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铃铃——
耳边传来了闹钟鸣响的声音。
啊,现在应该是早上了吧,自己隐隐约约能闻到煎蛋的香气。妈妈总是会贴心的帮喜欢赖床的自己把早餐放到床头,还会把鸡蛋做成自己最喜欢的流心样式。
身体好累啊……应该是自己昨晚又跑出去和米莎疯玩了一晚上吧,不然也不至于变成现在这样疲惫不堪的样子吧。幸好还有清晨的阳光晒的自己的身体暖洋洋的,减轻了一点点疲惫带来的痛苦。
但当他睁开眼睛,一切转瞬重归真实∶近乎是黑白两色的环境,耳边嘈杂的广播声,还有那些眼神中毫无生气的矿工,以及藏在黑色头盔下的宪兵。
亚历克斯狼狈的从床上爬起,在冰冷的水池里再一次清洗了一下脸上沉积的粉尘与爆破的烟灰堆积出的黑色油灰,并最终以失败告终。
第……几天了?这座矿场里没有任何给人休息的空余,甚至连时间本身都已经不那么重要,他已经快要变成了麻木不仁的机器,只会在单调工作中茫然的消耗着自我。
他拖着身体走进准备室,慢慢的穿戴好防护器具,但是周围麻不不仁的人们却像是遇到了饿狼的羊群一样慢慢散开,留下他一个人茫然的站在原地,被周围黑色的人群包围。
黑鹰般的卫兵一步步走到他面前,一点点展开惨白的信纸。这是他才猛然想起,面前的画面似乎已经被自己看过无数遍。
“前乌萨斯公民,感染者亚历克斯先生……”
他的双腿开始颤抖,耳边响起了尖锐的鸣响,甚至有想要跪倒在地的冲动。
“你的母亲……前乌萨斯公民……在C440矿场劳动改造时……”
这不是真的……他那么想着,但是即使深知面前的画面只是泡影,他也知道泡影背后的真实。
“现已因抢救无效,不幸去世,请节哀。”
“嘛~总之博士就放心的把那个孩子交给我吧。”莱娜结束了第三遍自己的计划说明,趴在办公桌上看着已经从懵圈状态中慢慢恢复过来的博士。
过了片刻博士才清清嗓子回过神来,看向莱娜的眼神中多了一丝丝夹杂着轻微恐惧的敬畏,最后还是咽了口口水才鼓起勇气。
“莱娜……我对你,有所改观。”
“倒不如说,我一直都是如此呢,博士小姐。”莱娜慢慢伸过胳膊,帮博士又倒了一杯温热的花茶,看着对方颤抖着接过茶杯之后才继续开口:“嘛……总之,虽然那个叫亚历克斯的孩子有些顽固,但是以我的能力,加上某位朋友帮我收集的资料,我可是有十足的把握,打开他的心扉呢。”
“这样吗……我也只能祝福莱娜小姐了。”博士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看着笑容愈发危险的莱娜,最后还是放弃了喝掉手里花茶的想法,就在她把目光转回面前自己的工作的时候,准备离开的莱娜却露出来了一丝有些惆怅的笑容。
“毕竟……那个孩子,也真的需要谁来好好关心一下呢。”
“唔嗯!不...不....”
亚历克斯从梦里醒来,恍惚间他还沉浸在那个可怕的梦境中,拼命的想要抓住什么的手还挡在朦胧的光幕之前。
周围的环境不同于荒野的凄凉,而是一片....花园?周围满是繁盛的花圃与树木,若不是面前的灯光,他差点以为自己身处的是一片自己只在童年时阅读的科普书籍中提到的原始森林,自己似乎躺在一张病床上,转过身还能看到上面罗德岛的标志。
自己现在的处境相当不妙,身上从那些“帝国的利刃”处缴获的战术装备全数失踪,更不用说身体此刻异常的疲倦,仿佛是大病初愈一般拿不出一丝力气,幸好空中弥漫的花香让自己的头脑稍微清醒了一点,能够沉下心短暂的思考。
之前发生了什么?
他闭上眼睛回忆着,之前发生的事情在他的脑海中如同电影般回放:精心的埋伏,不计后果的袭击,还有那个卡特斯骤然间爆发的,无比恐怖的源石技艺。以及...
突然出现的黑色的身影骤然间挡在了他与漆黑色的能量凝结的风暴面前,随后的一瞬便是巨大的冲击,自己昏迷过去让记忆形成了断层。
到底在哪短暂的一瞬发生了什么?亚历克斯扶着额头试图思考,很快便摇摇头放弃,现在的关键问题是如何从被俘的险境中逃离,即使现在的处境还算是安全,但是想想就知道作为俘虏的自己要遭遇到的事会多么的可怕。
休息了片刻之后他艰难的撑起身体,但是稍一活动身体便感受到难以言喻的酸楚与疲惫,最后他只能干脆的瘫软在床上,尽量放松身体来蓄积着体力。
“再等一等……”亚历克斯自言自语着,他相信自己一定能从这个魔窟里逃出去……并且重新领导整合运动,向那些恶魔复仇。但就在他闭目养神的时候耳边响起了越来越近的脚步声,让他立刻睁开眼睛警觉的四处观望。
“Open the curtains~Lights on...”
有人在唱着歌慢慢走近,在寂静的花园里空灵清澈的歌声显得愈发诡异,亚历克斯小心的撑起身子,隔着花丛隐约的能够看到那歌声的主人:一位粽发的沃尔珀女子,正在一边哼唱着歌曲一边慢慢打理着花圃里不知名的美丽花草。
“Which \"you\" are you going to be?Hmm?~”
她没有发现自己?在观察了片刻之后亚历克斯发现对方似乎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存在,一个人在庭院里悠然自得的以让人眼花缭乱的效率将一项项工作有条不紊的做完,猛然间他意识到这似乎是一个难得的好机会,连忙在周围寻找着能当做武器的东西。
“啊啦~小白熊睡醒啦?”
在他四处扫视的同一刻温暖的声音传来,让亚历克斯连忙抬起头掩饰着自己的行径,在他抬起头的时候那个沃尔珀已经端着一杯花茶来到了自己面前,脸上像是什么都没看到一样带着温柔和煦的笑容。
“要不要....来一杯姐姐的特制花茶呢?特别适合起床的时候喝一杯放松身体,之后再床上暖暖的眯一会消解残留的疲倦的那种哦~”
“我才...不需要!”亚历克斯看着对方,勉强克制住了把茶杯抢过来摔在地上或是那个人脸上的冲动,之后他狂躁的用手锤着床铺,愤恨的逼问起面前的人:“你这个罗德岛的走狗...要对我做什么!”
“嘛...小亚历克斯不要那么急躁啊,姐姐只是想....”话音未落,面前的人就被亚历克斯用尽全身的力气猛的揪住了衣领,稚嫩的脸上满是愤怒。
“你个混蛋...你是怎么知道那个名字的?...告诉我!”
然而那个微笑着的沃尔珀却一直没有回答自己,直到他的双手无力的松开衣领,在身体的拖动下被带回床上,才带着淡淡的笑容摸摸自己的耳朵,向咬牙切齿却无法做出更多事情的自己做着自我介绍。
“啊啦~这个问题的话,我还是暂时没法回答不听话的小亚历克斯呢。哦~对了,我是罗德医疗干员莱娜,代号调香师,嘛~我相信我们应该会渡过一段还算愉快的时光的。”
“谁会相信你...”亚历克斯咬着牙扭过头去,但用余光看到莱娜提着一个似乎已经因为装的东西太多而鼓鼓囊囊的大包放到床上的时候,还是警觉的往远离对方的方向缩了缩:“你又要对我做什么?”
“噗...看来小亚历克斯忘记了处理俘虏应该做的事情了呢。”莱娜笑着扯开一小卷绷带,空气中骤然响起的嗤啦声在宁静的庭院里显得格外刺耳:“不好好的把小白熊拘束起来的话,我可是一分钟都没法安心的呢。”
“我就知道...”亚历克斯没好气的瘫倒在床上,任由莱娜用绷带将自己的双手握拳缠死,连掌心的空隙都被特意用纱布填满。
随后坚实的黑色皮带缠上自己的肌肤,大臂被在胸口上下横向的皮带固死,手腕也被在背后交叉固定向上吊起与背后的皮带串联,最终绕过双肩进一步加固,等到卡扣卡死的声音响起过后,亚历克斯的双臂便如同被焊死一样动弹不得。
对双腿的束缚也同样简单高效,坚韧的皮带在膝盖上下与脚踝处吃进皮肉,被包裹的双拳亦被套上了两个皮质的拳套,严实的束缚让亚历克斯的呼吸都急促了一点,愤恨的眼神在抬头的时候恰好与正在和蔼微笑的莱娜四目相对。
“啊啦……小白熊好像有些不太舒服呢。要不要姐姐先让你缓一缓?”
“滚……谁需要你这个背叛感染者的可怜……。”亚历克斯不屑闭的上眼睛,比起被束缚的痛苦他更不愿意体会被敌人怜悯的羞耻。在出口的一刻之后口塞被猛的戴在嘴上,即使没有东西填满口腔,但也让亚历克斯只能发出模糊的支吾声。
“好嘛,看来小白熊不需要姐姐的关心呢。”莱娜的脸上依然是一副往日的和蔼表情,仿佛刚刚亚历克斯的辱骂从不存在。随后皮质的坚实拘束套如同蟒蛇一般从脚底开始一点点将亚历克斯吞噬,直到他脖颈以下的身躯如同蟒蛇一般动弹不得为止。在黑暗遮蔽他的视线之前,他只能听到莱娜在他的耳边吹了一口热气,随后用像是猎人对着被捕捉到的猎物一般的语气戏谑的嘲弄着他。
“那么既然如此的话,一个人慢慢享受吧~可爱又不听话的小白熊。”
“呼呜……嗯……呜……”
再一次醒来的时候亚历克斯只感觉全身酸楚异常,那个该死的女人似乎是为了刻意折磨他,在本就被严实的包裹的身体外裹上了一层厚厚的棉被,本就难以活动的身体在重压下下连蠕动都做不到。即使体力已经恢复,但是他的身体在严实束缚的限制下如同一条毛毛虫一样只能一点点的轻轻扭动。
可恶……那个人……简直是变态的天才……
不到几分钟之后,亚历克斯因为体力耗尽结束了挣扎,除去让自己的身体被汗液润湿,加上双臂与腿上勒出了几条红痕之外并没有任何的进展。
于是他开始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思考,但是理智起来的头脑却让他更深的感受到自己此刻处境的绝望,甚至开始想起更多可怕的事,反而使他愈发不能冷静。
那个名字……她是怎么知道的?在他的脑海里只有米莎和自己知道这个已经属于过去的名字……可是米莎……
他不由得想到了最可怕的图景:被囚禁的米莎身上满是伤痕,以及各式各样的残酷刑具,莱娜带着那令人厌恶到作呕的微笑站在米莎身前,听着她为了活命把内心的秘密全盘托出。
不!
亚历克斯猛的睁开双眼,身上的拘束具因为奋力的挣扎而吱嘎作响,片刻之后体力再次耗尽才让他再一次平静下来。但这样一番搏命的挣扎也让坚实的拘束套出现了松动,使身体的包裹不再严密的无懈可击。
随后他再一次一点点冷静下来,汗液的润滑加上拘束套本身的松动让接下来的过程顺利了不少,但也花了不少时间才让亚历克斯一点点把身体艰难的抽出拘束套。
又费了更多的时间亚历克斯才靠着床头的拐角把眼罩蹭脱,至于嘴上的口塞与身上的皮带亚历克斯却靠无办法:口塞上的皮带在脑后分开成两股近乎拉到了最紧,身体上的束缚则因为彼此牵连而难以解脱。
不过那些也是早晚的事情,亚历克斯看了看周围的景色,庭院里的灯光已经为了模拟自然的日夜循环调到了最低模式,只有少量的灯具像是月光一样给一些特殊的植物照明,在拿定主意之后他不顾自己只能像虫子一样蠕动,翻身从病床滚到了地面上。
“呼呜...”
亚历克斯小心的用双脚拖拽着身体,在漆黑的庭院里寂静无声的蠕行着,但是令他懊恼的是自己并没有找到想要的刀具,甚至连锋利一点的东西都找不到。
很快他将目光投向了一旁的桌子,在靠近桌边的位置他能看到一瓶金黄色的奇怪液体。尽管并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但是透过微弱的光线隐约能判断出像是玻璃一样的材质。
于是他躺平身子,朝着瓶子的方位伸出双腿,用脚掌夹住瓶颈把略有些沉重的瓶子抬起,猛地一甩砸在了桌子的拐角处。玻璃碎裂的啪啦声让他欣喜万分,不顾双脚被里面粘稠的液体浸透,与身体上沾染的液体,急忙用脚趾夹住一块尖锐的玻璃片埋在庭院地面上松软的土壤里,再狠狠踏实。
但是当亚历克斯试图隔开皮带的时候却才有了更让人绝望的发现,身上的束缚看似只是普通的皮带,但质地却坚韧异常,玻璃片的划动连细小的刻痕都没法留下,他只能聚精会神的用尖角把卡扣打开,但在最后还是被不可逾越的困难压倒,双手的束缚似乎因为莱娜知道手指对脱缚的重要性而被设计的格外牢靠,口塞则因为卡扣处于自己脑后的位置而几乎无法解除,在尝试了一番之后最终让亚历克斯放弃,躺在地上恢复体力的同时盘算着下一步的逃脱计划。
即使现在自己的双手和嘴依然被限制,但是离开这片花园一样的魔窟之后依靠蛮力还是有可能挟持一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干员。之后如果能以此做要挟换得自己的自由自然是最好,之后……
他想到了米莎,自己的姐姐现在正在何处?是随着自己的部队一起逃脱,还是被罗德岛的那些恶魔俘获?想着想着他不由得发出了一些含糊不清的低吼,逐渐沉浸在思念与愤怒中……
“呜!?(什么东西)”
双脚的痒感猛然把亚历克斯惊醒,试图活动双腿的时候却感到了异常的沉重感,更不妙的是自己的身体各处好像都传来了和双脚同样的感觉。
睁开双眼,眼前的景象使亚历克斯更加吃惊∶十几只源石虫正趴在自己的身体上,轻轻用带着绒毛的肉舌舔舐着自己,猛烈的瘙痒让他扭动起身体,却反而激怒了那些刚刚还显得有些笨拙的源石虫。停下了舔舐的动作用口器刺入了亚历克斯的身体。
“唔!……”伴随着一阵轻微的刺痛,强大的无力感从亚历克斯的身体各处开始蔓延,但被猎物的反抗刺激的源石虫还是对已经没有反抗余力的亚历克斯做出了更多的“保险措施”。
第一层薄薄的丝膜很快将亚历克斯贴身包裹起来,往身体上添加了一层光滑洁白如同丝绸一般的包裹,包裹手部的拳套也被丝浆浸透。之后双臂被拉回身体两侧,和身体贴在一起被坚实的丝带绑住,双腿也被同样的方式拘束起来,随后身体在丝线的不断包裹下很快彻底变成了光滑的白色茧子...当然,毫无保护亚历克斯意识的源石虫们进行的束缚比莱娜要严密结实的多,让亚历克斯的喘息也开始愈发的困难起来。
“呜呜!(放开我)呜呜呜!(你们这群恶心的虫子)”在口塞下亚历克斯不甘的叫喊,但也只是让一只源石虫注意到了猎物反应剧烈的部分,用一大团白色的蛛丝把亚历克斯的面颊也完整的包裹覆盖住,之后与虫群一起在亚历克斯身上包裹着一层又一层的蛛丝加固,再把松散的蛛丝拉紧。最后更是在周身涂抹了一层层的丝液,凝结成粘稠的丝线将彼此独立的层层包裹粘合加固,直到亚历克斯彻底变成了一条泛着丝光的白色毛毛虫为止。
而在茧里挣扎的亚历克斯感到自己的身体被逐渐托起,在源石虫们的托举下一点点向着某个方向移动,内心的愤怒也慢慢的转为绝望与无助。在厚实的堵嘴下艰难的求救。但即使亚历克斯再怎么样挣扎,在他身下的源石虫们也只会兢兢业业的把这一只不太听话的猎物拖回巢穴,而茧中微弱的呜呜求救声则被当成了猎物该有的正常反应。
而在远处,猎人和猎物都没有注意到的地方一个俏丽的身影慢慢推开了庭院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