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尹大人正在审案,就算你们有再大的事,也该等杂役通传之后再面见大人,怎么可以擅自闯入!”
魏柳青一把推开了守门的仆役,恶狠狠地道:“都察院有要紧的案子要查办,要是被你耽搁了,左都御史赵大人怪罪下来,你有几个屁股都承受不起!”说罢便带了一干人等,直奔京兆府尹公孙大人所在的后堂。
此时公孙瑾正在提审犯人,那犯人油嘴滑舌、答非所问,因而激怒了府尹,被扒了裤子,跪撅在地上,用五芯藤条一下接一下地抽打着光屁股。这边还没教训完,魏柳青便已带人冲了进来。公孙瑾只好先下令将犯人收押择日再审,先处理眼前这桩急事。
魏柳青带着人大摇大摆地来到后堂,漫不经心地对着公孙瑾作揖道:“参见府尹大人,下官今天来,是查一桩顶顶重要的案子。”说是查案,魏柳青身后的阵仗却是奇怪,随行的二十多人中,有手持黑檀大板的,还有握着五芯紫藤鞭的,反而更像是来对犯人用刑的。
“都察院要查案,怎么查到我京兆府衙门这儿来了?你不过区区一个监察御史,六品小官,竟敢擅自带人闯入本府衙门,见到本官却不行跪拜礼,你这是以下犯上!”
魏柳青生平最恨旁人取笑自己官位低微,今日终于让他逮到了报仇的机会。“呵呵,府尹大人别急着动气”魏柳青冷笑着掏出皇帝的手谕来,说道:“下官仓促前来,只因要查的这桩案子,必须得府尹大人帮忙才行。至于是不是以下犯上,听完圣上的手谕,府尹大人自然就知道了。”在场众人见到皇帝的手谕诏书,纷纷跪下,魏柳青展开帛卷,宣读道:“京兆府尹公孙瑾,徇私舞弊、怙恶不悛、因私废公,今即刻停职查办,交由都察院仔细审问。”
公孙瑾顿时如遭晴天霹雳,光是从皇帝手谕中的措辞就能感受到十足的怒气,看来自己是惹上了大麻烦。更令他手足无措的是,手谕里虽然提到了“怙恶不悛、因私废公”可公孙瑾丝毫不记得自己做过这样的事。正当他一阵迷茫之际,只听得魏柳青一声令下:“来人啊,剥去他的官服、取下乌纱,重打三十大板!”
“我看谁敢动我们老爷!”少府唐镌挡在公孙瑾身前,眼神坚毅又悲愤。
一旁的少尹薛冉也义愤填膺,叫骂道:“府尹大人堂堂正四品,你不过是左都御史身边的一条狗,也敢对我们老爷动手?!”
魏柳青素来与他们二人不合,早就看不惯他俩仗着府尹大人的权势,和都察院处处做对,如今正好可以新仇旧恨一并清算。他冷哼一声,说道:“圣上写明了,是即刻停职查办,在案子查清之前,你们的大老爷就和普通的犯人没什么两样,若是不听话犯了错,同样免不了要被打屁股!”
魏柳青大手一挥,身后的官吏一拥而上,竟是连带着唐镌和薛冉,将三人一起拖到了院子中央。当着众人的面,公孙瑾被人解开了腰带,剥下官服,摘去了乌纱冠,露出里面素色的深衣,完全没了方才的威风。
一转眼,刑官已搬来三条刑凳,摆在他们身旁,魏柳青得意地取笑道:“请吧,府尹大人?”
公孙瑾从方才的震惊中回过神来,强撑着气势说道:“放肆!御史大人都还没审我,你凭什么要用刑?唐镌和薛冉与此事无关,你又凭什么对他们用刑?!”
“哼,圣上口谕,不见悔改之意,盛气凌人,可以杀威板施以惩戒。府尹大人方才好大的官威啊,下官只好请出这板子来,杀一杀您的威风了。”说话间,两名刑官已经提着黑檀大板,站到了公孙瑾的身旁。“至于他们两个,竟敢妨碍公务,也该用藤鞭狠狠地教训一番。”
公孙瑾看着三尺有余、一指多厚的宽大刑板,还未挨打,屁股已经开始隐隐作痛,他这才明白,魏柳青是故意闯入进来激怒自己,好借口动板子,而这些刑具都是他特意带来,打自己屁股的。他深知,此刻若不服软,只会给这卑鄙小人更多借口,对自己的屁股施以更为严厉的惩罚,虽感到万般屈辱,却也不得不认命地,俯身趴在了刑凳上。另外二人见此情景也不得不强忍着委屈,俯身趴下。
“看来,府尹大人是太久没被打过屁股了,这笞臀责罚的规矩竟浑都忘了。”魏柳青一个眼神示意,刑官即刻上前,撩起了公孙瑾的衣摆,将里头的小衣一把扯到了膝盖,露出丰满健硕的浑圆双臀。公孙瑾正觉羞愤难当,刑官又一巴掌扇在他的屁股蛋子上,训斥道:“跪撅起来!”
他这才想起来,按理来说,要打杀威板,受刑人需要跪在地上,大腿与地面保持垂直,撅起屁股,上身则贴在地上以表顺服。可是魏柳青偏偏叫刑官搬来了刑凳,表面上是顾及府尹大人的身份,不让他趴在地上沾了一身尘土,实则是有意对他加倍羞辱。无奈之下,公孙瑾跪在了刑凳上,顾不得被扒光了裤子的羞耻,依照规矩撅好了屁股。魏柳青不依不饶地道:“公然违规抗刑,加罚二十板。刑官听命,重笞双臀,挫其威风!”
刑官扬起手中的黑檀大板,公孙瑾听见那板子带出的“呼呼”风声,不由得夹紧了臀瓣,希望能抵消些许的疼痛。然而等了好一会儿,板子责打的疼痛却没有如期而至,公孙瑾放松了臀肉,哪知刑官就在等这一刻,狠厉的板子重重地砸落下来,打得两瓣臀丘肉浪翻滚,两下板子刚过,臀峰上已然通红一片。刑官不怀好意地提醒道:“要是再夹紧臀瓣抗刑,可要在后穴里插上姜塞了。”
一听这话,公孙瑾羞耻得满面绯红。想到自己正对着刑官高高撅着自己的光屁股,臀腿上的肌肉变化一览无余,什么细小的动作都逃不过刑官的眼睛,公孙瑾认命地长叹了一口气,放松了臀肉承受责打。
公孙瑾确实已有很多年没领教过板子打屁股的厉害了,虽然自己初出茅庐的时候,也曾经因为不懂官场的规矩而受到严厉的笞臀责罚,但那已是快十年前的事了。如今他三十有五,已经是两个孩子的爹,大的十四,小儿子也有八岁了。
多年来,在衙门里是他下令打犯人的屁股,在家里也是他看着两个儿子在院子里跪撅着屁股挨家法板子,哪里能想到有朝一日,竟然轮到他自己要羞耻地撅着光屁股挨板子。然而此时此刻,屁股上却是真真切切地传来一阵阵痛楚,板子揍在光屁股上的瞬间仿佛带着无数的火星子,灼烧着整片臀瓣,巨大的冲击又深入臀肉里化为久久不散的钝痛。公孙瑾正当壮年,身材也十分健硕,可是到了刑官手底下,却像个耐不住疼的小男孩一样,疼得浑身打颤,狼狈地扭动着屁股。
两边的小伙子是“陪打”,没有固定的数目,只有等那五十下杀威板结束,他们的惩罚才算完。二人都不过弱冠之年,虽然屁股丰腴却比公孙大人的软嫩不少。五芯藤鞭抽了二十多下,二人的屁股上已经布满了纵横交错的肿痕,红彤彤的连成一片,随着起伏耸动的肩膀一同瑟瑟颤抖着。
府衙内一众官吏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们平日里最尊敬的长官,此刻竟然被两名刑官,用责打犯人的黑檀大板,一左一右地狠狠揍着光屁股。魏柳青故意让三人背对着他们的同僚、下属跪撅裸臀,好让他们亲眼看着,自己的长官是如何,被板子打得屁股火红,臀瓣肿胀。
屁股上肿起一道道板痕,再吃起板子来仿佛要裂成八瓣,公孙瑾抑制不住地加大了扭动屁股的幅度,竟然在还剩最后十下的紧要关头,摔到了地上。虽然他立刻又爬回到刑凳上跪好,屁股似乎也撅得更高了,但这依然不能抵消他的抗刑之举。“哼,胆敢抗刑者,加罚后庭姜塞,五十大板重新开始……”魏柳青正要下令执行,人群中却忽然站出一人,跪到魏柳青跟前,朗声道:“求大人,免了对府尹大人的加罚吧!”
责罚了这么久,他却是第一个站出来要求情的,魏柳青颇觉有趣,问道:“你既然知道这样的行为应当加罚,又为什么要替他求情呢?”
跪在地上的男子语气沉稳,不卑不亢地说道:“其实这是为了大人您啊。府尹大人抗刑,确实应该严厉责罚,以儆效尤。但是现在更重要的,是将人带回都察院,不宜为了一顿杀威板耽搁太久。请御史大人三思。”
这最后的一声“御史大人”叫得魏柳青十分受用,顿觉这一番话说得颇有道理,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下官京兆府经历,杜英。”
原来是个正七品的经历,怪不得要来巴结都察院,魏柳青满意地点点头,转而对公孙瑾说道:“府尹大人,既然有人替你求情,那这加罚就免了吧,还不快多谢人家。”
“多谢……经历大人。多谢,监察御史大人……”公孙瑾倒是没忘记,自己已经被停职,等同于平民百姓,见了再小的官也得喊一声“大人”。
只是魏柳青却很是不满,旁人刚刚称呼自己御史大人,拔高了好几等官阶,公孙瑾却偏要说出他实际的官职,分明是不给他这个面子。在他眼神示意下,最后的十下板子似乎打得格外重些,疼得公孙瑾逼出了泪花。
杀威板责罚完毕,公孙瑾终于获准起身,包裹臀腿的小衣已经穿不上了,幸好垂下的衣摆能勉强遮挡住肿大了一圈的臀瓣。魏柳青心想,少尹和少府原本就是京兆府尹的左膀右臂,又对公孙瑾这般忠心,想来必定与此案有莫大的联系,便一并带回了都察院受审。
京兆府虽然少了个府尹,但至少还有两三名同知和通判,政务倒也不受太多影响。在不知情的外人看来,还以为一切正常,按部就班,然而在他们看不到的地方,府尹公孙大人正在被刑官严厉痛打着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