哦。”
“反正你也从来没有试过吧。”凌湫故意刺激道。
“你这个……你小小年纪怎么说话这么毒?快点把裤子脱掉,我是真要生气了!”怡卉气急败坏地下了床,两步跨到床尾,对准一脸懵逼的凌湫扑了上去,抓起他的身子翻了个面,“早点做完我好早点把你塞回家!”
\t“你怎么动作那么粗暴啊?!喂……不是,不会吧,你先别直接脱、我也还没做好准备好吗?”
“你辈分比我小,对我态度好一点!现在你要听我的、你……!不许反驳,不许斗嘴,给我躺好!”
“啊、?可恶啊……!”
“闭嘴!”怡卉单臂挽起凌湫的腿,将另一只手搭在了他外裤的边沿上,“……我可以脱吗?没问题?你真的确定了?”
凌湫一噘嘴:“啊??搞没搞错,是你说的全听你的,现在还来问我?”
“啊啊我知道了啦……真烦。”
裤子被渐渐褪下的过程中,凌湫也终于体会到了那种自己好早之前就该有的羞耻感。
不自信……?是不自信吗?果然,自己现在的心情归根究底就是纯粹的没有信心吧。真的不会嘲笑自己吗?自己的……这种,都不知道应该是什么样子才算……
“嗯,凌湫?”
“干嘛?”
“虽然、先说一下姐姐真的没有嘲笑你的意思!只是……想要让你不走错路,提醒你一下。在成年之前割包皮的话比较好哦。那个……”
“闭嘴啦啊!”
“唔呜抱歉,姐姐不再说这种事情了……”怡卉的目光再次下移,这次却像是忽然想到了自己是要给这根小香肠口交,刚刚才些许褪去的红晕再次直接染到了耳根。
“而且,为什么凌湫是硬的啊?”
“我可是马上就要跟你做那种事情,这种……生理反应,我也没法控制的啊。”
“能……能戳一戳吗?”怡卉不知道为什么,脑子一热便问出了这种离谱的问题。
“你想干嘛?”他立即质问,一想不对,赶紧甩了甩头,“你不碰的话怎么给我做?呜滋——?!”
“唉?啊、对不起……”怡卉赶紧收回了自己的食指,轻轻按了按凌湫的龟头以示歉意。
“我、不……啊,怎么……”
凌湫直接挥臂拍开了怡卉的手,带着被子朝后挪了好远:“这……这为什么和我自己做的感觉差那么多、就……就感觉像是被人给恶作剧了一样。”
“唉?那么神奇的吗?”
怡卉咽了口口水,前半身直接攀上床,双手直接抓住了凌湫那仍挺在半空微微摇晃的小小肉棒。
“你、?!”
“凌湫就是想要姐姐做这个吧?是你说的哦,就算你已经反悔了也绝对不能停的那种……总而言之,现在姐姐就是要扮演一个想要欺负凌湫的坏姐姐角色吧?”
听了这番预料之外的调情话语后,凌湫的脑袋一颤。怡卉的掌间,原本以为已经膨胀到最大规格的那根小香肠非常明显地大了一圈,手感上似乎又朝上顶了两厘米。在怡卉两手的抓握下,凌湫的龟头恰好稍稍有一点越出了包皮,淡淡的粉红色小圆顶暴露在外,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居然有些诱人。
“好痛的、你……你轻点,动作慢点。”
“啊、对不起。”怡卉的表情却好像并未认真道歉,只是堆满了惊奇,“喔,这就是……”
怡卉左掌未松,微抬右手,温柔地将食指点在了龟头的顶部。可以斜眼瞥见凌湫的腰部一扭。
“那么、只要……”她伸出舌头,顺着自己嘴唇舔了一圈,清了清嗓子,略微抬起目光问一脸紧张的凌湫:“包、嗯……凌湫这种的话很容易脏的。你有好好地洗吧?每天?翻开来洗?”
“那、那是肯定的咯,我也很爱干净的,就算翻出来很紧也尽量、嗯……毕竟我可是有钱人家的……呜?!?!”
目睹着怡卉伸出了粉色的舌尖,点在了自己的小香肠上。
同时伴随而至的,还有一种诡异的瘙痒感。
“那个、啊……嗯?!……”
怡卉似乎是认真的。在稍稍地尝试用舌尖点了一下之后,紧接着的便是用舌头的前段轻轻地舔舐龟头的表面。凌湫完全没有想到怡卉上来就会攻击自己最脆弱的龟头,直接傻在了原地,双手朝两旁紧紧抓着床单,想叫停,心里却又不愿打断这梦幻般的一幕。
本以为怡卉再怎么鼓起勇气开始做这种事,过个七八秒也该停了。令凌湫万万没想到的是,怡卉居然在迟疑了仅仅半秒(这时他还错以为她终于要打退堂鼓了)之后,“咕”地含住了凌湫的龟头。
“喔噢、?喂,我……我说啊……”
怡卉“哼嗯”了一声,疑惑地略微抬起视线。凌湫能透过自己分外敏感的龟头表皮感受到清凉光滑的小物体,或许是怡卉的牙齿不小心碰触到了龟头吧。
……果然没什么经验吗。虽然自己、自己也并不清楚“口”的时候会不会不小心触碰到牙齿就对了。凌湫用舌头在嘴中舔了一圈自己的牙,感觉好像这也没什么不对劲。
二次元纸片人画作很少会把牙齿给露骨地明确描绘出来吧。每次真的有画出牙齿,倒是感觉像什么黄透了的油腻漫画。
“啊呃、……”
现在、自己……岂不就是位于这种“黄透了的油腻漫画”之中,甚至站在了男主角的位置上……我、我日,虽然是早就反应过来自己一直以来的梦想正在猛烈成真,但中途反复思考一下这种事情还是感觉不可思议般地激动。
黄、黄透了……怡卉这种青涩却故作强气,眉宇间好似竭力在刻意展露什么,却遮不住不时闪过的困惑或不知所措——果然这位大姐姐此刻是比自己还要勉强吧。
两个人在这方面都是完全的新人——不仅心里的紧张感舒缓了许多,甚至还有种小小的成就感。
成就感自然是会有的。
但现在……他好像没什么余暇之力去管那种世俗之外的事情了。相比或许只是需要克制舔舐吸食异性的生理部位的不适,实则还并未经受任何快感刺激的怡卉而言,凌湫可就太难了……只能算是故作镇静,装老成般命令自己不能发出哪怕一点声音。
但自己和怡卉是半斤八两的无经验者,别说怡卉其实有点干涩的口腔在与自己龟头表面产生摩擦的时候会造成不小的瘙痒感,这种不由自己控制的快感刺激的确是让凌湫完全没法做任何心理准备。和自慰完全不同,和自慰完全不同。
正因为不同,才会渴望——吧?没出息地心跳进一步加速。
虽说是尽力使自己面色泰然自若,也没发出什么明显的喘息声,但……抓着被子边沿的左右手好似不受控制地越来越用力了。
不行、毕……毕竟是在被这样漂亮的大姐姐口着,自己这种彻头彻尾的小处男要想装成经验丰富果然还是完全没有可能的……
“噗咕……咕、咕嗯、呼唔……?呼唔,嗯、噗咕……噗溜——”
“呃呃、……很、很舒服……对,没错,就是这样哦?你、你只要继续这样就行了……”
“唔、?噗啾、哈啊……凌湫弟弟明明都已经快憋不住了,就不要装了啦。”
“什、你说什么呢?”凌湫焦急又好气地反驳道,“明明你才是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做了停顿了好几下吧?我可、我可是很包容你的啊?至少也得该感谢我一下,无条件让你练习做这种事情。”
“什么嘛、你既然这样的话就不要把被子都挠出印子了……而且,刚才开始就好像在喘了吧?小凌湫。”
“我……?我哪有喘、不是,我明明没发声音!什么声音都没有过!”不会吧、自己明明都那么努力地克制住了,还是被这大姐姐给听见了?!果然是因为房间隔音太好,里面过于安静了吧,不论弄出点什么声响都会被人耳精确捕捉到……“应该是怡卉你太紧张、太投入了,幻想出来的吧?”
“我完全在琢磨该怎么才能让小凌湫舒服,根本没有空去进入状态哦?毕竟、毕竟我从来都没给人口过,我做这种事情原本便是以为用手啊,那……呃、不管了,反正就是、——没有做好‘口’、……的这种事情的,练习……不、从来没学过类似的东西。”
“你看看你都语无伦次了哎?”
“可恶唉,总比小凌湫你拼命挤出点什么话来说要好吧?”
“你咬我啊?”
“我……”怡卉心下一急,眼见凌湫小肉棒底下那两个小圆球还在跟着一脸不满的凌湫身子一并晃荡,便一把握在了手心里。
“先不要再顶嘴了哦。”
“不、不是……你要干嘛?!”
直到自己蛋蛋那里传来了温热柔软的触感三秒后,凌湫才反应过来自己简直是作为一名男性最重要的部分已经完全交代在了面前这大姐姐的手心之中。
而……而且还是字面意思!
“我生气了。所以要给小凌湫一点惩罚。”
“惩罚、什么的……所以你想做什么啊?”凌湫语气中带着一丝害怕,但更多的却是使他话语声低得轻如蚊鸣的小小期待。
“要用润滑液了哦,既然你嫌弃我用嘴不熟练,我就要用我超级高超的双手按摩法让小凌湫看看我的厉害了。”
“哪有什么超级高超啊,只不过是对着橡胶模型联系过对吧?怡卉你明明是完全的处——啊啊啊啊、!!!!你干什么、放、放手!!”
“我捏得很轻很轻唉?你反应也太大了吧?”怡卉不解地看着痛到近乎半坐前仰的凌湫,赶紧松开了手,“不、不好意思……”
“不是、不是很痛、但……突然说都不说地攻击男生的那里、很奇怪啊,谁会做这种事情啊!”
“那你要我怎么办啦?说好的要惩罚你的,就跟你说的一样,我基本上什么都不懂嘛……”怡卉有些委屈地鼓起了脸。但转眼就好像意识到了自己面前仅仅是个不谙世事的小男生,面色立马回归了原样,“你之前不是很有主见吗?你觉得我该怎么惩罚你?”
“那种事情是你来决定的啦,我全都交代清楚了不就好做准备了……”凌湫停顿片刻,“嗯……你、……有带绳子吗?”
“啊?绳子?……啊哦,那、那种……?!”
“当然啦,还能是哪种?你本来就是干这行的不该反应得比我快嘛?”
“那么我要绑了。”
“等等、这高速反应更奇怪了,你……喂?!”不知何时,怡卉已经从一旁的化妆箱中提出了一捆尚未拆过封的捆绑麻绳,“你、是不是只是装作什么都不懂啊……”
“我是真的什么都不懂哦。还得小凌湫教我才行呢。”怡卉淡淡地回答道,一边拆开了绳子的外封,“我先给绳子消一下毒哦。不能把不确定卫生的道具用在小男生的身体上。”
“喔噢,你好像确实蛮懂的啊……这方面。”凌湫情不自禁地微微点了下头。
“说什么呢,我可什么都不懂哦。和你说的一样。”赌气般再次重复了这句话。所以会对初中男生展露这种脾气的怡卉——果然,她、……
……怎么说呢。
平日里……很、孤单?
不然的话,也不会不由自主地下意识对凌湫显露出那么多她最接近自我的谈吐举止吧。
无言凝视着眼神看似平淡,却好像藏着什么落寞的情感的怡卉。
凌湫对这种情感很熟悉。
因为——凌湫也是这样的人。和怡卉必定是同一类人——在注意到怡卉眼中那似是渴望获得他人亲切关注的情感后,凌湫对此便足够肯定了。
他对怡卉了解甚少。但唯独能确定的是……眼前的这个大学生姐姐,既然在这种地方工作,却几乎毫无经验。还会跟半路上的野生初中男生搭话,甚至愿意对他做出这样的行为,上来就是口,而不是理所应当的手——不是为了钱。
怡卉的动机绝对不是他的那三万块钱。
凌湫还是有十足的信心这样下定论的。但,那又是为了什么?怡卉是为了什么,才真的会对一个小自己年龄那么多的男生做出、展露出方才那一系列的……
不擅长往这方面思考的凌湫未免感觉有点头疼。自己还是别多想了,果然……?
“手。嗯……你先往下躺一躺。”
“啊?——这样?”
“再往下一点。”
“哦。”
凌湫抬起身子,在不带动被子的情况下变成了类似于只有肩膀以上枕在靠枕上的躺姿。——嗯?话说她这是打算干啥?
“手的话……”怡卉膝盖磨蹭着被单,稍稍朝着凌湫这里挪动了几寸,“嗯……我也在学着,能和我一起研究一下最适合的姿势吗?”
“喔哦,当然没问题了……”凌湫略微皱了皱眉头。
倒不是因为不满……只是,感觉、有些怪怪的,气氛完全不像是她在惩罚自己了。
但、还是很兴奋。?
“建议我……抓你的手臂吗?”
“你都含住过我的阴茎了哎,”听到这儿的怡卉瞬间脸一红,“还在意我的手臂干什么、脸……红了哦?”
“哪、哪有……说来我不应该是脸一直红着才对嘛。”怡卉迅速抓起了凌湫的右臂,“后……后手的话……”
“后手缚?”
“还没想好啦。如果是,将两只手的手腕搭在一起,绑住,拉到床头支架的……咦?”怡卉伸手将靠枕掀开些许,“呃嗯,没有空隙。为什么这里的卧室床头架没有空隙?是不是大家都不玩绳缚的……”
凌湫没有作声。直觉告诉他,此时的怡卉只是在十分投入地自言自语。
“方便……”怡卉连话都没有说完,直接拖着凌湫的身子就往侧边一推。
“哇靠,你……”
自己被压在身下的左臂被怡卉不由分说地拉向了背后,右臂也被怡卉抬起,将两手在他后方交叉成了手腕重叠的姿势。
“不好看……”
接着,便被怡卉掰成了……双臂交叠的形式。只不过,是在背心处叠起。
“有、有点痛……手肘到肩膀那里。”凌湫不禁轻声述说道。但迎接自己的,却是几秒的沉默——与某种粗糙中似乎带了点柔滑的触感。绳子?“你……你要这样绑我?”
再度激动起来了。居然……是后手缚。之前用飞机杯的时候尝试过自主地将手臂在后背交叠,只持续了五分钟,掰回来的时候就痛不欲生了。
难以想象,如果是被强行这样绑起来的话——
糟糕、好像唧唧要硬起来了。不对,为什么会觉得很糟啊,明明是刚才软下来过了才会有再次“硬起来”这回事吗?
但、一想到自己这种生理反应可能会被怡卉给看到,不禁地还是有些害羞。
所幸,怡卉现在正在聚精会神地用麻绳缠绕自己的双臂。“嗯……在这之后的话,打结的话……”
“你这是在直球绕圈吗?”
“这样的话最紧嘛。又不是要欣赏艺术,待会如果小凌湫使劲挣扎起来,挣脱了的话……我可能就完蛋了咯。”——毕竟我只是名弱女子嘛,如此脑补出了这句话。
呃但……使劲挣扎?怡卉是不是在计划什么非常不妙的东西啊……
“话说这个绳子,摩擦的时候有点点刺刺的……真的是绳艺专用的绳子吗?”
“和模仿麻绳外表的那种棉绳不一样,是还原了一半麻绳质感的硬核捆绑绳。”
“你们为什么还会有这种东西……”凌湫咽了口口水。
“其实我的化妆箱里也有高级棉绳——但小凌湫让我很生气,要让你吃一点点苦头我才会解气。”
“哇啊,还真凶啊。——啊啊啊嗷、别,肩膀,肩膀轻点——痛!”
“嗯——像这样的话结就打好了。是传统的平行式后手缚,我也暂时没有学更复杂的绑法了。啊,还剩那么长的话,干脆就进一步加固一下吧。”
说罢,怡卉提起了长绳剩余的部分,左右一缠一拉,开始顺着凌湫的上臂,越过胸口正前方缠绕,将凌湫的手臂更是固定在了背心中央,根本没办法再左右挪动。
“真的……有点痛。是不是绑得太紧了?”
怡卉将两手搭在凌湫的肩头,轻轻地向后一掰。
“啊啊嗷嗷嗷嗷——!!我、我跟你没完嗷,你给我小心点、啊啊哦哦哦哦好痛——!!”
“被大姐姐虐待就是这种体验哦。感动吗?”
“不、不不不敢动不敢动,所以,快……快点做正经的事情啦啊。”凌湫焦急地催促道。所谓“正经的事情”——实际上也并不正经,理所当然便是指怡卉方才提到的“用手来按摩”了。
说到底,倒不是凌湫怎么怎么过度期待自己的唧唧被漂亮姐姐玩弄的展开,而是如果放任怡卉再继续研究下去,不知道自己的肩膀还要被玩成什么惨样。翅膀(好像人类没有翅膀)那里已经痛不欲生了——只是被捆了这么点时候而已。
果然紧缚这种事情……光是一点点,就很难忍受啊。那种被五花大绑后放置Play的——一定都是受虐狂吧……?
自己……不也是自称“受虐狂”吗。梦想终于……不、该说是“报应”终于来了。
“不、不过这样的话也不算绑好了吧……”
“是哦。小凌湫在这方面倒是很机灵呢。”
凌湫咽了口唾液:“我猜,你是要绑腿了啊、……”
怡卉默不作声地埋头手工,将两条麻绳分别在凌湫的两个脚腕处绑了四圈,打上结。而后,将凌湫的左脚拉向了床尾的左方,绳子另一头捆在了左后的床脚,缠紧到凌湫的左腿不论前后上下左右都难以动弹为止。右脚也被给予了同等待遇,被绳索拉向了右后的床脚。
这样的话……就是下半身V字,上半身手腕与肩膀被后手缚固定的姿态了。
“唔……”
被绑住腿、……虽然就连自己脑中都觉得这是必须得有的步骤,但双腿在真正地被绑成了这种弯曲都很艰难的姿态后,心中还是略感忐忑不安。
凌湫使劲眨了眨眼。或许是因为被扯成了恰好韧带感受到丝丝刺痛的地步,欲向上挪动身体,却没料到光是这样的V字开腿都能阻止自己缓解两头拉扯感的企图。
好难堪,……把自己的双腿拉开到极限,虽然自己不是女生,没有阴道之类的,但两腿里侧的一切都暴露在异性的视野里什么的、果然还是难以接受……
但却、没有任何反抗权。
毕竟……从这一秒开始,就算自己反悔,也没有任何逃脱的机会了。甚至就连反杀,由此刻开始都变得不再可能。
接下来……自己就该被玩弄得爽上天了吧。——想象中的进度好像有点太快了。
“哎哎,果然……好害羞。能不能、稍微……嗯、……”
“有什么关系啦,我才不会对未发育完成的唧唧燃起性欲。这种程度就退缩还真是不折不扣的胆小鬼呢~”怡卉故意露出嘲讽的微笑。
“你、……!!不管你怎么嘲笑我,就算这样我也还是会害羞的!、不是,应该说是为什么变成你在欺负我了啊?!我、而且你明明早就心脏咚咚跳个不停了吧,我可都是、我可都听得一清二楚了哦?!”
“唉??”怡卉一懵,却仍是立刻反应过来,“虽然我确实心跳很快,但小凌湫你听到的应该是自己的心跳声吧……”
“什怎么、啊……”
真的是……
是自己太羞耻难耐,心跳加速到快要从嗓子眼蹦出来了。但由于自己全程都过于紧张。对此物理体感都没有任何知觉。
没脸接着说话了……这样的话,连调戏这大姐姐的底气都没剩下了啊。呜……
“小凌湫的话,现在身子拼命挪向床后,还是能挣脱的对不对?”
“嗯啊。”凌湫低头瞥向床尾,“是这样的。等等,上半身就不用固定在床体上了,说到底你骑在我身上不就好了嘛……”
“那可不行哦。小凌湫,先放松身体吧?”
“你绑我的话我又为什么得放松身体啦。”他深喘一口气,静候怡卉的下一个步骤。
她使用的仍旧是同样的麻绳。这次,是首先越过凌湫靠近胸前的位置,将绳索两头绑在了大床中间部分的左右床脚处。
但这样显然还无法起到固定凌湫上半身的作用。怡卉紧随着又将一条绳索的一头衔接在了凌湫左上臂处那捆方才后手缚使用的绳索上——
“你到底有多少条绳子啊……”
“这种细节不重要啦。”
——,另一头则是绕过了刚才那个位于床中段的左支脚,打了两个圈,再延伸回凌湫的身上,与右上臂缠绕的绳索连接在了一起。
右侧的话,也是同样的处理。这样,虽然上下移动并未被完全限制,但凌湫上半身左右挪动的可能性着实被大大降低了。
“你是不是在谋划什么很糟糕的东西啊……”
“这不是小凌湫希望体验的吗?我可是在帮小凌湫实现愿望哦。”
“我……”凌湫卡壳了半天,一边傻愣愣地看着怡卉一只手将润滑液挤在另一只手的手掌心上,一边试图组织语言,“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想要的、……究竟会是什么样子。嗯……如果我、这样,我们设置一个安全词吧,怎么样?”
“哼哼,强硬地要求我给你服侍的变态小凌湫,现在却开始害怕了?别这样嘛,在真的体验到之前,我和你都没法预料到结果嘛。”
怡卉的双手握住了他直挺挺的唧唧。凌湫随即又咽了口唾沫。笑死,根本不敢往下看。
略带冰凉的,液体又有些近似果冻的质感——这是凌湫的第一反应。或许是新奇的覆盖感过于陌生,被些许抢掉风头的摩擦快感在怡卉用手掌抵住他的龟头顶端轻擦三四秒后才逐渐升起。
虽说是迟到了一会儿,这股快感却升温得极其迅速。怡卉上来便直攻凌湫最薄弱的地带:左手食指与拇指握成环状,卡住冠状沟、将唧唧固定在原处的同时还顺、逆时针微微来回转动。光是这样就能让从未体验过类似按摩的凌湫屏住呼吸。
但这也仅仅是起到了辅助作用——怡卉真正在策划的根本不是这种轻量级的事情。
在确认了凌湫没有叫疼后,怡卉摊平右手掌,手心愈来愈用力地按在他根本跑不走的龟头顶部,前后左右晃动、搓动、挤压、旋转。凌湫被这股根本不知道算不算瘙痒、不断发热到近似灼烧,与撸动完全不同的快感给整懵了,一时不知该如何反应。
倒是,这股带着刺痛,却又不足以突破他羞耻心迫使他叫疼的快感,却好像要将什么东西从尿道深处给吸出来一般猛烈、陌生而燥热。
“呜、……咕呃……!、——!”
“这种女孩子第一次自慰一样的反应真的是太可爱了呢。”
“啊啊、……!不要乱、乱说……”凌湫像一条脱离水面后却被被叉在原地的活鱼一样,身子歪歪扭扭半天,却挣扎不出任何名堂来。就算是怡卉此刻并未骑在自己身上,自己的身躯也被绳索拉扯得完全调整不了姿势,“呜呃我不会、等……你先、停……”
感觉……要失禁了。这种东西实在太刺激了,根本受不了,从来没有过类似的感觉,上来初体验就这么猛,根本完全受不住。
但是、……他妈的,忘记跟怡卉设计安全词了。现在自己该说什么、已经……糟了,脑子里一团乱全都是龟头正在被刺激、龟头好痒好痛好舒服、热得像是渗透了整个阴茎上半部分这种色得要命的想法,根本没余力去想什么安全词了。
好、……舒服。这样下去的话、好像、就快……就快立刻就要射了,已经快要忍不住了。
但、咦?明明都、明明都像要被抽空的体感了,好舒服、舒服得腰部都要抽筋了,大腿也正在无节奏地乱颤。怡卉……大概是看他没有叫疼,不论是左手还是右掌的动作都变本加厉地更无规则、更猛烈了。舒服得根本没法放松身躯、这根本不是享受,这已经是自己心心念念的强制调教了。就差下一秒,自己就要……就要大叫出声了。
至少、还没到要让自己求饶的地步。早着呢,要真的到那种程度,的确也太难了,现实、现实……里,好像很难吧,把人玩坏什么的、不可能的事。……!但是这、真的……太舒服了,这也太刺激了,完全无法想象,就连前一秒的那种灼烧般的快感也令他感到难以重构,陌生至初体验的龟头责却再次跌入陌生,尔后未经片刻便再次被怡卉的随机手势给碰巧再次激起近乎相同的体感。但、那种好说再度问候凌湫下体的快感,却又……早已变得再度陌生。
她根本没有给凌湫熟识哪种按摩的舒适感的余地,完全是在利用各种难以说得上相同的手势,一会儿剐蹭到马眼的内壁些许引起小针刺般的疼痛、一会儿又是几根手指并排敲擦龟头边沿,再是用手指抓捏龟头的表面,突然又会变回针对顶部的摩擦……
至少、固定……一种手、手势啊,这个魔鬼女人……!!
“怡呼……!!呜呜呜唔唔、!”
“很舒服吗?很舒服对吗?太好了呢。看到小凌湫那么开心,说明我用对手法了呢。”
用对你、你妈……我是想让你……!!呃、呃呜……!快点、停下、……!!我要被你搞傻掉了,这太刺激了,刺激过头了,能不能……、慢、慢点,找个更适合上、……手——!的、的姿势……!
啊啊啊好恨、!!我真、真要……!忍不住了,快要忍不住叫出声了、……!
不行、这种、果然……果然是要尿出来了,尿出来的话整个人生都要完蛋了吧?!不要啊、首先先得让这怡卉停下手上的动作,可、可自己要怎么样她才会听啊、……!?光是喊吗?
“呜呃唔唔……!!、——!!!”
顾不上这么多了、快……真快要尿出来了,括约肌根本就缩不紧,没空给自己思考该做什么了——!
“怡卉你停下、!!!!快、快停!!!”
尽可能地让语气听上去像足了命令的口吻。但一般的话还是会被当成调教游戏中的演技吧。
——只不过,怡卉在迟钝了两秒后,还是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那么快就受不了了吗?”
“嗯、……太舒服了,这种。首先……呼唔,呼唔——从、能不能从慢……”
“我可是被小凌湫吩咐,无论你说什么都不可以停下调教的。那么、……我要听从哪一个小凌湫的吩咐呢?是之前的,又或者是……现在的?”
怡卉冲着凌湫一个微笑。她的手中,是被她捏住的,正在半空晃荡的一条口球。
“你、……你不会吧,你别瞎搞啊,你这样我可要喊人了,不管如何他们也会阻止你的啊、?”
“哼哼,那么……小凌湫倒是试试看来阻止我呀?”
“喂你停手、……!!救、——!!啊咕嗷、咕噢噢?!!哦噢噢呜、!?”
怡卉的动作毫未迟疑。未等凌湫缓过神来呼救,她几乎是整个人扑上去,用远超凌湫的力气捏住了他的脑袋,给他塞上了口球,闪电般将皮带系在了他的脑后。
“这样的话,小凌湫就喊不出来了呢。原谅我哦?毕竟……我也是按照之前小凌湫亲自吩咐我的方式在执行我应该履行的职责嘛。——啊、对了……”
怡卉就这样将身子悬在了凌湫小只的身体上方,单手撑在凌湫脑旁,另一只手盲抓到了他略有些吓软的唧唧,稍稍磨蹭了几下便使其再次回归了石化硬度。
“其实呢、……说按照小凌湫的吩咐来执行任务,其实也没错就是了。但……其实大姐姐我啊,发现好像这样玩确实有点意思。如果凌湫想要反悔的话也是合乎情理就是了……但大姐姐现在可来了兴致,刚刚玩起来,根本不可能会舍得放过你的嘛。凌湫觉得,对不对?”
凌湫不受控制地一阵颤抖。
有一丝惊恐。想要挣脱。想要逃走、呼救。
上列动作中,他却什么都做不到。
“换句话说,其实你已经没有任何自主权了。现在你是射精还是寸止,是被龟头责还是被异物插入后庭……是活着走出这间房间,还是就在这张床上被我玩到精疲力竭而死,都完全取决于我的意愿了哦。真是的,谢谢你帮大姐姐燃起了莫大的性质呢,可爱的,小——弟——弟。”
眼前的怡卉……
不是方才自己所认识的那个怡卉。
自己、眼前的怡卉……光是视线中的情感,都变得截然不同了。
怎么回事,是不是自己不小心让那个几分钟前还羞涩得不知道该做点什么好的怡卉觉醒了什么极其可怕的隐藏属性……?!
那自己可真的是下克上,带坏了一旦被带坏就会非常不得了的成年女性?!
凌湫拼命摇了摇头,想要将这一切给甩出自己的脑海。
“……果然啊,我就知道那么变态的小凌湫,肯定不会想就这么结束的。”
……等等,自己摇头之前,是不是怡卉有说什么话?
自己……是不是进一步加深了什么误解?不要啊,接下来又要发生什么?!等等,自己到底摇头回答了她的什么问题啊??
“那么……在明早天亮之前,我是绝对不会让凌湫有任何一点点喘息的余地的哦。在你射不出任何东西来之前……我、是不会停下的。大姐姐……这就让小凌湫梦想成真,让你——明明是身处天堂,却要承受地狱般惨烈的性虐。”她略微一顿,眉宇间忽然充满讶异与惊喜的神色,转而低语起来,“原来就是这样。终于找到了,原来居然会是这种事情。我根本不是受虐侧的角色、我分明是……!我终于明白了。没错……没错,这就是我想要的啊。这就是我一直在找的,自己想要做的事……”
怡卉沉默原地,几秒后,凌湫徒然闻见轻轻的几声笑声。
但这……还没过一口气的功夫,便转变为病态的痴女笑声。
“那么啊,该开始我们都满心期待的正戏了,小凌湫。”
“沟嗷……”
怡卉似乎是听出了凌湫惊呼声中夹杂的些微颤动,双眼飞快地睁大了一瞬,后又凝神观赏起自己双手蹂躏下的,凌湫通红肿胀的龟头。
“呼、呼呵呃啊嗯呃……啊呃和害日害呼嘿呃哦、哦嗯呃嗯呼唔呃啊嗯呃——、啊……啊咕、!——”他急不可耐地试着要隔着口球讲话,显然什么信息都未能成功表达。
“很遗憾哦,大姐姐完全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呢。”刻意道出这种话,意图刺激一下凌湫的怡卉,感受着手中凌湫的唧唧似乎在有节奏地微微抖动,却立刻意识到了凌湫为何会如此着急,“难不成,已经……‘快来了’吗?哼哼。”
不是——比起射精什么的,快、快要失禁了才是更重要的啊……!!
想要赶紧向她传达这种警告,但这要命的情势……已经……!
他总不可能真的尿出来,这个角度的话绝对会直接尿在怡卉脸上的。那样……太可怕了,不仅仅是自己会尴尬致死,被怡卉给痛揍一顿,他更多的是……不想、不想怡卉看到自己最难堪的模样,尤其是……呃嗯、这种完全……
而且,不愿意、不愿意弄脏她的脸……
——坚定决心后,拼命地憋紧了整条尿道的肌肉。这却导致龟头在进一步胀硬后更加毫无缓冲地接受起了怡卉手掌摩擦带来的快感刺激。
“哦哦,突然之间就变得更……嗯?小凌湫啊,你为什么要那么紧张呢?”怡卉单手仍未放过凌湫的唧唧顶端,另一只手轻抚起了凌湫梆紧鼓起的小腹,五指抵住腹面,缓缓增加起指尖的施力。
不要——“呼嗷哦……!!”却成了这种呼声。
这样、这样可真的就要尿了……!怡卉不可能不清楚自己为什么憋紧下身吧!?
不可、不可以……!真要射了,不开玩笑真的要射出来了啊啊啊——!
“已经按耐不住了吗?”怡卉稍稍减缓了手掌的动作,舔了舔嘴唇,“哼姆……是时候了呢。可不能让小凌湫弄脏了床单哦——”
什么、什么她在、说……?!不、这个口吻,奇怪的目光,这种头低下来的架势,难不成、难不成难不成是那种、……!!?
可是……自己、!!已经彻底憋不、呜、呜哦哦好爽、要……要射出来了!!!喔噢、!!!
“就让……姐姐我、?”
几乎能想象出那种噗咕、噗咕的声音。凌湫的耳朵距离自己的唧唧太远了,所以听不到任何声音……但怡卉这种差一点点就零距离的程度,肯定有听到什么液体喷出的声音吧。
呃……这、这怎么办……
怡卉似乎、——不对根本不是似乎了,这就是锤死傻在那儿了。明明是要赶紧上来给凌湫口,自己的忍耐限度却还是太拖累了……这、对不起……别打我。
“……好过分啊,从来都没被这么对待过。”
“咕、咕呼呼……”凌湫嘀咕。
——自己实在是没能憋住,直接一次性射了个干干净净,全都到怡卉的脸上去了。
怡卉甚至都不敢抬起脸,生怕粘在脸上的粘稠液体会顺着下巴滴落到自己的衣服上。
“……啊呜、”——要不要我帮你擦一下,这么不带脑子地问道。
“你别管。”
怡卉闭起双眼,随手从旁边的箱中抽出了两张纸巾,胡在了脸上,乱擦一通。
“哦呜、……”
“这么猛烈的味道,实在是没法想象直接跑到自己脸上来会怎么样啊。然后你就射了我一脸。小凌湫,好大的胆子。”
怡卉的语气……好冷淡,好凶。
她不会是、讨厌自己了吧……凌湫一想到这里,整个心都沉了。
欲哭无泪。太悲惨了,自己的人生太悲惨了。
“原本还想给你口,给你好好侍奉一下的。”怡卉又抽了两张纸,将脸擦得终于见不到一点粘液,“现在你别想了。”
怡卉、大姐姐……真的好对不起,都是我太弱了……都是我太敏感的关系。我让你失望了,我让我自己都失望了……
“呵……?也不至于露出这种人生结束一样的表情吧?你也就放心吧,我可没说今晚就到此为止。花了我那么大的功夫才绑起来的,你觉得我会轻易解开吗?”她满脸气恼地抬头斥责。
“嗯哦、?”
“原本我是打算给你口的。现在不一样了,现在是要……‘你 · 被 · 我 · 口’了。那么,做好必死的决心了吗,小朋友?”
“唉哦、?哎咕……?!呼、呼呃……”不是,怡卉她这是要……
简单地用纸巾擦拭掉了凌湫龟头上残留的一点点白浊后,——
“呜呃哦、——嗯沟、……”
“这我可是真的忍不住要批评你一下了。我只是拿餐巾纸擦一擦唉,不该连这种程度都有反应吧。”
娇喘这种事又不是自己能控制的、!没法开口反驳的凌湫一脸委屈。毕竟,拿纸巾的表面擦拭原本就很敏感的龟头,而且还是刚刚才射完,这谁受得了、!
“真是的,小凌湫太敏感了。唔啊、”——清楚口交也并不需要润滑液,怡卉半张开嘴,双手握住凌湫的唧唧往下侧一拉,他的龟头便在空气中无死角暴露出来。随之,她用恶狠狠的架势将面前这瑟瑟发抖的唧唧一口含住,半秒都不迟疑地用舌头施展起了疯狂攻势。
“哦哦哦、咕呜……!!”
这、这什么怪玩意这、好……!!舒服呃、太爽、不行这种……我才刚刚射完龟头完全受不了别舔别舔别用舌头呜哦哦噢噢哦、!!!舒服、刺激……不行这种过于刺激了,怎么办、?!怎么才能让这家伙停下来呜啊啊噢噢噢噢、——!!
怡卉此刻的脸上画满了“现在知道我的厉害了吧,哼哼”这种得意的神情,用力吮吸几口,将嘴唇套在了凌湫冠状沟之上,连嘬数次。她的舌面抵在凌湫系带上,连带两旁小片的龟头凸起用力顶着上下揉搓。
凌湫发出了某种又像娇喘,又有点更接近惨叫的声音。这快感与痛苦的混合物近乎是怡卉的催情剂,使她更是来了愈多性质,开始全神贯注地为凌湫带来多方面的刺激——不仅是口交,也腾出了一只手,开始揉捏凌湫那柔软温热的蛋蛋。
就在凌湫沉浸在蛋蛋被爱抚,龟头在怡卉嘴中被肆虐的欲仙欲死状态时,怡卉却冷不丁地加重了握住蛋蛋的手劲。仅仅是些许施力,便已经使凌湫又舒服又痛地哼哼出声。
“很刺激吧,这就是你应得的惩罚”——这种话语都无需怡卉亲口道出,完全都写在她的眼睛里了。
而凌湫的双眼之中,写着什么……?写着忐忑、惊恐,与无底无际的快乐和沉醉。
就这样一直继续下去的话,就算可能自己会反悔(自己明明已经有些后悔,想要挣脱束缚立刻逃离了),也绝对是会身处于货真价实的快感天堂了吧。
好幸福啊,自己居然真的能体验这种……梦幻得有些失去实感的幸福。
“咕噜、嗯咕。……咔哈,哇哦哦,我还都没来得及注意、哈啊……手脚居然都这样绷紧了……不担心会抽筋吗?别那么用力地憋着嘛——”
张嘴抬头,近乎一点休息的间隔都没留给凌湫才重见了天日的龟头,怡卉就立刻用拇指和食指扣紧了凌湫的冠状沟,拧瓶盖般快速地圈紧左右扭动。可同时,她故意表现得自己像什么都没在做一般,带着那种虚假的困惑神情,刻意想要进一步用言语折磨已经承受不住的凌湫。
“不要一副这么痛苦的表情嘛。其实姐姐知道,这对凌湫来说是最棒的享受对不对?因为男孩子射精完了就没有干净继续下去了,但只要有姐姐帮忙的话……就可以,就算已经不想再射第二次了都能继续做下去,无休止地施加快乐——射精,射到彻底射不出任何东西了位置。啊、还是说……是会射出血来?虽然我确实在小凌湫射出血之前都不可能会停下,但现在才第二次都没到哦?还没有那么难受才对吧……?口球都要被咬坏了哦——骗你的,怎么可能咬坏嘛。”
明明自己都快喘不过气来了,她却还是急不可待地展开数波言辞攻势,就像观赏凌湫的惨状与身体受刺激后扭曲的姿态才是对自己最佳的回馈。
感到凌湫稍有走神的时候,她便会将手指脱离他的冠状沟,食指中指并起来,轻扇一记凌湫的系带,“不认真听姐姐说话的话,姐姐是会生气的哦”会加上类似这样的抱怨。装出来的不满。
全部加起来也没有多长的话语,对在此等刺激下还被迫细细聆听的凌湫而言,简直像是度过了半个时辰。虽说如此,实际持续的时间并没这么久也是铁打的事实——不论如何在那么短的间隔内都是不可能再射出来的,但、……自己,自己感觉除了精液以外,就像是有什么“别的东西”要喷涌而出了一般。
不、不是尿液……到底是什么、是……是那种“男孩子的潮吹”吗?那该是什么样的感觉?!光是听着就好可怕,在这种即时的刺激下显得更恐怖了,根本不敢想象,那会是何等的噩梦。
“啊、确实呢……抱歉哦,不说我差点忘记了。这种过激的身体反应对于现在的小凌湫来说,似乎没什么掌控权呢。很期待哦,刚刚射完精的,如此敏感的唧唧……还要多久才能再射出雪白的‘乳汁’呢?哈姆、……”
又、又开始……舔舐龟头的表面,吮吸起来了、!!感觉刚刚被怡卉的手指玩弄出来的尚且积蓄在尿道中的前列腺液,都被温柔却也暴力地吸了出来、光……光是想象着这种原本就很隐私的体液,不仅是被那么可爱漂亮的大姐姐给用嘴巴亲自吸出,甚至还一脸贪婪地饮用掉……
他感觉就像自己的大脑快要爆炸了啊啊……!
这种怎么看都太超前了,震撼我心,而且刺激。过于刺激,刺激得令他死去活来,以至于都没法回过神去疑虑为何自己的贤者时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他此刻的体验,已经无法形容为仅是纯粹地享受肮脏的淫悦了。在怡卉主动而凶狠的攻势下,他只算是被迫享受着这种性调教。不论是快感还是痛苦,一切的决定权都不在他的手中。
他甚至连开口抗议都做不到。
而这就是令他最陶醉的完美气氛渲染。已经想象不出比这种更完美的画面了,自己便是……这幕精彩片段的男主角,是受虐者,是早已经不再自愿承受这种痛苦掺杂快乐的调教的被迫受虐者,光是如此……
已经过于完美,这便是自己的……梦想……
要去了!、……不是,是要射了……第二次、绝对会比第一次还要凶猛的第二次射精、实在、实在忍不住、太舒服了所以又要……!!
和第一次近似突发的情况完全不同,凌湫在这回终于体会到了在他人的手掌心中,被一步步引领至射精高潮的绝妙旅程。前列腺胀得明摆着已经蓄势待发,在怡卉嘴唇与舌尖充满爱意的抚动、舔舐的戏弄下,浓缩的精液像一股热流般冲涌尿道,“咕啾”般射了出来。
……而怡卉这时,仍在为自己口。这意味着精液的中转站,是怡卉的口腔。
她先是眼睛略微睁大地一愣,尔后用鼻子深呼吸一回,小心翼翼地用舌头卷起龟头与嘴中缓缓流淌的粘稠液体,将混杂着些许唾液的精液一口一口地吞咽了下去。
凌湫看着自己刚刚射出的,恐怕还散发着温热气息,新鲜而充斥精味的几千万后代正在被眼前这位完美的大姐姐小口饮用着,幼小的心灵受到了不可言宣的巨大冲击,看呆在了原地,不可置信的吃惊甚至短暂地盖过了第二次射精相较初回更为沉闷的快感冲撞。比起阴茎在射精余后有节奏的抽动与紧绷过久的前列腺终于得以放松的舒畅淋漓,更梦幻的生理现象果然还是自己那颗已经跳动到像要撞断肋骨般的心脏。
终于谨小慎微地在不放过一滴精液的前提下将此次射精的产物统统吞咽完后,怡卉依依不舍地又用舌面擦拭了早已只剩下她唾液的唧唧前段,“哈啊~”地吐着些微热气,将嘴抬离了凌湫因心满意足而略有些变小的唧唧。
“终于品尝到了呢……”她说到这,没忍住又好好地深吸了几口新鲜空气,“浪费了第一次那么新鲜的精液,真的感觉好可惜唉。”
眼见她正攀上自己的上半身,还以为是又要整什么要命的调教而惊恐不已的凌湫,却只是见怡卉将双手探到他的脑后,解开了口球的搭扣。
口球脱离嘴中的一瞬,凌湫立即闭上了早已酸痛的嘴,却因腮帮的刺痛而“啊”了一声,不知到底是因为哪件事而尴尬得满脸通红。
“对不起哦,弄疼小凌湫了。”怡卉略有些心疼地一只手揉了揉凌湫的脸颊。
“啊唔……、”凌湫将视线瞥向了一旁的窗户,“谢谢……”
“嗯?干什么要道谢啦。”
“……不想说。”
“你居然会那么害羞唉。”
“谁让怡卉你、呃……嗯,姐姐你,刚开始看着是比我害羞多了,结果……哈啊……好累,我不想说话了啦……”
“好嘛好嘛,那就先好好休息一下吧,这样子玩下来真的要累的,而且你……本来就在发育期。现在都晚上11点……47了哟。平时你这时候应该已经睡了吧?”
“才十一点三刻,我一般要十二点过后才上床。”
“什么嘛,我就知道你肯定不是乖孩子了。”
“听得好不爽,那我以后早点睡不就成了。”
“那么听我的话嘛?”怡卉躺倒在凌湫的一旁,伸手搂着小小的凌湫,这个人体抱枕的尺寸刚刚好,“你不会真的喜欢上我了吧。”
“谁、谁会喜欢上你啊,可别自恋了!!”他焦急地反驳道。
怡卉鼓了鼓嘴:“好失望唉,没想到小凌湫调戏女孩子的本事高超,哄骗女孩子的技术不错,但居然那么会伤女孩子的心?大姐姐要哭了哦。”
凌湫重重地叹了口气:“行了啦别把我当小孩子一样对话了,我……我都来这里找到你了不是吗?你能不能……就是,嗯、把我当成同龄人?”
“但是小凌湫真的和小孩子没有区别唉,难度好高~”
“你居然还会对小孩子起性欲,还很饥渴地把小孩子弄射,喝掉了他所有的种子?”凌湫小声吐槽道。
怡卉听了他一言道破的真相后根本没敢反驳,暗自红着脸,期望没被凌湫看到自己这害羞的模样。
“那么,你刚才说的……玩弄、呃……让我、射到……出血为止什么的?”凌湫吞吞吐吐地问道,语气中有一丝后怕,“那种……我今天晚上好累了,是不是该、……呃,能留到比如说下一次吗?”
“讨厌啦,哪有这样让我赊账的。小凌湫先前拜托我的事情,我就要圆满地达成任务不是吗?”
“喂、干嘛啦你的手、别……别捏我乳头啦就算捏了也不会高潮的、”
“可是,很舒服对嘛?”
“舒服是舒服但那是另外一回事啦、!——”
“哎嘿嘿。刚才的恐吓其实是调情啦,单纯的调情而已。小凌湫不用害怕了,待会我会陪小凌湫玩点轻量级的东西的。”
“嗯唔、好虽然是好……”凌湫躺在床上摇了摇头,“那你什么时候解开我身上的绳子,而且、呃咕、别再、……别再捏乳头了我受不了了!!”
“好的。不捏你的乳头了。”怡卉将手移开,整个人一翻身,半坐起来,在床尾的盒子里翻动着什么。
“拿剪刀吗?那样不会很浪费绳子吗?”仍被固定在床上的凌湫很难看到后方的情况,如此猜测到。
“谁说要把你解开了啦。”
“喂、你别逗我了,我都痛死了,快点解开啦!”
“因为他们说,人在经受完全规律而且始终一致的快感刺激时,会逐渐对此适应麻木的。我啊,想亲自目睹一下,能不能在小凌湫的身上印证这种事。”
恍惚间,凌湫注意到怡卉手中两个非常扁平的吸附式榨乳器。
“你找个这么生硬的理由玩具调教我还不如直接说要把我往死里玩算了!!哪有还需要印证这种无聊的事情的、你……你别乱来,我已经累死了,再玩我也没什么感觉了所以先至少让我休息一会儿吧?!”
“哼、哼。再玩的话还会不会有感觉,不还得试一试才能知道?”
趁着凌湫仍旧处于根本扭动不了身躯,任人摆布的姿态下,怡卉将两个榨乳器按在了凌湫的乳头前方。在这时,他才意识到这不透明的小盖子内部还有着震动按摩用的小分支。
用于后手缚最终步骤的绳索十分便利地固定住了榨乳器。怡卉想当然也知道从凌湫的小乳头里根本不可能榨出乳汁,但这原本就不是她的目的。确认小道具固定完毕后,她迫不及待地便开启了开关。
“呜啊啊、!!这、这什么鬼东西、怎么、——!好刺激、呜哦、!!”
根本没料到原来男生的乳头被刺激也能产生可观的舒适感,凌湫感觉被强行开启了新世界的大门。
“不知道的话,还以为你们男孩子和我们女孩子一样乳头的敏感度好高的呢。凌湫只是这点刺激都会受惊的话,那接下来肯定要出问题了吧?”
“你、你还打算做什么啊?”
“电动飞机杯。”
“哈、哈啊……?!!”
“嗯嗯,自带分段旋转、活塞抽动、高频震动、加热润滑。最重要的是,质感是比真人还要刺激的特殊硅胶。”
“不、不是……别像做广告一样面露微笑说出那么多可怕的细节好吗?!我现在很害怕啊,非常害怕啊!”
“就是为了吓一吓凌湫嘛。老是后知后觉的话,那种先后重复的期待感就失去新鲜度了,以后也再也没机会了。毕竟初体验之所以会那么珍贵,就是因为只有一次唉。”
“争不过你、但……我不想要用飞机杯!哪怕再用手、不,手也不要用了,那种隔着润滑液的摩擦感想让人射又射不出来,滚烫酸痒的太没法承受了,不想再要了……”
“这个飞机杯理论上是会提供同等种类的刺激,甚至还包括其他功能的。所以小凌湫可以好好期待哟?”
“别、你别来真的……我这下可真要喊救命了!”
“不会让你有机会喊救命的啦。”
怡卉将不知从哪里举起的,漆黑粗壮圆柱体外观的飞机杯悬在了凌湫已经疲软得差不多的阴茎上方。
“那这样吧。只要待会20秒内,小凌湫的唧唧没有硬到足以支撑飞机杯的程度,我就饶了小凌湫,好不好?因为刚刚才连续射了两次所以这种挑战其实是很容易达成的对吧?”
很容易达成……虽然道理是这么说,但毕竟现在又不是自己一个人在手淫,面前可是怡卉啊,而且还是用这种威胁方式如此戏弄着自己,自己却连逃跑的余地都没有——光想到这里,过了几秒?三秒?才三秒自己的唧唧就有点硬起来的前兆了,20秒就算只是视奸唧唧,也绝对会挺拔没跑的……
就是这么想着的时候,凌湫却察觉到……怡卉的脸,似乎离自己的眼睛太近了?
这距离……
好近,为什么?能闻到怡卉脸上的体香,更多的却是他自己精液的残留气味。
但,……
尚未意识到情势的他,下一刻感受到的,便是怡卉唇间的温度。——用他自己的嘴唇感受到的,那份柔软。
……
……?
哎哎哎唉唉?!?!怎么回事,怎怎怎不是这会儿到底发生什么了?!?!?!?接、接接接接吻??
没能有任何额外的心理活动,凌湫的整个大脑当场死机,别说一片空白了,感觉眼见白的绿的红的黄的万物皆有。
根本无法领会到自己正在经历着什么。这是谁?我是哪?!这里、为什么,接吻?!和、和怡卉?!?!?!
这是我的初吻,初吻没了!!我初吻没了,我操,怎么回事!?
啊啊啊啊我的少女心啊,虽然不是女生但我的少女心啊啊啊啊、好过分怎么自说自话就吻上来了,我年龄还小我没法承受这种东西、!啊啊怡卉你……怡卉你……!!
——唉,已经、结束了吗……
终于抢回了飘散到天际的意识后,凌湫已经感受不到怡卉唇间的温度。
“啊、你……”
“嗯哼。就是这样,如果小凌湫现在已经硬起来了的话……”怡卉坏笑着,舔了舔嘴唇,朝向凌湫的唧唧那儿看去,“你看,已经……嗯?”
“那、那个是……我的初吻……”凌湫的话语仍旧有些恍惚,“你就这么抢走了,那个是我原本打算留给我初恋的……”
怡卉似乎是因为什么他不清楚的事而僵在了原地。过了两秒,她才“啊哦”了一声,丢掉了手中的飞机杯,一边去关凌湫身上的榨乳器,一边以试探着什么般的口吻问道:“小凌湫的……初吻?”
“怎么想都肯定是初吻吧!我才几岁啊、我还是小……呃,我还是初中生唉!?”
“小……学生?”
“是‘小孩子’——!而且我不是小孩子,我才不想自己亲口承认这种事!”
“对哦,所以凌湫的初吻,被我给夺去了吗……”怡卉陷入深思,微微低下了头。
“你、你这漠不关心的是算什么态度!至少表达一下负责的态度啦!”他一边责怪道,一边老大不满意地晃了晃被束缚着的身子。
“因为那也是我的初吻。”怡卉轻轻说道,面无表情。
凌湫“哈啊?”了一声,“你在这做这种工作,再怎么是顶替人家上场,再怎么也不会还留着初吻吧……啊、不是,我没有冒犯你的意思,我其实只是觉得,怎么说呢……不可思议?既然你连初吻都在,为什么最后会到这种地方工作啊?”
“……”
“你……你说话嘛。你不说话我看着好害怕的。是、是不是我惹你不高兴了啊……”凌湫的话语声带上了些许委屈。
“……凌湫。”
“嗯?不对,为什么这样称呼我,听上去怪怪的……”
“你为什么没有硬起来?”
“啊、啊……?”
刚才接吻的时候实在是太投入了,过程中自己身体产生了什么变化,被吻之前发生了什么事,早就被忘到九霄云外了。
现在……将注意力重新分配了一点到下身后,确实只是感受到一种微微的酸痛感。平时用力过猛地手淫后会有的疲惫。
而且……是完全软下来了。唧唧已经倒在大腿因被扯成Y字而绷起的韧带上了。
“没、没硬起来吗……姐姐你听上去好像有点失望唉。”
“当然失望了、不,是完全地不能明白!!”她说话的声音忽然便提了起来,“凌湫你为什么没有硬起来?!”
“啊?那是因为……这种,本来就没规定一定会硬起来的吧。而且,你仅仅是,跟我……接吻了而已嘛。”
“可是、接吻按照道理也是会熏起肉体欲望的,为什么凌湫你没有硬??而且还是乳头正在被刺激的情形下……说到底,你不该是专门来找我做这种、涩涩……的事情,才、呃呃,来找我的?总之就是,再怎么想你都该更硬了才对,你这样我的计划不仅被打乱了,而且……更重要的是,而且……我、我根本,完全不能理解啊,这种事情。”
“你这么讶异的话,可这也是铁打的事实的。”凌湫不耐烦地撅起嘴巴,“我还是没懂姐姐的意思究竟是什么。只是没有硬起来罢了,其实想要再硬起来又不是不可能了,如果姐姐想做什么的话,我可以配合姐姐啊?”
“不——那些全都不重要了。你现在,你立刻告诉我……为什么,接吻之后,会软下来?!啊、啊……我就知道,肯定是这样,你这个,你……你难道把我们两人之间的接吻,给、给当成……”
“啊、啊不不!我还没有到那种程度……!我虽然确实很喜欢怡卉姐姐,有梦想过,‘’啊这样的女生如果是我的女朋友就太梦幻了吧’,但终归因为年龄太不可能就没多想了……主要是,今晚过后,我们能不能再见面也是没有定数的对吧?所以,没有……没有你以为的那么当真啦——如果你真的是这样‘以为’的话、……”
“那、既然不是把我当成了恋爱中喜欢的对象……又是为什么?”
怡卉的声音……为何听上去有些许沙哑?
是自己的错觉吗……凌湫真想抽出手来挠一挠头发。
“硬要说的话,‘现在的怡卉姐姐真的好……好漂亮啊’之类的想法吧,我找不到什么合适的形容词,但就是真的……不舍得用龌龊的思想去污染那时候的怡卉姐姐。自然而然,或许就是因为这样才软下来了吧……”
“我还以为……男人就一定是用下体思考的动物呢。还是说……凌湫是与众不同的存在?至少对我而言,是一名极为特殊的异性?”
“哪有啦,我才比不上周围其他男生。而且你那根本就是对男生的偏见,我一般也总是保持正经的好嘛?——就像,和怡卉姐姐……接吻的时候。就不想……打破这份美好。”
“谢谢你。”
“、——的说,怎么变成你谢我了?你还没接受我的道谢呢,为什么要谢谢我……?”
“那个、……凌湫?”
“还是带个‘小’字吧……,嗯怎么了?”
“我想送你一件特别的礼物,可以吗?”
“特别的礼物……?是什么意思?”
“你……那个,你是担心,我们两人以后就再也见不到面了,是这样吗?”
“是呀……这不就是现实嘛。虽然我不太懂,但你们干这行的,应该也不能私下跟客户见面……?之类的?”
“那种事情根本不在凌湫该关心的范围之内。凌湫,你……以后,还想和我见面吗?”
“这、问这种事情,我肯定说‘想’啊,但……还太早了吧,要回答的话。”
“是吗……太早了啊。”
怡卉默默地将双腿伸至床沿,两脚踩在地上。
“……怡卉姐姐?”
——然后,站起身。
“那个、怡卉姐姐……?”
“太早了。我们两个,此刻说这番话,确实是太早了。以后会不会见面,你喜不喜欢我之类的……哈哈,我在想什么呢。我真是的……我到底在想写什么呢?我……我的脑子真的是变得越来越奇怪了啊。奇怪得我自己都没有任何办法理解我自己了。凌湫,凌湫……你说我会不会是已经无药可救了?像我这样的人……”
凌湫默默地目视着怡卉像在自问自答一般缓缓地朝着房间的窗踱步而去,眼瞧着她微抬起头,望向外头可能是建筑也可能是明月的不知何物。怡卉好久都没有再说出话,而凌湫也根本不敢插嘴。他完全不知道怡卉想要搞什么鬼,说出的话语又究竟有何样的涵义。
因此,也只是静静地等待着。等待怡卉自主给出一条较为能够被他理解的线索。
“……我已经下定决心了哦。”
“嗯?”突然听到怡卉开口,凌湫未免一个激灵。
“没错的,怡卉,我已经下定决心了……怡卉,怡卉,寄托给他吧。他就是你,寻找至今的……”
什么啊,是自言自语吧……
转过身后,怡卉又以更加缓慢的速度,走到了床边,默默地注视着凌湫……的,阴茎?还是……
腹部?
又或者是……
自己的目光探向自己头颈以下部位时,不经意间瞥见怡卉的手正搭在她自己的裙侧。未等自己意识到这有什么不对,他便察觉怡卉腰部以下,好像有什么大片的东西落了下去,随后又是一小片,顺着怡卉的双腿跌向地面。
是怡卉的裙子……和内裤。
“……等一下,怡卉姐姐?你……你要做什么?”
怡卉以一种极为缓慢的形式将目光转向了凌湫。
他能察觉到,她那眼中的迷离、孤独……与毅然,甚至还有某种有些形似泪花的,他但愿只是反光的,显得晶莹剔透的事物。
“怡卉……?”
“凌湫,这是我的童贞。你做好……对我负责的觉悟了吗?”
“你、你这么说也……”
凌湫接不下去话了。
事发过于突然,突然到他根本没有能力去处理这种信息,以至于明明此时的思绪相比方才初吻被夺取时要清晰百倍,他都毫无能力做出合适的应对。
而怡卉……已经轻轻地爬上了床,双膝跪在了凌湫的腰侧,那束黑色的小树丛正对着下方他这根正在不断增高石化的阴茎。
“你……你不是说,不、不做爱……”
“因为,我喜欢你。说这种话不论如何都算太早了——为了让能够堂堂正正地向你表述这句心意的时刻尽快到来,我决定加速和你之间的……‘联系’。我已经等了太久了……我已经没有办法再等待下去了。我……我真的好孤单,直至今日,一向都是……如此,孤单……”
“怡卉……姐姐……”
似乎是称呼末尾的那两个字冲撞了像是失去理性思考能力的怡卉一样,她以一种凌湫能以肉眼分辨出的幅度颤抖了一下摇晃的身躯。
是……意识到自己正在做蠢事了?
“我……我这是在……做什么……?”
这么失声质疑自己之后,眼泪也同样无声地自她的眼眶渗出。
那不是反光。方才的,真的是她眼中满溢的泪花。
像是要遮掩自己的失态般,紧紧地闭起了双眼。但泪水哪管眼皮的限制,哗啦啦地从她脸颊流淌而过,滴落在凌湫的下胸口。
“怡卉姐姐,你……你别哭啊,你这样哭我都想哭了……”
“抱、抱歉……”她的身子,似乎是因为抽泣而一颤、一颤的。她正在竭力地忍住哭泣。但她……显然是积压了太久,太久,已经彻底坚持不下去了。
“但如果你真的想哭的话,我……哎唉,要是你没把我绑起来的话,我就可以抱紧你了。”
“凌湫……为什么,偏偏要对我好?”
“啊、……?我……我根本没对你多好,我只是……”
“凌湫,……你,喜欢我吗?”
“那不是肯……”
“我问的是,作为——恋人,的喜欢。”
“那、……也,也喜欢。”
“……”
“是作为……想要和怡卉过一辈子的那种喜欢。”凌湫脱口而出,想想实在太儿戏,又加了一句,“但说这种话,果然还是……”
“太早了。”
怡卉微笑着点了点头,大腿放松,朝着凌湫的阴茎缓慢地放下了腰部。
“那么,在这之后……要对我,负责。”
“……”
刚才,好像做了什么不得了的梦。
睡眼朦胧的凌湫瞧见眼前的房间被月光照耀得如此亮堂,看来自己已经入眠许久了吧。
睡到天亮吧……
……这么想着,再次闭上了双眼。
嗯,让美梦……继续……
……
话说这间房间……不是自己的卧室……
“我超”——这样甩着脏话,惊觉坐起。
就感觉平时就算通宵玩了游戏,也不会累成这样。自己身心俱倦的原因……这里,这里不是自己的家。这里是那家风俗店上层的二人间。
犹豫不决,却还是鼓起勇气抬起了双臂。手腕、前臂……甚至能用眼角观察到上臂,如此显著的绳痕,至终都还未能完全消退。
所以,今晚……不,应该说是“几小时前”,自己经历的……
眼前闪过了在自己的身上跨坐,搂着他的期间,腰部上下迭起的温柔又令人心疼的大姐姐……
怡卉。
怡卉在那之后,和自己……
对,那种事情,怎么可能是梦境?是梦境的话,现在都能从下体感受到的那股已然离去的柔软,也显得过于真实了。
那这么说的话,自己的身边躺着的是……
一丝不挂的怡卉。凌湫用自己的双眼确认了这一事实。
似乎是在玩手机的期间直接困得睡着了。毕竟……她的手中还抓着未能放下的手机。
似乎还,发着光……?是设置成了无论如何都不会休眠吗……
……
他咽了口口水,用手指在怡卉的手背上戳了戳,试探她会不会惊醒。
好像是因为太累了,完全没有反应。
说起来,之后……和怡卉非常激烈地做了爱啊。她好像比自己还动了更多的真情实感,到最后完事了,好像还是她看上去更加疲惫。
……要偷看她的手机吗?
又咽了口口水。
这个似握非握的手势,就好像是故意要凌湫去偷看一样的,本来就还是小孩子,好奇心旺盛又心中无比在意怡卉的凌湫哪里忍得住,最终还是捏着手机的顶部,提一点停三秒地将手机从怡卉的手中取了出来。
……然后,赶紧调低屏幕的亮度。
是在写日记的时候睡着了啊。……虽然真的很感兴趣,但日记的话果然还是不要偷读了。凌湫赶紧划了划手机下沿,却意识到自己这回虽然没能看到人家的日记,却看光了她的手机主界面。
呃呜,居然是原批!——嗯?这个是……
“凌湫……?”
“呜哇啊啊我靠!!”
凌湫手机一下没抓稳,飞到了自己的大腿上。
“你……还不睡觉吗?又玩手机……”
似乎是因为太累了,没能察觉到凌湫拿的其实是她自己的手机。她眨巴着惺忪睡眼,关照道,“快点睡觉啦,就算明天想要翘课……也要保证最基本的身体发育呀。”
“呜唔……嗯,知道了啦。这就睡了,只是起来看、看一下手机……”
“都答应我的,要好好地,健康地长大,堂堂正正地娶我回家。所以,现在的凌湫……好好地保重身体,要发育得更棒才可以哦。”
“知道了啦……。”
凌湫伸手去按掉了手机的屏幕,接着直接便钻回被窝,闭上双眼。
不经意间,她那温暖的手臂已经缠上自己的胸口。
“真是的,以后不要偷看我的手机了。笨蛋。”背后传来了那可爱的话语声,“想看的话,直接跟人家说啊。——晚安,我的男朋友大人。”
原、原来被发现了……
凌湫红着脸,不知是因为被怡卉直白地表达了喜爱,还是被当场戳穿了他做出的那低劣的行为,总之只得算是羞涩得自愧不如。
被这样抱着的话,谁还能睡着啊——。
虽然是这么想的,但或许真的是累过头了吧,身体和大脑都完全透支了……在怡卉的怀抱下,凌湫不久便再次进入了梦乡。
……
前天晚上,真没想到自己会做出那么出格的事情。都已经自我感慨了这么久了,果然还是没法从中缓过神来。
自己……犯蠢了啊。
可是,其实那也不算是完全的犯蠢吧。至少如果能够倒退时间的话,回到那一天晚上……自己或许也只是会选择,更快地迎来那一幕。
“那一幕”……
原来如此,自己已经不是处女了啊。
终于,长久以来死死压在自己心头,不让自己松半口气的孤寂,几近全部散去。
对象是个毛都没能长齐的小孩子啊,为什么会选上那种小男生呢……自己恐怕真的是如他们所说,孤单太久,饥渴太久……饥不择食了吧。
已经没有要求了,是这样吧——才不是这样吧。
自己对他的情感……才不是这么三言两语就能解释清楚的。他在自己的心中,哪怕只经过了一夜,也绝对不是随便来个什么男性就能代替的随随便便的存在。
毫无说服力的答案。但她知晓这便是自己心中的“真实”。
那个周凌湫,绝对不是自己一时兴起,慌不择路而选中的“随机目标”。
他是,自己……
但……走神走得过头了。就搁这儿想这些东西根本不可能得出任何有用处的结论,根本就是浪费宝贵的生命嘛!既然寄托出去了,那就寄托出去了啊,那又怎么了,总不能不听课了对吧?!
下一场月考就在眼前了。
这次再不全力以赴的话就该挂科了吧。——因此,要发奋图强,努力听讲,抄写板书。就算听不懂的话也算了,毕竟发生了如此震惊的事情,自己允许自己暂时给思维能力放个短假。可板书总归还是要抄录下来吧,不听也就不听,但笔记至少还是要先打在……
“……咦,咋回事儿?”
现在是上课时间。估计是因为自己总是走神,遭到了天罚。
至关重要的幻灯片内容正记录到关键的地方,平板忽然一片漆黑。轻轻戳了一下开机键……然后使劲长按了开机键,却只跳出一溜串红色的符号。
没电了。
怡卉急躁地夹着触摸笔超高速敲起了桌子。化学式化学式化学式,记不住记不住记不住,这种糖乱七八糟氧化分子的到底是什么鬼啊、怎么可能直接刻在脑子里头啊!好讨厌化学课,自己是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不甘心啊,这下要落后旁边的人一整年了、——这样的事情怎么会允许它发生呢!所幸自己的包里有笔,但……这年头谁还会随身带纸质笔记本啊?怎么办……哇,旁边这位女生居然还在用纸写!!回到原始社会了真是太好了呢。
“那个,请问我能借一张纸吗……?”
“嗯?什、哦哦,纸啊。”那女生指向自己的本子应道,“好。”
向身边的陌生同学求救后,所幸对方利索地按住自己的笔记本(纸质的那种!),沿线撕了一张下来。“要用我的充电宝吗?”甚至这样面色都不起伏一下地顺便问道。
“啊、不用……谢谢。帮大忙了。”她满怀欣喜地接过纸,掏出水笔刚刚一按,面前的幻灯片就切到了下一页。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她抱头几近痛哭。
你好世界。再见世界。
她望向接近百人的教室最前端讲台后的那位女性老师。
……比自己大不了多少岁,是怎么做到能够在大学里教书的啊。有听其他不认识的同课同学在旁边八卦过,说是通了关系还是怎么的,总结之后大致就是二十几岁能在国东理工大学当教授,非常不正常。
天才世界上没几个,能17岁考上重点大学的人怕是也跳了级,那样都已经很恐怖了——然后现在随便来个人告诉她,这个老师17岁就从本校本科毕业了。
搞没搞错唉?国东理工大学唉?自己好不容易才有机会考进来的,结果这化学课教授在比自己年龄更小的时候就?!
家里可能不是文化局就是教育局的。这怎么整,好像也没看出老师教课有什么不同啊,和其他的老教授差不多的风格,差不多的深度……嗯,老教授啊、那这个二十几岁的老师确实……
通了关系吧。
但水平虽然也就正常大学“老”教授的程度,却显然不是随便糊弄人的。
越来越好奇了呢。
直到幻灯片又翻了一页,怡卉才想起来赶紧动笔。低头一看,这才发现纸上还是白茫茫一片什么都没写。
你好世界。再见世界。
……这老师,17岁毕业本科吗。
人与人之间真的是太有差距了啊。其实也都情有可原,但为什么自己总归是给人垫底的那个呢……
——“嗯方怡卉,你这题材确实非常有趣。需不需要交给我做下编辑,然后找个校园论坛报发布出去看看反响?”
她记得生物机械课的那个中年男教授这么跟自己讨论过。
最后的口头决定是:可以,但她想先自己检查一下内容。
然后觉得自己写的傻逼论文怎么能这么搞笑这么毫无根据,这也太菜了吧,这设想从来没人提出来只是因为没有人这么菜吧,就把教授给鸽了。现在都不敢正眼对视那个教授,下课了抓起包就往外跑,一大早的山东煎饼糊脸上也不能给人认出来。
小小一篇不记成绩的论文都这么没自信,一想到等待着自己的是毕设,更烦了。到底得做点什么好啊,实在不行就花钱请人帮自己搞一搞吧、那样应该没关系吧,反正自己估计也不会靠这个专业过日子……
纳米生物机械……啊。
听上去很牛逼,其实近乎独立的个体。当今科技根本没有能够套用这种技术的地方。至少五年里还不可能有必需要依靠这种技术的科技诞生。况且这个分系里总共才7个学生。平均gpa能上3.9,因为根本没有竞争力……
然后自己的gpa是3.78。又给人垫底了。还是自己知道这门课的必修都没什么用,所以专挑了那些能让自己不会毕业即失业的课程学,碰巧闯进了最大的竞争战场呢。
自己这种情感细腻的个性,妈妈也说过,为什么会想要学理科啊。
因为……不敢写出自己的内心想法?
单纯地不善表达?懒得与人交流?不是。这种都不是。
自己纯粹是清楚地认知到,自己和身边周围的那些可能与自己这辈子碰不到几次的陌生人,那些普通到自己根本没有动力去深入接触的路人……一样普通。
她找不到自己存在的意义。这不是什么我为社会做出微薄的贡献就可以解释的事情。这地球有她没她没多大区别。自己的存在是可有可无的。这让她没有任何动力去展现自己。
不想当小丑。这些想法根本没什么特殊的。只能说大致相同的套路换个壳,随便挑一个还没人来得及想到的小众主题,并不代表自己就开创新领域了,并不代表自己能引领什么节奏什么发展风向了。
这年代,能探索的东西就这么点。不找到下一个突破口,人人都当不了引路人,只能跟着早就被人发现的大图一点点消除战争迷雾。违背探索的地图中间这些小雾团里面没藏黄金白银,只有一棵树、另一棵树。这棵树上有个松果,我撞树上把它给撞掉下来了。好,我弯腰拾起来,我举着这个松果说,这个松果和其他的所有松果都不一样,它是红的,它是绿的,我给它命名怡卉果。
然后雨一冲,是工业污染。它就是套了层人工染料的皮。我吓得把松果攥手里不敢再给刚刚才瞧过的人瞧第二眼,生怕他们发现我就是个沙口。
不就一直都是这样吗。今天你开发出坐垫恒温的马桶,明天我开发出坐垫恒温的新能源汽车,后天不知道谁举着台自带马桶的汽车到处跑了申请专利。一年后可能风向一转,满大街三个轮子四个轮子半个轮子的直立自走车。小丑竟是所有人。
自己的小聪明,无非也就是其他人小聪明的变种。如果真的掏出个基于其他人既有设计基础上的独一无二的设计就觉得自己异于常人,可能真正异于常人的是自己低下的智商。
活着真累。下一次科技革命是什么时候啊,我好派上点用场,或者看谁能派上点用场了去喊个加油也好。现在一筐子人坐在教室里也不知道图个啥,日后也就找个工作过劳死结束人生,啥都没留给后代,就留了个寻找活着的意义这种本身就没意义的事情。人类就是这样在周而复始的瓶颈与随处可现的愚昧中寸步难行地走到了现在。
99.99%的人类可能都是多余的。
自己肯定不会是肥皂包装上那个杀不死的0.01%的细菌。
生活无意义,猫怡卉叹气。
“叮咣叮咣——”
然后下课铃一打,教授逃得比老鼠都快。一节课就这么过去了。低头一看纸上写了什么?啥都没写,画了只小白兔。
老师的办公室时间是什么时候?这样询问自己,一边朝平板一看,看了个寂寞,没电了。
算了,自己也知道是什么时候。自己去教授那儿问问题的次数算得上多了。
嗯,我真是个勤勉读书的好孩子。加油,读书人……!
课间。或者说是长达三个半小时的午间空隙,大概都够自己成为魔法少女拯救世界了。不过比起拯救世界那种事情……还是先解决午饭,然后花两个半小时祈祷不要挂科比较好一点。
化学课。怡卉知道自己需要的是什么,自己就算拿不到板书,至少得尝试搞懂课上到底讲了个啥。有关植物科学的东西实在是太难了……谁管哪个草能不能食用,有没有特殊物质,自己又一辈子都用不到!草,生了出来。
但、……嗯,大学里有多少东西自己后半辈子又能用上的呢。所以,利用教授的辅导时间超车超神——!才是自己的出路。
才走到研究生部门的六楼走廊中间,半掩的门内就传来两个女生吵闹的争辩声。
“那E组试剂到底该怎么交代啊,突然失踪了一管这可是大事,那么危险的东西被人给偷走了该怎么办?!”
“雨琴你别想那么多了。我都跟你说了我早就猜到会有这种结果……原本这就不是个人开发项目,你也知道会委托这种东西的人不可能会希望有书面上的记录吧。”
“那新的难题来了,专利的问题该怎、……不、不对啊!为什么那么想当然,万一不是他们取走的咋办,真发生什么事会制造出超大级恐慌的吧?!”
“嗯……这些我自然都有想到。不排除确实有这种意外的可能性。但实验室的门锁得很牢,我们这间的钥匙连清洁工都没有。唯三的钥匙一把在我家,一把在你身上,第三把在学校保险库。门真的是锁好的吗?”
“门和窗那肯定都是锁得好好的。”
怡卉听得好奇,下意识偷偷顺着门缝往办公室里看去,一不小心头伸出来太多,和教授的视线撞了个正着。
“有同学来了哦?这个话题的话你还是收敛一点?”
“什么跟什么嘛。”
“同学,进来吧?”
怡卉身子一抖,但也算不客气地轻轻推开了门,低了低头:“艾老师……”
“我也很爱我自己。方同学进来吧。”艾怜教授嘴笑眼不笑地招呼道,摆了摆手,“你,回避。”
“呜呃,好不甘心啊……!!”雨琴抓着头发转身朝门外走去,“怡卉你加油。”
“啊、嗯……”
感觉自己在这里都要熟门熟路了。
雨琴一脸气冲冲地离开办公室后,也没随手关门。怡卉想了半秒,探手去推门把,背后艾怜教授正好相问:“要不要帮我管理网上的课件?”
“嗯……?对不起,老师您说什么?”掩上门的刹那,怡卉回头问道。
“我下半个月要忙研究生指导,北京那里好像也需要我本人出面一趟。最近工作上变忙的话,实在是没空去操心重新给课件排版修改,定时上传到学生面板里。”艾怜教授一边对着电脑屏幕盲打,一边继续讲道,“我想反正方同学隔两三天就会在课后过来请求课件,不如直接将管理已上完的课件这个伟大的职责交给你了。”
“嗯,可是……我其实也很需要老师您帮我讲解、”怡卉顿了一顿,瞧艾怜教授并未打算插嘴,“因为我觉得老师您总是帮我更好地了解课堂上讲的内容。”
“方同学总要学会自己理解的吧。而且你也有这个能力。每次我只要给你一个大致方向,其实你自己就找到窍门去记住了吧?你也知道死记硬背对了解这门课不会起到任何作用,这才会经常来咨询老师。”
“嗯……”
“想不想?只是在咨询方同学自己的意见哦。虽然接下来我这里会变得很忙,也没有到完全没法照顾课件上传的地步。”艾怜教授谦逊地向怡卉笑了笑,“我也就是钻个空子,好让我更加集中在其他事情上而已。”
“我明白了。那么,但是、……如果我心里还有问题的话、就是如果我还是没能自己明白课件的话、……”
“这种事情我就没有强求啦。方同学真的有什么不懂的地方的话,办公室咨询时间还是欢迎来拜访。”艾怜教授冲怡卉眨了眨右眼,“然后今天的话,我也可以照常帮你一把哦。”
“啊、可……张学姐刚刚好像在和艾老师聊很重要的事情吧?我觉得……我不该打扰你们。”
“没事的没事的。那件事情其实并没多要紧,是张学姐想得太复杂了。”
“是……实验室失窃了吗?”
“是啊……”
艾怜教授并未深入讲述下去。怡卉自觉可能教授有难言之隐,便立刻回到了上一个话题:“那么、我……我来管理这节课的课件的话,真的没关系吗?”
“方同学是很有责任心的人吧。”
“啊?唉?我很没责任心的,老师您过奖了,我肯定没法做这种的……”
“那就太好了呢。”艾怜教授从办公桌后起身,向怡卉伸出一只手,“从今天起到学期末,这项任务就交由方同学负责了——!”
“哎哎?老师您别开玩笑了,我真的……”怡卉几步后退,结巴了半天,最后还是妥协了,“我明白了……”
“不要太有压力。每次下载课件的人都没上两位数。”艾怜教授收回手,接了个响亮的“哈哈”,“你就算单元给上传错了,编号填错了,我估摸着都不会有学生发现。”
“好惨……”
“大家上这节课都是有目的性的吧。而且这个目的性里,学习这节课的内容真的只是次要的。”
“嗯……”
“什么课的前置必修,什么专业的必修,要不就是学了这门课的话毕业之后成绩单看上去比较好看。方同学也是这样的吗?”
“啊?”怡卉吓得一句回答都不敢说出口。
“肯定是这样的啦。我都不需要问你。”教授上前几步,使劲拍了拍怡卉的肩膀,让她不禁咳嗽一下,“总之,我会给你创建一个上传和编辑文件的账户和密码。不要交给陌生人,不要交给朋友,不要上传非法资源,不要不小心把色图上传上去。”
“老师……!!”她急得满脸通红。
“开玩笑的啦。坐过来吧。文具有带好吗?”
“嗯,有带……一张纸。”
“对自己的浓缩能力很有自信啊,年轻真是好啊。”
“艾老师您也很年轻的……”
“那跟我讲话就别带‘您’了,毕竟是同辈嘛。”
“老师您别这样了啦……”
讲解今天早先的课程并未花费多长时间。就如同艾怜教授先前指明的一样,怡卉只需要听懂三分之一,就基本能领悟剩余的部分。又有学生出现在办公室门口时,怡卉不经意间瞧见,回过神才发现今天的课件也差不多复习完了。
“老师、我该是时候走了。谢谢您。”
“啊、没事。我之后会把账号创建好的。你晚点查收邮件,学生邮箱。”
“嗯。真的非常谢谢艾老师。……”摊在桌上的并没什么值得收拾的。怡卉将纸对折两次,扣在笔上双手抓好就起身欲走。
但什么事情忽然从她的脑海中闪过。
“艾老师。”
或许是那么天才,那么年轻漂亮的艾怜教授的话,就能给予更适合自己的见解吧。
“方同学怎么啦?”
怡卉转头瞧了瞧门外想要把自己藏起来的另一位学生,随即望回教授,询问:“老师,如果我最想要尝试的事情,是见不得人的……嗯,或者说,不太被社会认可。我似乎想做这件事,但我自己也不是很确定,我已经尝试过,但也没有找到最后的答案。就算深入下去我也不可能被社会重新认同,但我或许会找到自己真正想做的事情。这样的话……我值不值得冒险去试一试?”
“不试的话,会后悔一辈子的吧。”
“但是,万一试过了之后……被人看不起了,见不得人了,自己却也没有任何收获,不就更是完蛋了吗?”
“方同学觉得,是努力冒险过后的失败更有意义,还是临阵退缩更有意义呢?或许一败涂地之后你会再无东山再起的可能,但从未尝试过自己质疑的道路,这样的结果只会是给自己留下一辈子的后悔。这种后悔并不是做错了选择,而是因为从未做过任何选择,导致你很可能无法鼓起勇气做更加关键的抉择。”
怡卉沉默不语,脸色怪异。
艾怜教授就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不同寻常的状况一般,静静地打量了怡卉的神色后,在某种恍然大悟般的表情后,故作镇定再次开了口。
“方同学想做的事情,再不做的话,就来不及了吧。”
“嗯。”
“那就拼拼看吧。你的人生是你自己的选择。只要你的选择没有负面影响到本该与此无关的人,那无论你做了什么,社会都没有资格对你口诛笔伐。我问你,方怡卉同学,你觉得就此时此刻,你最想做的事情,你唯一觉得自己有动力尝试的事情,是这件事吗?”
“嗯。”
“你是通过合理的途径去做的吗?”
“嗯……。”
“你有考虑过跨出伦理的灰色地带,去做真正侵犯到他人权益的事吗?”
“没有。”
“你觉得,这件事,有意义吗?”
怡卉愣在了原地。
她并不知道这一切有没有意义。
不,她其实清楚答案。
她知道,这件事……就如同其他自己正在质疑的事物一样,其实对证明自己的存在价值毫无意义。
但如果……这是让自己活下去的唯一动力的话,那这仅剩的希望,就算是破灭,也必须要让它粉碎,而不是直到结局来临都无法确认它是否真的只是一层蜃楼泡影。
如果她不是为了这个世界才存在的,那她终究只能为自己而存在。在这样的情况下,做自己最想做的自己,同时让其他人有机会做他们最想做的自己……这个世界,难道就是在这样不成文的条约与交易下构筑起的享乐主义社会吗?
那既然已经是如此,怡卉需要做她想做的事。
怡卉想要做她想做的事。
因此,她需要这么做。
因此,她想要这么做。
因此,她存在于此。
艾怜教授想要告诉自己的,也正是这个道理吗……?
“嗯。”——于是,终于还是如此答复。
艾怜教授似乎早就知道怡卉一定会给出肯定的答案,立刻接下去应道:“那么,就算这件事是违法犯罪,如果我是你的话,我也会去做。”
“……”
是……这样的吗。
“老师有帮上你的忙吗?”艾怜教授将后背陷入舒适的电脑椅靠垫中,双手枕在脑后。
怡卉默默地点了点头,阴沉着脸走出了办公室。
昨天早上醒来后,虽说不知算不算正式地成为了凌湫的女朋友,但她还是承担了成年人的责任,将凌湫护送回了他家门口。
“还能见面的吧”——心照不宣地向对方问出了这句话。
“嗯,当然了。”
最后是怡卉率先开口回答了这条问题。
但由于学业恰好会在近期忙碌起来,自己也暂时无法分心照顾会所那里的工作了。再能抽出时间去跟凌湫见面,还不知道会是多久之后。
但所幸,现在……
至少有凌湫的社交软件联系方式了吧。
那样的话,真的就太好了。自己也不算是孤单一人了呢。
“凌湫!||在不在?”
尝试向那边发了一条消息。还没来得及期待回信,就见屏幕顶端跳出了“对方正在输入”的字样。秒回也太棒了吧?
“下午第一节课,体育。||开小差。”
“体育哪能算开小差啦。||刚刚从教授办公室回来,现在打算先去吃中饭。||我在听歌哦。||你也想要听吗?|| music.163.com/#/song?id=28308659。”
“你已经给我发了多少首麻呼的歌了。||我对多少年前的过气文化一点兴趣都没有,倒是听一点最新最热最火最潮日文歌啊。||我还期待你给我扩展一下我歌单呢。||而且,你老是发我正太音的歌,这不就展示出了你那种过分恐怖的个人喜好。”
“我才不是正太控啦。||我是凌湫控,非常忠实的那种姐姐粉。”
“那更恐怖了。||而且刚刚认识两天罢了,你还真是恬不知耻啊。”
“三天嘛。”
“没有任何区别好不好。”
“哎嘿。”
……
然后,对面的回话就断了。
“周六要不要一起吃晚饭?||然后好好地和姐姐一起过一晚上?”
……仍然没有任何回信。
唔嗯……为什么突然不回复了呢。怡卉嘟着嘴,焦急地等待着聊天窗口的变动。
——啊、提示音。是新的消息发过来了。
“抱歉啊老师突然把我叫走。||我晚点回话。”
“嗯嗯,去吧!||待会记得回答我哦。||我要早点定位置的,去吃一家很棒的饭店。”
怡卉满怀欢喜地发出了消息,静静地等待着凌湫将在未来不远的某一刻回复自己。
只不过,直到冗长的午休终于结束,都已经一屁股坐在了下一节课的课桌座椅前,掏出充电完毕的平板电脑时,她都没能收到凌湫的回信。
——凌湫那里是遇到什么事了呢……
等到晚上,总该回话了吧。
因此,直到深夜,昏昏欲睡的间隙,怡卉都还抓着手机,期望着能收到那条迟到许久的回信。
但最后的最后,她依旧什么都没有收到。
凌湫就这样,直到第二天早上都没再发来任何消息。
“凌湫,出什么事了吗?”
次日一大早,盯着空空如也的QQ聊天页面……终于按耐不住的怡卉,本着不去过分打扰原本就忙于初中生活的凌湫的心思,却还是发出了装满自己整个大脑的疑虑。
该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
凌湫、能……能出什么事?万一他真的出事,那自己、自己……怎么办?
心中隐约升起了一股不祥的预感。就算知道这只是自己多想导致的错觉,被阴云笼罩的内心却渐渐地被担忧所蒙骗,不由自主地信任起原先根本不会理睬的臆断。
“凌湫,没事吧?姐姐担心你啊。”
发出了这条消息的同时,她也终于坚定了早就想做出的举动:既然担心得坐立不安了,反正自己知道凌湫家的具体位置,今晚……不,今天下午就出发吧。
目标就是凌湫家。
不过这样,会不会打扰到他……?万一他是故意不理自己的、不……不会,凌湫绝对不会欺骗自己的。自己可是他的女朋友,虽然他只是小孩子,但她相信着他。
凌湫是不会一声不响地离开自己的。
绝对不会。
绝对……不行。
刚刚下定的决心,怎么可能就这样辜负……自己、自己是向凌湫动了真心实意的,他……他就算只是个孩子,也一定意识到她的情感了吧?!
那天晚上……那夜,寄托予凌湫……这粒,禁断的爱情之种,都已经埋入土壤了啊,怎么可以……让它,白白地期待着,又那样失望,心灰意冷……未能见到真正的阳光,便已经枯竭、……腐败……
要去见凌湫。
就算是被可能只是三分钟热度的他给甩了,也要得到一个正式的答案。从他的口中——不是通过无声的放置,而是要让他亲口道出抛弃自己的事实。
是的,至少……那样的话,自己也不用瞎担心了,也可以回到……最开始的,那种孤单的时期了。
只是回到三天前的状态而已。
……哪怕,已经献身于他。
这样啊……
自己果然是做了不得了的蠢事,是吧。
夜晚将至。黄昏下,怡卉伫立于凌湫家的大门前。
已经站在这里半个多小时了。
拎着慰问礼物的手都有点酸了……总像这样站在人家门前也太过头了吧,这么想着,终究还是给自己下了个台阶,坐在了他家门旁的地上。
玩起手机,装着礼物的小纸袋置于一旁较为干净的地方。刷完每日副本,清完几个游戏的体力之后,再怎么被拖堂的初中生也该回家了吧。……
……真是慢啊。
时间一分一秒……一时,这样不断流逝着。
不知不觉间,故意压低了效率的前提下也已刷完了所有的日常副本,靠着地脉清光了树脂。
为什么,还不来……
这里可是你的家啊。
不管怎么,也都该回来了吧。
你……你这么小一个男孩子,而且还有姐姐作为女朋友了……上学周间,大晚上的能跑去哪里?难道回家还会迷路吗?
为什么还不回家,求求你了……快回家吧。
凌湫、……
当最初不祥的预感中最无法接受的那一种可能性愈加接近残酷的现实后,心情反而不知是因为麻木还是怎么,渐渐宛如明镜止水,未起一丝波澜。
“姐姐想你啊。你回不了家的话,再不回家的话……我就,真的要先回去了哦。”
……然而,空荡荡的顶楼复式门廊,就连自己的回声都略显空虚了。
根本没有人迹啊。坐在这里那么久,太阳都落山了……自己,有些害怕了。
这里,很黑啊。
这里,很……
是因为什么事情,那么晚都不回来呢……
怡卉摇了摇头,继续掏出了手机。这回,则是清点所有的未读邮件,完成几项简单到能在手机上做完的作业,打发时间。总不能让空等占用光自己本就有些赶不及了的月考忙碌期吧。
“为什么要在这里扣分啊……”
叹了口气,接着继续刷起邮箱。
“该写封信给系指导教授了。”
起草、……修改,直到成功发送,然后赶紧撤回,数次检查自己的语气应该没怎么出错吧——然后再次发送。
故意放慢……手指的速度。思维的速度。
“肚子饿了。”
略微抬起目光,屏幕最左上侧的数字已经跳成了21。
……
是这样啊。
还能是怎样呢。
是和朋友一起去吃饭了吗?
他……他哪来的朋友?甚至会关系好到一起去吃饭?
那晚他跟自己说过,班里那些人基本都不值得当他的朋友。
而且,如果只是和朋友出去吃晚饭的话,为什么不回自己的QQ和短信……
“不行啦,凌湫实在不回家的话,再怎么姐姐也要去吃饭了哦。姐姐已经很饿了。”
这样,慢慢地起身,忍受着抱膝许久的浑身钝痛,转头弯下腰,将装着曲奇与巧克力的小纸袋置于门前正中的地面上方,“这样的话,你进门的时候就能看到了”——这下就可以放心离开了吧。
“真的很饿了。胃会出问题的。”
留下礼物,然后——
放心……离开啊。
按下了电梯的下行按钮。没过一会儿,电梯就到达了这一层,门扇向两边开去。
果然是空空如也的轿厢啊。自己在期待些什么呢。
凌湫……已经……
不,凌湫不会出事的。
他怎么可能出事呢,绝对没有任何可信度啊。哼哼,自己不要多想了,这么担心也没法分担凌湫的学业压力嘛。
如果凌湫知道自己在为他担心的话,肯定会撅起嘴责怪自己多管他闲事的吧。
哈哈,他总是这样……明明都已经成为恋人了,还……老是会自然而然演变成姐弟一般的对话。
明明都已经……
成为……
……恋人了……
……唉?自己,自己怎么又、哭了……
讨厌,自己……都说了,自己只是在瞎担心,在多想啊,凌湫……
凌湫,他……凌湫是绝对不会出事的,他……绝对,不可能,不可能偏偏轮到自己的男朋友……
不可能,……?
自己又为何能断定这种事情……不可能?
漆黑无人的走廊中,怡卉正对着作为唯一光源的电梯轿厢,扑通一声重重地跪倒在地,捂着脸放声痛哭。
手机顺着她跌倒的方向,在地板上摔得弹起数次,最后孤零零地躺在了地上,被不小心撞亮的屏幕,没过几秒便再度隐入纯黑。
宛若摇曳于湫水湖畔的禁约之花。
那禁忌的花瓣,像是验证那契约的破碎,随风飘零。
只是始于一份“契约”而已……
在约定彻底失效后,那形单影只的“契”字,又能象征着何物?
……这就是现实吧。
你终究,永远,都只能是孤身一人。
擦去了干涸的泪痕后,怡卉颤颤巍巍地自地板上坐起身子,有气无力地伸手去够摔得离自己有点远了的手机。
但就在快要够到手机的那一刹那……
是……QQ收到消息的提示音。
《夢花火》 by まふまふ
[[jumpuri: - MV:Bilibili > https://www.bilibili.com/video/BV1ms411f7GX]]
[[jumpuri: - MV:Youtube >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aXyblBqHeGc]]
[[jumpuri: - 网易云音乐 > https://music.163.com/#/song?id=28308659]]
[newpage]
“凌湫!||在不在?”
“下午第一节课,体育。||开小差。”
“体育哪能算开小差啦。||刚刚从教授办公室回来,现在打算先去吃中饭。||我在听歌哦。||你也想要听吗?|| music.163.com/#/song?id=28308659。”
……?又是她喜欢的那个正太音歌手。是在2025年之前超火的那个麻呼麻呼吧,这两天已经被她安利了无数遍了。
虽然确实很好听,但凌湫没有兴趣去听超过十五年的老歌。
“你已经给我发了多少首麻呼的歌了。||我对多少年前的过气文化一点兴趣都没有,倒是听一点最新最热最火最潮日文歌啊。||我还期待你给我扩展一下我歌单呢。||而且,你老是发我正太音的歌,这不就展示出了你那种过分恐怖的个人喜好。”
“我才不是正太控啦。||我是凌湫控,非常忠实的那种姐姐粉。”
“那更恐怖了。||而且刚刚认识两天罢了,你还真是恬不知耻啊。”
“三天嘛。”
“没有任何区别好不好。”
“哎嘿。”
……“周凌湫同学。”
“……”
凌湫一听出这是自己班主任的说话声,手指上的动作停了半秒,而后便欲继续打字。
“周凌湫同学,老师也不想跟你说这件事,但吴老师刚刚吃饭的时候告诉我,她跟你约了中午见面,然后你没去找她吗?”
“可是我又没同意她,就这种情况还非得过去才行吗?”
压下不耐烦的情绪,尝试略带敬意地答道——这种尝试显然在开口的瞬间便失败了。
“我看你现在在手机上很忙,是在做什么课程外的事吗?”老师耐心满满地试问。
“没。就是跟人聊天。”
“要是没有什么要紧的事请,还是去找一下吴老师吧。老师知道凌湫同学很讨厌学校里其他老师,但至少咱们念在学生的本分上还是得尊敬师长,还是不要让……”
“我知道了。”凌湫忍住叹气的冲动,应道,“你等下,我跟对面说个再见。”
“老师不打扰凌湫同学了。一定要去数学老师那,凌湫同学会照做的吧?”
“是纯粹看在你的面子上才这么做的。”一边说着,一边按了屏幕。面部扫描过后,屏幕自动亮起。
“周六要不要一起吃晚饭?||然后好好地和姐姐一起过一晚上?”怡卉姐姐的新消息跃然屏上。嗯……好像看到得有点晚了,姐姐会不会不高兴啊。
“啊吴介老师,我跟周凌湫说过了……”
“说过他站那玩手机?你怎么不把他手机给收掉?”
“你就先甭管,让身为班主任的我去管教他比较合适……”
“不是我说你,你这管教得还不够力度,你看看他,成天成天课也不听,作业也从来不做,跟老师讲话的时候半点礼貌都没带。”
“他还是经常交作业的,是吴老师你言重了……”
真烦。
倒不如说,还好有王老师给自己说两句公道话,不然现在连跟怡卉姐姐打声招呼的机会都没剩了。
不过……周六,一起吃饭啊?当然可以了,立刻就期待起来了呢。……
只可惜现在没空去说那种事情了。
“周凌湫,在那里干什么?!”
王老师顶不住了。为本校唯一靠谱的成年人默哀三秒钟。
凌湫飞速地打完句子,向怡卉那连发了两条消息过去。
——“抱歉啊老师突然把我叫走。||我晚点回话。”
然后将手机揣进衣袋,朝着数学老师的身后走去。办公室?自己又不是不知道在哪。
“周凌湫同学?”听得出,吴老师现在是在强忍怒意。
“干什么?”凌湫毫不客气地答应道。
“你还真的想大摇大摆装作自己什么都没做吗?你班主任宠你,我可不会给你百依百顺的。手机,交出来。”
“我就是不交了你怎么我?”凌湫压低声音,蔑视地瞪了过去。
“交出来!校规允许你下课玩手机了吗?!你一而再再而三都这副腔调,你是不是不想再在这个学校读书了?”
又拿这种事情当做话柄。少了自己正在接受九年义务教育这件事之后,她们怕是什么借口都掏不出来了。
凌湫知道,吴老师之所以火冒三丈,无非就是因为“那种事情”。虽说自己厚脸不赖账,最终也只是能给他们看看自己的脸色,尝一尝问题学生给他们带来的毫无必要的苦头。
最后还是得照着他们说的去做的。
毕竟自己每天对待老师都是这副态度,要不是自己身价背景过硬,怕是不知道多久前就被从这学校里撵出去了。
“这是我手机。开心了吗?”
“跟我到办公室走一趟。”
“你说得好像我不知道是要去办公室一样,还是你觉得我认不清去办公室的路怎么走?”
吴老师气得憋红了脸。要真的四下无人,王老师不在墙后瞧着这儿,怕是她真的要上来打自己了。
呵呵,可惜她做不到啊。可惜。
不爽就来打我啊,看看是我缀学更快,还是你离职更快。
“那跟我来办公室吧。”——这句话是凌湫说出来的。他故意用迅捷的脚步走在了老师的前头,一进办公室,毫不客气地就坐在了吴老师办公桌旁空着的木椅子上。
吴老师阴沉着脸,说道:“站着。”
“噢。”凌湫应道,纹丝不动。
她也不急着再跟凌湫拉锯战,一屁股坐上自己办公椅,手指敲打着键盘上的空格键:“知道为什么我叫你来办公室吗?”
“我不知道,你告诉告诉我呗。”
“……”老师将手指重重击在空格键上,强忍怒意阐述道:“我应该有跟你讲过吧,数学辅导练习册是全班一起定的,根本没商量按照人头定好,人人都要交钱,你大概以为你不要练习册就可以不付钱,都是校方已经买好的,让你付款你就必须得付款。”
“这种强制性的购买项目,真要做就做得像一点,加到我学费里会让你们少只手还是丢掉赚五块钱的机会了?”
“我现在是在跟你讲作为一个学生的义务!”面前的吴老师拼了命地稳住想要砸键盘的握拳左手,“周凌湫,你应该知道你家很有钱吧?那么有钱还为一本练习册的五块钱讨价还价,你装什你、你就、你是觉得这笔钱意义非凡了还怎么都不肯花了是吗?我看你手机一更新换代就买新的,成天不学习回家肯定是很多电脑游戏设备,偏偏到了学校练习册都不买了,你花钱方式就是给五块钱找借口逃避你完成作业的学生天职吗?!”
“老师啊您别搞错了,这不是什么五块钱的问题。我承认,我家很富。”
老师一顿,而后见着凌湫那叛逆的小表情,立即领会了他的话中话。她脸上的愠怒难以遮掩。
“怕您听不明白,直说吧,这五块钱确实对我来说毫无价值,但这并不代表我就有义务去施舍给你们,让你们赚饱这些不会增添你们工作负担的事情。”
“你现在不就是在增添我的工作负担!!”吴老师的说话声音彻底压不低了,“今天放学之前把钱交到我手上,一分都不许少,不然这个学校你也不要待了,你要玩你的游戏,你有钱,你回家去,上什么学,浪费座位,给师长的生活增加压力,你还能有什么用处?”
“我就当捐给乞丐了。”凌湫从口袋里随意掏出了一张红色的纸币,抛废纸一样抛了出去,随即起身冷冷地冲道,“手机能还我了么?”
“哟周凌湫同学,你说呢?”吴老师放任那张纸币孤零零地飘到地板上,点了下头,“放学自个儿来取,顺带着95元找零。”
“都是施舍了找什么零啊,摆什么素质架子。我上这学校的用处不是你说了定的,但我敢肯定地告诉你,不管我对这学校有什么价值,你都分不到一杯羹。”
“你敢不敢跟你父母这么说话?”
“我不敢跟长辈这么说话。我觉得你没什么资格当我的长辈,你枉为人师。”
不顾吴老师已经气得张着嘴却一句话都不好吼出来,凌湫大摇大摆地离开了教师办公室。
“同志,你回来了!”
“呵呵是啊。”
凌湫没好气地从召袆身旁走过,默默坐到了教室靠窗的最后一个座位上。
“你又和老师去吵了对吧?”
“是啊家常便饭是吧。”
“刚刚雯洁手上最新小道消息,你怼吴老师的话也太爽了吧!真该录下来晒在表白墙上!”召袆无视了凌湫瞬间大吃一惊的神情,无缝接续无脑夸赞道,“正义之星啊,勇士,最硬最恶优等生,终于等到你!!”
“你、……你们有病吧?你们真的跟着我一路跑到办公室去看我和老师吵架你们真的有多闲啊,这功夫不多吃几口中饭实属文字意义吃饱了撑的来瞧我私事吗。”
“很帅啊,虽然确实很不良学生,但一想到是吴老师一切都正道的光照出来了!所以你的手机……”
“没拿回来呢亲。”
“我知道没拿回来,就问一下你打算怎么联系你那小女朋友。”
“你、……”
“大女朋友大女朋友!安息!”召袆后退一步,连连摆手。
“不我的意、你这是另一回事,你说你知道没拿回来、你们……你们到底偷看到什么时候啊,我出办公室的时候没见外头有人啊?!”
“这你就不懂了吧。毕竟是雯洁嘛。要问女生的特征是什么你懂的,她可是把八卦技术给单向针对无限放大了。”
“你不会不知道的吧,女人什么的我从来都懒得关注。”凌湫嗤笑一声,头都已经埋进手臂里了这才一怔,低着头闷着声幽幽问道,“……是哦,你说的对,你觉得没手机我该怎么联系我女朋友?你有带手机吗?”
“但你QQ开了设备验证的啊、——”
“是。”他叹气。
“哎,别焦虑,这种简单的任务就交给你了,既然是正义的凌湫必定有办法的吧?!从办公室偷手机有安排起来吗?”
“我不至于做那种明摆着触犯校规的事。”
“光是跟老师正面劲爆吵架就已经凌驾那种不起眼的程度多少倍了吧?”召袆言之有理。
凌湫不断点着头,下巴磕在课桌上,发出嘚、嘚的声响。
这样的话,最好的方式、最直白的解决手段,肯定是……下课后,直接去“那里”找怡卉吧。
下课……
对,没错,并非放学。
等上完语文课,立刻走人。……不行。
不行。手机还搁吴老师那儿呢。还是得等到放学,只要放学之后第一个走就行了吧。
真是麻烦事。
悠长悦耳的铃声再次回贯教学楼半敞开式的走廊,凌湫的手自教师办公室的房门门把上收回,闭目嚼唇,一声不吭。
将今天值日是轮到自己这件事抛到了九霄云外。
由于急着去找怡卉,每日班会一结束就立即抓起书包往外冲,结果被老师给直接叫住。原本还能太太平平地在中途无声开溜,现在这么一跑反倒表现得根本就是自己要逃班,根本跟人解释不清了。
接着不知道为什么(其实凌湫当然知道原因了),总被安排和自己一起值日的那位反而代替自己开溜了(但……虽说十分合理,但他也有很……友好,地请那位干了两人份活的同学吃日式烧肉啊,难道他今天也有啥急事、?)。
于是乎,凌湫碍在班主任的面子上又不好全然置教室不理,所以硬着头皮尽可能以最快速度解决了黑板、地面与桌椅。
然后是地面,然后是桌椅,然后又是桌椅他我……这群人为什么要待在这教室里跑来跑去的不走啊,聊天玩手机什么的到外头玩不好吗?去奶茶店不好吗?买炸鸡排不好吗?我在这里很辛苦地值日唉?!难道其他值日的人每次也都要经受这种吃力不讨好倒贴白干活的酷刑吗?
那自己之前的开溜果然是太过明智了吧——
而且现在最大的问题是……
不知道是被连环打击报复了还是怎么,明明他感觉上已经把值日了结得很迅速了,一到办公室来一看,至少也得有个老师在批卷子吧这样想着——却只目睹了空无一人的办公室。
踮起脚,勉强能透过门上的玻璃小窗瞧见里头被黄昏的余辉映照的办公桌椅,花花绿绿的书本和文件夹点缀之下,还挺好看的。
……门锁了。
而且自己的手机还在里面……
真想让老爸托关系找个啥事情把这数学老师饭碗给砸掉啊。他气馁地用手指砸了砸自己脑门,转身背靠在门上等了小五分钟,最后还是没见到四周有任何样貌在18岁以上的人士出没。
拿不到手机了。又不好破门而入,这下会真被开除的。要不就去找其他老师……太麻烦了,而且上哪里去找比较好?千辛万苦找到的老师也不一定有办公室的钥匙。
那……自己没手机也就等同于没QQ;既然没QQ,自己该怎么联系怡卉?
——你说什么?用微信?噢噢谢谢你啊,这办法真好,你觉得我会没想到吗?
打电话?我不知道怡卉的电话号码啊,现在这年头谁谈恋爱还交换电话号码?
啊?你、你说这是情侣之间的基本行为?噢、呵……对不起哦,我没有恋爱经验。我是恋爱啥批。走了,告辞。
凌湫走下教学楼,一路张望也没有个结果,只得大踏步向前,朝着学校大门离去。
没有手机就没有手机——反正,我知道怡卉会在哪里。
什么?我当然不是要回家了。这个方向不是我回去的路。那显而易见了吧,我究竟想要到哪儿去。
“真的不在吗?确认过了吗——方怡卉。”
“你姐姐确实今天没有来接班。”
前台的马尾辫大姐姐已经数次无奈地告知凌湫,大意均为虽然今天是排班有怡卉,她却没出现在会所。虽然在凌湫焦急与多疑作祟的轮番询问下,她已经试图跟怡卉打了一通电话,却被对方直接挂断了。
……应该是被人为挂断的,她也不太清楚。这你也能不太清楚吗?凌湫的心中隐隐浮现出不安。
“那我姐姐就是并没请假咯?”
她点头应了声是。
凌湫手指敲敲下巴,又抬头问道:“她经常有迟到吗?”
“她平时也是在名牌大学上学的吧,经常也有赶作业和项目导致迟到的事情。不过说回来,经理好像从来都没在意过她这样的旷班行为……”或许是觉得跟凌湫这种年龄这么小的小孩(这样一想就突然觉得好冒犯!!)说这番话也没什么意义吧,她讲述后半句时的话语声没片刻便听不太清了。
凌湫也不想去在意她们工作方面的事,便接着询问:“你觉得我在这里等她,她晚点会到的可能性有多少?”
“小弟弟,你不可以长时间待在这种地方。”这大姐姐前台的思路转得也太快了吧,根本没机会从她嘴里撬出想要的信息。
“唉?这地方怎么了吗?”凌湫装傻。
大姐姐摇了摇头,戳穿道:“小弟弟你肯定知道这里是什么样的场所吧。总之,不可以——我不会让你一个人待在这里。现在很晚了,就看在对小方的表弟负责的份上,我帮你叫一辆车送你回去吧。”
“你可以把我送到怡卉家吗?”他灵机一动。
“我不知道小方家在哪里哦。”马尾辫大姐姐咬了咬下嘴唇,“但如果小弟弟不介意的话,也可以在我手机上输一个靠近你姐姐家的地址。”
“但是……”凌湫吸了一口气,“我也不知道怡卉家在哪里。”
“嗯?你不知道自己表姐的家在哪里吗?”大姐姐吃了一惊。
可恶……和反应这么快的人根本蒙混不了任何东西,再聊下去怕是自己并非怡卉表弟的事情都要暴露了。不愧是服务中心的前台,不愧是服务中心的前台……还是赶紧开溜吧。
“那我就先回去了。”
“你不让、唉等等,我可以给你叫车……”大姐姐见凌湫拔腿就走,赶忙想要从前台后头绕出来,指着手机追上去。
“我自己也可以叫车。”
“不用小弟弟亲手打车了,姐姐可以帮你做这些,也算为你的安全负责。”
“没事没事,我、唉我真的不用你担心。”他着急地迅速开溜,脚步再快一点就成小跑了。
才不会让你给我叫车。
……因为,我可不打算这么快就走。
我不知道怡卉家在哪,可我知道这里就是她工作的地方,只要守在这里必定就能等到她出现。总不可能一整晚都不出现吧……?就算是这样的话也没关系,反正明天就可以溜进办公室把手机给顺回来了。那样必定就可以找到怡卉——
就现在而言,既然那扎单马尾的有点飒飒的大姐姐不让自己待在会所大堂或者休息室里……自己就坐在附近街旁就好了。
反正能轻而易举地认出怡卉,自己也不近视,也披着羽绒夹克。从去上学开始就一直披着,或者说天天上学都会披着。
虽然现在的天气确实很热就是了……
凌湫找着了第一次与怡卉相见时自己坐着的路旁花圃的石头矮墙,脚尖一踮,勉强用屁股够到了顶端。
之前怎么没发现这地方似乎挺高的……是因为那时有心事吧。
他左右张望了片刻,随后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刷起了QQ——
……?
手机呢?完蛋,手机被偷了?!
手机被偷了那我游戏数据怎么办!?我凹的分我不想再打一遍啊啊、!
他心急如焚,气得直接从矮墙上一跃而下,手足无措不知道该往哪里去。
完蛋了,这下可真的是全崩坏了,要报警吗?没有手机怎么报警?!最近的警察局在哪、不是,他们真的会管这种事情吗,云存档万一没同步该咋办?
凌湫抱着头痛苦地呻吟着。
好十秒后,他才想起来自己的手机在学校老师的办公室桌子上躺着。哦,那没事了。
想到这里,凌湫瞬间回归了无表情的常态,慢吞吞地又坐回了墙上。
——那么,没有游戏玩该咋办啊。
自己应该不会等太久吧。
……
人还没有来。
刚坐在这矮树丛旁边的时候,外头街道还没这么嘈杂,或者说车流与鸣笛声尚未这样此起彼伏。晚霞早就被紫中掺着过量光污染的厚厚的夜空所取代。
凌湫扒完了最后一口白饭,将纸饭盒的盖子盖上,暂时搁在了大腿旁的石制墙面上。
原本都不打算先吃饭的,再怎么也该一起享用晚饭才对——可都不知道等多久了,怡卉也还没有出现在视野之内。
“会不会早就进去了,只不过自己在买盒饭的时候正好与她失之交臂了呢。”联想到那晚怡卉漫无目的地想到街上晃一晃,随即偶遇凌湫的那一幕……就算怡卉已经进去过了,也该出来晃荡,进而发现坐在路边已经快长出蘑菇的凌湫了吧。
那么看来她是彻底不会来了,今晚……
就算凌湫的整个心思都专注在怡卉上面,但要他这样的男生在街道上连部手机都不给,静坐好几小时到大晚上,还是过头了。
受不了了,现在只想回去打游戏,已经没情绪约会了。
反正怡卉今天怎么都不可能来了——他抬头仰望远处街旁那大楼边上的圆钟(这是他大约一个半小时前发现的便利设施),已经跳九点了。
——会不会是,因为有了凌湫,就不再来做这种工作了?
由于没办法联系到怡卉,他都无法获得她的亲口答复。完全是盲猜。
……唉,自己可真是笨。回家之后不就能用电脑联系到怡卉了吗?
总之,为了避免她担心自己的安危,先回家给她报个平安吧。反正晚饭也已经吃好了。
用电脑上QQ的话……
话说,之前马尾辫前台姐姐给怡卉打电话的时候,为什么怡卉会不接呢?是没有接电话,还是手动拒接……
……
对哦。
如果电话打不通的话,发QQ不就没问题了吗?!
当然不是指凌湫自己的QQ了!虽然不知道对方的地址,这对干这行的人来说也是很平常无奇的现象吧,但马尾辫姐姐,说不定……
有怡卉的QQ。
对,根本不需要用自己的QQ去跟怡卉发消息啊,自己……自己是低智商吗?!
凌湫激动地从墙上跳下来,一个踉跄便跌在地上,还好马甲和裤子够厚,没磨破皮。他在地上撑了一会儿,待腿部的酥麻感散去得差不多了,便在三三两两好奇过路者的目光下站起身,朝着会所的方向快走而去。
“嗯……?小弟弟你怎么又回来、……”
“姐姐你有怡卉的QQ吗?!”
“有啊,为什么?小弟弟你没有吗?”
“借我给她发两条消息好不好,求求你了!!有很要紧的事请!”
“可是、你等一下,首先你为什么要回这里?”这大姐姐已经被轰得彻底一头雾水,“其次便是,你如果联系不到你姐姐的话,我发QQ也没有用处……”
“真的,大姐姐,好不好啦!”凌湫故意撒娇道,他自己都快被自己给恶心到了,“我就发两条消息,真的很快的!!我请姐姐喝雪碧行吗?”
“……唉,我到时候可要把你的行为全都告诉你姐姐啊。”她似乎是实在拿死缠烂打的凌湫没有办法,放弃了抵抗,在手机上戳开了QQ,清理掉了奇怪的快捷聊天通道后,用手招呼凌湫绕到前台长桌的后头来。
“谢谢姐姐,姐姐对我最好了!!”凌湫假笑道。——呕,怎么会有这么恶心的男生。
“先说一下,我可要椰奶哦。”
“椰奶也最好了!!”凌湫接过了大姐姐谨慎捏着的手机,一见屏幕上方熟悉的昵称,边打字还不忘再开口道,“真的太谢谢姐姐了!”
漆黑无人的走廊中,怡卉正对着作为唯一光源的电梯轿厢,扑通一声重重地跪倒在地,捂着脸放声痛哭。
手机顺着她跌倒的方向,在地板上摔得弹起数次,最后孤零零地躺在了地上,被不小心撞亮的屏幕,没过几秒便再度隐入纯黑。
擦去了干涸的泪痕后,怡卉颤颤巍巍地自地板上坐起身子,有气无力地伸手去够摔得离自己有点远了的手机。
但就在快要够到手机的那一刹那……彼端却传来了QQ收到消息的提示音。
“……”
怡卉抵着手机的边沿将其划向自己,接着沉默着将食指在手机侧面一抚,按灭了屏幕。
QQ消息。
反正已经没有系了。不会是他。提示音都对不上特别关心设置。
……
脑中翻来覆去想了几回,最终她还是拾起手机,点了下通知,输入密码进入了聊天界面。
“怡卉?”
……是会所那里的同事发给自己的消息。
无用。除那之外,现在已经再也顾不上任何事情了。
终归仍会是一场空。已经结束了。
“不好意思小夏,我现在真的不在状态”——想了一想,还是将输入框删空了。
也就是在进行这一动作的过程中,又一条消息从底部窜入了聊天界面之中。她听见提示音,下意识地朝上一瞥。
“我是 你男朋友。||(随后紧接着)我名字怎么这么难打。”
……
咦……?
“凌湫?”
“怡卉你在哪啊,我在你工作的地方等了你多少个小时了||你今天不会实习了吗?”
“那个…||凌湫,我在你家…”
“你在我家?||你在我家干什么?||你怎么知道我家在哪的?||哦对你之前送我回家。”
“凌湫没死吗?”
“等下我为什么突然就死了?||我才没有吧。”
“好开心呢。||原来是我多想了啊。”
“你现在在哪里?还在我家?||门口?”
“嗯。||不过没有关系的,一直在打游戏。”
“不是你在我家门口等了多久??||你现在快找个地方坐下来吧。||你晚饭吃了吗?||你真就等那么久?||(手太慢了,来不及回他的信息……)结果我倒是一直在这里等你,我们两个人完全错开了啊。||你等得到我回去吗?我现在就过去。”
“我会在这里等你的。||慢慢来,我没有事情要忙。”
“你等我。||我问一下,你们两个根本不是姐弟吧?”
啊、怡卉察觉到对面发消息的人似乎有过替换。
“之后会跟小夏好好解释清楚的。”
漆黑的夜空。唯独被过剩的城市灯光所打亮,代替了仅存于斑驳梦境的星空华彩,此处望天只显一片压抑的朦胧。
兴许那份慰藉便是……就算于这数十层高楼的顶端仰首,纵使形似黑云压月,天穹的距离也足够遥不可及了。在此之中拥有自由的空间,整个大地却被这巨大的牢笼所罩。自现代伊始,多少日都无法在城市深夜望见星河。
再怎么观赏他人所摄的影像,也改变不了自己是土生土长的上海人这一事实。要不是曾周游足够多人烟稀少的景区,艾怜恐怕连昂首观赏银河都做不到。
满天星辰,黑与白、赤色苍色——再单调不过的原色调交杂,却相互映衬出尖锐反差的夜空,从未目睹星河的人类是否会认为层叠的黑云与光污染于其底层的反射便足以令人难以呼吸?
他们只是无知罢了。
真正压抑的,是毫无障碍,光辉直达瞳孔的遥远星光。
这个宇宙足够广袤,人类所知的范围不值一提。
“你属于上一代的上海人,或许还有机会遇见零碎而黯淡的星空吧。至少存在,至少尚且非云非霾。”
“遗憾的是,我和雨琴是同一代人。”
“你是00后,张雨琴应该也是00后吧。甚至没有整十的跨度范围。”
“所以说,我和雨琴还真是存在了不得的时代代沟啊,是吧。”艾怜刻意造反讽势,“我这里的成果跟得上你们预期吗?大概也满足了吧。”
“十分感谢合作,我还会再次找你的。”
“其实并没可能了吧。贵社的一向行踪便是忽然出现,忽然消失,别谈日后的合作,大有可能这也是我与你最后的会面了。说到底,你们新的据点已经被一锅端了?”
“那座大楼本来便是弃子。没什么值得怜惜的吧。”
艾怜两声轻笑,以古怪的声调发问:“不要跟我打马虎眼。你明明清楚,我当然不是指烂尾办公楼的事情了。你觉得那里的负责人,死有余辜吗?”
“我觉得就算有朝一日我被路边下坠的吊车臂给砸成了烂泥,我也是罪有应得。”
“那为什么,还要在那里继续?”
“呵呵。协助我们的您,恐怕也没有什么话语权来质问我吧。”那女性话音不落,便已转身朝向护栏,“如果真的可以摆脱这个研究所……”
“但如果你们真的想要再来找我的话,这下也知道我的坐标了吧。”艾怜冷冷地确认道,“我猜,我是没有酬金了?”
“是教授您说的无偿啊。‘为了一己之喜好’……甘愿为危害全社会的理念亲手做出贡献?”那女性回头,莞尔一笑。
“我可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她用鼻子发出嗤笑声,摆手道,“玩笑就开到这里吧。答应我的交易,我希望能尽快兑现。”
“再会了。”沉默半晌,“教授,注意安全啊。”
“还想将我灭口吗?”艾怜面无表情地回过头去,却已全然不见第二者的身影。
她一只脚迈进房内,却转而顿足冥思。几秒后,她从口袋里抓出手机,拨打了某串特殊分组中的电话号码。呼叫按钮、真的要打过去吗?这样只会给她徒增警惕吧……
黑夜中荧亮的屏幕上端,显示呼叫的对象为——小橡皮。
凌湫可不想一股脑铆足了劲往家跑之后,力气都用完了精疲力竭倒在家门口。那样的话,自己也就没法说服怡卉放心跟自己做……呃、总之是“奇怪的事”。
不过说到底……他内心的如意小算盘听着就已经够奇怪了。怡卉之前在网上向自己提过好几嘴“小男生的意淫”,说的大概就是他这种浪漫式涩涩的脑内活动吧。
但怡卉在自己家门口搞不好是摸黑蹲了好几小时这种事,他是完全清楚的。
确实……舍不太得那么受委屈的女生,更何况这女生还是自己、名义上的恋人。这么想着,脚步虽说赶不上奔跑,却也慢不到哪里去。留心几瞥,自己在赶急的迹象或许在过路行人眼中算是挺明显的了。
整个天空都灰蒙蒙的。天气预报说这周之后可能会下雨,但今晚只让人感到一种焦躁的闷热。自己住在顶楼的套间,那高度上头也没别的遮蔽物,白天日晒过后会特别炎热,不知道中央空调系统有没有将走廊的温度降到能让怡卉舒舒服服地站在那儿数小时的程度。
飘飘乎遗世独立,羽化而登仙。
……?为什么这句话会突然蹦到自己的脑子里来……
凌湫下意识地放慢脚步,朝着身旁试探性地一转头。一名身着蓝白相间色汉服的,看上去比怡卉年龄高不出多少的女生恰巧从身旁经过。
“……所以怜姐到底在担心些什么啦。没有关系,化妆之后就算是娄山关路下站也不可能有人认出我来的啦……”
娄山关路……地铁站?化妆?确实,这个大姐姐简直是美哭了,又飒又优雅但、自己心思暂时不在这上头。
凌湫没再多想,再一次朝怡卉的方位加快了脚步。
希望不会提早到今晚就下雨。
……啊,不对、完全不对,要撤回前言:希望确实今晚就能下雨。
没错!上帝你听到了没,我让你唔、快赶紧下雨吧,暴雨、越大越好!
这样子的话,怡卉就没法回家了。……!
哼、哼哼……呃不对,似乎家里没有准备给女生用的洗发液,连沐浴露都没有,怡卉真的愿意住下来吗?女孩子应该很介意这些日常生活中细节上的问题对吧,如果仅仅是第二次到异性的家里,肯定不会随随便便就答应过夜的吧,呃唔……
虽然真心不想这么说但、……女孩子好烦啊!!也不知道怡卉究竟会不会是自己想象中那样过于注重细节的女生呢……
“……所以怜姐到底在担心些什么啦。没有关系,化妆之后就算是娄山关路下站也不可能有人认出我来的啦。刚刚注意了,就算他们真的朝我看过来肯定也是因为我的汉服……嗯?你说不是这件事?”
身着蓝白配色汉服的大学女生略微停步,手指更用力地握住了手机。
“那难道说、……我没交作业?!不、不不可能我真的交了!!除非我按了上传之后忘记确定、怜姐你听我解释……啊啊、我交了啊,那……那就好……”
她重重地松了口气,揉着胸口再次朝前走去。
“早点回家……?说了不可能有人认出我的啦。……唔呃呃、知道了知道了,我这不正是在回家路上嘛……啊,朝着人多的地方?真要说的话人多的地方也更危险才对吧?——总之直接回家就行了吧。烦啊,我都还没吃晚饭……什什么叫活该那么晚不吃?这不是在忙研究论文啦,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没事的我可以自己定外卖的我又不是用不来美团,好啦好啦、行了怜姐我开门时会先看看的。你那么担心你自己过来呗,嘱咐那么多太浪费精力了,你说对吧!来嘛来嘛。好呀,那我叫好必胜客等你!……可是我想吃芝士焗薯蓉、唉我不要吃酸辣粉了昨天才刚刚吃过!就必胜客嘛还有新奥尔良烤翅唉,披萨咱要多大?”
吵吵闹闹的电话交谈中,身后那低沉的脚步声也被全然掩盖。
电梯门甚至都还没完全打开。凌湫原本想自己再怎么也该抢先一步跨出去了,结果就见外头的黑暗处飞扑过来一个人影。他先是被吓得不轻,但还没喊出声便被两手按在了电梯最里面的厢壁上。
第一反应是自己被强吻了。
正因如此,都不用视线便能核实面前这名大姐姐的身份。
“咕、……”
凌湫都没想到区区女生都还能狂野到这种地步。这里、这里再怎么也是电梯,喂!摄像头对着我们两个!!怡卉麻烦你抬头先看一眼,我们先进屋再、!!
可面前的怡卉早就理性燃尽了。还未等他有机会将嘴唇逃出她的吮吸,怡卉便用两只手揭开凌湫的上衣,“哗啦”褪掉了他的裤子。
“喔噢、!!”
这……这、我该怎么跟电梯监控室的人解释啊、呃……或许也不会来问的吧。电梯门已经关上了,逃都逃不掉了,还好身前……“身上”,的是怡卉,要不然自己可能要这辈子心理阴影了。
等、等一下……如果怡卉是这样饥渴到极限的话,脱掉他的裤子,也并不是为了……用、手……
晃眼间,怡卉便正对着他早就顺势而起的唧唧开始放低腰部。凌湫在(用自己最敏感快乐的身体部位)触碰到那滑溜溜的湿热肉壁之际,霎时满脸红透,气都不知道该不该喘快一点。
要不是刚刚进电梯一路坐到顶楼还花了点时间,就凌湫刚刚这一路跑回来之后若真的直接被怡卉按倒强上位,恐怕心脏病都要被活生生整出来了。
……?哎哎,先、问题不是在这里。现在更要面对的、不会吧,先等、怡卉等一下!!放、让我……让我讲话呜呃!
凌湫使劲推搡加扭头才让自己的嘴唇重获了自由。见怡卉根本没有放过自己的意思,还想一个劲将凌湫的头扭正,赶忙哀吼:“电梯在往下!有人要上电梯!有人要上电梯!!”
“呜、……?!”
怡卉被他这么一喊叫,这才想起来环视四周,却根本不清楚为什么自己被电梯壁给包围了起来。下一秒感受到的则是下行加速的电梯……
而在此之后,她低下头,才恍惚间察觉到自己正在做什么。
“呀啊、!!”
简直可以形容是小猫被吸尘器吓得弹射起步向后飞行。凌湫加紧喘了几口气,站稳同时疾速将自己的裤子拉了起来,别上了扣子。
“你、……怡卉姐姐、你……”
“凌湫……”
“你也、穿穿好吧……”
“唉……?哦是、是的。”怡卉颤颤巍巍地试图将手搭在裙摆边沿,然后又是一声轻叫。
“怎怎、怎么了?”
“我……”怡卉羞愧得都不敢开口,支支吾吾着,“说出来,你都不会相信……刚刚,我太急了,一看电梯到顶楼,直接一激动就、……把内裤脱在电梯外面了……”
“你不至于吧?!”
“那个是……你知道,就是在侧边打蝴蝶结的嘛。一扯就、……就很方便的,随时都可以和凌湫开始的那种……”
“这……某种意义上、各种意义上来说都色过头了……”
电梯门在一楼开启后,大厅里等待上楼的住户困惑地瞧着轿厢里一大一小两个人满脸通红地缩在电梯角落里,也不出来,一时间都不清楚自己该不该踏进电梯。
“你们下楼吗?”
“啊不不不,我们……我们坐过站了。”怡卉拔口就说、开……开口就跑,嗯,“不对,站在电梯了……”
那住户皱了皱眉头,轻嗤一声后迈入了轿厢。
门铃响起的时刻,雨琴都担心自己要是把巧克力奶在微波炉里多转几秒,是不是自己连坐在茶几前头的机会都不剩了。她赶忙放下陶瓷杯,匆匆奔向门口。
“你好,我定的披萨对吗。”
她将门开出恰好能递进披萨程度的横宽,双手送出,却没等来热腾腾的外卖盒。
“那还真的让你失望了。”
“你是飞过来的吗?!”
艾怜手指抓着外套半边抖了抖,小喘着气答道:“正好离这里不算远。我能进屋吗?”
“那废话,快来吧。”她立刻将门开到最大,“比披萨来得都快,哼哼我原先还想整一整怜姐,趁你没来把大半披萨都吃完。”
“小心我给你个Failing Grade。”
“外套要挂在……你真的是把这里当成自己家嗷。”雨琴朝着正在往衣帽架上挂外套的艾怜嗤笑。
“毕竟雨琴同学的家也就是老师的家了。好好反思一下自己为什么会和我陷入这种情感关系。”
“是为了嫖分更容易一点。”
“恬不知耻啊。门要关上吗?披萨是不是快要送到了?”
“那等着,我去看一下手机啊。”雨琴摆手却来不及招呼,又匆匆赶回茶几旁。
……关门的力道虽说足以被称之为温柔,但在这暂且无人的昏暗房间内还是短促地回荡了“嘭当”的闭合声。
或许是因为足以用关门时可供判断的寂静程度来辨识出窗户被好好地关着的这一事实,加上窗帘面向房内一侧虽是丝绸,里侧仍是厚布。在打开厨房吊灯前,屋内是一缕月光都奢求未遂的伸手不见五指。
“是……比较欧式的公寓呢。”
“只有顶层套房是这样。”
进门处是厨房,要开的话也是先开厨房的灯。整体而言,厨房、餐厅与客厅是连在一起的,里头的走廊通向几间卧室。
总之也不常自己做饭,也完全不存在任何省钱的必要或意义,凌湫都不用去担心这样的格局会带来什么油烟问题。大不了墙上天花板上糊了一层油渍,找人来清洁便是。
“当初刚刚认识凌湫的时候我就有在问,凌湫也回答我了……嗯,总感觉会不会有些冒犯呢……就、就是,小凌湫的父母应该很有钱,对吧?”
“嗯,跟你说过,很有钱。但我对此并不想评价太多。总而言之,和之前总结的差不多,他们的确是发国难财暴富的。”
“这件事……为什么小凌湫每次说到这种事情,就会十分愤慨呢?你的爸爸妈妈真的做了什么样的生意,会让小凌湫这样愤愤不平?”
“你知道2020年初的时候,聪明的人都去生产医疗用品了吧。”
“嗯,那段时间想要买到KN95的口罩几乎是难如登天,我初中也被迫网课了好久。”
“那时我还没上学呢。”
“是哦,小凌湫比我的年龄小了不少……”
凌湫侧头欲瞥,却没再续这一动作。
“他们刚开始做退烧药的生意还可圈可点,有点钱就垄断了几个小地方的呼吸机。”
他没有再说下去。怡卉不敢多想,更是没敢追问。
今天是极少数的,进门时没有丢饮料瓶,也没去直接打开PS9的日子。可以说是一百天里也难找到一天这样的时日了。
做什么功课啊,就算有考试的话他也从来没有复习过。虽说根本不会刻意去认真听课,凭借自己的智商还是能揣摩出绝大多数的正确答案。虽然不至于拿高分,却也不只是避免挂科的分数。
班主任大概也知道自己其实要真的有心去学,一定有能力去冲本校年级第一的吧。虽说自己也知道自己的行为举止可是有理有据的反抗,根本算不成叛逆……可、有时候确实还是会对王老师抱有些微歉意。
“凌湫?你在想什么?”怡卉好奇地在自己身后询问道。
“啊,走神。”他摇了下头,“上次我还是第一次带人来家里,也只是玩游戏。第二次带人回家,居然是怡卉姐姐。”
“哼哼,小凌湫的长进非常大,现在已经飞跃到带女朋友回家的等级了哦。”
“虽说确实如此还挺沾沾自喜的……但你不要一口跟夸奖小朋友一样的语气和我说这种事好不好。明明是谈恋爱,又不是真的认干姐弟了……”凌湫不知该使用什么样的语气说出这番话,最后反倒成了不沾感情的无语调阐述,“难道怡卉姐姐果然还是想把我当成弟弟吗?”
“那、那样的话就怎么可能在电梯里……唔嗯。”
怡卉没再说下去。凌湫知道她现今脸或许红了,也没急着向她投去视线予以确认,偷乐着笑了几笑。
“晚饭,怡卉姐姐想吃什么?我叫披萨?”
“吃……唔,我想想……”
“实在不行的话,叫点简单不健康比较刺激的也行。麻辣烫、酸辣粉……”
“先吃、吃小凌湫可以吗?”这故作娇羞的语气是怎么回事……?
好……好色!!怎么搞的,怎么可以这么色?!如何做到的?!
凌湫差点没被口水呛到,几句提议硬是堵在了喉咙口死活出不来。“呃、咳……嗯,但、就……吃饭、不吃饭就、胃……”
“唔呃,讨厌啦,你这样……你这样语无伦次搞得我也……”
“明明明明明明明就是你先开始的!太瑟了,怡卉你老不检点了!”
“什么叫我不检点啦!!真是的,想要和小凌湫早点快快乐乐的有什么不好,我占理!”
“一说到那么成年人的事情不要比我还像小孩子啊!、不不不不不对我才不是小孩子,我快被你绕进去了、就……果然还是先吃我、不不啊啊啊啊、先吃饭!晚饭!晚饭很重要,都十点了将近,还是先吃晚饭,好吗?”
“噗……噗哈哈哈!!不行、忍……忍不住了实在是太可爱了、啊哈哈……”
“你笑屁、什么鬼,干什么突然这么笑起来!我很好笑吗?!”
“哎嘿、哈哈、哈哈哈哈、!”
怡卉不知为何就突然笑逐颜开,或说算是接不上气,连情话都顾不得继续讲,猫起腰,一个精准飞扑就将已经走到客厅的凌湫压倒在三人沙发上。
“你真的好可爱,小凌湫真的是唯一能让我这样舒畅地笑起来的存在了。”
“你、突然之间说什么怪话啦……”凌湫扭开头,生怕面前这发情大猫咪又二话不说吻过来。
“如果凌湫真的很想先吃饭的话,我们可以先垫一垫呀。吃饱了才有力气做快快乐乐的事情,对不对?”
“所以说,不要再像跟小孩子说话一样和我提这些了啊……”凌湫板着脸,嘟哝道,“想要……吃什么?”
“披萨!”
都几次忍不住想要跑去将门给关上了。就在她快饿瘫在沙发上任人宰割的前一瞬间,半敞的门外终于传来了电梯门开启的声音。
还没等自己从沙发上弹起来,她就见艾怜抄着什么长条的物体赶在自己面前率先跑向了门口。
“您好必胜宅急送。方便麻烦给个五星好评谢谢您。”
“辛苦了辛苦了。回去的路上要小心。”
“唉,好。”
“晚安。”
艾怜将那背在后方的长条物体塞进自己裤袋,捧着披萨盒(和上头叠着的几个小锡纸盒)猫步走进了屋。
“老师为什么今晚一直表现出一副谨小慎微的样子啊。”雨琴毫不忌讳地直接道破,但她确实是对此过于好奇了。
“没有。之前……读了些惊悚题材的小说。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虽然是不害怕,却开始担心雨琴你了。”
“很暖唉。”雨琴手上早就捏好了番茄酱的玻璃瓶,已经迫不及待地在等待艾怜将披萨从塑料袋里取出来掀开盒盖了,“指披萨。”
“那还真是谢谢哦。”艾怜冷笑,“真损,一个人过的吧?”
“是的,毕竟怜姐坏事做尽,早就不当人了。”
“嘿哟。”艾怜一扶脸颊,浑身的洋洋得意。
“其实根本不是为了什么小说的剧情才会担心我的吧。”雨琴一边取出一片披萨递到嘴边,一边平静地讲道,“我不会去深究怜姐到底知道了什么事情才会来担心我的安危。但就确认一点,今晚怜姐担心的,确定和我一周前在地铁站的事情无关吗?”
她所担忧的事情不知是否成真,但或许就连雨琴自己都不清楚自己到底是更恐惧哪件事情吧。也没能得到决定性的回答——听罢的艾怜开始沉默,半晌过后也仅仅是点了几次头。
雨琴叹着气:“怜姐,你点头我是听不到的。”
“是无关的。啊,我是说,和雨琴那件事真的没有任何关系。……按照道理说,确实没有雨琴所指的那种‘联系’。其实雨琴也不用担心,这只是我那里遇到的事情。某些……多半是我想太多了。没有,肯定是那样。”
“老师匆匆忙忙过来我家,有因为自己也很害怕的因素在吧。我指的是,不是害怕我出什么事情……而是,或许源于多虑的,同时也害怕怜姐你自己会遇到什么可怕的事情。反正呢,我就是这么分析的。嗯,怜姐?”
这回,艾怜彻底是没有给出任何称得上是答复的反应。
“我也很开心。没想到怜姐在害怕的时候,会来找我,想要我陪着你。”雨琴将披萨咬了一大口,一边大快朵颐地咀嚼着,一边将剩余的那半托稳,伸出双臂轻轻去搂住了不知所措的艾怜。
怡卉放下了手中已无用途的一次性竹筷,挑起一张纸巾双手捂着抹了抹嘴,闭着眼睛未出一声。
对凌湫来说,其实这点分量的麻辣烫是连牙缝都塞不满的。但他深知自己消化有多拉胯,就算是仅此分量,他也没再继续进食。
“那个、要……玩会儿游戏吗?”他不知该怎么打破宁静,脱口而出。
怡卉像是没认真听,几秒后才“嗯?”一声,视线落在凌湫脸上。他这回可是语无伦次了,所幸放弃了交流。
还是她见凌湫不知道该怎么将话题进行下去,自己这多出数年的冷场应对能力算是略胜了一筹:“我……真的可以住在这里吗?不会给凌湫添麻烦?”
“你、你能给我添什么麻烦啊……”他撅了下嘴唇,“需要……呃,就是、‘做完’之后,需要我帮你令准备一张床吗?双人床。正好有干净的被子,很舒服的那种。”
“没关系啦,我想抱着凌湫睡。”
“别、别说奇怪的话啊——”
二人片刻沉寂过后,凌湫上前去想要收拾餐桌上这一堆总感觉特别不环保的包装盒,不管残余了些什么都一股脑先丢进了塑料袋。
“嗯……”
抓着还装了一点残余的牛肚串和虾丸串的那一盒时,不知为何并不是那么想将它们就这样给浪费了。
“我去拿个盘子。”
“这个也要留着嘛?反正不是健康的东西嘛,也不贵。凌湫会在意这点程度的浪费嘛?”怡卉刻意多加了几句,像是想要试探他的应对方式。
凌湫显然根本听不出那么多名堂,只是丢了一句话:“付了钱买来的食物,自己吃不完也不能丢。浪费钱,浪费食材。”
“凌湫真是个乖孩子呢。”
“这和乖不乖孩子又有什么关系了,我感觉这应该是每个人都该遵守的品德吧。”
“很多人不会这么想呢。就好像如果买来的食物不太新鲜呀,或者放多了盐、少放了调料导致根本无法下咽,吃了也会糟心甚至打恶心的……”
“你说的我确实没有想到。”他已经捏着空盘子快步走了回来,将串带着一点辣油一并置于盘中,“但我觉得这麻辣烫没有你说的那些问题。要真的非得找个理由什么的,感觉也……虽然不健康是事实,但我平日吃的本来就不健康。明天晚上我就随便点少一点外卖,还能吃到牛肚其实我会很开心的。”
怡卉也没再进行争论,露出一抹微笑——她的本来目的也并不是捉弄或者反驳凌湫,单纯也只是为了了解一下凌湫对此的回答而已。
现在看来,虽然价值观会有些不同,但……他确实是比自己更像一个好孩子。
“……你这样抱着我的腰我怎么走去厨房啊。”
“我抱着你,和你一起走过去。”
“嗯,那我可要开始走了。好了好了姐姐,这样真的很不方便的……”
“叫我怡卉啦。”
“还真的就跟那时候的反过来了吗?”
“嗯哼?”
“指的是,我叫你怡卉、你让我……叫姐姐。”
“唉、这样说……好像真的是耶。这也太神奇了吧。”怡卉不好意思地笑了一笑,仍旧坐在椅上,将一旁收拾剩菜的凌湫搂得更紧了。
“我真要去厨房啦。”
“不放。”
“我可要摸你的胸了哦。”他灵机一动,如此提议道。
感觉到腰部负担减轻后,他无奈地喘了口气,就想转身走去厨房。在发现怡卉将手收回去居然是为了掀起上衣后,他惊得赶紧将盘子丢回桌上,上前抓住了怡卉的手臂:“使不得使不得,别别,不要这么猛的……”
“哼哼,性骚扰姐姐的话就会是这种结果哟。只要是这方面的事情,姐姐一定会全盘依顺凌湫的意思的。”
“别、我……我宁可你不这样。好了好了,我收完盘子我们就去卧室……不先洗个澡吗?”
“嗯嗯。我不嫌弃凌湫。你嫌弃我吗?”
“我、我怎么可能嫌弃怡卉姐姐啊,而且你很香哎?!我是真的害怕你嫌弃我,我……本来就没好好清理干净,今天也是临时决定去找你的,然后刚刚跑回来出了很多汗,又刚吃完晚饭,打个嗝什么的就……不敢去想……”
“哎哎没关系啦,我和小凌湫又不是没有做过,对不对啦。”
“我、我知道了啦……至少先让我刷个牙。”
“好啦,凌湫的家凌湫做什么都行哦。”怡卉抬起右肩擦了擦耳垂,“那个……你有一次性牙刷吗?”
“喔。”凌湫直愣愣地平视着身旁的怡卉,心中的突发奇想令他还未将话给说出口便红了脸。
“我……呃,你喜欢什么颜色的牙刷?”
“我?”怡卉前两秒还打算认真回答,思考一半便猛地意识到他的话中之意,不知为何羞得赶紧假装起自己还在深思来。
“呃、姐……”
“粉色、粉色其实就可以了……”
“唔,嗯、我想的也是……”
凌湫端着剩菜,愣着神走向厕所。
“怜姐。”
“嗯?”
“我要橄榄你。”
“好啊。”
“不要再把传教士送到我城市里来了!!说好的只打架的呢?!”
“来干我啊。”
“我……!!”
雨琴气愤地将一勺薯蓉捅进了自己嘴里,大口嚼着继续操作起来。
“不要再传教了!!!!”
“只有润滑液呀。”
凌湫在三思是否需要向怡卉暴露自己的库藏后,想到撑死也只是会被笑话一个小受那么有钱,家里居然连一捆绳子都没存,都不好意思跟人说自己喜欢被道具调教。
不过一瓶润滑液……总比什么都没有的要好。事实也是如此,今晚和那天不一样,不属于在红灯区随便找小姐姐调教自己。现在的他,只是要和……自己的对象,普普通通地做一晚普普通通的爱。
——的样子。
但凌湫心里猜测,既然副业还是在会所工作,怡卉想必握着一小瓶润滑液便足以玩出不少能让自己崩炸塌瘫的奇怪花样。(真希望怡卉大脑短路,反而自己活命的可能性好像还高一点欸……)
而且自己最敏感的地方,不是别的,正是因为时常都被包皮大片覆盖而导致敏感度高于正常男生的龟头表面。
这一点,怡卉在前一次就已经心知肚明了。这意味着,不知道她会不会刚上场便直攻凌湫弱点的他,现在可以说是慌得心脏乱撞。
“小凌湫,你想要我……脱掉衣服吗?”
“那、那种……”
躺在床上……或者说是半分钟前刚被推到床上的凌湫低头瞧了瞧自己仅剩上衣的身体,裤子则是早就被脱到了一旁,“我、其实对那种也无所谓的……”
“哼哼。”怡卉略微撩起裙边(或许也不算必要的步骤吧),膝盖顶着床单往前蠕动,直到自己跪在了他下腹部的正上方。
“……”他一声都没敢出,忐忑地咽了咽口水。虽说早就不是第一次与怡卉做爱,但、……
确实是自己太拉了。上次的话就已经感觉自己要被怡卉榨晕了,只不过四肢都被绳索捆着而使自己无法脱身,这才半强制性地撑下了……一个多小时。要不是那时她看自己已经快翻白眼了,或许那样饥渴了二十几年的怡卉怕是要将自己彻底榨出透明精液来才善罢休。
对,今晚自己并未被束缚。若是因为怡卉起落的动作过快而导致承受不能的话,他根本不知道自己会如何挣扎起来。
主要是……怕怡卉就这样嘲笑自己,那样就太丢脸了,口口声声说自己是个喜欢被玩具放置play到将近晕倒的受什么的,结果连最最普通的肉体交合都没法撑个超过半小时什么的……
“凌湫,准备好了吗?”
“唔、要说准备好的话……”
还未等凌湫吞吐完,怡卉的上半身便疾速地朝自己凑近过来——直到两脸相差不过半尺,他反应过来,自己朝两边瘫软张开的双臂都被她抓紧按在了床上。
“嘿嘿,只要我准备好了就足够了。原本,姐姐扮演的便是攻侧嘛。”
“你……呃啊、”
那……刚才电梯里便已经刷新过一遍记忆的,柔软的肉壁触感。
不同的是,或许是因为怡卉太急着扑上来,润滑液都完全没有涂、……还是说,花了点时间冷静下来的她已经不再像方才那样情欲过满,现在的那肉壁触感似乎更要干涩。
也可能是……自己在电梯里的时候过于惊讶慌乱,完全无视了下体的触感警报,注意力全在会不会被旁人给看到,那样不就社会性死亡了吗之类的琐事,这才错过了这种……直接对龟头产生摩擦时爆裂的快感?
这、这也太……“那个、龟头……”
刚说出这两个字,他便已经羞得卡住说不下去了。
“嗯?凌湫的龟头怎么啦?是……姐姐的速度太慢了,龟头已经按耐不住,都要憋胀了吗?”
“才不、啊,你别……先等呜哇——!!”
怡卉根本不管自己的阴道壁也可能会受到牵连,立刻加快速度,近乎一屁股坐到了底。她饶有兴致地打量着紧咬牙紧闭眼的凌湫,捉弄道:“就这样就不行了的话,姐姐可要去找别的男生了哦。”
“什、不可以……”凌湫双眼睁开,明知道怡卉只是在施展言语刺激,还是忍不住想要赶紧证明自己,腰部使足了力,朝上用劲一抬,硬是将仅剩的一点距离也顶进了怡卉的私处。
“呜哦、”怡卉这显然仅是出于吃惊,根本不掺杂快感的吟声却直接让凌湫的性志直线急升。待怡卉大腿条件反射地放松,用屁股顶着将凌湫又坐回了床上后,他缓了口气,装出自信的口吻朝她宣读了脑中迅速脑补出来的挑战书:“就算我那里还不是很长,也不会让姐姐你轻而易举结、……”
“没错没错!——哼哼,就是要这” “束呜呃……!” “样的气势,小凌湫已经学会了呢。”
可恶、至少让人读完宣言啊!!这样突然拔出来、太、太欺负人了!
“喂我讲啊你什么意思啦噫咿——别、别别!!”
“唉?对不起哦,膝盖滑了一下。”
七期漆欺人太胜!!就这样的捉弄,待会入戏了还不知道要将自己整成什么模样。要是现在不占据主导地位的话……他抿了下嘴唇,令道:“你老是抱着欺负我的心态,我才不让你得逞!该轮到我来进攻了,你、你先让我起来……”
“嗯……好吧?既然小凌湫那么想展现自己的男子气概的话。姐姐就这么坐着哟。”她松掉了始终紧抓着凌湫前臂的手掌,就那样正坐在凌湫的唧唧上方……或者说,“外面”。
“既然小凌湫想要当攻的话呢、……我不挣扎,你把姐姐推翻,压着姐姐做你自己想做的事吧?”
“你这是、完完全全的瞧不起人……!!”光是体重就已经胜过自己平日身为小宅男所储存的全部臂力。上身施力了许久,也是就像自己预期的一般,顶多也只是将怡卉的身躯给摇撼了些许。
不、不公平,胜之不武……
“哎呀,怎么力气这么小啊,小凌湫你好没用哦。就这么点程度,还痴心妄想要干姐姐吗?”怡卉投来嫌弃的目光,连番嘲笑道,“别做美~梦了。像小凌湫这种弱~鸡啊,只有被女生给骑在身下榨汁的份哦。”
“你、你这是故意这样说的对吗?!”
“当然啦。毕竟……凌湫是在责怪姐姐像在欺负凌湫一样,对吗?”
凌湫倒吸一口气。
“可是姐姐……本来就是专程大老远赶过来,打算狠狠欺负凌湫的。也就是说,小凌湫的直觉完全正确哟。”
已经晚了。
已经完了。
现在要克服的一系列潜在问题中最关键的……可能是,大概是……
……不要太早射出来吧。
怡卉就这样对准凌湫的唧唧蹲坐,抓住他的手腕,将凌湫的手臂双双送到了他自己的背后,接着一只手使劲按住慌张到没敢反抗的凌湫胸口,另一只手做揉捏势,对准了他的一边乳头。
“别、不要连胸部也一起……”
“唉?凌湫说什么呀?”怡卉抬起腰部,猛地将私处退到了他肉棒中途的地方,又立刻坐回最深处。
“、呜哇!”
“哦~原来只是可爱的娇喘啊。这样的,姐姐很喜欢听哦。”
“唔、”
“不过是呢,这样的也该早点结束了。好像光是调戏,没有太多快感,就没什么意思……”怡卉皱了皱眉,将腰部嗖地抬高。凌湫坚挺的肉棒大部分脱离怡卉已经有些泛潮的私处,直接顶着她的上半部阴唇就甩出来,拍在他自己的下腹。
“喔噢……”她余光注意到凌湫的唧唧已经足够坚硬,迫不及待地就用本来想欺负凌湫乳头的右手去摸索润滑液,之后打开瓶盖,欲对准凌湫的唧唧倾倒。
“姐姐先问你一个问题。凌湫介意床单被弄脏吗?”
“那种、……呃,嗯……其实就算是被、被精液给弄脏都没事,只要是姐姐你弄出来的就……”
“那好呢。”冰凉的触感随即传递给凌湫唧唧的棒身。
显然。,怡卉是打算正式开戏了。她合上润滑液瓶盖,又将右手探过去全方位地揉搓了一下凌湫的唧唧——“等下好痒呃、!!”——“只是在涂润滑液唉,凌湫不会敏感到这种地步吧……”——似乎想到了什么,故意又飞速地用手抓握着多抚动了好几圈。
好、好难受!!!唧唧充血之后龟头直接被涂上润滑液这么快这么用力地爱抚、要……要尿出来了……
“要尿出来了!!”
怡卉右手的动作戛然而止。
“不会真的这么弱鸡吧,小凌湫。”
凌湫涨红了脸,就像他的龟头也迅速涨红一般:“对、对不起……”
“要尿就尿出来吧?反正凌湫说过,就算床单是被精液弄脏的也没关系,对吧?姐姐是不会嫌凌湫的尿脏的。”
“别、等……等下!!”
怡卉左手也干脆不按着凌湫胸口了,整个人大幅度朝后退动,左右手对搓,瞄准了凌湫的唧唧便伸出魔爪。
“姐姐求你今晚至少不要那种、!!”
他急忙就坐起身来,也顾不得后背几丝尖锐的疼痛,想要用双手去护住龟头,却只是按在了早已抢先占领了自己唧唧表面的怡卉的手背上。
两人四目相对。凌湫由于拼尽全力按死了怡卉的双手,想到至少这样也是僵持不下了,嘴角上扬。
“可是有涂很多润滑液……”
“那又怎么了啦?”他挑衅道,但话音未落便险些破音。
怡卉的……手掌,仍旧能在自己的龟头上面挪动。
紧贴着,龟头的表层,就算是被自己按住了,还是能移动……
“所以说嘛,可是有涂很多润滑液。”
紧接着,怡卉便完全忽略了拼死想要住止她动作的凌湫的双手,包裹住他的龟头揉搓起来。
被这样按到极限后再经受摩擦的龟头哪能受得住这么硬核的刺激,凌湫瞬间感觉就像是前列腺那里有什么精气被吮吸出来一般,尖锐的舒适感蛮不讲理地自龟头炸散,手掌不再是为了阻止怡卉而施力,完全是因为抓着什么东西比较好忍耐痛苦罢了。
怡卉或许是早就猜到凌湫能在这么短的瞬间就沦陷,抽出左手上前揽住凌湫后颈,直接强吻。与此同时,右手仍在他的唧唧上端大显神通。
凌湫憋得都忘了还能用鼻孔呼吸,松开双手想要推开怡卉,但这么一抽开,怡卉仍控制住自己龟头的右掌直接解放,眨眼间便扣上自己的冠状沟,交替旋转揉搓起来。他“唔唔”地在喉咙深处反抗着,两手也不知道该如何施力,索性为了缓解苦痛使劲抱住了怡卉的身体。
怡卉也不知道凌湫怎么突然抱住自己,心中却好似被小鹿直击,立刻加快了右手的速度。恶性循环之下,凌湫这会儿是彻底松不开双臂,将怡卉给抱得更紧了。两边虽是一攻一受,唇上却也激烈地接吻着,后来干脆是紧抿着对方的半边唇也不知是想要达成什么目的,最显著的迹象反倒是就连怡卉也忘了鼻腔居然拥有呼吸功能,两边成了憋气比赛。
但此情形下,早已先她一步暂停呼吸,龟头也正被肆意侵犯的凌湫终于防线崩溃,双眼一翻的同时,唧唧剧烈抽动,居然是已经开射了。
怡卉也是意识到凌湫居然已经要射出来,立刻抽开了右手,揽上凌湫后背,嘴中仍不松开他酥软的上唇。
被身躯大出自己两圈的漂亮大姐姐使劲抱在怀里根本逃不开,还被吻着已经憋到极限的凌湫,这回刚开始射精下身的刺激便逃窜得无形无踪,肉棒被怡卉的小腹抵着空颤空射,极致享受的同时却也完全没能获得满足,此种幸福与难受双重肆虐下眼泪都流了出来。
终于,怡卉松开了双臂与嘴唇。解放的凌湫直接瘫软,整个人面朝天花板“咚”地倒在了床上,大口大口地喘息着。
“姐姐、我……我、不行了,不行了……”
“不可以哦。就这么就不行的话,姐姐不就完全没法得到满足了吗?”
“呜、!!”意识到在方才的过程中,怡卉连一点点性快感都未被施加,此刻正精力满满的事实后,在刚刚射完后被无情抓牢的肉棒再一次经受揉搓之前,他便已经发出了惊叫。
“求求你,姐姐、如果姐姐只是想要满足的话能不能直接满足,不要……不要再拿手了……”
“小凌湫的话好多呢。”怡卉的双手握住他唧唧的不同段落,开始了高速爱抚。
“呜呜呃呃啊、!!!!啊啊啊啊好舒服、停、姐姐停下求你啊啊啊啊、、!!!”
“——因为,现在小凌湫可是在被姐姐欺负唉。被欺凌的对象,怎么可能有讨价还价的权利呢?对不对,小凌湫,姐姐的最爱……”
“不要、不要我刚射完而且是那样的、龟头……!!好痛呃哇好舒服、太舒服了那样又要射的又会射的别再、!!!!姐姐求你了姐姐姐姐姐啊啊啊啊啊啊怡卉姐姐呜呜呃啊啊、!!!”
“哇啊、居然……居然叫得比女孩子还要惨。”男生……也能这么可爱啊。
或许是刻意想要听凌湫叫得更惨吧,怡卉开始一只手旋扭唧唧的沟渠,另一只手摊开,手掌对着凌湫的龟头顶部转动擦拭。被如此亲热招待的他完全就坐不起身,整个身体反仰着朝上顶起,压根不存在抵抗的心思。
能不边惨叫着边大哭起来就已经不错了。
事实上……已经射过一次,直接被这么接续下去接受起比方才还要剧烈的爱抚的凌湫心情都是崩溃的,加上自己不论怎么哀求,面前这妩媚的大姐姐都完全不会顺着自己的意思走哪怕一丁点,忐忑、恐惧、委屈、不堪、羞耻,更多的则是好似连环爆炸的瘙痒、刺痛的快感……
在认知到自己的忍耐能力根本在怡卉的掌心下显得是如此微不足道,整个身体的行动能力居然仅仅是一个小小的龟头被侵犯便已经全部沦落到任人摆布的地步……
不可以、不能哭……
但真的、早就已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了。惨叫夹杂着痛哭声,近乎是点爆了怡卉的施虐心,使得她更饥渴地施展着攻势。
或许是之前一次的射精过程被摧毁的缘由,就如此间隔,凌湫已经要射了。
“不行、姐姐!!!!啊嗯嗯嗯啊嗯嗯啊啊啊嗯嗯啊啊、、、!!!!!!射了射了射了啊啊啊啊嗯嗯嗯嗯……!!!!”
“要射了吗?!太好了,姐姐太喜欢凌湫了,舒畅地射出来吧,小凌湫!!来吧,想要射的话就射吧!!”
不行、根本……!!不可能忍得了,已经完全要射爆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射、啊啊啊!!!”
观测到凌湫的唧唧开始迅速按着节奏抖动起来后,怡卉揪准时机,朝前一蹦,直接对准他的唧唧便径直坐到了底。
白花花的精液在喷射的瞬间便被怡卉的阴唇撞下,挤得直接四散开来。这么噗嗤一声后紧随着的全方位的柔软、润滑的刺激立刻加剧了凌湫的哀嚎。怡卉憋得甚至有些瘙痒的阴道早已按捺不住渴望,上来便是她所能做到的最快的频率去上下骑乘抽插。凌湫被包裹摩擦摧残得惨叫不断,整个声音里到处回荡着他破碎的无意义悲鸣。
“继续、继续……!!!小凌湫,让姐姐……感受一下,你的温度,你的……爱意……”
“爱、爱意、爱意我受不了啊啊啊啊唔啊啊啊不要不要不要爱意姐姐求你救命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喜欢凌湫……!!!!好喜欢凌湫,这样的凌湫好喜欢……!!”怡卉伸出双臂去环绕住凌镂空的背后,将他半扯而起,“喜欢这样的凌湫,姐姐喜欢凌湫,最喜欢你了……最喜欢你了呜嗯、!!!!好舒服,凌湫让姐姐好舒服,姐姐喜欢你,姐姐已经不能没有你了……让我继续感受吧、感受凌湫的身体,感受凌湫的一切,喜欢凌湫……姐姐、姐姐好喜欢你……嗯嗯呃啊、!!好像、好有感觉了……!!凌湫,凌湫要把姐姐捅射了呜哦噢、!!好舒服、这样好舒服嗯嗯嗯姐姐也感受到了哦!!凌湫,凌湫?!好舒服的啊啊!!!”
“呜呃呃啊啊!!!救命、!!不、!!!不要、!!!不要、……!!!!!啊啊啊啊啊啊!!!!!!!”
“全射在姐姐身体里吧,全都射进来,全都……!!!、?!”
感受到射进体内的不是什么粘稠的液体,却也显然不可能是尿液后,怡卉缓下了腰部的动作,迟疑着又上下抬动几次后,瞧见凌湫已经近乎完全晕厥过去,终于还是被好奇心驱使着从他的唧唧上起开。
除了最开始被撞进自己阴道的那些已经不算新鲜的精液以外,从阴道口溢出的,好像都是一些半透明的,就像前列腺液一样的液体。
什么呀、不会是……呃、她自己的潮吹液?
自己的潮吹,……但但、那应该也不会有那种像是被灌入液体般的体感吧……而且,经过不少的亲身亲手测验,自己好像并不是那种会潮吹的体质。
那自己阴道里的这些又是……什么体液啊。不可能单单只是从阴道壁或者他的前列腺那里分泌出的润滑体液吧,这量已经……
总之,一定是从凌湫的唧唧里头喷出来的。
喷出来的……不是尿液,不是精液,甚至都不是血,那究竟会是什么……
唉……?!是不是、会不会是……呃,自己不小心把小凌湫给……玩坏了啊……
她忐忑地抬起目光,偷瞄了一眼凌湫此刻的面部表情。
可惜凌湫早就展示不出任何有意识的面部表情了。倒不如说……现在的他,已经全线崩溃,做不出半点表情了。
仅仅在转瞬间便大幅沉静下来的卧室房内,怡卉只能听见凌湫那轻如蚊吟的抽泣声。
“凌湫……凌湫?你……没事吧……别吓姐姐啊。”
“呜、……”
仍然在哭。
怡卉将耳朵贴在凌湫的胸口,确认除了心跳有些快之外,似乎非常稳定。
瞧瞧凌湫,也没有真的要昏厥过去的意思。
这样的话……
嗯……
怡卉咽了咽口水。
“如果凌湫没什么事的话……”她凑到他的耳旁,轻轻低语道,“姐姐可是要继续的哦。”
凌湫的瞳孔一缩,喉咙里窜出带着哭腔的不知道什么语种。但这一切都已经阻止不了施虐欲望爆发的怡卉了。
今晚……怡卉或许并没有打算只将凌湫折磨到“仅仅如此地步”而已。
——不要再、继续下去了,这样自己会……会死的,会精尽人亡的,要出……出人命……姐姐、求你、求你不要——
“凌湫……抱歉哦,姐姐实在是……太想要,感受你的温度了。”
“感受你的……那里的炽热。”
“感受小凌湫,对我的……爱意。”
“约好了哦,不要再分开了。再也不能分开了”
“所以……这样的话,凌湫就必须……”
“……啊啊啊!!!”
刚才,好像做了什么不得了的梦。
惊醒坐起的凌湫瞧见眼前的房间虽是一片昏蓝,身旁窗帘的地步却已是金灿灿的正午日光。
完了,直接睡过头了。今天干脆都不用上课了。
急匆匆想要脱离床铺的凌湫,右臂却被什么东西给纠缠着,无法抽离。
对哦,话说刚才虽然做的是极其可怕、令人能惊出满身冷汗的噩梦,床上这种湿漉漉的感觉也不至于是自己尿床了吧……
脑中装着尚未完全清醒过来的思绪,直到回过头瞧见了被自己的惨叫给同样惊醒的怡卉正揽着自己的右臂不放,他才意识到这回脑中所装的恐怖回忆……仍旧是真真切切的现实。
“你喊那么大声干什么啦。”
“姐、姐姐……”
“快点回来睡嘛。小凌湫很累吧?很累就该继续睡觉哦。”
“不、不要啊,我得赶紧起床去上……”
“都已经下午一点了,再去只会被同学笑话的吧?我也翘了一天的课了哟。大学的每节课可都是会影响成绩的哟。”
“可是、……”
“怎么了嘛,凌湫难道嫌弃姐姐,觉得姐姐依赖你太多了吗……”
凌湫傻愣愣地盯着一脸可怜兮兮的怡卉看了半天,于心不忍地躺回了床上。虽说,自己也不可能再入睡了,不管怎么自己现在的兴奋程度也不可能任许自己再一次睡着了。
“你还是为我回来了呢。”
嗯呃……?
“谢谢你……凌湫。没有你的话,我……可能真的就要结束了……”
姐姐对自己说这番话的意义,是什么……?
凌湫对此并无法理解。
但他只清楚一件事:
自己对怡卉而言,已经晋升成为了绝不可缺的存在。
怡卉……好像,也真的喜欢上自己了。
只是,她会不会是……仅仅是找到了泄欲的对象而已?
因为自己……毕竟,说到底,也不是一个正常的,和怡卉年龄相仿、门当户对的成年男性吧。
既然这样的话,这个大姐姐……又为什么会表露出这种,已经非他莫属的爱意……?
对此,凌湫已经彻底糊涂了。
“姐姐,你……方便的话,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怡卉半秒的迟疑,在他的身后轻轻答道:“可以哦。”
“你……是为什么喜欢我?”
她的视野一抖。
“为什么……偏偏是我?我的话……只是碰巧,在那种地方撞见了怡卉姐姐吧。为什么会选择,和我这样的发育期都没结束的初中生……”
是啊,为什么?
自己想通了究竟该不该在会所继续工作下去,却从没敢去思考这个显而易见要更为重要的问题。
对自己而言……对此刻而言,最为重要的问题。
为什么……会是凌湫?
真的是……自己单纯地喜欢面前的这个小男孩而已?
自己真的不是……随便在街上拖走了一个能够发泄情绪的对象,将压迫在心中十数年的压力凶猛地尽数倾泻而出了吗?
她……喜欢的,到底是……
凌湫,
还是……
任何能够聆听自己的人?
现在若是出现了一个比凌湫要更加优秀上进、更加有钱宽阔,且年龄与自己更加相仿的男性……
并且这个人,也会像凌湫一样关心自己的感受……
那自己,真的还敢问心无愧地宣言,自己只是单纯地喜欢周凌湫这个人吗?
怡卉试图甩开脑中的这句质问,却根本行不通。
已经再也无法回避这种问题了。
自己如果只是把凌湫,当做自己的倾泻对象的话……
那岂不是,自己的所作所为所言,最后带来的纯粹只会是耽误了凌湫的学业、耽误了凌湫的感情这种结尾。这不是彻头彻尾的自私自利吗?
这么明显的现实……都已经,让凌湫翘掉了一节课了。
已经……无法挽留地负面影响到了凌湫的生活。
凌湫说过他本来就不讨老师欢喜,所以呢?!
他告诉自己,自己本来就讨厌学校,所以呢?!
凌湫说过,他喜欢自己。
所以呢……?
“怡卉姐姐……?你怎么了……”
“我……”
自己的存在,仅仅是在……耽误凌湫。
耽误凌湫……
自己居然,口口声声地说是在纯粹地喜欢着一个人,同时却完全地扭曲着对方的正常生活。这样的自己……
这样的自己……
这样的自己……
居然只是因为,自己经历了20多年的孤独与无尽的学业、生活压力。
自己感到孤独,那又怎么了?!自己就有权利榨取凌湫的情感吗?自己就有脸说自己喜欢凌湫吗?
自欺欺人。
怡卉,你就是个只为自己想的渣女。
你因为自己在生活中找不到存在感,现在随便找着一个能够认同自己的人,就拼了命地想要证明自己存在的价值。
“我……”
你真是可悲啊,方怡卉。
自始至终,你也根本不是寻觅到了真爱,敞开了自己的心扉。
你只是……终于,被社会的内卷给推到慌不择路了而已。仅是如此而已。
你……就是个,社会的败者。
居然连初中生都不放过,你可真是个肮脏的垃圾,你居然还敢大言不惭地宣言男女之间的情感根本不是年龄所该阻碍的,你居然还在心中想着肉体关系只是顺带的行为、只是帮助两方更好地进行情感交流而已。
你就连发生肉体关系时,用出的都完全是AV里那套举止。
你只是……想要,和人性爱罢了。
不然,你又为什么要到红灯区去工作呢?——你又怎么解释这种事情?!你又怎么解释这种事情?!!
我……看不起我自己……
“姐姐、!?!你怎、怎么了……!”
怡卉连滚带爬地跳下床,从地上拾起外衣和裙子,胡乱套上,轰然冲出了凌湫的房间。
“姐姐、……”
凌湫没有敢追上去。
说到底,他也根本不清楚怡卉究竟是为什么这样做。
是……被怡卉姐姐给讨厌了吗……
那这样的话,自己一定犯错了吧。
对不起,姐姐……
整整14天,凌湫都未敢再去用QQ联系怡卉。
整整14天,两人未再交流、未再相见。
这段不合常理、不合伦理的恋情,或许是……
走到尽头了。
[newpage]
雨声悠扬,却又倾诉着旁人难解的孤独。窗外仍能依稀辨别的是远方那凄美优雅的城市楼宇轮廓。无可非议,他处难觅此景的繁华,却也是充斥雨点滴答的寂静。
平日总会在这时染上午间新鲜日光的楼梯间,今日只传递着潮湿与灰白色调的阴冷。
每次看到手机,凌湫便会陷入回忆之中。
周一。
正好两周,没有和怡卉姐姐进行过任何通讯了……
也没有再去会所那里蹲点。他认为若是姐姐夺门而出真是因为自己惹她生气、让她讨厌自己了……那现在过去找她、以后……以后过去找她,也只是纯给她添乱吧。
姐姐肯定已经不想见到自己了。
她……或许也不担心凌湫会去蹲点吧。
凌湫有一种可悲的信心,坚定地认为……可悲地认为,怡卉非常清楚凌湫有多照顾她的想法。
因此,一旦是她向凌湫表达了任何不满,凌湫都必然不会再去叨扰她。
如果要和好的话,至少也联系过自己了吧。凌湫多少次打开手机,课间、午休、放学后……空荡荡的消息通知页面,唯独有的是大众点评等没有任何帮助的信息。逐渐都将会随机发放通知的应用全部禁用提醒了。
QQ群点开。99+,来源是各种乱七八糟的群聊,唯独置顶的那一栏永远不存在红圈数字。
他甚至会点开与怡卉的私聊界面,凝视着屏幕顶端翠绿色的“手机在线”字样。怡卉现在会在干什么?是在和谁聊天?
至少……应该聊得很开心吧。
不然也不会,每天在线这么久,都不会跟自己发消息吧。
——明明很清楚,他自己也从没尝试过主动联系怡卉。男生本来就该是作为主动方的吧,虽然这也只是性别标签。
窗户并未完全合紧,他无需抬头便可知晓此事。但令他意识到这种事情的,不是总会从某处窜进来的凉风,也不是白砖地面上那片显然格外潮湿的扇形状水迹。
倒是风正巧转为朝向室内吹来,雨滴飘到他的脸上了。
他拟定了一段能够发送给怡卉的完美言辞。过了几秒,却发现仍旧只是傻得不可理喻。再次删除。
……但屏幕正上方,那绿色的字样却消失了一瞬。
他不经意间,甚至完全没打算去注意是不是有什么事物改变地朝上端一瞄。
似乎没什么变化。
……
都知晓,自己心中放不下。
怎么可能放得下。
那可是自己喜欢的女生啊。虽然大出那么多岁,虽然似乎闹矛盾了,但至今仍是在深深喜欢着的,……
嗯。对啊。
就算真的结束了,至少要给我一个明确的答案啊。
至少我也要……主动地向怡卉要来那个最终的,明确的答案啊。
在这里干等着……已经沉闷两周了。都不知道算不算是消极度日地都经过了整整两周完全没什么印象自己到底每天都做了些什么的时间了。两周时间,就连吴老师都开始困惑为什么自己开始做家庭作业了,总见到负责这个班级科目的几个老师有说有笑地闲聊,却感觉他们时不时地会瞥向自己。
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太敏感,太过于放大化本该没有特殊性质的旁人举止。
……
怡卉是讨厌自己不用功读书?不努力进取?
多想也没用。
除非向她要来一个……自己想要的,能让自己死心的答案。
这么想着,这么反反复复想着,就发现作业又被自己做完了。
静下心,兴许是抱着转移大脑注意力的目的去把填上卷子的答案都检查了一遍,居然基本都是正确的答案。
“可能我原本就比较适合读书吧。”
游戏签到,断了9天了。
既然已经断了9天,那多断一点也没事吧。反正现在拾起来,几百日的连续签到也化为乌有了。
……怡卉。怡卉姐姐。
她居然让自己……她根本就是离开自己了,嫌弃自己了,不要自己了。
为什么自己到现在,才会主动去拾起那些曾经欣然抛弃的“好孩子”所该拥有的生活习惯、学习习惯呢。
上课铃又打响了。
是,现在好像还没有放学。
……但,果然。
要是其他的日子还好。
偏偏今天和两周前的那一日是相同的周一啊。
踱步迈向教室的时刻,脚步也愈发迂缓。
已经……彻底没法将想见怡卉的意念推出脑中了。
想要见到怡卉。其他的都无所谓了。努力什么的也好,摆烂的人生也好……这一切,果然都没有自己所心心念念的怡卉姐姐重要。
就是这般单纯的心意。
至少,就算要努力……也必须是为了她而努力。
自己浪费良辰,颓废消沉的日日月月,完全是在怡卉的出现后才有些许的光亮。
凌湫知道自己年纪尚小。日后还有许多美好的事物会等待着自己的发掘。
但就现在而言……他所需要的是,努力铺垫好前行的道路。这需要他重新、再次认真对待起自己眼前现状中的事物。
这么做,他需要光芒。他需要……怡卉所带给自己的,光芒。
也不知是潜意识还是表意识,自己在何时已转过头、转过身来。连书包都没要拿,向着楼梯间跑去。
刚要迈进教室的吴老师碰巧撞见彻头彻尾不在状态的凌湫逃课,这回却没有叫住他,仅仅是摇着头,目送他意识涣散地逃离教室门口。
吴老师再怎么也知道,如果要这不服管教的学生继续维持这罕见,甚至可以说空前的努力状态,那她得先放任凌湫去做他自认为必须要做的事。
反正这时的他肯定也听不进师长的劝诫。
反正这件事,大体也和他突如其来的进取脱不开干系。
连续八天认真读书。
第九天,最后一节课……逃学。
无人追究。
市区本就不乏繁华熙攘,除去多数本该出场的路人,这里却已足够喧闹。
几时替代了晴朗色泽的渲染,落雨的午后,今时阴云逐渐加厚,或也是源于正午已逝的缘由,霓虹色彩三两于前方劣镜般的路面两旁照起。凌湫不免心中猜测,会不会此时也终究到了该正常放学的时刻了?
若说,此刻绝大多数的环境音,也不过是私家车辆由身旁的道路驶过,跃入水潭,制造清脆而跌宕起伏的行车声响。
走在人行道侧,透过身旁的沥青马路能瞧见反面世界的店铺门口所发生的片段影像。略显模糊的画质,或许也是因为不疾不缓的落雨竖线遮罩了视野。
早早便降下的夜色,转夜得却迟迟不彻底。光线的缺乏,勉强能够映出白纸黑字的轮廓,勉强能够穿透过往行人的透明薄伞,勾写出那轮廓阴影加深的面庞,不知何人心中又是藏匿着何样的忧虑,是否又与此刻面部的情绪展现而挂钩。
前方的道路终于是那熟悉的强制转角。又一次来到这里了。
自天空那伴随着雨水而优柔飘临的白色朦光也愈渐转暗。他也并不能被强硬地形容为心中确有所求。能在这里遇见怡卉的话,不说欢喜、惊讶或欣慰,更多的恐怕只是感慨自己的运气还未完全流逝殆尽吧。
同样的花圃灌木,圆石矮墙。他试探性地用手意图抹去视线中心那墙堵顶面积蓄的雨水。也算不上太脏吧,但这也是因为做了无用功,自己先赶紧找了个直接坐在上头的借口罢了。
就这样,静坐石墙边沿之上,非常偶尔地用悬空的双脚交替轻踢墙面。撑着伞,偶尔也会被短促加剧的黄昏阵风给打湿衣袖。撑伞似乎都有些没有必要了。倒不如说,就算些许淋湿也未曾感到寒冷,也是身上不合时令的羽绒马甲遮挡寒冷、将自己从飞散溅落的早夜雨滴中庇护了下来吧。
四周的景色都是一片淡紫色的朦胧。这并不是普通的闹市街区该有的配色,但在此处……一切都会显得合乎常理。
本来就不是……未成年该光临、会光临的区域。
一个初中生来这里,如果不是碰巧走错了路,那肯定是出于某种原因必须要经过这里。总结一下就是说,绝对不是要来这里嫖娼。
那这只为凌湫留下了两个可能性:
第一、他不是初中生;
第二、他是异类。
只不过……还是与前两次相同。凌湫,今回也明显是刻意来到此处的。
凌湫死死地低着头,不愿抬起来看一看周围的情况。
干脆……就坐在路边种满了城市观赏灌木花丛的石墙沿上,打量着过往行人的容貌仪态。这样,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终于也该放弃了吧。
终于也该放弃了吧。
……彻底地,单方面决意的死心。
明明都……一开始就,没有打算鼓起勇气去向怡卉再一次搭话。
一开始便……只是,静坐在这里,都能感到幸福罢了。
居然,这也能算能让自己感到安慰吗?比起快乐,这分明是……自己给自己特地寻来的孤寂。
果然……该放弃了。
这段恋情,这段所谓的……禁断的恋情,本就不该存在。从来都不该存在。
回想过去,反思着。自初始而至今时,这一直就是场彻底的错误。
“小弟弟,是在等人吗?”
[pixivimage:96942007]
“……”
刹那间便眼含泪水。
抬起头的瞬间,面前……正是自己心底最深处所喜欢的那女生。
“这里的话应该不是小弟弟该来的地方哦?”
“你……你别闹了。”凌湫逞强地抬起手臂,飞速抹去了但愿未被怡卉所察觉的泪花。
面前,怡卉只是冲着自己微笑。那脸上,不知究竟是纯粹的温柔,还是对自己的爱意。——真的会是,后者吗?
“我一直在等你。每天……都在等你。”
转瞬便意识到,他已不可能再抑制自己的哭泣声了。
『契:摇曳于湫水湖畔的禁约之花』
后篇 – 将在本作现存末尾接续补完
敬请期待……
[newpage]
■ιδεα
■νοτιτια
■χογνιτιο
■θυαεςτιo
■φαλλαχια
■ρατιo
■ρευνιo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