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宽阔的场馆,通过一条幽深的走廊连接到里面。小羽在工作人员的指引下摸着黑进入场馆,走了大概二十多米的样子,眼前才豁然开朗,一个巨型的圆桌和八个狭小的隔间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昏暗的灯光一点一点地闪烁着,这氛围环境让小羽回忆起了那场狼人游戏——几乎一模一样的布局,将小羽的记忆带回了第一次与莓相见的那一天。
她情不自禁地走上前去,用手轻轻地拂过圆桌上亮着白光的号码灯——那场比赛,莓是5号,就坐在自己的身边;第一次见到莓的时候,小羽对她的第一印象并不是特别好——这是一个令人琢磨不透的女孩、打法行为怪异而任性,甚至一度怀疑她是狼女王;然而,随着比赛的进行和莓的袒露心声,小羽才慢慢改变了对她的看法,认下了这位值得信任的同伴,并在最后关头选择站在莓的一边,这才扳倒了真正的狼女王小景,救下了所有的参赛选手。
对了,小景她怎么样了?
那场比赛之后,小景便音讯全无,连同为麦吉尔学生的杰西卡和莓都无法找到关于她的哪怕一点线索。作为那场非法比赛的举办者之一,小景在看守所里度过了不长不短的时间,可从轻处罚的她现在应该已经被释放,却为什么没有任何动作呢?她愿意改邪归正吗?还是再一次投入了胡狼的怀抱呢?
一想到小景那场比赛最后关头哭红的双眼,小羽心中乱糟糟的,索性不再思考,而是坐在了6号灯前面的椅子上——这是那场人狼游戏时自己的号码,小羽期待这个号码能够继续给自己带来好运。
随着场外倒计时的归零,越来越多的女生涌入了场馆,这些人心中都是怀揣着同一个愿望,就是凭靠自己的能力替队伍赢得狼爪印,争取冠军并登上胡狼方舟。小羽懒得看眼前的人群,索性躺在椅背上开始闭目养神。
“对不起小姐,请参赛者进入候场间等待游戏开始。”还没眯一分钟,就有一位穿着黑色西装的工作人员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小羽进入候场间。
小羽这才转过头去,发现八个隔间上也印着从1到8的数字——显然,这与桌上的号码灯相对应,可能游戏的类型像那场狼人游戏一样,是一个推理类游戏或者现实版的桌游。
关于桌游,小羽在决定加入莓一起来参赛之后,回家恶补了好多桌游的玩法,包括狼人杀在内的不少桌游,因为莓预言说在这场公开赛中,一定会有桌游类的比赛吸引直播观众,如果能率先熟悉一些桌游的玩法,说不定能像押题一样押中某款游戏,能够在比赛尚未开场前抢的先机。
看起来,莓的推测果然没错,这一定是一场桌游模式的比赛。小羽一下子来了精神,抢先一步进入了6号隔间,迫不及待地等待游戏开始的广播声。
会是狼人杀吗?还是杀人游戏?还是阿瓦隆?还是什么别的游戏?小羽紧张地搓着自己的小手,恨不得把耳朵竖到天上去,听着场馆内的隔间被一间又一间地填满,却迟迟等不到狼女王的声音。
桌面上有一张卡片,写着“未经广播允许不得擅自开启”,虽然小羽十分好奇,但还是忍住了自己手贱的冲动。
“咔哒”一声,每个隔间的房门突然被整齐地上了锁。
“各位参赛选手,你们好。”广播里传来了狼女王的声音。“我是主办方狼女王,欢迎大家参与本场游戏,期待你们能够在比赛中发挥出自己的最高水平,也祝你们的队伍旗开得胜——请大家翻开面前的卡片。”
憋了好久的小羽终于迫不及待地翻开了卡片,卡片下面藏着一张较小的卡片。大卡片上一大串密密麻麻的字,比狼人游戏的规则要复杂得多;而在小卡片的最顶端,印着一个恶魔的头像和一个“Blood”的红色英文单词,却又被一条横杠划掉,在下面补上了另一个“Urine”的蓝色单词;再往下,是小羽本局游戏的身份。
守墓人。
“本场游戏的名字叫做:‘尿染钟楼’。”狼女王冷冰冰的声音继续从广播里传出。“八名玩家分为五人的镇民方和三人的恶魔方——镇民方淘汰恶魔即可胜利,恶魔淘汰镇民玩家至仅剩一名或以下的时候,恶魔方胜利。”
这个游戏的模板好像是一个非常小众的桌游,叫做“血染钟楼”,从卡片上的Logo和被划掉的“Blood”就能窥视一二。小羽拼命地旋转着自己生锈的大脑,似乎在恶补桌游的过程中瞄到了这款游戏,却因为自己没怎么上心而忘得一干二净。
果然,不用功读书的学生是不会有好下场的……
“镇民卡一共有七张,分别是共情者、洗衣妇、僧侣、守墓人、士兵、处女和厨师,在本场游戏中会随机抽取五张身份,剩余的两张身份将不会再游戏中出现;恶魔卡一共有三张,分别是恶魔、下毒者和间谍,每个身份的具体规则将展示在你们手中的规则卡上。”
小羽费劲地听着规则,听着听着就有点困了。
“三名恶魔方成员将知晓彼此身份,但不能在夜间互通信息;恶魔将在第二个夜晚开始拥有攻击其他玩家的权利,被攻击的玩家将被施加一杯水代表被攻击。”与狼人游戏如出一辙,被攻击的标志依然是喝水,杯子的尺寸也和狼人游戏中的所差无几,甚至还要略大一圈。“每轮黑夜持续时长为10分钟,所有玩家不得离开隔间,恶魔、下毒者、守墓人与僧侣的夜间技能将在该时间段内完成。
黑夜之后会有5分钟的黎明时间,除恶魔的攻击之外,每名玩家必须喝下一杯水继续进行游戏,黎明时间结束没有喝完规定水量的玩家将直接出局。
每轮白天时间持续20分钟,场上任意玩家可以在任意时间内对场上任意玩家提名公投,其他玩家必须第一时间投票;白天时间结束后,票数最高的玩家被公投,必须喝下一杯水以示公投结果;如果场上没有人被提名或平票,则无人被公投。”
与狼人游戏一样,恶魔的攻击和好人的公投能力变成了喝水;对应着的,一名玩家的出局标记也从死亡变成了失禁。
“注意:失禁玩家不能离开场馆,而是失去自己原有的技能,依然可以行使投票权和提名权。”出乎小羽意料的是,与狼人游戏不同,出局者并不会被主办方强制带出场馆,而是继续以“死人”的身份活在场上,甚至能继续投票和提名。“大卡片是可以带出隔间的,而小卡片是你们每个人的身份,需要对所有其他玩家保密:游戏过程中,不能伤害其他玩家,不能用诅咒、契约、威胁、作弊等方式来获知其他玩家身份或自证身份,否则,该名玩家直接被淘汰。”
“那么,游戏开始!”
小羽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将规则卡打开阅读起了规则。规则卡是字体十分秀气,有一种中世纪欧洲宫廷风格,但其内容却并不像规则那样清新友好。
镇民方包括:
共情者:每轮黑夜可以获知自己身边存活的两名玩家中,是否存在坏人。
洗衣妇:第一晚可以获知两个号码,其中两人中必然存在一名指定镇民身份。
僧侣:每轮黑夜可以守护一名玩家,使其免受恶魔的攻击,但不能守护自己。
守墓人:当一名玩家出局后,将可以获知该名玩家的真实身份。
士兵:无法在夜间被使用任何技能,包括恶魔的攻击、下毒者的毒药和洗衣妇的查验。
厨师:第一晚获知存在几名相邻的坏人。
处女:当自己首次被提名时,若提名者为镇民,则提名失败,自己被罚水一杯,提名者被罚水三杯。
恶魔方包括:
恶魔:从第二晚开始,选择攻击一名玩家,该玩家将被罚水一杯。
间谍:可以获取场上并不存在的两名镇民身份,但不能在夜间和同伴沟通。
下毒者:使一名除士兵外的镇民玩家技能失效,或获取完全错误的信息,中毒在下毒者死后依然存在。
小羽百无聊赖地啃着自己的指甲——果然恶习会传染,才认识辛迪不长的时间便学去了她身上的坏毛病。她开始翻找狭小隔间里的一些可能有用的东西,却只翻出了一个细长的鹅颈瓶。
“第一个黑夜时间到,玩家可以在隔间内的桌子下方的瓶子里中排泄——黑夜时间结束后,继续排泄者将被认定为失禁而出局。”突然,狼女王的广播毫无征兆地响起,吓了小羽一大跳。
原来这个透明的鹅颈瓶是用来比赛前放尿的!小羽一脸尴尬地抬起头,看了看脑袋顶上闪烁着红光的摄像头——如果自己在此处排泄的话,自己的裙下风光就要被全球几十万观众看个精光了;想到这里,小羽的脸颊上不由得泛起了一丝绯红,动作也变得扭捏了起来。
不对,我在害羞些什么?小羽猛地回过神来,连忙抽了自己一巴掌让自己的大脑变得清醒——既然是比赛,就要用最好的状态迎战,为团队争取更高的积分和更加有利的位置,岂能因为这种小事而让团队遭重?再说了,会场里没有厕所,就算不在这里解决,比赛结束后的一肚子尿也不可能有私密空间释放,不如就在这里解决了,反而还避开了周围人群的目光。想到这里,小羽轻轻地揉了揉自己的脸颊,试图给自己滚烫的脸蛋降温,一点点地脱下了自己的长裤,露出了一条白色的三角内裤,羞涩地贴在自己两条大腿之间,一副怕生的样子。
加油,小羽,你一定能尿出来的!小羽一边给自己打气,一边将自己的内裤掀开一个角,对准鹅颈瓶细长的瓶口慢慢放松了下体。肚子里的洪水仿佛是任性的熊孩子一般,在膀胱里胡乱跑了一通,就是不肯乖乖地流向它们该去的地方,直到小羽“嗯嗯啊啊”地努力了将近两分钟,才勉强挤出了一股清澈的水流。
尿液并没有在瓶底泛起丝毫的涟漪,而是无声无息地注入了瓶底,很快填满了粗大的瓶底。这股尿液没有一丝颜色,也没有任何刺鼻的味道,反而是带着小羽私处清新剂的味道和少女的体香,放在艺术品一般的鹅颈瓶中,竟有一种圣水的既视感。小羽估摸着,如果不说这是尿液的话,就这么放在法国高档餐厅的柜台上,说不定真有人会误认为是一种新型的饮品而一饮而尽。
当最后一滴尿被挤出自己的膀胱后,小羽这才发现四下没有卫生纸,只能尴尬地像男生一样甩了甩自己的下体,将粘在密林上的露珠抖落下来,这才提上了自己的裤子。她已经可以想象,网上的那群老色批观众,可能正在对着自己的下体满足地擦拭着自己的枪管,甚至已经走火了的样子,纵使小羽再怎么说服自己,作为一个正值芳龄的女孩子,也难免会羞得满脸通红。
伴随着钟声的响起,黎明时间到来,小羽飞快地饮下了自己第一晚的小杯水,走到了隔间的门前,打算第一个冲出隔间,观察其他人的反应——这是杰西卡教自己的技巧,第一眼看到的最初样子,可能就是一个人最真实的状况。
滴答滴答的指针摆动声,将这局游戏的气氛渲染得无比紧张,仿佛真的置身钟楼一般,猜忌中的镇民狐疑地看着彼此,他们各自身怀绝技,却谁也不敢做出头笨鸟,而是静静地等待着出手的时机。
恶魔隐匿在镇民之中,仇恨地凶光在她绿色的眼眸中闪烁,发誓要让这些伤害过自己的镇民血债血偿;爪牙们摩拳擦掌,虔诚地期待恶魔的降世与新王的加冕,幻想着日后的飞黄腾达,如同被欲望牵引的魔偶一般,不知是无奈之举,还是乐在其中。
“铛——铛——铛——”
天明的钟声响起,小羽一个箭步冲出了隔间,果然,她是第一个坐到自己座位上的人。
无辜者的鲜血、少女的圣水、亦或是恶魔拥簇们的贪欲,究竟谁先能够浸染钟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