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多兰缩了缩身子,想抽卷烟草过过瘾,不过在黑夜里,一丁点火星就和白纸上的墨点一样醒目,让他不得不暗骂着打消了这个念头,只把烟咬在了嘴上。
他看了看旁边的哈格,漆黑的夜色之下只能看见那小子正和他一样趴着,趴在这道小小的沟壑里,隐约有吸闻的声音传来。
“杂种你还闻娘们的袜子呢,我看汉人们都不用派兵,来个一身骚臭味的娘们儿就足够把你给端了。”
多兰用细若游丝只有两人才能听清的声音咒骂道,声音中照常带着揶揄。
“去你的,你叼烟就行,我问美女袜子就不成啊?”哈格也是用极小的声音反驳。
这话哈格倒说的没错,无论那支军队,夜里放哨的第一要求就是不能分心,第二要求是不可出声或以任何方式暴露自己——这两条,全给他俩犯了,还乐此不疲。
这是大军围城的第十二天,天气已经冷的没办法在冷了,十多天来主子们组织了数次攻城行动,都无一例外地失败了,最接近胜利的一次,大军都攻入了瓮城里,却依然被那个红甲女将领给打退了回来。
不过即便攻不进去,后金大军也有围城围到死的信心,他们人多,粮足,还没有对手,当初大汗皇太极不就是这么做的么?
明军不敢出城,所以放哨的时候,这些鞑子们的警惕性就松弛下来了,因为没那个必要,无非就是在这里趴上一晚,除了风和雪,毛都见不到。明军已经组织不起像样的攻击了。
今夜这个方向上刚好轮到了多兰和哈格,察伦泰则在另一个方向上。
多兰都开始有点想念以前了,最起码那时候,远处一定会有明军的夜不收陪着他玩猫抓老鼠的游戏,虽然危险,但也刺激。
而现在那里,只有被俘明军挂在木架子上的尸体罢了。
“那袜子,真就那么好闻?”多兰鄙夷道,他总是看不透这个挚友。
“这可是那些女兵的白袜袋,你不会知道的…啊……”哈格将袜子捂在脸上,一边吸闻一边发出销魂的呻吟,“如果能把城墙上那个女将军的袜子和亵衣脱下来享受,那真是……话说,你想怎么日他?”
他说的,自然就是江白了,那等姿色,是个男人都想扑上去侵犯吧?
近在咫尺的距离上,多兰却一直没有回他。
“多兰?你听见没有?”
哈格正奇怪时,寒风中,一只女子的玉脚踩上了他的脸,隔着丝绸材质的长袜,他甚至都能感受到这玉足形状优美的足弓,脚心的绵软,还有足缝间淡淡的汗味。
“好闻么?”那女子用魅惑至极的声音问。
“好闻……”哈格整个人都痴了,竟是没发觉到异常。
“好闻啊……那就去阎王爷那里闻把。”
女子妖娆的声音忽地锋利起来,她脚下用力,哈格瞬间被踩碎了脖子。
和刚刚死掉的多兰一样。
“一群色迷心窍的垃圾。”
女子声音冷漠,走向大营。这是这个方向上建奴最后一处伏路军了,在此之前,她已经悄无声息地解决掉了不下十人。
灯火下,主帅的帐篷很是显眼,这很好。
魅影渐渐融入黑暗,消失不见。沟壑里又一次恢复了宁静。
【2】
潜行很顺利,凌晨前这个点,是人一天之中最疲乏也是睡得最死的时候,女子以出神入化的潜行技巧,几乎没费什么力气就进入了大营中央地带。
她在走镖时,便经常这样独自而行。
陆续绕过几十座帐篷,用毒肉毒死了几条狗后,终于接近了。她要杀的人,就在里面。
月黑风高夜,正值杀人时。
只是转过下一个弯时,女子停了下来,如同雕塑那样停了下来。
因为在软弱无力的声音中,一只同样软弱无力的手奋力穿过铁笼,抓住了女子的衣领:
“姐姐……”
女子没有回头,而是默默抽出匕首,准备结果对方。
“杀了我……”那声音哭哭哀求道。
女子一愣,借助建奴营地内昏暗的光,才看清那是个几乎被折磨得没了人样的少女,光看她那青一块紫一块的皮肉和衣衫褴褛的身子,还有那僵硬外翻的双腿,女子就已经能猜出发生什么了。
猜出她遭遇了什么。
类似的情况在建奴来袭时,总是屡见不鲜。
“你知道我是女的么?”女子用同样细微的声音问,她的易容术和潜行技瞒得住成千上万建奴,却被这女孩子一眼看穿。
她止步,仿佛阴影。
“知道…呀……凭感觉……就知道姐姐你是女的了……”少女凄惨一笑,她的手指冰凉,笑容也冰凉,如同霜一样。
“杀了…我……”
少女又哀求,攥着女子的衣领不放手,那只手是那样瘦弱,但就是有这样惊人的力气,谁也不知道她怎么做到的。
“一路平安。”女子也不再说什么,反手推刀刺入少女额头,结束了她苦难的性命。
她知道对少女来说,活着已经成了灾难,死亡反而是一切的解脱。
在离开前,她似乎听到少女说了声轻微的:
“谢谢。”
【3】
锋利的刀刃刺入了鞑子主帅的脖颈,气管噗嗤喷涌中,鲜血汩汩流淌,将他后脑勺上的老鼠尾巴辫染得很红,很红。
这个过去十二天曾百般羞辱明军的鞑子,就这样在睡梦中和他的情妇死在了床上,死在了自己的大帐里,也死在了自己的数万大军保护之下。
终于报仇了。
为了他们,也为了他。
女子擦去匕首上的血,无言。片刻后,她准备离开。
只是她刚迈出步子,就被突如其来的箭矢射穿了肩胛,贴身的黑甲也不能阻挡那箭矢的锋利,女子火辣的身形被带地一偏一滞。
被发现了!
可眼下已经没时间去细究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唔呃……”女子闷哼一声,当下就要后退寻找掩体。
她的反应和速度不可谓不快,然而箭矢比她更快!
又是几箭矢射来,在帐篷这个狭小的距离中,箭矢直接将她整个人从两肩钉死在了身后的木板上!
嗖。
又是一箭,钉住了女子的手腕,手中匕首咣当掉落。
“真是好身手,可惜不够果决。”对方缓缓从阴影里走出,手里还端着弓弩,语气戏谑,“如果我再放松那么一些,没准就真给你抹了脖子。”
“替身。”女子面无表情,对方箭术极其高超,令她动弹不得,两肩和手腕针挑一般地疼。
她竟然失算了,急切的复仇之心影响下竟然没有看出来躺在床上的是替身,一具微不足道的替身。
“嗯。”鞑子主帅又是两箭,将女子的双膝也钉死在木板上,这样她就无法用那双蛇一样的腿绞死自己了,被彻底解除了威胁。
“一个人来杀我么?真有勇气,你拿我是你主子那样的废物不成?”鞑子主帅扔掉弓弩,走到女子面前,用手抚摸她那冰凉的面具,上面用红黑两色绘着京剧鬼面。
女子剧烈反抗起来,却让箭矢扎的更深了。
“让我看看这张脸蛋是不是和声音一样漂亮。”
旋即,他摘下了女子的面具,面具下,是一张……可称之倾国倾城,颜乱天下的脸。
仇玄机。
人近中年,却那么地动人,修长的脖子犹如舒展羽翼的天鹅,高傲地扬起鹅蛋一样的脸颊。长长的睫毛下,那对黑色的眸子犹如宝石一样,随眼帘眼波流转间,能将人的心魄都吸了进去,同时兼具少女的青涩和熟妇的成熟。
更别提她那包裹着紧致黑色轻甲的火辣身子了,蛮腰细的和柳枝一样盈盈不堪一握,大腿几乎和半个身子差不多高,双腿修长曲线如起伏的山脉一样玲珑,还有丰满的大屁股中那道弧线优美的沟,简直就是专门为了取悦男人而生的。
这种女人不去张腿卖批,真是全天下男人的损失了。
“我败了,但你也不会好死。”仇玄机冷冷看着那鞑子,笑。
“是么?是这样么?”鞑子主帅抚摸着她冰冷的脸,她有些凌乱的发丝,而后缓缓向下,不顾仇玄机撕心裂肺的疼痛,用刀子撬开了她的护颈和胸甲。
咣当。轻薄的黑色甲胄掉落在地。
“你就穿这玩意儿打仗?不会是专门卖批的吧?”鞑子主帅摇头,一把撕开仇玄机的亵衣,摸起那对柔软的奶球,她的奶子和她的人一样,一样地诱人。
“你是谁?”鞑子主帅凑近,去吸闻奶球沟壑间的香汗味,仇玄机的胸,味道犹如甘露,胜之牛奶。
仇玄机疼得咬牙,没有回应。有几枚箭矢在她体内折断了。
“不说?”鞑子主帅掐住仇玄机黝黑的奶头,缓缓向外拉去,等整团奶子都被拉成圆锥形的时候,他又忽地松手,于是奶子便啪地一声弹在了仇玄机胸膛上。
“啊呃~”仇玄机面色惨白,却仍然倔犟地昂着头,用恨之入骨的眼神看着这个丑陋的鞑子。
“嘴硬,不说么。”鞑子主帅握着匕首的手继续向下游移,撬开了仇玄机的腹甲,束带,最后将刀刃伸入她的胯下,割开衣物,让她没有分毫阴毛的白虎熟女穴完完整整地暴露在空气中。
“嗯,经常刮毛啊,看你人不小了,可逼还这么紧,要么就是没人日过,要么就是日你的人都不是你想要的那个人,对么?”
鞑子主帅用冰冷的刀刃在仇玄机的阴唇和小腹上轻轻刮来蹭去,挑逗着她变硬了的阴蒂,而后,反握匕首,将刀柄从小穴中硬塞了进去。
“啊啊啊呃唔!”
紧闭的一线小穴哪里守得住冰冷的金属刀柄,当下就被强行撑开了一道口子,隐约可见其中充满褶皱的幽深通道,红嫩的通道里泛着些许水流的光泽。
“你与我无冤无仇,你也不像忠义之士,所以你是来为一个人报仇的,对么?”
鞑子主帅也不在乎仇玄机闭口不回,仍是自顾自地问,如果他再插入匕首哪怕一点点距离,那锋利的刀刃就会割伤了她的阴唇。
“奉命行事罢了,可惜,就可惜在没杀了你。”仇玄机声音平淡。
“好一个奉命行事,奉你自己的命?让我猜猜,我杀过的人里能让你为之动心的,应该是那位将军吧?”
鞑子主帅的声音很轻,很轻,他脱下仇玄机的腿甲,还有她的战靴,让她大半个身体都赤裸裸地展现出来,让人一览无余。肌肉线条分明的小腹,结实有力的手臂,锁骨分明的胸膛,插着一柄小刀的下体……仇玄机被固定在那里,仿佛供人观赏的一件精致玩物,或者说,性偶。
仇玄机誓死不从的冷艳脸蛋,在听见这句话后,抽动了一下。
“看来我猜的没错。”鞑子主帅起身,拍了拍手,片刻后,两个鞑子兵捧着一个做工精致的木盒走了进来,放下后又迅速退了出去。
“知道里面是什么么?”鞑子主帅将木盒拿在仇玄机面前,看她面色阴沉下去。
“你不会想打开的。”仇玄机声音严厉起来,身子微微颤抖。
“真是可怕的威胁,可它自己摔烂了怎么办?”鞑子主帅像是找到了什么新奇的玩具一般,夸张地后退一步,手一松,木盒便咣当一声掉落在地摔开了,骨碌碌滚出一颗面色惨白的……头颅。
一颗……江明佑的头颅。
“呃!!!畜牲!!!”
仇玄机被钉死的身体竟是不顾疼痛剧烈挣扎起来,带起身后的木板大幅度晃动,她的神色也是罕见地失去了平静,面目狰狞如同一个歇斯底里的疯子,好像随时都会挣脱那些箭矢扑上来咬断鞑子主帅的喉咙一般!
仅仅片刻。
“喔!悠着点悠着点,你这欠操的婊子,母狗们在发情时都这么激动?”
鞑子主帅故作害怕地头退几步,笑着一脚将江明佑的头颅踢到了仇玄机面前,然后就那么看她狰狞发癫的面庞忽然流下泪来,刚开始是抽泣,而后泣不成声,晶莹的泪珠打在江明佑已经有些枯瘪的眼眶上又随着面庞滑落,如同他也在流泪一般。
“啧啧,感人至深的爱情。”鞑子主帅简单评价,没想到出于战功而收藏的明军将军的头颅,今夜能让他看见这么精彩的一出好戏。
下一刻,仇玄机竟是强行挣脱了钉住她的箭矢,如同浑身是血的烂泥那样栽在地上,伸手去护江明佑的头颅。
嗖。
在她抱住头颅的瞬间,鞑子主帅开弓,将她那芊芊玉指和死人的头颅永远钉在了一起。
“啊呃……”
仇玄机双腿都痛的夹紧在一起,就在刚刚她栽倒的瞬间,那把匕首整根都插进了她的阴道里,刀刃瞬间将阴道给割开一道血肉模糊的伤口!鲜血混着零散的血块从阴唇里流出,让她疼到几乎无法呼吸。
“这样你们就能永远在一起了。行了,现在你发完了疯,也该我了。”
鞑子主帅从台子上拿起一根老牛皮做的鞭子,朝着仇玄机身上狠狠抽去!
“啊!!!”仇玄机惨叫一声,鞭子直接在她光洁的肩膀和后背上抽开了一道血淋淋的口子!鞑子的力气是如此之大,以至于伤口处的细嫩皮肉都向外翻开!
“想杀我么?嗯?!”
啪!
鞑子又是一鞭子,这一次,直接抽在了仇玄机的的大腿外侧和半个臀瓣上,在皮肉上留下一道印着模糊鞭子麻花状的印迹来。
“呃呃呃呃呃呃呃!”
仇玄机身子感觉整个身子都要被抽散架了,即便如此,她仍然没有放开江明佑的头颅,而是在能把人都撕裂的痛苦中借机转身,在鞑子主帅发泄的咒骂和被他所不能看见的盲区中,硬生生用另一只手去抽阴道里卡住的刀,即便阴道阴唇和手指都被刀刃割地鲜血淋漓也在所不惜!
啪!
“就这些能耐?!有狗胆子进我大军,没本事杀了我?我还以为你会更有挑战一些,好歹让我受点伤,不会留下那么多破绽!”
又是啪啪几鞭子,最严重的一次,鞭子撕裂空气呼啸而下,直接抽在了仇玄机的头上,抽得她几乎无法思考,一头乌黑柔顺的长发都被鲜血给染得红透了。
还好,匕首终于从已经糜烂的阴道里扣了出来。
“说,你是谁?!”
鞑子主帅大吼,先前的所有姿态不过是他用来掩饰内心愤怒的作态,都在这一刻彻底爆发。建奴军中多少年,还从没有人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这样危险地逼近自己,而且是在战事绝对占据优势的情况下!大军呢?!探哨呢?!为什么就没人发现?!那些渎职的狗奴才们都该通通溺死在粪坑里!
如果不是自己向来警惕,已经被这鬼一样的女人杀了无数遍!
“呵呵……咳……呵呵呵……”仇玄机却是笑了起来。她扭头,一口血沫吐在鞑子主帅的脸上。
“臭婊子……呃!”
下一刻,就在鞑子主帅要扬鞭的刹那,仇玄机用尽全部力气扑了上去,握紧手中猩红的匕首,扑了上去!
“呃!”
匕首深深刺进鞑子主帅的胸膛里,在后者惊愕的眼神中,层层推进,破开肌肉!鞑子主帅的胸膛瞬间爆开一朵血花,血槽正在快速放血!
“狗东西…咳…你也别想…活着回去……”鞑子主帅凶狠地看着这倔犟的女人,用尽最后的力气,将皮鞭子缠在了她修长的脖子上,用力去缠紧,缠得她喉骨都咔嚓作响。
“从来就…咳…没有…这么想过…呵……”
窒息前,仇玄机面容扭曲地笑了,笑出一个比哭还扭曲的笑容。旋即她扭转刀柄,将鞑子主帅的心脏彻底绞碎,自己也正飞速在窒息中失去意识。
不过还好,她还不算败的太失败,好歹拿到了他仅存之物。
在整个世界都昏暗下去前,仇玄机仿佛又一次听到了他的声音。明明是很多年以前的事情了,此刻却离它那么近,记忆那么清晰,仿佛触手可及:
“这位姑娘,没事吧?”
马蹄嘶鸣,饱经沧桑的将军居高临下俯视着她,收刀入鞘,看向满地的建奴尸体,还有不远处的滔天大火。大火中,那些价值连城的货物,全毁了。
她一言不发,握着刀,眼神警惕。
“如今这车货物全烧了,人也死了,姑娘押镖失策,回去也没法向东家交代,本将见你身手不凡,可有兴趣来我江家作个职?我家女儿刚好需要一个师父教她武功,和这世上人心的险恶。”
将军下马,红色的披风在风中猎猎作响。
他伸出手,与她对视,面容坚毅,不容得人迟疑。
那一刻,她的心忽然狠狠跳了一下,鬼使神差地答应了。
【4】
田小弟偷偷翻出城墙时,天已经快亮了,正处在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候,所以无论是守城明军还是鞑子,都没有发现他。
打小他就在这城里长大,十五年了,每一块砖都再熟悉不过。此刻,他要带着姐姐田二娘留给自己的那把剑,去砍了对面的鞑子,为姐姐报仇雪恨。
那些大人们不敢来,太怂了,田小弟就决定自己来。他从小就向往江湖上的快意恩仇,一心想做个保国保家的大小,今天,一定要砍了鞑子的头头,扬我明威,也祭姐姐。
他悄悄摸过城墙下起起伏伏的沟壑,这里即有建奴为了围城而挖出来的坑洞,也有已经在炮弹中被砸毁的垛台,大地都像被犁了一遍似的,到处都是残肢断臂,泥土里都是湿滑的血。
很快,田小弟就看见了一排木架,每一个上面都挂着一个死掉的红缨军女兵。
闻着浓郁的血腥味,田小弟有些怕了,但还是硬着头皮走过去,因为这是去建奴大营最近的路。
“呃……”
忽然,有个女兵呻吟了一下。
“啊!”田小弟吓了一跳,旋即急忙捂住自己的嘴,生怕引来了鞑子。
“姐姐,你是活人吗?”田小弟哆哆嗦嗦地爬到那木架下面,看着遍体凌伤的女兵,她竟然还没死,寒冷和失血本该要了她的命的。
少年青雉的侠胆和一腔热血,忽然就被吓跑了不少。
“呃……”女兵神志不清。
“这位姐姐,别…别怕,”田小弟在木架旁摸索起来,找到了一个好像是绳子,“我救你下来!”
虽然害怕,但,大侠怎么可以见死不救?
田小弟只得硬着头皮,咽了口唾沫,旋即猛地拉动绳子。
“别……”女兵想阻止,却已经晚了。
下一刻,捆绑着女兵的木架竟是向两边猛地弹开,在惨叫中将她的身子从胯下开始一分为二,硬生生向两边撕裂了去!
噗嗤!
温热的血浆如同水球那样泼洒下来,砸得田小弟晕头转向,放声尖叫!可这还不是结束,分开的木架在惯性下极速抖动,将女兵躯腔里的内脏都抖了下来!
肚子里的肠子啪嗒嗒掉落而下,大肠小肠好巧不巧一圈圈落在了田小弟身上,如同他脖子上套着的一条蛇!
啪嗒,啪嗒,一坨坨内脏也跟着滑落下来,从心脏到肺叶,轮番砸在少年头上,胃部甚至在半空中被木架给划开一道口子,高腐蚀性的胃酸就那样毫无保留地浇在了田小弟脸上,让他的眼球瞬间失明!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吧啊啊!”
少年再也克制不住恐惧,无头苍蝇般乱窜,却一脚踩空,掉进了鞑子们挖的竹坑里!尖锐的竹子瞬间贯穿了他整个人!这简陋的竹坑放在平时肯定会被他绕开,此刻却成了他的坟墓!
这个心怀侠梦的少年,就这样惨死了。
他的尸体也许明天就会被谁发现,也许永远都不会。
而这时,那女兵被扯成两段的身子里,已经空空如也,再也不剩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