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冰冷的宫殿里只余三道人影,没有宫娥,没有侍从,甚至连那隐于殿内的鬼影都接到命令后撤到殿外百十步之遥。
跳动的烛火将地上人影映得异常单薄。
“朕,再给你一次机会,只要你发誓断了跟那琴师的联系,过往之事朕可以既往不咎。”
高大冠冕上的毓旒遮住秦王的威严神俊,脸上看不出半分喜怒:
“站起来回朕。”
但是地上的女子却不为所动,只是将身子跪直,不卑不亢道:“臣不敢。”
他是九五至尊,生杀予夺之念容不得他人动摇,可是地上的女子却不动于衷。
“不敢,我看你是胆大包天,连那待罪的刑徒你都敢私会,还有什么是你不敢做的。”
紫金大梁上回绕着不容抗拒的言语,脚下的女子明显轻微颤抖了一下。
“触犯秦罚,儿臣罪该万死。”女子话里唯唯诺诺,语气却处处针锋相对。
秦王终究是面露愠色:“好啊,为那该死之人,你居然连死都不怕?”
“是。”
缦玉回道:“臣辜负陛下教诲,愿以命换命,求陛下饶那赵郎一命。”
“赵郎,赵郎。”
秦王神色闪过一丝嫉妒,看着眼前连一声父皇都欠奉的女子,这等亲密的言语无疑是激怒了他。
“你不怕死,朕就偏不让你如意,你若去死,朕一定在朝堂上将那琴师公开罪名,明正典刑。”
“臣只求一死,望陛下成全。”
秦王阴沉着脸将手里把玩着的玉牌狠狠置于地上,“你当真是宁死也要忤逆寡人。”
看着地上低垂着眉目,却身形异常直挺的女儿,秦王阴沉着脸:
“老宗正,此罪该当如何论处?”
伴君如伴虎,活了大半辈子的宗正这点眼力还是有的。
那目盲琴师乃是燕国余孽,陛下法外开恩才得以求存。纵是与陛下有些许情谊,也于那场刺杀里烟消云散了。这事往大了说,栎阳殿下是与刺客暗通曲款,意图谋反。但是栎阳与那琴师私底下的事明摆着被压下去了,并没有多少人知道,,即使知道了摄于秦王威严,又有哪个不长眼的敢议论一二。况且真要治罪也不是让他这个族里的老头来管啊。
“陛下的意图明摆着是不想深究,唉,栎阳这丫头怎敢一而再,再而三……”老宗正默叹。
理清其中明细,宗正果断开口:
“陛下,公主私自出宫,忤逆圣言,违背宫规禁律,依臣之见该笞刑五十。”
笞刑,俗称的打板子。即是将受刑者致于刑凳上,褪去外裳,用竹或木板对着光裸的背脊狠狠笞打。
宗正不亏是人精,寥寥几句便将国法偷换为宫规,将形同谋逆的死罪类比宫人犯错。
“宗正。”
“老臣在。”
宗正上前,对着缦玉施了一礼,“栎阳殿下,老朽得罪了。”
说着便上前解开缦玉系在腰间的丝带,只是轻轻一扯,素白宫衣便松散开来。再往上折了折,不多时,缦玉嫩白清瘦的腰肢露了出来。
粉白的肌肤初一暴露在空气中,就起了无数小疙瘩。不知是羞还是冷,身子微微打颤。
看着女儿无声的趴俯在刑凳上,秦王怒火中烧,到了这地步也不愿服软吗?
“行刑。”藤杖微凉冷意刚传来,青葱嫩白的背脊便猝不及防地挨了一杖。
缦玉不禁`嗯哼'出声,等疼痛略消却才想起自己的处境,被自己的呻吟声羞地俏脸通红。
宗正最会察言观色,见嬴政怒火冲天但眼里似有不忍,自然也不敢下死手。但是再怎么放水,这等严厉的刑罚又怎是娇弱的女孩子受得了的。
只是挨了三两杖,缦玉就有些受不住了。
笞刑虽然是宫中最轻的刑法,但也不曾见过那个公子、公主受过啊。
“啪!”嫩白的背脊鼓起一道深红的血痕。
“啪啪!”又是两下。
一时间,宫内只剩下板子着肉的沉闷声,一下一下的如同敲击在秦王心头。
“七、八、九……”
不消十杖,缦玉就小脸煞白,两眼发晕。宗正行刑的唱数声清楚的落入耳内,“我真的能挨过这五十杖吗?”
即使看不见她的神情,秦王也能想象到缦玉咬牙隐忍的模样。听着声声低沉的闷哼,即使痛极了也不愿跟寡人开口求饶吗?
“住手。”秦王终究是心软了,言语略显疲惫。“老宗正辛苦了,退下吧。”
“诺。”
老宗正像是早就在等命令了一样,携带着厉风呼啸而下的板子生生刹住。
帝王之威,喜怒无常,后背衣裳早被冷汗浸湿了,以不符合年纪的速度行礼告退,这深宫他是一刻都不想久待了。
看着女儿轻瘦的背脊上隆起一道道血痕,嬴政开口说道:
“起来。”
缦玉闻言一喜,以为余下的惩罚就可免了,但是秦国之君最重法度,已定的刑罚嬴政怎么会轻易取消。
就在她以为已经网开一面,刚想将衣裙上裳放下的时候,却不料帝君敕令传来,“将这亵裤也一齐去了。”
诗缦闻言,羞得面红耳赤,这杖刑可从未有过褪去下裳的说法,但是帝王之怒又怎是她能承受的,刚开口,娇嫩的背脊就又挨了狠狠一板。
“诺。”
缦玉贝齿紧咬樱唇,满脸羞红。
踌躇了片刻,素白宫装堆落一团,两只玉踝轻轻点地、绷直。露出被亵裤紧绷着的一方圆润窄臀,依稀还能透过单薄的布料看见一双细长的小腿,接着才起身将褪下的外衣整齐叠放到一旁。
回头怯生生的看着那男子,眼里闪过几分哀求,似在哀求给她留最后的一丝体面。
可是回应她的仍是那厚实的板子,缦玉咬牙强忍着,终是未透露半分软弱。狠狠咬牙将亵裤一下子剥落腿间,粉白色的大腿也嫩生生地露了出来。
(可是回应她的仍是那厚实的木板,无奈只能继续。
随着缦玉的小动作,莹白的玉臀一点点地脱离亵裤束缚,弹跳出来,暴露在空气中。)
再将裙摆掀起对折,摆出一副裸臀受责的可怜模样。
开口说道:
“臣罪该万死,求陛下重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