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啦”
幸子小姐刚睁开眼,右脚那创口的灼痛便侵占了她的大脑。大脚趾裸露的甲床还在渗着细密的血珠;而更令她惊恐的是那不见了的小脚趾,还有留在脚尖外侧那狰狞的断面:仔细烧结过的组织创面,簇拥着稍微冒头的跖骨关节头。“是不是在找这个,”她看着博士手里把玩着的东西,那正是属于她的小趾。“这一只脚还有四根呢,”他这样念叨着,从箱子里拿出一把液压剪骨钳。“接下来轮到哪一根呢,”这种问题问给正在被折磨之人,必然换来的是沉默,博士也没有打算让她回答。“强迫症必然还是要按顺序来。”无名趾传来那厚重的剪骨钳冰冷的触感。她看着钳口缓缓咬住第四趾那细细的趾腰,便扭过头去不敢再看。“我稍微用些力吧。”趾腰侧面传来拶刑一般的剧痛,疼得幸子眼泪直打转。那可是整只玉足最细嫩的地方之一,根本经不住钢钳钳口的挤压。“好像没那么容易断呢,不如给你个痛快吧。”他猛地一使劲,紧接着传来幸子的惨叫。无名趾“咔”的一声飞了出去。“对不起对不起,没有事先固定好,有失优雅了。”在幸子的呜咽声中,他视线回到那残缺的右脚,无名趾的残根断面慢慢淌着血。这似乎戳到了他一些奇怪的点,莫名兴奋了起来。于是钳口又顶在了中趾的趾根。没有迟疑,又是一声“咔”,中趾也飞了出去。接着是那修长的食趾,也是“啪嚓”一声剪断,掉在地上。茶几上的右足湿湿黏黏的,想必是出了不少冷汗。脚板已经被趾根的创面流下的鲜血染得殷红。整个脚掌只剩一根没有趾甲的大脚趾了,其他脚趾的残根裸露着鲜红的断面。他弯下腰把掉在地上的三颗葡萄拾起,连同小趾一起摆在茶几上。
“是我心急了,没有充分利用你这几根珍贵的筹码让你体会不同的痛楚。接下来这只脚还剩最后一根,让你好好体验一下吧。”便拿出了一支注射器,一瓶生理盐水。幸子小姐已经没有精力看他折腾自己的脚了;就像看恐怖片一样,又害怕又忍不住想看。这种紧绷的神经不比痛楚本身轻松。博士却不紧不慢地将生理盐水抽入注射器,然后倒过来弹了弹,把气泡挤出。“之前全都是创伤的灼痛,”他抚摸着她那孤零零的大脚趾,“现在换换口味,给你体验一下胀痛感。”针头一下子扎进了光滑的趾肚,注射器缓缓推进的同时幸子的呜咽声传来。生理盐水慢慢充进大脚趾肚的软肉里,把脚趾胀得圆鼓了起来。不时捏一捏那充水的趾肚,把水揉匀一些。这充水的钝痛,让幸子疼得直叫唤。打完满满的一管便抽针,盐水还从那细细的针眼里冒出来,混着点淡红色。“这圆鼓鼓的脚趾,多可爱啊,”他捏了捏那肿胀的趾肚,又拾起了手术刀,“胀得厉害的话就给你排一排水吧。”刀尖从趾肚下腹刺入,然后一刀一刀往上划。新鲜的血水跟着刀刃的运动一股一股地从这脚趾的切口里流出来,顺着刀柄流到他手上,还热乎着呢。切的动作却也没停下,从趾肚下一路慢慢划开到趾尖;这划开肚皮的葡萄豁着大口子,露出了里面的籽。那是一节幼白的趾骨。幸子看不到发生了什么,但这深达骨髓的痛已经让她叫不出声。控制大脚趾的两根筋之前已经被切断,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给她,只有那足掌中的残筋徒劳痉挛,收成一股突出的包凸显在之前脚掌挑筋切口的下方。
“我呢,其实喜欢吃有籽的,”他翻找着器材箱,“咬破之后,在酸甜的汁水里翻找那小巧的葡萄籽,用舌尖把它挑出来。”翻出来一把手术剪,于是把剪尖探进趾骨边,刷刷地修剪骨头与组织的连结,将那节白玉一般的骨芯从软肉中分离开来。手术刀接着切断趾骨关节的连接,然后轻轻一挑,大脚趾尖头的趾骨粒便从划开的口子里跳了出来。“这便是剔骨之痛,”博士向着那已经两眼发直的唯一的听众喃喃道,\"接下来还有剥皮之痛。\"便从箱子里拿出手术镊。刀尖环着大脚趾趾根浅浅切了一圈,和竖切的大口连接起来。镊子夹住翻起的皮瓣,像脱袜子一样像前拉扯,刀刃细细密密地抵在皮瓣下层切离皮与肉的联系。趾肚皮全部翻起了,镊子便绕到脚背,扯下最后的部分。皮套最后与脚趾的联系轻轻一拉,剥了皮的葡萄血润透亮。
“我....我以后还怎么...走路啊”幸子小姐终于开口了,抽噎着嘀咕。
“噢,确实是一个问题。但你生出这双绝美的尤物,本来就不是为了走路;以后,也或许不需要走路了呢...”说着便将手术刀用力切入大脚趾根的跖球关节缝,反复推拉几下,便将这右足最后的葡萄采摘下来。“光秃秃的右脚板,嗯,真是美丽呢。”不禁伸出手指挠了挠这沾满血迹的脚板,弯曲足趾的本能使得脚掌里的断筋都收缩了起来,疼得幸子从沙发上摔下来,身子蜷缩成一团。“怪我怪我,来,我帮你舒舒筋吧。”博士把她抱回沙发上,右脚搭在茶几上的铁盘里,用生理盐水冲洗五个创面。脚板又重新变得洁白如雪。他戴上无菌手套,双手握住这光光的脚板,大拇指开始缓缓地按摩着那收缩的趾筋在脚掌隆起的包来。柔软的足垫与韧劲的足筋,这便是能让这变态狂高潮的触觉体验。至于幸子小姐,已经筋疲力竭瘫倒在沙发上,任由这异样的酸痛和舒张的快感裹挟。
挑断的足筋都放松了之后,今天的玩法算是告一段落。拿出月牙一样的缝合针,穿上缝合线,把这五个足趾的残基缝合了起来。留置了引流管,裹上纱布。“我把你送回培养室吧,”博士推了一个轮椅,把幸子小姐扶着坐了上去。推开办公室的门,消失在漆黑的狭长走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