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第二天的阳光透过窗帘洒进房间，柔和的光线唤醒了柳芬。

　　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昨晚被艺强从身后搂抱着，不知什么时候变成了自己如小猫般的缩在了艺强的怀里。

　　那种温暖与安全感让她心中荡漾，脸颊微微泛红。

　　柳芬轻轻地动了动，小心翼翼地下了床，生怕打扰到沉睡中的艺强。

　　洗漱完毕后，她走进厨房，将围裙套在了自己光溜溜的身体上。

　　很快鸡蛋火腿肠就煎好了，香气在空气中弥漫，仿佛还残留着昨晚的甜蜜。

　　柳芬又在餐桌上倒好牛奶，放上面包。

　　这才穿上衣服，收拾好东西，悄悄开了门，回去了。

　　柳芬轻轻推开家门，阳光洒在她的身上，带着一丝温暖。

　　然而，心中的那份在艺强那里的甜蜜却被一阵不安所替代。

　　苏福轩正在客厅里，看到她进门，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嘴角微微上扬，显得有些意外。

　　“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苏福轩苏福轩的声音中透着一丝调侃。

　　柳芬心中一紧，却努力保持镇定，嘴角微微上扬：“今天慧儿不是和美娟一起回来吗？怎么你还想现在就让慧儿知道我和艺强的事吗？”她的声音轻柔，带着一丝俏皮的挑衅，心中却暗自担忧。

　　“可她们也没那么早就到啊，我还以为你们会抓紧时间，争分夺秒的，你怎么也要到中午才回来”苏福轩的语气带着浓浓的酸味和一丝丝的遗憾。

　　“那我还不得早点回来收拾收拾屋子啊，我几天不在家，谁知道你把家糟蹋成什么样了。”柳芬回应着“家里乱七八糟的，慧儿一看就会知道这些天我不在家了，到时候怎么和慧儿解释啊？”柳芬微微加重语气。

　　“老苏，如果你真的想我嫁给艺强，你就要学会照顾好自己，”柳芬微微皱眉，语气中带着一丝关切，眼神中流露出深深的担忧，“你这样子，我怎么放心的下。”

　　苏福轩一愣，嘴角勾起一抹调皮的笑容，眼中闪烁着一丝狡黠：“怎么你嫁给艺强了就是我的外孙媳妇了，过来照顾照顾外公，就不行了？”他的声音中带着调侃，流露出一丝自得。

　　柳芬被他突如其来的玩笑逗笑了，脸上泛起一抹红晕，但随即又恢复了严肃：“你正经点，”她摇了摇头，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过一丝无奈。

　　柳芬深吸一口气，脸上的笑容渐渐消退，“就算我过来照顾你，可我嫁给了艺强，肯定就不会再在这里住了，也不可能天天过来的吧。”

　　“没事的。”苏福轩轻松地摆了摆手，脸上带着一丝淡然的笑容，眼中透出一股从容与自信，“到时候我把公司交给艺强，我就去村子里住，反正现在路也好走了，真有什么事，开个车就到了。”

　　柳芬站在厨房里，手中握着抹布，望着灶台的油渍和未洗的碗碟。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集中注意力，开始认真地打扫卫生。

　　然而，几天前在艺强那边的经历依然萦绕在她的脑海中，让她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在艺强家的几天里，柳芬身上就没有过一件衣服，那种无所顾忌的状态让她感到前所未有的自由与愉悦。

　　现在穿着衣服做家务，她却感到一阵轻微的不适，仿佛被束缚在了某种常规中。

　　她看着自己穿着的宽松T恤和运动裤，心中暗自感慨，这样的打扮是多么的平常，却又显得如此陌生。

　　话说柳芬这边收拾着被苏福轩弄得乱七八糟的屋子，艺强那边也起了床，按柳芬交待的那样，把这些天两人用过的床单被罩都换了下来。

　　而苏慧那边也带着美娟奔驰在高速路上。

　　车窗外的景色在高速路上飞速后退，阳光透过窗玻璃洒进车内，映照出苏慧的侧脸。苏慧看着前方的路，一言不发，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坐在副驾驶的美娟心中却充满了紧张，手心微微出汗。

　　自从苏慧被村里人称作“苏奶奶”以来，美娟感到与她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

　　尽管她的年龄比苏慧要大上许多，尽管自己曾经是苏慧的婆婆，然而在这一刻，她却感到自己仿佛成了一个小女孩，面对着一位威严的长辈。

　　其是此刻和坐在苏慧的身边，她都能感受到一种无形的紧张。

　　“这几天让艺强带着你去报个驾校，把驾驶证给考了，哪有婆婆开车拉着媳妇的道理。”苏慧突然的开口说话，吓了美娟一跳，她急忙坐直了身体。

　　她微微侧头，偷偷看了眼苏慧，苏慧的脸上依旧是那种难以捉摸的淡然。

　　美娟轻声回答：“妈，其实我早就想去学车了。”说这话时，她的声音有些轻柔，有些没有底气，有些飘，眼神也不自觉地飘向窗外。

　　苏慧没有再说话，车内的气氛又一次陷入了沉默。美娟能感受到空气中弥漫着一种紧张的气息。仿佛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美娟，”苏慧忽然转过头，目光如炬，直视着她，仿佛要看透她的内心，“这几天，怎么感觉你好像很怕我一样？我又不是吃人的老虎。”她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调侃，眼中闪烁着一丝玩味的光芒，但美娟却能感受到那一丝认真。

　　美娟被问得有些局促，脸颊微微发烫，手心不自觉地攥紧了安全带。她努力挤出一抹笑容，尽量掩饰自己的紧张：“没有啊，妈，我只是……”

　　“只是什么？”苏慧的声音稍微提高，听上去似乎有些不高兴的样子。

　　“只是……我也说不清楚，总之就是感觉，妈你身上的长辈气质越来越浓了，坐在你旁边感觉自己就像是个小姑娘一样。”美娟的声音低了下来，脸上露出一丝无奈的苦笑，眼神中却透着一丝恳切。

　　“有那么夸张嘛。”苏慧微微皱眉，嘴角却不自觉地勾起，似乎被美娟的坦诚逗乐了。

　　“真的，不骗你的，而且这不是我一个人的感觉。”美娟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认真。

　　“哦？还有谁这样说”苏慧的眼中闪烁着好奇，微微向前倾身。

　　“四婶啊”美娟的声音轻快了些，眼中闪烁着一丝调皮的光芒，嘴角微微上扬，似乎在期待苏慧的反应。

　　“雅娴？” 苏慧的眉头微微一挑，嘴角的笑意渐渐加深，眼中流露出一丝温暖的笑意。

　　“其实妈，在河神祭的时候，你亲手抽出了四婶和我做为你的侍女，而四婶和我也是问过河神，我们都掷出了三个圣杯。说明我和雅娴的身份，河神爷也是认可的。按我们村子里的习俗，四婶和我就算是你的女儿，可你为什么不让我们拜你做妈啊？”美娟认真的问到。

　　苏慧听完，微微叹了口气，“唉，美娟，你现在都已经是我儿媳妇了，还有必要拜我做干妈吗？”

　　“妈，我这个儿媳妇的身份，是基于我是艺强的媳妇，如果哪天我不在是艺强的媳妇呢？又或者说，如果哪天你不在刘家呢？”美娟的眼中流露出一丝忧虑。

　　“你觉得你会有哪天不是艺强媳妇吗？又或者说，你觉的我还有可能离开刘家了吗？”苏慧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屑，眉头微微一皱，似乎对这个问题不以为然。

　　“妈，这世上的事，又有谁能说的清呢？”美娟的声音中透着一丝无奈。

　　“行，先不说我们现在是因为父子换亲变成的婆媳关系，也不说你和艺强间那割不断的血缘关系，单说我在村子里铺的那么一大摊的事，你觉得我会离开刘家吗？投进去的不是钱啊？在说了，你为什么一定要拜我做干妈啊？”苏慧的语气中透出一丝疑惑。

　　“嗯……妈，你知道呢，我没读过什么书，但我相信人和人间是讲缘分的，”美娟轻轻握紧了手中的安全带。

　　“这次的祭河神，本来我也没想参加选侍女，是艺强他爸，担心你这第一次主祭，没有人选侍女，你会没面子，所以我才去的？”

　　“等等，你说是长生让你去参加选侍女的？”苏慧微微一愣，眉头微微皱起。“是啊，怎么爸没和你说吗？”

　　“没有，你接着说。”

　　“我事先也不知道选上侍女，就算河神奶奶的干女儿。”美娟轻声说道，脸上露出一丝羞涩的笑容，“结果你看到了，你抽到了我，然后问河神，我也扔出了三个圣杯。可是你就厉害了，问河神，你能扔出27个圣杯，这要不是亲眼所见，谁会信啊。所以我就相信自己是你这个河神奶奶的干女儿。”

　　“另外，在你做了我婆婆以后，带我做头发，给我买衣服，给我办美容卡，让我改头换面，让我有机会体验另一种生活，”美娟的声音逐渐变得柔和，眼中闪烁着感激的光芒，脸上不由自主地露出了甜美的微笑，“虽然现在我在城里，你在村子里，可你和我说话都是和声细气的，也从来没有指挥我干这干那的，那种感觉就像一个长辈教我这个笨小孩一样，所以我是真心想要做你的女儿的。”

　　苏慧听后，脸上的表情渐渐柔和，她微微叹了口气，“唉，真搞不懂，我才26岁啊，你都43岁了，要说做你婆婆可以是因为我是长生老婆，而你是艺强的老婆，是因为辈分的原因，这还勉强说的过去，可你要认我做妈……这也……唉……真不知道你的脑子是怎么长的。”

　　美娟听了苏慧的话，微微一愣，随即嘴角勾起一抹俏皮的笑容，眼中闪烁着调皮的光芒。

　　“妈，你说的没错，但我觉得这跟年龄没有关系啊。”她的声音轻快，带着几分坚定，“在我心里，你就是那位智慧又温暖的长辈，根本不在乎你比我年轻。”

　　她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恳切，紧握的双手轻轻松开，“我一直觉得，年龄并不能定义我们的关系。这段时间里，你教会了我很多事情。”美娟的语气中带着感激，脸上洋溢着温暖的笑容。

　　“而且，妈，”美娟微微靠近，眼中闪烁着一丝俏皮的光芒，嘴角扬起一抹顽皮的笑意，“我觉得你身上有一种特别的魅力，而且现在村里人谁见你不得恭恭敬敬的叫你一声苏奶奶啊，这苏奶奶的女儿可也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做的。”

　　苏慧听后，忍不住笑了，脸上不自觉的露出宠溺的神情，眼中闪烁着温柔的光芒。

　　“真说不过你，行吧，你愿意认就认吧，不过……还是在等等吧，总要准备一下吧，这样吧，等我生日吧，到时候一起办，也算是双喜临门吧。”眼角的笑意愈发明显。

　　“嗯，都听妈安排。”美娟满脸期待，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兴奋，突然灵机一动，歪了歪头，俏皮地问道：“诶，妈，你也把四婶一起收做女儿吧！”

　　苏慧微微一愣，脸上的笑容稍稍收敛，认真思考着这个问题。

　　“雅娴？这个要她自己愿意才可以的吧。”她微微皱眉，“如果她也认我做妈，那你和她谁是姐姐谁是妹妹啊。”

　　美娟听了，忍不住咯咯笑出声。

　　“哟，这个到真没想过。如果按年龄和认识妈的先后来说，那应该是我是姐姐，她是妹妹。可如果按那天的抽签顺序，那她应该是姐姐，我是妹妹。我都可以的，由妈安排吧，反正只要能做妈的女儿就可以了。”

　　“那个有个事，我想听听你的意见。”她的语气变得认真起来。

　　“嗯，妈，你说。”美娟的表情随之变得认真，微微靠近苏慧。

　　“你四叔现在不在了，艺盛我想让他重新回到咱们家，毕竟艺强是他亲生父亲。”苏慧的声音低沉而缓慢，似乎在仔细斟酌每一个字，“四叔家也没其他人了，雅娴一个人带个孩子也不方便，你觉得呢？另外雅娴如果你同意，我还想让她也做艺强的老婆，这毕竟你和艺强是母子关系，我担心这万一，你和艺强生的孩子有点什么毛病的话……”她的目光中闪过一丝不安，显得有些犹豫。

　　美娟听到这里，脸上的表情瞬间凝重，心中隐隐感到不安。

　　她沉默了好一会儿，微微咬了咬下唇，才缓缓开口：“艺盛回来，我们带这个我肯定是没问题，就像你说的，不管怎么说他是艺强的亲生儿子。而且回来以后，也可以跟着我们在城里上学。”

　　苏慧的眼中闪过一丝欣慰，嘴角微微上扬，“我就是这个意思，城里学校怎么都比村里好，更何况我们那房还是学区房，旁边的学校别人想进还不一定能进，这次我就顺便去学校了解一下转学的事，下个学期就让艺盛过来这边上学。”苏慧高兴的说。

　　“只是……只是这个要雅娴也做艺强的老婆……”美娟的声音变得犹豫，“我……我没想过，让我想想可以吗？”

　　“当然，你也不要多想，这事也是要问过雅娴的意思才可以的，”苏慧微微叹了口气，语气中透出一丝安慰美娟的意思，“我也不好乱点鸳鸯谱不是。你放心，就算雅娴同意，我也会和雅娴说好，她就是个备胎。你才是艺强的正牌夫人。”苏慧很肯定的说，那感觉怎么听都有了几分，母亲对女儿的保护欲，仿佛在和美娟说，听妈的没错，妈还能害了你不成？

　　不久，苏慧的车缓缓的停在了艺强的小区门口，美娟心中一阵欢喜，转头对苏慧说“妈，你不一起进去吗？”

　　苏慧摇了摇头，“你和艺强也好些天没见了，我就不留下来当电灯泡了，我去你外公外婆家住。”