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五 Recover 复写]\r
>>1\r
松风逐渐习惯了戴着头盔的生活,不过她还是想赶紧从老姐那里把帽子拿回来,就算放在头盔上也让她安心一点。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戴着自己的帽子的她比起算上蝴蝶结的老姐要高上那么一小点——实际两人身高相同——而戴着头盔就矮了。因为那晚被打飞所致的脑震荡,她无法出战,只能在办公室里担任秘书舰,也不知是不是因祸得福,但是从同伴们的反应来看,大多数还是羡慕的。她身旁的提督早已埋在过去几天欠下的工作中,而她手头的工作则显然较少。\r
“那个,你究竟是因为什么不弹吉他了呢?这双手如果不去看上面的伤痕,还是很漂亮的啊,纤长的手指拨弄琴弦的样子,加上温柔的声音,没有遍布伤痕的容貌,应该很招青眼才对。”松风拨弄着自己的呆毛,对眼前的工作产生了厌倦,于是看向提督问道。其实她根本看不见那双手,提督由于过去的严重伤情和截肢的缘故,永远都是长衣长袖戴着手套,就差用不合军规的面具武装自己了。不过她很是喜欢提督的衣架子身材,觉得他怎样穿衣服都赏心悦目。\r
“那我就说了。” 浅井放下手头的工作,开始讲述往事,“知道深海教吗?当然你们都知道,一群难缠的家伙。”他说到这里,感觉热了起来,仲秋的温度还是有点小高,他于是将手套脱去了。这一看似自然的行动被松风捕捉到了,毕竟她是一个敏感的孩子,不然她也不会和老姐商量晚上追凶的计划。她在夏天来到这里,印象中就算在夏天酷热难耐的环境中,他也不曾改变紧紧包裹自己的着装方式。\r
“那群人相信不可理喻的信条,有自己的武装力量,四处作恶。”提督使劲撑住桌子站起来,桌子吱嘎作响,他已然没了办公的兴致。松风看向文件堆,稍微替提督捏了把汗,想去再分担一点工作,却被谢绝了。他绕着桌旁缓缓地走着,一边叙述着往事。\r
在军方的特殊学校中学习的他,曾经是某个校内乐队的一员,后来乐队的人气主唱卷入深海教暴徒对军区边界的恐怖袭击去世,乐队成员为了纪念她,就很少演奏了。那个前辈姓黑木,除了在乐队中的合作,他们便没有什么交集了。反正这个学校的学生本来都没有姓名,有的只是军方的孤儿院为他们赋予的名字,当然,本来记得自己的姓名的孤儿可以报上真名予以保留,但是他没有选择的权利。\r
“真想听一次你的演奏。”她发自真心地说,“你的技术一定不赖吧,毕竟是人气主唱的伴奏与和声。”\r
“真的想听么,想听我可以晚上在课后来一曲。”他不再愤怒,随和地倚在桌旁答道,这与松风的印象大相径庭。按照印象,他此时本应举出一堆和工作相关的理由婉言谢绝,然而他却爽快地答应了。\r
“看来猛睡一场真能够改变一个人……”独自思考着他改变的原因,不知其中原委的少女的脸上不经意间被笑容写满。她很高兴能够看到提督的振作,作为一个喜欢提督设立的小图书馆的人,她十分认同提督的品味,对提督的好感度也随着对他的认识的深入而渐渐升高。“那么赶紧工作吧,不然晚上就没有时间表演了。”“也是,得加快速度了。”他从往事的河流中跳出,回到忙着处理各类文件的现实的深渊。\r
“这样勤奋工作的你,我也很喜欢哦。”没有说出的这句话,令她更加脸红了起来。\r
[newpage]\r
>>2\r
“第一天的工作,感觉如何?”棕色头发的紧身衣端着青绿色的果酒,看向完成了第一日的工作的蓝灰少女。今天的夜间酒吧全员到齐,热闹非凡,主要是因为第一天到北方战场暂时没有工作。大家各取所需,喝清酒的、喝洋酒的、不喝酒的各找各所好,酒保那智则成了全场最忙。\r
霞一脸不情愿,但在大家的催促下她不得不说出令她纠结的真相:“他可从来没有在我,当然还有皋月面前唱过歌……还弹着吉他!我都没见过他的吉他,真是个无药可救的渣渣……”失落写在少女的脸上。她离开那里后那里发生了太多的变化,令她有点来不及接受。\r
“‘还有皋月’是多余的。”魔王和响异口同声地吐槽。而TK则在旁边补了一句“未必”。“什么歌呢?”清澈的声音继续从旁边的大凤那里传来。\r
“奇奇怪怪的,用的一种不像是人类说的语言。虽然他(かれ)唱的很深情,但是没人听得懂唱的是什么。不过大家反应还是很热烈就是了,毕竟是他第一次演唱。”\r
足柄在一旁笑了几声,叹出一口气:“这个称呼,哎呀呀……又暴露了真心。”“真是的足柄,不要点破嘛。”酒保自己斟了一杯达摩在旁边欣赏着这出好戏。而意识到了自己失言的小主角此时又是满脸涨红,想说几句为自己辩解一下,但是放弃了。\r
“有没有反复听到什么单词或是音节呢?”木曾认真地问道。\r
“有,像是‘别廖兹(берёзы,白桦林)’、‘奥切古(отчего,为什么)’什么的。”(作者注:俄文转日文再转回来太费劲了,故直接转为中文,毕竟不是用日文在写作,偷懒见谅。)\r
“Хорошо. Он мой товарищ.(真好,他是我的同志呢。)”没有什么音调地说出一句俄语,响令在座的诸位一脸茫然。\r
“所以是俄语么……北方的战事真令人怀念。”虽然历史上未与北方冰雪之国交战过,木曾依然开始自顾自怀念过去。这习惯也算是改不掉了。一旁的齐柏林也开始怀念不存在的过去,果然中二病是治不好的。同为中二病患者的魔王却是“内行”,于是她看着响说:“Асаи тоже мой товарищ.(浅井也是我的同志。)”魔王这冷不丁的一句则令在场的人们都震惊了,她们纷纷询问魔王为何会俄语。“以前中二病的时候自然而然就会了很多语言很多单词……当然现在也没痊愈就是了。再者不会这么多语言我怎么给你们起作战代号?”魔王理直气壮地朝着大家说,令特勤舰队的诸位手下哭笑不得。她们虽然表面上接受了作战代号,但都对这种有点不成熟的东西感到了一丝可笑,当然没有人会在魔王面前说,但是这是共识。但说到底,为什么魔王一直如此中二呢?\r
“说来话长,不过起作战代号是向一个和父亲关系很好的叔叔学的,他曾经在特种部队服役,在特种部队那里他们隐去姓名,使用代号交流,生活。他的代号是‘荷鲁斯’,转为日文名的‘隼’,以此为名。当然因为种种原因,我在学校里也没用过真名。回归正题,后辈唱的是《白桦林》这首歌。那,威尔,准备两下,把你那口伏特加喝了,我们也过一遍?我教过你的,我们唱中音。还有,新人去把后辈的录音截出来,公频播放当伴奏,反正本来他就负责和声。”魔王挣脱懒人沙发的怀抱,站起来掸了掸衣服,以示自己的重视和准备完毕。(作者注:为什么让响爷唱中音,自己去听四处回响的哈啦休……)\r
“顿顿炖吨盾……哈啊。来了北方,就唱北方的歌。”响一气饮尽杯中的伏特加,大喘一口气,从吧台椅子上站起来,一切都向两个内心的俄罗斯人的表演发展。\r
\r
Отчего так в России берёзы шумят?\r
Отчего белоствольные всё понимают?\r
У дорог прислонившись по ветру стоят\r
И листву так печально кидают.\r
\r
Я пойду по дороге, простору я рад,\r
Может это лишь всё, что я в жизни узнаю.\r
Отчего так печальные листья летят,\r
Под рубахою душу ласкают?\r
\r
А на сердце опять горячо-горячо,\r
И опять, и опять без ответа.\r
А листочек с берёзки упал на плечо,\r
Он как я, оторвался от веток.\r
\r
Посидим на дорожку, родная, с тобой,\r
Ты пойми, я вернусь, не печалься, не стоит.\r
И старуха махнёт на прощанье рукой,\r
И за мною калитку закроет.\r
\r
Отчего так в России берёзы шумят?\r
Отчего хорошо так гармошка играет?\r
Пальцы ветром по кнопочкам враз пролетят,\r
А последняя, эх, западает...\r
\r
А на сердце опять горячо-горячо,\r
И опять, и опять без ответа.\r
А листочек с берёзки упал на плечо,\r
Он как я, оторвался от веток.\r
А на сердце опять горячо-горячо,\r
И опять, и опять без ответа.\r
А листочек с берёзки упал на плечо,\r
Он как я, оторвался от веток.\r
\r
(作者注:感谢原唱Любэ(柳拜)乐队。还有这才不是凑字数……上一章字数都爆表了还凑个毛线,只是想安利这个乐队和这首歌罢了。)\r
[newpage]\r
曲终收拨当心画,四弦一声如裂帛。东船西舫悄无言,唯见响爷头发白。男中音与女中音深情的配合无可挑剔,而后掌声响彻整个堡垒,录像当中掌声也同时传来,反应的一致令人称奇。\r
“不知为何就知道了这么一首异国的歌,就这么唱了,自己也不尽然全部懂其中的内容。”录像中男中音向着全班说道,“美的东西,大家都不必透彻地了解其内涵,就可以知道其中的美;但要懂得最美之处,还是要透彻地理解它。明天我会找歌词和翻译抄写在黑板上。今天就到这里。”录像随后终止。\r
“突然有一种很想认识他的冲动,不过怕是很难见到他。”异国的观察员说,“他一定是一个很有品味的人。我没有参与监视活动。直到现在才知道你们在监视着如此有趣的一个男子。请务必告诉我更多关于他的信息,我很好奇。”“可别提了……过去这家伙简直是个书呆子。”魔王如实说道,“只不过现在审美能力提高了而已。在舰队当中设置小图书馆什么的,给驱逐舰上课种种此类行为,说明他还是很有趣味的。”\r
“最终还是我将他改造成了一个有趣的人。”魔王并没有这么说,她对于这样通过改写人格来改造一个人心理的可怕行径也不曾后悔过,她只不过把那群孩子要花几年完成的一件她看来“理所当然”的事情提前了罢了。将一个人已成死结的内心的线路拆散重绕,让死去的心重新跳动,她本来没有这种权力,也本不必管他的死活。是科学和天赐的机会让他和她之间有了这样特殊的关系。总之,以科学实验为主要目的,以实际的拯救为次要目的的她绝不会为改造人格一事而悔,哪怕她很有可能抹杀了一个阴郁的人格并用一个相对阳光的人格取而代之。他对于他的改变,会当是“启示”吧——毕竟魔王是这么“写”在他的大脑里的。\r
“要么再来一首?可惜没有伴奏。”魔王重新投向懒人沙发的怀抱,但她依然做好了随时放歌的准备。\r
“用日语就ok了。”从一脸茫然和感动中回复的武藏向旗舰说。\r
“那来吧,下一首是很久以前的流行歌曲。”魔王用反物理的姿势直着身子站起来,放开了一切过去的约束,只是作为一位歌手纵情地歌唱着,宣泄着自己的内心。\r
\r
\r
>>3\r
“……他一直闭着眼睛自弹自唱着,完全地沉浸在表演中。琴弦停止颤动的那一瞬,他抬起头,睁开眼睛,看向我们,露出了棕色的瞳仁,他魅力的源泉,未知的歌词中的类似忧伤的不能描述的感情从他的眼中迸发出来,一切能用言语表达的感情在此时显得微不足道。那一瞬间我真的觉得他是世界上最帅的男人,但想想我并不知道几个男性人类,这个结论显然是错误的。”柔和的字迹落在泛黄的纸上。\r
黑夜中,镇守府已经停电以节约资源。身着少见的黑色睡衣的少女在月光下写着自己的日记。与看似漠然的外表不同,她是如此敏感,从来不想忘记自己度过的每一毫秒,于是将自己的记忆永久地用笔镌刻在淡黄的纸上。她回顾她诞生以来这几个月的事情,从最初的两人到曾经二十人的大家庭。每次她们从海平线上归来,将装满着从敌方手里缴获的资源的运输桶放在埠头上,看见的总是那个准备好了迎接她们,坐在岸边翘首以待的身影。在他的身旁,会放着间宫准备好的凉茶:喝下去并不是特别有味的,却让人回味出一丝甘甜的凉茶。对于在一开始对这里陌生而有损伤的同伴,他会快速指引她们入渠,因为无法快速跑动为她们指路,他只能在急促的言语中表达他对于伤者的催促和关怀。她有时也期待接受他这样笨拙而温暖的关怀,但她太优秀了——毕竟她是他“最得力的助手”。若要直接说出“请给我更多的关爱”的话,她估计会羞赧到脸与头发一般潮红。\r
如今她的寝室只剩下了她一人,深夜中的她感到了孤独和自由。她依然不是很想将自己的情绪显现在脸上,但她看着自己的痴迷,放下了一切她引以为傲的完美的士兵的举止,以左手食指抵唇,闭上双眼,用无人听过的笑声笑着。这笑声与她平时冷彻透明的声音不同,却是和那凉茶有着同种的韵味,平淡,而在尾梢有着甜意。\r
她有所察觉,在他身上的变化:以前的他虽然温暖,可是更多的暖意去向虚无;现在的他的温暖终于感染到了更多的人。最后她看向扉页并祈祷,这是她每天晚上的例行公事。扉页上有着一句意义并不明晰的,来自仅有一面之缘的老者的隐喻——“愿你成为大海里的一滴水。”\r
(作者注:第一句的原型是Kurt Cobain在93年纽约不插电演唱会最后的眼神,我果然还是文笔太青,怎么都无法写出那样的感觉,歉意。最后一句是隔壁苍蓝的梗。)\r
[newpage]\r
>>4\r
M岛的舰娘每周都有至少一天因为前几天的超额完成任务而获得的休息日,鉴于提督对于深海残存部队的运行模式的彻底分析,她们的收益一直位居后勤管理的前列,能获得特殊的假日也不足为奇。在假日中,她们一般会依照各自的休息方式来调整状态,有时她们也会参加一些由提督组织的活动——就像她们在他昏迷的那两天所做的那样,体育运动或是棋牌消遣,在图书室喝茶看书自然也是好选择。在那两天,不知火可谓完美地履行了代理提督的职责去组织活动,安排岗位,虽然她自己浑然不知自己起了多大的作用,只是觉得自己应该尽职而已。\r
在提督醒来后的第一个休息日,他带着她们去体育馆打篮球。这镇守府恰是一所废弃的学校改建而来,各类适合学生的设施一应俱全,不知是否因此提督选择充当一名老师来教育他可爱的学生们。体育馆虽然从外面看上去破破烂烂,但是内部设施意外地保存得不错,学生们也确实很喜欢这里——只是因为她们没有见识过更好的而已。\r
学生们在简陋的更衣室里将制服脱下,换上运动服,提督在外面等待,将篮球在小腿和椅子间的缝隙里左右运来运去。他曾经是一把好手,如今只能作壁上观。因为身体的原因,当他想讲解某个动作的时候,他只能真正地“讲解”,然后从学生当中择优作为参考标准。虽然没有学生对于这样一位体育老师手把手教她们动作有任何的不满——不如说她们很是尊敬他——但他还是不想浪费她们的时间看一个残疾人缓慢地示范动作。当然,现在她们的水平已经不需要他的指导了。\r
现在镇守府里一共有17位舰娘,没法正好分成两拨。之前皋月还在的时候,加上提督刚好可以分四拨,也被他婉言谢绝。渐渐地,大家都默认他只会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时不时指出队员的失误或是犯规。但是在今天,事情发生了变化。当学生们换好衣服从更衣室里有说有笑地出来时,她们惊讶地看到老师正在费力地做准备运动。“要不要试试看带我一个?”老师摘下军帽放在椅子上,露出了憨厚的笑容,“我可以不首发登场,因为我在场的时候,难免我们的一队的进攻速度会变慢……”从他露出稍微有点难堪的笑容的时候,他其实已经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因为这和他之前的表现相差很大。然而他没有想到,热心的学生们打断了他的话,纷纷表达了欢迎。\r
她们一般随机分组,这次在老师的建议下根据等级分组,60-69级一队,称作A队;老师和其他等级则是B队。随着初月在与朝霜的跳球中胜利,A队获得球权。秋月级的三姐妹全部在A队首发,这使两边的身高有了“巨大”的差距。那么B队应该如何应对呢?\r
\r
作者注:一般而论在同人作品及部分官方授权的小说设定中,驱逐舰的身高随建造年代的推移和吨位的增长而增高,公认神风级最矮(从约125cm-140cm不等),秋月级及岛风最高(不超过165cm),也有个别设定会将某些特殊的驱逐舰,例如六驱、山风、高波、卷风云、朝山云的身高微作调整。本作品当中虽不会给出所有人的数值,但大致遵循上述原则。大型舰的身高设置也同理安排,本作品当中的舰娘最高身高为武藏,甚至稍高于男主角。\r
\r
B队队员一开始尝试用突破进攻撕裂对方遮天蔽日的防守,可是这却中了秋月级的下怀。她们利用身高优势屡屡送出封盖,令B队的进攻凝滞不前,于是她们只能采取不稳定的远距离投篮。A队分工负责明确,秋月级不断依靠身体优势冲击B队内线,同时兼顾防守;而首发另外两人野分和岚则积极跑位消耗防守者体力,不时下快攻进行反击,使得B队攻守两难全,疲于奔命。在分差来到8分的时候,老师为B队叫了一个暂停。他卷起裤腿,没有血色的躯干就那样暴露在部下眼前。这令她们为之一惊。\r
“辛苦各位了,想必和秋月她们对位是个艰巨的任务。接下来我会上一会儿……等到我们领先之后我就会下场。”接着老师又为队员们开始分配战术,准备吹响反攻的号角。\r
暂停后B队的阵容为神风级四人和老师;A队阵容为四驱和秋月。在舞风错失了暂停后的第一个上篮后,老师站在底线准备发球。他随意地将球一甩,球炮弹般地飞向朝着前方高速冲刺的神风,她在篮底下刚好接到球。此时秋月已然杀到她身旁封盖,正当秋月看到神风准备出手而为自己又一个盖帽进账得意时,神风却只是做了个假动作虚晃一枪,秋月只能在飞出界外的过程中眼睁睁看着神风上空篮得手。下一个回合老师又巧妙地从人缝中传球给无人盯防的松风。依然戴着头盔以保护的她已经可以参加运动,她也成功得分。\r
老师在几个回合后,实现反超之后便下场了,他并没有直接得分,也没有试图通过身体强吃防守队员,只是以自己的视野帮助全队其他人的进攻。他自然不在乎这场比赛的结果,因为他只是通过这样的形式在“改写”自己。他又坐回场下,看着场上学生们精彩的攻防,并且感到简单的满足。\r
“司令变了呢。”在暂停时间中,同队的不知火向他说,“逐渐开朗了起来。”\r
“这是神明予我的启示,在那漫长的黑夜中。”他笑了笑,故作玄虚地说着,“她说,如果牧羊人不知道自己将去向何方,那么羊羔也将迷失在旷野中。我不想这样,因为你们是……”\r
“如果霞还在这里的话,一定会先狠狠地训斥你然后又为之高兴的。”她依旧不想表达出自己内心的喜悦,只是代用他人之口来诉说,“可惜她现在看不见吧。”\r
[newpage]\r
>>5\r
特勤舰队的全员在作战中心中正襟危坐,她们对于放松和严肃间的转变已经驾轻就熟。魔王正在总结这几天的初步攻坚作战。“这个测试性质的战斗反映出来了很有意思的情况。同舰种而言,我们这些从铁底血海中杀出生天的老兵反而不如一个没打过硬仗的新兵蛋子和国际友人打得好。虽然造成的伤害有限,你们两个人的作战方式还是值得研究的。请两人各自对自己的表现作一些分析。”\r
格拉芙做出“你先请”的手势,看上去她对于自己的优秀表现甚至感到了疑惑。霞不得不先行发言。她也思索了一会儿,不过很快就有了一些结论,因为她的作战思路和在他手下时并没有太大的变化。\r
“啊,好的。众所周知,驱逐舰在面对陆基的时候输出非常有限。也已总结出了使用上陆武器的时机应该在敌方基地接近大破的时候,可以一鼓作气收到更好的效果。所以先行攻击阶段我放弃了内火艇和火箭弹。相反地,更为能够输出的战舰、航母和重巡洋舰掩护才是驱逐舰应该做的事情。之前和足柄姐配合的时候,我在白天作战时就负责拉烟雾掩护,夜间负责发射照明弹和雷达辅助,仅此而已。”\r
“减少自己的损伤,通过我和那智擅长的跨射来进攻,确实更有效率。”足柄补充道,“我们虽然都是单兵作战的精英,这时还是更应该以配合取胜。响一个劲冲击前线,如果不是靠TK掩护,那么现在已经……”\r
“我的作战确实不如新人。这只不死鸟差点就死在战场上了,是我的错。”响拉低帽檐,抿住嘴唇,虽然不服气,但也大方地承认了自己的错误。与只能在修复槽里慢慢恢复的后勤部队的孩子不同,她又浪费了几个高速修复材料来进行\r
尝试,而效果则很惨淡。她满怀感激地看向TK,看到却只是依然空虚地盯着某无意义位置的眼眸。\r
“那么接下来该我说了。”齐柏林压低嗓音,故作深沉,“我的杰出发挥自然与祖国的骄傲科技密不可分……”“又来了啊。”魔王对于齐柏林赞扬祖国伟大科技的言论已经听到无感,“不过说不定有些特殊加成,有待考证,请你带着同样数量的彗星一二甲和Ju87C做对照实验。那,除此之外呢?”\r
齐柏林傲然矗立,双手交叉置于胸下,极自信地说:“没有慈悲的,痛快潇洒的作战心态,抱着将敌人全数歼灭的觉悟是我觉得最为关键的。龙骧前辈在见到那小巧可爱的北方栖姬的时候,有了怜悯之心吧。”\r
“嗨呀,咱不是,咱没有……咱怎么能对敌人有怜悯之心啥的。”\r
“前辈发送舰载机的时候,吟咒的速度显然变慢了哦?这可不行啊,前辈。”齐柏林用低沉的嗓音劝诫前辈。在歼灭敌人的时候,她和所有来自那个国家的人一样,严谨认真,绝不手软。\r
“咱和那孩子有点交情啥的……”声音越来越小,龙骧似乎不打算为自己辩解下去。\r
“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你是更在乎过去的与敌人的交情,还是更看重为自己所在的军队带来胜利?”\r
“不要再说了。”大凤出来为两位战友打圆场,“我们都身经百战了,不会有这样的同情心的。”\r
“希望如此。”齐柏林那没什么血色的皮肤在灯光下显得近乎透明,仿佛里面涌动的血液都清晰可见。她骄傲地看向其他人,却意外发现魔王眉头紧锁。但她很快恢复了一般的姿态,并且站起来发言:“接下来宣布几条好消息。第一,北方栖姬因为处于深海控制范围的北极,战线拉得太长,难以补给,所以没有回复机制;第二,北方军将会投入更多援军,我们将尽力配合他们作战。作战部分到此结束。接下来的好消息是——”\r
[newpage]\r
>>6\r
魔王从不知什么地方掏出一件衬衫,主色调为紫色,上面用红线绣着花纹。图案有如清真寺的穹顶般复杂,充满了几何美感。“芬里尔,这是你丈夫的手艺,你比我清楚得多了。总部医院寄来的,说他病情有转好,能从事复杂的手工了。”魔王将衬衫一甩,足柄起身接住,发现在衣领上镶着他们的结婚纪念日和她的歼敌数目。她紧紧抱着这件衬衫,贪婪地嗅着上面的味道,有如一条狼犬。虽然大体上是医院的“干净的”味道,但总有那么一丝丈夫的香味。其他人都为之感动,只有魔王毫不留情地吐槽道:“稍微克制一下你的野性。”于是饿狼便收起衬衫,重新坐好。\r
“最后一条好消息是人事方面的。从总部来的登陆舰秋津丸即将在特勤舰队服役协助北方作战,代号‘Magatsu(祸津)’。”\r
“这代号比我那个还不吉利。”“纵火犯”雾岛听到这个代号也不禁有点不解,“为什么要这么……”\r
“这是她自己的选择。”魔王補充道。\r
“那看来是北上的病友了呢。真是拿你们这帮人没办法。”副旗舰武藏与魔王不同,视代号为过家家游戏一般幼稚。\r
“会议到此为止,散会。”魔王语气平淡,没有在话里加上力度,听不出她在得知这些好消息后的喜悦。众人皆知魔王乃是天之邪鬼,然而这确实不符合她的性格,终究没人怀疑这一点。其他人各自回到岗位上,只有魔王一人留在作战中心中。她确认自己独身一人,打开了在会议期间收到的,来自弗兰肯斯坦这个匿名者的邮件。\r
“M.F.K:留意军中新闻的人知道,最近的军中案例大幅增多。这固然和官方给出的理由深海教的愈发猖狂有关,但也许有更深层的原因。弗兰肯斯坦敬上”\r
匿名者玄而又玄的发言很是恼人,但是问题不在于这儿。按照军方公示的信息,给特勤舰队提督的信件应该不会发到这里。这个邮箱应该根本没有几个人知道,知道的人军衔必然在准将及以上,但不排除意外情况。\r
“我不知道你是谁,不知道你为什么称我为MFK,也不知道你的意图究竟是什么。如果想要在高层挑拨离间,你命不久矣。”\r
回信没发出去多久回信的回信便抵达了。敬称抬头一切都省略了,只有短短一句话:“你会懂的,只是我看不到那一天了。”\r
魔王讨厌这种自以为长辈说教的口气,将弗兰肯斯坦的邮件全部删除。只是发泄,因为她将其内容记得很清楚。这个疯子正试图在她的内心渲染恐怖,而她嗤之以鼻。她看了看时间,距离新成员的抵达还有两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