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笨蛋。”
南枝呓语了两声,眼神泄出些酒醉的呆滞。
“阿烜。今晚要去看电影吗?我订了票哦。”
“当然好哇!不过我能叫上阿香吗?”
南枝的笑容冻在了脸上,连扯着笑都有些勉强。阿香这个名字就像一根刺,扎在他的喉咙里。
他把票分给烜庚,随后笑着挥了挥爪子。“没事没事,你俩去看吧!”
“哎?你不去了吗,大哥?”
“不用,其实我看过啦。”
“那、那好吧。”
……咕嘟。
记忆的片段随着酒液回涌过来,这麦芽啤酒真难喝,可能是他喝不习惯。
阿香,你满脑子都是那个阿香。
南枝的眉毛拧巴在一起,郁闷地打了个酒嗝。晃了晃酒瓶,仅剩一点残酒了。
他的目光慢慢垂了下来,像结了亘古不化的冰。
算了,就当他自作多情。烜庚只是一个喜欢着女孩子的正常雄性,他们不合适的。
他轻微仰头一饮而尽,只觉得满嘴发苦。
妈的,好难喝。他想。他果然不适合喝酒。
“我想,您可能需要这个……”
老板的声音从幕后传来,此时他正在用白布绢帕擦拭着红酒杯。南枝的目光扫过来,示意他说下去。
他在桌上放下了一个怀表,南枝甚至没看到他是从哪掏出来的,拾起略打量了一下,很普通的黄铜表,好在没有生锈。
“额外赠品。”
“……谢谢?”南枝不甚在意地结了帐,揣上怀表就走。
外面风还挺冷,他捂住嘴遮不住湿热的麦芽气味,满身酒气让他的眉毛都轻轻皱了起来。
喝酒并没有让他好受到哪去,他的脑袋此时昏昏沉沉的,走路打着晃,不得不扶住路灯休息了一下。
昏黄的路灯下行人三三两两,扶着肩膀打情骂俏,南枝感觉自己很狼狈,掩住脸低笑起来。
旁边就是那家电影院,他在期待什么呢?他看向空旷的大街,对面的两人有说有笑地推搡着对方的肩膀,高大的那方一身红毛,帽檐压得低低的,就像烜庚一样。
南枝啧了一声,他喝得太醉了,连路人都感觉像是烜庚。
“……大哥?”
怎么连声音也像。
他只觉得两腿发软,慢慢挨着路灯坐了下去。
“大哥,你怎么喝酒了?”对方急忙蹲下来,摘下自己的帽子,露出烜庚那焦急的脸。
烜庚的眼睛真好看啊,金色的瞳孔,平常看人都是目不斜视的样子,锐利又专注……他忍不住伸手轻轻搔了搔烜庚的下巴,手感很不错。等等…
……操。
南枝回过神来,面前这位大虎显然如假包换。他慢慢伸出右手挡住眼睛,随后手掌被挪开,一种灼热的被注视感让他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呼,他厌厌地闭眼。“…成年人连喝酒都不可以啦?”
他该说些什么刺人的话,结果是如此轻飘飘的东西……烜庚应该很开心吧,那还是不要让他伤心好了。
旁边的姑娘轻轻捂住了嘴,“你先回去吧,我得照顾一下我大哥。”烜庚的声音传来。
“好。”声音渐渐走远了。
烜庚将南枝的一只爪子揽到自己肩上,大哥比他矮了一些,他必须稍微弯下腰才能稳稳架住他。随后虎爪用力,将对方扶了起来。“还能走吗?”烜庚低声询问他。
灰狼的脑袋垂得低低的,耳朵耸拉着,默不作声地配合着对方的搀扶。
走了几步,烜庚听到了他的声音,“……其实你不用管我的。”灰狼的声音低沉又疲倦,像是年久失修的灯塔。
“你是我大哥,我怎么能把你丢在外面。”
烜庚叫了个出租车,南枝不得不踉跄着停下来。
他扫了烜庚一眼,眼眶发红,却带着促狭的笑,笑意越来越浓郁。“…你真傻,阿烜。”他的语气很轻,像被抽光了力气,缩在座位的一角。
“好,我傻,我傻。”烜庚应承着,抓住大哥的手,“怎么这么凉?”,灰狼避开了他担忧的目光,转过头看着雾蒙蒙的车窗玻璃,车外灯花流转。
“……我累啦,阿烜,让我休息一会吧。”
最终一路七扭八拐地回了家。
大哥酒量不好,烜庚是知道的,但他通常喝得很少,几乎是严苛地,对自己的酒量都有精确的估读,能不多喝,绝对都会推掉。
……
“酒精是不必要的东西。”大哥平静支着头的画面浮现在他眼前,但他之前明明还看到大哥暗地里给他挡酒。
“我没事。”看到烜庚担忧的目光,灰狼的眉毛轻轻皱起来。
“你先睡吧。”他将不常佩戴的眼睛取下放在桌上,随后起身去厕所,锁上门。
浴室传来频繁的按压冲水声,还有那人隐忍的呕吐。烜庚耳力极好,他陷在沙发里,金色的眼睛盯着冒着暖光的浴室,一眨不眨地看。
你在想什么呢,大哥?
好半天才将对方安顿下来,他看着床上软成一团的灰狼,尾巴几乎都抵到了额头上。
烜庚坐了半晌,他知道这是个缺乏安全感的睡姿。等对方呼吸平稳下来,给他简单脱了鞋袜、盖上被子,便起身去洗澡了。
浴室内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柔和的光扑在南枝脸上,他满脸倦容,揉着眼睛坐了起来。
梦里掉了东西的感觉将他惊醒,摸索一番,在被子里掏出一个黄铜怀表。
说来也奇怪,这东西的造型是按压式的,顶端有一个螺旋状的花纹按钮。
精巧的小玩意,但已经有些锈了,大概……也不适合当礼品,南枝随意评价着。咔哒一声,他按了下去。
洗澡的水声停了。
世界突然变得极度安静,连他脚轻微挪动与被单发出的沙沙声响都分外清晰,水流声、车辆穿行声,什么都没有了。
吓。南枝一个激灵按了回去,世界仿佛契合的齿轮准确卡入,重新开始了转动。
“……有意思。”他随意笑了笑,只当是自己喝多出现了幻觉。他打完哈欠,随手摁了一下表抛在床头。就当这是一场梦吧……随便了,他现在只想去解个手。
南枝趿拉着拖鞋,摇摇晃晃推开了浴室的门。
眼前的一幕让他愣了一下,随后南枝缓慢地揉了揉眼睛。
烜庚显然是正在冲澡,花洒下的水珠却停留在半空,而这大老虎也如雕塑一般杵在那,他像是正在拂去左臂上的水滴,神态非常沉静。
“阿烜、阿烜?”南枝伸出爪子在对方眼前轻轻晃了晃,烜庚却毫无反应。
说不清是什么感觉,南枝鬼使神差地靠过去,贪婪地嗅闻对方身上的味道,那是香皂搓洗的气味,烜庚偏爱清爽的薄荷,刚刚应该已经清洗完了。
南枝很久没有打量烜庚的身体了,他甚至不敢和烜庚一起洗澡。此时他和烜庚都呆呆的站着,他于是得以抽出空观察对方。
烜庚的身材显然极好的,常年在健身房锻炼造就了一身漂亮的肌肉,水痕从结实的胸腹滑入窄腰,再深入些,便是那丛隐秘的森林。南枝明白那些女生总围着他转的原因,烜庚是个衣架子,穿什么都显出身材,真是迷人又性感。
南枝的下体暗暗抬起了头,他垂着眼对自己骂了一声。…对自己的兄弟硬了,像什么话。
现在应该关上浴室的门离开,但今晚他喝醉了,眼前似乎只剩下了这具色情的身体,这让他收住了脚。
南枝伸出爪子轻轻覆在对方的胳膊上,平静的瞳孔开始泛起波澜,就像冰山的一点颤动。
偶尔也让我也任性一次吧,烜庚。
抚摸着对方的手臂,这触感温暖又结实,还有些湿漉的毛绒触感,让他有些沉醉其中。
“阿烜……”南枝靠近了一些,他身上还穿着白衬衫,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这样贴近对方的动作让他的衣服都濡湿起来。双手搂住烜庚的后脖颈,南枝侧头吻了上去。
烜庚被动地承受着这样的猥亵,他的舌头很软、带着些倒刺,南枝用舌尖勾起他的舌尖,轻轻吮吸,上面有淡淡的可乐味道,这应该是在电影院喝的可乐。烜庚的口腔清洁一直做得很好,他显然已经提前漱口了。
南枝沉迷其中,他的表情仍然是浅淡的,面上的红润给他添了些人情味。他撩拨着烜庚的口腔,由浅入深,不断加深这个吻,探索着烜庚身上的薄荷味道。他舔舐着烜庚的虎牙,每一颗可爱的牙齿,再到宽厚肥大的舌头,像叼着一颗柔软的果冻一样吮吸、裹缠,搞得自己气喘吁吁。
“……你这个傻瓜。”
南枝终于放过了他的舌头,眼睛却红了一点。他低头舔舐着这大虎的脖颈,又用牙齿轻咬,像是猫科动物互相顺毛一般,搂着对方的腰,留下一些深深浅浅的牙印。
抬起对方的右爪,烜庚的腋下也展现到他面前,肌肉自然流露出了流畅的线条,南枝凑上去嗅闻,带着对方非常淡的汗味,更多是薄荷的味道,似乎脸埋进去就扑进了夏天。好喜欢……烜庚、阿烜。
南枝像是内敛的家犬一样,标记着对方身上每一个位置,用独特的方式企图留下自己的味道。
他的确醉了,醉得可以。
当烜庚放松的时候,这扎实的胸部触感会变得舒适,爪子在上面抓握会留下些红印。他磨蹭着对方柔软的胸口,将自己脸上都弄得湿漉漉的,接着含住对方的乳头,本该是没什么味道的,但他却很喜欢。
阿烜……阿烜,南枝轻声喊着他的名字,舔弄着对方的乳尖。烜庚的乳头也是这老虎迷人的一点,是他野性而狂放的一部分,他经常在家里赤着上身,从南枝身边路过,南枝通常假装在低头看书,余光却偷偷打量对方的身材,这一对乳头总会轻微汗湿,像一种无声的邀请。此时他这没礼貌的客人应约而至,将这性感的乳头含在嘴中,而另一侧也被咬得有些红肿,在空气中轻微战栗。
烜庚被舔到这里的时候会舒服吗,还是会窘迫地推开他的脑袋呢?南枝抬头看向烜庚呆滞的脸色,舌尖和乳尖拉出一段银丝,随后这淫荡的津液软软垂挂在烜庚的小腹上。
烜庚的味道……好浓,南枝深吸了一口气,表情有些微的变化,爪子下移,鼻尖轻擦过对方的小腹,那里裹缠着一圈绷带。
南枝将那濡湿的绷带解下来,露出了对方柔软的小腹,那有一块暗红色的疤痕,两侧是漂亮的人鱼线……烜庚的确锻炼得很好。他像是在怜惜、在疼爱一样抚摸着那块伤疤,烜庚自从小腹留下这烧伤的疤痕之后,再也没对人展示过这部分伤口。如果是平常,烜庚应该会觉得难为情吧。
那又怎样呢,阿烜。他想起自己对烜庚说过的话。
这世界上有一个人永远会喜欢你,包括你身上的每一个地方,对他来说都是珍宝。
视线下移,烜庚的虎根几乎戳在了南枝的嘴上,即使耷拉着,那里的形状也非常雄伟。
他嗅闻着烜庚干干净净的肉棒,散发着薄荷的味道,带着些雄性荷尔蒙的引诱。
他忍不住伸出舌头撩起对方饱满的龟头,含住软耷耷的肉棒,随后整根吃了进去。这时他的脸戳到对方浓密的阴毛,刺人的触感有些难为情,但更多的是口腔里的满足感。
烜庚的虎根沉睡在他湿润的口腔中,南枝却受不得这样的刺激,下身将裤子顶得老高,硬得发疼。他感受着烜庚的鸡巴在舌尖挤压变形,沾上他的口水,变得湿润又色情。老虎的根都是带着倒刺的,烜庚也一样,有时轻轻钩住他的舌头,激起一阵麻痒感;有时又和他的舌头互相剐蹭,带起一阵淫荡的水声。
此时站在浴室门口便会看到:一只大虎抬起右手展现出完美的身材,表情呆滞,而胯下一只衣衫不整的灰狼着迷地吮吸着他的阳物。
南枝解开了一点裤带,这让他绷得紧紧的肉棒好受了一点。也许他真的在做梦吧,他将鸡巴翻出来,流出的淫液已经把内裤都打湿了。
哈啊……南枝粗鲁地套弄着自己的肉棒,另一只手扶着烜庚的鸡巴含住,舔舐上面隐约的青筋,挑逗龟头,就像含住一颗水润的李子。他的口活其实并不太好,牙齿时常剐蹭到对方的茎身,会疼吗,还是会痒?激烈的情欲让他有点难以思考,喘气也变得困难。
他不自觉退了一步,烜庚的鸡巴从嘴里滑了出来,垂头丧气地低着头,上面沾满了一头灰狼的津液。
肉棒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全身的力量似乎都集中到这里,一阵颤抖中,南枝低声喘气,“哈啊、呃……哈、啊,阿烜……”三股、四股浓稠的精液全都射在地上,墙上也沾满了淫痕。作为肇事者的灰狼气喘吁吁地坐在地上,浴室充斥着咸腥的荷尔蒙味道,他的衣服裤子湿得再也没法穿了。
他开始觉得很困,疲倦的感觉充斥着他的头脑。南枝把湿透的衣服堆放在角落,从旁边的水桶里舀出备用的温水,简单清理了一下两人身上的腥臭,趔趄地趴回床上沉沉睡去。
在他陷入梦中的那一刻,怀表“咔哒”响了一声。
浴室里面传来了烜庚疑惑的低喘,随后喘气声变得急促,近似低沉的虎吼,洗澡的水声变得更大起来,将声音都盖住了,半晌后,烜庚围着浴巾坐到了床头。
……他莫名其妙在浴室射了出来。
他打量着南枝枕边的怀表,眉毛挑了一下…这表,方才本来还没有的。随后将它握在掌心。
大哥刚刚有脱衣服吗?烜庚困惑的事件正在变多,抹了一把湿润的毛发,将那怀表捏在掌心把玩,看来看去始终不得其法,只好取下了衣架上的澡巾来擦干头发。
“咔哒。”
熟悉的声音传来,世界仿佛定格在手中的怀表里,随后无形的波纹从怀表中无限延展,将一切喧嚣和尘土都牢牢锁住。
烜庚愣了一下,他看到发尾垂落下的水珠停在半空,伸出虎爪触摸了一下,水滴乖巧地吸附在他指尖,捻了捻,食指和拇指都湿润了起来。
他走到窗外,下方的车辆都静止了,沿街的女孩还捏着手机露出害羞的表情,旁边小姑娘的奶茶快洒到地上了。
但一切都停顿了下来,大家就像精致的手办一样停在原地。
这是……幻觉吗?他疑惑地再按了一下怀表。
水珠滚落到地面,车辆沿着街一路飞驰消失不见,烜庚望着来往的人群,回头深深看了一眼陷在被窝里睡得死沉的灰狼。
烜庚咂了咂嘴,口中那奇怪的味道让他想要确认一件事,就现在。
咔哒一声。
烜庚迅速压到南枝身上,探爪捏住他的下巴,低头吻了上去。
熟悉的气味在此微妙的契合,这味道,果然是大哥……烜庚目光闪烁着,贪婪地吮吸着对方的味道,原来不止他一个人会做这种逾矩的事。他低头嗅了嗅怀表,果然,是那个老板的东西。
掀开被子,大哥的身体就这样毫无遮拦地袒露在他的面前。
灰狼的身躯匀称而柔软,是经常握笔杆子的类型,尾巴蓬松地耷拉着,身上的容貌乖顺地垂下来,烜庚抚摸着脖子上的牙印,很难和平日里那个温柔而克制的大哥联系到一起。
尾巴甩了一下,还是忍不住凑上去咬住了灰狼的脖颈,身下的虎根却隐隐有要抬头的趋势,和对方耷拉着的狼根紧紧贴在一起。
等会只能去冲个冷水澡了,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今天就先放过你……竟然爽完就把我丢到一边不管。
烜庚磨牙,一眨不眨地看着身下软成一团的灰狼,将对方紧紧抱在怀里,满足地叹了口气。但他还是高兴的,他的大哥聪明一世,却还有比他更糊涂的地方。
…睡吧,他想,反正他们还有很多“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